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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tenFate 10 ◀ 11 12 ▶ 13


不要畏懼你們的命運。
你們也許會在旅途中遇到許多煩惱,而這些煩惱是你們活著的證明。
當不知如何是好時,順著你們的直覺,傾聽夜晚的聲音,他會庇蔭著你們。
latest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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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敢操弄契約的愚昧之徒啊,你的野心是不可能達成的。」

盜用了自己所斬殺的某名吸血鬼的請柬,妲利葉潛入了吸血鬼伯爵博希爾頓的城堡,參加了吸血鬼們定期舉辦的宴會。看見妲利葉的博希爾頓展現出了讓人難以理解的複雜情緒,夾雜著憤怒、震驚、懷念……以及許多的困惑。

幾乎是在博希爾頓跟著上鉤跟著自己走進庭院,與自己攀談的瞬間,妲利葉暗自認定對方就是自己身為吸血鬼的那一半血脈的血緣,是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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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同伴的攜手合作之下,他們在深夜的庭園裡成功取得了博希爾頓的血,澆淋於魔鬼的頭骨之上。

孤兒女孩西西里的契約的靈魂被拆成了兩半,被理應無權售賣她靈魂的人賣給了吸血鬼博希爾頓。

這不公正的契約以魔鬼大公Asmodeus之名締結,如今,他們透過博希爾頓的血向大公宣示了契約的漏洞,九獄的怒火立刻燃遍了吸血鬼的花園,焚燒博希爾頓那曾經高傲優雅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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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同伴的箭矢貫穿了博希爾頓,妲利葉等人卻無法肯定博希爾頓已經被擊殺。尤其博希爾頓是個非常古老的Nosferatu,理應不該如此輕易被殺死。

在帶著因為解除契約而昏厥的西西里逃離變得一團混亂的吸血鬼城堡後,妲利葉一行人透過暫時加入隊伍的法拉茲瑪信徒「黑風」而將西西里安置在石壁,於長休後重新回到城堡尋找博希爾頓的棺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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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曾經觥籌交錯的宴會廳如今變得寂寥,只有隱形的僕役們正進行例行的清掃作業。

整頓後重新回到古堡,他們決定先探查主堡外的高塔,意外發現這裡似乎是博希爾頓進行各種實驗的地方,除了有烹製藥劑的鍊金房外,更有許多書庫,收藏著不可思議的魔法典籍。

其中格外引起注意的,是一隻觀測著西西里動向的魔法羽毛筆,它正不停在自動翻頁的書頁上寫下西西里一路以來的行蹤。

此外,他們還發現了數本似乎能鎖定到熟人的紀錄,當中有妲利葉等人當初護送的Asmodeus神諭塔羅西妮,甚至也有隊中女巫「阿瑪雅」的兒時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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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本書預言著塔羅西尼被妲利葉殺死的未來。

「在恩卡塔湖中央的命運之地,銀髮的少女以冷鐵的巨劍劃破了金髮少女的頸部,巨劍上沾滿了鮮血。金髮少女笑著接受這一切,但他沒有任何憤怒。少女的故事就到這裡結束。」

事實上,在與塔羅西妮分離前,塔羅西尼曾私下向師傅吐露過自己所看見的可怕預言──

那是她與妲利葉互相殘殺的「命運」。

這幾本陳舊的書籍與塔羅西妮的預言似乎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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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帶走了看似與他們相關的命運之書,來到似是關押囚犯的地牢,牢籠上方藏著通往上方的秘密通道。

在那裡,與眾人有過一面之緣的受詛鼠化人位處於獻祭的法陣中央,他的神智混亂,似乎已經被獻給了某個惡魔──

在經歷一場艱困的戰鬥後,妲利葉一行人成功拯救了惡魔獵人「比爾希里」,得知他是在探查博希爾頓的領地時,不慎被一名兇殘的銀髮血僕逮住,帶來這裡,打算獻祭給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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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還有些虛弱的比爾希里,已經搜查完高塔的妲利葉等人前往城堡,他們發現,宴會廳後方的布幕通往一個能夠一個不可思議的房間,似乎能夠連結不同的樓層。

那似乎是個天文台,中央擺置著巨大的天文觀測儀,光望遠鏡就幾乎有五米那麼長,四周更放著大量書籍和精妙的儀器。

隊上的女巫阿瑪雅檢查過房中的星圖,發現當中有許多根本不屬於格拉利昂,標示著「第一世界」「西伯利亞」等詞彙的星象圖。

阿瑪雅在自己的記憶中翻找,回想起當今的女巫之王安娜塔西亞,其故鄉聽說就是稱為西伯利亞的地方,雖然有人認為可能是謊言,但也有人認為那是一個國家。

然而,阿瑪雅知道,這是另一個比第一位面還要更遙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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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瑪雅沉思之際,鼠人武僧史普林特忍不住拔起房中的寶石,不知是觸動了什麼機關,引發整個房間一陣震動,只見地面下浮出一具橡木製棺材,妲利葉不假思索地舉起手上的大劍,便往那具棺材砍去──

棺材雖然產生了些許裂痕,手感上卻像是砍在鋼鐵上一樣。

妲利葉拔起大劍,見蓋子滑了下來,裡面躺著一位非常熟悉的面孔。

遺體上被加注了強大的遺體防腐,也有著預言系的法術在運作著,這比防腐更強大。
預言系的法術很強烈是因為他跟望遠鏡一樣強烈。棺材的部分則有防護學派的法術,可能因為被破壞了,所以幾乎已經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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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有著一頭銀髮的男人──已經不帶任何生氣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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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屍體看上去年歲已久,或許是因為上頭施加了強大的遺體防腐術,保存得相當完好。不可思議的是,他與吸血鬼伯爵博希爾頓的面貌與輪廓非常類似,差別僅有,妲莉葉見過的博希爾頓是一個有精靈耳朵的吸血鬼,這個男人卻是個年邁的老年人類,一具似乎許久之前便只剩空殼的屍體。

隊上的牧師塔克米很快偵查了房間內的法術,發現這附近最強大的魔法靈光來自中央的望遠鏡,而遺體上不只被加注了強大的遺體防腐,也有著預言系的法術在運作著,遠比防腐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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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女巫阿瑪雅試圖調查星象儀,觀看那陌生的、標記著西伯利亞的星空。而她意外發現,眼前的星空與自己過去在宗主引領她前往的「黑森林」中仰頭所見的星空相當類似。她實驗性地操作儀器,開始使用魔法羽毛筆觀測那個世界,竟意外看見了許多陌生的名詞,如「汽車」、「油」、「加油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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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那具被他們打擾了安眠的棺木蓋好歸回原處後,眾人操縱房間裡的儀器,感覺整個房間不停向下,最終來到另一道蓋起的布幕前,妲莉葉掀起簾子,一道被打理得相當乾淨的石磚走廊於眼前展開。

──這裡看似沒有什麼,妲利葉卻感覺自己的獠牙癢了起來,這令她一陣戰慄,難以不聯想起昨晚為了取信吸血鬼們而喝下血液時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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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走廊深處移動,在最深處,她看見一扇大門,上面刻著博希爾頓的家徽。

妲利葉不假思索地推開那扇門。

眼前出現的,是個形似地窖、由四根石柱支撐而成的空間。而在這房間的最深處,躺著一個石製的棺材。

──棺材前方,一名擁有銀色長髮、血紅雙眸,面容與妲利葉有些相似的少女正坐在棺材前的石階上。

她同樣拿著一把雙手大劍。

那少女站起身來,舉起大劍指向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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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禮之徒,還不快滾出吾主的寢室。」


身為法拉茲瑪的神衛,妲利葉對於不死生物的氣息向來敏感,她很快就發現,眼前這名面貌與博希爾頓有些相似的少女並非不死生物,而更像是另一種存在──侍奉吸血鬼的人類,「血僕」。

突然聽聞碰的一聲,阿瑪雅回頭,看見比爾西里跪坐於地,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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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們還帶著那隻鼠輩,我還以為你已經逃走了──昨晚入侵宴會的就是你們吧,骯髒的老鼠,快滾出吾主的領地。」

面對少女的挑釁,妲利葉同樣握緊了手上的大劍。

「將靈魂販賣給吸血鬼的可悲之徒。」她對著一舉一動與自己異常相似,侍奉對象卻迥然相異的少女說,「我現在就將你遣回法拉茲瑪跟前接受審判。」

此時,一道淒厲的尖叫包圍了整個空間,無數怨魂聚集成飄浮在空中的半透明存在,連同不斷被召喚出來的惡魔,和血僕少女一同守護著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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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鬥異常艱困。

周遭不斷被召喚出來的惡魔與幽魂讓一行人陷入了險境,塔克米甚至一度被血僕少女所砍倒。

「你也是來爭奪奧羅登的靈魂的嗎?該死的匪徒!」

看著被惡魔夾攻而搖搖欲墜的塔克米,少女說出了令人在意的話語。

「神的靈魂才不是我們這種存在能爭奪的,愚蠢的傢伙,我是祀奉奧羅登的牧師,收回你褻瀆的言論!」

面對憤怒駁斥的塔克米,少女舉起她覆著一層邪惡的靈光的冷鐵大劍,朝著塔克米的頸部直接砍去,但當塔克米應聲倒下,少女卻並沒有補上最後一擊,而是撿起了塔克米的劍,仔細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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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一瞬間,阿瑪雅快速施展治癒的法術,令塔克米重回戰場,黑風亦連忙高舉旅行者法杖,造出十呎高的石柱,將傷痕累累的塔克米與其他敵人阻隔開來。

妲利葉本想藉機上前與少女纏鬥,不料少女卻率先轉頭劈向了阿瑪雅──

是的,不可思議的是,兩方人馬纏鬥至今,無論是惡魔還是少女都像是徹底無視了妲利葉的存在。

眼見隊友們傷痕累累,自己卻毫髮無傷,妲利葉內心滿是焦躁與慍怒。

她來不及上前阻攔,所幸少女的大劍只是險險擦過阿瑪雅的髮絲,彷彿有股不可思議的神力將少女的大劍彈了開來。

妲利葉知道,那是法拉茲瑪的神力,是她稍早前為阿瑪雅療傷時,在阿瑪雅身上留下的微小祝福。

無視於少女的攻擊,阿瑪雅的法術擊殺了惡魔。她在惡魔與少女的夾攻下搖搖欲墜,但仍然憑藉毅力站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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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血僕重振架勢,高舉大劍,正要對阿瑪雅補上另一刀,卻被妲利葉憤怒的劍鋒斬偏了方向。

銀髮少女的手臂瞬間血流如注。

「褻瀆之徒,你休想在我眼前繼續傷害我的戰友。」

血僕少女後退了幾步,握緊她的大劍,瞪向妲利葉。

「──沒有人可以打擾主人的安眠。」

少女揮著冷鐵大劍砍向了妲利葉,儘管阿瑪雅發動的護盾擋下了第一波傷害,大劍仍在妲利葉身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同樣手持大劍,同樣擁有一頭銀髮。
兩名少女有如彼此的鏡映,刀刃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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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塔克米、史普林特與黑風逐步清除場上的惡魔,戰況逐漸逆轉,轉眼間少女便被敵人所包圍。

她喘著氣,緊握著自己手中的大劍。

「我、我是不會讓任何人接近我的主人的。」

她咬緊牙關朝著妲利葉全力一擊──這句話卻成了她最後的掙扎。

因妲利葉的回擊而不支倒地的她,很快便被塔克米等人綁到了石柱上。儘管傷痕累累,她仍舊不停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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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觸碰、吾主!」

然而,同樣祀奉著法拉茲瑪的遊俠黑風與妲利葉拋下落敗的血僕少女,走向了王座上的棺木。

黑風似乎找到了他苦尋已久的惡魔頭骨,他停下步伐,緊握著使他身負詛咒的頭骨,露出扭曲的微笑。

而妲利葉沒有停下她的腳步。

她走到石棺之前,掀起棺蓋,看見底下躺著一名身著銀白華服的男人,手裡緊握著一顆紅色的寶珠──其胸口那道漆黑的傷口正不斷地在侵蝕著他,使他發出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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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希爾頓,此刻的他與昨晚那美麗優雅的模樣全然不同,他的頭髮稀疏、面部猙獰扭曲、牙齒尖銳,就像個怪物,典型的諾斯費拉圖。

--法拉茲瑪肯定就是為了這一刻才讓她活到現在的。

她將斬殺眼前的吸血鬼,很可能是她禁忌血脈來源的男人,這正是法拉茲瑪讓她活到今日的意義,這正是她苟活著一路走到現在的意義。

等完成這個任務,或許法拉茲瑪會允許她得到她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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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利葉的胸口發出強烈的鼓譟聲,一股陌生的本能勒令她停下手中的動作,離開這裡,但她視若無睹,只是高舉起手中的大劍。

「褻瀆生死之理的可悲之人啊。」她吟誦她過去葬送不死生物時必然會宣告的禱詞,「以法拉茲瑪之名,我在此遣送你的靈魂,踏上最終的歸途。」

血僕的悲鳴聲同時響起。

「不、不要!妳不了解妳正在做什麼……不!」

妲利葉手中的刀刃沒有絲毫猶豫,直直朝著博希爾頓的脖子落下。

博希爾頓就這麼被她斬下了頭,輕而易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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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熾烈的火焰自博希爾頓身上湧出,寶珠亦開始燃燒,一道熟悉的身影浮現其中。那是與隊上的奧羅登牧師締結有契約,一直為他們提供諫言,卻被他們遺落在女巫集會的小魔鬼,普羅米修斯。

只見普羅米修斯從寶珠裡面鑽了出來,痛苦地扭動著,普羅米修斯撥開了妲利葉想捧起他的手,站了起來,用悲傷的眼神看著眼前過去曾被稱為博希爾頓的男人。

「可憐的靈魂啊,雖然我是想讓你受點教訓的,但這樣的下場也是讓人唏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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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博希爾頓身上的火越燒越烈,一道令人害怕的熟悉聲音轟然響徹了整個房間。

『博希爾頓啊,你違約了。實在諷刺,即使跟死亡簽訂契約的你,最終你還是遭到了死亡女神的制裁。』

烈火凝聚成生有長角的軀體,一股熟悉的威壓感擴散了過來。

那正是魔鬼大公,Asmodeus。

他從博希爾頓的遺骸中抓出一個淡藍色的物體。

『你妄膽欺騙我、欺騙命運。我讚許你的勇氣,但最後你還是沒能逃離女神的手掌──你的靈魂接下來就屬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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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妲利葉原先所預期的,她斬落博希爾頓的頭,是想將他送到法拉茲瑪的眼前接受他應有的審判。然而,魔鬼大公在她眼前硬生生奪走了博希爾頓的靈魂。

那是魔鬼大公,一個她無法匹敵的強大存在,她沒有任何理由干涉眼前的一切,這令她感到憤怒,同時也感到──沒來由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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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走了博希爾頓靈魂的魔鬼大公望了一眼普羅米修斯,普羅米修斯同樣地淡淡地看著大公。

大公伸出手,正要帶走普羅米修斯之際,奧羅登的牧師塔克米走上前介入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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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modeus,這小魔鬼和我還有未完的契約。」

普羅米修斯像是抓到了一線生機,耳朵翹了起來,但在面對大公的時候又縮了回去。

『那你說吧。』

「這小魔鬼的契約將到我們的旅途結束,但如今,我們還有很多未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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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你叫甚麼名字。』

「塔克米.艾倫索。」

『人神奧羅登的信徒啊,你說這傢伙沒有履行契約?』大公掐著普羅米的頭。

「還在履行中。」

『那真是抱歉,我差點就要讓他違約了。』

大公說著,將小魔鬼交給了塔克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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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可以違約,即使是我的兒子。』大公伸出手,『相當抱歉,我差一點就讓他違約了,請允許我做一點補償。』

「讓這小魔鬼留在這邊履行契約就夠了,我的立場可能沒辦法接受更多。」

『說什麼呢,我跟奧羅登可是舊識。』

大公用理所當然似的口氣說著,一邊抽出了博希爾頓的靈魂。無視靈魂所發出的淒烈慘叫聲,他從中拿出了一把像是鑰匙的東西,以九獄的烈火鑄造後,交給了塔克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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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鑰匙上頭印著大公的聖徽。

『這傢伙相當狡猾,在城堡裡設了許多陷阱,只有他才能打開。而就像他對你們的朋友做的事情那樣,我用他的靈魂鑄造出這把鑰匙,你就儘管使用這把鑰匙吧。』

不理會塔克米是否還有推拒之意,魔鬼大公將鑰匙塞進了塔克米手裡。

塔克米理解,這把鑰匙中的靈魂只是博希爾頓靈魂的一部分,如今那部分已被九獄的烈火所燃燒殆盡,要形容的話,這把鑰匙只是靈魂的屍體──

一具會被所有魔法機關、魔法物品認證為博希爾頓本人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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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褻瀆靈魂的舉動,是法拉茲瑪所無法容忍的暴行,妲利葉感覺一股怒火幾乎在她的大腦裡焚燒著,她握緊了拳頭,忍耐著舉劍對向魔鬼大公的衝動。

塔克米沉默地收下了鑰匙。

『恭喜你們,偉大的勇者們,你們戰勝了邪惡的吸血鬼。這種邪不勝正的劇情,不正是英雄、冒險者、吟遊詩人最愛讚頌的故事嗎?如今,邪惡的吸血鬼伯爵得到了應有的制裁,怎麼愁眉苦臉的呢?』

或許是看見妲利葉面色鐵青,魔鬼大公拍了拍手,用歡快的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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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普遍的認知上來說,由您口中說出這句話,確實讓人有些困惑。」

或許是察覺到妲利葉正惡狠狠地瞪著魔鬼大公,塔克米代為委婉說道。

『喔,我可是切里亞斯的守護神,秩序與法律的守護者啊。我堅信著只要世間沒有所謂的背信,世界便會更加美好。』

魔鬼大公沒有多說些什麼,他露出愉悅的笑容環顧眾人,身影膨脹,接著便消失在了廳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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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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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魔鬼大公的身形消失後,塔克米轉而先關切自從發現惡魔頭骨後,精神狀況就一直顯得有些異常的黑風。塔克米更留意到,那其實並非惡魔的頭骨,而是某個提夫林的頭。

那頭骨是個詛咒的媒介──契約載明,只要頭骨仍舊存在,詛咒與被詛咒的人就會持續存在。

黑風用力地摔碎了那個頭骨。

「終於啊,這麼漫長的歲月,我總算戰勝了那個惡魔,呵呵,哈哈哈哈……」

黑風脫下兜帽,他的臉孔已然恢復了原先的樣貌──他竟也是個提夫林。

「終於,你看,看啊,我恢復了原狀,又擊敗了惡魔,我、我、我終於恢復了原狀……」

但黑風的精神顯得十分異常,就像是長期接觸惡魔的人而喪失神智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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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奇怪、奇怪……怎麼還在……呃!呃啊!」

他撫摸著自己頭上的角,突然狠狠地拉扯著自己頭上的犄角。
看著開始試圖自殘的黑風,妲利葉馬上上前壓制住對方。塔克米則試著治療並安撫他的情緒。

「放開我、放開我……為什麼……詛咒沒有解除……!」

「黑風先生,你已經破壞那東西,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生效。」

「對,我要等他生效。」

「我想,您不如向法拉茲瑪祈禱吧,她會給您啟示的。」妲利葉提議。

「對對對,向法拉茲瑪祈禱,法拉茲瑪、偉大的法拉茲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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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黑風在地板上刻畫聖徽,並使用深淵語禱念著。

妲利葉等人認了出來,他在地上刻畫的徽記屬於一名惡魔──Orcus,不巧的是,一行人在旅途中曾數次見過這個聖徽,擊敗過與其有關的惡魔。

與普羅米初識時,他們擊敗的那個惡魔。

「黑風先生,我想您可能畫錯了……」塔克米輕按住了黑風的手,卻被他用力拍開。妲利葉試圖修正黑風瘋狂的徽記,也被黑風所阻止。

「這才是我的法拉茲瑪。我要去獵殺Orcus的祭司,Fat fagia 。」


塔克米記得這個名字,他過去曾是奧羅登的大祭司,卻被Orcus招攬,如今成了為Orcus驅使不死軍團的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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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在塔克米消除黑風身上迷惑心智的法術時,妲利葉試圖透過法拉茲馬賦予她的神力「閱讀」黑風的命運。

一幅景象浮現在妲利葉眼前──
那是一座森林,樹木高聳入天,幾乎遮蔽所有光線,只有少許星光得以透進枝葉。
妲利葉看見無數火把正圍繞著「自己」,她望向雙手,上頭沾滿了鮮血,劍上法拉茲瑪的聖徽清晰可見。

下一秒,畫面閃爍,她的手中正抱著一個沾滿鮮血的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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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兩個關鍵字浮現在了妲利葉的腦海中。

「戰鬥」,以及「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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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另一邊。

在妲利葉默禱與閱讀黑風的命運時,史普林特發現本來因魔鬼大公現身而昏厥的血僕少女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意識,只是在裝睡。在隊友們忙著關切黑風時,他試圖開導少女前去追尋屬於自己的人生。

然而少女只是幽幽地說:

「我的人生沒有什麼好追尋的,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給的,他給了我一切,包含存在的意義。」

「你方才看到奧羅登的聖徽時反應很奇怪,你曾經信仰奧羅登嗎?」此時,塔克米也走了過來,加入了這個話題。

「不,但主人有與奧羅登有關的東西,許多人都想來爭奪那個東西。」

「……或許那個吸血鬼曾經對你有恩,但他也犯下了許多邪惡的罪行,我不想評論你對他的感情,但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如果他還有進行什麼褻瀆的儀式,我想盡早解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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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主人所有在做的事情都已經到了一個段落。但是,那個愚蠢的半血──」

少女惡狠狠地瞪向了妲利葉。

「她破壞了這一切,將這個世界又再次推向了命運的掌控之中。」

「若違抗命運的代價需要犧牲這麼多無辜的靈魂,你們也不過是假借違抗命運的名義,在為自己的惡行找個好聽的藉口罷了。」聽見少女的話,妲利葉冷冷地說。

「那你又如何?你打著偽神的名號誅殺了那麼多的同族──」

「死亡是自然規律的一部份,他們早該迎接生命的終點,卻試圖違抗它。我只是將他們送回真正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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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個人的想法,就我看來,我們沒有什麼不同。我不認為我做的事情是錯的。」

妲利葉深吸一口氣,提起巨劍指向少女。

「若你們還有什麼想問她的,就快點問吧。我是不會允許她褻瀆我母神的名號第二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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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見妲利葉與少女之間越發劍拔弩張,阿瑪雅很快插口:

「妳就別再和她說話了,妲利葉,過來幫我搜索房間,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妲利葉瞥了少女一眼,便執劍走向了阿瑪雅,留下留在原地的塔克米開始與少女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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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選擇與惡魔打交道──或許當他成功將惡魔的力量帶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的計畫就已經達成了。」塔克米說。

「這是違抗命運必要的手段。」而少女只是這麼回道。

「那我想,你們違抗命運所遭致的結果,對大多數人而言會是更糟的結果吧。」

「但那就是主人真正的幸福。」

「或許吧,但──若他的幸福會傷害到其他人的話──」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所在乎的。」

「但如今他已經不在了。」

「殺了我吧,就讓那個鬼吼鬼叫的小鬼殺了我。」

「我不推薦喔──」

遠遠地,阿瑪雅邊東翻西翻邊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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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我不認為我們和那個罪人有任何達成共識的機會。」

邊翻找著房間,妲利葉邊低聲碎念道。

「我也不認為,我和妳這樣愚昧信仰著偽神的智障有任何共識可言。」

妲利葉一聲不吭地抽出了劍,但阿瑪雅很快插話:

「是,我知道,但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偏偏很不巧地,她又是活著的生物,只因為她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就殺她,我認為這對妳不是好事。」

「她並不是『只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她秉持著的信念是罪惡與錯誤的,而且她毫無悔改之意。」

「那就算是看在我的份上,請妳不要這樣做好嗎?」

妲利葉再次沉默了下來,她悶聲將劍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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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一行人決定先搜查房間,在房間裡發現了數個召喚惡魔用的Orcus徽記,此外還有一些值錢的東西──惡魔的屍體當時雖然消散,但他們帶來的東西還留著。

那是一個鑲著貓眼石的戒指,以及一個護腕。

而等推開棺材後,底下有個石板,硬生生推開後,一個書寫台彈了上來。

那上頭似乎原先書寫著什麼,但已經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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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狂妄的銀髮伯爵在他抗爭的最後,
被命定的少女砍下了頭。
他的靈魂被命運的共犯帶走。
永無止盡的折磨,是伯爵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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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阿瑪雅,我想確認一下西西里的狀況。」

將西西里安置於女巫小屋中的阿瑪雅很快心靈聯繫了西西里,卻得知妲利葉留給她的夜鷹從不久前便開始嘔吐不止。妲利葉知道,有某些讓法拉茲瑪作嘔的存在,可能在西西里附近。

告知同伴後,阿瑪雅馬上便面有難色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回西西里身邊一趟?」

「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回西西里身邊,我們之後還能再回來搜查這裡。」妲利葉篤定地說。

「走吧,雖然我們現在狀況不太好,但保護西西里是最重要的。」塔克米也同意地說。

「畢竟我們一開始會淌這灘混水,也是為了西西里而已。」阿瑪雅無奈地說。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所以,你們打算拿那個血僕怎麼辦?放在原地?」

「我就直說了吧,現場四個人裡可能有三個人沒有覺悟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殺手,而剩下一個,我不希望她這麼做。」

妲利葉面露不滿,但只是嘆了口氣,拿走了血僕的冷鐵大劍。退至天文室的時候,眾人發現了累倒的比爾希里,他歉意地對於自己無法幫上忙表達歉意,並關切眾人──儘管聽聞博希爾頓被擊殺,但眾人臉上卻並無喜色。

一言難盡,妲利葉只是簡短地回,然後便與同伴打算趕回西西里身邊。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而當眾人準備操縱操縱桿離開這裡的時候,操縱桿卻並未往眾人想去的樓層前進,反倒是原地轉了幾圈,觀星儀上投影出了一位女子,她有著漆黑的長髮,潔白的皮膚,面貌與妲利葉有些許相似。

「剛剛的畫面……」

「我沒有印象。」

阿瑪雅遲疑地問,但妲利葉只是誠實回道。

她從未見過生母,也不知道祖母年輕時是什麼模樣,然而,那個女人的模樣的確在她心中勾起了某種奇怪的情緒。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回到被打理乾淨的大廳,幾個隱形僕役端著紅酒走了過來,撒出來的酒濺到了地上,又有什麼存在把它們清乾淨了。

回到森林後,黑風的模樣變得正常了一些,他抱歉地說,他將開門的充能用在了拯救塔克米身上,要打開巨石的話必須再等上一些時間。

眾人決定先在巨石外休息一下。

過來的路上,阿瑪雅向比爾希里解釋了戰況,並在比爾希里詢問一行人接下來打算做什麼時,阿瑪雅表示自己並不清楚。畢竟他們原是為了西西里才前來這裡,而這個問題已經被解決了。

塔克米表示希望之後回城堡希望能破壞那個預言觀測機,避免被其他吸血鬼利用。而史普林特師父則表示自己對於博希爾頓口中的「命運」感到在意。

畢竟就某種意義而言,一行人也算是干涉了西西里的命運,而魔鬼大公又被稱為「命運的共犯」,或許博希爾頓和他們在對抗的事物並無不同,只是用了不同的方法。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討論之後,眾人決定趁休息時先閱讀博希爾頓的命運紀錄,裡頭如此記載著──





吸血鬼伯爵為了對抗【 天命 - Destiny 】,開始策劃各種行動。

他從另一個世界弄來了天文望遠鏡,又和魔鬼進行了交易。他自己研究出了將靈魂拆分的方式,試圖以這樣的方式來欺騙天命。

他將對自己做過的手法,用在了一個小女孩身上。同時也與杜松特家族有所來往,他賦予杜松特家族無比強大的力量,取而代之的是,杜松特家族的世世代代,都將成為自己對抗天命的一部分。 透過使用杜松特家族的血脈,他試圖讓來自第一世界的靈魂混進主世界中。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他嘗試了無數方式去欺騙天命,除了分割靈魂之外,他甚至嘗試過販賣一個人的靈魂,來觀測天命是否會因此改變,但這一切的嘗試,都並未得出有意義的結果

最後,他終於在某一次的嘗試中成功了。

他從一個不屬於主物質界、不屬於第一世界、不屬於任何九獄、也不屬於陰影位面的,一個陌生的世界──他從那片被白雪所覆蓋的陌生大陸上,找到了新的方法。

在那個被稱為「西伯利亞」的世界,天命的影響似乎弱化許多。他得到了一個新的方法,只需要讓一個人去頂替另一個人的天命就好了。於是,他又再次找回了杜松特家。他用杜松特家做實驗,想看看能否使用人造的雙生子來規避天命,而他成功了。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在這一系列的嘗試中,他做了許多可怕的實驗,像是對人靈魂本質的褻瀆,又或者是為了對抗秩序的力量,而向這個世界上最無序、最混亂的存在,所謂的惡魔尋求了協助。

他後續又執行了許多計畫,包含如何勸誘一條銀龍,使其瘋狂、墮落,從而成為其手下。他更成功地向其他吸血鬼宣揚了自己的想法,強大的諾斯菲拉圖有著強大的精神控制能力,他們享受著這場遊戲,在格拉利昂的四處控制人們,引發了各式各樣的悲劇。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隨著故事的時間軸逐漸往妲利葉等人也知曉的現在邁進,他們看見文字記載著,博希爾頓來到了一座沙漠之中。





難過的伯爵站在沙漠中央,他悼念著過去的摯友,四處看過去都是相同的景色。

伯爵這樣說著:

「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哪怕這必須建立在荒漠之上。」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記載還寫到,博希爾頓曾拯救一名與自己的舊識面貌相仿的少女,對方希望能為他獻出自己的一切,並願意成為他的刀刃。

但博希爾頓之所以救助少女,卻是出於一個更深層,更邪惡的目的。少女知道這件事,卻依然義無反顧地跟隨在他身邊。

接下來的故事便是妲利葉等人所熟知的部分了。

其後,博希爾頓所穿針引線的惡魔契約在各地引發了騷動,他更利用銀龍策劃了一場凶殺案,刺殺了天命的守護者之女,向天命射出了第一槍。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被操控的銀龍加入了女巫的集會,成為了女巫集會的首領,銀龍的操弄使他獲得了短暫的勝利。他得到了魔鬼之子的靈魂寶珠,決定舉辦一場慶功宴,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場慶功宴將是他計畫失敗的起點。

伯爵被闖入城堡的冒險者所挑釁與挫敗,面對這位與自己樣貌出奇相似的半吸血鬼,他感到震驚、不安、欣慰,以及恐懼,但更多的──卻是關愛。

在最後的最後,在計畫全部失敗之後,狂妄的銀髮伯爵被命定的少女,他所珍愛的女孩砍下了頭顱,結束了他可悲的一生。

永無止盡的折磨,將是他天命的終點。
𓆰𓅆
7 months ago
眾人針對日記的內容展開了討論,阿瑪雅推論博希爾頓伯爵已經對自己進行過靈魂分割,肯定還留了一手,妲利葉則關注於日記中不停提到「與舊識面貌相仿」、「摯友」等詞彙──棺木中的男子與博希爾頓也有著類似的外貌,倘若如此,或許『博希爾頓』這個名字本來屬於另一個人,那具屍體,如今這個博希爾頓的舊識,而博希爾頓的所作所為,都與那個人有關──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與同伴討論之際,妲利葉默默地略過了「關愛的少女」這些詞彙,但博希爾頓對自己確實抱持著毫無道理的關愛之情,這勾起了妲利葉不知如何面對的複雜思緒──

畢竟,妲利葉從不曾真正得到過來自親長的無私關愛。

養育她長大的祖母以一種參雜著恐懼與憎恨的心態訓練著她,她稱為母神的法拉茲瑪慷慨給予她神力與關愛,同時卻也伴隨著絕對的戒律──

墓土女士允許她活下來,是為了讓她成為自己的刀刃,成為不死者靈魂的引渡人。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她始終認為,若她不當法拉茲瑪的神衛,若她拒絕自己的命運,拋棄自己的職責,身為吸血鬼之子的她,根本沒有資格繼續活下去。

她未曾想過忤逆法拉茲瑪的意志,彷彿連萌生這種念頭都是一種罪惡。
她只是忠誠地跟隨著命運的腳步,以這受詛的身軀去履行母神賦予她的任務。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然而,為她所斬殺的博希爾頓,卻是世上少數無條件給予她關愛的人。

那一夜,在庭園裡,博希爾頓對她展露的關懷,全都是真實的。他甚至不在意她是否會繼續獵殺吸血鬼──他只想勸阻她遠離命運。


邪惡伯爵的命運紀錄替那一夜、替這一切做出了背書。

直到被她砍下頭顱,妲利葉都仍然是他「珍愛的女孩」。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這令妲利葉感到荒謬,感到難以付諸言語的──空虛與哀傷。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我是吸血鬼和人類生下的孩子,我無法原諒任何玩弄女性的吸血鬼。」

她還記得,在遇見西西里的那個聚落,被她干涉了命運的那名精靈,在聽聞了她的故事之後,所給予她的諫言。

她說:

「只聽憑內心的憤怒而追逐目標,達成目標時能得到的僅有空虛而已。」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那時的妲利葉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的妲利葉,似乎稍微能明白了。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沉沉睡去的眾人被一陣陌生卻美妙的鳥鳴聲喚醒,驀然發現,包含西西里在內的一行人竟都躺在湖邊。

入了夜的湖泊上方飄聚著無數的微光,乍看之下像是飛舞的螢火蟲,但當眾人定睛一看,卻發現那是林中的幽光──然而,這幅光景卻絲毫未勾起任何一絲讓人害怕的情緒。

眼前這幅景象甚至使妲利葉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被螢光簇擁的感覺,像是久違地回到母親溫暖的抱擁之中。

她想,她知道是誰帶她來到了這裡。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只見湖泊中央,一道模糊不清的黑色倒影搖曳著,一道柔美而清幽的嗓音隨之如漣漪般盪開,如同安撫著孩子的安魂曲。

「做得非常好,不虧是我所選中的勇士。」

──她終於等來了這一刻,她的母神決定給予她褒賞的時刻。

「冒險者們,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不要畏懼你們的命運(fate)。」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像是理解妲利葉此刻所有的困惑與迷茫一般,那道聲音堅定卻溫柔地說著:

「接下來,你們也許會在旅途中遭逢許多煩惱,但這些煩惱,全都是你們活著的證明。不要去害怕它,不要去畏懼它。當你們不知如何是好時,順著你們的直覺,傾聽夜晚的聲音,它將庇蔭著你們。」

婉轉歌唱的鳥兒們振翅,一隻又一隻地飛來,在他們每個人的肩上都停了一隻。

『──該起床了。』

只聽見那鳥兒在耳邊輕聲呢喃──
而他們在山洞中睜開了雙眼。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法拉茲瑪的祝福

 內心充滿自信,
 彷彿做什麼事情都能順心如意。
 當以任何方式傷害不死生物時,
 額外造成1點傷害。
 當法術或職業效果對不死生物作用時,
 DC+1。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我剛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後的阿瑪雅凝重地說,「一個很有妲利葉風格的夢。」

「我覺得我們最近和妲利葉相處的時間太久了……」史普林特揉了揉眼睛跟著幽幽地說。

「照你這麼一說確實沒錯,我們都是密切接觸者……」阿瑪雅凝重地點了點頭。

無視同伴們把自己的信仰說得像是某種傳染病(?)的有點失禮的形容,妲利葉只是認真回答道:

「我們已經確實遵照我母神的旨意,討伐了一個不該留存於世上的褻瀆生物……我想,她相當滿意於我們的表現,才會特地透過這樣的夢境來給予褒賞。」

「說是褒賞,她沒對我們的選擇生氣,老實說是讓我鬆了口氣。」阿瑪雅坦率地回道。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此時,並未出現在昨天那場夢境中的黑風,使用旅行者法杖禱念著,將山壁打了開來,西西里終於從石壁之後走了出來。

她一走出石壁就跑到了妲利葉與阿瑪雅的身邊,迫不及待地開口:

「姊姊!姊姊!跟妳說,我昨天做了好有趣的夢!我跟你們坐在一座湖的旁邊──」

她邊說著,邊拿出了一根深黑色的羽毛。
羽毛的色澤漆黑如夜,彷彿失去了輪廓,能將周遭的光源全都吸納殆盡。

「妳看,我醒來時,發現手裡有這個!」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妲利葉望著那根羽毛,細細打量著。與此同時,阿瑪雅與史普林特師傅咬起了耳朵。

「西西里也是密切接觸者……」
「不,她這該算重度接觸者……」史普林特低聲道。

妲利葉悄悄地瞪了史普林特一眼,然後溫和地對西西里說:「這一定是來自法拉茲瑪的祝福。」
𓆰𓅆
7 months ago
聽見妲利葉的話,西西里點了點頭,又接著說:「有、有,昨天女神大人有告訴我一些話!」

「她對你說了什麼悄悄話嗎?」

「他說了很多很難懂的話,我其實有點聽不太懂,像是時機呀、命運呀、應許之日……怎麼說呢,就像是謎題一樣,我真的聽不太懂。」

「嗯……我懂,我也時常收到類似的訊息。」

「姊姊你懂嗎?那女神大人在說什麼?」

「嗯,我想妲利葉指的是,她懂你聽不懂這件事。」

阿瑪雅從善如流地翻譯,妲利葉這回跟著一起笑了。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我想這些話背後的意義是……女神已經看見了你的命運。雖然我們身為凡人無法完整理解她的意思,但我們經歷的一切,都會在她的引導之下。」

聽了妲利葉的解釋,西西里卻微微皺起眉頭。

「雖然我覺得女神大人非常溫柔、和藹、慈祥,可是,怎麼講呢?就是……我不喜歡命運這個詞。這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得像個提線人偶一樣,在他人的指導之下生活。」

聽見西西里的感想,妲利葉微微一愣。

這席話輕巧卻沉重地撞進了她的心裡,但她只是斟酌著字句,作為一個前輩、作為一個姊姊,給出她該說的話:

「嗯,西西里已經長大了,妳可以自己決定妳的人生觀,妳想要遵循什麼樣的信念。這都是完全沒問題的。」

──是的,西西里和她不同。

西西里不想成為命運的提線木偶,這是好事,妲利葉由衷地想。
𓆰𓅆
7 months ago
「真的嗎?這不會讓法拉茲瑪大人覺得不開心嗎?」

「這個嘛,我昨天逼妲利葉放過一個汙辱法拉茲瑪的人,她都沒對我生氣了,我想應該是不要緊吧。」阿瑪雅笑著補充道。

「女神大人真的是非常心胸寬大呢!」西西里認真地說著。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

思考片刻後,西西里將羽毛交到了妲利葉手中。

「女神大人給我的禮物,我認為我沒有資格拿著。」

妲利葉望著那彷彿象徵著女神旨意的夜鳥之羽,點了點頭,收了下來。

「那就先讓我幫妳保管著吧。」

妲利葉以指尖撫過那彷彿能吸納一切光源的濡烏之色,在心中咀嚼著西西里的形容。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是啊,正如西西里所說,現在的她,或許與命運的提線木偶無異吧。

她與博希爾頓那短暫的交談未能撼動她的命運半分。
循著命運的引領,她終究完成了母神希望她做的事。

但這還不是結束──法拉茲瑪還需要她完成更多更多的事。

她被允許活下去,她被命令要活下去,繼續這被命運所層層纏繞的旅程。

妲利葉說不出自己是否感到失望或欣喜,她只是將羽毛收了起來,和昨天從棺木中掏出的那個項墜放在一起,妥貼地收著。



𓆰𓅆
7 months ago
享用早餐的時候,比爾希里表示接下來的旅程將不會和眾人同行,黑風則認定妲利葉是能彰顯出法拉茲瑪意志的優秀神使,希望在眾人停留在奈多的期間,能再待在妲利葉身邊一陣子。

西西里也希望能跟著大家一同回去吸血鬼的城堡探查。面對眾人叮嚀她要她跟緊史普林特師傅,西西里很有自信地點了點頭。

「當然!我昨天向妲利葉的夜鷹討教了很多戰鬥技巧!我覺得我現在充滿了自信!」

聽見西西里充滿自信的話,妲利葉面露安心之色,阿瑪雅則是感到更不安了。阿瑪雅仔細地教授了西西里使用火球術符文的技巧。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的戰鬥技巧也都是夜鷹鍛鍊出來的。西西里將來想必能成為不遜於我的戰士吧。」

聽著西西里分享她向夜鷹討教得來的戰鬥心得,妲利葉欣慰地說。

「──師傅!不安要素更多了!」而阿瑪雅的不安之情也,變得更為強烈。

「啊……黑風才正要開始變得不像妲利葉,下個卻要換西西里了……還是避免密集接觸吧……」

想著妲利葉一進戰鬥就變得宛如狂戰士的模樣,史普林特慎重地考慮起了孩子的教育方針。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我決定,把13話留到下個噗(這噗實在太長了)
如今回去聽好多片段都感觸良多……

尤其是這次團結束後,GM提議我們可以想一想下一步要做什麼(考慮到處理西西里的問題與討伐博希爾頓一直是小隊前期的主要目標)

我:天啊,妲利葉除了殺吸血鬼外還能做什麼……
GM:妳可以……殺更多吸血鬼,像是在舞會裡得罪妳的那個

當時的我萬萬沒想到,妲利葉歷經劇情峰迴路轉,目標會變成要從魔鬼大公手中搶回博希爾頓的靈魂
(而且瘋狂到去跟魔鬼簽契約,真是萬萬想不到啊……)
𓆰𓅆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嗯,西西里已經長大了,妳可以自己決定妳的人生觀,妳想要遵循什麼樣的信念。這都是完全沒問題的。」

──是的,西西里和她不同。

西西里不想成為命運的提線木偶,這是好事,妲利葉由衷地想。


→→→ 因為上週結局跑的最新進度終於發現血僕少女其實就是另一個世界線的西西里,而且她之後會這樣那樣又這樣那樣

我打這段的時候內心真的是啊啊啊啊啊啊~~~~

被自己當初的回力鏢打到……妲利葉跟血僕西西里到最後都滿劍拔弩張的,但前面真的好多關於他們關係的伏筆,我其實……回想起來覺得滿喜歡的……尤其是妲利葉前面對西西里(女孩)說過的話……要是對大西西里說的話兩個人早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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