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03

@emma901017 on Plu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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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月さん，突然要和我見面是有什麼急事嗎？」

記得初次和陸這個人相處時，氣氛很活絡躍騰，他特別欣賞九条天的表演──理所當然的，如同是他生命中的偶像。笑起來如若朝陽，與天的溫度是日月之差，能輕易的將喜悅渲染給人，是我特別嚮往的技能。
帶著黑框眼鏡的他像純樸的優等生，如此也不禁收斂想逗他的心情。我和他在包廂裡，面著面，前方各是透漏了性格的杯飲。

「有些話想和你聊聊而已，不方便嗎？」我將交扣的手托著下顎，歪著臉看他，學他一份純真。而他顯然尚未完全的放鬆：「沒有的事！只是月さん會這樣約我出來，有點嚇到了而已。」七瀨陸低首，琢磨著什麼，我等他準備措辭後開口，至少知道他的話語是等待就能察覺的，只是那話的主詞是我，「……月さん有什麼心事嗎？」

我眨眨眼，出人意想。我想七瀨陸對人心挺敏銳的吧，簡直跟某個人如出一轍。見我遲遲未回話，他慌張著解釋：「啊、不是的，就是那個，感覺妳精神不太好，還是要吃點什麼嗎？我剛剛看這家的菜單好像還不錯，還有蛋包飯。」陸隨手就抓起菜單，有些笨拙，但體貼足夠溫暖。而我笑了笑。

蛋包飯。我無聲覆誦。開始想著自己或許挺被虐傾向吧，萬物皆有他的影子，即便如此還是努力想找出解答。那使我呼吸也微微顫著。「謝謝你。其實我是想問，關於之前TRIGGGER、九条さん和八乙女さん都無法上場的那天，陸く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陸突然默下。鏡片後的眼神像失了光黯淡苦惱，那幕簡直宛若看到以前的自己，所有想法毫不掩飾。這回輪我給予緘默的許可：「果然是很難說的隱情嗎……」
彼此是苦笑著結論，而他的表情回應就足夠默許我的猜測了。
「……月さん，妳跟天哥、不是、九条さん是什麼關係呢？」

我輕敲著指節思考。我和他嗎？幾幕感動與現下的矛盾拉扯──我們這樣算是戀愛嗎？說到底，真正的愛是像現在這樣嗎？幾個疑問反覆交纏，宛如繩結，拉扯哪條都是更緊、無法鬆開。所謂愛情是如此的話，那未免也過於窒息了。

「很好的朋友……我想是吧。」但連他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沉默自嘲，我看回另一對赤色：你跟天さん，是家人吧。
「……！」他睜大眼睛，像被戳破的某層薄紙。
「陸くん很不會說謊呢。其實不用特意隱藏，即使檯面上不說，也早就很多人猜到了。」看他眉頭緊鎖實在於心不忍，我低頭致歉。「對不起，我無意刺探你的隱私，只是我真的有點在意……」
「嗯……」
「這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陸くん，這件事我只告訴你而已。」

我清了清嗓：我喜歡天。

「嗯……欸！？」七瀨陸更為震驚，截然不同的反應使我得示意他壓低聲量，他還就這麼乖順說著悄悄話：是我想的那個喜歡嗎？
「嗯，我跟他告白過。」陸對話題一臉心跳不已的好奇，那雙閃亮亮的圓眼彷彿等待故事後續的小孩子，可惜我們沒有成為童話。「但是他拒絕了。他說，他的戀人只有粉絲，覺得我是不是搞錯了自己的心情，將對偶像的嚮往錯認成愛情。」我接續道，「即使如此，我也想……作為朋友，去盡力的幫助他，雖然我並沒有能讓TRIGGER起死回生那麼大的能力。」

我說，我跟他告白是因為IDOLiSH7出道以後，九条天總在無意間對著你有著若有所思的無名情感，這讓我耿耿於懷。然而天從來就不是大方跟人聊心的率直存在，我想試著替他分憂，「壓抑太久的人，終究會潰堤的。」我想你知道的，天在舞台哭泣的那晚，是他用愛建立的武裝後真實的模樣。但即使是現在我也什麼都做不到，終究如若仰望銀河的粉絲般、遠遠的守望。每每想起總會熱了眼眶，或許正是能力不足，才僅僅是袖手旁觀的那人。

「沒事，就這樣吧。很抱歉莫名其妙說了那麼多，這樣有個人說話我也好多了，也許其他也並不那麼重要。我想天さん也需要這樣的人。但興許你們都比我有資格去做這些。」正欲將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為自己抽身，那明亮的聲音像是擋住了我──「會想幫助天哥的，絕對不是壞人！」況且我也很相信月さん，相信妳是真心的。陸說。還沒能嚐到半口，又像是被誰拉回一把。

他們的眼神總有一股堅定，是比聚光燈更讓人在意的焦點，是我總是追逐的那種光。今日七瀨陸第一次笑得燦爛，尤其善良：「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可以多多在天哥面前提妳的事情哦。」雖然他之前才訓斥我戀人是粉絲。後句補了個嘀咕。

「啊哈哈.....我能理解，我也希望他好好專注舞台。謝謝你哦，陸くん。但還是別提起我的事了。」而且他一定會發現異樣，還是別為難陸くん吧。而這些話使他臉上明顯掛著失落。但無論是誰都無可奈何，只是前行的路上多了個人不那麼孤單。似乎從接觸九条天的某刻起，便發現我也不再是孤島了。

我只是反覆著：謝謝你。
還真是欠了這對兄弟很多人情呢。

*

換了個時節，總有些新穎等著去探究。例如樂拿個特別豪華的套餐回到宿舍時，三個人就成了圍在一塊好奇。正看著幾個大盒子想吐槽過多的分量，龍先開了口：「看起來超好吃的欸，這是車站附近新開的那家餐廳對嗎？」
「對啊，想說難得有機會就進去看看。」

兩人談論著日常，不願閒來無事的我起身去準備飲品。塑膠袋磨擦出唰唰聲，不安寧之中又耳聞一句岔題。「話說我今天去的時候，有看到七瀨。」我回首向樂望去，直覺的反應難得從他人口中主動提起的名字。（雖說這兩人確實本來就很愛問無關的事情）這確實成功讓我抓回注意力：「陸？」
「嗯，看他走進包廂裡，還有天城後來也進去了，兩人待同個包廂的樣子。」樂也轉過來和我細說。旋即又繼續和龍討論餐廳。

陸跟月？心理反覆橫跳著兩個名字。確實是同樣火紅的色彩、同樣固執的孩子……亦同樣無可取代的位置。然而我從未將兩人擺一起過：這兩個人私下感情有這麼好？我摸遍了腦海也尋不出所以然，恍然間想連絡誰，打開通訊才驚覺天城靈月已然許久未主動傳訊息。

也很久沒見那個孩子了，心底回響這樣的念白。偶然會忽地回想起曾經同樣有過的一段時間，彼此尷尬後互不打擾，總是等誰的想念先無法等待，當時終究是我先找了她。奇妙的是天性上總會反覆重演過往，我站在天城的家門口，站著好一段時間。按下門鈴前腦袋似有若無的空白，最後等她開門後也只是禮貌地進門。──打擾了。我輕聲。

「天さん？怎麼了，這麼突然。」月顯得有些錯愕，視線一分沒從我身上離開過，徒留彼此關上門後佇於玄關相望，而看著她的面容是不由分說的安心湧上。真是的，為何僅僅如此就讓人特別懷念呢，果然這種感情很難說謊。我斂下眼簾，突然想闔上眼，靜靜地沉浸。可她似乎等著我開口，某些愧疚讓我不知不覺就前去抱住了眼前的人。

「......我想見妳了。」

次回：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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