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𝒜𝓅𝑜𝓁𝓁𝑜'𝓈 𝒮𝒽𝒾𝓇𝓉: 𝒫𝓇𝑜𝓁𝑜𝑔𝓊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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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開個新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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𝒜𝓅𝑜𝓁𝓁𝑜'𝓈 𝒮𝒽𝒾𝓇𝓉: 𝒫𝓇𝑜𝓁𝑜𝑔𝓊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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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開個新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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𝒫𝓇𝑜𝓁𝑜𝑔𝓊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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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灼拉怎麼樣？」
「……什麼？」
說話的人是菲爾迪南特的同班同學兼戲劇社副社長。修伯特．馮．貝斯特拉的視線降落下來，正好滑進蹲在地上撿劇本的菲爾迪南特懷裡，抵達那本貼滿標籤紙的《悲慘世界》。它的封面被一撮蜂蜜色鬈髮沾到，菲爾迪南特仰著臉，首先看見修伯特的長褲與皮靴。
會在冷氣運轉不良的社團辦公室裡穿靴子的只有自以為時髦的瘋子和感知不出季節的笨蛋，而修伯特不應該是任何一種。菲爾迪南特忍不住想：他不知道學校後門的鞋店最近在做特價嗎？
修伯特保持禮貌，又問了一遍：「閣下覺得這一次公演，由你來唱安灼拉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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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灼拉怎麼樣？」
「……什麼？」
說話的人是菲爾迪南特的同班同學兼戲劇社副社長。修伯特．馮．貝斯特拉的視線降落下來，正好滑進蹲在地上撿劇本的菲爾迪南特懷裡，抵達那本貼滿標籤紙的《悲慘世界》。它的封面被一撮蜂蜜色鬈髮沾到，菲爾迪南特仰著臉，首先看見修伯特的長褲與皮靴。
會在冷氣運轉不良的社團辦公室裡穿靴子的只有自以為時髦的瘋子和感知不出季節的笨蛋，而修伯特不應該是任何一種。菲爾迪南特忍不住想：他不知道學校後門的鞋店最近在做特價嗎？
修伯特保持禮貌，又問了一遍：「閣下覺得這一次公演，由你來唱安灼拉怎麼樣？」
這是一個壞習慣。修伯特喜歡使用敬語，既有教養，又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聽話的人可能會緊張、會怔愣、有一定的機率感到莫名其妙，但同時也將變得無法拒絕。果然，菲爾迪南特沒有直接說不，「可……可是劇目確定下來的時候，有不只一名社員推薦我試試馬呂斯耶！」
「嗯哼，那閣下覺得他們為什麼那麼說？」
「嗯哼，那閣下覺得他們為什麼那麼說？」
又來了。菲爾迪南特在心中小聲埋怨。明明心裡已經有答案，卻堅持要他自己說出來：「因為馬呂斯的唱段多，戲份重，還要求演員得長得夠好看。」他將劇本擱到桌上。花體字《悲慘世界》下方有一些鉛筆標註，其中一行寫著：本屆導演──修伯特．馮．貝斯特拉。「其實……我覺得比起導戲，你才應該試試賈維。」菲爾迪南特忍不住補充。如果是別人來說這句話，那麼這很明顯是在諷刺修伯特平日為人刻薄偏執──偏偏菲爾迪南特表情真摯，於是它成了一句毫無自覺的挑釁，激起的漣漪在聽者心中一圈一圈地泛。
修伯特挑了挑眉毛，雙手抱胸，「閣下真會說笑。」然後直著腰靠上書櫃。眼前澄金色馬尾晃動，幾乎掃過他的鼻尖──社團辦公室真的很小，木櫃裡擁擠的劇本、理論書與小說泛黃起皺，堪堪溢出；而玻璃櫃門又一次被拆去充當道具了，他的背骨直面光禿崎嶇的書脊，有點難受。
菲爾迪南特靠過來，將露在最外頭的一本抽走，為了掩飾侷促而低頭翻弄。「我沒有在開玩笑啦。只是好奇，你為什麼會想找我演安灼拉呢？」
這是個值得咀嚼的問題。畢竟菲爾迪南特的聲音很有層次，純真裸露在外頭，內裡卻裹著自信與機鋒，讓修伯特忍不住生出一點點壞心。
菲爾迪南特靠過來，將露在最外頭的一本抽走，為了掩飾侷促而低頭翻弄。「我沒有在開玩笑啦。只是好奇，你為什麼會想找我演安灼拉呢？」
這是個值得咀嚼的問題。畢竟菲爾迪南特的聲音很有層次，純真裸露在外頭，內裡卻裹著自信與機鋒，讓修伯特忍不住生出一點點壞心。
「呵呵……因為安灼拉的唱段多，戲份重，還要求演員得長一張好臉？」
「那──那如果支持我演馬呂斯的社員們反對呢？」菲爾迪南特不安地眨動眼睛，「順帶一提，我也是『支持菲爾迪南特演馬呂斯』的社員之一喔。」
「閣下應該還記得我是導演？演員的人選，導演說了算。」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啦！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讓我演馬呂斯？」那本可憐的小說被他翻得嘩啦啦作響，「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能力跟艾黛爾賈特演對手戲？」
「艾黛爾賈特要演珂賽特？誰說的？」
「是她親口告訴我，珂賽特非自己莫屬啊！」
修伯特失笑，「我還沒試鏡任何一名女性角色呢。」
「那──那如果支持我演馬呂斯的社員們反對呢？」菲爾迪南特不安地眨動眼睛，「順帶一提，我也是『支持菲爾迪南特演馬呂斯』的社員之一喔。」
「閣下應該還記得我是導演？演員的人選，導演說了算。」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啦！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讓我演馬呂斯？」那本可憐的小說被他翻得嘩啦啦作響，「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能力跟艾黛爾賈特演對手戲？」
「艾黛爾賈特要演珂賽特？誰說的？」
「是她親口告訴我，珂賽特非自己莫屬啊！」
修伯特失笑，「我還沒試鏡任何一名女性角色呢。」
「但是她想演，所以你會讓她演。」啪。書被闔上了。修伯特想看清書封的燙金標題，字母卻被攔在指節之間。真礙事，他想。菲爾迪南特擁有線條美麗的手指，適合寫詩端茶，或者擦拭眼淚、撫摸愛人的臉。修伯特刻意忽略了這些事情都與馬呂斯的角色相契合的事實。
手指的主人說：「反正你就是這麼聽她的話──我說錯了嗎？」
修伯特沒回答，眼神意味深長。他拿起桌上的劇本與鉛筆，明明知道那雙焦糖色的眼睛正在瞪視自己，卻還是在封面寫下：「珂賽特──艾黛爾賈特．馮．弗雷斯貝爾古」，就在導演人選的正下方。
菲爾迪南特發出一陣不可置信的呻吟。與此同時，他聽見導演附在他的耳邊說：「綜上所述。閣下覺得安灼拉怎麼樣？」
手指的主人說：「反正你就是這麼聽她的話──我說錯了嗎？」
修伯特沒回答，眼神意味深長。他拿起桌上的劇本與鉛筆，明明知道那雙焦糖色的眼睛正在瞪視自己，卻還是在封面寫下：「珂賽特──艾黛爾賈特．馮．弗雷斯貝爾古」，就在導演人選的正下方。
菲爾迪南特發出一陣不可置信的呻吟。與此同時，他聽見導演附在他的耳邊說：「綜上所述。閣下覺得安灼拉怎麼樣？」
「你簡直無法溝通……你就是故意的！」啪──是小說拍在手臂上的聲音。這本被菲爾迪南特拿來充作武器的書很快遭到沒收，修伯特在抽走它的當下終於看清書封標題：《莫里斯的情人》¹。又是啪的一聲，這一次落在上臂肌肉的是菲爾迪南特的拳頭。「我要告訴教授，或者在社員大會上揭穿你……你甚至都沒有面試過我或艾黛爾賈特！」
「我不覺得在所有社員面前吵吵嚷嚷是一個好主意。閣下如果有什麼想抱怨的，大可寫信給我。」修伯特舉著書本，一邊按捺笑意，一邊替對方將沾在臉上的髮絲撥掉。「記得附上安灼拉的角色分析。」
「我不覺得在所有社員面前吵吵嚷嚷是一個好主意。閣下如果有什麼想抱怨的，大可寫信給我。」修伯特舉著書本，一邊按捺笑意，一邊替對方將沾在臉上的髮絲撥掉。「記得附上安灼拉的角色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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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節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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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 英國作家 E. M. Forster 完成於 1913 年的長篇小說。描述三位來自不同階級、性格迥異的男性（莫里斯、克萊夫、艾力克的（三角）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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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 英國作家 E. M. Forster 完成於 1913 年的長篇小說。描述三位來自不同階級、性格迥異的男性（莫里斯、克萊夫、艾力克的（三角）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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