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者】江戶川霓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D3│劇情】【北投半日遊】

※持有物:悠遊卡(298元)、雕刻刀、筷子、半瓶水、購物袋、投石帶、青梅釀酒、小米酒、熱帶水果若干、餅乾若干、骨頭。台灣獼猴(?)。

==========

折騰了一整個上午,與青年分別以後,江戶川霓整理好行裝,就往今日的目標出發。
latest #172
啊、還是買點乾糧以防萬一好了。
沒有提袋也不方便外帶旅店內的東西,繞到旁邊的便利商店,買了(bzzz)後,心想應該能順便加購便宜的購物袋。在結帳時看見了環保購物袋的標示以及價格,她比了圖示,向店員表達意圖。
(紅/綠/藍/黑-森永牛奶糖黑糖口味/多力多滋超濃起司/嗨啾草莓口味/雜糧餅乾)
溝通(56)
(dice10)(dice10)
看到小型購物袋裝入了自己購買的餅乾,她在店員友善的示意下,學會了怎麼使用悠遊卡支付款項。可喜可賀。
很乖的買了去郊遊很管飽的零食,便愉快地踏上了捷運站的路途。
立即下載
悠遊卡432-19=413元
幸運(75)
(dice10)(dice10)
大概是來過了幾次捷運站,在國內也有搭乘地鐵的經驗,幾乎暢行無阻地從士林搭車來到了北投,而沒有迷路或是乘坐到其他地方。
果然、幸運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雖然不保證另一半就是了。
悠遊卡413-20=393元
靈感(90)
(dice10)(dice10)
從大業路的那一側出口站走出,看著外頭明媚的陽光,相信今天能順利找到跟目標「Ki-pataw」有關係的線索。沒想到距離異國首都這麼近的地方都有平埔族的巫師活動呢!
如果說跟他們接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資訊就再好不過了。
然而沒有看清楚地圖,導致需要多走一段路才能到達充滿硫磺氣味的溫泉之地。途經寫有「豐年里」的牌子後,似乎想起了昨日查找過的某些資訊。
知識(40)
(dice10)(dice10)
算了、想不起來。完全丟到了三途川裡的文字資料又怎麼能夠回想?
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座寫有「番仔厝綠地」的石碑,凝視著那一片巨大的空地,總覺得要有什麼建築在這裡才對。
歷史(70)
(dice10)(dice10)
啊、對。昨天瀏覽時好像有看到,跟某座宮廟有關的資訊。
不太清楚台灣的信仰脈絡,於是從「番仔王爺」的字面上看不出所以然,只曉得是很特殊的存在。不過倒是知道所謂的「番仔」是指以前的平埔族。
所以跟Ketagalan的Ki-pataw是否有關係呢?
不過台灣的原住民應該是不信奉這種宮廟體系的吧?除了基督教外,信仰與國內的神道教類型相似,都是泛靈信仰的樣子。
繼續往前走,她不知為何在標示「大業路517巷」的交叉口拐了一個彎,看到了一條渠道。
靈感(90)
(dice10)(dice10)
感覺身旁有些異樣。斜眼瞥見,一抹紅映入眼中。
水道的另一側,披著黃色雨衣的矮小人形,戴著斗笠。
直勾勾地朝這望來。
明明看不清臉。
(SC)(0/1)
SAN(75)
(dice10)(dice10)
人形緩緩舉起右臂,直直地,枯槁地指向了某個方位。
撐張的雨衣如蝠翼,艷黃異常。
她自然不曉得遭遇到什麼。視線不禁往指示的方向探去──
那是一大片草原與不遠處的樹林。
在一座神奇的小廟前,一座石獅佇立。斑駁。
風一起,草葉低啞地沙沙。
棕金色的髮絲在人造物的後頭飄揚。而後是那個熟悉的身形。
此時此刻,她顧不著想到這裡是異國的土地。
那個人不可能出現在此地。
但她還是慌急向前,奔跑了起來。
滑下水溝旁的小土坡,也不管是否沾濕褲管,炭黑的目光直盯不遠處奇異的景象,彷彿一轉眸便會丟失尋覓已久的背影。
她就這樣涉過了水。
跨過了「界」。
一道銳利抵在頸項之間。
轉瞬便是頭身分離。
(SC)(0/1)
SAN(75)
(dice10)(dice10)
一跨越水渠,她下意識摸上喉部。皮肉似乎仍好好地黏在原處,完好如初,更別提有被刀劃過的痕跡。
是錯覺嗎?直接割腦袋......好像在哪裡看過?
知識(40)
(dice10)(dice10)
啊啊、算了。想不起來了。這次大概把資料丟到銀河去了。
胡思亂想抵過了不安的情緒。爬上了另一側的小土坡,她總感覺空氣中的氛圍與方才不太一樣,卻說不上來。
嗯、有點、陳舊?
思索著,她抬頭朝目標定睛一看,原先的景色不知何時消褪,只留下單調的土色以及生長得漫不經心的雜草。
果然是被誘拐了啊。
她呼出一口氣,回首一望卻發覺渠道全然消失,對岸是完全陌生的場景,而原先架設的小橋墩理所當然不存,只留下湍急的溪流。看來一時半刻是回不去了。
聆聽(75)
(dice10)(dice10)
耳邊傳來歌聲。輕輕的、稚氣的。
不曉得在哼唱些什麼。
是哪裡來的?
舉目張望,在荒郊野嶺的此處,隱約聽見鹿鳴的聲音。
不是。不是這個。
是更加複雜的聲調。有時卻毫無用處的──
人類學(41)
(dice10)(dice10)
唔、好吧。只能確定是歌聲。
所以在這種地方會有人存在嗎?
觀察(75)
(dice10)(dice10)
樹林一側有條不明顯的小徑,一不注意就會忽略。
現下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了。河岸邊的雜草叢生,而附近都是空曠的場域,一不小心就會迷路吧。
她往那個方向走去。並且認出小徑這不是平常人所走出來的路,倒像是野獸行經的獸俓。
不像是大型野獸的步跡倒是令人安心不少。她就這樣走進了森林之中。
聆聽(75)
(dice10)(dice10)
或許是太過專注警戒眼前的景色,那斷斷續續的歌聲宛如幽魂,被推掃在意識的角落,化為毫無意義的符號。
她持續前進,來到了一個分岔口。
一邊是更為寬闊的大道,另一邊是逐漸狹窄而被落葉雜草淹沒的小路。
(bzzz)(紅綠/藍黑-大/小)
拿起了樹枝立地,而後任其隨意倒下,指示的方向貌似是森林的深處。
抬望那彷彿在招引什麼的康莊大道,思索了片刻就決定抽出小刀以防萬一,準備朝小徑前行。
愈來愈開闊的道路,不是有人居住,就是大型野獸通行的場所。她還記得以前聽過的一些告誡。
在短暫的跋涉後扭開了水瓶,喝了一小口後便含住。某方面也不確定會行動多久,水分本身就是該預留的重要物資,若是等到口渴再喝水也來不及了。
隨手割了幾條垂落的氣根,邊走邊編起了簡易的繩索。多少慶幸以往的經歷在此刻派上了用場,也幸好是躲在樹林裡頭,不怕因太陽曝曬而流失太多水分。
很順手地將繩索編成了長條狀,對折的中段甚至有一個用來置物的小兜,用來作為投石帶使用。然而走了許久都沒看到半點人影,頂多能從一些小小的、失修的陷阱判斷這裡有人出沒,而且是善於狩獵的族群。
附近的動物縱然不少,但都很警覺,幾乎一照面就會躲避。
依稀能聽見雄鹿的呦呦。
觀察(75)
(dice10)(dice10)
靈感(90)
(dice10)(dice10)
又是一抹紅從眼角閃過。
在森林裡,絕少出現的色調。
警告的。不祥的。
視線這次並未追丟,很快就跟上了那道身影,並且鎖定正蹲在不遠處,戳刺著地上的什麼的嬌小身軀。
彷彿有人的形狀。
然而身披著鮮豔的兜帽斗篷,讓人辨不清詳細的模樣。
「keh nai mi nai lang──♫」
這次歌聲清晰了許多。
異國的腔調悠悠。
她向前走了一步。持刀的掌心一緊。
像是驚動了什麼。草木齊齊沙沙。
歌聲中止。
戴著紅帽的人形早一步起身面朝挨近的人。
纖細的軀幹。矮小的身形。
女孩對著來人微笑。
儘管根本看不出臉長怎麼樣。
(SC)(0/1)
SAN(75)
(dice10)(dice10)
她往後退了一步。女孩就往前走近一步。
無視於舉起的刀刃。
(bzzz)(紅/綠/藍/黑-攻擊(刀)/攻擊(投石帶)/威嚇/逃跑)
幸運(75)
(dice10)(dice10)
出於恐慌,胡亂地揮起刀刃。
然而一下都沒劃到靠近的人形身上。
那鮮紅的布料宛如新鮮的血染。
APP(14)
(dice20)
「 nai lang?nai su mai da men?uann mai?」
又是聽不懂的話。而且絕對不是中文。
彷彿在詢問些什麼似地。她停下了恐懼驅使的行為,望向似乎歪著腦袋疑惑的女孩。
到底從哪裡知道是女孩的?
她這時才想起這個問題。
而且就連察覺表情都是個謎團。
儘管女孩的臉並非模糊一片,然而毫無任何特色的中間值,讓人不曉得該如何形容。
她下意識地搖頭拒絕。
然而卻被女孩給抓住了手腕,強行往某個地方前進。
女孩的力道大得驚人。然而卻沒感受到絲毫敵意。
幸運(75)
(dice10)(dice10)
跟不上女孩飛快的腳步,原本體力就不怎好的她氣喘吁吁,就連眼前的樹枝都難以躲避,以臉直擊好幾回。
為了避免眼珠讓枝條劃傷,她的眼皮低垂,瞇出一條細縫,卻也導致沒辦法看清楚前路,一個不小心就讓突出的板根給絆倒,整個栽進了地面的凹陷處。
女孩依舊強拉她向前。
HP-(1D6)/2
(dice)
被摔得暈頭撞向,直接嗑破了額頭。
血液汩汩流出。
還好小刀在危急關頭移開,並沒有刺在身上,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等、等一下啦!」
幸運(75)
(dice10)(dice10)
「uann mai?」
呼喚似乎奏效了,往前奔馳的女孩停了下來。
她也有時間擦掉快要滴進眼睛裡頭的血液。
急救(30)
(dice10)(dice10)
知識(40)
(dice10)(dice10)
從一旁拔起了不知名的葉片,一把按上了腦袋,打算用來止血。
然後感到(bzzz)。(紅/綠/藍/黑-麻癢/刺痛/火燒/立刻紅腫)
POW(14)
(dice20)
傷處與臉面開始瘋狂掀起癢意。她大概曉得拿取到了有毒的植物,立刻將葉片給丟棄,再也不敢亂拿陌生國度的植栽來作為藥用了。
女孩望著一臉狼狽的她,嘻嘻地笑出了聲。
然後拉著起身的她,又是往某處奔馳。
(SC)(0/1)
SAN(74)
(dice10)(dice10)
聆聽(嗅覺)(75)
(dice10)(dice10)
隱約嗅聞到了硫磺的氣味。
女孩放慢了步伐。在一棟金碧輝煌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那是一座日式的建築,然而上頭很奇妙地掛著了不搭的匾額。
她看不出那龍飛鳳舞的字句到底描述了什麼。
觀察(75)
(dice10)(dice10)
隱隱約約看見,上頭綴有「潘」之類的姓氏。
女孩說了句什麼,她也聽不懂,卻是被硬生生扯進了建築內。
又是跨越了另一個「界」。
內部的裝飾不若外表樸素冷硬,反倒是以一片紅與金色為基底,讓她瞬間想起了國內的神社。
每個木雕的框架大抵都有不同的雕刻、金色的光芒嵌在壁面微亮、頂上則是不輸給外國教堂的壁畫,一個個貌似陶土製的小人物浮雕栩栩如生,一框就是講述一則故事。
而正中間擺放一方大桌。
POW(14)
(dice20)
知識(40)
(dice10)(dice10)
APP(14)
(dice20)
一陣風吹襲。
挾帶某種香木焚燒的氣味,沉穩而莊嚴的氛圍瞬間流轉。
她看見了,桌旁漸漸坐滿了『人』。
東方的臉孔,穿著異國的服飾、寬大的長袍、綴滿珠玉的高帽,頗具威嚴地圍坐在一塊,神色卻非預想中的肅穆莊重,反倒為了桌面以金盤盛裝的水果與餐飯而開顏。
把酒言歡。
腦海裡瞬間浮現了以往見過幾次的圖片資料,她莫名將這群人與異國的神祇聯想在一塊,而此時此刻的內部擺設,也與所謂的宮廟照片相仿。
腦袋被濃烈的香氣薰得昏沉,她卻不討厭這種感受,彷如沉浸在神異的空間裡漂浮,唯有魂魄是純然清醒、警覺的。
她順從女孩的力道,來到了一個空位。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她接過了旁側遞來的一杯酒,裡頭的液體是混濁而浮了一層灰燼似的表面。
坐在主位的男人長著一把大鬍子,望著她露出和善的笑意。
靈感(90)
(dice10)(dice10)
察覺了大鬍子男人的意思,她的唇就著溫潤的杯緣,將那杯酒一飲而下。
應和了邀宴。
表層的灰燼並未如想像中難以下嚥,反而與酒融合為奇異的香氣,有如一開始嗅聞到的薰風,卻是更沉凝些。
熟悉的醇厚氣味帶來的是熟悉的暖意,然而隨之而來的灌頂像是沁涼的雨水般洗滌全身,就連原先麻癢腫脹的傷口都安寧下來,不再以疼痛宣示存在。
她聽到了歌聲。
INT(18)
(dice20)
老人低迴莊重的吟詠,女人溫柔的歌嗓和入其中,而後是孩子的純真高亢。
一如她聽見那紅帽女孩所唱出的曲調。
幽幽的、謙卑的、喜悅的。
她乘著旋律構築的海洋,與族人一同乘筏飄盪在海上,尋找一座新的島嶼,適合生存的未來。
聽著一旁的婦人們說道,他們是如何受不了Sansiyao,在每個即將成眠的夜裡來惡作劇,掀開遮住身體的覆蓋物,讓夜裡的寒冷灌入溫暖的軀殼,使族人遭逢風邪,逐漸虛弱而死。
即便派出了巡守隊,試圖防止Sansiyao,依舊沒有任何用處,總是在即將睡著的霎那,又被寒風給喚醒。
族人們失去了睡眠,分不清每日的差別,沒有休息的終止,就沒有新一天的開始,一切成了渾沌,就連耕田捕魚都難上加難。最後村中的男人們決定,要離開Sansai,尋找一個新的土地。
帶著疲憊與昏沉,失眠帶來的不僅是身體的勞累,心靈更是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男人們連拿槳的力氣也沒有,女人們只能盡力安撫僅存的孩童,就這樣在險惡的汪洋中飄盪,將命運交給浪花掌握。
他們時而低唱著懷念的歌謠,似囈語似禱告。向一切萬事萬物的神靈,請求一個安居的場所。
「Chi uann lit kit liu sin──」
隨著浪潮漂流,未知的恐懼與信仰交織。
疲累的他們唱出深沉的祈願,最終在某一天太陽初昇時靠岸,停泊在有著一望無際草原的土地。
那裡有滿山滿谷的鹿,以及享用不盡的水果,和漁獲。
他們來到了一座新樂園。
歷經苦難與折磨,來到了可以做夢的地方。
幸運(75)
(dice10)(dice10)
石頭並未擊中枝頭上的鳥,反而讓群鳥受驚嚇而紛飛,她在樹木的陰影下大嘆可惜,甩了甩手中的投石帶。
相熟的青梅竹馬奔跑而來,興奮地舉著鹿皮製的囊袋,說是先前採收的青梅釀酒已經可以喝了。
她與對方一邊討論著收成的事宜,一邊享受酒的甘醇芳烈。生活是如此快意單純,他們在樂園裡是幸福快樂的。
直到一聲劇烈的轟鳴,撕裂優閒寧靜的蟲鳴,遠處的村子燃起黑煙,她匆匆回到村莊卻發現了殘斷的長矛,與哀號的族人。
那些侵略者有著褐紅色的捲髮,拿著從未見識過的長槍、有些則穿著她熟悉的卡其色軍服,端著眼熟的三八式步槍、十四式手槍,開始槍殺反抗的族人。
她開始狂奔起來,偶然回頭卻見族人為那些搭乘大船而來的外國人,敬獻鹿皮。
他們從別的民族手上取回了生存的權利,透過納貢的方式。就算那是天生就擁有的。
被喜怒無常的社商給剝削,那些同族的通事總是欺壓著同族,原先的樂園彷彿化為煉獄,就算能繼續作夢,卻也只剩下壓迫奴役的噩夢。
她快要受不了這樣的景象,走在貴子坑溪邊,好奇地拾起在溪水裡載浮載陳的木塊。
按照那些bucuce的說法,這是所謂的神明。
只要祈求就能帶來和諧與安寧,保佑生活一切平安的神靈。
「chi uann mai──」
INT(18)
(dice20)
她聽見虔敬的歌聲。
他們將神明如同bucuce的方式供奉起來,笨拙地以儀式來祈求異姓的王爺保佑他們,獻上了祭祀的歌曲。
「keh nai mi nai lang──」

「keh nai mi nai su mai da men──」
他們以虔誠的態度來奉祀。
他們祈禱的雙眼仰望著我。
他們祈求一個能平安生活的微小幸福。
即便我聽不懂他們的語言,
不能理解他們的文化習俗。
但是我能看懂他們的眼神,
明白那些絕望痛苦與請求。
吾能放著不管嗎?
大鬍子的男人轉頭望向了她,眼神帶點無奈與慈祥,並且側耳傾聽異族人們的願望。
男人任他們鑿下底座的沉香木去泡香灰、男人實現他們純樸而卑微的心願、男人撫慰了他們幾經遷徙而受傷疲累的心靈。
她看著男人身邊聚集著從各處輾轉而來的落難神像,她見識到最後在某處長居的平埔族人們集資興建宮廟,而潘姓的爐主依然維持著輪流奉祀的傳統。
「pah chiau pah chiau pu kah sa──」

「lu sa mo pu kah sa──」
「lu chu mah che che che──」
番仔王爺的名氣越來越盛,太過靈驗就連漢人都想來祭拜,原本只讓族人奉祀的王爺在後來開放不同民族參與,甚至連出巡的另一名女性神祇也會來這裡作客。
她在旁邊觀看宮廟逐漸興盛的過程,見證了多次的輾轉遷徙,最後在番仔厝安定了下來,甚至連土地公都一起加入了合祀。儘管對異國文化不甚理解,她也能從情感的流動中,擷取與國內信仰相仿的事物。
不管是哪個地方的,神靈都是相同的吧。
她聽聞各種傳說,信徒們虔誠參拜,語言在此刻似乎完全沒有隔閡,漢人的王爺溫和守護著異族的族民,就是最好的見證。
就在她望著外頭又一座大樓蓋起,而對街學校的青年學子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卻有一台挖土機朝廟駛來。
不認識的人們闖入了廟中,她著急地與廟裡的信眾們一起阻擋,甚至擋在大型機具之前,阻止拆遷工程的進行。
其中一名西裝男人跪在廳堂,準備焚香請神,卻又被大家團團圍住──

「humiao!huwangyeh!」

高聲的疾呼震耳欲聾,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們衝上來與眾人發生衝突,她加入了混戰之中,卻無意瞥見了大鬍子男人無奈的神色。
(SC)(2/1D6)
SAN(74)
(dice10)(dice10)
大失敗追加(1D3)
(dice)
在衝突之中讓警棍狠狠敲打,她一個不慎被推倒,讓眾多的腿腳給踐踏,慌忙的視野更是瞥見碩大的工程機具朝自己的腦袋駛來──

她聽見了一聲幽幽地嘆息。
一陣異香飄來。
轉眼間,那些大型機具與黑衣人都消失無蹤,就連原先以為能屹立千秋萬世的廟宇也是,徒留一塊青草地,像是從來沒有那些事情發生。
「mah chah chi su mah loo mah sa lah──
mah chah chi su mah loo mah sa lah──♪」
戴著紅帽兜的女孩佇立在草地上。
哼唱著熟悉的曲調。
重複著熟悉的祭歌。
INT(18)
(dice20)
她這次沒感到任何懼怕,走上前,輕輕撫拍了女孩的腦袋,紅頭巾依然鮮艷美麗。
她看見一只半透明的手隨之按上了自己的手背,抬頭一望,是那大鬍子的男人。鶴氅綸巾。
男人的手按在一把森然的白骨上。
在碰觸的瞬間,她能感受到一股憐惜的感慨。
她看著女孩從遠處跑來。呼喊著tina。
然後被射殺。
她看著女孩嫁給了bucuce。成了tina。
然後被遺棄。
她看著女孩被生了下來。還未來得及長大。
然後被掐死。
她看著女孩被軍人輪暴。遺棄在荒野。
然後虛弱而死。
她看著女孩搬著巨大的行李。跌下橋梁。
然後被暴漲的溪水淹死。
她看著所有的悲劇發生,那一個又一個面孔相同的女孩,一個又一個曝屍荒野。在他們的信仰裡,惡死者不得回歸部落,因為他們會成為邪惡的靈,危害曾經親密的族人。
她想伸出手,卻總是在下一個霎那被打碎理想,無法改變的命運。
她終究只能看著。
(SC)(1/3)
SAN(71)
(dice10)(dice10)
她聽見那些悲鳴,夜裡無數的哀泣,炸爛的臉孔,破碎的心靈,被當作無機質的子宮,被奴役被支配,那些無數無數的,屬於那個時代女孩們的痛苦,收攝在荒野曝曬的一具嬌小枯骨裡。
最終,大鬍子的男人走上前,輕輕捧起他們。
她從那回過的眼神中確認了最後的請託。
她跟著上前,接下了那堆白骨。
然後,開始奔跑了起來。
闖入每間農舍、每座透天厝、這個空間裡每個擁有人煙之地,或是荒郊野嶺的小廟中。
不停尋找那莊嚴的身影。
靈感(90)
(dice10)(dice10)
最後,她在一處供桌上,發現了那熟悉的鶴氅,以及莊嚴卻和善的眉目。
她將那堆白骨堆在了神像的身旁。
靈感(90)
(dice10)(dice10)
呆愣了一秒,她拿出一直裝在塑膠袋裡的雜糧餅乾,並取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在指尖上一刺,讓血液滴上包裝。
隨後放置在供桌上,替代供品的位置。
她虔敬地跪在了地面。不知為何。
而後,輕盈的吟哦自喉間湧出。
「Chi uann lit kit liu sin──」
(懇請祖公──)
「chi uann mai──」
(懇請祖母──)
「keh nai mi nai lang──」
(咱來請你飲酒──)
「keh nai mi nai su mai da men──」
(咱來請你用 飯菜──)
「pah chiau pah chiau pu kah sa──」
(保佑年年好稻作──)
「lu sa mo pu kah sa──」
「lu chu mah che che che──」
(從東到西好收成──)
「mah chah chi su mah loo mah sa lah──
mah chah chi su mah loo mah sa lah──」
(捕鹿也很神速──)
幸運(75)
(dice10)(dice10)
信譽度(15)
(dice10)(dice10)
POW(15)
(dice20)
她成功唱到了最後一個音。儘管不甚完美,無法讓他們全然信服。
然而女孩還是笑了。坐在大鬍子男人的懷裡。
接受了那顏色討喜的頭巾。
小小的腦袋被tina編織的頭飾給包裹著。
那是tina給她們最棒的禮物。
她平靜地望向異國的神祇,得到了溫和的凝視。
平等的、溫柔的目光,照拂著異族的孩童少女,以及那些失去依歸的人──
也同樣關照著異鄉的、所屬族群曾經迫害那些族人的自己。
祂們總是慈愛的。
隨後,女孩跳出了王爺的懷裡,朝她遞來了一杯清澈的液體。
她接下那杯純淨無垢的甘露,一飲而盡。
歌聲漸行漸遠。
回過神來,她佇立在一個空曠的空間中。
像是一座羅馬式的大浴池內。
結束了?她感到有些疲乏遞垂下腦袋,下意識按住隱隱作疼的額頭,才發現那處有個傷口,已然止血。幸好以瀏海尚能隱隱遮住嫣紅。
手中有著沉甸甸的感覺,她拿起提袋,發覺原本空蕩蕩的容納空間,被兩瓶玻璃瓶以及各式各樣的水果給塞滿,甚至還有糖果餅乾填充著縫隙。
底層隱隱能窺見森白的顏色。到底是什麼呢?
還來不及深思,另一手又被重重地拉扯,一聲聲吱喳在耳邊迴盪。
她側目一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殘破而褪紅的布料。
隨後是一張靈長類的臉,搭配淺棕色的毛嵌在邊緣。
──不是吧?雪猴?
這裡是南邊吧?
看著頭戴頭巾的猴子在身旁蹦蹦跳跳,甚至還攀上了她的背,她有些不敢置信。然而像是無法擺脫的橡皮糖,那只猴子直到她離開那座溫泉博物館之後,都還是死死黏在她身上。
「吃了妳喔?」
威脅好像也沒有用。
嘆了一口氣,顯然肚子也沒那麼餓,而且剝猴子皮又很麻煩,肉又少。
思來想去,她還是去附近的超商買了一件不透明的鮮黃色雨衣,將自己跟猴子給罩了起來。無視於店員詭異的神色。
隨後搭乘捷運,回到了位於士林的旅店。
悠遊卡393-75-20=298元
==========
:'-(超級像是在惡搞的結尾,我真的、寫超久的((還知道
SA|Carhart
7 years ago
今日晚餐:獼猴(1/1)
shiang_220: :-)) 台灣獼猴退保育真是太好了呢!!!(可怕

其實原本是想去陽明山見識一下的,結果發現要上去的路程超遠XDD所以還是改為北投,離士林也比較近。因為個人很喜歡《北投女巫》,所以想試試看相關題材,卻在找資料的時候找到了上面那一篇,番仔王爺比想像中還吸引人!這種文化融合是我很喜歡的一個地方XD
番仔厝保德宮 -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不過後來查資料才發現......這間廟在2010年的時候被強制拆除,而上面那篇遊記是強制拆除的前幾天去拍攝的......後來我也找不到日後神明的去向,有種相當難過的感覺。
一種原本就連異族都能溫柔守候的敦厚王爺,最後卻下落不明的感慨。
用估狗地圖去看,原本宮廟的位置變成一片廢墟,不知道現在是如何了。
所以這篇其實是用一種、很難過的心情去寫的XD
因為番仔王爺的關係,就特別去找關於凱達格蘭人的資料,想弄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以及他們的祭祀歌。但是因為文化保存的關係,他們的語言已經滅絕了(沒有人在說了),所以資料相對稀少,又現今對於平埔族的態度不像對高山族那麼好,許多平埔族正名運動仍持續進行,除了台南有承認馬卡道族的血統外,其他地區基本上是沒有法條標準的。
世界上這樣「消失」的民族
雖然說是凱達格蘭人,但其實應該用巴賽人來稱呼會更恰當。因為凱達格蘭很有可能是指涉地名,而巴賽則是他們族語裡面的「人」的意思。
就像以前稱呼達悟族,其實是日本學者問原住民得到的答案,但是對他們來說,雅美才是代表人的意思,達悟反而沒有這種含意。所以之前才有達悟族與雅美族的爭論,還讓總統道歉。不過目前仍是採用兩者皆可的稱呼方式(雖然之前打電話過去給蘭嶼鄉公所,他們還糾正我不是雅美是達悟XDD)。
我很喜歡上面那篇文章裡,講到巴賽人來台灣的原因,是因為有小妖怪在作亂導致失眠。特別喜歡描述「沒有休息就無法區分日子、記憶漸漸失去了意義」這種狀態,最後「找到可以作夢的地方」,這句話最感動我,所以就挪用一下。
我寫的這篇故事裡有一段一下子出現荷蘭人與日軍,還有社商跟通事,是為了要將敘述的時間濃縮,不打算太冗長,尤其是壓迫的性質從來沒有改變過,所以放在一起講滿順的。
其中有一段頭身分離的敘述,是想表達因為跨越了番仔界而被「出草」。霓本身就有日本人的身分,也是曾經迫害的族群,所以就作為一個族群的象徵感受一下下馬威XD
然後是有一段要選擇大路跟小路......如果走上大路,會通向部落,然後被攻擊倉皇跑回來(本來要用歌聲誘引她去選小路,誰知道她耳包,只能賭一把)。
淡水各社祭祀歌 @ 內溝綠世界 :: 痞客邦 ::
然後是文中歌謠的來由,因為比較匆忙所以就直接用上了(也有想像是祭祀的氣氛所以使用),將來如果要細修的話,會找更合適的資料來使用。
巴賽語語法 -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另外就是巴賽語的部分,裡面有個表格有簡單的單詞,後面一些諸如bucuce就是漢人、tina就是母親,都是從這個資料裡面擷取出來的。
最後是關於一開始出現的黃色小飛俠跟紅衣小女孩.......在此要感謝江中給我靈感!她提到的時候我就整個迸出新滋味!
玉山小飛俠 -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紅衣小女孩 -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查了之後才發現......喂!怎麼都在中南部ㄚXDDDDD
魔神仔 -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應該都能算在魔神仔的範疇裡面吧。
黃衣小飛俠給我的是一種亂指路給登山者的感覺,所以就放在一開始指引錯路的部分;紅衣小女孩則是......很歡樂的紅衣小女孩(欸
那個時候就在想要把紅衣小女孩的部分塑造成平埔族的小孩(?),然後是很類似FATE裡面開膛手傑克是嬰靈聚合體的概念,讓紅衣小女孩變成那些惡死的小孩的聚合體(?????)
平埔族本身是母系社會,但不代表是女性的地位比較高。其實這是一種分工機制,女性在家庭裡擁有決定大小事的權力,因為女性心思細膩,並且能操持家務,小孩子也多從母方的命名方式(原住民的命名方式各族皆不同,所以就不討論了),財產也由女方繼承,而男性則負責部落整體的公共事務,簡單來說就是女主內、男主外的分工。
漢民族進駐就打破了這種合作,有許多強娶的情形發生,也衝擊到原住民的文化傳統。另外有關於日治時期的原住民,可以參考《莎韻之鐘》的相關資料,可以看見各種神話與奴化與宣傳手腕的厲害(??????)。
大概就是這樣吧XD每次講這些都停不下來XDDDD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