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ツイステ #マレリリ (?)
小Malleus和Lilia一百多年前的夜間談話
短小隨筆 才想起來發(
我流解讀>劇情、雙方都比現在更加不成熟的一面。

——————
「Lilia。你恨人類嗎?」

Malleus從桌前那堆書疊成的小山中探頭,放下手裏那本積了少許灰的魔法史記,讓它自動合上,飄到書堆的最上方疊好。

荊棘谷內沒有妖精敢在王儲面前提起往事,卻也無法拒絕那孩子想要閱讀書籍的要求。當年之事由於國殤而受避忌,但是又不可能將堂堂公主殿下和王夫二位直接從歷史記載中抹除,結果絞盡腦汁寫得神神秘秘,反而容易激起求知慾。

「⋯⋯果然如此。你已經能自己讀懂這樣的東西了啊。」Lilia嘆了一口氣。早在Malleus要求看書的時候,他就從那些書的種類中看出了端倪。
latest #10
這孩子真是早熟得過頭,才破殼多少年啊?都已經能讀那些晦澀難懂的書了。他本以為還要再過上十幾年才會被問到這個問題。

「大家都不願意說,我只能自己查了。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死在人類手下,沒錯吧?」Malleus凝視着手上沾的灰塵。他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一本記載相對完整的書,連上面附有的防塵魔法都開始失效了。

Lilia在書桌對面拉開椅子,沈默片刻才坐下,道:「準確來說,是許多妖精死在了人類手下⋯⋯其中包括你的父母。」

「有甚麼不同?」

「有一點不同。」Lilia輕輕用魔法將房門掩上,讓外面的侍從不會聽見室內的談話聲。

「大家不願意提起這事,不僅是因為你父母的地位。數百年前喪失家人的妖精多不勝數,傷疤尚未癒合的大有人在。你的疑問沒有錯,但是也不要怪他們逃避你的疑問。」
Malleus聽得出對方放低了聲線。

「所以我這樣提起,也會讓你傷心了?」

「我是孤兒。」Lilia撫摸着小王子的臉蛋。孤兒從一開始就沒有可被殺害的家人。

Malleus不作聲,就那樣盯着眼前的監護人。書本在桌上堆了一圈,飛舞的灰籠罩着嬌小的妖精和更小的妖精幼童。這時的孩子正是處於雌雄難辨的時期,與公主神似的面容下是比那傢伙溫柔許多的本性,這點Lilia也早已知曉。

「你不開心了。」

「是呢。」Lilia比Malleus想像中承認得更大方。他移開撫摸Malleus的手,解了自己的長髮,身體靠前,手撐在桌上托着臉。

「家人以外還有很多重要的存在。我至少也有為此感傷的權利吧。」
Malleus一時有點不知如何應對。他不知道自己正在逼眼前的妖精提早十幾年說出那個需要沈澱的答案。不過Lilia也不會責怪童言無忌,況且他只是從未親口承認自己的想法,而非沒有答案。

然而這事該如何出口呢。紛亂的思緒在腦海裏交纏了兩百多年,對他人說出來之際也會是對自己的指示。他有太多憑直覺行事的壞習慣,本來就不擅長教導別人。

「⋯⋯可以再問一次你開頭的問題嗎?」

不能逃避,但是他掙扎於如何開口,最終竟然選擇讓那個年幼的孩子再一次唱白臉,當那個無意中刺痛別人又迫使對方交出答案的壞孩子。
立即下載
Malleus伸出他的手,學着監護人之前的樣子,試圖觸碰對方的臉頰。他知道對方很難受,同時也敏銳地感覺到,Lilia並不抗拒他的疑問。這份矛盾裏面的機制很難懂,但是他選擇聽Lilia的指示,用那張與公主童年時期神似的臉,亮得近乎邪惡的眼瞳,望着暴露出脆弱的監護人,一字一頓。

「你,恨人類嗎,Lilia?」

他立刻從對方身上感覺到爆發而出的奇異氣息,讓他下意識地抽回手,對那雙映出自己退縮的紅瞳發怔。

「⋯⋯是。恨不得他們全死光。而當年的那些人類也確實全死了。」

Lilia說:「⋯⋯沒有人類能活過二百年。換言之,現存的人類中,沒有人參與過那次戰爭。」

監護人似乎又恢復原狀了。Malleus皺起鼻子:「這樣你就滿足了嗎?」
「為何不呢。還記得大家迴避你那個疑問的原因嗎?他們不是討厭你本身,只是你剛好讓他們想起悲慘的回憶。人類對妖精亦然,我們鄰人的那種眼睛和耳朵的形態,會勾起痛楚罷了。」

Lilia安撫起受驚的王儲,揉着他的頭:「抱歉,我剛才嚇到你了吧。」

Malleus扁嘴低下頭,手放到膝蓋上。他只是想問Lilia當年的事情,搞清楚自己該對人類抱有怎樣的感情,可是在父母雙亡的情況下,Lilia卻一直引導他不要憎恨人類。明明Lilia和那兩個妖精相處的時間更長,感情也深厚得多。

「太狡猾了,Lilia。」Malleus抓皺了自己的衣服。對方以身作則的教導有着無懈可擊的說服力。
「我明白,但是⋯⋯我也很想知道,父母陪在身邊是怎樣的感覺。」他帶着鼻音說道:「我想知道。但是我永遠無法得知。獨自用餐覺得很寂寞的時候,我會想,如果我有『父母』在呢?」

「我就不能只是因為這種事情⋯⋯只是因為不痛不癢的寂寞,就討厭人類嗎?」

室內的溫度驟降。眼見Malleus忽然掉起淚來,Lilia睜大眼睛欲言又止。他站起來,碰倒了半疊歷史書,到書桌另一邊俯身環抱住小小的龍,散開的長髮覆蓋住他們。桌邊又有兩本書像骨牌般跌落,翻滾幾下攤開書頁。

「⋯⋯沒關係。沒關係的,Malleus。你要知道⋯⋯我失去他們,已經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Malleus縮在Lilia懷裏哭出聲來。幼小的龍渴望父母,又明白願望永遠不可能實現,這種寂寞也才剛開始纏上他而已。
Lilia順着他的背輕輕拍着,幫忙擦着眼淚,撥開他的前髮落下一吻,感受到懷裏滾燙的溫度慢慢平復下去,才揮手解除自己髮絲上落的霜花,將地上的書都恢復原位。

大義在前又如何,為甚麼就不能在微小的時刻感覺到恨意呢?當然可以,即便是Lilia也會偶爾如此,回憶被勾起的瞬間,傷疤被撕裂的那刻,會引起令人厭惡的生理反應,只是能隨着時間學會應對。並非再也感覺不到痛,而是不會因此失去理智,淪為被刺痛而發狂的野獸。

「你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不必急於一時。就從『討厭』開始也無妨,循序漸進就好。」

「那你呢,Lilia?」Malleus的手心裏揪着對方的長髮。「你明明還恨着。」

Lilia將剛哭累的孩子抱到床上,沒有讓Malleus放開手裏的頭髮,而是自己也躺下,蓋上被子,用同樣緊的力度,將眼前的孩子擁入懷中。
「⋯⋯Lilia?」

可是沒有人類的話,我連你也會失去。Lilia沒有道出這句話,只是低沈地,讓胸口的顫動甚至能被懷中的孩子感受到那樣,緩緩說道:「我從『不討厭』開始。」

大概就是這過早的疑問,讓妖精不得不承認痛楚的存在,以至於必須相擁才能入睡。如此一個並不多見,但是必然存在的晚間故事。

End.
某個央🌟
6 months ago
:'-(⋯⋯喜歡到不會講話⋯⋯
graysa29: 嗚哇謝謝!有這樣的感想我就很開心啦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