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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過於柔軟未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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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知道嗎,飯綱在拉伸時對他說,你不要覺得不會痛就沒有關係。他沒有很快地回答,大概是間隔有點久了,飯綱遂以為他要保持沉默。但他只是在思考,也許有人也這樣對他說過,前半,但沒有後半所以即使意思相同,佐久早想對於不同的人說出的相同的話放在心上的程度不同是否也是一種差別待遇。古森笑著說你偶爾表現得很聽話耶,你是對年上特別乖的人嗎,可是也沒有呀,你對牛島就很沒禮貌。若利是若利,佐久早說。他維持張開大腿前趴的姿勢,在吸氣停留,吐氣時試圖讓自己更向下,直到右臉貼上體育館的地面,然後再次吸氣。很緊繃跟疼痛之間是有所區隔的,但那個很細微的差別可能只差0.1公分,佐久早驅動肩胛,轉動骨盆,試圖讓胸腹也靠近地面。說你聽話好像也沒有,古森的聲音有些遙遠,說學長一走你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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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他其實知道飯綱在說什麼,古森也知道,最早可以追溯到小六那一年,體適能檢測的數字大概讓年輕的約聘校醫想起教科書案例,寫了便條讓他帶回家。隨後媽媽帶他進了診間,醫師笑著說別擔心,只是以防萬一,偶爾會有這樣的類型,這是關節韌帶較鬆的緣故,但是缺乏鍛鍊或過度鍛鍊都容易受傷脫臼,所以要小心。佐久早聖臣坐在沒有靠背的旋轉椅上,診間飄著不明顯的消毒水氣味, 他遲來地察覺自己相當放鬆。他點頭道謝,然後把叮囑放在心上。可能祝福同時都會伴隨某些副作用,像是硬幣的兩面,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受用。
佐久早是這種類型,在無人的體育館內對準高牆,拋擊出手前就確認了路徑。那是幸運嗎?天生的身體條件,但是技術不是那些。好的選手大抵都兼顧幸運與技術,所以他們很強,而技術的打磨沒有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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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他想那跟宇宙的運作或許有些類似,球場上的輪轉,行星的軌道,劃破天際的彗星,還有墜落的隕石。站上球場時佐久早偶爾會感到胸中有種隱蔽的欣喜,伴隨著不明顯的顫慄,在他將球舉至實現高度時就像在眼前展開了星圖。天體運行有其奧祕,就像是每一場比賽,他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狀態維持在不變的定數,如此就能掌握更多餘裕應對突如其來的狀況。他如是,球網對面的牛島若利也當如是,以及飯綱。飯綱扯住他的上衣,慢一點起跳,飯綱說,你太投入的時候會不自覺加快速度。那並不是要你不能全心投入去打一場熱血沸騰的比賽,當然我也不曉得你做不做得到或想不想要,但是冷靜地綜觀全場之後去打,那你就會是最強的。
出乎意料的方式當然搶眼,但也充滿意外。謹慎且如一地接起每一球的方式最為平穩,能做到那樣的你就會是最強的。
不,他說,我應該還有許多條件尚未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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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最好的輸掉一場比賽的方式是你已經做到所有該做的事,沒有浪費一秒訓練的時間,沒有缺乏健康管理也沒有任何回過頭會感到心虛的部分,但是輸了,因為對方也足夠強大。對佐久早而言,那樣的落敗並不會讓他久久放在心上。那當然不是他對勝利缺少了執著,但多少人都因為對勝利的貪欲失去平常心而無法充分燃燒,那樣的失敗是最糟的。高二那年的春高敗落就讓人惋惜,佐久早想,分明是叫他順其自然的人,卻被意外擊落。飯綱被抬著退場時指著他嚷嚷,但是,他想,這個人明明就一點都不可憐。
可憐的人必定伴隨著自怨自艾,飯綱不過是扭到腳而已,他不知道大聲宣告要笑著打完最後一場比賽的人哪裡可憐。明明連以後的事都看到了,有些人卻連考慮未來的事都做不到,飯綱這種人比誰都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