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紗
8 months ago
【回憶.再譯傅先生】
生不如死的青春裡,你是唯一的光。

大一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認為師叔就是我的傅先生,在沒有親友的劍三里,陪我從線上走到線下,消解日常的苦悶。
那種感覺非常奇特,類似一眼萬年,就像命運的鎖在獨步太久後「喀」地一聲瞬間扣上,蘇止從書本中面無表情抬起頭來,一眼看見笑著的他,就覺得令人窒息的空氣忽而流動起來。

這樣暖心的救贖劇情,降臨在自己身上不是很喜聞樂見嗎?在整理個人物品的過程中翻閱週記與卡片,卻覺得要「救」一個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要一直「救」下去更要有超凡的能力。
歐紗
8 months ago
怎麼說呢,或許正因為我長年是個邊緣人,才有餘力去和班上的邊緣人交朋友。首要目的當然是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問題學生,卻因此意外碰上一些奇怪的同學,繼而獲得崇高的讚美。
多虧高一朋友的卡片,將近十年後我想了起來,最初代的傅先生是我自己。

被老師請求關照班上的女同學,真是個麻煩的任務,而且聽說是那位女同學自己指定非我不可。明明先前我還和她有些過節,這下就更麻煩了。可是,既然老師提出了,就要使命必達,於是用彆扭的社交手段開啟了噓寒問暖的生活。一年過去,看到女同學在我的陪伴下慢慢開朗起來,最後重拾自己的朋友圈,真是奇怪的感覺呢。有種她為什麼不再以我為重的怨恨感,以及她總是保護我不捲入班上派系鬥爭的安全感。就算最後都沒弄懂她選擇我來當她生活崩壞後的第一個朋友的原因,這段莫名其妙的友情一路維持到實習結束大概也算某種回答吧。
歐紗
8 months ago
所以,傅先生是在老師的要求下才進入蘇止的生命,他其實不對他負有太多責任。走近與走開,都會非常簡單。

收到「妳是我的英雄」這句肺腑之言,真是不勝惶恐。我為她做了什麼,我其實已經不記得了。在知道她有自殺念頭後衝去找輔導老師,說什麼都要連繫上她,哭著說我會等她回來,這樣就夠了嗎。可是,不安的她非常黏人,也讓我焦躁得頻頻躲開啊。去承接別人的情緒、受到別人全心依賴,是那麼困難。
高中班導評價,我有一種不畏他人目光的英勇特質。我想那是因為大學之前競爭的領域非常狹隘,只要能始終跑在前頭,我就有目中無人的底氣。大學後不一樣,我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了,本來還認為自己能爭得一塊立足之地,後來被一腳踹出去,從而把自己磨得柔和異常。
磨著磨著,那樣正直的傅先生就消失了。以前同學都說我愛笑、陽光、充滿正能量,後來都被說要對自己自信一點了。
歐紗
8 months ago
假設,這與時間的關係甚微,幾乎是個性影響命運。
當我是傅先生的時候,我沒有親密的朋友,我的朋友都是別人眼中的怪人,但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一騎絕塵的自信;當我變成怯懦的蘇止,更多人願意靠近我,其中不乏很好的朋友,但我的負面想法也更多了。
如此一來,在生活中擔任傅先生或蘇止,禍福該從何算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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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紗
8 months ago
......我凝望月亮般的你,你卻說這都多虧了閃閃發亮的我自己。如此一來,星星、月亮、太陽什麼的就都不重要了。

實際如此也好,自我安慰也罷,好喜歡聽yuzu說「請好好發現自己的美」,一瞬間會感覺自己大概也不是那麼沒路用,像個厭世也厭不起來的奇怪生物。
於是生活變成了「只怕被你甩開了手」。
唉,不過還是有點軟爛沒自信。
若情感需要這執拗,像盲目選手盡力去跑。
餘生請你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