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latest #68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Level One:成功定位通訊塔,並順利迴避感染生物

澤菲爾.法洛德使用氣味散發器,成功迴避感染生物並順利定位通訊塔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Level Two:路線 A 判定
朱利安.梅湘:(bzzz)(bzzz)(bzzz)(bzzz)(bzzz)
立即下載
澤菲爾.法洛德: (bzzz) (bzzz) (bzzz) (bzzz) (bzzz)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路線 A ,CLEAR
Level Three:路線 B 判定
朱利安.梅湘:(lots)(lots)(lots)
澤菲爾.法洛德: (lots) (lots) (lots)
 路線 B ,Failed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任務失敗,返回拿非林
讀入當日任務紀錄,請稍等
新的任務。

澤菲爾依然是志願者,隔離區外的行動如他所願,出外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唯一的問題是此次需要和隊友一起行動──指揮官親自分配的隊友──,他看向名單,希望分配下來的隊友足夠友善。

「我看看,X,Y,Z......哦,我在這。」

他在對外物資港口的組別中找到自己,而一旁正列著一個似乎哪裡聽過的名字。他頓了頓,隨後便取出無線電。

「朱利安.梅湘?」不曉得這東西能不能進行單人呼叫。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指尖輕敲夾扣在耳廓的漆黑電子儀器,朱利安喚醒了他的AI助手。一隻小海獺的電子影像顯現,他彷彿大夢初醒,伸出一雙毛茸茸的短短前肢,揉揉自己的臉,活力十足地對朱利安道一聲早。

「早安,OTTER。」朱利安也彎起眉眼,揚起愉快的笑意。OTTER與他一同長大(這是所謂的電子保母吧?),朱利安極度依賴OTTER,就連查找文件這類枝微末節的雜事,也全由OTTER一手處理,沒有了OTTER,或許朱利安連在拿非林生存都舉步艱難。
「這次任務,上級指派給我的隊友是誰?」
「是澤菲爾.法洛德喔!」OTTER喚出了此次的任務指示書,趴在電子文件上,用短短的手指出澤菲爾的名字。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啊——是那位先生啊!」朱利安立刻想起了曾同桌吃碗泡麵的泡麵之友,他仍記得,澤菲爾的談吐幽默(他覺得那人的說話方式很有趣)、有一副熱心腸(還樂意幫他拿泡麵去地下一樓呢!),或許,配合度也相當高。

太好了。朱利安深深吐氣,也呼出離開溫斯頓而湧起的不安,他重新拾起期待的心情,前去尋找他的新隊友澤菲爾時,遠距離無線電無預警地響起呼喚他的名字的聲音。

朱利安七手八腳地從背包側邊的袋子找出無線電,慌慌忙忙地回答,「我是!你是……法洛德先生嘛!」

會找他的也只有他的新隊友了,要不然還有誰呢!
瞎猜應該也能猜對吧!

「請問你在哪裡,我現在過去跟你會合!」
哦,還真的可以用。

澤菲爾對拿非林協議的設備精緻度更有信心了,他將無線電夾在肩膀與耳朵之間,自顧自的開始挑選配備。直到武裝完畢、帶好了應該要帶的道具,他才回覆:「在整備中心門口──如果你想晚點上工也可以晚點來啦?」

一兼三職的人搞不好現在還在睡覺?澤菲爾認為自己很體貼。

他將槍枝背上肩,匕首插入腿間刀套,對著鏡子打量起整備完成的自己。嗯,很完美。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我已經離開任務派發處了,正要前往整備中心,五分鐘後就到!」朱利安緊張了,他的步伐越來越快,到了最後根本是一路狂奔到整備中心門口。
一見到已經裝備完成了澤菲爾,朱利安立刻張口大聲道歉,才敢吐出沉在肺臟的二氧化碳,「抱歉!法洛德先生,讓你久等了!」

「我現在立刻準備裝備!」朱利安彷彿一頭野豬,直直衝進整備中心,但跑了三步,他立刻煞車,回頭詢問仍站在門口等待他的澤菲爾,「澤菲爾先生,我們是第一次組隊,要不要討論一下彼此擅長使用的武器與探索方法?還有什麼偏好、禁忌之類的!」
𝕴𝕰∣貝爾溫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朱利安看起來是真的很抱歉,澤菲爾一下子就被難住不知如何回應,他也是真心的覺得對方可以慢慢來的。

「也才一下子而已,我都懷疑你住在中心隔壁了。」他揮揮手走近朱利安,試著讓自己表現得真的很不介意,「我又不是你長官,沒事沒事。」

他拎起肩上扛著的M16給對方看,又拉開了大衣外套露出腿上的匕首,「大概就這樣?不瞞你說,我也是第一次實戰,偏好禁忌可能都還來不及長出來呢。」

作為探索隊,此前他也不過是奉任務之命去搜查罷了,上回感染生物入侵他也只是負責清除感染,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可能會碰到感染生物。

他摸著下巴思考,幾秒後才啊了一聲,「如果很危險,歡迎丟下我逃跑?」這算是一種偏好嗎?
「這樣啊,那麼,論深入感染區探勘跟應對變異生物的經驗上,我是你的前輩了。」朱利安說得頑皮輕巧,卻倏然壓低嗓音、語調平板,一字一句毫無抑揚頓挫,彷彿火山前爆發的寧靜,極端的反差聽來十分駭人。

探手從整備中心的櫃子中拉出一個小巧的急救箱,朱利安舉高急救箱,雙手一用力,將箱子壓入澤菲爾的胸口,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緩慢,彷彿要將每一個字全刻入澤菲爾的腦迴溝,「既然你是後輩,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
「澤菲爾,你必須抱持我們得一起安全歸來的決心進行任務,如果你沒有這個決心,那就別去了。」朱利安說,「在險境,決定我們境地的不是命運也不是上帝,而是決心跟信任,如果你抱持『我會丟下你逃跑』的想法,那麼,你在險境中會放棄掙扎,即使我想救你也來不及;如果我抱持『你會丟下我離開』的想法,在沒有那麼危險的緊要關頭,我也可能會棄你於不顧。」

「我想與我的隊友一起平安歸來,任務失敗也無所謂、一起逃跑當懦夫也可以,平安歸來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是我最大的原則,你能答應我嗎?」

朱利安抬起頭,一雙鮮綠的眼直視澤菲爾的眼。他的視線灼人,彷彿能淬出火。
謝了,他可能真的沒有開玩笑的天分。

抱著急救箱,澤菲爾看著那雙碧綠眼瞳裡映著的自己,看起來很無辜。無辜的他認知到朱利安生氣了,至於為什麼生氣,他想了一秒便理解了,以失敗為前提的隊友聽起來就很拖後腿,誰都不想要一個拖後腿的隊友。

好吧,是他的錯,儘管他只是看多了那些為了拯救隊友而一起重傷的傷患才出此言。

急救箱在澤菲爾兩手之間像燙手山芋一般來回,最終他還是拿好了它,微微一鞠躬。他向後退了一步,稍微遠離這個可能被他惹火了的隊友,選擇不解釋,「我的錯,下次不會了。」

翠綠色裡無辜的表情變得稍微嚴肅了一點。
「是沒有下次。」朱利安義正嚴辭地訂正澤菲爾的道歉。

沉默在這間房間蔓延,每一秒都彷彿颱風來臨前的低壓,令人窒息。朱利安率先打破滯悶的靜默,他使勁舉高手臂,輕輕拍了拍澤菲爾的額頭(真的碰不到頭頂),瞇起總算不再跳動怒火的眼,綻出淺淺的笑意。

「你能遵守約定,我就不生氣了。」朱利安放下手臂,轉過身,再度從整備中心的櫃子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熱感應器,放到急救箱上,「這是熱源感應器
,面對變異生物,能迴避的話就盡量迴避,千萬別跟他們正面對峙,雖然無法偵測植物這類沒有熱源的生物,但卻能捕捉到鳥類或哺乳類這類有體溫的動物,還是很好用。」
「另外一點,面對變異生物——我指的是,包含植物和動物,盡量不要開槍。」朱利安指了指澤菲爾的槍枝,繼續說道,「生物會被槍聲吸引,知道這裡有獵物,如果開槍了,那我們就得像噴了墨汁的章魚一樣,趕緊離開原地,避免被圍捕。」

「如果對變異生物開槍,盡量以癱瘓他們的行動力為主,畢竟,你不知道他們的要害是不是還是在腦袋跟心臟,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為了保護要害而進化出更堅硬的骨骼。」
「但雙足的肌肉必定是柔軟的,否則根本走不動,所以,盡量以癱瘓行動力為主,而非去撲殺。」
「這樣,可以理解嗎?」朱利安偏頭,探看澤菲爾的表情是否接受他的方針了。
𝕴𝕰∣貝爾溫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不是說是隨軍醫師嗎?現在看起來反而更像一個專業的探索隊員。這傢伙真的很認真在工作,把他獨自扔到隔離區外或許也能活上個一兩個月。

澤菲爾靜靜的凝視著正在教學的朱利安,每隔三到五秒點一次頭表示自己有在聽抑或是聽懂了, 而最後再交出一個服從的點頭。

「看來我們前輩經驗豐富,我想我可能會需要一把刺刀。」他偏了偏腦袋,重新將M16背好,把熱感應器放得穩一些,「但槍枝是用來對人的,我只是防身用,通訊塔總不可能是被變異生物咬壞的。」雖然按照朱利安的說法,即使是碰上活人他也不該佩槍,但他對自己的格鬥技實在沒什麼想法。

「以上理解並且成交了,那麼我做駕駛,導航和確認交給你了?」他還想再喊一口前輩,但說多了挺像在挖苦,他決定忽略這個代名詞。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如果與人類相遇,能友善溝通的話當然以友善溝通並取得情報為第一優先,若是對方二話不說直接攻擊我們,也不必跟他們客氣,將他們視為變異生物同等對待,你知道作法的。」朱利安轉身,再度將身體探入整備中心的櫃子中,尋找一把適合澤菲爾的刺刀,「跟隊友一起平安歸來拿非林是最優先事項,沒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

「你有在年久失修的道路開過越野車嗎?」朱利安終於找到一把長刀刃的刺刀,他從刀套中抽出刀身,確認這把刺刀是否足夠鋒利,才將刺刀收回刀套,交給澤菲爾,「極致飆車,超刺激。」

「咚嘎、咚嘎的感覺,在危險路段不咬緊嘴巴的話,都會咬到舌頭的那種刺激。」朱利安興奮地對澤菲爾述說那無可比擬的興奮,彷彿小朋友分享最快樂的興趣。
原以為一頓泡麵的時間足夠自己參考這位隊友的性格,但此時此刻澤菲爾才重新體悟,無論是什麼人他都不可能徹底的瞭解。

「聽起來是不用錢的雲霄飛車?」評估了兩秒確認對方不是在恐嚇自己後他才接話,「那等於我們一起去過遊樂園了。」

「特別危險的那種。」怕又惹火人,他補了一句,並開始查詢他們配到的車號。沒多久車號出現在電子螢幕上,他將螢幕轉向朱利安,眨著眼詢問是否出發。

我會聽話啦。他眨著的眼睛好像在這麼說。
「嗯!我們去車庫領鑰匙後,就出發去危險的遊樂園吧!」朱利安點頭,立刻下了出發的決定。他抬起頭,正要對澤菲爾說話而張口時,卻與澤菲爾那雙可憐兮兮的眼對上了。

朱利安沒有忍住笑意,稚氣的年少嗓調笑出了零零碎碎的笑聲,「你不用那麼緊張吧!我又不會吃人!」
「你只要相信我們一定能一起平安回到拿非林,我不會生氣的,這點你要相信我喔!」

可既然人是自己弄怕的,朱利安也認為自己有責任與澤菲爾拉近距離,他偏想想辦法,腦袋轉呀轉,才轉出了一個最基礎的辦法,「既然,我都叫你澤菲爾了,你也叫我朱利安吧!」

從稱呼拉近距離不是最快的方法嘛!朱利安想。
澤菲爾確信朱利安和自己的思考不在一條線上了,他才不介意這些有的沒有的,只是怕惹火隊友他可能會失去任務資格。但若要解釋自己的心路歷程又太過麻煩,他最終還是將肚子裡的種種思考濃縮成一個點頭,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說的是,朱利安。」習慣性地拋出一個wink給對方,他收拾好往車庫去。

取了車在經歷過那段遊樂園後,隊伍還算平安的抵達目的地。按地圖上來看,通訊塔在不遠處,徒步過去即可。然而草叢中的聲響從他們下車後便不間斷地響起,越靠近通訊塔便越明顯。

「聽起來有很多東西對我們感興趣。」澤菲爾環顧四周,沒看見半點影子,他這雙沒用的眼睛,「我們好受歡迎啊。」

他從口袋裡拿出小方塊,按下開關,略為刺鼻卻又帶著點芳香的氣味就從方塊裡漫出。

使用氣味發散器
「我們就像淋滿了黑胡椒醬的安格斯肋眼牛排,這麼好吃,怎麼能不受歡迎呢。」朱利安環視周圍,這可不妙了,他看見了變異的貓咪。

變異的貓咪不但體型巨大、還行動異常敏捷,除了下水外,上山下樹狂奔三千里都難不倒他們,得趕緊離開才行。
待澤菲爾取出氣味發散器,刺鼻的氣味隨微風飄散,立即驅趕了周圍的變異野獸。朱利安立即催促澤菲爾,「我們用跑的,那個不能戴太久,腦袋會恍惚。」

說完,他拔腿快速奔向通訊塔。
「⋯⋯這麼一講我就想吃牛排了。」澤菲爾跑在朱利安斜後方,邊前進邊確認周遭情況。他手裡的味道或許真的很有用吧,他依然連半隻生物都沒看見,甚至還能考慮晚餐。

可惜他沒錢吃。

通訊塔很輕易就定位成功,高大的金屬建物坐落在廢墟中,附近似乎沒有更多的變異生物。澤菲爾停下腳步後就收起了發散器,準備進入通訊塔。
請雙方骰一個(lots),吉為偵查成功
朱利安:(lots)
澤菲爾.法洛德:(lots)
通往電波塔的道路生了茂盛的雜草。

他們很幸運。朱利安踏上年久失修的紅磚路,低頭檢視路面,雜草雖然茂盛,卻僅能從紅磚的縫隙勉力鑽出頭,得不到多少養分,無法像道路兩側的雜草恣意汲取養分瘋長,還長到了半腰高,一腳踩進去都不知道會踩到什麼變異生物。

朱利安一路前跑,他的目光遠放在通訊塔的大門,當他的注意力晃動時,他瞥見了線索。在前段路的草地上,有兩排踏實的腳印。

腳印上寬、中窄、下長,不用想就知道,這是人類的腳印。
有人來過了?而且,絕對不是拿非林或是拉姆達的人,隔離區內的人生怕碰到變異生物的唾沫或是排泄物而被感染,全身包得死緊,哪敢光著腳四處走!
這腳印被人踩得深刻結實,被踩扁的雜草已經落成了一個固定的形狀,這代表有兩人(或以上)長期來往通訊塔。可草的顏色仍然翠綠,這代表這條路徑是剛形成不久的新路。
他們得警戒了。

「澤菲爾。」朱利安緩下奔跑的腳步,等待澤菲爾追上他,「有人先來一步了,拿好槍。」
走在後頭的澤菲爾揣著撬門工具,沿路張望警戒但毫無收穫,所有的風吹草動在他看來都像是再平常不過的碎片,甚至沒有任何稱得上是線索的東西存在。

偵察兵真不是人幹的事。在聽見朱利安的呼叫時他深刻的想著。

「官方記錄說,撤離的時候有些居民消失了、沒有跟著撤回來。」他收起工具,拿起肩上的槍枝慢慢走到朱利安身邊,「然後聽說有些人對V07與隔離區的存在始終不滿,一直有反隔離區運動存在。」

「你覺得是哪種?」槍口對著那條嶄新的小路,澤菲爾挪動的腳步倒是往通訊塔的大門去。
「也有可能,他們只是想要資源而已。」朱利安歪了下腦袋,示意澤菲爾瞧瞧周圍環境何等險惡,「即使他們對V07產生抗體,但吃喝一定成問題,變異生物不是有毒就是凶殘、還有攻擊人類的本能,生存太艱難了。」
「活下去之後呢?穿跟用都成了問題,除非他們有辦法啟動製造衣服跟生活用具的工廠、還拿到原料。」

「但不論是什麼原因,我都想請他們跟我們走一趟。」朱利安舔舐透明面罩下的乾澀脣瓣,他緊張地咬緊脣肉,「我們給他們生活保證,他們能不能給我們血液與基因樣本研究疫苗?」

朱利安也放輕了腳步,往通訊塔的大門走。他知道這很莽撞,但大好時機,可不能放過,不是嗎?
請雙方骰一個(lots),大吉和中吉為聆聽成功
朱利安躡手躡腳地走近關閉大門的通訊塔,他近乎要將耳朵貼上鐵門。

微風徐徐,吹入封閉的鐵塔內卻意外地共鳴成了巨大的回音。朱利安只聽見了隆隆的風聲,什麼動靜都沒聽見。

「你有聽見什麼嗎?」朱利安深深蹙眉,近乎要將眉頭擰成川字型。
𝕴𝕰∣貝爾溫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澤菲爾在高一點的地方貼門靜聽,除了風聲外他隱約聽見機器的滴滴聲,看來是某些尚未壞掉的儀器還在運轉,但能聽見的也就如此了。

於是他向朱利安搖頭,並以手勢示意對方警戒。

他則摸出鑰匙插入鎖孔,輕輕將門推開,接著持槍迅速進入塔內。塔有好幾扇門,他進入時正好看見大開的後門,而有個人影正從後門遠去。

入侵者。

「啊,機器很貴欸。」如果入侵者的目的是徹底損壞通訊塔,那麼他們的麻煩就大了。他突然有些慶幸那人不是選擇放把火燒了這裡。

這個距離已經追不上了,他拿著突擊步槍也不適合追擊,否則引來的就如朱利安所說,是成群的動物了。於是他轉頭,直奔控制台確認狀況。
逃走了!可惡,被入侵者查知他們的存在了!

朱利安的緊緊盯視入侵者的背影,他猶疑不定。朱利安無法在一瞬間決定應該確保通訊塔的完好、還是尋找入侵者的行蹤(追上是不可能了,但至少要知道他們的居所方位!)時,澤菲爾先一步決定了。
見澤菲爾直奔通訊塔的控制台,朱利安扔下裝滿工具的背包,一手抓過扣在背包側邊的槍枝,他奔至通訊塔的窗沿。
左手抵住鐵窗的窗軌,一撐身體,朱利安毫不猶豫地自挑高的二樓一躍而下。微微彎曲左半身,朱利安抱持左手與左腳挫傷也無所謂的覺悟,讓左半身承受跳躍的衝擊力。
他跌入了深軟的草堆之中,做了受身動作的朱利安在草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得以狼狽地爬起身,拼命追趕入侵者的背影。
入侵者的跑速超出朱利安的想像。
太快了,是因為接受了V07的異變,強化體能了嗎?
即使朱利安拔腿狂奔,也只能無力地眺望那抹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倏然,朱利安聽見怪異的聲響。異響乘著徐風輕輕地擦過他的耳膜,卻激起朱利安一身的雞皮疙瘩。
朱利安猛然回頭眺望通訊塔,愕然發現,通訊塔停電了。

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澤菲爾被襲擊了嗎?
朱利安立刻放棄執拗,他毫不猶豫地一轉身,沿原路直直奔回通訊塔。
即使,有另一道人影從通訊塔的後門竄出,他也毫不在乎。
𝕴𝕰∣貝爾溫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他不是指揮官或是小隊長之類的,自然也就無權干涉朱利安想採取什麼行動。澤菲爾聽著追逐的腳步聲飛快遠去,靠近控制面板與機台開始進行修繕。朱利安看起來像是個成熟的偵查隊員,他想應該是不至於為了血清而不注意自身安全。

與那不知真假的血清比起來,還是當下的任務好處理一些。

該帶的零件他都帶了,唯一的問題只是他沒修過這種東西、需要花上多一點的時間罷了。他一邊進行維修一邊豎耳聆聽,盤算著要是有槍響他就立刻出去進行火力支援。然而當他接上一半的線路時,傳到他耳邊的卻不是開火的聲音,而是電路斷開的滋滋聲,下一秒便是黑暗壟罩。

媽的,還有同黨!
澤菲爾立刻離開控制台要上樓查看,可眼睛尚未適應黑暗的情況下他無法立刻找到樓梯。撞了一次牆、踢了一次機器後他才靠近了後門的光亮,可遠遠看見的只是狼狽而歸的朱利安──身上帶了點綠色,滿身是草──。

澤菲爾懷揣著一肚子關於這雙輸二選一的抱怨走上前,先是伸手攬住看起來跑掉半條命的朱利安,接著才進行報告:「有同黨,但本意不是攻擊,我連根頭髮都沒掉,看起來更像慢性惡作劇或是他們根本沒有資本攻擊.......我還沒去看電閘,但可能是被剪斷電路吧,應該沒有這麼好心只是關掉開關。」

人沒抓到,塔也沒修好,電路還可能是直接被剪斷了,還能有比這更失敗的嗎?

他瞄了一眼朱利安,考慮著現在到底能不能抱怨。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你、沒事、咳、就好!」朱利安邊喘邊咳,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差點斷氣。澤菲爾不知是否看不下去,他攬住朱利安單薄的肩,免得他狂奔過後身體脫力,腿一軟就往前跌得鼻青臉腫、一邊向朱利安報告並推算入侵者的意圖與行為的可能性。

澤菲爾的推想很合理。朱利安好不容易喘勻呼吸,對澤菲爾道謝後站直身體,輕輕拍了下澤菲爾的肩,「你沒事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是我思慮不周,我明明知道可能有兩個人,不應該去追那個追不上的入侵者,而是該去巡視通訊塔是否藏了第二個人。」

朱利安抬眼看了下若有所思的澤菲爾,他眨了眨眼,直問,「你有話想說嗎?」

來吧!不管是要抱怨他太衝動,看到目標就想追的狗勾習慣、還是抱怨剪斷通訊塔的電線太沒品了,他都會聽了!來吧!
澤菲爾張嘴又閉嘴,反覆了幾次後嘆了口氣,雙手環胸微微彎腰,直視朱利安的眼。

「首先呢兄弟,也不是思慮周不周全的問題,扔個叛軍在普通士兵眼前他肯定也會去追。而我在塔裡,基本上我應該去搜查,但我直接去維修,這是問題。就算真的有藏人在裡頭,再不濟我可以反擊。」他瞇著眼睛看著朱利安,思考著如果等會兩個人翻臉他該走哪條路回去,「次要的問題是,既然你都這麼捨命去追了,那沒追上也該攔住後面那個,否則你跑成這樣是為了什麼?為了回來看我?」跑個身體健康?肯定不是吧。

眉毛紓成一直線,眼角微微下垂,澤菲爾擺好自己的表情,口氣也很平板,聽著比起抱怨更像是陳述一件事。
「我知道你的理念,所以我沒有要跟你吵架。」他重新站直了身子,揉了揉自己眉心,「你一個醫生都可以去追擊,我的體格甚至比你好一點,兄弟。」

而且──你的無線電是裝飾品?

想說的抱怨說完了,澤菲爾向後退一步,開始判斷自己是該道歉還是該準備自己走路回程。

「我知道你只是擔心,我跟你道謝,但就是,對。」你問了我就說了。
澤菲爾的一席話彷彿尖利的針刺,細細密密地刺入他的後頸,密密麻麻的羞恥與恐慌沿神經傳導訊號竄入腦海、深入四肢百骸。
朱利安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像是窒息的魚一般呼吸不到氧氣、也吐不出泡泡,最後只能說出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朱利安很快地想起來了,他最討厭的同事曾當面剖析他、告訴他這團無以名狀的羞恥感的真面目。

——朱利安,你無法信賴人。

啊、是的,他不相信澤菲爾,他無法相信澤菲爾能活下來、他無法相信所有人都能活下來,他如此害怕死亡,才成為醫師、才任勞任怨24 hour on call。

今天的他,也不相信澤菲爾能活下來,所以他選擇拋棄任務,只為了讓自己放心。

這些話,他無法對澤菲爾說出口,只能說「對不起,下次,我會……」
會什麼?他支支吾吾地重複一點都不重要的話語,「會用無線電先連絡。」
澤菲爾挑眉,看著突然變得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的隊友,這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我想想,不是應該說沒有下次嗎?」他伸手,中指的指節在朱利安腦袋上叩了一下。出發到現在也不過半天,這般迅速的立場互換讓他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嘴角。

「我是覺得你可以重新確認一下你隊友的體格跟火力,這樣可能連無線電都不用。」澤菲爾兩手一攤,轉身往來時路走,「不過既然任務失敗了⋯⋯你要去看看物資船本來停的地方?還是回去了。」

他本來是存著想去港口調查的心,但現在就算去了大概也查不到什麼東西。
「嗯——我也不確定有沒有下次。」朱利安摀住被叩一下的腦門,在澤菲爾看不見的死角偷偷努起嘴,「所以,只能答應你,會記得先用無線電連絡。」
「有進步的決心了喔!」朱利安再三強調。

「既然任務失敗了,那——至少拿點什麼額外情報再回去,彌補過失吧。」朱利安晃了晃腦袋,「去吧!去看看貨船停放的地方,看看大海!」
「很棒很棒。」澤菲爾在前方鼓掌,他是認真的覺得有改變的決心這件事很棒,但對方聽來如何他就不確定了。

將通訊塔的門鎖上,他拋著車鑰匙往海岸邊走。再回去開車太浪費時間了,何況車也不一定開得過來,他們還得另外找路。

港口離通訊塔並不太遠,他邁著大步走沒多久就到了。即使陸地破敗不堪,港口外的海還是像五年前一樣,沒什麼變。

「底下的魚不知道會不會走上來。」他蹲在岸邊碎念。

可惜不能拿下面罩。
「說不定會噢。」

一路走來,澤菲爾沒在提起方才的羞恥、也一如往常地與他交談,朱利安原先仍維持恭謹恭敬的態度談天,但說不到三句話,他又彈回原形,輕鬆自如地與澤菲爾談天說地。
畢竟,他本來就不是緊繃壓抑的性子,恭敬跟尷尬也撐不了多久的時間。

「不知道會不會像伊藤潤二的魚一樣,大批大批的魚從海中湧入都市,扭著長長的身體要吃人。」朱利安一邊想像、一邊說道,可越說,他越蹙緊眉頭,「那畫面想想有點不舒服。」

朱利安四處張望,沒了任務的束縛,他彷彿過動兒一般,在沙灘上跑跑走走,偶爾踩踩海水,想脫下軍靴時才想起已經不能踩海水了而鬆開抱住腳踝的雙手,轉而蹲下身,抓起一旁的石頭開始挖沙坑。

不知道沙坑裡面會不會有小螃蟹?小螃蟹會變成巨石蟹嗎?
如果不是變異生物就好了,還可以拿去夾澤菲爾。
有螃蟹嗎?(lots)
沒有螃蟹,螃蟹都不躲沙坑了嗎?難道是因為變強壯了,現在都變成掠食者,只有攻擊人的分、沒有躲人的必要嗎?

朱利安直起身,他握緊手中的小石塊,拉高手臂,奮力振臂一揮,擲出手中的小石子。
小小的石子沿拋物線飛往高空,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微微的光芒,但在落入海中時,卻是悄無聲息,彷彿前仆後繼前往感染區的軍人們,為了居民的生存資源與存續的希望,他們燃燒自身的生命,在感染區這片魔境內閃爍微光,而後殞落,激不起半圈漣漪。

朱利安遠眺海洋,沉默不語,半晌,他才轉身朝澤菲爾大喊,「要去船上看看嗎?」
他不喜歡伊藤潤二,他選擇閉嘴。

雖說抗老化基因之下無法用外表判斷一個人的年紀,但澤菲爾總是會忘記這件事。他看著眼前的人長什麼樣就會下意識的去判定對方的年齡,譬如說他總是覺得朱利安是個剛從學校畢業的青少年,現在他也這麼覺得。

這個年紀的孩子就該快樂的玩耍,偶爾為了光輝的未來苦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生死之間掙扎。

「會有虎克的寶藏嗎?」他站起身, 幾步走到朱利安身邊又越過對方,逕直走到擱淺的船邊。軍靴踩上尚未老化的鋼材,他一躍而上。
「虎克的寶藏!」朱利安亮起一雙鮮綠的眼,稚氣未脫的臉龐漾出期待的神采。他嘿嘿笑出聲,一蹦一跳地跟上澤菲爾的腳步。彷彿跳格子的孩童,他單腳跳上船隻的殘骸、再換腳踩上被海水鏽蝕的船板,他保持岌岌可危的平衡,轉頭詢問佇立在另一端的澤菲爾,「虎克的寶藏會是什麼?」

「安格斯牛肉、新鮮的萵苣、還是雞蛋?」
這是本性嗎?即使朱利安有跟孩子一樣的夢想,考慮的內容也極其現實,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夢想也沒有想像力了。
「還是布料、鋼鐵、藥品?」

「但這些可能都被搜刮一空了吧。」朱利安倏然停下腳步,高漲的情緒一瞬間墜到了谷底,「還能再發現什麼嗎?」
「比如航海日誌?大陸城市的報紙?通訊器材?」朱利安抬頭問澤菲爾,「你覺得是什麼啊!」
「⋯⋯彼得潘的右手之類的?」澤菲爾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跳入船隻殘骸中, 用腳尖翻著碎塊探查,比較大一點的他便用刺刀挑翻。

他的成長過程伴隨的是教科書,童話是他長大後才看的,內容總是會被他隨意扭曲,他總說這樣的童話才發人深省。

「不過只有右手好像也沒什麼用,還是算了。」一無所獲,他在面罩底下打了個呵欠,「有找到什麼嗎?通訊器材聽起來不錯。」他後知後覺。
「如果湊齊了雙手,會出現世紀奇蹟嗎?」朱利安認真的天馬行空、反問澤菲爾一句胡言亂語。他見前方只剩下一片殘骸,腳尖一轉,決定前往另一端的廢墟。

雖然貨船早已被劫掠一空,但控制室說不定真會留下什麼,比如被藏起來的資源、比如那群人活動的蛛絲馬跡。朱利安爬上滿是鏽跡的船艙,推開艙門,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整間艙體沒有任何活體後,矮身竄入傾斜的控制室。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現在已不是使用紙本記錄的時代,任何紀錄都以電磁紀載,這省了紙張的浪費、也省了空間的占據,但壞處就是——

朱利安按壓船艦的啟動鍵,毫無反應。船,沒電了。理所當然地,調閱不出任何電磁資料、也開不啟任何一道門。

朱利安不死心地又在船艙內轉繞好幾圈,才甘心地爬出傾斜的船艙,對澤菲爾搖頭,「船沒電了,打不開電磁紀載也開不了內室的門,艙內也沒有可以使用的資源,只有滿滿的垃圾。」
「可惜沒有你想要的世紀奇蹟。」澤菲爾向著朱利安攤手,接著伸手無聲詢問有沒有需要拉他上來。

空船就是海洋垃圾了,也沒有找到任何關於物資船的線索,再待在這裡感覺他自己也要變成海洋垃圾。澤菲爾轉頭看向大海,把這久違的藍色記在眼裡,然後閉上眼。

「沒有奇蹟的話,回去吃飯了?」他有點餓了,想吃牛排,「有鑑於你跳樓又跑步的很認真工作,晚餐我請你吧。」

或許有一點是對於在通訊塔前指責他的事情道歉吧,澤菲爾總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但說抱歉又顯得他很矯情,甚至也沒有需要抱歉的地方。
「真的嗎?我明明找到了!」朱利安一楞,下一秒,他彎起過於燦爛的笑靨,彷彿十月的秋陽,仍殘存夏季的熱度。

「能跟虎克的寶藏先生一起吃飯、虎克的寶藏先生還願意請客,不就是最大的奇蹟了嗎?」朱利安伸手,緊緊握住澤菲爾的掌心。一踩階梯、單腿使勁,朱利安借澤菲爾的力一口氣爬上了傾斜的船艙艙門。他站直身體,拍淨沾了鐵鏽碎屑的大衣後擺,才滿意地點點頭,對澤菲爾說,「走吧!走吧!我們回去吃飯!」
「晚餐要吃什麼?」朱利安開心地不得了、期待地不得了,滿心都是晚餐的菜色,令他無法察覺澤菲爾的糾結與惆悵。
澤菲爾眉頭微抽,對於朱利安這麼激烈的愉悅感到不可置信,不就是吃個飯嗎?

「我想吃牛排,安格斯牛肉。」他已經在腦海裡計算好今晚大概會需要花多少錢,稍微見識過對方食量的他也知道應該挑點便宜的食物,但最終還是忠於嘴,選了想吃的東西。

算了,沒錢吃飯就去找鄰居蹭飯,沒什麼大不了的。

跳下船,他走向停車的地方,準備踏上回程。
(拉線)
朱利安.梅湘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謝謝澤菲爾中願意交流一起玩!能夠約到澤菲爾中一起跑任務真的太開心了!

事後還要再對不起澤菲爾的錢包一次,真的各種感謝澤菲爾照顧朱利安!
謝謝朱利安中的邀約和交流,孤僻仔本人本來盤算要單刷個幾次但有隊友真是太好了,吵架吵一吵吃頓飯也是應該的,希望以後繼續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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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好笑遂留存,我會笑死
以後繼續吵架www那我們再約啦再約!
跟澤菲爾中對劇情真的超愉快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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