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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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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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
9 months ago
——暴虐者厄爾文。
這是部分紅蜂鎮人私下給厄爾文・巴頓的稱呼。

作為奴隸商人,最為人知的便是他控制奴隸的手段。無論男女老少,不僅毆打與挨餓,其他更加殘虐的事蹟也時有所聞。即便帝國上位後多了法律約束,但仗著天高皇帝遠,檯面下死於他手中的奴隸依舊不計其數。
維爾
9 months ago
也因此當這個名字出現在任務名單上時,沒有人會感到意外。
烏諾斯看著羊皮紙上的那名字發愣,費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繼續往紅蜂鎮的深處前進。他對暴虐者厄爾文這名號當然有印象——差到不行的那種印象,因此當有人委託傭兵團暗殺這奴隸們避之唯恐不及的惡商人時,他很爽快地接下了這份工作。

踏著飛快的步伐,他穿越大街小巷,往位於城鎮邊緣的墓園前進。街上的老婦告訴他:厄爾文這傢伙大概是知道自己樹敵無數,近幾年來幾乎不大出現在公共場合,居所的確切位置也無人知曉。可有那麼一位「守墓人」,似乎握有他需要的關鍵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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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就是這?)

照著老婦送給自己的地圖走,他一下便到達了目的地。墓園裡頭十分冷清,不見半個人影。他望向那些看起來久未被誰祭拜過的墓碑,思考著是否應該開口喊出聲,藉此吸引他人的注意——如果這裡真的有人的話。
維爾
9 months ago
就在少年思考的當下,圍籬外的小徑傳來一陣咭噔聲,似乎有人正緩緩拉著拖車朝墓地過來。
「嗯?」聽到聲音的當下,向來容易產生戒心的少年一邊摸向懷中的短劍,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墓地的大門方向走去。漆黑的柵欄大敞,只見一名青年拉著輪車自不遠處緩步走來。

「⋯⋯喂。」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朝那人喊道,「你是打理這地方的人?」
維爾
9 months ago
這番叫喊讓維爾停下了腳步。畢竟鮮少有人會在沒知會的狀況下到訪嗜血梟所管理的墓園。
疑惑使他愣了片刻,隨後才決定先放下車子,朝意外有些眼熟的少年走去。

「是的,這是我家族管理的墓園。」
他點點頭後接著反問:「有什麼我能協助的嗎?」
oO(不是人類⋯⋯?)對方一走近,烏諾斯這才看清了墓園管理者的面貌。那對巨大的翅膀和尖銳的利爪引起了他的注意,令他愣了幾秒鐘才回應。

「看樣子是找對人了⋯⋯我想打探一點紅蜂鎮的情報。」他頓了頓,「準確來說,是『暴虐者厄爾文』的所在地。」
維爾
9 months ago
「暴虐者……」
身為收屍者,維爾對這個名號自然是再熟悉不過。
在所有合作的奴隸商中,厄爾文是提出需求最為頻繁的一個。姑且不論自己對奴隸主處置個人財產的方式有何看法,可他製造出的屍體狀態有時就連維爾也不忍卒睹。

有惡名昭彰作為前提,面對這名找上門打探情報的外地人,維爾對其目的也有了幾種猜測。
維爾
9 months ago
「……即使知道位置,但那個人身邊總帶著很多護衛。」維爾稍微往前走了幾步,示意對方回到圍籬內再繼續談話。
看懂了對方的意思,他跟在這名半人半⋯⋯鳥?的青年身後回到了空蕩蕩的墓園裡頭,雙手抱胸將方才的對話繼續進行下去。

「聽起來你有頭緒啊。」他瞇起眼,「護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在哪,還有⋯⋯要是你跟那傢伙夠熟的話,順便提供一點的個人情報吧。」

「當然,要我拿錢換的話也行。」口袋裡的銀幣是團長發放給他的任務資金,付光了他也不心痛。
維爾
9 months ago
對酬勞的提議搖了搖頭,維爾在面具下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他瘦弱的身形看上去十分單薄,深色瞳孔配上眼下那圈黑影,更叫人感覺疲憊且抽離。

……自己曾在哪裡見過他嗎?
收回過久可能會顯得失禮的視線,維爾由衣袖中抽出一塊寫有指示的碎布。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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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位置我並不清楚。因為那個人警戒心很強,每次的收屍地點都由他那邊指定。」布塊上頭以紅褐色液體打了個叉,指示著附近森林中的一條小溪。

「雖然每次地點都不同,但共通點就是不會離森林太遠。」
沒料到對方會這般好心、在不收取任何酬勞的情況下提供情報,警覺性較高的他先是眨眨眼,隨後才接過那人給予自己的碎布仔細端詳。

「森林嗎⋯⋯那傢伙也知道要怕啊。」堂堂一名大奴隸商卻得隱居林中,說來也可笑。他想了想,隨即又朝守墓人開口。

「作為利益交換⋯⋯我是傭兵,如果之後你有需要委託的話,費用可以打折。」少年或許是覺得自己不給點什麼就會覺得不太踏實,不是因為善良,只是單純不想給人抓住把柄罷了。
維爾
9 months ago
「利益交換啊……如果你的目的能順利達成就好了。」青年扯扯嘴角,朝外頭運送死者的拖車投去一眼。
「即使只有簡短交談過,我也不希望太快以另一種形式見到認識的面孔。」
「⋯⋯是嗎?那還真是謝謝你的『祝福』了。」少年瞇起眼睛,神情透露出一絲不悅。他知道對方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那名「暴虐者」大概是真的恐怖,可這般不吉利的話語仍讓他感到了那麼點不適。

「總之⋯⋯這地圖我就收下了。謝了。」將那塊碎布收進了懷中,他朝情報提供者禮貌性地揮揮手(畢竟是免費得到了需要的資訊),轉身就踏出了偌大的墓園,朝森林的方向前進。
維爾
9 months ago
根據布塊提供的訊息,少年在進入森林後又走了約莫十來分鐘,終於來到上頭所說的小溪。
雖然早已看不見堆放的屍體,但空氣中卻飄蕩著一絲死亡的氣味。
... 「靠、太臭了吧⋯⋯」

不過才剛走到溪邊,一陣刺鼻的屍臭味便迎面襲來,竄進他的鼻腔裡頭,令他忍不住皺眉。他張望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看到屍體,這讓他稍微鬆了口氣——他當然不怕屍體,他怕的是因被觸發了某種開關而失去理智的自己。

無論如何,這味道讓他確定方才那位守墓人的情報確實準確。他沿著河岸緩緩前行,四處尋找著那名「暴虐者」的下落。
維爾
9 months ago
無奈氣味隨著越往上游只是越發濃烈,最後在一處溪水匯聚成的淺灘中,烏諾斯終於發現了其來源——那是一具年輕女孩的屍體。

她孤伶伶的一個人,面朝下躺在連腳踝都淹不過的水窪中。發脹扭曲的四肢顯見她生前已遭到打斷手腳,背部的麻布衣物則留下了清晰鞋印。

無論她為何會獨自倒在這裡,都能猜測她因四肢傷勢而無力掙脫,最後落得淹死的下場。
𝖀𝖓𝖚𝖘 🪦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他盯著那具死狀淒慘的屍體看了許久,沒有多說什麼。

女孩很明顯是在生前遭到了過分的對待,扭曲的四肢以及明顯是遭人狠狠踹過的背部都印證了這一切。而他儘管理智上清楚大多奴隸其實都不得好死、這大概也只是「暴虐者」眾多劣跡的其中之一,他的腦中卻無可避免地閃過那他盡可能不願再想起的畫面,令他的臉色暗沉了幾分。

「⋯⋯」他沿著上游持續前行,心裡明白目的地離他不遠了。
維爾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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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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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有些在意啊。

少年離去後,將手邊工作處理完的維爾不經意想起對方臨走前的神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說詞在他人聽來有很大的問題。

由於素不相識,他認為態度過於親切可能會讓人起疑。但直接扯到死亡,原意是希望對方注意安全的字句聽上去就像他認為少年可能失敗一般。

「這真是太糟糕了……」將視線投往逐漸沒入夜色的森林,守墓人思索片刻便振翅朝林間飛去。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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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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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將烏諾斯引導至一座瀑布秘境。
只見水潭上停泊著一艘小船,但其餘環境乍看之下並無特別之處。
oO(瀑布⋯⋯?沒有其他藏身的地方了嗎?)左顧右盼了一下,別說宅邸了、連頂帳篷都找不到,唯一映入眼簾的人造物只有那艘正在水面上載浮載沈的小木船。

他挑挑眉,走到小船旁邊進行查看。
維爾
9 months ago
也許是天色漸暗的緣故,除了放在船尾的兩袋扁桃證明有人在運送糧食外,烏諾斯並沒有發現其他值得在意的地方。
但沒給他多少思考的時間,不知打哪傳來一陣模糊的交談聲,且聽上去是越來越近。
oO(沒什麼線索啊。)探查小船無果,正當他打算往林子裡頭走,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時,突如其來的交談聲令他心中警鈴大響。他善戰,但也清楚應當先瞭解敵人再出手更有保障。

「嘖⋯⋯!」情急之下,少年立刻踏上小船,匍匐著身體將自己壓低,一方面想暫時躲躲、一方面也為了找機會看清來人。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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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卻一腳踩上船底縫隙,雖烏諾斯順利拉回身體重心沒有跌倒,但引起的動靜卻讓談話聲停了下來。

「誰在那裡!」瀑布後走出兩名男子,舉著火把朝小船方向張望。
oO(靠⋯⋯!)這船的木板太過老舊,吱吱呀呀的聲響一下子就引起了談話的人的注意。他聽見那二人的聲音自瀑布方向傳來,牙一咬,想著再躲也沒用,便直接站了起來。

oO(啊——真麻煩,本來想要盡可能節省體力的。)
「暴虐者」本人的實力如何他不清楚,可征戰過無數鬥爭的傭兵少年自然不能在這種地方敗下陣來。

「嘖、哪來的臭小鬼⋯⋯!」
「還不趕快把他給解決掉,讓他跑了的話大人的所在地就要傳遍千里了!」

那二人講著小嘍囉般的台詞,掏出長劍魯莽地向烏諾斯奔去。他輕蔑地哼了一聲,右手握著短劍當作幌子,左手就趁機一拳揍上了第一人的腹部——要知道他的力氣大得異於常人,這一擊便讓那人倒地不起。另一人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已被刀鋒給捅穿。
「那傢伙的所在地就在這瀑布後面吧?省去了我問話的時間啊。」透過二人方才的喊聲,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到答案,蹲下身給了第一人致命一擊後便掉頭往瀑布的方向走去。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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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簾後藏著一個巨大且意外乾燥的天然洞穴,若非剛才那兩人自暴行蹤,這確實是個極為良好的藏身處。但光是察覺瀑布後的空間還不夠,有人藏匿於此的痕跡需要越過寬闊洞窟,搬開深處壁面上用於遮掩的石塊才能見到。

——那是個以人工開鑿出來的通道。
oO(藏得可真深,這麼怕被人找到?)少年將石塊接連搬下,望著眼前的通道暗暗想著。

再繼續往下走大概就能找到目標的大本營了,想起那位守墓人提過對方擁有很多護衛,儘管不認為那些傢伙會是自己的對手,烏諾斯還是將手裡的短劍握得緊了些,往前方筆直走去。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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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受氣味引導,維爾一路順溪流往上游察看。視力不受夜色影響的他自然也在瀑布前發現了兩名男子的屍體。

降落到他們身旁察看,兩人幾乎都是一刀斃命。只是其中一個的腹部有著詭異凹陷,通常只有遭受強烈重擊才能造成這種傷勢。

「……是那個人做的嗎?」
雖然也有會使用法術的人,但維爾仍不免感到訝異。

起身再次察看周遭,依舊不見那名少年的蹤影。但瀑布深處隱約傳來令人在意的騷動……
另一方面,絲毫不知方才那位守墓人竟已來到附近,烏諾斯仍在偌大的人工通道裡緩步前行。前方再次傳來人聲,他研判大概又是跟方才那二人實力差不多的護衛,打算像剛才那樣一舉擊敗即將出現的敵軍。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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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連接的空間看上去是一處倉庫。由堆放的物品和數量判斷,外頭運來的物資都保管在這裡,無論食物……或是人。

「你是斷了手腳嗎?速度快一點啊!」
「哈哈哈!我看蛆蟲都爬的比你那一個還快!」

幾個奴隸打扮的男女被迫趴在地上爬行競速,三名守衛就在一旁觀看取樂,辱罵伴隨皮鞭落於血肉的擊打聲,一下又一下地刺入少年耳中。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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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哇啊啊……」年幼的獸人經不住折磨,停下動作放聲哭了起來。

「喂喂,搞什麼?你要害我輸掉了啊!」守衛怒氣沖沖地走了過去,眼看就要對他動粗——
「輸掉?你說誰要輸了?」

守衛高高舉起的手臂被正好撞見了這一幕的烏諾斯狠狠掐住,他沒打算客氣,一個使勁就將其給扭斷,慘痛的哀嚎隨之響遍整個空間。

地上的奴隸們用恐懼的眼神看向他,他不予理會,握著短劍就朝另外兩名守衛襲去。
「靠、這傢伙打哪來的?!」
「等等、你對他做了什——嗚咕、啊啊啊啊啊!!」

少年的突然現身顯然讓守衛們反應不及,他們儘管立刻掏出長槍應戰,那速度對烏諾斯來說還是太慢了一些。他掐著一人的手腕硬是把對方的長槍轉向、直接刺穿了主人的喉嚨,另一人則被他直接踹中了臉部,倒地之際又被他補上致命一刀。

「你們的主人在哪?」他轉身看向那個斷了手的,沈著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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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呃……」那人臉色鐵青,方才嘻笑的嘴臉現在已被恐懼給取代。「說了你會放過我嗎……」
畢竟只是拿錢辦事的傢伙,他無意以自己的命去守住情報。
「嗯、那當然。」他講得理所當然,全然不認為這一謊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早點講早點解脫,不然你的另一種手可要不保了。」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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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在人應該在餐廳!只要從那個門出去,穿過廚房走道,盡頭的大門就是了!」守衛拼命喊道。
「是嗎?還真是多謝了。」他點點頭,隨即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用短劍割斷了那人的頸動脈,守衛驚恐的神情依舊停留在臉上。

他輕吁出一口氣,轉身看向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奴隸們。

「⋯⋯⋯你們不趕緊逃離這裡嗎?」留下這麼一句話,他掉頭往守衛方才指出的那道門走去。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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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孩子的哭聲,又或者是與守衛的打鬥……無論引起敵人戒備的理由為何,在烏諾斯登上門後階梯的最後一段時,一個重拳猛然襲向他。
對烏諾斯而言,奴隸們害怕的神情並不讓他感覺到悲傷,他只是不懂自己為什麼在踏入這個地方後便如此地心浮氣躁,連下手都比平時狠上許多。

而也是因為分神思考著這些瑣事,令他在爬上最後一階樓梯時意外遭襲、卻及時反應過來。那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一下就讓他向後摔了好幾階。他憑藉著身體素質勉強在途中穩住了身子,這才沒有整個人落到倉庫的地板上。

「靠⋯⋯別在這種時候煩我⋯⋯」他黑著臉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重新往那道門奔去。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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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想到底是誰闖進家裡來了,原來是隻髒兮兮的老鼠啊。」出手的壯碩男人領著一眾守衛和奴隸,以滿不在乎的姿態斜倚在走道上,灰色目光滿是輕蔑的打量少年。

——這人正是厄爾文·巴頓。

「是誰派你來的?派恩?還是那個瘋女人?」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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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誰派來的都不重要……」

男人從身後拉過一名瘦弱的奴隸,湊在對方耳邊說了幾句,接著把充當武器的木棒塞入奴隸手中。

「老鼠就跟老鼠互咬吧。」暴虐者冷笑道。
「⋯⋯老鼠?」望著那名手裡拿著木棍、看起來十足驚慌的奴隸,烏諾斯一臉憎惡。他一把將對方自衣領處拎起,往樓梯下的倉庫丟去。那人若是足夠敏銳,便會發現烏諾斯這一拋的力道一點都不大。

「老鼠也好過你這人畜不如的渣滓吧⋯⋯!」再次舉起短劍,他往那男人的方向衝去,劍鋒毫不留情地瞄準了對方的臉。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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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料到少年會直接將人拋出去,瞬間沒了肉盾的男人雖立即擺出防衛架勢,但輕敵的代價便是左眼狠狠被劃出一道火辣的血痕。

「……哈!好過我!?」制止護衛介入的動作,厄爾文掩著血流如注的眼睛放聲大笑。
「這話你可要確定啊。」

男人話才說完,剛剛被烏諾斯拋到後方的奴隸再次抓起木棍,大叫著朝少年衝去。
「嘖、給你條活路你偏不要是吧⋯⋯」或許是因為對那再次爬起的奴隸感到不耐煩、也或許是因為厄爾文那囂張跋扈的模樣令他焦躁,這次他沒那麼客氣了,一拳就往那奴隸的腹部揍去。

他控制了力道,所以不至於讓對方的臟器破裂,可這奴隸至少是暫時暈去、醒不過來了。

「怎麼?沒有其他招了?」不屑地看了前面的男人一眼,他再次往厄爾文的方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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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男人暗自在內心冒了冷汗。
這自然不是他第一次被追殺,但相較以往那些拿錢辦事的傭兵或自以為的正義之士,眼前少年不顧一切的強烈殺意更令他本能感到危險。

……這傢伙是那種,即使頭被砍斷也會死咬不放的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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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是人,而你一個又能做什麼?」厄爾文後退幾步,招來隨侍在側的六名護衛抵擋在烏諾斯面前。
「啊?想靠人數取勝不就證明了你只是個一無是處的弱者嗎?」更何況六名護衛對他來說根本是個小數目,他重新舉起手裡的短劍,深吸了一口氣便朝那些護衛奔去,一抬手便先接住了其中一人揮來的長槍,同時將武器往對方的腹部用力刺下。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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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只是知道怎麼有效利用身邊的資源!」暴虐者一把扯過身後女奴的頭髮,在她的尖叫聲中朝庭院退去。

「咳噁!」內臟被貫穿的護衛吐出大口鮮血,其他幾人則試圖在少年看似被長槍所困的時候上前襲擊。有人揮刀朝他砍去,也有人乾脆以長槍刺穿烏諾斯眼前那名受傷的護衛,打算藉此直指少年。
「⋯⋯你說的『資源』也就這點程度?」

一手拿著短劍、一手還握著長槍,少年看起來確實是騰不出手應付其他人了。可當另外幾人簇擁而上,他僅是憑著蠻力將自己刺穿的那人高高舉起、而後又往另外一人身上準確砸去。接住的長槍成了他的武器,恰好讓他拿來繼續捅向其他護衛。他心裡清楚自己行事通常不會這麼殘忍而血腥,無以壓抑的焦躁感和怒氣卻讓他停不下來。

要不了多久,那六名護衛便全數倒在了地上,鮮紅的血在地板上開出一朵朵花。他朝庭院的方向走去,臉色依舊難看。

「該結束了吧⋯⋯你浪費我夠多時間了。」他朝著暴虐者道。
維爾
9 months ago
他,厄爾文・巴頓,受人畏懼的暴虐者。
竟被一名瘦弱的人類少年逼退至此。未嘗如此羞辱的男人發狂似地想把一切抹滅,他邊逃邊翻倒裝飾於庭院中的燈火,任燃油與火勢沿水路蔓延,轉眼間他的王國便陷入火海。

再無去路的男人氣喘吁吁地瞪視烏諾斯,接著拔出小刀,用力抵住女奴的喉嚨。
維爾
9 months ago
「哈!看看你……為了殺我,連這些人的命都可以不要的話,跟我又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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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他放慢了腳步。

傭兵少年本不該猶豫。他本該是對這一無所有的世界不剩半點留戀的,不憤怒、不悔恨、不埋怨,因為他早已失去了最重要的事物。倘若真有那麼一點情感留下,那也是因為他始終走不出親人離開的陰影。可最近陸續經歷了一點事後,他發現他對自己的認知似乎很是矛盾,他想裝作沒看見,可此時此刻、他終究必須面對。

「⋯⋯真是夠了。你也好、這一切也好。」語畢,他舉起短劍,並沒有選擇往前衝,而是瞄準了目標,將其用力向前丟。

那短劍劃過了奴隸的臉頰和暴虐者的肩膀,前者被嚇得不輕,一下子軟了腳坐臥在地上,而他抓準了這一時機,像是殺紅了眼般地往厄爾文奔去,拳頭高舉在空中。

「去死。」他說。
維爾
9 months ago
男人看著那雙彷彿要吸入世上所有情緒的黑色雙瞳,如此空洞。

是啊,因為全都拋到外頭來了——
那龐大的,
怪物。
維爾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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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
9 months ago
送走幾名奔逃的奴隸,守墓人發覺倉庫前方竟燃起了熊熊大火。

「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煙味使他嗆咳了幾聲。但考慮到盤據此處的可是那個厄爾文,受困於此的奴隸肯定遠不止剛才那些數量。更何況到目前都還未見到那個少年,說不定起火和他有關。

想到這裡,他抓起一旁遮蓋貨物用的布料,包裹住翅膀往前走去。
維爾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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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趕在厄爾文吐出更加挑釁的話語之前他便以得手,烏諾斯並沒有真正進入狂暴狀態——雖然他現在那副滿身鮮血的模樣也並不好到哪去。

他的拳頭紮實,一下又一下地揍在那人的臉上和腹部。暴君的內臟早已破裂,臉骨斷了好幾根,一點都看不出幾分鐘前囂張的模樣。他親手捏斷了對方的脖子,明知目標已死,卻還是管不住手,像是沒了理智似地持續對那屍體拳打腳踢。

「啊⋯⋯好熱⋯⋯」等回過神來,方才注意力只集中在厄爾文身上的烏諾斯這才發現自己早已被火海包圍。
維爾
9 months ago
周遭保含水分的植物在火焰摧殘下冒出了大量濃煙,讓方向變得難以辨認。但同時氧氣也正被燃燒急速消耗,令人逐漸呼吸困難。

雖庭院上方就是個對外開口,但它顯然僅用來提供照明,畢竟周遭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爬梯。
oO(該死的。)

換作是平時的他,肯定立刻就會注意到周遭的不對勁,但正是因為被怒氣沖昏了頭,才會拖到這一刻才發現包圍了整座庭院的熊熊大火。

他用手摀住口鼻,彎下腰來低頭前行,眼前盡是濃濃的黑煙,令他根本無法分辨出自己身在何處。要他爬牆出去不是問題,可他至少得先找到圍牆在哪兒。他集中精神,一邊走、一邊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希望能藉由外頭的動靜分辨出庭院的邊界。
維爾
9 months ago
在令人窒息的高溫中,起初還能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慘嚎與哭喊。但很快的,一切就寂靜了下來,僅存火焰吞噬物體的劈啪環繞。

正當絕望般的死寂要將人吞沒前,少年頭頂忽然傳來一陣強烈風壓,將四周火舌颼地吹彎倒下,接著在熱焰反撲前,有雙手將烏諾斯直接攔腰抱起,迅速脫離了地面。
... 「靠!誰?」在被那雙不知名的手一口氣撈起的瞬間,始終低氣壓的少年像是忽然找回了自己原本的狀態似地,一邊威嚇般地怒吼、一邊回過頭打算掙脫,可當他看清來人時,卻是有些吃驚地皺起了眉頭。

「⋯⋯你是剛才那個守墓人吧?為什麼在這?」儘管熟悉的面孔讓他稍微放下了點戒心,態度卻依舊維持警惕——誰知道,搞不好這傢伙其實跟剛才那暴君是一夥的呢?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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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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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等、」少年一掙扎,維爾差點要抱不穩他,幸虧對方很快就認出自己而停止了抵抗。

「失禮了。」為了方便飛行,他稍微把人往上扛了一些才接續說道,「這個……因為發現自己當時說了不經大腦的話,感到很在意就追上來了。」
「啊?就為了這麼點小事?」儘管烏諾斯當下確實有些被惹毛,可並沒有一直放在心上,此刻他根本就不大記得對方具體說了些什麼。這對他來說不大有說服力的理由讓他仍然感到有點狐疑。

「那、你現在打算把我抓到哪去?別擔心、我不會掙扎了,這高度就算是我跳下去也得當場摔死。」
維爾
9 months ago
「哈哈……你沒放在心上就好了,只是我自己很過意不去。」
帶著人穿過庭院上方的洞口回到地表,來自森林的清新空氣與涼風立即拂過兩人的面孔,將地底的高熱給遠遠拋在後頭。

「回到瀑布前吧,一些逃出的奴隸還在那裡。」維爾低頭看著少年,「還是你有其他要去的地方?」
傭兵少年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先沈默了一陣。眼前的守墓人看起來不像在說謊,他本來以為對方說不定懷揣著其他目的、打算把自己抓到什麼麻煩的地方,結果竟然只是要將人送回瀑布那兒?

... 「沒有,就那裡吧。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出現在那些奴隸面前要幹嘛。我幫不了他們,他們接下來得自生自滅。」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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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些人很擔心你。」

或許少年認為自己不過是在執行任務,但那些人也因此獲得了全新的機會,光是這個事實,就已經抵過一切了。

帶著烏諾斯返回瀑布前,維爾將人輕輕放下。
只見水潭旁聚集了一群瘦弱的奴隸,他們合力將其他逃出的護衛給制服,捆綁在小船上。

「是那個綠頭髮的哥哥……!」方才見過的年幼獸人搖起尾巴,朝烏諾斯的方向跑來。
「哈?我的安危干他們什麼事?」少年並不理解那些奴隸擔心自己的理由。可守墓人似乎沒有要正面回答的意思,他也就閉上嘴,任憑對方將他帶回方才的瀑布前。

才剛抵達現場,筆直朝自己跑來的獸人孩童便令烏諾斯更加不知所措了些。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一邊撇開眼神一邊小聲答覆。

「別突然靠近⋯⋯我們也沒什麼交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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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感受到烏諾斯豎起的心牆,孩子停下腳步。但猶豫片刻,他還是對他喊道:「我、我想跟哥哥道謝!很對不起剛才表現出嚇到的樣子,但要不是哥哥的話!我肯定不在這裡了!」

「謝謝!我才沒有怕你!」夾雜著感激與歉意,他邊哭邊喊,希望能將心情傳達出來。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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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奴隸雖然沒靠過來,但也有幾人向少年點頭致意,隨後才朝著森林方向散去。

「因為那孩子不停跟我說,救了他的哥哥還在裡面……所以我想他會很想知道你的安危。」看烏諾斯後退的模樣,不確定帶他來是否給予了壓力。因此維爾多給了他一些空間,輕聲解釋道。
... 「⋯⋯這樣啊。」儘管接受了孩子的道謝,烏諾斯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望著被解放的奴隸們逐漸走入森林裡頭、最終消失於自己的視野之中。

說來可笑,他會殺死厄爾文純粹是因為接下了他人的委託,打一開始就沒有特別打算幫助誰。可他也確實記起自己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對那些奴隸展露出難得寬容的態度,這令他感到不舒服,明明他應當置之不理、對世間一視同仁,明明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大義」留存心中的⋯⋯

他搖搖頭,不想再多加思索。
「話說回來——」他頓了頓,轉身望向身旁的青年,「剛才、謝了。」

雖然他一個人或許也有辦法逃出火海,可守墓人的出現無疑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道謝終究是不可少的。

「我是烏諾斯,傭兵。你叫什麼?我好像沒問過吧。」
維爾
9 months ago
從旁觀察時,守墓人突然想起他是在哪見過這名少年了。
——當枯風吹拂,亡者如懸鈴搖盪時,廣場上僅剩一人久久矗立。

「……啊,不客氣。」瀑布水聲打去嚎哭的記憶,維爾回過神來,晃晃腦袋朝人走去。
「我是維爾,紅蜂鎮的收屍者與守墓人。」
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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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烏諾斯要去哪裡嗎?既然任務已經完……是完成了吧?」大火將血腥和遺體的氣味消抹,因此他無法斷定暴虐者是生是死。
「維爾是嗎⋯⋯記住了。」此刻是記住了,下次再見面時能不能馬上叫出名字又是另外一回事。

「嗯?喔、你說殺了那個叫厄爾文的傢伙的任務?完成了,我把他脖子扭斷了。」頓了頓,他又繼續說下去,「事情辦完了也只能要回根據地,我的傭兵團駐紮在銀鍛谷那附近。」
維爾
9 months ago
「這時間回銀鍛谷嗎?」朝天上高掛的明月投去一眼,維爾沉思片刻後再次開口。
「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先到我家借宿?等你休息過後再啟程也不遲?」畢竟少年現在可是濺了不少鮮血,衣服也受濃煙沾染,出現許多污漬。
... 「雖然是個不錯的提議,但我要是等到明天白天才回去,傭兵團那邊的人又要囉囉唆唆地抱怨起來了。反正沒受什麼傷,就連夜趕個路吧。」

儘管聽起來合理,這緣由卻是烏諾斯臨時想出的藉口。他沒有答應下來最大的原因便是自己還無法完全信賴對方,以及⋯⋯雖然傭兵少年並沒有發現,但他一點都不擅長接受來自他人的好意。

「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他想了想,最後有些猶疑地補上這麼一句。
維爾
9 months ago
隱約覺得烏諾斯是以藉口婉拒,畢竟對方早些時候都還在探查目標的所在地,又怎麼保證會在當日解決呢?
但無論如何,他並無立場強求。

「這樣啊……還想著不知道能不能以一宿代替謝禮。畢竟那個人下一次預付的金錢看來是用不到了。」
「怎麼?那傢伙也知道自己是那副德性,還會提前找人幫忙收屍啊?」烏諾斯自然無從知道維爾的話是真是假,可想起厄爾文方才把奴隸當作玩物對待的模樣,他仍是止不住地皺眉,隨後才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般地搖搖頭。

「總之,要謝也是我該謝,你不用特別做什麼。」頓了頓,他又說,「如果以後你有需要委託傭兵做事的話,來找我吧,算你免費一回。」

語畢,他伸手理了理衣服,同時確認了下懷裡的短見依舊安然無事,模樣明顯是準備要啟程踏上歸途了。
維爾
9 months ago
「嗯,知道了。」看烏諾斯依舊對人忿忿不平的模樣,維爾忍不住輕笑。

「那我也就不再耽誤你時間了。從這裡朝東北方一直走下去就會到銀鍛谷……祝你一路順風!」這回自己應該沒再說出什麼詛咒了吧。
他想著,對少年揮了揮手。
「東北方⋯⋯知道了。」紅蜂鎮是烏諾斯平時會特意避開繞行的區域之一,因此對地形也相對不熟悉,有人給予方向指示還是很有幫助的。他點點頭,又看了維爾一眼之後便轉身離去,同時也舉起手隨意在空中揮了數下。

跑這趟委託雖然實在有些不划算,但因而認識了一個不錯的情報源頭,或許也算是個收穫吧。
維爾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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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
9 months ago
謝謝烏諾斯&烏諾斯中的交流!!!
我才要謝謝維爾中陪我一起跑了這麼久而且有一半的時間都在RP壞蛋 最後甚至偷偷畫圖殺人實在是太過分哩有夠好看......經歷這件事之後烏諾斯的自我認同想必又更混亂了真的非常感謝厄爾文(?)跟維爾 維爾真的人好好能遇到他是烏諾斯的榮幸!!
維爾
9 months ago
unus_grimm:
沒問題,當惡役超快樂,其實這是跟厄爾文的限交(X
感謝厄爾文的犧牲(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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