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 我也這麼覺得

之前就覺得伊甸園那次見面不一定是初見，可能性太多了，路西法叛亂前天堂的天使很多，叛亂後帶走一批也還是很多，互相打過照面但不太熟很合理。所以對第二季的創世前初見安排沒感覺不對，初見後也沒說他們在天堂有變熟，如果只是星雲中的一面之緣那....幾乎就等於不認識啊。人事已非後再度相遇，其中一個還墮天=官方敵人，名字也改了得重新自我介紹（或者一開始就沒講過）。

是說這時的阿茲還抱持惡魔=為惡/天使=為善，的固有觀念，記憶中的天使克羅里人再好，在伊甸園見面時大概也認為對方墮落了會使壞？本來就也還不熟，表現上好像沒有必要當作認識這個人XDDD

墮天就有點像重新投胎、脫胎換骨（？），就算阿茲記得克羅里是以前那個自己暗戀過的天使，他一定還是會重新審視這個惡魔吧...

至於克羅里，他知道阿茲有火焰劍，但感覺也不一定是因為以前交談過才知道，造星雲的時候伊甸園都還不知道在哪，阿茲也沒東門可以守，克羅里知道火焰劍更可能是在伊甸園裡觀察到的資訊。

伊甸園談話後+諾亞方舟，阿茲漸漸發現克羅里心中有善，是有點奇怪的惡魔，時間到約伯記就很篤定克羅里的「天使部分」仍舊存在（硬要挑，這邊是有點跳太快XDD）。結果這時反而克羅里聲稱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天使了。阿茲是憑自己的相處跟觀察，重新認定克羅里還具有天使本性，而克羅里在這裡卻堅持「墮天徹底的改變了他」這種官方說詞。

約伯記裡的克羅里可能還沒想得那麼清楚，還陷在二元論裡，言語之間感受得到他的迷茫不解跟憤恨，說自己不再是以前的天使，更有種被戳中心事後忿忿不平感。

但他對善、惡、天堂、地獄的看法隨時間漸進成長，第二季現在式的克羅里感覺更通透了，他受夠二元論這套了，發現他就是他，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無論好壞跟天堂地獄天使惡魔全都無關，跟墮天不墮天也無關（才有第一集他問沙克斯：天堂、地獄，這一切有什麼意義？到了季末他甚至能平靜地聽別人說他人很好，笑著道謝，因為就算被說是好人，他的內心也不再感到衝突雖然還是嘴硬否認）

總之整個基礎設定是：天使必為善（+上帝就是善）/惡魔必為惡，這與個別的天使、惡魔性格無關，而是作為這兩個種族，別無選擇。（伊甸園閒聊內容、盜墓故事中阿茲說身為天使跟惡魔的他們沒有選擇，但人類有。）我覺得是這個觀念造成伊甸園再見面時，兩個人即使記得彼此，也仍舊小心翼翼。

在約伯記裡他們就因為和種族定義不一樣的個人特質而游離群體，感到孤獨。

克羅里是墮天之後就陷入衝突（我不愛幹壞事，我不應該是惡魔，可是上帝卻拋棄我不讓我當天使，那我到底是什麼？）

阿茲因為違抗了上帝的指令，而迷失了自我（如果我是天使那我就該無條件信服上帝，可現在我不再無條件信服上帝了，那我到底是什麼？）

而克羅里安慰他：沒關係，你不是唯一卡在中間不曉得自己是誰的人，還講了一套處事原則，讓天使釋懷（一個小天使，試著和天堂相安無事，什麼都不會變），當下是說服成功了，畢竟也沒別的辦法......但就......較真的人仍舊會想回頭改寫定義吧...

蛇引誘天使吃牛肉，最有力的一句話就是「天使不會被誘惑」，雖然這理由從觀眾角度來看有點好笑，但基於上述的大前提，阿茲當然會深信不疑，進而中了圈套（。

天使不會做壞事、天使不會被誘惑，早期他們講這些話都是很認真在講，至少阿茲很信（x

其實看完第一季我的疑問是這齣戲強調的人性，到底、確切是在指什麼？人類跟超自然體的絕對性差異在哪裡？不都有討喜跟惹人厭的個體嗎？而作為超自然體的主角兩人為什麼要推崇人性？？肯定不止是為了音樂、食物、書等消遣吧。第一季給的答案是亞當最後選擇當普通人然後我看不太懂這個結局要如何解答人性為何，也許看得太不認真了（原著只看一點點還沒看完）

直到看完第二季我才理解：對比天使跟惡魔的天生種族限制，人類有做選擇的自由，所以憑自身意願做出選擇，並承擔後果，這就是人性（人的特質）。

於是第一季亞當憑自身意願選老爸，就是人性。女巫燒掉剩下的預言，決定靠自己的選擇活下去，這也是人性。

也許是人類身上沒有上帝設定好的初始任務，所以能自由做選擇。

現在想想應該第一季就說的很明白了都在重看天使惡魔片段抱歉

而第二季用惡魔天使之愛當主線，繼續在挖掘這個主題，只是描述的重點從「人類是自由的」，改放在「作為天使和惡魔，有多不自由」。

幾次歷史片段，透露出主角兩人的人生目標，除了和彼此相愛相守，克羅里想要的是隨心所欲地為善，但他的惡魔性不允許；阿茲有時想不那麼服從於神，但他的天使性不允許。

他們是真的很不自由，因此或許有點羨慕能做選擇的人類。而雖然他們沒辦法成為人，但可以留在人間、甚至阻止末日，為了給自己留下最後一處人格（神格？）自由發展的淨土。

只是現實好難，如果不演第二季，第一季季末照理說他們已經實現人性的目標了，但既然有了第二季，事情就沒那麼簡單。

從這個角度看，加百列跟別西卜的結局是個很有人性的結局，主要倒不是因為他們相愛，而是他們掙脫出一定要二元對立、一定要選邊站的種族束縛，憑自己的意願遠走高飛

（雖然愛很寶貴，但並不專屬於人，天使跟惡魔也有愛跟慾望之類的東西，在好預兆的世界觀裡也沒被嚴格禁止--天堂更像是：你愛不愛誰，我們不管，但要顧臉面，請遵守種族定義）

至於主角，克羅里的主張是「我們這一邊」，他從對上帝的憤恨不解，發展到想掙脫出種族束縛，而至今他已經目睹亞當跟上司的人性光輝，這些都深深觸動了他。

我認為克羅里是第二季劇本中心思想的代言者（第一季是亞當），主角感好重，他的想法跟整部戲推崇的人性是一致的，他的掙扎與糾結就是追求人性的過程，他在歷史的長河中始終跑在阿茲前面，甚至可以說帶領阿茲覺醒。

可惜阿茲最後一part沒跟上，克羅里已經丟掉二元論了，但阿茲還沒有，他還是以天堂=善/地獄=惡為基礎思考，書店分手時還講得理直氣壯XDDD

這樣的阿茲決定回天堂改革，他想回頭改寫天使的定義，給克羅里生存的空間。然而對克羅里而言，天堂跟地獄如何定義他們，早就不重要了，能定義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

很好奇阿茲的選擇在第三季會如何影響或牽制「人性」的主線。

講到阿茲重回體系，就想到亞當在第一季最後，就算選擇當普通人，他還是得遵守人世間的規矩（因為不乖被禁足），但他和夥伴（地獄犬）合作，找了些藉口成功偷溜出去。

阿茲快看！找夥伴一起幹陽奉陰違的事就是在體系裡發展人性的唯一解啊！！（誤

是說上一季克羅里最後對未來的預測，是人類對抗天堂地獄，而不是私奔。（突然發現兩季的最後，蛇都被這種人性抉擇觸動，進而想模仿🥹）

只是每次遇到危險他都下意識想逃，不計後果代價，真希望第三季能看到勇敢的蛇。就算不再信任體制，恐怕也不是逃能解決的，既然阿茲回家想體制內解決，那和人類一同對抗天堂地獄的差事是不是就落在蛇身上......（x

雖然志同道合的兩人，演內外交攻的大戲就很常見，但總覺得如果給蓋曼會寫得不太一樣，譬如靠嘴炮輸出.....咳，靠政治斡旋。

刷太多次現在每次想到情節都有話想講

然後克羅里決定喝毒藥時感覺是真的精神崩潰了，明明那些人的死亡和窮困都不干他事，也不是他害的，但他還是崩潰了。跟他自己的狀態大概也有關，投射太多。阿茲也會難過但不會崩潰，他終究是高高在上的超自然生命體（非貶意，天使不這樣也挺奇怪（欸））

比起最後一集的告白失敗，這段更是沈重到我不知道這到底還算不算喜劇（x

突然想到：
人類產生人性的源頭，在於吃下那顆蘋果，自此能分辨善惡，獲得自由意志。嗯......所以好預兆的故事始於人性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