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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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爾城邦一如往常風和日麗,祭典過後人潮退去,開服時的人潮亦不復,即使沒有外來者的干預,一切依舊繁忙有序,WaffleWaffle心血來潮,決議在百等過後重返新手區,Espilce自當是義不容辭地跟隨。

  熟悉的晴空與港口、不變的NPC,價格與獎品始終如一的轉盤生意仍然好的令人咋舌,韓德的家依舊整潔,那瓶不論被拿走多少次都會在原地重新生出一瓶的回春藥也沒變,貝克特家不知走失多少次的小狗仍舊兢兢業業散佈著飼主的照片。
  好像什麼都沒變,又有某些事物已經不同於往日。

  也或許,造就不同的是心境的變化。Espilce望向一成不變的藍天,不禁喟嘆。

  剛踏上夢境之地時,他僅僅是抱著做一場美夢的想法,延續著現實中與意中人之間玩笑般的扮演遊戲,何曾想這份他百年來不敢碰觸的愛能夠成真。

  他們從摯友變成戀人,夢成為了真實
  時隔一個月有餘,歌劇院的戲碼一點都沒變,無論在哪個世界都通用的異族之愛題材,也無論在哪裡都有觀眾買單,在台上演員發覺二人的存在前,Espilce便急匆匆地推著WaffleWaffle離開,避開可能飛來的媚眼。

  帶著不知不覺間從商店街上搜刮來堆成小山的收獲擠上自波頓出航的船隻,向倫狄卡聖地前進。

  儘管對神沒有半分的虔誠與信仰,他們仍選擇依循祭祀者的路線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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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上漂浮的花朵──現在Espilce知道那些是金桔的白花,即使著火也不會化作灰燼的、神聖的象徵。

真的是這樣嗎?一顆石頭落在沒有倒影的河面上,散落的白花隨著波動搖曳,而岸邊的人已然離去。

  他們在旅館旁的樹蔭下就地休息,WaffleWaffle不知用什麼外掛或魔法,當場變出體積不小的野餐桌,還有事先準備好的野餐籃、餐具與豪華套餐,令Espilce一度懷疑對方是不是早有預謀,重遊舊地只是藉口,實際上就是想找他野餐。
  「你覺得……神與科技必然對立嗎?」

  聽著遠方傳來的禱詞、享受午後陽光,Espilce本以為自己只是來野餐的,直到對坐的WaffleWaffle冷不防地提問,Espilce停頓片刻,並未立即回應,而是轉了轉眼睛,飛快將手裡的三明治消化殆盡,擦擦嘴巴、端正坐姿,彷彿在準備重要的演說。

  「嗯……要看個人怎麼定義?我的話,不覺得這兩者互相衝突,應該說,對人類而言,它們所能達成的目的是相近的。」
  「怎麼說?」

  無視場合提出令人摸不著頭腦的疑問與言論,典型的WaffleWaffle作風,Espilce對於這份不可捉摸已爛熟於心,即使不明白對方是基於什麼理由與心理拋出話題,他仍是從來不敷衍、認真地思索並給予回應。

  「不論是對神的信仰或者是對科技的探究與追求,都是人類尋求力量前進方向的方式,兩者也都是人類無法窺見全貌也無法全然掌握的,或者,用更廣義的角度來說,兩者也許只是對同樣現象的不同闡述。」
  「不同闡述?」
  「譬如說……有些人認為被雷擊是天譴,也有人認為那是機率性問題,下雨天站在外頭本來就可能被雷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眼界和相信的事情,可能和其他人不同,但並不影響生活。」

  WaffleWaffle哈哈大笑,令Espilce一臉困惑。

  「沒事,只是覺得你舉了一個很可愛的例子。」
  被雷劈是可愛到令人發笑的例子嗎?Espilce不解戀人被其中的哪部份逗笑了,但敬業地陪笑,若要論可愛,Espilce認為沒有任何事物能比戀人天真無邪的笑顏更能治癒他。

  「那麼,你覺得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短暫的調笑過後回歸原先話題,既然以異中求同開篇,便同中求異地延續討論,Espilce優雅地啜飲一口茶,放下茶杯時手指無意識地蹭過杯緣,是他在現實中思考時慣有的動作。
  「嗯……可能在於身分的分界感與對自身命運的掌握感?」

  WaffleWaffle手捻白花,輕笑著發出簡短的字節回應,看似不以為意,實則仔細地傾聽Espilce所說的任何字句。

  「面對神,人傾向祈求救贖、寬恕與迷途中的指引,以信仰為交換,在那樣的存在面前,人類微小而有限,面對科學……人則想用雙手掌握那份未知的力量與真理,質疑與試驗真偽,或理所當然地享受他人觀察而得的智慧,在科學的輔佐下,人類認為自身是廣大與無限的。」
DR◈鬆餅法師與荊棘騎士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WaffleWaffle輕輕揮去駐足於白花上的小蟲,起身在Espilce疑惑的目光中為其戴上花環。

  「你更傾向哪邊呢?」
  「我?這不是理所當然嗎?我……」

  沒有信仰亦毫無虔誠之心的惡魔當然不可能信神,但科學也是有限的,過度追求與仰賴、認為能以智慧掌控一切,乃至自身與他人的命運,是種危險而傲慢的想法。
  「我……不相信有完美而公平公正的神,但是科學也不是萬能且完美的,至少──它的正確與否與人性以及人類的企盼毫無關聯。」

  Espilce不禁嘆息,在聖地質疑神的存在與正確性,可謂大不敬,儘管他並不畏懼後果。

  「曾經有個人告訴我……如果一個人將獲得的成功全數歸功於自己的努力,那會是個無知而危險的想法……」
  「我曾經也是那樣的。」Espilce看著桌面上隨枝葉擺盪搖曳的樹影與光點,他雙手捧起WaffleWaffle閒置於桌上的右手,如同告解般抵在額頭。

  「我以前認為信仰與命運都是無知與軟弱的人用於逃避改變的藉口,只要我足夠強大與堅定,命運就無法左右我的方向,聽起來真是傲慢自大,不是嗎?」

  Espilce自嘲地笑著,而WaffleWaffle只是靜靜聽著,不作評判,只是將關注盡數傾予對方。
  「再怎麼聰明與強大,人類……終究只是人類,縱使我生來有別於人類,我又何嘗不是同樣地會對未知感到無措、在試圖變得完美的同時意識到自身的脆弱與不完美。」
  「……在剛認識你的那段時間,我不能理解、也看不慣你明明有能力改變,卻總是選擇觀望而不作為,但是……」

  試圖去改變某件事的發展,與不作為靜觀其變,都只是個人選擇,沒有對錯可言,或許英雄般的選擇不會得到英雄式的發展,又或許「介入並依循自己的期望改變屬於他人的事態」是種自我中心的期盼,不是每個人都能欣然接受。
  「我終究是因為你而改變了。」

  認清自己的力量有限、世上並無完美,不再懷疑與憎惡全心全意盡所有可能的努力而無法事事如願的自己。

  「我……曾經迷惘過,如果我所做的一切沒有意義,那我應該為什麼而活。」
  「如今我也說不清我此生該有什麼最終目的,不過……不去想那些,我反而自由自在。」
  WaffleWaffle伸手輕撫Espilce頰側,將一縷墜下的金髮捎回耳側,溫柔地低語:

  「我們都變了,也沒變。」
  野餐過後,兩人在樹蔭下依偎、共舞,沒有恢弘的樂曲、閃亮的衣著,只有枝葉摩娑、樹影搖擺,漫天猶如白雪飛舞的花朵,以及相視而笑的愛侶間無須言語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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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野餐閒談記事,Waffle只是因為剛好走到跟神有關的地方,所以提了這麼一個問題,他很常隨意拋話題

「我們都變了,也沒變」就是Waffle聽完Espilce的告解後的感慨,他們改變了彼此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學會了愛,然而也有一部份是歲月無法磨去的本心

最後的段落就是……圓舞曲,是他們真正理解彼此的開始,也算是隱晦地呼應噗首的段落(不重要),而圓舞曲/華爾滋的動作就是不斷轉圈,代表他們在轉過一圈又一圈、有所改變後又回到相識的原點,再次認識到彼此不同的一面(bl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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