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粗暴的覺醒?叫醒?
(本章會提到一些性虐待的事情
在面對其他國家與文化有關的產品時
會容易接受到一些特定的文化要素,包含動漫
青花這部漫畫我們期待的是可愛女學生的甜蜜故事,但很快看到了開頭的劇情,是小明哥躺在妹妹床上的詭異橋段
(青春期前的關係好的兄妹貼貼
推斷年齡:明15忍至少18
為什麼志村安排這個橋段?
可能是玩梗(一般動漫會出現的橋段、這種兄妹組合
忍非常符合妹控的模板設定(沒女友、住家裡、沒明確的工作或其他正經事
對於做出違背他人意願的事沒有自知之明
忍會偽善(揶揄?)的提醒明小心癡漢
志村故意安排凸顯哥哥的過度保護欲,用幽默的方式呈現
這種玩笑某種程度偏離了主題(?
如果作品是為了展示明富美間的感情,為什麼開頭要把忍放在舞台中心的位置?
>用意不明,偏向玩梗
這如果不是一種玩笑
有人就會猜想志村的意圖是否滿黑暗的
具體說:明是否會成為哥哥性虐待的受害者?
在這種解讀的前提下
明對親密關係的冷漠,也許只是一種她人生經驗的反映(並不是原本就是這種人,而是童年心理創傷導致感情上的麻木
但這樣的推斷似乎有點奇怪
因為明兄妹的描述是相對輕鬆和諧的(用比較正向的手法
作者採保留意見
會更多的根據現實遭受性虐待的人對這種事的看法來判斷
作者自身解讀是落在兩者之間
志村並不是像我們熟知的一般作品那樣對這種情節進行幽默化處理
她或許是企圖告訴大家女性之所以不信任男性的原因
又為了獲得保護而去尋求其他女性的幫助(明會找媽不會找哥
電車上的支線劇情也強化了作者的看法
明擺脫她哥後又遇到另一段令人不悅的事:
等電車時一個上班族男性站得與她過近,感受到私人空間被侵犯到
並不完全只是因為太擁擠,而是那人本身不懷好意
同時明也注意到另一個孩子(富美),因為看她高而想靠近點,以尋求安全感
實際上富美的身高並沒有幫助她遠離性騷擾
兩人上車後就遭遇了癡漢
富美因為太尷尬?羞愧?膽小?以至於她沒有說出來或做任何事
明反過來保護她,狠狠踩了癡漢
她對富美的羞愧感到同情,說了句「通勤很辛苦吧」安慰富美,也接受了她感謝
之後富美一邊哭著離開了
志村的讀者應該都很清楚這樣的男性在電車上騷擾女性的問題,在日本是很常見的
根據調查,大概超過1/4到70%(25-70??)的日本成年女性,都說過曾經歷過鹹豬手
嚴重到專門安排了女性車廂
另外一種社會現實:
明富美所處的困境,對於生活在明治晚期(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女學生也是非常熟悉的
那個時代正是少女文化+S文學蓬勃發展的時期
(現代女性遇到的困境和以前沒有多大的區別)
在日本經濟成長、迎來新住民的時候,軌道的線路增加,滿足需要到市中心的通勤族的需求
隨著這個發展,電車癡漢的事情也增加了
明治時期那些女學生也會使用鐵道上下學
去專門為她們準備的公立或私校就學
19世紀末最後十年,女學生的數量開始增長,
在公私校不斷增加的情況下,搭電車變多了
那個時期流行hakama(袴)、綁髮帶
她們透過自行車、電車通勤的形象開始流行於媒體上
(補充
這種現象,通勤的電車和路面電車(公共交通方式),讓不同性別、階層的人都聚集到同個空間當中
電車的空間就變成了一種旅行的大宇宙(?
有史以來第一次,不同階層的男女被迫開始以一種新的方式審視對方
並不是所有這種關注都是有意的
具體來說,女學生開始變成一種既代表了理想化的現代女性、又是理想化的情色的欲望對象(凝視的客體(欲望客體
她們的時尚風格及形象,都被那些在電車上的乘客看在眼裡,也會被那些人品頭論足
男性通勤者對於通勤當中遇到女學生的喜好,形成了一種文學風格
Tayama(田山花袋)在1907年的短篇小說,<少女病>(女孩子觀察者)(私小說(把自己的慾望或是一些不可見人的東西都掏出來寫
他是東京出版社的編輯也寫過作品
這篇小說紀錄了他的生活
每天搭電車時沒在看風景,而是偷窺那些和他在同車廂的年輕女性
這人已30多歲且有妻兒,但他漠視(厭倦)妻子,認為她年老色衰(過期(他妻子僅僅20多歲
作為替代,他沉迷於年輕女孩子
這個小說中的男主角,他的所有行為只有觀察女孩子(十幾歲的少女(沒幹出格的事情
因此男主的朋友就罵他是懦夫
「我們不可能僅僅滿足於幻想,我們本能的(性)衝動總歸是會抬頭的,你難道不這樣想嗎?」
朋友推斷男主只是在抑制他的本能(自虐),最終通過這個自虐的方式獲得快感
男主的朋友無法理解他,認為男主不順從本能是無法活下去的
其他那個年代的男性也是這樣想的
當時的社會共識是認為這些男性遲早會控制不住本性,對那些女孩子下手
(已經意識到可能會有騷擾的問題
鐵道公司為了撇清關係(不想惹麻煩(保護名聲(自證清白
開始引入女性專用車廂(Flower Train)
這樣的現象在接下來的百年中,
新時代的女學生仍不得不去處理這些來自新時代上班族男性在通勤中不懷好意的關注(性騷擾的破事
電車騷擾在青花第一章外就沒再提過了
但毫無疑問的是
在明富美與其他同學每日通車中,性騷擾的問題還是存在的,雖然沒有再提
這種程度較輕微,但在她們的生活中無處不在的危害應該還是存在的
明在第一話中就非常清楚意識到,那些癡漢應該是以藤之谷的女學生為目標的
就像……………………一樣(漏聽
癡漢受害者有可能會因為無法掌控環境而喪失安全感
這種情形使得女性相對男性,對於受害有更大的恐懼
(漏句
讓她們越多的不使用公共交通(鐵道公司?
這種對公共交通的消極應對,確實會對那些女性帶來實際意義的後果
在另外一個有著更嚴重的街道性騷擾的國家,那些上大學的女性會尋求更安穩的受教育方式
為了擁有明顯比較安全的通勤路線,她們會選擇品質相對差的學院(即時成績遠超過了選擇的學校
同樣也會為了安全的通勤環境,去支付更多的錢(選擇更遠的路
甚至費用是學費的兩倍
這樣的社會現狀,讓女性處在經濟弱勢的地位
選擇排名更低的學校,可能對於學術培養、人際網路構成、出社會獲得的工作機會、收入,帶來長期的影響
雖然日本大體上對女性來講已經算是比較安全的環境了
但明富美作為女性,還是可能不得不為電車癡漢或相關的街道性騷擾,付出一些肉眼不可見的稅(經濟上的代價(隱形成本?
這種成本可能變得更加嚴重
因為富美至少未來很有可能不會結婚,因此她不會得到來自丈夫的經濟支付(要自己負擔成本
不管是有意無意,這種電車性騷擾同時也加強(強調)了一種以父權為中心的常態(父權觀念/規範
這個觀念中,每個女性都必須和好的男性聯合在一起,並且向好的男性尋求保護,從而遠離壞的男人
有一部戀愛喜劇漫畫:《俺物語》
這部漫畫中,長得很強壯的男主,救了一個遭癡漢的女生,後來這女生成為了女朋友
這種敘事也是加強了父權的觀念
雖然他長得不好看,但他強健的體魄保證了他可以保護自己及女友
與此形成對比,女友無法保護自己,而必須總是依賴男主
上文中提到「好男人」與「壞男人」的概念,通常判斷男人好壞,界線是很模糊的
俺物語,或其他動漫中
都會將電車癡漢描繪成非常明顯具有犯罪性、被大家討厭的行為,並且暗示這種行為遠離了好人的概念(只有壞人會幹
但在青花中,一開始這個與明靠近,侵犯她個人領域的人,看起來好像是無辜的(無害的
對這個人的描繪只是經典上班族形象,甚至可能是負責任的老公或父親
他可能是會在電車上為保護女性挺身而出的人,同時也是會在憤怒時毆打妻子的人
志村拒絕了女性必須向其他男性尋求保護的傳統觀念
在故事中並不是男性出現來保護明富美
而是明去行動保護了自己與富美
包括明一開始看富美長得高,她會想靠近尋求保護
(想尋求保護的對象是女性而不是男性
重複之前章節提到的
不論志村是否有意
第一話電車的事、及忍的行為(跑到妹妹床上睡,被媽媽制止
志村都展現了一種女性是因為哪些原因不再信任男性、轉而尋求其他女性的幫助,這樣的敘事
像之前提到的,青花既致敬同時也顛覆了傳統S文學和百合這類型
其中之一的表現是:
描繪藤之谷和松岡之間的差異性
這種差異性體現了對傳統S文學的致敬及顛覆
(也許就是標題舊學校和新學校所指?
藤之谷這類型的女校描寫,因為瑪凝變得比較出名,變成一種文化符號
這種樣子的女校設計,通過一段隧道將學校與外界隔開
在這種封閉的溫室環境中,女學生們彼此不斷產生人際間的碰撞
如明媽所說:你以後也會帶(女)朋友回家
瑪凝英文翻譯中,沒有貴安的翻譯
青花中,忍有問明說,你們都會用「貴安」打招呼嗎?
(那種女校的用語
即便藤之谷的設計與傳統S文學有聯繫
但這個學校更容易被想像成那種最主要目的是為了提升及傳播傳統婚姻價值觀的教育機構
Kawai Michi 河井道
在1930.40年代在東京經營基督教學校,曾說過:
對日本富裕的新教(基督)家庭間有個增長的趨勢,會把小孩送到天主教教育機構
是否是天主教的政策/規則,去接收來自富裕與上層階級的小孩?
這些家庭在社會上比較有社交或政治野心,會希望把小孩送到這種專門私校裡,以使得他們的女兒在畢業之後可以直接嫁進上等家庭
這對於任何家長來說都是自然而然的訴求
那些天主教的教育者們足夠從聰明,因此能順應這個需求
他們也足夠有錢,能夠在大城市辦一兩間這樣的專門學校
並且這些學校都有很大的校園場地,也有負責各種事務的虔誠的修女,也有日本高校的職員
河井也舉例了新近成立的天主教主辦的女子高校,位於鐮倉
以這個女校為例(Nogi)
很快的這個學校將被遠遠高於他們能容納的學生數塞滿,因為他們將再次遇到那些有閒又有錢、能整年住在這種上等社區的人
(供不應求
後來這學校改名存續至今,離江之島很近
(湘南白百合學園
雖然高中部的歷史只能回溯到二戰前
但它的配置及針對的目標群體,仍然是跟藤之谷在現實中聯繫最緊密的參照
這學園與藤之谷最大的不同,
作為近代成立的學園,它擁有更新的建築
而藤之谷是參考了鐮倉文學館的建築原型(吉屋信子文學紀念館
這個文學館甚至有如小明入學穿過的那個隧道
和藤之谷不同,松岡是屬於典型的沒有教派背景的女子學校
明媽將其視為學術上較嚴格的升學高中
反過來說,松岡與一般學校相比沒什麼特色
二卷和三卷中提到,松岡是位於去往江之島的軌道上,現實中鐮倉高校附近
鐮倉高校是男女混校的公立高中
藤之谷以花為班級命名,鐮倉會用更直白的方式命名
這種差別應該是志村有意為之
制服上,松岡會穿連衣裙,西裝外套+領帶,比較嚴肅古板
藤之谷是水手服,較為性感?設計上比較鮮亮活潑
也是其他無數動漫常出現的裝扮
類似藤之谷的學校,最開始於明治時代建立的時候,我們確定第一代入學的學生眼裡,這所學校是非常現代的
但在21世紀的時代背景下,漫畫角色對藤之谷視為一種傳統價值觀的捍衛者(保守的傳統機構
富美與松岡的朋友參觀藤之谷時,就對藤之谷那種精緻/洗練的氛圍和優雅的模樣(茶會、教堂、圖書館的拱窗)非常喜歡、羨慕、大開眼界
如果青花是傳統的百合漫畫,作者確定這個故事絕對不會超出常春藤的圍牆之外
雖然青花對傳統的百合作品致敬,但第一卷的發展就已經超出傳統百合的框架
其中最現代的角色——富美,志村把她安排在松岡,作者認為這並不是巧合
甚至她和恭己在松岡那種古板、質樸的鐵製書架間的初吻,這個場景
而不是在藤之谷那種具有設計的木製書架的氛圍裡
應該也不是一種巧合
(前面提了一些提問
這些問題可以幫助我們探究青花是如何敘事的,又志村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時間編排的設計
她們最後一次相遇離上次有多少年呢?
富美的內心獨白說是十年沒見
漫畫的第一卷,富美和小明開始了高中的第一年生活
在日本小學6國中3高中3年
在小明的童年回憶中,她們的班級是一年級,分別在兩個不同的班級(櫻、梅)
如果那是小學的班級,她們重遇是高一
那中間應該是隔九年而不是十年
若是如此,離上次相遇的時間隔得應該更短
她們上次參加了聖誕節的表演
她們應該至少在學校共同度過了一整年
學校是從4月開學
另一種解釋:
漫畫中描寫的小時候的明富美,應該是幼兒園而不是小學
這樣就符合十年的說法
不知道是否有足夠的證據判斷幼兒園的說法是否正確
作者想強調的是她們進高中時一定都15歲了
若她們分開了十年
那一開始相遇時應該是五歲與四歲
這個年齡似乎比漫畫中呈現的外表年齡要更年幼一些
在三卷的回憶中,描繪富美在新學校中展開新生活
它被描繪成一個典型的小學教室,班級是2-2
這個場景最合理是她升上二年級的時候,正好是她與小明分開不久
她們分開的時間或許是小一的末尾
綜合以上取中間值
她們應該是小學認識
分開十年應該是富美詩意的修辭(模糊的表達
一個有趣的問題,志村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個情節裝置:女孩們在童年分離、在高中重聚
這應該是因為漫畫中的兩個要素
一是藤之谷和松岡之間的差別
二是富美與千津間的關係
比較好展開故事
像上一章討論的
作者認為志村把富美和小明去到不同學校,作為漫畫中非常重要的主題/設定
如果她們都去藤之谷,就會讓青花成為另外一種傳統的女校百合故事
如果她們都去松岡,就會阻斷志村對S文學類型及態度的評論
如果她們去不同高中,產生的問題是如何讓她們在第一時間相遇
其中一個明顯的解決方式是她們之間家庭的聯繫,家長過去是互相認識的
也許有什麼特別的聯繫、住得很近
青花中兩個可能是亂倫的例子:富美千津、明忍
這兩個故事中,他們之間的關係都沒有以一種積極的方式去描寫
在明富美之間新的關係建立起來之前,她們都在一種與他人亂倫的關係間
志村設定上兩個家庭住得近,兩人上同一間學校,後來可能因爸爸工作的原因搬家
富美千津的關係在整個故事中也是很重要的設定
這個關係是在上高中前,推測是國中時(小學五年級?
在上中學之前,她們關係好到能一起過夜
她們開始交往給這種事情合理的解釋
交往這段時間,她們花很多時間在一起
在富美與千津有性關係的時期,應該不是富美與小明一起上學的時期
富美與明認識應該是在與千津的關係之前
不然的話,小明是富美初戀這件事就不成立了
所以她們認識的時間點應該在國中以前,甚至可能是落在小學的初期
唐突的腹瀉,所以這章比較混亂
反正大致上是梳理時間線+推測這樣安排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