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江拾起方才被他放置在講桌上的講義,簡短的談話不過持續幾分鐘,紙張的邊角卻已沾染上潮濕而軟化,
他用手指輕蹭過軟潤的紙質,紙屑輕易沾黏上他的指節。
就在他要跨出教室門框的前一步他又回過頭看了眼女孩。
但在他視線中映射出的卻是昨日佇立於艷紅黃昏下身負著罪惡的少女,他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貓的哀號、聽見了鐵片刮過水泥地而令人感到雞皮疙瘩的噪音。
又一瞬間他更覺得自己看見了少女獨自在一片黑水中溺斃,那帶著血色的濕溽就像少女能從自己裙角和書包背帶邊擠擰而出的罪責與懲罰。即使她曾顫抖著想伸出手抓住什麼,也只會被另一個她自己再次壓入水面。
物江勾起最後一抹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
「⋯⋯也許,我們會再見面。」
他跨出步伐離去,不打算再對女孩多做糾纏,
但他想他也許還得一陣子才會忘記女孩的名字——宮代 紗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