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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沾到了地上的血跡,還很溫熱,
但又很冰冷,好像花瓣,已經死去,
卻很鮮活。
latest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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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這是宮下佐枝子第一百零七次在同樣的時間出現在同一個地點。
O曆203年,三月三日,上午七點,地點位於齊賦縣宮下家。
時間尚早,少女房內的窗簾還沒揭開,陽光穿過柔軟的布料,染上夢幻的粉色及紫色,連帶整個房間都變換成朦朧的色彩。
而佐枝子只是趴在床邊,疲憊又絕望。
她失敗了一百零六次,所以才會再一次回到這裡。
回到石上螢死去的這一天。
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清楚回想起石上螢每一次的死亡。無論佐枝子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拚命把手伸過去,螢都沒有接受過任何一次。
「你會死的啊!」佐枝子記得自己某一次崩潰地哭著說。
但石上螢只是一如往常地拿出紙巾,擦乾她的眼淚,「人都有一死的。」
「但你、」佐枝子咳了幾聲,「你死得太早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沒一起做,咳咳……」
「但也一起做了很多事了,不是嗎?」
「——佐枝子?還沒起來嗎?」門外傳來女性煩惱的聲音,但聽了數十次後,佐枝子已經分辨不出話語中的情緒了。「那媽媽出門了。」
——路上小心。
佐枝子以為自己說了,但她只是站起來,拿出繃帶,在手腕的傷口上纏繞了幾圈。
她也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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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重複的時間鋪成一直線,那麼她們早就已經畢業、成為高中生了。
螢跟佐枝子的成績都很不錯,如果想上同一間高中的話應該不是難事吧。學校比較遠的話,說不定還能住在同一間宿舍。
就算不在同一個班級,也可以一起吃午餐,在連續假期一起約出去玩,可以一起念書,報考同一所大學——
「佐枝子?」
佐枝子回過神來,對螢笑笑,「螢,早安。」
上午的課很快地結束,例行的「起立!敬禮!」結束後,學生們紛紛躁動起來。有些人拿出便當盒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吃午餐;有些人為了爭奪福利社的人氣商品而快速飛奔出教室。教室裡的學生不到三十個,卻各有各的方向,誰也沒重疊在一起。
石上螢說話時的背景音有拖曳的椅子、室內鞋跟地板的磨擦、以及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在討論各式各樣佐枝子聽不懂的話題。
「我最近,常常感覺自己會死,而且就是今天。」
佐枝子瞪大雙眼,看著石上螢平靜地把便當盒打開。
「佐枝子呢?有沒有過那種,『啊,總覺得這件事會發生』的感覺?」
「……」佐枝子的嘴巴開合了幾次,最後只是輕輕「嗯」了聲,並把早上就買好的麵包拿了出來。
「如果我死掉了,佐枝子會怎麼樣?」
佐枝子撕開麵包的塑膠包裝,「我會救螢的。」
石上螢笑了笑,「死掉了就是死掉了啦,沒辦法救的。」
佐枝子只是咬了一口麵包,沒反駁,也沒認同。
下午的課快結束了,佐枝子跟螢都沒有參加社團,一向是放學後就一起回家。
佐枝子嘗試過留下螢,例如一起去圖書館寫一下作業、或去參觀運動社團的活動,但一樣無法迴避石上螢的死亡。
她也嘗試過帶螢走別條路回家,或甚至那一天不讓石上螢去學校,可是石上螢似乎注定會在那一天死亡,無論如何都是無法阻止的。
但她,但佐枝子,不能失去石上螢。
「螢,今天去吃冰淇淋嗎?」
石上螢拿上書包,挽住佐枝子的手,「好啊。」
她們走到公園內的冰淇淋車旁時,周圍已經有很多學生佔據著樹蔭下的涼椅了,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根甜筒。色彩繽紛,青春又甜膩。
石上螢這次也選了葡萄汽水,佐枝子則是第三次選擇了巧克力香草。
吃冰淇淋是最保險的路線之一,因為石上螢從來沒在吃冰淇淋時死去。問題就在於接下來……
現在是下午四點半,只要撐過今天,或許就——
「佐枝子,冰淇淋快融化了喔?」
「啊?嗯。」佐枝子舔了舔甜筒外緣,巧克力跟香草的甜味很搭,有一點苦,有一點甜,不會讓人覺得膩味。
「中午的那個問題,我想換個問法再問一次。」
「什麼?」
「佐枝子想像得到沒有我的世界嗎?」
一切瞬間回到第一次發生那件事的午後。石上螢說「那我走啦」,然後轉身,踏下邊角磨得坑坑窪窪的石階。裙襬一晃一晃地,好似在揮手道別。
佐枝子站在原地,瀏海遮住她大半的表情。
螢像踩空了,又像被什麼絆倒了,突然就滑了一下,頭撞上鐵制的扶手,整個人倒下,滾落到中段的平台。
佐枝子忘記自己有沒有尖叫,甚至不記得自己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只記得事發的下一秒她就已經跪在石上螢身旁。膝蓋沾到了地上的血跡,還很溫熱,但又很冰冷,好像花瓣,已經死去,卻很鮮活。
「我……」佐枝子咬了一口甜筒,「我,沒辦法。」
所以才會在這裡,第一百零七次出現在這裡。
「嗯。我知道。」石上螢已經解決了她的甜筒,她拿出濕紙巾擦了擦手。「佐枝子。」
「……」
「我其實做過好幾次自己死掉的夢,每次佐枝子都好努力地救我,但我還是會死掉。」石上螢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樹蔭間的陽光。「每次我死掉後,就看不見佐枝子了。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透。我一直以為能等到你,但我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你。」
「……」佐枝子張了張嘴,卻被石上螢截去了說話的時機。
「你從來都沒有為我停留下腳步呢。」石上螢收回視線,把濕紙巾扔進垃圾桶。
你也是,從來都沒有為我停留下腳步。佐枝子把這句話深深埋在心裡,張嘴吃下甜筒的最尾端。
「所以,這次不要救我了。」
甜筒即使尾部是尖端,也依然不具有殺傷力。沒什麼味道,總是會殘留一些餅乾屑在嘴邊。
佐枝子舔舔嘴唇,之前咬破的傷口還沒好,淡淡的血腥味跟乾巴巴的甜筒,無論是哪個都不會有人喜歡。
最後佐枝子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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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有夠久違的寫文……昨晚睡前突然知道螢為什麼一直不願意活下來了,就爬起來記錄了一下。要不是有記下來我今天大概就不會寫這些ㄌ……(

窩也不知道要講什麼ㄌ就解釋一下兩個人的想法
螢希望佐枝子跟她一起死,佐枝子則希望螢跟她一起活下去,所以最後才會是誰也沒為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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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第一版(?)是螢自殺,佐枝子原本想殉情,但她昏過去了

第二版是佐枝子犧牲了很多人(跟能力設定有關)只為拯救螢,這個版本的佐枝子有點偏執到走火入魔ㄌ,沒救到就會一直輪迴輪迴輪迴,我覺得她那樣太痛苦所以就改掉ㄌ

第三版就是這個了
之後的佐枝子就普通地成為了高中生,改變了個性跟外觀,積極開朗地接觸世界,後來碰到了窩女兒春日
在重複的過程中發生了很多事
比如這次
https://images.plurk.com/6NvMdMrLEgcwGE1SBlwPvK.jpg
雖然很喜歡對方,但哪一方都不願意遷就對方,所以BEㄌ(幹
窩的百合都好痛苦到底為什麼
不是死了就是一直吵架
百合歸百合但她們誰都沒有真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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