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天的上學日，奧德莉滿腦子都塞滿了聖誕節市集那天發生的事，從外表看來他完全就是兩眼空洞的在放空，一不小心沒注意到置物櫃就在眼前的直接貼了上去，隨後才回過神來的開始從櫃子裡拿出他需要用的物品。在他關閉置物櫃的門以後，才發現你正從他的前方走了過來。

「⋯嘿！」奧德莉看起來略為尷尬地向你揮了揮手打聲招呼，之後就不發一語的站在原地。

賽斯本該和朋友一起，翹掉某個不是太重要到自己根本也忘記是什麼的課程，但他意外地在走廊看見可以說是失魂落魄的你。一會兒在發呆，一會兒甚至差點貼上置物櫃。

反常極了。賽斯皺起眉頭，他似乎無法想像是什麼讓你如此，於是他和朋友打了個招呼先行離開，接著走向你。
「嘿。」賽斯頷首微笑，即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略微尷尬的氣氛。他等待了一會，你似乎沒有打算再說點什麼，讓他不自覺發出疑問的單音。
「奧德莉…？你還好嗎？」

「⋯噢，我沒事的！」果然剛才那些糗態都被看見了嗎？真是尷尬。他只是笑著對你搖搖頭，表示自己真的沒事，但是至於是不是真的這就不好說了。
「只是在想點東西。」奧德莉不好意思時用手指捲起了頭髮的壞習慣又出現了。他實在沒有辦法對你說出口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要煩惱這些。

「…好吧，如果你這樣說。」賽斯仍然在心裡對你剛才的恍神保持一絲懷疑，他看著妳的指尖捲著髮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抱歉，我必須問，」
「是我做了什麼嗎？妳似乎經常在我身邊感到緊張？」他想起你時常皺著的裙角，還有那天在市集你明顯不自在的反應。

「怎麼會，不是的！」奧德莉慌張地擺動著他的雙手。原來在你的眼中自己的這些行為是這個樣子的，要是你沒主動提起自己也許都不會有所察覺，因為他在面對你的時候確實都很容易不知所措，但是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莫名的緊張起來。」他的手擺到了背後，不停的在搓揉著自己的手指，「但是絕對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

賽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什麼時候這麼在乎這些了？他有認識了幾乎一輩子的朋友和嶄新的家人，賽斯從未關心過他們對自己的看法。是什麼讓你是特例？
「…好吧，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最終賽斯不再追究什麼，瞧你解釋的模樣，或許是對於你無法輕鬆地和自己相處感到沮喪，他無意繼續造成你更多困擾。他張了張嘴想說些甚麼…但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作為交換，如果我搞砸了什麼，跟我說聲，好嗎？」

... 「嘿⋯這是當然的。」奧德莉看見你這個樣子，讓他更加對你不好意思，他對此感到很抱歉，但是只要是和你再次的對視到，那種緊張感又會突然油然而生，心跳也會開始加速的讓他不自覺逃避了眼神。他其實不明白這樣的心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
「不好意思讓你感到困擾了。」他向你傻笑了幾下。

「嘿，別道歉，你又沒有做錯什麼。」他略感無奈的笑了笑，試著緩和氣氛。這的確也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他想。不過只是情感的一部分，總是不可控，總給人一種無力感。
「沒事的。」像是讓你安心般再度強調，你們之間又陷入了一小段沉默。
「……不打擾你了，下次見吧，奧德莉。」他在這段談話之中第一次與你對上視線。

「好的，下次見。」在和你對上眼後很快的就又往旁邊撇去，但還是看得出他露出了一點笑容向你揮了揮手。奧德莉沒想到會以這樣子的方式結束兩人之間的談話，因為以往從來沒有這樣子過，也沒有機會能困擾這樣的氣氛要怎沒樣打破才好。

奧德莉察覺到最近經常特別在一起你的事情，像是你對自己有著怎樣的想法等等⋯⋯因此他才會經常覺得緊張嗎？在經過你們這番有點尷尬的交談以後，他一整天的課都沒能好好集中精神上課，整堂課都在想一些不該在課堂上想的事情。

賽斯沒有漏看你躲閃的眼神，他遺憾地發現他仍然在意這些小細節，不過這次他選擇不去說什麼的向你道別。

但這段談話似乎比想像中的要更加影響他，以至於他完全沒在意之後他和朋友碰面時發生了什麼，他們講了些什麼也不過是一些模糊的雜音，最終不明不白地一同約了趟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