ℛℐ𝒩𝒞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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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PG/翻譯節錄】【CofD/C:tL】

《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第一部分,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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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是我,挺像的。有著更好的工作,和我的——我們的——母親關係更好。會自拍,還上傳他的抹茶拿鐵、妻子與他們倆領養數以千計嬰孩的照片,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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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跟卡翠娜結婚,而我本以為我們會。我的意思是,我跟隨她頭髮的香氣從阿卡迪亞(Arcadia)歸來,當我奔跑時,將它像是薄荷糖一樣在嘴裡滾著圈,輕快、乾淨,且充滿未實現的承諾。當我站在海灣邊的長鹽草上,在堅實的地面喘息著,真正的地面,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再次嘗試將這香味拾起。我想我可能已經錯過幾個約會了,我沒想過我會錯過好幾年。好吧,他倒是沒錯過這些日子,他每天早上都得把那對鈕扣眼睛給縫回去,想著它們是眼鏡,然後親吻其他女人。她挺可愛的,我想,但看起來並不像我們偏好的類型。或者只是並非我愛的那種。感覺越來越不健康了,這樣看著他們去工作,以及瀏覽他的Instagram。
但這並不代表我該殺了他,對吧?我大可讓他繼續過著我不想要的生活,母親、岳母和來自不錯匿名公司的一位合夥人。老天,我想要的如此簡單,但他甚至不再跟卡翠娜當朋友了,她的人生,也許我可以偷偷溜回去。

這樣的想法將我帶到她公寓大樓的門階前,在門廳徘迴,等待她下樓來。她的聲音謹慎且緩慢,就像是這些言詞所圍繞的感受是如此巨大,以至於難以開口。憤怒,也許是,但她說她會下樓來。我用著球一般的腳前後晃動,在濕鞋子裡吱吱作響。我一直左動右動的,但我現在實在無法保持靜止。在剛回來的第一周,我花了很多時間跑步,這種連續性對我很有幫助,即使它感覺有點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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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了,而我長舒了一口直到剛剛都還沒吐出的氣。她來了,而且她是如此地相同,以至於我忍不住眨了眨眼。她的年紀優雅地增長,我想。一些白色濺在她纖細的黑髮,長且濃密地在她頭上。她身著幾年前我在街市上買給她的繫腰洋裝,沒有穿鞋。她的眼裡有種令人熟悉的狂野,但在我能真正思索這些之前,我先叫喚了她的名字。在這空蕩的大廳裡聽起來高亢又尖銳,跟料想完全不同,即使我都已經練習過了。
「詹……艾米?」她碰觸了我的臉,再碰碰自己的,想壓抑已經出賣她的神色,「這些日子裡你是怎麼度過的?」

我的心絞痛著,「艾米,我猜。我的室友就認識我這些。」

「那露西呢?」她看起來不再那麼困惑了。

露西?噢。「這……很複雜,她還不知道。」
卡翠娜的目光閃過我,她哼了一聲,「女孩,你才不複雜,我看見你了。」

我的視野邊緣變暗,我向後退一步,接著便向前好幾步,直到我們距離近到能感受彼此氣息,「你看見什麼?」

她抬起我的頭,讓我看向她,我照實做了。她的眼瞼刷過眼球並再次張開,眼睛變得如此漆黑以至於我幾乎要陷入其中。我摔在她身上,感受到她肩膀上的柔軟鱗片。噢,卡翠娜。
「我沒有……你是在我之後跌入井裡的嗎?我從沒想到,是你大喊我回來的嗎?噢天啊,我把你留在那裡,我很抱歉,我以為那只是幌子。」言語從我嘴裡吐出,我大概已經哭了,「我應該回去的,我應該回去的,我很抱歉。」

「噓,如果你能考慮在不尖叫的情況下踏回棘籬(the Hedge),我會接受它為道歉。好久不見了,艾米,你去哪了?」

她淺淺地微笑著,不足以讓我被邀請上樓,但足以繼續交談。「噢,跨過小河,穿越樹林,不過我很確定我的祖父母現在都死了。」

她轉動眼球,「我不是指這個意思,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呃,該怎麼說。我其實只才回來幾個禮拜?而老實說,我花最多時間的都是在……尾隨他去上班,以及在你住處外徘徊想著是否該打擾你。」然後我突然有個糟糕的想法,「等等,我是用你的本名找到你的,他們……他們沒有把你替換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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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翠娜抖了一下,同時我看到那些鱗片也起了波動,就像雲母、眼鏡蛇和貝殼內部,「她是用玻璃做成的,而她想抵抗。」

「發生什麼事?」

「我把她打破,然後羽毛全湧了出來。」

「我還沒做。我是指,我沒做,我也不想。天啊,他還有孩子,他還是個。」

「是啊,我懂。我在回來後也有試著尋找你。我能理解你為什麼想獨自過活,而不是像之前一樣想成為他。」
「這個嘛,媽跟他在一起看起來很開心,而且……如果露西看不出來,也許讓她繼續擁有他會比較好?闖進她的生活,就像是『嘿,你的丈夫是假冒的,而我已經毀掉他,這樣我才能拿回一個我不想取回的名字。所以對於離婚和孩子監護權你怎麼看?』我以前常開玩笑說要毀掉我的生活。」

卡翠娜拉了拉她的一根捲髮,「噢,但這對她也不是太公平。就像,如果……她也知道呢?或是她已經有些念頭,但不知道如何去做?她……她也許覺得自己瘋了,而只有我們才明白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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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擁有的生活,我沒有一點睿智言詞可以填滿《所以你的丈夫是個仿替(Fetch):與妖精渾蛋的產物一同生活》的內容。她最好還是跟你談談。」

卡翠娜退縮了下,而就在門咯吱地打開時,我就知道了,「她已經跟你談過了。」

「艾米,我們之間有習慣,若她想要找尋誰,那個人會是我。我認為她也應該跟你談談,但她沒有去找你。」
當然,她們熟識彼此,我知道,我必須知道這點。在我離開後,她們的生活仍不斷繼續,她們之間很親密,透過……詹姆斯。關於她們互相分享詹姆斯的事情,我只能知道第二手消息。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在竊聽一個關於我自身的話題,一個她們生活中被不情願地填滿的空缺。露西看著我,就像如果我眨個眼,她的生活會化為煙霧。而她確實沒想錯。
外頭的雨勢變大,卡翠娜的眼睛短暫瞥過我的左半邊片刻,在我的視線跟上前。這就像是有誰的手指在我的脊柱滑過,一開始只是緊張的癢感,但越漸強烈且張狂。

我還沒好好思索過,逃離阿卡迪亞還不足以確保我自身安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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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大概六章,但目前看完第一篇後在想……所以艾米和卡翠娜是組百合貼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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