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nac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以自尊度量生命| jh0124h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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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ac
1 years ago
秋天的森林是貧困者的自然寶庫,飽滿的山梅,遍地的野菌,動物們都在拚命進食積存過冬的脂肪,每一樣都是秋季的餽贈。

然而收穫與危險是並存的,猛獸多出沒獵食,上山的人也變多了,有時候除了躲避野獸,還要躲避那些製造危險的人。

自從被雷擊中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以後,他便頻繁進出森林,為修道院囤積存糧過冬。即便他每次都多番小心躲避危險,進森林的次數多了,總有一次會遇到危險。

這天他為了躲避棕熊,就不慎踏進了另一群比棕熊還要可怕的土匪出沒地,和那群不講理的蠻橫正面碰上。

阿瑞斯緩緩把自己採到的一布袋山梅野菜和野兔交出,他雙眼死死盯著面前那雙碾壓著枯葉的骯髒長靴,嘗試隱藏眼裡的不捨。
VS|Cliodhna
1 years ago
「嘿、這不是上次那個獵兔子的小伙子嗎?」

他們的頭目從不主動接下戰利品,出於氣勢或者其他狗屎爛蛋理由——康諾一把從青年的手裡搶過那些差強人意的玩意兒(你能對獵人有些什麼期待呢?)接著發出一聲嗤笑:「怎麼回事,咱們這下也算是領主了嗎?出來一趟都有貢品可拿?」

其他人都笑了,利眼則微微抽動了下嘴角,深深的吸氣像是想抑制住跟著發笑的衝動,儘管下一秒匕首便亮晃晃地出現在手裡:「我看他是想念這個了——噢,上回是射箭對嗎?操,我不記得了。」

修長的、鋒利的刀尖貼著青年稜角分明的臉蛋游移,力道並不重,甚至輕得像是一種撫慰。總算有個獵物他媽的不比他高上多少,利眼好玩地看著這個年輕的獵人,隨後以匕首強硬地扳起對方的下巴,像是想從那雙眼睛裡汲取一切的恐懼。
Sonac
1 years ago
主啊,求祢救救祢的子民吧。

刀尖冰冷的觸感在臉上各處遊走,就像是吐著蛇信的毒蛇在尋找著可口的嫩肉位置,危險貼著皮膚,阿瑞斯很快冒了冷汗。耳朵上早就康復的傷口好像又在隱隱作痛了,青年克制不住恐懼,開始微微發抖。

被控制著每個動作,被迫與面前的獨眼土匪對視時,他就連嘴唇都在顫抖,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些⋯⋯是我身上最值錢的⋯⋯修道院的糧食⋯⋯」

阿瑞斯白著臉,小聲說著沒有邏輯的話。他還不想死,但他太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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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Cliodhna
1 years ago
「噢,還替修道院做善事啊。」他悶悶地笑了起來,顯而易見地被對方的恐懼給滿足了:「那要不要祈禱你的主來拯救你呢,嗯?」

去他的修道院。康諾含糊地在一旁嘟囔道,利眼蠕動著嘴唇似乎想對同伴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選擇讓匕首代替他說話,僅因他注意到了遠比野兔和野菜要來得有趣更多的東西。

「操,大伙兒,你們不會相信我發現了什麼的。」弓箭手的臉上浮現出惡意的、嘲諷的神情,銳利的刀尖俐落地劃開青年的衣領,露出藏在底下曖昧不明的紅色痕跡:「挺會玩的啊,小鬼。」

其他攔路賊看上去也對於這個新發現感到訝異不已,不少人都訕笑了起來,那痕跡不是傷、但又超越了床第間的風流之事,「利眼,要不然我們來看看他玩得有多瘋?你看那些痕跡還在往下呢。」艾登的提議顯然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心,利眼對那個可憐的小伙子笑了一下,匕首一路向下,撕裂布料。
Sonac
1 years ago
臉色從慘白變成恥辱的紅,那些被Father稱之為「聖痕」的痕跡隨布料撕裂的刺耳聲音顯露,阿瑞斯慌張抵擋,冷光數度擦過帶著紅痕的皮膚,傷口流出鮮血。

搖搖欲墜的欺騙就這樣被輕易撕碎。聖潔的行為如今都是令人不齒的、俾倪的、低俗的風流嗜好。

但疼痛卻遠沒有那些戲謔的目光讓人慌亂徬徨,阿瑞斯表情帶上些許瘋狂,不顧土匪的匕首去掙扎著,吃力的要把自己蜷縮起來,把那些痕跡藏起來。

「啊啊⋯⋯」琥珀的雙眼泛起水霧,阿瑞斯無法思考,似乎還突然失去組織語言的能力。他低喊著沒有意義的語句,抱著自己的雙手逐漸控制不住力度,手指狠狠的抓在自己的皮膚上,摳出到道道帶血絲的紅痕。

對啊,他已經祈禱了,為什麼他的主沒有拯救他呢?
VS|Cliodhna
1 years ago
「你不會想繼續動下去的,小王八蛋。」縱使嗜血如利眼,也難以忍受獵物在他娛樂的期間掙扎得像條該死的剛打撈上岸的魚:「我總覺得這把匕首插進你胸口或許會挺適合你的。」

「別浪費時間了,利眼,咱們直接看看這個悶騷小鬼平常都幹了些什麼!」

急性子的康諾說著上前一步,抓住撕裂的布料,一口氣就扯落了大半——現在青年近乎是衣不蔽體的了,那些下流的、即便以攔路賊而言都顯得不堪入目的痕跡就展示在眾人面前。沒有人在乎他的反應,當然了,但倒是有不少人都嫌棄地皺起眉頭。

「哇喔,我看他在修道院做的不只是善事?」艾登涼涼地說道,而他的父親也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隨手扯落了剩下的布料,現在他幾乎只剩下一件底褲了,被弓箭手用來擦拭匕首上的鮮血:「誰知道呢,這一帶有骯髒嗜好的人可多了。」
Sonac
1 years ago
阿瑞斯在激烈的顫抖,他終於意識到這群油鹽不進的土匪們只當他是巧遇到的好玩意,掙扎沒有任何用處,他們能夠以好奇和惡意羞辱人,也能夠肆意用厭惡和限嫌棄把人掩埋。

那是Father的聖痕,為什麼他卻會如此難堪?

在掙扎不果遍體鱗傷,甚至連衣服都被扯掉以後,阿瑞斯忽然停下動作。

他害怕與這群流氓有任何交流,剛剛那些掙扎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勇氣,實際上他根本不敢與那些帶著惡意的眼睛對視,他只想離開這裡。

「魔鬼⋯⋯求主,全能的主⋯⋯救救我⋯⋯不、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讓我離開⋯⋯」

就這樣無助的回到原點,忽然那個搖搖欲墜的、把他逼到如此難堪的信仰成了他唯一的支撐。
VS|Cliodhna
1 years ago
「他剛剛是叫我們魔鬼嗎?」

康諾慢悠悠地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為之地抓了把自己蓬亂的紅髮。大部分的攔路賊都因為這句話而低低笑了起來,卡勒姆看著他的表兄,藏在鬍鬚下的嘴角呈現小小的上揚:「嚴格來說他沒說錯,想想我們有多少同胞都被抓去燒了。」

「他對魔鬼的標準也太低了點,我們甚至還沒要了他的命。」艾登若無其事地架起他的弓,齒間的空洞讓他的話語帶著點古怪的漏風:「自尊重要還是生命重要,你這個骯髒的傢伙?」

「你已經兩次闖進我們的地盤了,小鬼,我建議你想清楚再回答。」利眼沒有阻止他弟兄的兒子意涵再明顯不過的行為,匕首重新抵上年輕獵人的喉頭,那副訓練有素的身軀此時充滿了割傷和天知道由誰留下的下流繩痕。攔路賊的目光冷漠,匕首淺淺地在頸項留下了痕跡。
Sonac
1 years ago
阿瑞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但他的心裡似乎早就有答案了,面對生死,以往那些能夠為主犧牲的覺悟突然全部都像麥田的麻雀那樣簇擁著飛走,烏鴉帶著不祥,用銳利的目光凝視他,答案其實早就呼之欲出。

紅髮的土匪和滿臉鬍鬚的土匪在嘲笑他的天真,唾棄他的信仰,鄙視他的經歷。那缺牙的土匪和獨眼的土匪,在以他的性命威嚇著他去做出沒有選擇的選擇。

阿瑞斯痛恨自己的懦弱。但他怕死,他不想死啊⋯⋯

「⋯⋯生命。」答案幾乎被風聲淹沒。
VS|Cliodhna
1 years ago
攔路賊們彼此交換過一輪視線,接著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只是短促的、幾乎帶點不屑的輕笑,利眼用僅存的那隻眼睛看著他,嘴角是上揚的,然而眼裡只有輕蔑:「乖孩子。」

匕首在他的手裡俐落地轉向,冷光閃過,接著就連青年身上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也輕飄飄地落到地上。利眼聽見他的同伴們大笑了起來,他也忍不住嗤笑出聲,像是有點嫌棄地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那毫無遮蔽的部位。

「……現在帶上你的老二滾遠點,要是再讓我們看到一次就死定了。」攔路賊緩緩踱步至獵人身後,冷不防抬腳往他的臀部踹了一下,口吻一下子變得狠戾了:「還愣在這裡做什麼,想讓更多人看到你這德性嗎,變態?」

惡毒的言語像是毒液、無數雙綠眼睛的注視也像是審視,短暫的羞辱的樂趣已經結束了,施捨似的慈悲過後只會是血腥的盛宴。
Sonac
1 years ago
人生來赤裸,偷吃禁果後習得赤裸的羞恥,也獲得了無法被寬恕的原罪。

阿瑞斯被踹了一腳後踉蹌奔跑,他赤裸的在叢林間奔走,沒有辨清方向,只是埋頭亂跑亂鑽,他只想儘快逃離那群惡劣的土匪。

那種猶如被圍捕進了陷阱的獵物,被投擲最大的惡意,如水般把他籠罩著,幾乎要窒息。

滿身的新傷舊患沒有任何遮擋,阿瑞斯蜷縮在一個樹下凹陷的草叢,雙腿被掩埋在枯葉中。他抱著頭,吃力呼吸他用尊嚴換來的生命。

他白著臉任由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而他卻不敢聲張,那是他好不容易保全下來的生命啊⋯⋯

縱然逃離了危險,卻絲毫沒有半點慶幸的感覺。
Sonac
1 years ago
VS|Cliodhna
1 years ago
謝謝阿瑞斯中的交流!對阿瑞斯真的超級不好意思哇啊啊我打爆這群壞東西,第一次寫這麼羞辱人的交流只好以中之角度秀秀阿瑞斯 (((
Sonac
1 years ago
jh0124haha: 超級謝謝土匪中的交流!!交惡好開心哦 我也是第一次寫這樣的交流,感謝土匪中幫我開啟新世界!
牛車
1 years ago
同樣被林中傑克玩弄完(?)的中之看到這篇真的太有親切感了(???)天啊阿瑞斯真是個小可憐,竟然身上有這麼羞羞的東西,可惡的Father 之前幾篇的阿瑞斯都像狩獵異端的獵犬,突然就變被欺負的小狗狗,雖然這樣講很壞但真的好可愛…
我無法按耐我看完的反應(心得蒸發
Sonac
1 years ago
oxcart: 真的是超級有親切感哈哈哈哈哈 再兇的獵犬也變不成狼,他還是那隻小狗狗...

土匪: 肉體傷害(牛車) 達成 精神傷害(阿瑞斯) 達成
土匪Double Kill
Sonac
1 years ago
CCLing_Ling: 哎呀!摸摸你摸摸你!阿瑞斯還沒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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