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然꒰ꕁ꒱畫委託的路上
3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御澤×藥師&千年人蔘精 -𝐄𝐍𝐃-

藥師平凡的生活,被人蔘精亂入的故事。
養了千年自然要吃掉啦(X)
設定+些微劇情+預想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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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警告:結局我設BE (╯▽╰ )(╯▽╰ )
> 大概,輪迴這東西很好用
> 大概,有御幸跟路人女配置 想了想算了
latest #58
深夜筆記小題材
春天x狗尾草x蟲蟲
棠然꒰ꕁ꒱畫委託的路上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𓇬 古代
𓇬 有仙妖精的設定(但不會特別講到)
𓇬 大概會有自創的佛系設定,精魄、元神那種(?
棠然꒰ꕁ꒱畫委託的路上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 那就來套入御澤吧

御幸:
在朝廷做錯事被流放至山上村莊,由於與他人關係不佳,所以沒人幫助他,獨身一人來到青村,過著貧窮潦倒生活的淒慘藥師。儘管是藥師.但不擅長打交道,也沒販賣藥草的能力。有視力不好的問題。

在青村唯一關係良好村民,是每天上來砍柴的樵夫倉持,儘管臉長的不善,但是會在御幸快餓死的時候給他帶飯的善人。(倉持表示:是為了避免山上出現死人,害這裡受出現鬼怪)

——
窮困潦倒的御幸XDD 原本在朝廷算是養尊處優,因為個性問題得罪到人(做人失敗
在青村完全因為有倉持的關係才吃得上飯跟肉,不至於餓死或營養不良
反之御幸會用療傷、治療簡單疾病的藥草交換,有時突然天氣不佳,倉持也會借住在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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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村:
在山神的庇佑下生長在山裡的千年人蔘精,本體為在能俯瞰御幸居所的一座樹下。儘管早在五百年便有自我意識,但直到千年才修成人型,然而對凡人生活有嚮往,不好好的待在山中,偏要下山一探究竟。

最後成為流傳在村民之間神祕的存在,在迷路時有個外樣貌和善的少年替人指路,當你受傷時他會跑去摘取藥草覆蓋在傷口上,且神奇的是不管傷口多大隔天一定長出新肉。

——
被埋在土裡千年,根本坐不住的人蔘精澤村來也XD
兩人的相遇∥
御幸返家路上,暗地抱怨天公不作美,才找到年份不錯的藥材,突然天色一陰下起綿綿細雨,揹著裝滿藥草的竹簍趕路。突然他聽見上方傳來呻吟聲,才發現有個人被樹上藤蔓纏繞住。

御幸原地看了一會,決定繼續趕路。

「給我站住!!你準備見死不救嗎?!!」樹上的人拼命扭動,轉過來面向御幸,無比氣憤地大喊。

受困者面容帶著幾分稚氣,似乎是十五十六歲的少年,圓圓大眼泛著淚光。深色頭髮扎起馬尾,夾雜不少樹葉,因掛吊在樹上,髮尾滿是泥濘,原本光潔的衣物不只沾上髒汙,更有不少小破口,顯然掙扎已久。

「欸——為何我必須救你?」御幸不情願地垂下雙眉,「你看起來手腳健全、生龍活虎的,不會自己救自己嗎?」

「要是能下來早在半時辰前我就下來了!」少年喊道。
「欸——你都用這種態度求人幫忙嗎?」御幸雙手抱胸,露出看戲的邪惡笑容。

「什、什麼?」少年因為御幸的話語而傻愣住。

「表現出你求人的態度。」

少年瞬間變成貓眼,嘴巴僵硬的開開合合,彷彿千言萬語化為憋屈得的一句:「請您行行好,救我一命。」

御幸被他的表情逗得大笑,「你真有趣的很。」他走到樹下,隨意挑選樹藤用力一拉,少年瞬間落下,腦袋著地。

「你、你你你搞什麼啊!」少年邊說邊吐出不小心吃進的泥草,他猛地站起身,隨後很快搖晃起來,一臉蒼白。御幸預感不好,少年已經癱倒在他身上,語氣虛弱,「我不舒服......」

「不是吧,給我起來——!」御幸努力想把少年推開,但對方卻認定自己般緊抓住他的衣服,這哪是虛弱的狀態?

「背我!」緊接著少年死皮賴臉的整個人抱住御幸,一副若是不答應就不放開的姿態。
御幸無言以對,被陷害流放已經夠慘,現在他還被賴上了?

他背著比自己小一號的少年,比預料中還輕好幾分,甚至有種比前背著的藥材竹簍還輕的錯覺。少年雙手環抱、臉埋在他的頸部,濕漉漉的髮絲黏在他的臉側,比雨水更加溫熱氣息不斷吹在自己肌膚上。

是因為被吊在樹上又摔在地上的關係嗎?少年散發出一股濃厚的森林氣息,沁入心脾。

路過熟悉的標記,才走了一半,少年趴在御幸的背上睡得正香,不顧御幸前後肩負重物艱難行走,得比平時花上更多時間回家,他深深吸一口氣,腦中浮現出師父十幾年的教導。

忍耐、忍耐、忍耐,這厚臉皮的傢伙腦子被撞傻了,不能把他隨意丟在路旁。

御幸不斷告誡自己,接著朝著家的方向邁開步伐。
如何被奇怪傢伙賴上∥
御幸在極度不舒服的情況下從睡夢清醒,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入睡,因為他的柔軟舒適珍貴的床被外來者侵占,自己被迫坐著靠牆睡覺。

他移動緊繃僵硬的脖子,緩緩地張開眼,驀然撞入一對神采奕奕的金色眼瞳中,如晶瑩透亮的蜂蜜,令他想起曾經收藏的上等琥珀,不,根本比不上眼前所見。

「早上好!」清脆宏亮的聲音貫穿御幸的耳朵,驚的他從椅子跌落,耳朵陣陣發疼,竟然還有些耳鳴。

「御幸!你沒事吧?」少年慌張地跳下床,來到御幸面前詢問。

御幸沒注意到少年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腦中僅有一個想法,「安靜!離我耳朵遠一點!」他揉了揉耳朵,舒緩不適。

御幸扶著椅子從地上站起來,便見少年正用擔心不安的眼神看著他。

昨天的死皮賴臉的態度跑去哪了?
「我沒事,既然你身子無礙,就快回家去。」御幸想趕緊請走這位害自己慘兮兮的瘟神,好讓他可以好好休息。已然將昨天淋雨遭罪,睡不了床而腰酸背痛的帳算在少年身上。

「不,身為神力通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千年人蔘精,我澤村,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少年氣勢洶洶地說。

「不,不用,我不需要,不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快回家。」御幸立馬回絕,心想這傢伙腦子真的撞傻了,最好別糾纏下去。

澤村向前一步,御幸摀著一隻耳後退一步,「你有聽見我說的嗎!我千年人蔘精,要來助你一臂之力!」

儘管不想聽.御幸也聽得清清楚楚,「是是是,人蔘精,那就挖個洞回家去。」御幸無所謂地說,作出驅趕的手勢,轉身準備去做自己的事。
「姆姆姆——」澤村發出不滿的聲音,「哼哼,我瞧你家徒四壁,空有藥材跟書籍,明明是藥師,卻不與人來往,想來你生活不順吧?」他指著御幸分析頭頭是道。

「沒那麼悽慘。」御幸可不接受家徒四壁的說法。雖然跟之前的府邸無法相提並論,至少他認為自己收拾到住起來滿自在的。該有的都有,有床、有桌椅、有櫃、有火灶,御幸沒意識到自己沒有否定空有藥材跟書籍這句話。

澤村看著眼前嘴硬的御幸,繼續放招:「那你家的米缸怎麼都快見底了!連一根菜葉一塊肉絲都沒有!」

「與你無關!快離開我家!」反駁不了的御幸僅能靠屋主的身分維持尊嚴。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吧?」澤村突然沒來由地冒出一句。

「對,記得脫下來還我,你的衣服已經乾了,放在那。」
昨日,御幸不想把渾身濕淋淋的澤村放在自己寶貴的床鋪,只好脫了他的外衣,擦拭他的身子,犧牲自己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

「你得對我負責。」

「蛤?」御幸懷疑自己是否聽錯。

「看光我的身子,對我負責!」澤村拍胸表示。

「難道你是女人嗎?!」御幸不可置信,先不說他沒脫光,更何況自己和澤村同年紀時,光著上身跟著同門師兄弟嬉戲玩鬧也是常見。

「我不管,負責!」澤村打定主意徹底賴上御幸,「不讓我住這,我就把這件事說給青村大媽大嬸聽,別小看她們添油加醋的實力喔。」

這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御幸想到自己光是不和人來往便被謠傳成怪人,在山上製作古怪詭異的藥,若有小孩誤闖會被吃掉等奇怪謠言。要是再加上侵害稚嫩少年的不實流言,說不定連倉持都不會給他送飯了。
見御幸明顯動搖,澤村接續說:「別看我這樣,我跟青村的大家關係可好著呢!以我的人品做擔保,你的藥材我能幫你賣出去,指不定還會有人來找你配藥,可以保障你的日常生計。」

剛才不是還在威脅自己嗎?御幸沒有說出口。

保障生計聽起來很吸引人,儘管只有短短相處,但澤村與村民關係良好十有八九是真的,至少絕對比他自己好。而且他已經受不了天天做藥童的工作,可以把雜活丟給澤村,好讓自己清閒。

「——山上哪塊是藥材的風水寶地,我瞭若指掌!」澤村拍胸脯保證。

不知不覺中,澤村已經貼近到御幸面前,他從如蜜的眼眸看見自己的倒影,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和昨天一樣,似草木,似土,似太陽的氣味。

御幸抬起手,蓋住澤村的臉把他推開,「好好好,以後離我遠一點,你就可以留在這。」
偶爾的日常∥

「御幸一也!」澤村從外頭衝進來,手拿裝著曬乾藥草的竹籃,重重的放在御幸面前,「你又把不同的藥草混在一起了!」邊說邊從中拿出兩株藥草。

「你看,這株的葉緣鋸齒方向跟其他不一樣。」

御幸瞇起眼,向前傾仔細觀察,一會後理所當然地說:「那替我把它們挑出來分類。」說完,視線又回到書上。

「我早想問你,你的眼睛是不是不好!」澤村也跟著坐下,幾日的相處兩人已形成一種特別默契,連來探訪的倉持都嘖嘖稱奇,驚訝澤村居然能正常和御幸生活,還沒弒師。

他們對外宣稱的關係,是師父跟藥童。

御幸隨意應了一聲,顯然不想談論。他天生眼睛不好,目視遠物模糊不清,而視近物相對清晰,但對於需要長時間分辨細微差異的工作,自身又喜愛看書,眼睛疲勞遽增,他能感受到近年來模糊更加嚴重。
儘管未明說,但澤村似乎明瞭,閒來無事就其拉著御幸出門上山踏青,或到青村逛市場,找倉持串門子。他也嚴禁御幸挑燈夜讀,若膽敢再犯就燒書。

御幸時常抱怨誰才是師父。

和澤村建立起類似交易的關係後,御幸的生活確實好轉許多,如當時所言,藥材能在半個時辰就販賣一空,御幸完全不知道他如何做到。

澤村不僅記下村中患有長年病痛的老人,當對方藥快沒的時候,把配好的藥送上門,甚至幫忙煎藥、跑腿。青村的村民都將澤村視為親兒親孫,經常收到他們贈與的大米蔬菜。
因此村民對待御幸的態度也大轉變,御幸的配藥溫和適口,不使用名貴藥材,即使是普通農民也負擔的起,御幸也不吝嗇傳授山上常見的藥草知識。在診病時,態度耐心仔細,用易於理解的方式解釋藥效。

村民好像這時才看清御幸有著俊俏的面容,且知識淵博,現如今村中到適婚年齡的女子,總是角落臉紅偷看他。

御幸或許永遠不會知道,為什麼有時候下山看診,跟在一旁的澤村常露出不高興的神情,連帶那天特別暴躁,稍微打趣反應也異常激烈。

但御幸買麥芽糖給他後,澤村又會露出燦爛和熙的笑臉。

御幸或許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麼自己看見澤村的笑容後,心情彷彿被感染般也跟著愉悅起來。

可能因為麥芽糖的氣味太甜了。
偶爾的日常∥ 狗尾草

清晨時分,氤氳裊裊,御幸上山採摘常備藥草,草葉上還帶著晶瑩剔透的露珠,一閃一亮的相當美麗,更加翠綠新鮮,令人看著神清氣爽。

要是沒帶上那位(假)徒弟的話——

「御、幸、一、也!」聲音嘹亮彷彿足以讓整座山都聽見。

果然一人的清靜時光是短暫的。

御幸無奈起身,澤村又頂著蓬鬆雜亂的頭奔跑而來,像一隻狠狠在草地翻滾一圈的狗似的,「你、好、吵,不要在山上喊我的全名。」他一手快狠準捏住澤村的臉頰,這招是從倉持那學到能快速讓澤村閉嘴的方法。

澤村不高興的皺眉,說起話來口齒不清,五官皺在一起,御幸心情又好上幾分,順勢鬆手讓澤村掙脫。
將手收回的御幸,不自覺搓了搓手,澤村臉頰柔軟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手上,「你想做什麼?不要又撿奇奇怪怪的東西回家。」御幸提前警告他。

但澤村只注意到御幸那句不要喊全名,「唉?原來御幸也怕村民口中的上山禁忌啊。」他露出好像抓到御幸把柄般得意的笑容,「別擔心,本人蔘精會好好保護你的。」

他邊說邊拍了拍御幸的肩膀,一副「全靠我」的神情。

「還在說那種話啊。」御幸依舊不信澤村所說的表示。

「你還不相信嗎?!」

「如果你不要因為聽了鬼故事,半夜吵醒我陪你去如廁,我會信你幾分。」

「鬼跟精是不一樣的東西啊!」澤村紅著臉不服氣地反駁。
從小生活在首都的御幸,不信那些鄉間神仙鬼怪,也不信神力仙術,比起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他更相信自己扎實一步一步獲得的成果。

「所以,到底找我做什麼?」御幸拉回正題,「沒事的話,就去幫我找止咳花。」

「睜大眼睛看好——!」澤村如獻寶般伸出藏在背後的手。

在他手中,是株通體草綠,渾身長滿纖毛,隨風搖曳,左右搖擺,模樣實在是和——如出一轍。御幸瞳孔睜大,渾身泛起雞皮疙瘩,猛地後退做出防備動作。

「把它拿開!」

見到御幸誇張地行為,澤村一時之間目瞪口呆。但腦子一轉,瞬間明白,嘴角揚起一抹狡黠地笑意,御幸暗道不好。

「嘿——嘴說不信妖精鬼怪的師父,想不到害怕區區一株狗尾草啊。」澤村一邊搖晃狗尾草,一邊慢慢靠近御幸。
御幸舉起竹簍抵擋步步緊逼的澤村,試圖用警告的語氣制止:「快把它拿開!」然而毫無威嚇性,見御幸露出稀有的一面,澤村樂得哈哈大笑,玩心又起,竟變成兩人追逐。

「別追了!」

「師父別跑啊!」澤村又不知道從哪拿出更多狗尾草。

「別這時候才喊我師父!」

情急之下,御幸居然把竹簍往澤村的頭一蓋,隨後跑進樹林躲藏。待他好不容易平復紊亂的氣息,卻發現自己跑到陌生的區域,清晨白霧未散,如煙瀰漫在樹林間,周圍的花草樹木染上似真似假的朦朧。

御幸嘴角一抽,「不是吧......」

御幸抱著一絲僥倖嚐試回到原本的地方,卻不管怎麼繞都見不著熟悉的小道,他也愈發意識到奇怪之處,這個時間點霧氣應該早就散去,然而直到現在卻沒有任何驅散之勢。
最終御幸放棄原地盤腿坐下,現在是他朝思暮想的獨處,此刻卻期待聽見澤村吵鬧的聲音。手肘抵著膝蓋,扶額反思剛才幼稚的行為,「為什麼總是被澤村帶偏?太丟臉了。」自己好歹比澤村年長十歲,怎麼會跟著鬧起來?

他忽然想起倉持說過:「澤村來了之後,你就常出現噁心的笑容。」暫且無視那句噁心,御幸也有意識到,澤村的到來一掃過往沉悶之氣,有種撥雲見日的舒暢。

有澤村在的地方,如夏日清風愜意,如冬日暖陽和煦,連自己的目光也開始追尋他的身影,他的眼神,他的歡鬧,他的笑聲。

『御幸一也!』

都是他在首都時未曾有過的感受。
首都,存在人與人的猜忌,權力的鬥爭,利益的結合。身處在那環境,想拉攏收買他的人、利用他醫藥知識的人數不勝數,御幸對此僅有無盡的疲憊,和選擇這條路的懷疑。師父所傳授的畢生所學,對他們來說卻只是謀權的工具。

只剩下等待他回家的父親,才能讓御幸感受到溫暖。

要說幸好雖然自己性格招人嫌,但實力擺在眼前,沒人敢多說,混得也算風生水起。但為了立足,為了父親,他製作的藥也沾染上罪惡。

而他得到的結局,因為一時鬆懈,被對立派陷害趕到青村。父親只能拜託同門師兄幫忙照顧,一年未見。

「做壞事的報應嗎......」

但遇到澤村,卻讓御幸產生出或許他被上天原諒。
樹叢一陣窸窣,御幸慌忙站起身,擔心竄出危險的動物,比如蛇、山豬或熊。他腦中又浮現澤村,澤村對動物有奇怪的親和力,某日遇到棕熊,他像遇見老友一樣邊喊親切打招呼,熊也像認識他一樣,點頭示好。

御幸可不認為自己能會得到同等對待。

好在,是兩個人影從草叢走出來。

其中一人略帶著急地輕聲說:「......谷!不能出去!」

隨著人影接近,來者的輪廓也愈發清晰起來。是兩個一高一矮的少年,從樣貌上看年紀與澤村相差不多。

高個子少年身材修長略顯單薄,墨玉般的長髮隨意束起,容貌清冷,神情漠然,澄澈的黑眸蘊藏銳利,似在審視自己。矮個子少年,身高就到同伴肩膀處,奇特在於那猶如櫻花的髮色,除了遮蔽雙眸的瀏海外,其餘扎起成圓形髮髻,並用白布包裹。

兩人皆一襲月白色的長袍,明顯是不屬於偏遠小村的人。
御幸此時深切地感受到「眼前的少年雖然看似人又不是人」的事時,從樣貌穿著到氣質,即使刻意隱藏也壓抑不了的氣場。令他想起村民口中山神的傳說,匯聚天地靈氣所形成的神靈,山的化身,掌管照顧山中的妖精鬼怪。

「都因為他,榮純才不回來。」清冷少年說道,語氣盡是不滿。

粉髮少年慌張的扯住他的袖子,「啊、降谷,不能說名字!榮...說過不要找他,我們答應過的!」

降谷微微蹙眉,琢磨了一會,「春......我是怕榮為了他受傷,好不容易才修成人型...... 」

名為春的粉髮少年,直接摀住降谷的嘴,「不能再說了!」

御幸好似依稀察覺他們口中的「榮純」、「榮」是誰,不由自主反駁:「我才不會讓他受傷。」

兩人齊唰唰看向御幸。
「啊、不,我的意思是——」御幸尷尬地撓了撓頭髮,竟有些難為情起來。

降谷貌似又想說些什麼,兩人卻突然相互對視,春率先開口:「抱歉,我們是擔心好友,若有無禮之處請見諒。」春無疑是兩人中更有禮節的,「不過,我的意思和降谷一樣,只希望閣下不會傷害到榮......」瀏海底下是犀利目光。

御幸頭一陣暈眩,春的聲音慢慢遠去,再次凝神眼前的兩位少年已經消失,連同周圍白霧消散,原來太陽早已高掛,沒有一絲清晨的沁凉。

「御幸!」澤村從後方的草叢衝出來,一臉驚慌跑到御幸面前,抓住他的衣袖,左看右看檢查是否受傷,「你沒事吧?是遇到誰了嗎?」

看著澤村寫滿擔憂的小臉,御幸心中的煩悶疑心隨之煙消雲散,他突然揉了揉澤村的頭髮,澤村面露疑惑,「御幸,你難道被鬼附身了?!」
御幸加重力道,粗魯的把澤村頭髮用亂,「嘿嘿嘿!住手?!」澤村躲開御幸的魔爪,完全不明白御幸的思維,「我關心你跑去哪裡,你這樣對待我?」

「本人還輪不到一個藥童關心,回家去吧。」說完,朝返家的小徑走去,霧氣散去後,御幸發現自己離原本採摘藥草的地方不到一里。

「等等!你沒回答我的問題!」澤村背著竹簍跟上去,「你知道你消失多久嗎!難道故意不回應,躲起來睡覺?而且竟然亂丟珍貴的藥草,你知道我費多少功夫才撿起來嗎!」他不高興的抱怨一連串問題。

御幸和澤村肩並肩走在一起。

「是你先追我的。」

「都怪御幸的反應那麼有趣。」

御幸注意到竹簍最上方,放了一大把害他陷入丟臉處境的狗尾草,「你怎麼採了一堆那玩意兒?!扔了!」
澤村側身一閃,「身為堂堂藥師,你在小看它嗎!狗尾草可做家禽飼料,可入藥清熱利濕,祛風明目,解毒殺蟲,功用可多著呢。」

他小跑超越御幸,燦然一笑,眼眸閃爍琥珀般金色光輝,彷彿漫天陽光收入在他的眼眸中。

「師父您眼睛不好,身為您的藥童,我會替你補身子的,你就好好給我等著!」說畢,澤村逕自跑了起來,想護住自己辛苦採摘的狗尾草。

望著澤村離開的背影,左右搖晃的馬尾,因劇烈震動不少狗尾草掉落在小徑。

御幸忍不住笑意,撿起一株狗尾草轉了轉,若是倉持看見,可能會嘲笑:「噁心的臉。」

不管澤村的真實身分。
不管澤村為何不說全名。
不管澤村纏上自己有什麼目的。

他相信總有一天,澤村會親口告訴自己。
題外話
老天,怎麼莫名愈打愈長
後面其實打有點急,想說隨意打,也有點放飛自己

放了降谷跟小春出場啦XD
預設降谷小春都是樹精,分別守護在澤村本體人蔘附近,但他們更早修成人型
個人設定,妖精鬼怪的本名很重要,是不能輕易告訴外人的
似乎真的可以整理成單篇放耶\(゚ー゚\)
但劇情不太連貫就是了,兩三篇後直接跳結局XD
►澤村人物圖
https://images.plurk.com/4BvzqILv0046aVDToPJwBM.png

►狗尾草篇插圖
https://images.plurk.com/1YiZNeKLlVWoGFrZ6N0dew.png
終於誕生的肉文篇

磕磕絆絆打了三天,頭一次挑戰肉文,還是古風
打後結尾想到:「我AU結局是設BE齁」XD
∥人蔘花

『吸收天地靈氣所形成的精怪,雖有人型,卻無心。』

自從誤食催情草事件後,澤村與御幸之間發展成新的關係。

若說以前是澤村纏著御幸,那現在情況完全相反。

「你好煩!好擠!」啃饅頭到一半的澤村,扭頭對背後的男人佯怒說道,已經是早晨第五次,「手、你把手放在哪!」邊說邊送給他一個肘擊。

御幸吃痛的悶哼一聲,乖乖地收回原位。

此時澤村坐在御幸兩腿中間,御幸下巴擱在他的肩膀,像熊一樣摟抱住他的腰,將他整個人圈在自己懷裡。這讓御幸任意嗅聞專屬於澤村身上的藥草香氣,儘管與長年和藥草待一塊的自己相似,他卻多了份溫暖的氣息。

就像澤村帶給身邊人的感受一樣。

御幸內心苦笑,也許自己中另一種毒了。
御幸稍撇看了一眼嘴裡塞滿饅頭的澤村,腮幫子隨著咀嚼一鼓一鼓,視線往下,在頸側昨夜歡愛的紅痕掩蓋不住。

他不曾如此貪戀沉迷在一個人身上。

若是被師門那群師兄們知曉,可能會貽笑大方。

那位整日待在書房搗鼓藥草醫書,號稱清心寡慾,不近女色,風華正茂前途無量的藥師,愛上一個小他十歲的少年。

御幸重重嘆一口氣,雖然搞明白心意,卻也有新的煩悶圍繞在胸口。

首先,他對澤村是山中精怪得態度轉為半信半疑。不怪他,人蔘這東西,說起功效長命百歲、延年益壽、去百病、除邪毒樣樣來,百年人蔘都無法輕易獲得,甚至十幾年前鬧過人蔘荒,能活千年至成精,說出去也沒人信。

更別說澤村一副笨頭笨腦的模樣,只因為說書人的故事,半夜吵醒自己說睡不著,硬是扯著自己聊整晚。
更讓他在意的是那天,澤村所說——

『喜歡......從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好想見......』

他被流放到青村僅一年,談不上很久以前,若澤村真的活千年,在他之前澤村和多少人相愛過?陪伴百年的山中朋友?短暫卻深刻的一世凡人之戀?

愈是深入去思索,不安沉悶的感覺便彷彿萬千巨石壓在心口上。

澤村喜歡上自己,是因為他與某個愛人相似,從他身上看見愛人的影子?

「……幸!手、要喘不過氣了!」澤村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原來在他陷入煩惱漩渦時,不自覺將手收緊。

澤村轉過身,「你怎麼了?表情真奇怪。」他伸手捏了捏御幸的眉心。

明亮的眸子映照出御幸的臉孔,認真專注的直面而來,似看透他所思所想。御幸突然明白為什麼澤村如此不同,從最初——他便看見澤村的眼中那不顧一切的追尋。
御幸猛然一把抱住澤村,臉埋在他的胸口處。

「果然,你喜歡我啊。」

「你、你、你發什麼瘋?!趕緊出門採藥了!」澤村一張臉炸紅,想將御幸推開。

來自澤村鼓動的心跳聲,如羽毛般悄悄地安撫了御幸的不安。
澤村偶爾會提起幾百年前,他未修得人型僅有意識的過去。

「啊、是白鶴。」躺在草地上的澤村,高舉手指向天空,幾隻白鶴翱翔飛過山腰,「我曾經認識一隻白鶴。」

對於都能跟熊當朋友的澤村,認識一隻鶴這件事御幸並不驚訝,正在看書的他半敷衍的應了聲,「比起那個,你別偷懶了,漏掉一株了。」

「別插嘴!這可是本人蔘重要大事。」澤村坐起身,嘴上那樣說,但也乖乖的繼續採摘藥草,由於兩人名面上依然是師徒,澤村也樂於學習,這幾個月御幸多多少少傳授自身的醫藥本領。

御幸本以為他會說出刻骨銘心的過往,想不過澤村接續說下去的話:「那隻白鶴,實在非常、非常可惡!」澤村洩憤般用力一拔。

「第一次見面,牠居然試圖把我挖出來吃掉!為了閃避牠,我的葉子都被啄爛了!」

那不是正常的嗎?御幸心想。
「但身為兩百年的人蔘,我施展無比厲害的法術,用樹根把牠趕跑了!」澤村意氣風發的插腰大笑。

不,那絕對是你周圍的朋友做的。御幸腦中浮現先前遇到的兩位少年。

澤村拍去手掌的土砂,一屁股坐到御幸旁邊,越說越起勁,「想不到白鶴不死心,三不五時來偷襲,與我大戰三天三夜後,在我的開導下,牠終於哭訴自己的苦衷。」

「白鶴說,曾經救助過牠的恩人,生患重病,急需藥草醫治。為了報恩,牠試圖去偷村民的藥材,卻被村民追打好幾次。」

白鶴報恩,是什麼哄騙小孩的寓言故事?御幸又翻了一頁。

「因為太可憐了,我就破例告訴牠不少好藥草秘密地點,身為百草之王怎麼可以不顧受疾病折磨的人呢。」澤村得意的說道。

「然後?」
棠然꒰ꕁ꒱畫委託的路上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我們就成為好友了啊!牠告訴我在天空飛翔的感覺,這座山之外的所見所聞……」澤村目光移向碧藍的天空,語末似帶著懷念,突然話鋒一轉:「牠肯定是在向我炫耀!嘲笑我只能待在土裡,性子惡劣的白鶴!」

此時,白鶴悠揚的鳴叫聲遠遠傳入耳中。

看著澤村折射出藍天色彩的眼眸,御幸認為這並不是故事結局。
中間題外話:
被三分鐘熱度拖延症擊倒
究竟打不打的到完結呃啊啊
棠然꒰ꕁ꒱畫委託的路上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啊靠 打不出結尾,想打番外
直接說預設結局了吧

▵白鶴就是御幸某一世,最後為了救恩人,死在亂打之下,羽毛還被拔去做衣裳,再也無法將藍天的廣闊告訴澤村。

▵第二世御幸世個人類,誕生在一個小國中(位在青村的位置),澤村那時候算有靈魂的形態,是看著御幸長大,也曾機緣巧合下見過面。
偏偏正逢天災,封閉的小國嘗試將少男少女獻祭給山神,御幸雖未被選中,但嘗試救重要之人,然而最後只能抱著屍體想向山神獻出自己換取他人存活,但獻祭本身就是無稽之談,最終失血過多死去。
而澤村向山神請求,保留住了御幸的心臟,澤村也因此獲得人的情感,體會人的悲歡離合。
▵最後來到這世,修得人形並擁有人心的澤村與御幸相遇,這一世澤村不想再看到御幸為了重要之人獻出生命,想要償還屬於御幸的心臟。
御幸父親身陷病痛折磨將死,御幸同樣打算拿自己去跟朝廷換取父親的治癒機會,但這是澤村不想看見的,他不想看見御幸失去自由。澤村將自己千年凝聚的精華「人蔘果」交給的御幸去治病,但隱瞞自己因此會死去的事實。
御幸回到青村,開門所見是空無一人的房子。

▵在降谷跟小春的幫助下,拉回一絲澤村的魂魄做道別。感謝御幸告訴自己天地遼闊,讓自己能感受到人類的七情六慾,與他人建立羈絆的美好,為他人獻出生命的偉大。
澤村生前做出了能夠將御幸勢力回復正常的神藥,希望他能夠替自己看清世間萬物。
題外話:
沒錯 就是一堆轉世狗血梗XD
覺得御幸能夠為了重要事物付出很多,但某些外在因素又如枷鎖讓他不能隨心所欲追求
由於人蔘精的身分,沒有人形時澤村幾乎離不開山,更因為人蔘珍貴的藥效被過度保護,因為御幸才讓他認識山以外的世界

一點小設定
狗尾草花語:堅忍、不被人了解的、艱難的愛,暗戀
番外∥那片藍天

「...AP、CAP!」

迷迷糊糊間,御幸覺得鼻尖癢癢的,聽見彷彿來自遠方的呼喊,他不情願的強撐開眼皮,入眼是張模糊不清的臉,正前方依稀可見一團綠色毛茸茸物體在晃動。

扭動的模樣實在太像——

御幸伸手一揮猛然起身,一頭撞上某個堅硬的東西,隨後傳來某人的大聲哀嚎。

熟悉的聲音御幸很快意識到是誰。

「澤村?」御幸拾起眼鏡戴上,轉過身便看見跌坐在地,摀著下巴的澤村。

「御幸一也,你想傷害青道珍貴的王牌嗎?!」澤村眼含淚水大喊。

「是你先拿蟲嚇人的錯吧!」

御幸想起自己原本在做揮棒訓練,又坐下思考一些比賽的安排,不知不覺居然睡著,現在已是黃昏時分,天空染上一片黃橙色柔和色彩。
「什麼蟲!看清楚這是狗尾草!」澤村一把將草塞到他眼前,「它可做家禽飼料,可入藥清熱利濕,祛風明目,解毒殺蟲,可別小看它!」他自信地挺起胸膛,背出一段關於狗尾草的用處。

「請把你的記性用在考試上。」御幸勾起手指,往澤村的額頭彈了一下。

澤村痛的噢了一聲,御幸哈哈笑了幾聲,拿起球棒往步道走去。

「你做什麼!」澤村邊吼邊跟上,自然地走在御幸左邊,「CAP可要多吃,畢竟你視力不好嘛。」

「本人視力好好維持在0.1、0.2,不用你操心。」

「那豈不是少了眼鏡什麼都看不見了!御幸前輩的眼鏡才是本體,對吧!」澤村說著,揮舞手中的狗尾草。

「那你視力多少?」

「哼哼、本王牌從小到大維持最佳的1.2。」澤村驕傲的說。
棠然꒰ꕁ꒱畫委託的路上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欸——那怎麼去年都投不進我指示的位置?」

澤村瞬間化為貓眼,侷促的說:「那、那是......總之現在我可是清清楚楚,分毫不差的投進你的手套!」

忽然一縷清風吹來,兩人視線不自覺往上,一架飛機正好劃過天際。

御幸開口:「小學前,曾經也想當飛機駕駛員。」

「欸?」澤村被震驚住,「除了棒球什麼都不會的CAP想當駕駛員?」

「真沒禮貌。」御幸無奈地笑幾聲,「嗯......一望無際的藍天與雲海,挺讓人憧憬的不是嗎?」御幸望著飛機駛過,金橙色雲彩被收入鏡片之中。

「但不久後就配了副眼鏡,而且聽說戴眼鏡不能當飛機駕駛員。」

「近視真辛苦。」視力1.2的澤村無法想像模糊世界的情景。

「嘛、要是生在連眼鏡都沒有的時代才麻煩,現在醫學技術發達,若有必要未來也可以接受雷射矯正,沒那麼誇張。」
御幸又道:「話說你的手現在如何?」

澤村身子一僵,貓眼眨了眨。夏季大賽好不容易戰勝稻實,手卻發炎了,好險只是輕微炎症,休養一段時間就會痊癒。

「好著呢!這幾天只有在做身體訓練,倒是CAP要好好注意,隨便在外面睡覺小心染上感冒!」

「還不用你操心。」

澤村的手發炎,讓他投太多不習慣的新球,身為捕手的自己也有責任。

「御幸前輩。」澤村的呼喊喚回他的思緒,「我會讓你觀賞到甲子園的藍天,讓你看到膩為止!」

澤村咧嘴一笑,在御幸的目光中,恍惚之間,澤村的身影好似跟另一個人重疊,同樣的笑容,不一樣的面容衣著。

一股熟悉又懷念的感覺油然而生。

御幸也露出微笑,「一起去好好看那個世界吧。」

兩人的影子在黃昏之下漸漸拉長,路旁的狗尾草隨風搖曳。

-FIN-
棠然꒰ꕁ꒱畫委託的路上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題外話:
終於把想很久的結尾打出來了,雖然明顯急匆匆(;´д`)ゞ
原本一直定不下番外時間點要設在哪,決定設在夏大到夏甲中間那段了

說到黃昏,就想到御幸在春大輸給市大三後,望著夕陽感慨只剩三個月那段
結果夏甲前澤村手發炎,這樣夏甲能搭檔的次數更少了

總之還是能讓御幸他們度過最長的夏天太好了

開了各種坑,但我的三分鐘熱度太嚴重
熱度用完要冷卻很長一段時間,好比P站分享系列又到一半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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