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其他打工夥伴,雪莉簡單地講解了要把毛巾都折成天鵝模樣後,還把折毛巾教學拜託了在場的那個人負責,就放心地把這份工作交給了他們,而她則是去處理其他房間的突發事件。
諾比記得她說要折的是天鵝,可是在折好的毛巾中,不知是否要展示食物鏈那般帶有故事性的構圖,在數隻挺立的天鵝旁之中還有一隻毛巾折成的蚯蚓,那自然不造作的摺痕令人猜不透是仿照客人用完隨手一放的毛巾抑或是特意折成這模樣。
「你好!我叫諾比,能跟你學習怎樣折天鵝嗎?」為了解開疑問,他拉開椅子坐在這位夥伴的就向人請教作法。
「…你好」櫳語氣平淡地回應著,
並將手上剛好折好的天鵝放到床上。
讓它們公整地排著小天鵝隊,小隊裏每隻相似得有如機械所做的,每隻的彎度同大小都幾乎一樣。
「櫳。我的名字。」也許一下間轉換語氣使他吃了些字,有點尷尬地貶了貶眼,
「天鵝的折法不難,我們開始吧。一步步的來。」
他便將一部分的毛巾轉移到對方的面前。
看那些工整到簡直是能稱為職人級數的天鵝,諾比好像知道為何房務員要櫳指導,恐怕那樣的的傑作也是她留下來的。
他用已經清潔了的雙手拿起其中一塊毛巾攤平在床上,空氣中留有些許芳香,再看了下對方的動作,等待這位職人的教學。
櫳眼見對方準備就緒的樣子,不禁想起早前幫忙教授的一群中學生,那種好學又投入的感覺。
「我先來一次做法。」
他將毛巾翻了翻,慢慢的捲成初型,
「這是它的頭,這是頸,接著是底」
指了指那三段位置,便熟練地折了起來成了天鵝的初型。
接著取起另一條毛巾把天鵝的後翼摺起來放上。
「這樣就完成了一邊,另一邊你來試試吧。」
「啊?啊!好,我來試試!」按照對方所教導的先找出了毛巾的中心點,接著緊緊地捲起了其中一邊,另一邊也是同樣的做法,有了範例在旁,即使頸的高度有點不一,他還能在一旁跟著調整。
畢竟要像對方那樣一絲不苟的完成這手作,並不是像他這樣的初心者能夠一次成功,都快要把臉貼近天鵝之間,才將孤度弄得比較相似。
剩下的另一部份倒是比較簡單,在將一層層折成波浪型時,總算是能從專注的狀態當中放鬆一點,向櫳問起他所好奇的地方:「你好像很擅長弄毛巾天鵝,是之前已經有這樣的經驗嗎?」
「這種小手工比較,摺紙織繩比較多」
似是在整理一下腦子,文句上也許還是有些奇怪,
但他還是一臉平淡,
他看了看諾比折好的天鵝,相比起後方的那奇異的天鵝物體,完整多了。
「嗯,弄得不錯。滿有天份」他將用小繩子織成的小花結也掛上去。
「試作品也完成了」他拿起了先前女孩所留下的房間分配紙。
「待會我們可以相隔著地折吧」他思考道。
「需要再試試看再出發嗎?」
就算句字前後次序有點微妙,但他也能憑藉單字猜出大概的意思,一臉佩服地點頭等待對方檢查好才上前。
「嘿嘿,謝謝!不過現在好像也沒有太大時間繼續練習,我等會邊弄調整就好!在這之前……」諾比拿起手機給天鵝拍了幾張照片,紀念第一次的製成品,也能當作範例照片。
「好了!我們現在要去房間進行工作了嗎?」
「嗯」他簡短的回應。
「我們先從二號開始吧,最後再回到這裏。」他指了指隔離房間,
也許剛有看到諾比拍照的關係,又或真的把對方當成是學生的關係,
「你好奇的話,我們待會可試試別的折法。」
接著便推著小車準備出發。
「要是有問題就叫我吧」
「那我有問題!」跟在後頭,才沒出發多久就真的按對方所說發出了提問,當然對方所指的問題很大機會不是諾比接下來要問的東西。
「你的名字聽起來像是日本名字,難道你是日本人嗎?」對於去過不少國家的他來說,日本名字的構成與讀音並不陌生,倒是語言比較生疏,但也不影響他對於對方國籍的好奇心,明明已在船上遇上不同國家的人,好像到目前為止也沒碰上日本人。
「嗯」他還在想會不是語法太差的問題,但還沒來得及思考對方便直言是名字的關係。那也使他內心鬆一口氣。
「那我們開始吧,這間我,你的那間」
他又用手指比了比方向。
順著指示的方向看,原以為是一人弄一隻然後拼在一起,但這樣分配比較有效率,同一個人弄的天鵝也不會差太遠。
「這麼快便要分開工作了嗎?我會努力弄得漂亮一點!」速度就不能保證了,反正怎樣也不會比櫳快,那不如弄得好一點不要失禮房客。
拿了需要的毛巾跟人揮了揮手便打開門進入房間,這種反覆的工作果然是熟能生巧,多做幾次就能發現這工作沒有一開始想像中的難,對折捲起又再彎曲,換另一邊做同一樣的動作,最後再弄身體的部份,跟手機的照片比較起來,儘量保持客觀來看,天鵝們看起來又漂亮了一點。
對櫳而言這樣的小手工,比較起平常的手工而言相對簡單,他很快便完成一隻又一隻。
比起諾比要快上不少,便再由後房做回上來剛好跟對方接軌。
「也挺順利的感覺。比起初的弄得更好了」
他看了看對方手上那最新的一隻完成品說道。
「現在就回到剛剛的房間等待那女生回來交接吧。」
在餐廳繞了一圈回來客艙長廊的路上,他順了幾個水果果腹。
SiRO一邊咬著半顆水梨,一邊驚訝著這土豪船的食材真是貨真價實。
見遠處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 …?
「嗯?你們在幹嘛啊?」
櫳看到SiRO的瞬間不禁想起什麼吸引力法則,
早陣子阿姨一直在唸,在上船前的預感及多次碰巧相遇也使他開始疑惑這法則的真實性。
「我跟…諾比正一同工作。」
他向對方展示起小車及身旁的人。
「工作?」
不禁意外友人的情況真的窘迫到要直接在船上找兼職?
「新朋友? 嗨。」
SiRO態度自若的朝著金髮男子打招呼,依舊維持著下顎搭在櫳肩上的舉動,使得兩人不得不停下腳步。
「嗨!我們剛剛在打工那邊認識,就是要在房間內折毛巾天鵝。」向大概是櫳的朋友打招呼,順道簡略地介紹了他們正在進行的工作,正確來說是快將結束的工作。
「難得你們遇上,要不車子由我來推?我們的工作也快完成了。」諾比自告奮勇的跟他們提議道,這樣即使等會這位朋友要跟著走也能方便他們聊天。
櫳單手輕巧地托起SiRO的臉,將他往後移移。
「不用,這樣就直接回房間吧」他把重心再次帶回到小車上,又推了推小車往前行。
跟著推著小車的櫳走,特地回頭朝那不知名的男性揮了揮手。
「哦?好、那這位朋友下次有機會一起來折毛巾天鵝,不然來一起打工也好啊!」也不知對方有沒有需要賺點數,但在旅途中多結識一個朋友也不是壞事。
「???」
沒料到這兩人竟直接無視走掉了。特別是那金髮青年,他笑得溫和兼態度自然地朝自己揮揮手,合理中又有一絲違和... …這是被放置play了嗎?SiRO登楞住。
沒楞太久,他加快了幾步跟上。一系列無心的行爲太過自然,他為這兩人的行徑直接笑出來。
「SiRO(英文的讀音C-R-O),我的名字。你呢?」
意思指向了金髮青年。
本來以為就這樣分別的人突然又跟了上來,反正看來不是亂搭訕的,也不會妨礙他們工作,便回應了他的提問:「我叫諾比!你的名字很特別呢,只憑名字的話猜不出你是哪國人。」
「...地球人?」
他語出自然地回答諾比,另一隻手搭上櫳的肩膀,隨著兩人的步速前行。
對於SiRO那自然的舉動,櫳也沒再理會。
「國家」他輕聲道。
「哈哈,我在英國出生,大概差不多就是這樣。」
雖小學時期便因父母工作緣由舉家搬到了香港,續而轉去日本。但幼年在英語環境的熏陶為日後重操英語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也是後話了。
沒多少步便回到工作用的房間,他也沒多理會SiRO能不能並肩而行便徑自的走進去,並泊好小車到一旁。
這下他才正眼的看著SiRO說
「是幫忙房務的工作。」
接著便從小車上取下毛巾熟悉地折出一隻天鵝。
「你怎麽在這裏?」
SiRO以單手支撐左半身的姿勢靠在門框旁,完全沒有想要幫忙的樣子。
「去餐廳吃了點東西,正愁著不知道幹嘛好呢。」
説著他大口啃掉那剩下的半顆梨,棄於房間的垃圾桶内。順手從櫳手中拿過那隻過於標緻的天鵝。
「怎麽看上去有點厲害。」
看見對方隨意一接,天鵝後半快要跳下之際櫳自然地用手托起了後半並塞好在對方懷裏。
「要散掉了」
除了向諾比說話時會用英文,SiRO跟櫳對話時基本都用日文,以致沒有學習過日文的他有一半都沒聽懂,看兩人的互動也不像是他需要聽得懂的事情就是。
「在雪莉小姐回來之前,我們要先把剩下來的毛巾整理好嗎?」指了指一開始那個被弄得像蚯蚓的毛巾還有其他練習而製成的毛巾天鵝小隊。
「你呢?是因爲他們叫你做,你就幫忙了嗎?這不是土豪船嗎竟人手不足。」
似是感受到了金髮少年對於日文的迷茫,對著諾比時自然轉成了英語對答。
櫳順著諾比的指向看見了那一小堆的天鵝練習品,有如一個小團體般,不知為何不是太想拆開。
「嗯,或在雪莉小姐回來前我們再整理一下吧 」
他拍了拍餘下的毛巾們,回想起早前看過的網上照片,便開始捲起不同厚度的小布捲。
「藉著這時間要不再學些不同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這兒的消費都得花點數,說是要打工才能賺到卡片用的金額,所以我便來了!」除了網路跟伴手禮,諾比好像也沒有特別需要額外花費的地方,要說今天打工主要提為卡片儲值,以便不時之需。
「原來如此,自上船以來我真的什麽都沒去瞭解,謝啦。」
他默默在心中記下少年充滿善意的補充解説。
「有哪些不同的?能弄其他動物嗎!」回答完SiRO的提問後,注意力又被櫳的提議吸引了,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靠近了櫳那邊,盯著他捲起的布捲。
也許相處了些時間,又感受到對方的善意,
櫳神情上也放鬆了點,對他點了點頭,
接著拿起了一條布捲稍微推開。
「那我們來試試折鱷魚吧,也還可以弄花,蟹,猴子,看報紙的人……」
他在腦中尋找那些毛巾折法的畫面。
「兔子那類也可以。」
「鱷魚也可以嗎?像兔子跟花那類好像還能想像,看報紙的人聽起來也很神奇,是不是該趁人回來前有多少折多少?」此刻他們要準備做的事情,看起來就像沒大人管著的孩子要胡來一番,但諾比的表情真摯得更像是一個認真聽課的好學生,模仿櫳的動作一步一步把毛巾折成別的東西。
「嗯,可以 」看見對方真的有意學習,他也不會隨意教導。接著開始對方每一角也相對嚴格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床上的小動物愈來愈多,形成了一個小樂園似的。
「嗯,那邊整隻反過來就是了。」櫳翻好著自己的那隻鱷魚,便等著諾比跟上。
接著也開始用著些絲帶綁起不同的結來裝飾著。
「完成了!」跟著教導把鱷魚完成,由反著肚子的不明生物成了一隻鱷魚,加入了其他毛巾製成的動物大隊,就像個動物園似的。
「等我拍一下照片……你看起來就像那個叫『職人』!」諾比拿出手機邊拍照邊感歎著對方高照的手藝,突然就想起以前朋友跟他提過的日文名詞,試著說出來後又想起了什麼,「對了!說起日文,這郵輪的終點站不是日本嗎?要是之後可以的話,你們能教我日文嗎?」
櫳感受到對方的誠懇,微微點了點頭。
「日語是沒有問題」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便從枱面上取下了便條紙,寫上了一下花店的電話號碼再將它折成一朵平面花,再向諾比遞出。
「要是真的遇上什麼這個可以使用」
「嘩!謝謝你!」高興地將紙製成的花放進褲子的口袋中,日文他不一定會,但數字他怎能不會辨認。
斜身靠在櫃邊的SiRO雖無加入兩人的對話,見櫳一路細心的教導並給予協助,意識到記憶中那個内心始終對人時刻提防戒備,表面再努力維持的平和也始終忍不住内心的低鳴威嚇,那個如野犬般防衛本能的友人,在與自己分離的這四年中竟有如此變化。
而名爲諾比的青年展露如孩童般的純真好奇,炯炯發光的雙眼倒是蠻像黃金獵犬的。
他頗有玩味的觀察著兩人的互動。
“直接給手機號碼不就好了...”
雖然很想直接講出口,見櫳給出的是花店的號碼後,感嘆友人還是在他無法理解的地方彆扭著。
「我的房號是在... …」
他也取下了便條紙,字跡潦草地寫了自己的房號。
「如果你發現什麽有趣的,也可以來找我。畢竟這土豪船上大部分的娛樂,都挺無趣的。」
看似頗爲直接的話語,卻語出自然不帶嘲諷與惡意。
還沒問更深入的事情,雪莉就像抓好了時機一般進來了,在看到SiRO時她的表情就像是自己走錯了房間,與房間內的另外兩人對上了眼神才知道沒有走錯地方,更讓她震驚的是剩下的毛巾都成了其他動物的模樣。
終於在確認過他們完成工作後,等待他們的就是把毛巾們弄回原樣了。

居然把我放置play wwww好樣的諾比boy

這是誤會!!!

你好優秀,那段超棒我笑爛
那兒真的很捧 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