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回憶限交 2|with aizj1
latest #20
REN
3 years ago
「空花空樓。」

「流清流濁。」

老師單薄的身體立在飯店的頂樓邊,空花空樓是他的暗號。交換四字後,和那位站在自己身前流清流濁的女人一同恢復樣貌。

流清涓流而下的烏黑長髮,是從乾燥的白毛上潑墨般轉變而成,臉色蒼白卻並非無力,眼神歛歛也隱約透著凌厲的藍色。

老師則是一位黝黑皮膚的青年,五官和雨邊家的人似有若無的重疊著。

空花和流清,是臣服於雨邊之下的亡靈族一支。
REN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亡靈這樣的靈體在雨邊氏的魔法下、操控起來真是一如反掌,所以他們這一支早在起源時練就幻象魔法,並且隱藏姓名行走各地。

空花也好奇、起源究竟和雨邊家有什麼關聯?

畢竟他的真身就像雨邊的族人那般,暗色皮膚和橙金色的眼瞳。後來他受族中首領指示來帶走雨邉廉,4年前初遇至今,他都將廉視為己出。

流清見空花神色微動,直白的說起自己到訪的目的,硬生生打斷人思考。
REN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明年南方,首領會把廉帶走,在你們到達南方之前、找上門的都給我除乾淨。南方以外的人都不是我們這一支。」

「真要把廉帶走嗎?」空花明顯的遲疑。

一開始接下任務時,他並不是這樣猶豫不決的人。

「帶走。帶走之後,雨邊家就暫時拿我們沒輒了。」流清沿著高樓牆圍輕盈的走著,鞋跟著地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風一陣一陣撩動衣擺彷彿要將她推下飯店,畫面看得人膽戰心驚。

爾後她又繼續說,說得一點感情跡象都沒有。

「運氣好一點,廉就是首領的孩子,運氣不好,他就是首領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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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孩子,人質。
也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REN
3 years ago
廉剛從郊外繞道進入斯萊特的領地,建築對一個兒童來說過於龐大和廣闊,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一面牆來。

今日的廉不像前兩個多月那樣,本來、他認為在這世上活著只要越靠近萊昂這個人,他就會越懂得怎麼笑、怎麼開心。他這般極致天真又極致愚蠢的心情並不是完全的好與壞,好在走入西方之後,廉算是明白生活是什麼了,壞也是壞在知道怎麼生活。

今日的廉,只是來替老師傳話而已。

即將入秋的烈陽一個晨間內將他臉頰曬成熟透的果子,熱得有些暈呼、才知道躲在陰影下面,因為心裡太落寞,廉以為自己應該很涼才對。站在陰暗處等萊昂出來會面,簡簡單單的習慣怎麼變得這麼煎熬?

上個月設計的通用暗號,一個老師今年贈給廉的生日禮物、青藍漸變成靛紫的紙鳥,注入一點魔力便振翅飛過萊昂臥室的窗邊,以往大概沒幾分鐘就能見面。
REN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廉躊躇在影子底下。「你怎麼這麼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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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NEL
3 years ago
Amebe_:

紙鳥停在半開的窗台上,敲著玻璃,卻不見萊昂的身影,這時的他早該上完課回來了,只不過又被喊去書房裡接受父親的提點,說好聽一點是提點,難聽一點是訓話。

自從廉那次以特殊的方式闖入自家後,萊昂就沒少被罵過,他可以感覺到父親的容忍度在逐漸降低。

萊昂不懂為何父親總讓自己離對方遠一點。

返回房間的他馬上注意到了紙鳥,也不知道對方已經等了自己多久,他雙手撐在窗台邊,上半身都快整個掉出去了,就想先找找看廉在哪裡,目光來回掃了好幾遍,才在一棵樹旁看見廉的腳。
LIONEL
3 years ago
萊昂讓紙鳥飛回去對方身邊,至少在自己到之前對方能接收到信息了。

他走得有些急,對於僕人們的問候只是匆匆的頷首帶過。

「廉!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嗎,我才剛下課。」萊昂找到了躲在陰影處的廉,微微喘著氣,目光中帶著愧疚,他沒說真正耽擱的原因。
REN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aizj1:

「沒、沒關係。」

廉緊張拿出手帕,遞出去那刻又畏畏縮縮。「這可能不是很好的質地,你別拿來擦臉。」

手帕上淡淡的香水味,似乎是藏紅花的味道。
廉把手帕塞到萊昂的西裝口袋裡,意思上分明要讓人當下使用,卻不自然的壓到口袋深處。他甚至沒有過這樣無禮的觸碰萊昂。
REN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原本預想萊昂一出現就開門見山,把老師的原話完整轉達出去:

〝月底我們出發去南方,明日結束後再也不要去找斯萊特。〞

再怎麼不甘心也不行,老師告訴廉、一路上追擊他們的亡靈來了,擾人家清靜是絕對不允許的。

雨邊不能再多一分來自斯萊特的負面評價。

廉把兩手背在腰後,互相掐緊左右手臂,泛白的指尖留了幾條皮屑軌跡、隱隱冒著血珠。

「拿回去吧,可能…不喜歡就當抹布或是…」他說不出更糟糕的了。
REN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今天不能和你玩了,明天可能也不行,老師生病,我得照顧他一陣子。」

地上的小石子在草皮間輾轉翻滾,從廉的腳尖滾到萊昂那處,夏天尾端的金蛉子跳到廉的上衣沒有被拍開,因為他連手都不想伸出來。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上次說不會再靠近斯萊特的領地,本就不該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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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NEL
3 years ago
Amebe_:

萊昂沒有閃躲,只是隱約覺得疑惑,廉今天似乎好像怪怪的,怎麼說,好像沒有了平常的意氣風發。
他沒有多說什麼,任憑對方把手帕塞進口袋的動作。

「送我的嗎?謝謝你,我會一直帶著的。」萊昂隔著布料碰了碰手帕的位置,鼓鼓的,他知道自己會好好珍藏廉送給他的東西。

他專心的聽著對方的訴說,以及最後的問句,蟲鳴聲漸強,正如同萊昂不安的內心。

「很、很嚴重嗎,那你會不會也跟著病了。」毫不掩飾的是對廉的關心,以往唇齒伶俐的萊昂也會有口吃的一天。

他抓著自己的衣襬,都皺掉了。

「一陣子、是多久?」垂首看著停在自己腳邊的石子。

為什麼他有感覺對方不會再回來。

REN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aizj1:

「得看老師,他…」

廉極度不齒這般謊言,說到後來心虛得很。他身子鬆懈下來,自暴自棄、滿心希望萊昂再也別出聲,最好現在有個人來幫忙解釋、或是替他交代。

「不會好轉了,我也不會回來。」

他低頭繞過萊昂、往返,離七步之遠回頭看最後一次。
眼裡晃進背後整個風景,畫面晃得花白,天空光耀刺眼,始終沒定下來聚焦留在原地的人,也始終沒想到那人有一天會讓自己再也不敢靠近。

「為什麼會有亡靈這種東西…!」廉嘴上喃喃,往返的腳步逐漸暴衝起來。

一路風沙刮著臉頰、耳邊有群蜂嗚鳴的聲音,陌生人對他閃避不及只能叫罵,他仍沒自覺怎麼跑得,彷彿有個力量重擊後腦、意識垂死掙扎之中掉了鞋在半路,死也不肯回頭撿。
REN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整個世界的終點追在後面,只要他停、或他退後,就要掉到深淵裡面…在看見飯店大門瞬間,一道冷冽刺骨的女聲響在眉心:

『這不是做得很好嗎?』

廉咬牙切齒。總有一天我會滅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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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NEL
3 years ago
Amebe_:
瞳孔一縮,萊昂臉上滿是錯愕,有些無法消化。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遲早得走,但沒想過是現在。

「廉?」

目光追著廉,抬至半空的手抓住了虛無,卻沒能將對方抓住。廉的輪廓被陽光晃得糊,就連自己的視線也是,看不清楚了。心中的情緒如海浪般一陣一陣的湧上,湧上的是不解,也是難過,更多是無力。

他很想跟上去,但跟上去又能如何呢?

對方的身影漸漸變小,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留在原地的他,只能將那一絲希冀偷偷藏於心底。

也許有一天會再見⋯⋯
LIONEL
3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他從口袋拿出對方送給的手帕,卻發現手感有些不對。他小心翼翼的打開,手裡的東西令他瞪大了雙眼。
風停止了,蟲鳴也安靜了,捧著手帕的手忽然有些顫抖。

那是一枚小小的銀戒,那總是出現在廉的指間,對廉來說很重要的戒指,如今安靜的躺在掌心。
LIONEL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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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NEL
3 years ago
再次感謝廉中ㄉ美麗文字!!!!!!!!
REN
3 years ago
aizj1:



我也喜你的文字!(躺在棺材裡面看準備圓滿我這一生)
萊昂不難過,一定會見面的!!!!!
LIONEL
3 years ago
Amebe_: 我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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