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文化祭過後，迎來充滿節慶氛圍的聖瓦倫丁日，和往年一樣在樹上掛上榭寄生花圈，本命意義的玫瑰花活動也進行著。
今年也一樣，染谷同學一樣都沒有使用到，不過禮物和信依舊有給。

oO（都等到今天了……不能不問……）
原先在上禮拜就該抓緊時間問的問題，卻因為文化祭的匆忙擅自取消，一次延長就直達聖瓦倫丁日。

「啊、彼方，」在最後一節下課的鐘聲響起後，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前叫住了你。
「等等……能撥一點時間給我嗎？」在聖瓦倫丁日當天提出這樣的提問，彷彿等等就會出現令人驚天動地的消息。

「我嗎？」左右看一下，確實是在叫自己。
「欸......」在這種曖昧不明的日子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在今天說嗎。
「沒問題，等等沒什麼事。」默默在心裡把那個粉紅色的可能性畫上大叉叉。

「那、我們等等在圖書館附近的涼亭集合。」退了兩步，達成約定後變得有些緊張。
「我去會所一下，馬上就來。」說著就往一邊的樓梯走下樓，「等等見——」去會所也只是放個文件，不是什麼大事，明明晚一點或明天再去都沒問題。

確認好地點後也轉身往另一側離信箱區域比較近的樓梯走去，前往執行每日的例行公事。

「...？」打開信箱，目光被裝滿檸檬片的玻璃罐吸引過去，一旁還有個壓著信封，上頭綁著緞帶的白藍色小盒子。
「...鳥？」解開紙盒緞帶，陶瓷製的白鳥戴著高禮帽的白鳥就坐在黑色絨布中央，湊近觀察一下便小心蓋上盒子拆起壓在下方的信封。

「哈哈...很像磊君會做的...」慢慢讀完信中的字句後將信紙對折收進信封，淺淺笑了兩聲。
「...等等要道謝才行。」收起信箱中的小禮物，朝約定地點邁開步伐。

花了幾分鐘從教學大樓晃到圖書館這邊的涼亭，到達時你已經在涼亭裡了
「喔、磊君剛到嗎？」走到你旁邊的空位放下書包。

「嗯，剛來而已。」身旁放著才剛放下不久的書包，大概是用跑的過來，嘴裡還喘著一點氣。
「抱歉，選在這麼奇怪的時間約你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側頸。
「不過感覺過了今天就問不出口了，有關……」視線忍不住往一邊撇，「我比較、在乎的事情。」停頓的點了點頭，可以這樣講吧，在乎的事情。

「不用緊張，如果回答不出來也沒關係的，」你看起來最緊張，「跟我說沒辦法回答就可以了。」一邊把手掌大的本子放在桌上，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的手有點抖。

「......」要說對方會一直放在心上又與自己有關的的事情，心裡大概有個底。
「好像審訊犯人的問法...原來如此，我今天是被告嗎。」故作一派輕鬆的樣子，雙手放在桌面上。
「彼方君不會咬人，請放心問吧！」被看起來很緊張的人安慰不用緊張，難道是很難以啟齒的問題？

「哈哈、我知道了。」玩笑話多少降低緊張感，有些安心。
「被告人彼方，請多指教。」一手浮空做出調整檯燈的姿勢，將調整檯燈的手掌正對著你。

「……」來來回回深呼吸了兩三遍，一邊思考要從哪裡問起。
「先從『我很困擾』的地方說起好了。」想想還是從這個點開始，「……我很困擾，同性之間的情感。」講起來怪彆扭的，但就是延續上一次停下來的話題而已。

「雖然我們身邊很多這樣的、情侶？但這和染谷家的教育其實有所落差，不過我不認為這是壞事。」
「但我、不太敢問染谷家的人，關於同性之間有牽涉到戀愛、或是婚姻的話題，就算是管家，頂多也只能打到一點點擦邊球。」像是無關緊要的個人愛情史之類的。
「……以至於沒辦法得到像樣的經驗談，偏偏我又對這種事情不熟悉。」講的有些心虛，音量稍微放小了些。

「……所以、我不知道，彼方的家庭是不是也這樣。」
「比較嚴格、或是……不接受？」雖然聽過三輪爸媽的性格，但不問清楚根本不可能知道。

「啊...從這裡開始嗎...」放在桌上的雙手食指交錯摩挲著，這次沒有很緊張，心理上也準備好了能好好回答。
「我爸媽他們...與其說個性處事隨便，倒不如說給我們很大的自由空間。」經過幾秒鐘的思考，以慢慢的語調開口作答。
「不是太出格的事情他們大概都還能接受。」大概是殺人放火那類的。
「不過比起異性，同性間的感情他們知道的話應該會嚇一跳吧，好奇的追問之類的...」無奈的笑出聲，家裡有很喜歡戀愛話題的人在，加上家僕們也和三輪家的主人們一樣自由奔放。

「啊……那就好。」有預料到會是這方面的答案，淺淺的呼出一口氣。
「完全可以理解呢，嚇一大跳的話，」在本子上寫了一行潦草的字跡，跟平時寫字的筆跡不太一樣，「要是我也會嚇一跳。」無法想像染谷同學帶入甚麼角色在講這句話。

「不過不敢問的原因也不只單單是同性而已。」雙手覆蓋住臉頰深呼吸幾下後放開，猶豫幾分鐘才再度開口，「好像自從上了西城公學之後，爺爺就再也沒和我提起有關這方面得事情。」
「……哈哈、完全沒有喔，是因為我對這種事情也很不敏感嗎……通常人類在這個年紀就會安排……這方面的事情了吧。」通常是這樣吧？多多少少會談到一點吧？

「前陣子還因為問了管家們那些問題，就變成他們飯後的話題，怎麼想都會傳到爺爺耳中吧？」
「但爺爺完全不為所動……上次也只跟我講課業的事情而已……這樣怎麼可能有勇氣問他這樣的事情……」說好的問答大賽瞬間變成墮落高中生的抱怨文，機哩瓜啦的靠在椅背上講了一大長串。

「……不過這樣聽下來感覺、」難得在講話的同時趴上桌面。
「彼方家裡應該也沒有安排這方面的事情吧，未婚妻之類的。」笑出一口氣，總覺得在三輪家要出現「安排」兩個字都有點不可思議。

「人類......」有時候覺得染谷同學的措辭好像有那麼一點、說不上來的異樣感。
「未婚妻...應該，沒有吧？至少現在沒聽說過，以後大概也不會有。」 父母也是自由戀愛在一起的，很難想象他們會安排這種婚約。

「我沒辦法擅自推測染谷爺爺的想法，所以也許...是也許喔！...也許爺爺認為，這是磊君可以自己決定，保留給你的空間，所以沒有多說什麼。」當然也不排除這種事不會影響到未來婚事的安排的可能性，但說不出口...也不想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可以...問問看...嗎？」對於這樣的建議有些沒自信，越說越小聲。

「我....」
「那天不該對磊坦白的，對吧？」低頭盯著桌面停頓片刻後抬頭向你尋求答案。

「為什麼這麼說？」心口明顯被揪了一下，眉頭也跟著蹙起，直愣愣的對上你的眼睛。
「……我不認為這種事情有正確答案，但我很欣賞能和我坦白的彼方喔。」一邊講話的同時離開桌面，挺直腰身，「所以，不要少給自己自信嘛……」有些心虛的講出打氣詞。

「困擾也是真的，但我覺得這不是……壞事。」淺淺的音量吐出字句，一邊在紙上畫了幾筆。
「……我會試著問看看的，謝謝你又聽我講了這麼多。」不知不覺又把煩惱講給對方聽，雖然爺爺不提起的原因也有自己猜過，但沒有經過證實就會胡思亂想。

「彼方總是很可靠呢。」往一旁空空的樹上望去，「要是花圈在這裡就好了。」小小聲的講在嘴邊，揉揉有點超載的大腦。

「......」與你面面相覷，明明有好多想說的話卻一個音也發不出來，沒幾秒鍾視線又往別的地方飄，最後停在你的手上。
「不、沒什麼...」總覺得、眼眶有點熱熱的，眨眨不爭氣地雙眼，眼淚要是現在掉出來的話也太遜了。

「...彼方他，是愛哭又莽撞的膽小鬼，一點都不可靠哦。」盯著你的手沉默很久才又開口,仔細聽聲音有一點點沙啞。
「不過...謝謝。」目光回到你的臉上,果然道謝還是要看著對方的臉才有誠意吧？

「對了、禮物也是...」想掩蓋過剛剛的情緒,趕緊轉移到另一個話題。
「陶瓷做的鳥很漂亮喔，會好好珍惜的，檸檬片也會好好吃掉。」

「嘿嘿，那個花了我不少時間。」摸摸鼻子接受誇獎，能收到稱讚還是開心得很。
「嗯、那就好。」腦中跑過信件內容，應該還沒被發現吧，大概。

「……」
「我也是膽小鬼，所以、」緩緩的把手套拿下，「所以很可靠，對我來說是很可靠的存在喔。」就算語速已經放得很慢，卻還是一直出現重複說出的詞彙。
「能稍微、把手借給我嗎？」挪了位置離你更進一些，將雙手往你的方向攤開。
「……可能會做一些很過分的事，如果不行也沒關係。」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向你尋求借用權。

「幹嘛突然這樣...怪不好意思的...」縮縮肩膀，可靠的膽小鬼是什麼啊...至少膽小鬼同盟會不是只有他一個成員了。
... 「嗯、」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不清楚你要做什麼仍乖乖把手覆上你手掌前半部。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磊君應該不會做出...真的很過分的行為吧？

「謝謝。」輕輕抓住搭上來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一些。
和平常的吻手禮不太一樣，提起右手將手心翻上，一吻落在無名指節，一吻落在手掌中，彷彿在下咒語，隨後好似收尾，讓手心貼上自己的臉頰，停留不過五秒便把手掌翻下歸回原樣。

「聖瓦倫丁日快樂，」鬆開手之前用雙手圍住你的手腕幾秒，有點捨不得，又像在確認，「願你幸福。」
「……」耳根似乎有些明顯的紅暈，把手送回到你的腿上後直接往旁邊挪兩格，做虧心事的緊張感瞬間湧出。

「.....？」一愣一愣看看自己放在腿上的右手再看看你，腦袋一片空白。
「............」砰咚、砰咚、
「......」 發熱的臉頰染上微微的紅暈，此刻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應該不是、自作多情吧？

「....好狡猾。」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雖然做好準備來回應磊同學的審問，但不是這種準備啊。

「...哪有人這樣。」低下頭看著收緊的雙手在嘴邊碎碎念。

「那...我也有話想說...」像是下定決心，片刻後抬頭看向你的臉。
「不...對磊來說應該是有點討厭的請求，不答應也可以。」站起身坐到離你更近的位子，剛剛拉開的距離一下子又縮短了。
「在那之前，需要磊君的左手...只能是左手喔！」自己倒是伸出了右手，掌心朝上等待你的手落下。

「……咦？」看你又靠過來讓距離縮短，頓時藏不住緊張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呆愣愣的只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
「啊、左、左手嗎？」慌慌張張的重複要求，當機好久順利的把左手附上你的手心。

oO(逃跑計畫....無效...)還在想剛剛做完那些事要直接逃跑的人。抿住嘴巴緊緊盯著交出去的手背，等待你要說的話。

「呼......」深吸一口氣緩緩情緒，一會才牽起放上來的手。

「磊君知道嗎...？傳說啊、左手無名指的血液能直接通往心臟...」直視著青色眼瞳頓了一下，接著在無名指上落下一吻，隨後反手輕輕扣上你的手掌，交扣的十指讓你的手背更靠近自己一點。
「比別人多一點點就好...把我放在心上...」
「可以嗎？」還不想放開手，臉頰湊過去輕輕蹭一下你的手背才慢慢鬆開扣住的指節。

「我……」謠傳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現在心臟跳很快是真的。
「我、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傳說。」支支吾吾的吐出句子，在你鬆開手的瞬間再次勾住指節，大概是緊張的緣故，用了比平常還要多的力氣扣住你的手。

「但是、放在心上的話……」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喔。」堅定的望著眼前的紫眸，將右手也覆上牽上來的手，緊緊握住。

「我不太會表達這類的事情、所以……」小小聲的講在嘴邊好似抱怨，相扣的手沒有要鬆開的意思，視線卻先飄到一旁去了。
「……」沒有所以，結結巴巴連話都講不出來。

「......？」沒料到鬆開的手會又被扣住，連開口說的話都不是預想中的那樣，像零件壞掉的機械一樣跳針似發出幾個單音節。
「磊應該有發現吧...之前有段時間一直躲你，抱歉...因、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磊君說困擾的時候也是，還想當朋友、不想被討厭。」低頭看著緊緊相扣的手，道出小小聲的自白。
「但是我現在很高興喔哦，這樣就好了...謝謝你。」

「......」
「那、那個...手...」 左右張望一下，也許是想掩飾無法承受赤裸言語而顫抖的雙手，明明是自己先扣上對方的手不知道在害臊什麼，再這樣下去心臟大概會爆炸。

「啊……」聽你娓娓道來上次以為自己被討厭的事情，打算整理思緒的同時卻被你的後句點回來。
「喔、喔、抱歉！」這才意識到握的力道有點大，趕緊把雙手鬆開乖乖放回大腿上。
「抱歉。」不敢太認真看你的手有沒有怎樣，但好像只要一緊張手的力道就會特別大。

「……」
「……沒有討厭我就好。」思索片刻後再度開口，「我也、不想被彼方討厭。」淺淺的笑出聲，心臟還在用力的蹬呀蹬。

「……對了、這週末不是有那個嗎？」彷彿還沒恢復似的，講話有些卡頓。
「……要去嗎？」心虛的視線往一邊撇，腦中佔據剛才的話語，絲毫不在乎想不起來的活動名稱。

這樣就好了——是指什麼意思？

「嘿嘿......」搓搓收回來的手像笨蛋一樣傻笑兩聲。

「這週的活動...煙火大會嗎？」偏著頭重複你的話，眼珠子轉了轉。
「要去！」 不假思索的答應了，在這之前倒是沒有去的打算。
「 ...不知道那邊有沒有刨冰的攤販。」還沒去就先點餐？
「對了、返家日，磊君明天有要回家嗎？」 緊繃的情緒稍微放鬆一些，雙手自然垂放在大腿上。

「嗯，煙火大會！」也不是會特別約人去煙火大會的人，見你答應很是開心，一口答應的感覺果然最好。
「刨冰嗎？我記得上次去有看到……」回想上次去煙火大會人擠人的畫面，什麼攤位都有看到的印象。

「有喔，」返家日從不缺席的小朋友，「怎麼了嗎？」
... 「……彼方應該也有要回去吧？」手抖了下，緩緩把桌上的本子收進書包裡。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瞄一眼被收到包包的本子，好奇從談話一開始就出現的筆記本中到底寫了些什麼又不好意思多過問。
「嗯、要把磊君的禮物帶回家。」趁這次返家把頗有份量的糖漬檸檬帶回去，除了直接食用的那份，其他的大概會被拿來做點心吧。
「好期待，章魚燒也想吃...」晃晃腦袋，清單上又多了一樣食物，到底多貪吃？

「啊！」這才想起來這次送的東西都很有重量，一整罐的糖漬檸檬和瓷做的白鳥，光用想的都覺得重。
「如果覺得重的話，我可以幫忙拿……」是要拿去哪裡？

「哈哈、一個晚上吃太多會肚子痛吧，」從花火大會變成美食節，「不過章魚燒的話我也想吃。」恰好這個時間點，提到食物就會覺得餓。
「那……」將背靠上椅背，終於放鬆了一點，「直接在會場碰面嗎？」畢竟還是有段距離，每年不想去的原因大概就是太遠。

「才這些東西我沒問題啦！而且管家先生會來接我！」揮揮手覺得有些好笑，這點力氣他還是有的，況且要帶回家的行李也不多。

「好啊！ 」
「下午...有時間的話，一起去也可以。」停頓兩秒，以你聽得到的音量小小聲補充。
「當、當然，以磊君覺得方便的方式就好！直接在那邊碰面也沒問題！」明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詢問卻結結巴巴問得很心虛。

「下次會想多一點的……抱歉……」也不是因為忙碌的關係沒注意到，只是單純粗心大意，傷腦筋的揉揉額頭。

… 「好啊。」既然都要去煙火大會了下午應該也閒著。
「那……」眼珠子一轉，腦中只思考去目的地的交通方式。
「下午在車站見面？」望著你詢問，「四點……可以嗎？」應該來得及吧。

「可以！」
「......」心口癢癢的，好像做夢一樣...
「那麼就、後天下午四點，車站見？」 比起確定時間與地點，更像在確認這份約定的真實性。

「那個啊、我還有...想給磊的東西。」悄悄摸向一旁的包包，現在的話、可以送出去吧？
「手可以借我一下嗎？不是嚇人的東西。」大概是在說玩具蛇之類的惡作劇道具吧，這樣賣關子反而更令人疑惑。
「眼睛，要閉起來喔。」

「後天下午四點車站見，嗯！」點點頭重複一遍時間地點，這次有好好的確定，應該就不會發生和上次一樣的烏龍。

「……？」想要給的東西？稍微愣了愣，遲鈍許久才把雙手一起伸出去。
「那就、麻煩了。」乖乖的閉上眼睛，不自覺的又緊張了起來，靜下來更是能聽見砰咚、砰咚。
oO（是什麼東西……）在心裡猜測了起來，除了嚇人以外的東西都想過一輪，各種物品在腦中跑馬燈。

「不可以偷看喔！」再三叮嚀，一邊窸窸窣窣的從包內摸出綁上緞帶的，早已準備好但到現在都沒送出去的那支玫瑰花。
「......」幸好沒有壓壞...只是這樣的話、沒關係吧？
「......」挪動身子往你身邊更靠近一些些，一手捏著花莖上的緞帶，另一隻空出的手掌覆上你的額頭，屏住呼吸在自己手背上留下淺淺的吻，隨後將玫瑰花放上你的掌心。

... 「...好了。」像做了壞事般抓起書包悄悄站起身，放輕步伐往後退到離你約兩步的距離才緩緩開口。
「聖瓦倫丁日...快樂。」道出祝福的同時還偷偷往後退了一步。

oO（不可以偷看……）
… 「！？」手上還沒出現預想的重量，額頭卻被貼上手掌的溫度，就算已經再三叮嚀但還是不小心睜開眼，在你親上來的瞬間。
oO（好近……？）心虛的趕緊用力閉上眼睛，直到緞帶的觸感在掌心落下，等你說好了這才慢慢張開眼睛。

「……」手有些發抖地握住玫瑰花，看向已經退到兩步之外的你。

「謝謝、那個……」
「那個……」講不出為了睜眼而說的道歉詞，又像剛剛一樣整個當機大跳針。
「謝謝……我收到了！」不善說謊的磊同學用盡洪荒之力說了第二次謝謝。

「哈哈...」乾笑幾聲回應你的道謝，還好剛剛有先請對方閉上眼睛，不然現在大概會難為情到說不出話。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站在原地收緊抓著書包提帶的手。
「...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還要整理回家的行李。」根本沒什麼好收拾的，只是隨便找個逃跑的藉口，雖然對磊君有點抱歉...但他的心臟快要壞掉了。

「啊、好、沒問題……」輕輕地把玫瑰花放上桌，恰好也覺得差不多了，如果再待下去可能會直接關機了吧。
「今天、也很謝謝你。」原地站起身來向你鞠躬，一如往常的道謝。
oO（講什麼都怪怪的……）想想今天發生的事都有點超過負荷量，怎麼感謝都不太對。

「……那就後天見！祝你有愉快的返家日！」待在原地大力揮手，明顯想錯開走同一條路的風險。

「嗯！我也是！」點點頭，心情好像很久沒像現在一樣輕飄飄的。
「後天見...！」跟著揮揮手向你道別後率先走出涼亭。

oO（超級開心啊...太糟糕了... ）步出涼亭後用力捏自己的手臂確認這短短的一小段時光是不是一場夢。
「痛...！」手臂傳來清楚的痛覺...不是夢、太好了。

「呼……」見你走遠後才又坐回椅子上，大力的拍拍臉頰，好像在消退害臊引起的熱。
oO（玫瑰花……）送玫瑰花的含義一清二楚，剛才的舉止也足夠明顯。
oO（這樣就好了嗎……是嗎？）

oO（大麻煩……吧……）坐在涼亭下直到時針掃過三個數字，才帶著玫瑰花和書包一起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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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哭⋯好可愛⋯⋯

RenseiJun:
秀秀純中…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