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序】秋餘/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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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二】
那天毗正在半山腰的樹下乘涼賞景,喝著從秋餘那順來的青茶——先前去送藥時看到茶罐上頭都蒙灰了,拿去問也只得到那隻貓一臉「這啥?」的迷惑表情……

浪費。
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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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序】秋餘/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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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泡的恰到好處的甘味入喉,再出口卻是一陣嘆息。
倒不是不好喝(不如說好喝到讓他疑惑到底是誰把這種高級品送給那不識貨的崽子?),只是……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段時間為了忙進忙出的,心境竟是與之前閉門不出的百年大不同了。

……如杯中茶,被流水般的時間來回沖過幾次後,終究將一切看淡,變成人們不再願意入口的味,直至完全遺忘。
所以呢?還認為那些親友對自己有多重大,結果也就百年便釋懷?
是故,無情之物即便化形依然無情?

一種說不出的自責感在心裡拉扯著,最後敗落,如垂散的布匹,隨著男人起身收拾茶具的動作被牽起,毫無反抗的被拖行、殘破不堪。
反正最後的底線便是不要再主動接近人們了,他想。只能病態的、不斷用這些不正常的限制試圖挽回如墜落般層層加深的、對自身的厭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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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並不遠,尤其有了上次被灕水鎮祖孫發現的經驗,毗這次又更謹慎了些,挑選的都是些對生物特不友善的小道。
可就是這時,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他聽見一聲呼喚。
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在奮不顧身地奔跑、尋到聲音源頭的一瞬間,那些淡去的面孔又出現在眼前,隨後,如同記憶中的那樣、
血肉模糊。
***
「所以你也在追查情鬼!好耶一起。」
毗看了看面前那個熟悉的作死貓崽,對於對方也參與這個調查感到非常、非常、不意外。

那天他的確親眼見到情鬼,卻並未被迷惑。
認定這是一種對回憶的褻瀆後毗感到憤怒,忍不住開始追查這東西的源頭——

然後就在古井附近被秋餘逮個正著。
而另一方,瞥見朋友臉色不佳(雖然他就長這樣),秋餘其實感到有些窘迫。
她能從一紙文字推出老友阿梁因情鬼的幻化而悲痛,現在自然也能察覺毗多半曾經有些很重要的人們……但這不是對方親口說出的資訊,所以她也不好隨便探討或安慰,思來想去只能先把這人跩住,免得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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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等等和我去找筒子吧,你來過我們家應該知道她。」決心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秋餘開口就是連珠炮般把自己知道的資訊一股腦抖出來,不管是古井、密道、陣法……說嗨了還順便提一嘴之前一起組隊的老朋友有多怪

「你先等一下。」深刻感受到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最後毯妖只得伸手搭住貓妖的肩頭像按開關般壓住,忍不住腹誹當年顧著全村小孩都沒顧這隻這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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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我並不想和人……被人察覺。」沒意識到自己那句不想接近人們的違心之論到嘴邊突然轉了彎,在貓妖難得安靜的注視下,沉吟數秒後毗慎重地說道:「我本身的靈力可能會有點……會影響別人……」

聲音漸弱,或許是時間、又或者是情鬼給予的衝擊,沒想到一念之間他竟是把那糾結許久、被認為是罪魁禍首的性質輕易說了出來——

「啥影響?沒有啊?味道嗎?很好聞啊?」

並且得到一個相當煞風景的回答。
沒辦法啊,秋餘這邊也是苦惱啊。
她是真的、誠懇的想幫助朋友,但也是真的、誠懇的感受不到什麼靈力影響。

貓妖撓了撓頭,終於在原地繞了兩圈後靈光一閃:「沒問題啦我哥也有給隔絕靈力的簡易陣,一天開一個一個開一天,你試試。」說完抽出陣紙抬手就準備開陣。
不是,你就不能先說一聲嗎?
與那天對上墓鬼時相似的手勢與靈力流轉使毗下意識側身躲開,徒留空蕩蕩的陣法在地上要開不開的,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你們在幹嘛?」在僵持之際,平淡的女聲從一旁傳來,接著便見四筒帶著滿臉不解的無言表情走來。
***
「所以,這就是之前來送藥的人?」考慮到秋餘先前養傷好一陣子難以認識(禍害)新朋友,四筒豪不費力就猜出毗的身分。隨後隱約察覺到這人打從自己出現便極力迴避視線,甚至因為越站越遠而被貓妖猛力箝制。

雖然對秋餘的人品基本還是信任的,但四筒生來就是個謹慎性子:「是這麼怕生的人嗎?阿貓你沒強迫人家吧?」質疑得豪不客氣。
「威脅個毛毛!」聽見不信任發言的貓妖立即大聲抗議,劈哩啪啦把毗也在調查古井之事給說了。
瞧她講得口沫橫飛的同時還不忘死死箝著那人,四筒莫名產生一種同病相憐的親切感——
不對?

「嗯?」視線往下一挪,她發現貓妖不知何時悄悄將空出的一手縮回斗篷,隨後工整的光線突然在那人腳下展開,環繞數圈才慢慢隱去。
四筒雖然見過秋餘在房內搞陣法研究的模樣,卻對此領域一竅不通,只能憑感覺得之應該不是什麼有危害的東西。
「還說妳沒有威脅人家?」但這並不影響她上前往那正洋洋得意晃啊晃的貓頭敲一敲。

「不是,我幫他耶?」就很不了解自己身旁的人怎麼一個個都喜歡針對自己的頭頂,秋餘立馬跳開、毫無罣礙(?)的躲到毗身後,仗著人家牆一般的身高當掩護,不時從幾條破布間的縫隙往外看:「這是隔絕靈力的陣,四筒你現在就感覺一下有沒有什麼變化你就知道了。」
「?……什麼變化?」這是原本就察覺不到什麼東西的凡人四筒的疑惑。
「欸對,所以是什麼變化?」這是原本就不會被影響的秋餘的疑惑。

眼見兩雙尋求答案的眼睛都往自己看,毗掙扎了片刻,最終選擇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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