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他們正是無數被選中的菁英聚合體。
舉凡數學、物理學、化學、哲學、宗教學、文學與藝術,皆能看見「懷斯」的身影──他們總作為領路人、提點人、點燃星火之人,出現在無數為世界產生貢獻的人們身邊,靜默地傳遞光與熱,讓文明這輛燃燒蒸氣的火車不斷向前。
引動近代科學革命。
他們將真理的衣裾縫入世界的裙擺。
讓微觀世界進入世人眼中。
他們告訴眾人面對宇宙的嶄新詮釋。
見證了大國火箭軍備競演。
他們明白唯探詢深空才能再次進化。
藉由對魔法全然的掌握、熟悉知識背後運轉的邏輯,無數的懷斯作為燈油、作為槳,將人從此岸的無知擺渡往全知的境界。
像是一只高大巨靈般,推動著時代的巨輪向前滾動。
卻也不忘適時停下腳步,讓車馬在撞毀前稍息片刻。
這些隱藏在文明進展背後的人們,被冠以懷斯之名。
最終不為世人所知。
對此他從未感到意外,彷彿這一切早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面對青梅竹馬的少女衷心的祝賀,少年笑著應接下來,更甚親暱地貼近她的飽滿的額門,低聲許下名為自由的諾言。
他總是猖狂如帝王般應允一切。
少年成為了符家進入「懷斯」的代表人,同時奠定下一任家主的地位。
他們家族自古以來傳承對「重力」的認知,總化為各種不同的代名詞,甚至被拆分為多種概念,以不同方式化約詮釋,最終卻又導向相似的結論──如老子對「氣」的論述,於張載之時更進一步闡述了理氣一元的道理,隱約呈現了宇宙成形的真理,卻也被壓抑著不致發展過快。
而西方在傳火過數百年後,才漸漸以運動定律來解析作用於此世場域中的「力」,並且對此延伸出更多運用,推動了科學整體的進境。
作為能操作宇宙四大力之首──重力概念的符家,對這些文明的發展史瞭然於心,同時也謹咐後輩勿忘世間一切皆不能操之過急,以免造成無可挽回的災厄。
年僅十歲的符禮對這些說詞再清楚不過。
當他踏入儀式舉行的會場──於長白聖山上古老的祭臺時,少年對於族中耆老的殷殷告誡只是點頭稱是,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打自出生就有的一對紅瞳,傲然地掃視於祭臺周邊擺放的諸多聖物,一一在心底盤算與輕蔑其中的價值。
天之泉。藍寶石。不凋之花。聖獸麟角。天外飛隕。
湊足這些東西,究竟讓家裡的人於大陸上奔波多少回?
為了換回昔日榮耀,總是像狗一般搖尾乞憐啊──
要是之後毀滅了,也不足惜吧?
少年的嘴角勾起歡快的笑意,與周圍族人戰戰兢兢的模樣呈現巨大的反差。他在月正時分踏入天泉池中前,無意間回首,似乎在確認自己唯一在意的事物,是否藏匿於人群中,睜著那雙金煌澄淨的雙眸,遙遙而專注地凝盼著自己。
直到滿月來到了正上方,他卻未見到絲毫的辮影,只好說服自己那孩子只是被攔了下來,畢竟森嚴的儀式不可能讓外族的巫女窺探。
輕輕搖了搖頭,將多餘的眷戀給甩去,少年赤足踏進了池中,在周圍共鳴的螢光紛飛時,向上舉起了手爪,宛如持珠之龍──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奉月之名,聽我號令──」
無數靈光淹沒了式場,也淹沒了少年的身形。
「巫梓……?」
當渾身充盈嶄新力量的男孩擺脫了眾人的慶賀,興奮地離開結界後,在山莊卻遍尋不著那理應出現迎接的身影。
「嘿、別躲了喔,這不好玩!」
想起過往課間閒暇時,曾互相捉弄的躲貓貓,他此刻卻無法回想起那時究竟是如何找到對方──那傢伙總利用巫女溝通天地的力量,遮罩各種感知探查。
現在、也是如此嗎?
他焦急地在住所尋找、在洞窟裡探尋、在瀑澗後呼喚著那熟悉的名諱,彷彿聽到了遙遠記憶的回音──
『符禮、符禮──』
『跟你說喔,今天我拿到三顆布丁!』
『吶、分你一顆吧?』
而名為符禮之徒已然不存在於此。
少年獲得了新的名字:符赫斯‧懷斯。這將伴隨他後半生之名。
也是在那日,他丟失了最重要的事物。
對符赫斯的背景真的就是豪洨,本來有猶豫要不要這樣寫,但想想背景反正不是重點,就這樣來了(?),與其他人有相衝的地方也請當平行,這邊也不太會利用這個背景來講太多事情,主要聚焦在小情小愛上(對
只是覺得操作重力這個魔法在物理學上來看,其實超級屌的耶......宇宙四大力之首,用相對論來闡述可以進行好多種變化......但這邊基本上只會讓符赫斯改變一個場域的「重力方向」為主,質量什麼的就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