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愛人回來,烏法娜向她打了招呼。希莉婭如此疲憊並不是少見的模樣,所以她也習慣地倒了一杯水給對方。
「歡迎回來。」
同樣都是魔法部但目標是正氣師的烏法娜顯然沒這麼快就開始工作,因此她總是比希莉婭更早到家,甚至有餘裕準備晚餐。
「歡迎。」不知道為什麼先出口歡迎對方了。
希莉婭喝完那杯水,坐到桌前看著對方。「今天又煮什麼了呢?」
她像顆洩了氣的皮球,垂下眼眸。
「好累。」雖然她認為讓自己累的主因不是工作,而是由於無法分享工作上的事情。
烏法娜俯身親了一下希莉婭的額頭。
「辛苦了。」
「香料燉肉--我換了換口味。」
她收走希莉婭手上的空杯子,走回廚房查看爐上正慢煮著的燉肉。
也許是受原生家庭影響,烏法娜一直很喜歡各具風味的香草與香料--事實上,現在正有幾盆正在冒芽的迷迭香擺在廚房的窗櫺上--所以拿香料來料理一直是她拿手的。
烏法娜怕希莉婭會趕到無趣膩味,今日便嘗試調整了配方。
「噢。」她輕輕應了一聲,手指在餐桌上敲打有韻的節拍。
抬手勾起幾縷沒被綁好的白金髮絲,希莉婭皺了皺眉頭,卻也懶得再整理。「你也辛苦了。」她看著對方忙碌的背影說。
「該好好犒賞。」非常小聲地喃喃自語。
烏法娜彎身拿了兩套餐具擺到桌上,搖了搖頭。
「沒什麼好辛苦的,你剛剛後面說了什麼?」
她似乎聽到希莉婭還說了什麼,但對方過輕的聲音讓她沒聽懂內容。
一邊等著桌前人的解答,烏法娜把終於煮好的燉肉放到桌上,服務周到的將兩人的碗都填滿。
「沒說什麼。」希莉婭很快終止了對方想往下問的動作,「看起來真香。」
「今晚開瓶酒來喝吧。」
烏法娜不知為何今天希莉婭突然有喝酒的興致,不過既然對方說了,她便也欣然允諾。
「好啊,我拿。」
她放下餐具再一次站起身在屋裡移動,拿著兩個杯子和一支酒像侍酒師般站在桌邊倒酒。
「請慢用,親愛的女士。」
「多謝,親愛的。」如果說長大要捨棄掉一些什麼,那希莉婭捨棄的應該是從前超薄的臉皮。
她靜靜吃著晚餐,食不語。
烏法娜輕輕笑了一下,也坐下來共進晚餐。與希莉婭一同生活也使她養成了不少好習慣,例如沉默地乖乖進食。
只是她依舊不太喜歡這麼沉悶的氛圍,時常選擇加快自己的進食速度,然後靜靜地坐在對面注視希莉婭--就像現在。
「你吃得好快。」當她終於把最後一口也吞進肚子裡後,希莉婭擦了擦嘴角道。
她拿起杯子仰頭,很快把酒水喝掉,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你什麼時候開始出任務?」
「因為想和你說話,喝慢點。」烏法娜聳了聳肩,站起來收拾餐具。看見希莉婭喝酒的動作,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大概……也許還要幾個月。」
烏法娜嘗試算了算日子,給出了不太確定的答案。
比起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出任務,她更好奇希莉婭為什麼這麼問。
「怎麼了嗎?」
無視烏法娜的提醒,希莉婭又喝掉了手中的酒。
她把杯子放回桌上,興許是喝得快了些,臉頰微紅。
「因為……我會害怕。」她轉著手中的酒杯,無處安放的手只好再倒一杯酒,飲盡。
這是什麼不醉不歸的喝法?
烏法娜在心裡暗暗吐槽,走過來把桌上的酒瓶拿走。
「好了,臉都紅了。」
她坐了下來與希莉婭一同酌飲,嘗試理解希莉婭話語中的恐懼來源。
但她有點失敗,畢竟能出任務是件對她來說是種認同,也是還沒體驗過的刺激與挑戰。
「怕什麼?」
「怕你死掉。」她倒是不忌諱直接說出來,直直地看著烏法娜的眼。
酒瓶被拿走的她有些不快,但的確也是自己喝得太急,希莉婭湊近,半趴在桌子上,看著對面的人皺起眉頭。
「不可以比我早死喔……」
「哼,想太多。」
烏法娜放下杯子,發出了半像嗤笑的哼聲。她抬手揉了揉那趴在桌上的人的頭,不管對方的抗議。
沉默地想像了下未來的生活,她終究是沒有輕易開口回以承諾。
「去洗澡吧。」
烏法娜也抬頭把最後一口酒喝完,收走了兩人的杯子。
「不要。」這下她真的趴到了桌上,嘟著嘴開口,「幫我。」
希莉婭眨著有些迷茫的眼睛,等著對方行動。
「你是嬰兒嗎……?」
烏法娜看著越來越沒有形象的愛人忍不住開口吐槽,卻還是聽話的站起身,讓希莉婭靠著自己手臂,把她橫抱起來。
「才多少而已,以後不給你亂喝了。」
!!????
「不可以!!」慌張。(?)
「我才不是因而(?)我可以自己來……」在烏法娜的懷裡掙扎了一下,但根本就只是輕輕動了一下的程度。
「比嬰兒還弱。」
烏法娜因為希莉婭根本沒在移動的掙扎笑了一下,她把對方小心的放到乾燥的浴缸中,站直而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
「好啊,你自己來。」
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帶上門離開--她可不希望這麼快就出現什麼奇怪的畫面,誰知道希莉婭明天還要處理多少工作。
怎麼這樣就走了?
希莉婭從浴缸裡站起來,走出浴室攀上烏法娜的肩,整個人都掛在女子身上。
「我都這麼明顯的暗示了,你居然還想拒絕嗎?」
音量漸小,她俯在烏法娜的耳邊喃喃。
希莉婭的聲音和呼吸拂在耳邊,那溫癢的觸感使烏法娜的耳朵漸漸泛紅。她拉了拉對方的手臂,把人從自己背上弄下來。
「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她當然清楚希莉婭在暗示什麼。
「很不巧的,達索斯女士……」希莉婭環住烏法娜的腰。
「我明天休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