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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上篇

正好從東方珠寶店鋪出來閒晃的東方文宇，手持一串珠寶手鍊看著紅色的柳石在陽光下閃著光芒，那一瞬間巷口慘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幾乎沒有猶豫他就踏進巷口，身後跟著的幾名侍衛堵住了巷子口。

「本公子倒是瞧瞧光天化日之下可是誰在無視王法——」

話語剛落，他清楚的看到兩人身前抱著頭曲捲在牆角的熟悉身影，紅髮落在骯髒的泥土裡，渾身上下都濕透了，看不清面容但也足夠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他那一剎那神色沉了下來，伸出手勾了勾「抓起來。」幾乎沒有猶豫的提出了命令後，本應該弱不禁風的少爺反應速度比自己的侍衛還要快速，他首要攻擊的對象是大漢，穿著在基底層因此他也沒收力，將人往侍衛肉牆踹去，隨後打開扇子頂在剩下唯一站著的人面前。

「我說姓孟的都沒一個好東西是不是？」

文宇莞爾而笑，怎麼跟他作對的，都姓孟，知曉大部分家族的人名和長相的他，認出眼前的人倒也不難。

看似平常的扇子尖端刺出的尖刺正巧在人的脖子上留下幾個孔洞，不至於要命但至少那難聽的笑聲暫時傳不出來了，很快被侍衛拿下，光天化日之下他自然不會讓他們走尋常路線回府，只是交代了一聲回文府，侍衛用不易察覺的方式將人帶離。

而留下來的東方文宇則是在人面前蹲了下來，他伸手輕輕撥動了下抱著頭的人。

他一點也不喜歡直覺，看到熟悉的臉，上頭還有因為抱著頭擋住水而留下的一絲濁白，孟某怎麼死的他都已經盤算好了。

或許憤怒後是異常的平靜，他清楚自己對此事感到憤怒不已，但卻依舊伸出手退下本用於保暖的外掛，將濕透的小倌半包覆起來，用帕子將其臉蛋輕巧的擦拭乾淨。

「賴兒。」

一語落下，紅石柳的手串也扣在了纖細且顫抖的手腕上。

那濕淋淋的小倌多半是被嚇傻了，見到突然出現的東方文宇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半晌後才開口：「……東方少爺？」

孟諺口中的「熱水」並未預期而至，潑灑在身上的只是普通的髒水，像是附近攤販用來清洗器具的，雖無造成任何傷害，身上那套衣服也多半是得丟了。

方才發生的事宛如一瞬，賴貳只知耳邊曾有一陣吵雜卻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待他回過神那二人已消失，只剩下不知為何出現在面前的東方文宇。

「啊、您怎麼！」意識到那件外掛披到了自己身上，賴貳連忙要起身脫下，畢竟他深知東方文宇有多愛乾淨，儘管已經來不及了。

「怎麼還有精神關心我怎麼了？」

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樣勾起手輕輕劃過人的鼻樑，垂下眼簾看著人身上的髒污，東方文宇伸出手將人裹得更緊了些，隨後把人抱了起來。

儘管賴貳早已習慣和東方文宇這樣親暱接觸，不過被抱起來走動還是第一回，然而比起心安、更多的還是忐忑。

「賴兒想跟我說些什麼都沒關係，本公子會替你做主。」他將毛絨的布往上拉遮住了賴貳的頭，讓他不去接受外界的眼光的同時也不能被窺探。

懷裡的人則有意識地揣緊了那已沾上髒水的外掛，盡可能地將自己和東方文宇區隔開，不過透過縫隙他注意到男人的肩頭仍染上了些許污漬。

儘管腦袋還有些混亂，但賴貳清楚這愛乾淨的少爺還是做了一般不會做的事，甚至有意他出頭。

客人欺負小倌、客人為小倌出頭皆為常見的事，賴貳雖然知道，卻也是第一次同時遭遇，而此前並沒有人教他面對這種情況時該怎麼做，霎時有些不知如何反應才是「正確的」。

「……他騙我是熱水，幸好不是。」

最終吐出口的是有些摸不著邊際的話，他此刻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沙啞了許多。

「……他還說了些什麼嗎？」知道賴貳曾被潑過熱水而毀容，若是這麼多滾燙的水倒下去恐怕會死人，還真敢做啊他們。

同時東方文宇也感覺到一股無力，自己不可能一直陪在賴貳身旁，他伸手順了順人的背肌，單薄又瘦弱的感覺。

聞言，賴貳仔細一想，孟諺除了羞辱來報復他以外似乎也也沒多說什麼，強迫口交這事雖然噁心，但主要還是潑水更讓他心裏不舒服些，肯定事先調查過才刻意這麼做的。

「沒了，其他都是些不值得少爺聽入耳的話。」衡量後賴貳取輕回應，精神狀態似乎也鎮靜了許多。

「……。」那就是很難聽，沒事，這完全可以撬開那傢伙的嘴。

「知道了，看來是早已預謀，傷了我們的賴兒，不用擔心，現在有我在。」不管瞞了什麼都好，他都不會放過這些人，江湖中的敗類，能少一個是一個。

「會餓麼？我帶你回去洗個澡。」

方才還殘留在口中的冰糖甜香此刻只剩下男人的臭味和苦澀，賴貳晃了晃腦袋，簡單回答了句不餓便任由對方帶自己走。

東方文宇的步伐很快，離開了巷口，挑了人少的地方走，他將人帶到了自己的私人小府，跟一般家庭比起來還是很華麗的地方，但跟東方家比起來只是一小塊地，入門後他就請人備水，順勢低頭查看賴貳的狀況。

「不是回風華樓……？」

「不是風華樓，這是我家——我的小家。」

婢女的速度還算快，文宇依舊抱著一條毛毛蟲穿過迴廊，到了專用的洗浴間，只見人來往著倒入熱水和冷水，每個人都低著頭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十分講究禮儀和身分關係。

他先是將賴貳放到洗浴間旁的椅子上，又拿了乾淨的布給他擦。

「我要陪你洗嗎？」

「……謝謝少爺，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面對這種問題當然是拒絕，賴貳可還沒臉皮厚到讓一個少爺在旁邊陪著自己洗澡。

「好。」

他看著賴貳的神情，暫時沒走開，他伸手撥動了人濕漉漉的額髮，露出擦拭過光潔的額頭，文宇彎下身輕吻了對方的額間，輕飄飄的像是羽毛撫過的安撫。

「你想使用多就都行，熱水不能泡太久就是了，超過一定時間可別怪本公子強行進房了。」

而後在賴貳請求下，東方文宇也差走了本來要留下服侍的婢女們，讓他一個人留在偌大的洗浴間裡盥洗。

他首先漱洗了嘴巴，將那股難聞的氣味給沖乾淨，接著才按往常般清洗身體，最後整個人泡進水裡，長吐一口氣。

儘管風華樓一向待小倌不薄，但洗澡還是普通規格，不像這兒空間大、熱水裡甚至入了些讓人放鬆身心的草藥，舒適得不行。

不過他仍慣性地屈起腿將自己縮在木桶一角，放鬆時才覺得腹部有些疼痛與做嘔，多半是那幾拳招來的。

「賴兒想跟我說些什麼都沒關係，本公子會替你做主。」

腦子不住浮現東方文宇和自己說的話，賴貳將自己往水裡浸的更深。

紅髮浮散在水面，賴貳回想著從出門到現在的事，有些不可思議卻又歷歷在目。他想，如果東方文宇沒出現，而孟諺也信守承諾的話，現下自己應該髒的一蹋糊塗的回到風華樓吧，接著又會和往常一般過日子。

即便時間重頭來過，只要孟諺出言侮辱簡，賴貳依舊會把他趕出樓。反正今日不過就是被人噁心了一回，其實也沒什麼。

「我要陪你洗嗎？」

如果方才點頭的話，現在水桶的另一邊會坐著那個自稱文人、實則體態精壯的紈褲少爺嗎？

……是不是多少能期待呢？像簡那樣，被某個喜歡他的人贖了身……東方文宇是不是多少也有點喜歡自己？

思緒至此，賴貳將臉一頭紮進水裡，再起來時已經舉手將頭髮整理在一塊，離開了泡澡的木桶。

這裡太安靜了，除了就寢以外賴貳總歸還是討厭獨處，同時也是為了避免腦袋胡思亂想、產生不該有的期許。

在門外的是兩個看管門的侍女，她們看見賴貳出來後將手上的風衣也給人披上，簡單交代少爺的位置後詢問是否需要帶路，文府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迷路。

如果可以的話賴貳自然是想自己走的，不過初來乍到，沒有屋子主人的應允他也不敢放肆。

對兩位貌美的侍女點了點頭，便讓人領著自己去找東方文宇，途中忍不住想，按世俗眼光來看，那老是往樓裡窩的少爺實在太可惜了。

侍女也十分安分地替賴貳引路，一句話都沒說但卻走得很慢，似乎也理解外人可能對宅院的好奇，宅院的裝飾都十分穩重，中央的池子上盛開著荷花，還有金色鯉魚在游動，房間一間接著一間，侍女帶人到了主子常待的書房，敲敲門得到允許後主動幫賴貳打開門。

東方文宇正坐在書桌前，手持毛筆在紙上寫著些什麼，他抬頭看了一眼整理乾淨的賴貳隨之將筆停下。

「進來吧。」他連帶椅子往後退了一小段距離後朝著人招了招手。

陌生的環境令賴貳躊躇了幾秒，最後還是按照往常的習慣，走近並遵從動作暗示坐上東方文宇的腿，男人則攬緊了他的腰。

這般肢體碰觸顯然比方才泡在水中來的更加暖人心脾。

賴貳撇過眼，見他面前的紙上都寫了些什麼，但除了幾個筆畫較少的字他還認得出來，其餘便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少爺不帶我回風華樓？」

「急什麼，你不是出來玩的嗎？我已經通知樓裡換人帶你外出了。」至於那個原本帶賴爾外出的人也被他找到，跟那什麼孟公子關在一起。

「給你的手鍊還喜歡嗎？是我大哥掏來的藝品。」他伸手勾了勾方才被他扣上的紅石柳手鍊，石柳雖價位不貴但卻是實在的色濃閃爍，他認為十分適合賴貳。

看著不確定何時被戴上的手鍊，賴貳方才獨處時已經仔細端詳過了，儘管下意識按過往經驗判斷此物能夠換取的金額，心裡卻沒有將它售出的打算。

「喜歡。」隻手環上東方文宇另一側的肩，他也往男人的身上蹭了過去，略有些氣不足的輕聲說著：「……少爺送的東西，我都放房裡珍藏著。」

「真乖。」他將手插入對方的後髮，輕揉著還有帶濕氣的後腦，文宇低下頭靠在賴貳的胸膛，靜靜地聽著對方的心跳，手下又抱近了一些。

「今天也沒甚麼事情，我幫你擦擦頭髮，順道……教你如何寫字如何？」

房內只有他們兩個，彷彿早預料到賴貳沒有完全擦乾，他從椅背上取下一條乾淨的吸水布，拉開髮帶細細地幫人擦試濕髮。

賴貳附和了一聲，待頭髮乾的差不多時，二人換了個方便書寫的姿勢。東方文宇坐在他身後，讓賴貳拿著筆，而他將手覆其上，並詢問懷裡的小倌今天想學些什麼字。

「那就……『恩深義重』？」紅髮的青年側頭看向他，「少爺今日幫了我，賴貳心裡實在感激。」

『恩深義重。』

虛握著賴貳手背帶著人一撇一捺的在白紙上留下漂亮的字跡。

恩深義重，四個字明明是在形容感情深厚，但恩大於義，他知道賴貳是感激他的，本該如此，但卻覺得心裡哪裡怪怪的，他也說不上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紙上留下個各自的拆法和寫法，時不時停頓下來給對方自己練習。

「賴兒若是今日依舊寫的與狗啃無誤的話，可別跟別人說是本公子教的。」他今天可是還有大把時光來教對方寫出好看的字，一方面也是為了讓人轉移注意力。

「嗯……」這小倌不會承認他其實鮮少書寫，畢竟光是要依照時節變化練習彈琴的曲子就夠他磨了，頂多把自己和對方的名字寫好而已。

握筆的方式在先前的指教下已有了不錯的穩定度，只不過換了一副筆墨，加上是學習新的字眼，到了第三遍仍舊如同東方文宇所說的被狗啃一樣。

「那我便說是伶教的。」

歪歪斜斜，至少寫的正確。

「怎麼如此沒志氣呢？」真的是醜的不堪入目但他還是覺得賴貳盡力了，於是打開一旁放置的食盒，即使賴貳說了並不餓但他還是備了些豆沙糕點，不吃甜食的少爺，這份很明顯是給賴貳的。

「來，吃點，我們家的下人手藝很不錯。」他將糕點湊到人嘴旁，像之前一樣輕巧的餵食小動物。

本想一如之前張口將迎面而來的點心吞下，不過腹部的鈍痛提醒了他不宜這麼做，待會要是不小心吐在人身上可不是玩笑。

「謝謝少爺，但、胃有些不適……」

「胃怎麼了嗎？」頓了一下將糕點放了回去，擦拭手指後撫上對方的腹部，輕撫著沒用力但卻能感受到他是十分認真的在做詢問。

賴貳本想迂迴帶過避免給東方文宇增添更多麻煩，但對上那雙關心的藍眼時，卻莫名覺得如果不說老實話有些對不起對方。

「……孟公子打了我幾下。」能感受到男人的氣息凝重了一瞬，於是他伸手捏了捏東方文宇的肩膀，「但我想晚點就能正常吃食了，少爺別太為這小事操心。」

東方文宇愣是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看著賴貳的神情有些複雜，最終還是低下頭來靠在人肩上深呼吸一口氣說道：「……這怎能是小事？我看看。」

那個孟公子真的是死不足惜，也不知道下手重不重，一會還要請大夫來幫人看病開藥，還好他的大夫都在府上待命以防不時之需。

賴貳無奈，也只能聽話地解開腰帶露出平坦的腹部，他這才發現上頭有幾個淺淺的瘀青，方才盥洗時都沒注意到，大概是孟諺手上戴的戒飾所造成的吧。

為了方便查看，他將賴貳翻了個面，使他面對自己背靠書桌邊，文宇低下頭仔細查看人腹部上那不易察覺的淺淡淤色，按狀況判斷體內出血大概再過幾天會再加深，腹部可不是其他地方，皮膚包覆著柔軟且脆弱的內臟，這麼一下去有可能會造成內傷。

「疼嗎？」他把人抱了起來，放到一旁用來短暫休息的竹床，蹲在床邊輕聲地詢問。

此舉反而讓賴貳嚇了一跳，他連忙起身拉東方文宇起來，「不疼不疼、已經不疼了，就是不想吃東西而已，我怕吃了吐您身上。」

「那便是疼了。」

他壓著賴貳的肩，將其摟進懷裡，伸手在人背上輕輕安撫著，不知道之前是否也是這樣，即使痛也硬忍了下來，將自己的姿態擺低或許是在這行業的生存之道，但身為貴公子的東方文宇卻覺得對方過的屬實委屈。

「謝、」那只大手蓋在背脊上的觸感比過去還來的溫暖，賴貳本想對東方文宇表達感謝，沒想到才剛開口喉嚨卻莫名哽住。

「喚大夫吧，傷了就該好好擦藥吃藥，才好的快。」

本應抽離的情感在東方文宇擅自註解的句子下硬是回到了身上，稍早的憤怒與害怕、疼痛與不甘……餘悸猶存的紅髮的青年忽然揣緊了男人的上衣，一時間不知該推開他、還是埋頭遮住自己的臉。

……不好用東方文宇的衣服擦淚吧？

最後賴貳選擇拉開了距離，舉起袖子抹乾擅被情緒擠出眼眶的淚，發現止不住後乾脆用衣袖擋住自己的臉，心底有些責難對方太過關心，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失態。

「剛剛、很疼……我以為、我要被打死了，嗚……」

賴貳的反應沒能逃過他的眼，這麼近的距離即使被遮擋住他也能知道對方哽咽和被暴力後的委屈，頓時心軟了下來，文宇小心翼翼地伸手將退開的人摟回懷裡，他伸手輕撫著那頭紅髮，自己則低著頭將臉頰蹭在側髮上。

「不用忍著。」

聞言賴貳斷斷續續地抽噎著，一邊認為自己不該這麼做，一邊又止不住滿肚子委屈，結果便是哭得更兇了，把人的衣襟弄濕一片。

他這時候一點也不在乎被沾上淚水，只是有些同情對方，不知道，也許是覺得賴貳確實有些脆弱。

「你沒事的，以後別隨便跟客人走嗯？真的有必要，就竹風和明月說，本公子會護著你。」把自己人拱了出來的少爺。

「……竹風和明月？為什麼？」

「想知道嗎？」他持續著安撫，對於拱出不該拱的人並沒有任何的驚慌，或許是早就準備說了，但這算是提早出賣。

懷裡的人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吸著鼻涕點頭應了一聲。如果不能說的話，東方文宇就不會講吧，這麼反問那應該代表可以了。

「嗯……他們是我送進去的紅倌，用來掩人耳目和幫本公子收集些有用的情報，即使知道你們樓裡規定如此，但多少也有跟我相同想法的人吧。」

他不加思索的娓娓道來，自己家庭某方面不合的部分也說了兩句就罷，因為這並不是重點，主要是他希望賴貳能信任他，不祭出些什麼，這個小老鼠估計不是不信任就是好奇心滿滿想問到底，記得可深了。

聽了東方文宇的答案，賴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淚總算止住了，理智回來，腦子盤算著回樓裡去找明月和竹風問，但轉念一想，那似乎也不是什麼特別需要確認的事。

「那、我也能幫上少爺什麼忙嗎？」雖然不哭了，肩膀仍一抽一抽的，大概還要些許時間才能緩過來。望著那片溼掉的地方，加上東方文宇現在對自己的態度，他便豁出去般緊緊抱著對方汲取溫暖。

賴貳能做什麼？

他被抱個滿懷後也將其擁緊一些，蹭了蹭髮側，對方身上味道香香的，跟他平時用的香味一致，混了一點賴貳自己本身的體味倒是有些不同。

「本公子找你……可是為了放鬆的……所以賴兒只需要跟我聊聊平時都做些什麼、遇到什麼印象深刻或是有趣的事情都好，難過或是憤怒也可以跟我說。」就是不想讓人模仿竹風和明月那般的刻意收集情報來公事公辦的稟報。

「……像這樣也是放鬆？」賴貳窩在耳邊問著，開始沒大沒小超譯對方的話：「少爺莫不是喜歡看賴貳難受？」

「胡說，我這不是擔心著緊嗎？大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耳旁的聲音讓他覺得有些癢癢的，白皙的耳輪廓浮上一抹可疑的紅，文宇輕咳了兩聲反駁了賴貳的說詞。

「跟你在一起很有意思，自然就放鬆許多了。」

「看來少爺特別樂趣別人頂你嘴？」看著那染紅的耳，賴貳笑了出來。完全不曉得東方文宇何時去叫大夫的，他也不在意，反正這少爺把戲多，耐心等著便會知道。

「可不是嗎？」他沒有反駁，因為他確實喜歡有人跟他辯駁或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而賴貳應該算前者。

聽著腳步聲的到來，東方文宇才戀戀不捨的將擁抱鬆開了些，但還是順著人的頭髮摸了幾下，就像是在幫寵物順毛似的。

「你活潑點有趣。」聽著門外的敲門聲他也徹底將賴貳安置在床上，以防大夫一進門就罵他虐待傷患。

賴貳的狀況根據大夫的說法是還要靜養幾天，盡量吃小米粥之類的食物，傷藥和內服中藥也備上了，東方少爺自然是在送賴貳回去前又多塞了很多有的沒的，有吃有喝有玩，還有一盒盒裝的蜂蜜塊，就怕賴貳喝藥不習慣解苦的。

再來的再來——被少爺抓起來的三個人的下場不明，有人說是因為強搶民女被官府關押了，也有人說是畏罪潛逃跑了，各種說法滿天飛，連該家屬都深信不疑，畢竟大概平時的為人就不怎麼樣。

事情告了一個段落，他也將賴貳知曉竹風和明月之事轉述了，先不說兩人表情怎麼樣，那說話憋笑的顫音讓他想操起花瓶丟過去，什麼時候學會這麼以下犯上了，實在有些氣人。

東方文宇有想過，他對賴貳的好實在是好的有些過頭，但看著村口大媽餵食小黃狗的時候，又覺得好像有些釋懷，當寵物寵好像也沒什麼，便將其他思緒拋到腦後了。

（泣不成聲

謝謝少爺中陪對狗血劇情
賴貳也謝謝少爺的照顧！

話說在安排劇情時，文裡「孟諺」這名字我想了很久，最後因為欺負手段包含熱水，所以決定用「夢魘」諧音去取，結果沒想到超級巧，跟東方對家是同姓氏XDDD

其實我去看發現他姓段，沒關係，我改了，以後都姓孟（襙

以及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阿，上篇以為少爺會出現，結果沒有ㄛ

欺負完了才出現，結果其實也不是熱水

有出乎意料的話我很開心，感謝有在追這對劇情的朋友們QQ

LSx063: 不哭不哭
原來姓段ㄛXDDDDDD

對、沒關係，我改掉了，因為後面正好可以再搞一篇（

我真的看到他要強迫賴口的時候就想把少爺推下去幹掉那些小王八蛋

賴貳哭出來真的好可愛喔……希望Ｅ賴效仿一下…（前世今生？

LSx063: E卡不是常常讓他在床上哭嗎
E賴那個心靈堅強的人你想要他跟賴貳一樣可憐哭就要推他去被外人欺負ry

lyle2019: …… 不行，萬一被感染怎麼辦，卡汶會變成魔王

啊......嗚......我..... （說人話
少爺好暖......！！！ 賴貳哭哭超讓人心疼的嗚嗚嗚嗚你們好會寫嗚嗚嗚嗚
好喜歡這種暖暖的氛圍

pink_bro1: 謝謝玹凝中>//<
少爺之後發現衣服上有眼淚鼻涕口水(浪漫全沒

？？？？

謝謝賴貳中沒有真的傷透阿罵的心
少爺真的很暖ㄟ…看到後面少爺又把賴貳跟寵物比擬就…齁…可愛捏…UwU…

齁！！！！嚇死阿嬤……終於可以放心去睡覺了……真的是齁……還好只是髒水……我的心裡陰影面積比少爺的胸肌還大
真的太好了還好我們2寶沒有更多傷害……看2寶哭阿嬤都要跟著哭粗來
秀秀我們寶寶！

pink_bro1: 賴貳哭哭真的讓人好心疼好難過，我想親親抱抱哄哄他，趕快拐回家!!!
我也喜歡這種暖暖的感覺，攻陷人心（？

pink_bro0: 少爺到現在都還雲裡霧裡，堅信著他對賴的感情應該是想養寵物太久，總算找到一個很寵物的，可可愛愛，就想養起來了，偷偷包養（？

Isol2022: 少爺理所當然地會出場，只是、只是，對、有可能出場太慢了><（爛）如果可以少爺看到立刻就會出手了，他恨不得把賴兒綁在褲腰上

LSx063: 把賴貳綁在褲腰上……好贊……好👌

這就是愛情嗎 少爺好暖！！

支援綁在褲腰上(x

幹笑死 2會不會暈車（？
這個支援太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