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被腦海中竄升的念頭曳醒:畢竟想起蜘蛛可不是好兆頭。
我從上層床舖探出半個身體,正巧瞧見吊掛在床尾的雜物墜落瞬間。啪啦啪啦、匡匡匡匡地散落一團。躺在對床下舖的室友朝我眨眨眼,意味不明地朝我比了一記大拇指。接著,從最靠牆的位置向外翻了三個床位,再熟練地向內捲了同樣距離回去。
鋼製床架再次搖動起來,但此刻已無再能失墜的雜物。
我摸索著理應要在床頭附近的眼鏡,鶴峯幼稚鬼心滿意足地彎腰從床底撈出我找不著的隨身物品。
「午安,前輩。」他說,「睡得還好嗎?」語調柔軟,像細雪融入雪地。
記憶的惡態卻沒能消融殆盡──夜間巡邏時嬰孩漸弱的啼哭、團團纏覆的巨型繭囊,以及眼前少年笑著斬落正對自己傾訴的少女妖異的頭顱。
對我來說,一切或許就如
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