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般最後一節課的結束，大空坐在位置上收拾自己的書本和用品。活動部在前幾天公佈了這週六的活動——天鵝湖。

為了迎接文化祭的到來，特別邀請了芭蕾舞劇團到校演出，雖然平時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但難得可以聽見現場演出的天鵝湖讓大空坐在位置上猶豫了許久，收拾書本的手懸在空中遲遲沒有放下，不知道現在生活在歐洲的父親是不是也有聽過這部劇曲。

12班教室裡的同學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應該是提早回宿舍好好打扮了吧，因此留在還沒有離開的人就特別醒目——更別提每天一到放學時間就溜得無影無蹤的乃未。
「———」靜靜地站在教室最前排靠窗、自己的座位上，眼神落在不遠處的歌劇院，那裡已經掛起了寫著天鵝湖大字、並印著男女主角的海報，細看還有工作人員在前台後台進出，凝視這一切的乃未像在思考什麼一般。

收拾完最後一本教科書，起身正要離開時看見了還未離開教室的荒原，此時教室裡也只剩下兩個人還在這裡待著。
「荒原同學⋯還沒要離開嗎？」離開前和荒原打了聲招呼，今天感覺好像比平時還要安靜，看著對方望向窗外似乎在思考些什麼，便開口詢問。

⋯ 「理璃花ちゃん！有喔有喔我正要離開。」
聽到對方的招呼回過神，匆匆將筆記和筆袋裝進書包裡，一張A4大小、非常眼熟的芭蕾舞劇宣傳海報因大動作而滑落到地板上， 「⋯理璃花ちゃん，天鵝湖的故事有喜劇和悲劇的版本對吧？」
因為即將要在歌劇院開演，所以這幾天內已有不少任課教師在課堂內提到關於天鵝湖這部芭蕾舞劇的背景與故事。

「理璃花ちゃん覺得⋯今天晚上的會是哪一種呢？」
雖然看起來很普通地在詢問，但語氣中有一點點的發抖。

/顫音程度：

「是⋯聽說過有不同的版本。」畢竟自己對天鵝湖的認知僅有耳聞的的程度，想想如果是為了闔家觀賞的話確實不適合有太悲情的演出，聽出了荒原語氣稍微有些顫抖，眼神直直地看向對方。

「如果依照上禮拜的希臘劇場日來看的話⋯我想應該是悲劇才對。」但不過也是自己的猜測而已，實際上的演出還需要看劇團人員的安排。

對此好像領悟了什麼，腦中還在計算自己宿舍裡的衛生紙庫存。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上禮拜的劇我沒有看完就離開了，」沒有根據，不過似是認定了今天晚上的劇必定是場悲劇，小臉慘白，「理璃花ちゃん⋯你今晚跟人有約了嗎？我想說如果不是自己一個人就不會太投入，可能可以好好把劇看完⋯」
很明白自己的淚腺何等脆弱，雖然沒有全心全靈地投注在劇中很不好意思，但因為太感動而無法把戲看完更讓乃未無法接受。
更重要的是，隔天眼睛會很痛。

看著荒原一臉擔心的樣子，眼睛裡似乎已經有淚水開始打轉。

這次的活動不像希臘劇場一樣可以自由地選擇服裝，而是必須穿著正式晚宴服的隆重場合，如果有人可以一起出席的話荒原同學應該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正好我也有興趣，如果荒原同學需要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觀賞⋯⋯。」其實自己也正在猶豫是否要一個人前往，剛好有人作伴的話也不是件壞事。邊說話的同時用手摸了摸裙側的口袋找有沒有多的衛生紙。

「這個先給你⋯⋯。」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袖珍包裝的抽取式衛生紙。

「謝謝你，理璃花ちゃん，不過我還不能倒在這裡⋯ 」搖搖頭婉拒了理璃花的衛生紙，怎麼能因為自己而麻煩到別人的衛生紙呢！

（講得信誓旦旦，但同樣的話已經說了4年）

「那我們等等在歌劇院前見吧⋯哎呀，要留給淑女梳妝打扮的時間呢⋯6:30集合如何呢？」

點點頭表示瞭解，把衛生紙收回了原本的口袋。
「好的⋯那我們6:30分見。」想起了好像還有東西美術部的櫃子裡，不趕快去拿的話會來不及梳妝，向荒原稍微鞠躬後離開了教室往美術部的方向走去。

時間快轉到6:30分，歌劇院前已有不少學生魚貫進入會場，有的學生在談論劇情、有的在期待劇團會如何呈現，還有的——
在說服前台的工作人員

「先生不好意思⋯這個皮箱裡面都是衛生紙⋯如果不帶進去我想下場會不太好⋯」似乎是有點擔心其他學生會議論紛紛，乃未壓低聲音小小聲地說。

「不好意思我們可能要打開看一下」工作人員也有自己的應盡之責。

「好吧⋯⋯」

「這、這是⋯⋯！」

皮箱裡面陳列的的確是一包包的衛生紙，但是每一包衛生紙外面都有宛如配合高貴西城公學而製作的——精美衛生紙包，西城紅的絨布上面還有精緻的蕾絲點綴。

oO（那是⋯荒原同學。）小小的身影前面還有一個跟本人比例比較起來略顯龐大皮箱，對方好像在跟入口處的工作人員討論什麼一樣，好奇地走到對方旁邊。
⋯奢華蕾絲的衛生紙。走近一看發現不得了⋯。
加油啊荒原同學。在一旁看著不低調的衛生紙群，心裡默默地為對方打氣。不過學校竟然有賣這麼高檔的衛生紙嗎！待會找個機會來問看看荒原同學好了。

看著看起來十分上流的衛生紙、還有乃未和方才加入的理璃花的誠懇（？）眼神，前台的工作人員終於鬆了口。

「進去吧，要小聲一點喔！」

「謝謝您！理璃花ちゃん，太好了！」成功得到了衛生紙通行證，乃未拎起皮箱邁開步伐，「 我們去找座位吧，理璃花ちゃん想坐哪裡呢？」
心裡想著幸好有提早來，不然可能跟前台溝通後連選擇位置的機會都沒有了。

向工作人員點了個頭，不過感覺衛生紙應該不構成被拒絕入場的理由就是了。
「太好了呢⋯⋯。」雖然表情看不出來，但是真心誠意為荒原同學感到開心。
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確現場還沒有坐滿觀眾，視線從舞台的最前方開始檢查。

「不如我們到二樓的觀眾席吧⋯我想那裡應該會看得比較清楚⋯。」手指著歌劇院的二樓，當然二樓的位置一定是限量的，不過可以從高處俯瞰舞台一定要先搶先贏。

也覺得難得進入歌劇院，不好好從高處欣賞就太可惜了，便跟著理璃花一起上了樓。
就定位後，明明座椅的材質是非常柔軟舒服的絨布，乃未卻像坐到針一般突然跳起來。
「我忘記了！」因為被衛生紙分散掉注意，乃未差點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
「理璃花ちゃん，你今天的打扮非常美麗，很適合你。」
最重要的事就是，稱讚淑女。

oO（高級的絨布⋯⋯。）果然有提早到太好了，感受著貴賓級的座位區，之後說不定就會變成菁英生專屬的空間了吧。
感受到荒原跳起來的舉動，轉頭看向對方。

... 「⋯⋯謝謝，很少有人這麼說。」一方面也是自己不常跟人交流的緣故，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地往地板的方向看。
「荒原同學⋯今天也很可愛。」出於自己在晚宴上和大家也沒有過多的交流，今天好像也是開學以來，對荒原的晚宴服比較有印象的時刻。

「對了⋯⋯荒原同學，那個。」有點猶豫地指向你手上的皮箱，投射對它充滿興趣的眼神。
/想要衛生紙的程度：18

從小就跟在哥哥的身後，對於與女性相處的禮節自然耳濡目染，但沒想到自己會被反稱讚，害羞地笑一笑。

隨後注意到了理璃花對皮箱的眼神，主動將皮箱打開，拿出高級衛生紙給她，「 雖然我想理璃花ちゃん應該用不到，不過當抱枕抱也行喔！」

不得不說那衛生紙包真是有些細緻過頭了，倒不像是會在商店販賣之物。

雙手接過細緻到有點出乎意料的衛生紙，趁劇場還有足夠的燈光時，低著頭在手上把玩了一會。
「⋯謝謝。」沒想到居然會直接送給自己一整包，手上的動作持續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要向對方道謝。

在兩人等待開場的同時，身邊也不知不覺坐滿了人，放眼望去空著的位置已經比一開始要少了很多。

「荒原同學，很像個紳士呢⋯⋯。」和嬌小的身型比起來有一點反差，從剛剛的彈跳程度來看（？）體力好像也很不錯，比起自己認識的異性還要符合這項特質。

「很常被人這麼說⋯不過要說紳士的話我遠遠比不上我家的哥哥們。」竟然想在紳士程度上跟男性較勁？

在兩人細細的聊天聲中，燈光漸弱，《天鵝湖》拉開了序幕，王子齊格佛里德要在生日宴會上挑選一位女孩成為自己的新娘。

乃未偷偷地在理璃花耳邊補上一句「 對了，那個衛生紙包，是大哥親手做的。」

「荒原同學有兄弟啊⋯⋯。」獨生的自己難免有羨慕，不太能想像有兄弟姐妹的感覺是什麼。沒想到這麼精緻的衛生紙是由一位男性親手縫製出來的，不由得想知道對方的樣子，也和荒原同學一樣是嬌小的身形嗎。

歡樂生日宴會中，人群來回穿梭不斷地舞動，在皇家的宴會上無處不是穿著華麗的貴族角色。

「⋯⋯。」仔細地觀賞舞台上舞者曼妙的舞姿，耳邊也響起了優美的交響樂曲。

舞台上的氛圍熱鬧，相對於台下全神貫注的寧靜氛圍，這種氛圍煙火之下的空寂感很容易讓人不小心深陷其中。
「理璃花ちゃん，其實我呢，根本不在乎演出的是悲劇或是喜劇」，頓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這樣說也不太妥，「真正讓我悲傷的是，天鵝湖的開頭與過程不太會改變，但卻能延伸出那麼多種結局，」說著，乃未用手簡單比劃了一個時間軸，「若是當這些結局都是平行時空，有無限多種可能，那這之中唯一不變的就是齊格佛里德必定會愛上奧傑塔，光是想到這點我就覺得很寂寞。」

... 原本專注的視線從舞台上轉移到了坐在自己身邊的荒原身上，小提琴的聲音還圍繞在兩人耳邊，燈光還在舞台上晃動著。大空注視著眼前的同學，停了一下便開口。

「那荒原同學⋯為什麼會感到寂寞呢。」很好奇對方說的這個假設是什麼意思。

「如果結局是有多種可能的，那這段愛情在過程中應該是很美好的吧⋯⋯。」也用手指指向剛剛荒原在面前畫出的時間軸的正中心。難道對眼前的人來說，愛情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嗎？

「寂寞的是在明知道會發生悲劇的情況下，還要看著相戀的兩人；就算在喜劇的場合，還會想到悲劇的同時存在。」恐怕這就是所謂的悲觀主義吧。

「 不過這也是我身為一個旁觀者的前提與對這部作品的感受，假如我是奧傑塔，我想我也會被齊格佛里德的愛打動。」

乃未的視線稍微移回舞台上，劇情已經來到第二幕，舞台上的齊格佛里德與奧傑塔一如童話繪本的封面一般，畫面沈靜而美好。

「能夠享受這種『寂寞』就是讀者的特權吧。」這樣想或許也蠻好的。

「確實，如果有最壞的選項的話，我想大部分的人都會把他當成預設的結局。」畢竟有些事必須有點遺憾才會讓人覺得刻骨。

「如果自己是奧傑塔⋯⋯。」大空將眼神轉至舞台中央舞動的女主角，純白色的芭蕾舞服配合上舞者俐落的曲線，就像真正的天鵝在湖中跳舞。儘管看過的藝術作品再多，經歷的時間再久，偉大的藝術大多都在歌頌同一件事——愛情。
「身為旁觀者可以體會寂寞，但是沒辦法體會劇中的愛情⋯⋯。」想起了以前曾聽過的故事，不是聖經也不是童話故事，是關於一群造物想要成為神的故事。

「⋯⋯荒原同學能夠體會到奧傑塔和齊格佛里德兩人之間的愛情嗎？」是，觀劇如同偷窺他人的生活，隔著隱形的第四道牆可以看盡一切因和果，但卻很難親身體會，如果能感同身受，相信自己可以更瞭解一些事情的原委。

理璃花的問題直接勾起了乃未的興趣，她瞬間用手微微遮住了自己的嘴、湊近理璃花，擺出了標準的女生講小秘密的動作 ——幸好是坐在貴賓席、且乃未的個子夠小，這樣的動作似乎沒有影響到其他同學。

「書中自有只有書中才有的淒美愛情，對我來說，自身擁有的缺點與不自信之於奧傑塔的詛咒。」乃未也有想過能變成天鵝挺不錯的，可以隨時吃到西城同學們的愛心又高級的吐司——但現在的主軸似乎不用談論到《天鵝湖》中的魔法層面。

「若有人願意包容詛咒、而且他的存在能夠成為救贖，或許不管這個詛咒解開與否，都成就一段美麗的愛情或是友情。」

包容和救贖，在此時大空的心裡不斷循環這兩個詞語，他了解荒原的意思，他了解人在脆弱的時候需要被鼓勵，但他還不能理解有什麼事是需要自己去包容的又或是有誰可以被他包容，可以說他的生命中暫時沒有救世主存在，也許自己對待每個人都始終如一的原因是他不覺得失去是值得悲傷的事。

聽荒原這樣的說法，表示對於解開詛咒這件事對方是有所期待的。
「愛情也可能是詛咒的一種嗎⋯⋯。」小聲地碎念著，眼光仍注視著舞台，他看著奧傑塔從天鵝蛻變成美麗優雅的少女，解開詛咒的是他和齊格佛里德之間的愛和包容，想起了羅密歐與茱麗葉之間自私的愛，卻是兩人痛苦的根源，如同詛咒般讓兩人失去生命，也許這兩者的本質是一樣的。

「不過我的詛咒還沒能被誰解開呢！所以不能體會！」高談闊論後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談過戀愛。

「因為人類不會讀心術，無法知道別人真實的想法，儘管擁有了對方，這份愛情或許也會像詛咒一樣讓人痛苦。」因為偶爾會當同學的愛情顧問，聽過了各式各樣愛情故事的乃未對於愛情的黑暗面倒略知一二；因此非常同意理璃花的看法。

不禁思考學校難道是希望能用這些劇警惕學生切莫因衝動和佔有慾而魯莽地談一場戀愛嗎。

「理璃花ちゃん，你認為魔王指使歐吉莉亞時，是有希望自己女兒也能得到幸福的想法存在嗎？」

在最後的舞宴中，魔王指使自己的女兒歐吉莉亞假冒成奧傑塔混入舞會中，打算破壞奧傑塔和齊格佛里德之間的誓言，使奧傑塔的詛咒永遠無法破除，剩下的時光裡他只做一隻孤單的白天鵝⋯⋯。

「⋯⋯是，雖然劇中的歐吉莉亞明顯地是魔王的一顆棋子，但也有荒原同學說的這種可能。」劇中的情節刻意地將魔王的意圖塑造成利用自身骨肉的邪惡反派，同時對荒原的看法也表示認同。

「我想，歐吉莉亞心中一定也有對愛人的嚮往，不願只成為替代奧傑塔的魁儡。」對自己來說要假裝愛上一個人的可能並不存在，真正地愛一個人是有可能分不出兩者之間的差別嗎？
「如果他有騙過齊格佛里德的可能，也只是說明了齊格佛里德並不是真的愛著奧傑塔⋯⋯。」最終齊格佛里德只是看上了奧傑塔的外表而已。

（不好意思噗浪有點怪怪的等等要請大家Ｆ5！！）

「我也認為歐吉莉亞心中不是完全想按照魔王說的那般做的⋯其實我在《天鵝湖》裡最喜歡歐吉莉亞這個角色，即使她成功騙過王子、她一輩子也只能披著奧傑塔的外表與相愛之人在一起，但若是不那麼做，她就只能看著自己愛慕之人死亡或是與別的女人在一起。」

舞台上假扮成奧傑塔的歐吉莉亞一身黑色舞裙，妖媚的動作與舞蹈正證明自己與奧傑塔並不是同一人。

「真好奇究竟是多大的動機，讓歐吉莉亞即使頂著奧傑塔的外貌也要迷惑王子，難道⋯！」突然又在座位上小小地跳了一下，「 驅動歐吉莉亞的不光只是愛情⋯還有親情的可能？」
因為不捨得背叛身為魔王的父親，而就算犧牲自己得到美滿幸福的可能，也會達成他的願望，是女兒對父親的愛？

感受到從座椅上傳來的跳動，他聽著荒原十分投入在這部舞劇裡，並對角色的個性都有自己獨特的詮釋。

「親情⋯⋯？」確實會讓人很好奇，除了愛情之外有什麼力量還可以驅使歐吉莉亞犧牲自己就只為了幫身為魔王的父親完成這項任務。

「如果是因為親情的話，歐吉莉亞對於自己本身的價值並不重視⋯⋯他始終為了別人而活著⋯⋯。」說到這眉頭不禁皺了一下，歐吉莉亞快樂嗎？這可能是自己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對大空來說，不為自己快樂的人多少有點讓人感到惋惜，但這也不是他能干涉的。

「為別人而活而忽略自己的感受是最難受的呀⋯」不好，只要一這麼想，儘管舞台上的歐吉莉亞旋轉舞動得再美麗、在乃未的眼中也只剩下滿滿哀戚。

在兩人的對談中，舞台上的時間仍然持續地流動，王子終於瞭解到在自己懷中與自己共舞的並不是奧傑塔。

最後一幕的音樂緩緩地將哀傷的氛圍暈染整個歌劇院，觀眾席間的肅穆與前三幕較為輕鬆的寧靜顯然完全不同了，不用多說，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了這齣天鵝湖的結尾方式。
乃未在座椅上挺起腰，專注地盯著舞台上。

二樓貴賓席比一樓的燈火昏暗，舞台上暈出的舞台光更加明顯。

匆匆趕往湖邊的齊格佛里德抱起奧傑塔、與之傾訴自己的誤會並道歉，然而魔王的威脅還是存在，面對法力高強的魔王與歐吉莉亞，齊格佛里德與奧傑塔是手無寸鐵。

悲憤的兩人被逼迫到了懸崖邊，齊格佛里德與奧傑塔深知彼此已經不能在這個世界中常相廝守。

齊格佛里德與奧傑塔從懸崖一躍而下，一滴眼淚也隨之滑落被舞台光照映著的乃未的臉龐。

oO（荒原同學⋯⋯。）悲傷的氣氛圍繞在整個歌劇院，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都有傳出啜泣的聲音，下意識看向自己身邊的人坐直了身子，不過很意外的是到現在為止荒原都沒有落下一滴眼淚，難道說要在此破防了嗎。

天鵝湖的最後兩位戀人深知自己不敵魔王的威脅，決定殉情。

如同所有的悲劇一樣，主角兩人最終迎向死亡，人鵝殊途（？）不如一同面對死亡兩人才能合而為一。和羅密歐與茱麗葉一樣，他們都認為死亡才能讓兩人真正的在一起。

安靜地看向舞台，決定在最後的一幕仔細地觀賞，試圖融入到主角兩人的情緒裡⋯⋯。

⋯ 開始從啜泣變成眼淚珍珠項鍊，基本上到最後已經完全出局泣不成聲，終於開始拿起衛生紙，在最後的一幕中，安靜的兩人之間只有微微抽出衛生紙的聲音。

天鵝湖結束了，舞台降下了帷幕，觀眾席沈浸在一片哀傷中，隔了幾秒後才有掌聲傳出。
邊哭邊鼓掌，臉上已經不像方才那樣慘烈。
掌聲漸弱，乃未做了一次深呼吸，哭紅的眼睛看向理璃花，輕聲對她說：「走吧。」

落幕的一刻和觀眾們一同鼓掌，臉上的表情跟身邊的人比起來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沒事吧⋯⋯？」大空看著荒原已經哭花的臉，低頭小聲地關心對方，有時自己也很希望能像荒原同學一樣這麼容易被劇中的情緒感動，或許這是他在創作時很缺乏的觀點，他可以理解作者的想法卻不能感受到作者的情緒。
等著荒原起身後自己才離開座位，兩人沿著歌劇院的樓梯回到了一樓的出入口。

隨著理璃花一起走出歌劇院，呼吸到室外的新鮮空氣，風吹撫臉、哭過的眼睛被風碰到有些痛，自己也因此稍微冷靜了一點。

「理璃花ちゃん，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跟我一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撐到最後一幕⋯！ 」

也是第一次與誰討論到如此深入的心中世界，天鵝湖中的角色各自有各自的結局，或許美好或許哀傷，如果今天跟理璃花一起來到歌劇院欣賞天鵝湖也是自己命運劇本中的某一幕，乃未是真心感謝這個安排。

同為劇中少女，不知道天鵝湖會不會有奧傑塔與歐吉莉亞成為好朋友的版本。

看著今天陪伴自己觀劇的理璃花（手中可能還抱著大哥做的衛生紙包），乃未心中沒有以往獨自看劇過後的空虛感，反而覺得十分滿足。
「理璃花ちゃん！下次再一起出來玩吧！」

「不客氣⋯⋯。」兩人站在歌劇院的門口側邊，身後的觀眾們也陸續離場，和兩人擦身而過。看著剛剛還沉浸在情緒裡的荒原已經回復了元氣，手中抱著（彬彬有禮的）衛生紙沒有想像中被用盡。

「⋯⋯也謝謝你。」如果今天沒有答應和荒原一起來欣賞天鵝湖的話，自己也不會對這部芭蕾舞劇有一些新的見解，這並不是一個無趣的夜晚。

帶上禮帽，對眼前的人點了點頭表示答應會和對方再一起出來玩，劇場結束後的大空打算去湖邊看看，這有助於整理他對於今天的所有思緒，和荒原揮揮手道別，看著對方前往宿舍的身影，自己便轉身往霧湖的方向離去。

劇場周圍的人逐漸變得稀少，歌劇院的燈光一盞一盞地消失，而芭蕾舞劇的夜晚也在此劃下句點。

～～～～ＥＮＤ拉線～～～～

剛剛噗浪抽掉（還有我的手殘）真是有驚無險
謝謝乃未中陪我玩！！！哩哩卡又解鎖一個價值觀成就⋯⋯！！還可以拿到大哥做的衛生紙好爽喔！！！彬彬有禮的衛生紙是本屆ＭＶＰ

下一回應該有大哥們的交流（人數過多）

真的超感謝哩哩卡中跟我交流，我們是學號前後組！！！
我替大家偷聽哩哩卡戀愛價值觀

大哥們⋯一定贏⋯ 哩哩卡中畫的荒原大哥真的太欠嫁了⋯

中之真的一輩子沒看一個芭蕾舞劇看得那麼透徹⋯⋯

大男性戀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中之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