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冴子學姊
簡單交代完,隨即兩學院的人潮像爆開的煙花一樣鳥獸亂竄──難得不用分男女學院的活動呢,會這麼激動也是理所當然。
昨日晚宴遺留下的虛幻悸動和無名熱情似乎還縈繞在空氣裡,亞當漠然看了眼人群,心知肚明。
他人緣差,又是外國人,和這裡格格不入。分組活動總是很難辦。
只要等到誰也落單那就好了。
此時一條小蛇悄悄經過。
她一如既往地邊吃邊移動,視線到處亂飄,卻絲毫未被周遭鼓譟熱烈的氣氛影響——直到與亞當對上視線。
珊瑚轉了個方向,靠近高大的紅髮男子。「學長,怎麼站在這?」她三兩口吞下手間圓潤的蘋果,將果核放入隨身袋。「吃嗎?這顆長得正好,是我從午餐姊姊手裡要來的。」
她掏出另外一顆紅通通的蘋果,蒂頭甚至留了一片精緻的金色小葉子。
他無法理解地眨著眼看她,「我為什麼要跟妳搶食物?」
亞當本想目送她離開,轉念一想又拉起她的手,把人抓回來。
「正好。妳在找高年級的獵手吧?跟我一組。」好像沒有給人能拒絕的選項一樣,他接著說:「我帶妳去領武器和獵犬。」
「給東西不曰搶,而是分享。哈哈,我有認識幾位一年級學妹,下次借學長大家說日文的初級版。」珊瑚以毫不掩飾的笑意審視這名一米八的高大男子,隨後正色道:「我很樂意和你一組。不過,我的目標是獵場之主,打算獵來最棒的獵物。我們做得到嗎?」
........學長ㄉ信心
學長很棒很有信心
小珊瑚ㄋ!
「妳眼睛放亮點說不定可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獵手領取武器:
「學長才是要做到百步穿楊!」
狗狗:
「為什麼只剩下老狗狗……!」珊瑚震驚地蹲在老黃狗面前,儘管面色困惑又茫然,雙手卻無法克制地寵溺撫弄老狗稀疏的毛耳。
「無論怎樣的狗都不會影響學長發揮,對吧。」露出就交給亞當了的表情。
「我也會協助狗兒追蹤的。」想到什麼似地補充,莫非真把自己當成狗?
「哼……?妳就是有信心到認為不用狗也可以追蹤獵物吧,珊瑚。」
亞當蹲下來模仿珊瑚撫摸老狗的模樣,順著臉頰摸了摸她的耳朵,意味深長微笑道:「我相信妳,可要超常發揮喔?」
蹭蹭手心
「……交給我。」耳際傳來的觸感相當舒適,就像才摸過的狗兒毛皮,熱呼、柔軟、乾爽,使珊瑚想起小時候讓母親笑著摩挲耳鬢,嘴唇印在自己額頭的記憶,這種情況罕見,但珍稀。她微微側頭,蹭了蹭雙頰邊的熱軟,直到薔薇芬芳緩緩遠去才發現反常。
她瞪著面前一地綠草如茵,血液從脖頸上湧,腦袋一陣轟然。
學長是否過份親暱了?我又是怎麼了?已經過了喊老師為媽媽的年紀了噢,珊瑚.西雷納斯!
她的臉燙得能煎一整盒培根,便抱住老狗,把臉埋在狗毛內,無聲嗚咽。
人類處於緊張無措時,會為解釋一切的不順利找千千萬萬種理由,比如現在的珊瑚,慌不擇路,但求死裡逃生。她那顆思想活躍的腦袋瓜忽然想起同寢的安學姐,在刻不容緩中將所有異常反轉為正常。
德國人都是這樣的,對吧?他們就是喜歡親密,是吧?
她原地高高跳起,抓了抓頭髮,讓一頭捲毛變得更加蓬亂,隨後拉起老狗的牽繩快步越過亞當。
「走了走了,獵物不會等我們。」
珊瑚拔腿往野地奔走,鬆開指間牽繩。
有沒有發現不尋常的氣息呢?
野兔:

+10
她在一片蒼翠綠地發現幾根被啃過的野草,便朝亞當比了幾個手勢,示意夥伴壓低身影,往她指向的位置看去。
(先骰後補描述)
射擊【打獵力20】+
獵槍適合追擊速度飛快的目標,且近距離殺傷力高。在悄聲無息接近獵物之後,亞當將槍托抵在肩膀上,瞇起眼睛……
砰!
僅在眨眼之間,子彈旋即衝脫彈匣——
精準地鑽入野兔身驅,爆出了巨大的聲響,豔紅鮮血濺上一片蒼翠欲滴的草地。
「忘記提醒妳可以閉上眼。」他收斂笑容,在珊瑚還沒反應過來以前把野兔拾回。
留下野兔

給獵犬吃
亞當勾勾手指要珊瑚旁邊年邁的獵犬來到他身邊。
「……」雖然不曉得為什麼珊瑚眼見手勢也跟著狗兒動了動,莫非以為他在叫她?亞當搖搖頭,笑出聲來。
【追蹤力+10】
珊瑚緊張地凝視亞當行雲流水的一連串動作,倒是沒忘記壓緊雙耳。儘管現代獵槍皆配有消音器,降噪後的聲響依舊震耳欲聾。
女孩漠不關心地瞥一眼大快朵頤的老狗,眉目因遍地肉塊碎骨而微微一動,轉開視線往穿著一身勁裝的獵人看去。她本欲詢問亞當有沒有準備耳塞,可見人一臉模樣泰然,便將攢在手心的耳塞收回褲袋。
「我可是西西里島區出身,黑手黨猖獗,早習慣啦。況且我已經五年級了。」人不能永遠閉緊雙眼,正面迎擊一直是她的風格……可偶爾溜開視線是能被容忍的吧。珊瑚走到亞當身後,以他的後背為格檔,盡可能迴避視線。
待狗兒將野兔吞盡後,兩人挖了一個小坑,將剩餘的皮毛骨屑放入、掩蓋。
「往深處走了,學長。」
珊瑚與亞當交換視線後,兩人往森林移動。
林內腐葉積累,地面因終年雨露而溼滑,稍不注意便有機會滑倒。他們察覺視線盡頭有一處落葉被粗暴地踩散,欲以灌木為遮掩時,身畔的狗兒卻在此時發出一聲低吠。
野豬衝撞:

(先骰後描述)
傷多重:
儘管獵犬威嚇在前,突如其來的變故仍使珊瑚愣了一愣,沒能完全避開朝兩人衝撞而來的龐然野獸。她堪堪躲過黑色巨獸的撞擊,手心被野獸粗硬的體毛刮傷,隨衝撞力道向後一拐,跌倒在地。
「嗚、」珊瑚不禁倒抽一口氣,卻硬氣的沒有呼喊出聲。腳踝很疼,熱辣辣的抽疼,大概扭傷了,她護住傷腳環顧,野豬已不見蹤跡,而那條老狗持續朝某個方向低聲警戒。
「學長,我可能拐到腳了,你呢?」
「我沒有。怎麼這麼不小心,過來。」講完以後,自己愣了愣,才想到現在的珊瑚應該是不能動的。
亞當一甩剛用槍托撞開野豬的獵槍,短聲歎道:「這兒沒有急救箱,醫護站也在有點距離的遠方。妳不想回頭走,對吧?」他的語氣反常地有些嚴肅、鄭重,使人警惕。
珊瑚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留在這裡。
正當如此惶惑,亞當便低頭撕開了長袖襯衫的一角,姑且充當繃帶,笨拙地固定住她的傷口。
…………?
亞當對上她的視線,聳聳肩,大拇指朝後方樹林一比。
「走吧!大概逃得不遠。有仇不報?」他忽然笑出聲來,驕矜自傲地。
「哼,妳不是這種人設吧,珊瑚。」
她聽著亞當猖狂的笑,又垂首看了一會兒包紮:醜醜的,結打得不像樣,腳踝被包成了腫脹的義大利水餃,這位仁兄八成沒加入過童子軍;可她也莫名想笑,每發現一處亞當的弱項,總使她內心盈滿笑意。
她想到便做,於是跟著哈哈大笑。
「當然,有債必償,我絕不放過任何反將一軍的機會。」女孩手指撐地,有些吃力地站起。她單腳跳了跳,扭傷部有點撕裂感,但只要適當的包紮加上謹慎移動便能避免進一步傷害。
珊瑚慣於運動,對於評估身體狀況有自己的判斷,她重重呼一口氣:「雖然沒那麼敏捷了,可只是走動的話沒問題。」追蹤手將雙手的髒汙抹上衣物,單腳跳到矮樹叢內,以小刀半割半折下幾呎長的樹枝充當臨時拐杖。
「走吧,贏回我們的獎勵。」

+20≧25
由於腳踝帶傷,且避免再次受野豬攻擊,珊瑚這回讓老狗走在前方,自己則是撐著拐杖,貼在樹幹旁緩步前進。
不一會兒,她便發現老狗放低頭顱,尾巴僵直、身軀定住不動的模樣。
得來狗的肢體語言,珊瑚回過身,朝亞當指了指,示意他向前。
射擊【打獵力20】+
沒有擊中。準心瞄偏了。
「嘖!」
亞當接著朝未知的樹林深處連續開火,顯而易見地為自己童趣的失常而發怒。野豬受到驚嚇,飛也似地逃得不見蹤影。
他默然無言呼出一口氣,平復下心情,待轉頭面向她時,已經是冷著一張臉的模樣了。
「重新追蹤。」他下達指令。
珊瑚點點頭,撐著拐杖再度指示獵犬追蹤。

+20≧25
射擊【打獵力20】+
????????野豬閃避是多少???
亞當怒氣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打破了這份尷尬沉默的是亞當的放聲大笑。
並且他就這樣,足足笑了

秒,讓人毛骨悚然。
亞當招手讓狗兒過來,環住牠的頸項,笑著低聲說了些什麼,珊瑚聽不見,年邁的獵犬豎直蓬鬆的毛髮,「嗷嗚——」對樹林兇猛地吠叫。
「挺費事的。牠可以為了再多活幾分鐘死命掙扎,但我可不太高興?」
亞當用槍托咚、咚、咚,不輕不重,富有節奏感地敲擊著樹幹。
無論亞當跟狗耳語什麼,那頭野豬都死定了。
珊瑚以當時我怕極了的表情注視亞當那道不悅的背影,思考片刻,最後還是放下拍拍亞當肩膀安慰他的打算。此人心高氣傲,堪稱自尊心的結晶,尺度一個沒弄好,便要換她成為野豬,嘴叼金蘋果。
包內真的有顆蘋果。珊瑚打了寒顫,上前接過狗繩。
「憤怒是很強大的力量,而克制憤怒,會讓你比憤怒還要更強大,學長。」她輕聲說,帶著狗快步跳開,難以想像受傷的人竟能如此移動。

+20≧25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野豬,你可千萬要讓自己腦袋中彈,死得快活!
她為亞當下達方向,守候。
亞當該帶香水來噴這片樹林的。(有事?)
射擊【打獵力20】+
越往樹林越深處,血腥味和混亂不堪的野生氣息一股腦鑽入鼻腔,使他分心異常。
亞當凜著臉,矮身貼上槍托,指腹壓上扳機前,稍稍欣賞了一會野豬最後的容顏。
不會讓他垂死掙扎的。
亞當微微一笑。
子彈在笑容消失時飛離槍口,對準目標,一槍斃命。
「留下牠。」似乎很想吃火烤野豬了亞當學長。
【打獵力+10】
「收到。」珊瑚點點頭,上前檢視野豬的屍骸,隨後以小刀割斷頸動脈,讓滾燙的熱血灑盡。
等待時,珊瑚偷偷看一眼亞當的表情,猜測男人心情已然恢復,便安靜地走向他,從背包取出瓶裝水和帕巾。
「學長,手。」看她雙手的物件,是想先為亞當做簡單的清潔吧。
怒氣消
「謝了。」他伸出手,在珊瑚幫他擦拭時(為什麼理所當然給人服務),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髒兮兮的感覺消退了,亞當自從踏入樹林以來增生的煩躁感消失了泰半。
只是如果可以,他還是想早些結束今日,趕緊回去洗澡。
「妳的腳,」他一邊喝水,一邊偏頭去看她的傷勢。「好些了?」似乎注意到女孩已經可以活蹦亂跳。
「過來讓我看。」
珊瑚不知道亞當想怎麼看,但是見他抬起來的右手,不知為何,感覺危險。
用打的測試嗎?好像很有亞當的風格。
「痛著,但小心走不礙事的。學長,我不是野豬喔!」莫名地提醒一句,她捲高了褲管讓亞當檢視,眼睛緊盯他的手。
萬一真要打了,她有自信躲開!
「我看得出來。難道妳覺得自己長得和野豬像?」亞當呵呵笑兩聲,伸手捏他包紮好的傑作。
「你以為我想當豬呀,還不是怕你把我當成野豬打……唉唉唉、不要捏,很奇怪!」見亞當情緒穩定,便立刻沒大沒小起來。
她拄著杖退至男人魔掌不能及的範圍,嚷嚷道:「休息完成就走吧,森林暗很快的。」女孩補充了幾口水,剩餘的交給獵手,往林場深處蹣跚移動。
「哼?」哪裡奇怪?
亞當困惑地看一眼珊瑚的背影,站起來跟上對方。
地勢開始有點坡度,獵犬帶領兩人往下坡移動。
珊瑚拿下耳塞,聽見一些淅瀝瀝的水聲,附近或許有溪流。

+20≧30
一道細小的水泉躺在林木間,被穿透樹蓋的日光照得閃閃發亮。他們順著溪水走,在匯聚成一汪池塘的水畔盡頭發現垂首飲水的一抹亮紅。
是一尾狐狸,藏得很好,然而牠蓬鬆的尾巴無法完全被長草淹沒,在一片碧綠中格外醒目。
『那兒。』她匿入成片的黃色菖蒲中,以口型和手勢引導。
射擊【打獵力20】+
亞當移動準心,稍稍有些偏移,但由於雙手習慣握槍已有了段時間,不妨礙他瞄準此頭狡猾的獵物。
趁著狐狸毫無防備的這個時機,亞當開槍射擊。
砰砰!
狐狸應聲倒頭栽進水裡,變成一尾水靈靈的大白菜,亞當雙手撈起牠,珊瑚的狗兒已經貼在他腳邊汪汪。
「想吃?」
他壞心眼地把狐狸捧到

公分高的半空中。
珊瑚詭異地覺得這畫面有點兒既視感……呃?不就是平時的自己與亞當?瞧瞧那壞心眼的笑,與他藏起點心的嘴臉一模一樣!謎樣的共感之力強烈襲捲女孩,一股同仇敵愾之情油然而生。
「嘿、學長,別欺負牠,你很殘忍!」珊瑚從花叢跳出,頭上甚至沾粘著枯黃的花瓣與草葉,卻不管不顧地與獵手爭論。
狗兒汪汪,珊瑚吱喳,她若往池水一看,會發現自己的表現與狗也沒有兩樣。
汪汪!汪汪!
亞當眯著眼看狗狗,又轉頭瞄向珊瑚,忽然有珊瑚說什麼都變成「汪汪!汪汪!」的幻覺。
他驀地勾起半邊唇,「我很殘忍?」隨手把屍體扔給獵犬,亞當大步流星接近珊瑚,低頭便衝她笑。
「謝謝誇獎。洗手。」然後很自然地張開雙手。
「旁邊不是就有水嗎!」珊瑚若能讀心,恐怕會把這位先生直接推入池中,反正這水淺得陽光都能照透,正好在裡邊把那顆黑心淘洗乾淨,然而她並不知情,只能汪汪汪汪大聲反駁。
她本不想理睬,可想起這位男士的潔癖,還是拿出配給的另一瓶飲用水低頭為他清理。
洗完不忘擦乾,好個要人服侍的公子哥兒。
「好啦,乾淨了。」她抬起臉,迎視亞當碧綠的眼珠,才發現兩人靠得頗近,那張致命的漂亮臉蛋欺於面前,她甚至能感覺他的呼息打在了瀏海上,蕩漾陣陣漣漪。
女孩像觸電了似地鬆手,往後一跳,連木杖落在地上也沒撿起。
亞當看珊瑚靈敏快捷地跳開,彷彿腳踝從未扭傷過。忍不住笑:「這回是腳筋抽到還是腦筋抽到?」他拾起她遺落的木杖。
「還需要這東西?喏,去前面休息,吃點東西。我看妳是餓了,哪是還疼。」他記得有帶些三明治,正好填肚子。
「吃!好,對,我餓了,我需要熱量。」你才抽筋,你全身抽筋,你脊椎都抽筋!珊瑚的腦袋胡亂飆過無數禮儀教師聽了將深感遺憾並搖頭拒之的詞彙,機械式地一跳一跳,背對亞當往暗處移動。
趁著亞當看不見時,女孩抬手摸了摸臉頰。掌心有些刺痛,那是早前被野豬擦出的傷,可更讓她無法忽視的,是他在她心底喚醒的悸動:有點兒淡薄、有點兒模糊,彷彿莊園高牆上緩慢爬行、生長的玫瑰藤,輕緩而不為人知。
這片園子暗影滿盈,伸手不見清晰,可她穿行而過,仍能摸及植株隱隱遍佈,根系已然深值。
假如你想要一朵紅玫瑰,必然以胸口的鮮血染紅它。
珊瑚輕輕念道,收藏雜念,讓思緒飛往形而上學的位面。
兩人尋了一塊乾爽、沒有多少泥濘的小丘休整。那處樹木極高,地面被樹隙灑落的光照得一塊金一塊暗,有幾叢灌木落在陰影邊緣,僅在微風吹過時竊竊私語。
鋪好野餐墊後,他們隨意入座。珊瑚看一眼亞當,以飢餓的眼神示意他拿出食物。
「給。」
三明治分成了五份,亞當顯然也不曉得自己為何需要帶這麼多,總之自己留了兩份之後,剩下都給珊瑚。
珊瑚自然而然把頭湊過來──亞當聯想到某種寵物,下意識要把三明治直接塞珊瑚嘴裡,可食物都送到她嘴邊了,又急轉直下。
他塞進她手裡,輕笑說:「珊瑚小朋友,自己吃。」
「還不是你抓著,我以為……」珊瑚安靜下來,或許源於她抓起三明治大口塞入,自然失了聲音,也不曉得沒說完的全句是什麼。
追蹤手悶不作聲地把三份三明治及蘋果通通送進胃袋後,她的注意力放在趴伏身旁的老狗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觸,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
亞當看珊瑚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吃掉自己的那一份三明治之後,嘆了口氣,拍拍珊瑚肩膀,讓她轉過身來。
「這麼容易餓還不帶食物,打算獵完野兔生吃?嘴巴張開。」在對方還呆著的時候就把另一份三明治塞進嘴巴。
「嗯?!」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口三明治,珊瑚緊張地咬斷麵包及內藏的鹹味火腿,正打算張嘴繼續咬時,就見那頭大狐狸收回手。
「嗯???」不是都給我的?珊瑚,震驚於此人的吝嗇刻薄。
「不想吃可以不要浪費食物。」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吃了東西也不開心。既然如此,食物要花在刀口上,亞當堂而皇之地將三明治沒收,還在她面前全吃掉!
他以手帕擦拭嘴角和沾到美乃滋的手指,拍拍滿是灰塵的衣服,站起身,預示休息時間結束。
「我無法知道妳疲憊的泉源,如果真的累了,那獵犬跟我走,妳在這兒休息,我打完目標回來再找妳,可以接受?」
亞當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完成一切,對少了夥伴沒有絲毫異議,累了就休息,有力氣再繼續。
「哪有浪費?正要吃你就收……收回去了。」珊瑚看著亞當的手,被自己開口而出的話卡住。她移開視線,維持表情平穩,小心翼翼地拄著木杖站起,盡可能不讓傷處被觸碰。
「我並不累,只是天氣熱影響而已,學長多心了。走吧,一起完成這個項目。」老狗見他們動身,歡天喜地地繞著兩人打轉,對纏繞兩位主人間的矛盾和尷尬絲毫無感,尾巴幾乎能掀起一陣颶風。
她一拐一拐地走在前方,讓獵犬追尋方向。

+50≧40
射擊【打獵力30】+
獵犬帶領他們深入一條樹根盤繞的獸徑,此處林木極密,濃密的闊葉阻隔陽光入侵,使苔蘚與腐葉向前肆意蔓延,陰影橫佈。
四周相當寧靜,彷彿連樹葉沙沙的呢喃聲都被寂靜吞噬。
大林內有什麼?
他們深入好長時間,一成不變的濃綠色林蔭使追蹤手微微失去時間及方向感,即使金色的日光偶能溜入女孩雙眼,依舊帶給她一絲茫然與不適。
珊瑚來自陽光遍灑的南義島嶼,長時間的不見天日實在難以適從。她猶豫地轉頭瞥一眼亞當,悄悄伸手抓住男人獵衣。
衣角彼端傳來的力道使她感覺他們存在,有如往深海沉入一個錨,尋回了重心。
最後是老狗發現了蹤跡。
牠安安靜靜地奔回兩人身畔,以標準的獵犬語言捎來獵物方向。
「沒事。快結束了。」珊瑚令他想起重洋之外,喜愛撒嬌的羅澤妹妹們。亞當安撫性質地碰了碰她的手,旋即隱入草叢,在樹葉庇蔭下順利地瞄準獵物。
然後,沒有半點遲疑地扣下扳機。
獵手自然會曉得哪個時候是最好的時機。
俐落的子彈打穿野鹿腦袋,更往前刺進了樹幹裡頭,衝擊力可見一斑。
「走吧,原路折返。」
他笑著揉了揉珊瑚的頭,無視野鹿和野豬的屍體,和她一起往來時路離去。
「對了,腳還痛?」
他眼神發亮地看著她。彷彿珊瑚只要答是,他就可以馬上拋下這兩頭臭氣熏天的屍體,藉口揹傷兵而空手而歸。
「扭傷哪有好這麼快啊,學長。」珊瑚有些不自在地撫平綁髮,失笑回應。
她看不懂亞當突如其來的興奮是怎麼一回事,這位男士實在反覆無常!倒是如願獵捕野鹿使珊瑚雀躍不已,即使行動不便仍要湊前,來回審視屍體後才跟著移動。
「何必逞強,我還有體力,可以揹你回去。」
亞當想了想,多補上一句:「……妳跟上次比起來,沒有變重的話就可以。哈哈……」儘管他力氣在普通男生之上,可距離結實健壯仍是有些遙遠。
見她蹦蹦跳跳地靠近屍體,亞當心底一寒……畢竟在場或許還能揹獵物回去的,只剩他了。但他著實不想碰骯髒的東西,如果有推車就更好了。
「妳想要?」他輕聲問。「但我若選擇揹牠們,就不能揹妳了。」這頭是正拼命抵抗的亞當先生。
「啊啊!談論淑女的重量很沒有紳士風度!」她的臉可疑地紅起來,不曉得是否被戳到了痛處,伸手捶捶捏捏亞當。
「這頭鹿少說有幾百公斤,學長扛不住的,你只能扛住我,因為我很輕!三顆蘋果重!但我可以自己走!至於獵到的這些,做個記號請工作人員回頭帶走就可以。」珊瑚開始絮絮叨叨,繃緊的情緒一旦鬆懈,便無法停下一字一句流瀉。
「學長吃過鹿肉嗎?風味很特殊喔,自從幾年前吃過以後,我就忘不掉了。假如回到學校時間還夠,能去借廚房烤幾份,撒滿義式香草和胡椒,分給俱樂部成員,還有這條忠實的老狗狗。」
她彎下腰,來時一樣地親暱撫觸狗兒雙耳。
很輕……?三顆蘋果……重……?
他惶然困惑地喃喃自語了幾秒鐘,決定放棄思考。
「喔,原來?哈哈,好的。既然妳堅持自己走,那我不揹妳了。」他樂於接受一切。
「嗯……抱歉,我聽不太懂,我吃得不多。」羅澤家是草食系的,會讓脂肪快速上升的東西都是邪惡的。但讓他驚訝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哇,妳會煮飯?」這可滿稀奇的,對亞當來說,飯是時間到了會自己從廚房送出來的,反正他十指不沾陽春水,從未見過大廚們實際在忙些什麼。
不過珊瑚要下廚的話,他倒是感興趣。在他心目中的珊瑚,感覺是會煮到一半就開吃的人……哈哈!剛想到這,亞當就自個兒笑了出來。
「我很期待,請務必招待我。」
他笑說。眼底彷彿開著朵花。
珊瑚雖然看不懂他,卻也立刻猜到亞當肯定在想甚麼很失禮的事。

比想像中還長……!
但我們接完了,可喜可賀

!!!(被評鑑卡了整整一週哈哈哈)
圖……圖等我

好需要影分身之術……但我應該可以在下班後慢慢補……嗎……<<It's靈壓消失之人>>
然後你好棒你是最會寫樹林的珊瑚中

珊瑚也可可愛愛使我快樂……希望我不會被珊瑚粉絲們燒死記得救我(…??

小珊瑚很棒!老狗勾也棒!
內文有一部分文字靈感來自
夜鶯與玫瑰,供參!
好好笑不用畫啊!!!啊!!!但我也好想配過程圖喔讓我想想想@@ 亞當這理所當然少爺脾性實在過分超過!壞!!
啊!!!!不可以煮狗狗!!!!

狗兒會好吃的~
老了!不可以!亞當好殘忍的心,山服護狗譴責

(亞當風評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