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STAGE_4之後】限交 with Alone_in_theDark

那片暗紫混雜著艷紅殞落在廁間。

「卡特古坎!!!」

克勞迪歐幾乎是用吼的喊出名字,並立刻靠過去查看對方狀況,一股刺鼻的血味混雜酒味衝入腦門。

——怎麼會這樣?

不,他知道的,他知道卡特一直有個過不去的崁,一個惡夢。
latest #39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克勞迪歐握緊顫抖的雙手,當再度張開時,他已不再迷茫。迅速確認對方還有一口氣後,由於不確定卡特除了手臂與臉上的傷外是否還有其他外傷,他先解開對方上衣,拿出隨身包裡備有的繃帶、紗布、碘酒,幫忙加壓止血包紮,並用衣物包住包包墊在卡特頸後,讓他躺得舒適。

「卡特!卡特!如果聽到我的聲音,就回應我一聲!什麼都好!卡特!」雖然冷靜地馬上做了緊急處理,綠髮青年臉上還是抹不去擔憂。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他認得那個聲音。

手臂內側與額角一抽一抽的疼痛讓思考變得困難,過濃的酒氣流連於鼻腔和舌後,卡特古坎覺得自己仍嚐得到方才嘔吐出的酸澀。

是方才嗎?

他不記得了,他記不得。腦中模糊參有雜訊的畫面最後停在逐漸放大的片片瓷磚;是他自己墜機了,還是大地終於甦醒吞噬了他?

他大概是踩到水了。緘默的黑暗包覆住口鼻,令他感到窒息卻又帶來一股詭譎的安逸,像是新生兒依偎於母親的懷抱,溫暖而柔軟,比這裡現存的任何一張床都好。某種暗紅而黏稠的水。

但它們沒有拉著他眼皮強迫其闔上,卡特古坎只是不敢睜開眼。當那耳熟的呼喚變得更大聲更焦急,他在酒精與失血的影響下勉強舉起一手──右手,指尖仍微帶濕潤的右手。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腦中的計畫是將其舉起,實際上他只有讓手肘以下微微離地,彷彿揮到一半的招呼,將手抬起後才發現不遠處那人並不是衝著自己笑。

他現在在哪裡?

更多倒下前的記憶隨逐漸清醒的意識湧現,他卻來不及把所有撿起,亦無打算那麼做。想像中的手指停在那把瑞士刀上,特倫斯的瑞士刀,他拿特倫斯的瑞士刀在身上割出一條條傷痕。

那把瑞士刀在哪裡?

褪了漆的利器躺在洗手台上休息,上頭的血跡已乾涸成難以洗清的記錄,他不由得感到呼吸一陣急促。

他不敢睜開眼,他怕看到克勞迪歐的表情,他怕看到青年對這舉動的失望,對酗酒一事的失望,對他的失望。卡特古坎把眼閉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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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身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卡特身上的克勞迪歐,沒有錯過男人輕輕舉起的右手。他隔著手套握住那雙手,卻覺得傳達過去的體溫不足以喚醒友人,於是脫下手套,再度緊握對方。「我抓住你了。」

至於那雙緊閉的雙眼,克勞迪歐猜想卡特可能是哪裡還不太舒服,大部分可見的外傷他已經簡易包紮了,不過有些額外的血跡——特別是臉上像是刻意畫出的血淚,仍然留在卡特身上,也許擦去一些會比較好,至少看起來乾淨許多。

「我去弄濕毛巾幫你擦一擦,等我一下。」鬆開手,他拿出口袋的手帕,慶幸自己終於記得帶著它,想要去洗手台沾點水時,克勞迪歐發現了那把瑞士刀。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刀的形狀跟上頭的血跡沾染的血跡很明顯與卡特身上傷吻合,凶器找到了但兇手是誰?......只集中在男人左臂的傷似乎說明了一切。

他抽出幾張廁紙直接包住那把瑞士刀,折好後妥善收在自己身上,就跟他平常會回收擲出的刀具一樣。他不洗掉上面的血跡,為的就是之後要拿來好好聽卡特慢慢解釋。

將手帕沾點水,他退回卡特身邊,蹲著幫忙擦去臉上的血跡跟嘔吐物......似乎還有一些淚痕。「有感覺比較好一點了嗎?」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如果那戴面具的混帳所言之神真的存在,卡特古坎會希望祂最好賜下一道閃電讓他永眠,允許他繼續逃避所有問題,當個不會醒來的裝睡者,就像他總是用臉上的微笑裝出一切都很好的假象一樣。

沾於臉上的輕拭令他稍稍瑟縮,卻不是因為驚訝或疼痛。

針對友人的關心,他輕而模糊地應了聲;卡特古坎現在的狀態與失去意識前相較著實好上不少,雖然腦殼裡好像還是有人在敲鼓,唇齒間依舊卡著令他作嘔的、象徵失控的痕跡,他的思考能力最起碼有逐步恢復,一台緩慢重新啟動的舊電腦。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我沒事……」擦拭的動作停下後,他緩慢以右手將上半身支起,偷偷撐開一條細細的眼縫,視線卻依然黏在地板上。

然後,他伸出經過妥善包紮的另一手,像是找不到目標般在空中微微揮了幾下,嘗試抓住對方的。

他想要另一人的體溫,他需要另一人的體溫,只要那溫度還在,就代表那人尚未離開他。他想要在友人因目睹這一切混亂而離去前,多貪最後幾秒鐘的安心。

我搞砸了。腦中除了陣陣抽痛外還加入這句話,一齊在封閉空間中迴盪。我搞砸了,他看到了,而他等等就會離開。

深怕自己開口會讓必然發生的過程加速,卡特古坎選擇回歸沉默。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我在這裡。」克勞迪歐右手握住卡特揮舞的左手,放在自己胸前。「你需要我,我就會在。」

另一手摸上對方的臉,由於像是找不到目標的動作,他相信卡特是真的睜不開雙眼,很認真地研究起對方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麼異況,但還是毫無所獲。「你的眼睛怎麼了?還能張開嗎?還是哪裡還會痛?」

隨後他跟著對方沉默數秒,克勞迪歐不太擅長處理這種狀況,若是身上的傷還好,自己也傷過很多次,包紮處理不算太難,然而心理的破洞該怎麼辦,他在這方面沒有豐富的經驗。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可他還是小丑,小丑克勞迪歐。不可能捨棄難過的觀眾......不,卡特不只是觀眾,還是重要的友人。

......但如果他還想稱其為友人的話,最好還是從了解狀況開始,不能再這樣一知半解了。他們很可惜都一直沒機會聊到這麼深入的話題,也許今天就是重要的重新認識卡特日。深吸一口氣後,克勞迪歐鼓起勇氣發問。

「卡特......你信任我嗎?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嗎?怎麼喝成這樣又怎麼受傷的?可以把你記得的事都跟我說嗎?」灰色的眼珠直直盯著對方,希望能遏止謊話或刻意打馬虎眼,他想了解真相。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握著來自於他人的溫暖,卡特古坎克制住用力將其抓緊的衝動。不,不那只會讓他更快離開。

他的眼睛沒事,但他多希望事實與之相違,失去視力讓他一人陷於黑暗就好,沒人會──亦不需要為此擔心。

但現在,他眼前的漆黑被一抹光芒點亮。

無論有沒有戴著小丑面具,對方的髮色好像未曾變過,不會閃爍而鮮豔的綠,不變一如那顆高掛北方夜空、含有許多意義的恆星。

卡特古坎發覺自己正盯著對方微翹的髮尾看,而不是地板。擠滿視線的綠接著被兩顆圓灰取代。

克勞迪歐在看著他。
卡特古坎能從那兩潭灰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他看起來果然糟透了。

對方的問題鑽入耳中,在運轉卡頓的腦中逗留許久,像是萬聖節上門要糖的孩子,不得到回應不離去。他輕輕吸口氣。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如果我說了,你會繼續留在這嗎?」啊他終究還是出力捏了對方的手。意識到此事,卡特古坎趕緊收回力道,但依舊抓著。「抱歉,我當然信任你,但……」

發覺出口的話很像對友人的不信任,他匆忙修正,微微發熱的眼眶卻只是讓糾結的思緒更難解開。「他們說他們在研究新的調酒,我原本只是想嚐一口,那些酒──」

更多唐突破碎、臨時拼湊起的字句湧出,彷彿回到嘗試傳遞他人死訊那時。調酒,火災,逃離。他勉強將浸泡於酒精中對過往行為的記憶化作話語,能讓對方理解的故事,劇情卻在他講述至拿起瑞士刀時嘎然而止。他用它傷了自己,然後呢?

「瑞士刀,他的瑞士刀……」艱難地嚥沫,原先一直下意識閃躲對方視線的藍綠終於直視克勞迪歐的眼。「在、在哪裡……」蓄積的濕潤刺痛他的眼,他大概快哭出來了,但他不知自己究竟為何而哭。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克勞迪歐露出面對幼童似的疼愛笑容,握緊卡特,如同對方剛剛出的力,但再更用力點,彷彿不會再鬆開般地緊緊相合。「我不會離開的,我會聽你慢慢說。」

他不介意對方因宿醉而破碎的發言,耐心地聽著從試新酒一路到拿起瑞士刀。前面的敘述都是陪襯,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故事。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那把瑞士刀。他的瑞士刀?誰的瑞士刀?

「我把那把刀收起來了。」克勞迪歐肯定地回應。他並不覺得在對方激動時拿出刀是好注意,即便有把握現在的卡特再激動他都能制伏,但是在友人冷靜下來前沒必要冒這個險。「收得好好的。我會還給你的,但是你得向我保證不能再拿來傷害自己。」

注意到那雙幾乎快下起大雨的藍綠,克勞迪歐扣住牽起的手,嘗試透過連接著的手臂,給予對方力量。他不太擅長應付別人哭的時候,但是如果卡特哭完會好點的話,他願意等到最後彩虹出現。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對方的話語與回傳的緊握似乎給了他希望,一個他未曾明講卻一直都渴求著的奢望。克勞迪歐看見怪物的尾巴,卻依然在他身旁。卡特古坎在大腦將餘光瞥見的那抹白色解譯出來前轉開頭。他不需要那個混帳這時候出現。

「收起來了…」囁嚅重複友人的話,他愣愣地點點頭,又再呢喃一次,然後才將這件事真的聽進去。

他用他的瑞士刀傷害自己,他用特倫斯傷害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風暴在眼中醞釀,大雨卻遲遲未降,他臨時蓋起的堤壩勉強奏效,呼吸的頻率卻已經像在抽泣般斷斷續續。「我不該跑開,我當時應該要留下的,我應該要留在他身邊……」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旁人乍聽前半段的話語,可能會以為他所說的留下是留於火場,這答案部分正確;但卡特古坎真正想要的是留在跳雷彈起爆炸的現場,沒有被特倫斯推開的那個現實。或許他會死,他們兩個都會死,又或者他們兩個都能活下來。

他以為自己已經好了,已經好很多了,結果只是他在自欺欺人罷了。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克勞迪歐不清楚卡特在向誰道歉,但至少聽起來不是在跟他說話,比較像是與某個改變不了的過去懺悔。可能是最近L鎮的大火,可能是不久前柏格先生的憾事,也有可能是更早以前,久遠到已經深植對方心中,難以碰觸的某段回憶。

克勞迪歐相信是最後者,某個起源。

跟柏格先生那時不同,他現在沒有足夠的樂觀說什麼都不是卡特的錯,說什麼沒事了。也許不該再自我欺騙了,他眼中的灰沉得更深。「繼續說,把所有不開心全部說吧,小丑幫你分擔一些。」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聞言,卡特古坎極小幅度地搖搖頭。眼前的綠髮青年早已不只是當初在披薩製作體驗店前遇到的小丑,不只如此,在經歷過這麼多後,對方已經是他的朋友;若這樣講不會太肉麻,他絕對會稱其為摯友,而這位摯友有名字。

「克勞迪歐,我在想……」卡特古坎吸了口氣嘗試將聲音底帶著地顫抖消弭,結果不太成功。「如果那時是我把他拉開,他是不是就能活下來。」雖然沒有明講,他想要以命換命、如此荒唐的願望已清晰可見,宛如有人將之用大字報貼於空氣中,以逐漸滲透包紮的血和下頭的傷為佐證。

「如果我那時走前面一點,其他人是不是就能免於此難。」他的眼睛聚焦在很遠的地方,友人的緊握彷彿是他此時與現實僅存的連繫。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如果這顆子彈早一點發射,早一點射中,射得更深一點,他們是不是就會停下腳步返回。」左手壓上胸口緩緩握成拳,卡特古坎眼前有好多他死了而同袍活下來的想像;但它們僅是想像,他活在結局相反的現實裡。

幸運星根本不是幸運星,真正的幸運星應該是讓軍隊幸運地只有死一人,而不是只有一人倖存。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綠髮青年帶著哀傷輕輕地搖搖頭。

「卡特,我在三年前因為遭受攻擊而跟家人走失了,如果沒有那場襲擊,我現在可能還是快快樂樂地和大家繼續巡迴表演。」

——再多點可能性。

「又或者,我沒那麼笨手笨腳的話,手上便不會有這麼多傷,也能為大家做更多事。我們的北極星馬戲團就會更強大,不會禁不起那一點的攻擊。」

——再更多點可能性。

「又或者,我如果不是出生在戰爭過後的世界,我或許就不會是孤兒,不用隨時擔心有生命危險,可以上學、學著用只會給人帶來方便的機器、吃你們都習以為常的那些食物。」

「但是卡特,我不是活在那些如果的世界。」他望著對方,克勞迪歐說著這些話心裡同樣難受,他也在對著自己訴說。「你也不是,那些都是事實。」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我是戰爭的孤兒,所以我進入馬戲團。我因為很笨拙,而成為小丑。我在這之前從未吃過披薩,才會有第一次跟你品嚐到披薩的美好。甚至我由於跟家人走失,因此才來到商場,遇見在這裡的所有人,包括你。」他眨眨眼,為自己的話作思考,沒意料到自己會說這麼多。

「我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但是......我覺得否定了過去,就是在否定現在的自己。」吞吞口水。「你對現在的自己太狠心了。」

克勞迪歐伸出另一隻手摸摸卡特的頭。「我想想,即便如此,我還是可以接受現在在這裡,那個你認為可能還不夠完美的卡特。如此一來,會不會讓你覺得好過點?」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對方說的話像一陣風吹拂過他心中的破洞,他看到克勞迪歐身上也有一個類似的傷。

「我嘗試改過。」不知是否該歸功於酒精催化,卡特古坎發現他找不回平常總戴著的面具,那抹微笑早已消失無蹤,但相對地,他講出的事,願意透露的那些黑暗,亦比平常更多。「你相信嗎?我嘗試改過,我試過把那些東西留在過去,別想了,看看現實,但最後,」像是意識到自己語氣忽然變得太咄咄逼人,他乾啞地笑了聲。「我還是逃不出去,我頂多只能躲起來。」然後等它們找上門。

「那樣你還能接受我嗎?」頭頂傳來源自對方的溫暖,他卻不敢伸手將其接下,就像他對所有來自於他人的好意,他不敢收,他有這麼多切缺陷,他怎麼敢。那雙藍綠終於找到那迷失虛空的一點似地,他因水氣而模糊的視線虛掛在友人手臂上。「我連自己會變成什麼都不知道。」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最後那句話很小聲,他怕對方聽到後真的就會鬆手離開,但他不能不說,他不想再欺騙對方,他想讓那句曾經的「我相信你」成為不會再令他備感愧疚的現實。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我相信。」克勞迪歐悄悄地掛起微笑。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卡特的樣子,親切和藹的先生,一直自責的人可沒辦法陪他快樂做披薩。「你躲得夠辛苦了。」

「當然可以,你看你就算劃傷自己成這樣,我都趕來了。」雖然只是恰好,但是這個緣分讓克勞迪歐覺得自己真是個幸運男孩。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把這份幸運傳下去給大家。

他沒漏聽卡特的低語,這裡只有他們兩人,一片寂靜,沒有任何情緒會被錯過。「不管你變成什麼都是卡特。」

克勞迪歐很開心卡特能跟他分享這些,能跟對方共享心裡的小秘密,讓他覺得關係又更貼近一點。他很喜歡這種親密的陪伴與支持,使他不由地聯想到家人。「謝謝你跟我分享這些。」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游巡在對方手臂傷痕間的視線頓了下,接著緩緩上移,直到屬於友人的灰色眼珠再次映入眼簾時,卡特古坎才意識到淚水不知何時已滿出堤壩,自眼眶滑落並在頰上留下痕跡。

他無法理解為何對方能夠如此毫不猶豫地開門迎接他的黑暗,連他自己都難以達成的目標,但他很感謝克勞迪歐這麼做。

我才要謝謝你。本想說的話出口卻變成一聲小小的嗆咳,卡特古坎暗暗發誓這絕對是酒精的錯。晶瑩湧出更多,他終究忍不住了。

「你可以⋯⋯抱我嗎?」抱我,所以我可以確認我還是自己。

勉強從不受控制的呼吸頻率和鼻音間擠出字句,雖是提出請求的那人,卡特古坎微微敞開雙手時依舊帶有不確定。

他仍然需要學著接受自己,但這種事畢竟不是一晚可成,而他很幸運地在這條旅途上遇到一個助力。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對方終究還是落淚了,就算內心早已準備,克勞迪歐仍有點小慌張,他的視線四處游移,找尋最快能拿到紙巾的路徑,不過很快就被對方的話分了心。

「當然,抱到你滿意為止。」他給了對方一個略帶淘氣的笑,將雙膝跪地,不帶猶豫地向前展開雙手大抱抱。若是可以,克勞迪歐還想用力一點,但念在對方身上有傷,以及情緒還不穩定的份上,他暫且保留五分力氣,小心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在對方身上。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雖然有點酒氣跟血味干擾,如此近距離,他還是能嗅出卡特身上獨有的味道。絲毫沒有掩飾地,習慣性地聞了幾下。他不介意向對方坦承這件事,不如說他認為趁著現在坦白一切恰恰好,不知為何他可以肯定對方不會在意的。

「我也要告訴卡特一件秘密,我覺得你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怎麼說呢?就是有種安定身心的氣味,我可以多聞幾下嗎?」沒多想什麼就把話說出口。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與克勞迪歐的保留不同,卡特古坎抱得比之前兩人困在那奇怪房間時更用力些,雖有小心翼翼地不至於壓扁對方,他就算壓迫到身上傷口也不管,像個終於在茫茫大海中找到浮木的漂泊者,找到自己的定錨。

克勞迪歐的話讓他小小聲笑了出來,他一邊用手胡亂抹掉沒有要停下似地眼淚──他可不想害友人衣服濕一塊──一邊嘗試從未完全消褪的酒醉中清醒,讓自己的咬字再清楚些。「當然可以,你要聞多久都沒關係,我還想再待久一點……」

他的確想再維持這樣的擁抱再久一點,如果可以的話,他能夠保持這樣的姿勢幾小時都沒問題;但念在友人可能會因此感到不適,他逐漸放鬆手臂的力道,依舊維持擁抱的形狀,卻又能讓對方自由抽身,因為他清楚自己絕不會是先放手的那個。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在膝蓋跟地板互相硬碰硬傷害下,克勞迪歐最終撐了 分鐘後選擇投降。

「我的膝蓋不行了~」

他鬆開手,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望著卡特臉上的淚痕,側頭笑著。其實也不是說卡特看起來很滑稽得好笑,克勞迪歐並不曉得原因,就是覺得這樣的畫面,包含膝蓋痛的他、包含狼狽留著淚與血的卡特、包含因嘔吐物跟血漬亂成一團的周遭環境,奇怪而有趣地好笑。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卡特站得起來嗎?L鎮失火了,我帶你回M鎮吧!」讓血液迅速流過下半身,待膝蓋恢復元氣後,克勞迪歐立刻回到有活力的樣子,半蹲著靠近友人。「我有從MYSIG搬來的舒服床墊,如果你願意結束後幫我洗床單,我就借你睡!」

「至於我......還有一個那個叫什麼......天婦羅的橘色睡袋,只要鑽進去我很快就會睡著。」到頭來他還是沒理解天婦羅是什麼,硬要說的話,他以為那是長了紅腳丫的長麵包睡袋。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不知是因為同樣發現這樣的場景又荒唐又好笑,抑或是因胸口積攢著的黑暗與壓力終於獲得些許釋放,或是單純見到對方的笑容,卡特古坎搖搖頭也笑了出來,笑聲有些破碎而不連貫,但最起碼不是裝出來的。

「我站得起來……」他用行動來為自己的話做證明,從坐轉跪,最後站起。雖然有點搖晃,但在幾步踉蹌後他成功穩住身子,而非再次跟來趟地板親密接觸。

「聽起來很棒。」那些火與熱彷彿很久以前發生的事,聞言,他呆愣半晌後方朝友人綻開笑容,雖然沒有跟平時那樣弧度高昂,但很真實。「不過我也有個睡袋,長得像一條魚那樣的,或許我們可以一起睡睡袋?像在露營那樣子。」將有些凌亂的衣著整理了下,背好背包的卡特古坎小心地將獵戶座的水缸搬起,左手臂立刻抗議似地傳來一陣刺痛,但他依舊面不改色。

「我還可以跟你介紹一個新朋友,牠叫獵戶座……」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對方已經幫忙夠多了,即使他清楚克勞迪歐並沒有、亦不太會開口要求任何回禮,卡特古坎仍然想以自身能力能做到的事回報對方;然而這次,他沒有感受到絲毫壓力,沒有他面對父母時那種「無力回報他們之愛」的沉重;相反地,他覺得很高興,那是一種心甘情願的欣喜。

他想,他知道心中那股躍動叫什麼名字。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克勞迪歐並沒有特意過去扶卡特,他靜靜地守望對方,期待他能用自己的力氣站起來。搖搖晃晃地,但是慢慢來肯定會成功,他相信他的友人不會這麼簡單被打敗。

或許他們還需要點時間培養默契,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

「魚睡袋!比天婦羅好懂多了!沒問題,我們今晚來個睡袋派對。」克勞迪歐沒料想到他的朋友這麼喜歡魚,甚至還養了一條活生生的魚,他瞇起眼望著那條游來游去的魚兒,視線隨著牠左右移動。「獵戶座是一個很耀眼的星座,你的主人幫你取了個好名字。」

他撿起自己的側背包背上後,陪著卡特慢慢前進。

至於那把被紙巾包覆的染血瑞士刀,仍躺在他的口袋裡,克勞迪歐打算將它清洗乾淨後,再找機會還給友人,畢竟它聽起來對卡特十分重要。

這會是那把刀最後一次沾上卡特的血的,他想。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要開派對的話我要先去準備一些吃的!我記得M鎮不能開伙對吧?沒關係,我知道哪裡有最棒的甜點。」卡特古坎笑道,他還是記得過去的所有,但他覺得自己能夠學著接受它們,他會找到方法的,就像克勞迪歐接受了他一樣。「我的東西不多,很快就能安頓好,你也可以跟獵戶座多熟悉一些。」身側印著明顯三點的魚兒在缸中巡游,彷彿跟其主人一樣等不及。

卡特古坎不急著將那把瑞士刀拿回,雖然它是特倫斯留給他最後的、實質的物品,他不覺得藍髮男人會認同他用其傷害自己的作為,讓克勞迪歐——這位一起做過披薩、一起經歷過喪失共友的悲傷、一起做過很多事最後甚至能夠接納他的友人——保管說不定是個更好的做法。

等他再平靜些,等他再多接受自己一些,他就會將它取回;而在那天來臨前,他會繼續走下去。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耶!寶我們丟完了!!!!合作無間!!!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辛苦寶ㄌ! 齁對到後面我自己都要被小丑暖到融化ㄌ(???)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現在小丑身上多了一封信跟一把刀,都是推進劇情的好幫手
卡特古坎
3 years ago
我就等...(表符?
克勞迪歐
3 years ago
Alone_in_theDark:
齁我要讓小丑從木頭進化成燃燒的溫暖太陽照亮卡特!!!((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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