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最後一波瑟瑟秋風來到柯因的紅鳶,捎來一則詭異的消息。
「謝謝您,卡利醫生。」坐在堆滿皮革、卷軸等雜物的桌邊,紅髮青年捧著一杯香氣四溢的藥草茶,繼續說道:「最近施奈貝爾發現有許多醫生的面具憑空消失,這個消息尚未傳出王城,或許是小偷只在克勒門斯活動,也或者是其他地區的情況尚未傳達過去。」
站在壁爐邊的卡利盯著躍動的柴火,他一手捏著橢圓形的果實,「為什麼要偷面具?有人想要假扮協會醫生嗎?」
紅髮青年聳聳肩,嘴角有著輕蔑的弧度:「你們的協會正在調查,只是目前沒有什麼進展。」
「那些老頭還是為難你嗎?」卡利轉身坐到青年斜對角的位置,忍俊不禁地道。
「反正我是南方聯盟的騎士,就算我長得跟撒旦本人一樣,他們也拿我沒辦法。」日光透過玻璃窗片灑落在青年身上,顯得他的褐綠眼像是兩枚剔透的貓眼石,「不過戴個面具的確可以省下很多麻煩,謝謝您的禮物,斯普林的手藝越加精湛了。」
「只是個微薄的謝禮,阿奎拉大人才是幫上大忙了。」難得顯露誠懇的樣子,卡利真摯地說著。
青年擺擺手,「大人也是為了答謝伊辛大人的好意──好了我們就別謝來謝去了!我這次是跟著使團順路過來打擾,下次再過來正式拜訪,或者如若您來到南方的話,請務必讓我們款待您!」
短暫的歇息兩天之後,紅鳶在食腐鳥的巢中起飛,朝著南方振翅翱翔。
摩娑著粗硬的熊皮革,雨果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先不論究竟發生什麼事情──待在這個商場,若是發生每件事都要思考一次這個問題,那大概離發瘋也不遠了──那樣像是電影畫面的記憶實在太過逼真,彷彿他曾經在那裡,他就是那個紅鳶,然而這樣的想法幾乎是要毀壞從以前到現在體會的現實,所以雨果選擇相信這一切只是這個商場搞出來的幻覺之一,就像他當初在電梯裡體驗到的一般。
可是同時他也在那短短的幾幕幻象,共享那個人的一切,包括他提到阿奎拉大人時,腦袋浮現的畫面與心底的感覺。
雨果再次深呼吸一次,這次帶有難以掩藏的顫抖,手指也不自覺地捏緊厚重的皮革斗篷,他將自己埋進帶著藥草香氣的鳥嘴裡,希冀自己能夠再度看見──變成──不論什麼辦法──只要讓他能夠體會那個人的感受。
只是除了逐漸安穩心神的香氛以外,再也沒有任何虛幻的影像浮現。
幾分鐘後,恢復平靜的雨果將標註食腐鳥的面具好整以暇地放回展示架上,動作間,一個麻布製成的小袋掉了下來,接觸到該樣物件之後,雨果沒由來地知道這是一個消除疲勞的藥草茶配方。
「因為大人最近很累,所以我請卡利醫生調配藥劑,不過醫生說沒有生病的話,就不要吃藥,他拿了一些藥草茶配方以及配好的茶包給我。」青年的褐綠眼流轉著濃厚的關懷與敬重,他的眼底映著一個淺色的身影,全部都是她,只有她。
「謝謝你,雨果。」她的眉眼彎成新月的弧度,照耀最深沉的暗空。
所以那個紅鳶是雨果的祖先還是平行宇宙的雨果?我沒有特別設定,喜歡哪個就是哪個吧(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