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是一個普通的傍晚,驟然升起的濃霧卻扭曲了平靜的日常,道路盡頭的夕陽以不自然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闇無星的夜幕,略帶紅色的滿月掛在正上方,濃霧之中出現怪異的黑影和無法辨別的嗡鳴細語。
此時在你的眼前出現了一塊告示,木牌上以扭曲狂放的字跡刻著「無名之街」,其下則寫著血紅的忠告。
不想成為怪物的飼料,就要成為怪物的一員,紅色的石頭可以幫助你們,時限是下一輪太陽升起之前。
你的視線隨著字跡往下,正好看見了擺放在告示牌基座上的幾顆血紅色的石頭,上面刻著嘲笑似的笑臉,看起來十分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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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有說會起霧嗎?」
剛結束了打工本想立刻回到宿舍收看新一季的勇者物語,沒想到卻遇到了突發事故,一開始以為只是單純的起霧,但在看到告示牌時她終於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又捲進什麼事件了。

又是什麼奇怪的遊戲測試嗎?
這所學校的安全管理也太差了吧?住著這麼多人類幼崽沒問題嗎?看著那些像在嘲諷又像在恐嚇的醜陋小石頭以及濃霧後竄動的怪異黑影們,檀雀皺著眉頭在心裡腹誹著北木的安全系統,而就在此時,從自己來時的方向又傳來了腳步聲。

.......

oO(不會吧....?)
/耶我先開了!我們骰dice4還是一格一格走~? 還是一格一格走走完一圈就通關~?
/!!我來骰個骰看要怎麼走好ㄌ...!一格一格

骰四面
不過只是肚子餓了、想去食堂買點東西裹腹,早渡良知可沒料到自己走著走著竟就被帶到了奇妙的地方。

oO(什麼意思?學校裡不會突然起霧的吧?又是什麼奇怪的測驗或遊戲?)已經接連幾次被傳送到奇怪的任務空間或是小鎮洋房裡頭,此刻的他正好又餓著肚子,自然是更感到不耐煩了些。踩著沈重的步伐向前走了一陣,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是檀雀沒錯吧。他暗自想道,前陣子才在打工的時候不小心在對方面前暴露了他不想被人看到的那一面儘管後來是說開了,但之後相處起來⋯⋯總覺得跟以前有點不同了?

「哎呀?星夜ちゃん?真是不巧呢——看來我們兩個常常被捲入麻煩事裡頭啊。」他繞到對方面前,表現出自然的態度。

「果然是你......」不祥的預感成真,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檀雀努力的忍住了想後退的本能反應。
雖說之前的談話讓她對早渡良知有了一點尊敬和理解,但這人的個性仍舊是她極度不擅長應付的類型,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像青椒,不到非常討厭,但非必要也不想太接近。

「是滿不巧的..........而且為什麼每次都剛好遇到你」後半段的聲音低了下去,用像是嘟囔的語氣小聲抱怨,說完才又抬眼看向對方並用手指了指寫著紅色字機的告示木牌。「這應該又是惡作劇吧,而且快到萬聖節了,滿像那兩個人ㄌ、——會做的事。」
千鈞一髮之際把差點脫口而出的人類吞回肚子裡,還有點緊張的偷瞄了一眼對面的人,怕又被逮到話柄嘲笑。

「不過他說這個紅色的石頭可以偽裝.....?是遊戲規則嗎?要怎麼用?」
為了粉飾剛剛的失誤佯裝沒事的很快接續了下一個話題,並一邊說一邊拿起了其中一塊紅色的小石頭,那塊石頭並不透明,但有著奇妙的如珍珠般的光澤。檀雀將它拾起後立刻察覺了自己的變化。 先是手爪變成了紅棕色毛茸茸的樣子,緊接著就感覺到了頭上和尾椎的異樣,轉頭查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條毛茸茸的紅狐狸尾巴。

呆愣地看著那條尾巴幾秒,接著直接將手上的石頭遞向早渡良知。

「給你。」沒頭沒腦地做出行動也沒打算解釋。不過在她看來一切都顯而易見,那條尾巴不該在她身上,應該在早渡的身上才是它命定的歸宿。

「欸——星夜ちゃん對於遇到我這件事有什麼不滿嗎?還以為你已經沒那麼討厭我了的說?」嘴上聽起來像是在抱怨,笑容滿面的模樣和歡快的語氣倒是透露了他對對方的埋怨一點都不在意。況且再想想兩人剛認識對方時的互動,檀雀此刻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友善了。

「嘛、既然又是校長他們搞的鬼,除了認命接受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反正如果真的被弄到快死了的話校方總會出手的吧。」他瞥了黑髮的少女一眼,若無其事地說道。他並不是沒有注意到對方差點脫口而出的詞彙,卻也不打算拆穿,畢竟可以的話、他希望兩人不會在談話中再次觸碰到自己不太揭露給他人看的那一面。
早渡 良知🕷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變裝——嗯?」正要回答對方,眨眼間卻見眼前同學的外型在短短幾秒內變成了極其不可思議的模樣,紅棕色的蓬鬆尾巴和修長的利爪⋯⋯除了狐狸以外,他也聯想不到其他生物來比擬此刻的檀雀了。

「唔啊、既是龍又是狐狸?現在的你到底是什麼?」他調侃道,卻也欣然接過了對方手中的那顆石頭。下一秒,他感覺到自己的頭頂和背後有什麼在蠢蠢欲動,握著石頭的手長出了黑色的利甲。這是⋯⋯所謂的惡魔嗎?他伸手摸了摸頭上的角,蜷曲的形狀讓他聯想到了山羊。這種生物好像被稱作「巴風特」,至少他曾經看過的神話書籍裡是這麼寫的。
早渡 良知🕷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惡知的惡魔外型在我的想像中大概是巴風特的樣子...!雀是狐狸型態的惡魔(?)嗎!
/沒有沒有...!其實只是想讓她偷嗆一下惡知像狐狸

(抱歉)) 黑雀我糾結好久最後還是被雪豹ㄉ尾巴誘惑ㄌ....!大概是耳朵+角+手爪+尾巴! 惡知背後有翅膀嗎~?是說這樣衣服要換嗎 還是就制服?

「我們也不是什麼遇到會很開心的關係吧?」毫不委婉的回應對方一點都不真誠的抱怨。並為對方在下一句答覆中沒有提及自己的失誤鬆了一口氣。

「當然是龍啊、怎麼可能因為一顆破石頭就改變種族,你也不會——」說到一半的話在看到對方接過石頭產生的變化後卡回了喉嚨裡。
明明是同一塊石頭,但到對方手上可笑的蓬鬆尾巴和爪子就變成了帥氣的大角、利爪和翅膀,檀雀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像是在震驚這見風使舵的破石頭居然差別待遇。

「⋯⋯⋯⋯」 不可置信的又拿了一顆石子,期望這次能夠變成帥氣的樣子,然而非常不幸的,在她身上連續出現了兔子、老鼠、松鼠、浣熊、貂等可愛小動物特徵,期待的神話象徵一次也沒出現過,直到最後一顆石頭,才勉勉強強的出現了一對紅色的尖角。雖然附帶的還有貓科動物的手爪和耳尾。
檀雀沮喪的嘆了口氣,又羨慕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得到帥氣變裝造型的早渡良知,白色的粗長絨毛尾巴跟著在地上喪氣的掃了幾下。

「⋯⋯算了,就這樣吧。」自覺已經浪費太多時間,放棄了繼續掙扎的打算,檀雀頂著尖角和有著圓斑豹紋的毛絨耳朵從地上站起,只是因為雙手都變成了獸爪,讓她在試圖將石頭收進口袋時遇到了一點麻煩。
這些破石頭是不是在針對我??
多次嘗試無果後,瞪了一眼躺在掌心肉球上的石頭,檀雀轉頭看向旁邊的少年,有點彆扭的開口求助。

「⋯⋯呃、可以⋯⋯幫、幫我⋯放進口袋嗎?」一邊說一邊挪開視線,將毛茸茸的手爪稍微向前遞,語氣聽起來十分尷尬艱難。
/天啊雪豹好可愛!!&感覺制服配上惡魔外型好像也蠻有味道ㄉ...!不過要換也可以!!

「嗯——確實不是呢!」明明上一秒還在假情假意地埋怨對方太過無情,下一秒又滿不在乎地點頭贊同眼前的⋯⋯狐狸少女?良知對於自己被變成惡魔並沒有過份排斥,反正本質上他似乎也是比較接近「惡」的那一方,只是身上長出的這些東西有點阻礙他的行動罷了。他拍拍自己的翅膀,轉頭饒有趣味地看著檀雀上演變身秀。

「欸——剛才的松鼠或兔子不是很好嗎?很適合星夜ちゃん的說。改走萌系路線的話搞不好會變得更受歡迎喔?」見對方似乎很討厭可愛風格的動物扮相,他不禁戲謔地道,「沒想到你這麼堅持想要跟我變成同樣的種族?」當然是沒有那回事。
少女花了點時間終於找到了還算滿意的造型,期間良知只是在一旁當作娛樂般地觀看,直到注意到對方最終變成了一隻帶有惡魔元素的雪豹,他才出聲給予評價。

「嗯⋯⋯最後是貓科動物啊。也罷,星夜ちゃん跟貓之類的生物挺搭的?都是隨便戳一下就會炸毛的類型。」這明顯不是什麼稱讚,但良知還是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他看著對方無助地向自己求援,更是忍不住想趁機多逗弄一下檀雀。

「嘿——豹的肉球摸起來是這種感覺啊?」他接過石頭,卻用自己長出利甲的手抓住對方的毛茸茸的掌心,一邊揉捏一邊說,好像真把人當成了動物一樣。

「可以啊?你再加句拜託的話我就幫你?」個性還真不是普通的差。

「哪裡適合了,而且因為變成吉祥物受歡迎一點也不值得開心。」聽見了對方調侃露出抗拒的神色,在聽到下一句說自己想和對方一樣的話時,抗拒的表情上混入了嫌棄:

「再怎麼樣也不會是想和你一樣....!我只是覺得角很帥......只有角,不是誇你!」覺得依照對方性格極有可能曲解話語連忙又補上一句,但那似乎反而越描越黑。

「那是你的性格太糟——呃!」下意識的想爭論對方說自己容易炸毛的責任歸屬,但才說到一半就被對方掐住肉球的觸感激得全身炸毛,連尾巴都像是沖天炮一樣豎起炸開。

「你幹什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掌向後跳了一步,看起來完全就是一隻受到驚嚇的炸毛貓科動物。「再隨便亂捏小心我揍你!」
雖然嘴上說著威脅的話語,但炸起的毛和驚嚇戒備的神態讓這句話聽上去沒什麼威懾力。
檀雀看著良知手上捏著的石頭,一般時候要對他說出「拜託」之類的話就已經足夠艱難,在經歷剛剛的驚嚇後顯然更不可能說出口,檀雀瞪著對方手上鮮紅的石頭緊抿著唇,開始思考乾脆放棄變裝,直接暴力破關的可能性。

「嘿——只有角嗎?還特別解釋反而更讓人覺得可疑呢。也不是我要自誇,不過我長得應該是還算好看的類型吧?」就是在自誇沒錯。一邊笑答,他一邊滿意地看著對方因為被捏了肉球而炸毛的模樣,一雙狹長的眼睛瞇得更細了些。

「唔啊、這種被碰到逆鱗就會反應過度的部分果然跟貓科動物一模一樣呢。星夜ちゃん不要堅持當龍了,當隻被人類寵愛的貓不也不錯嗎?」對方的威脅對他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不如說這正是他期望會得到的回應。他打趣地看著檀雀因為講不出拜託二字而糾結的模樣,覺得十分心滿意足。

「也未免太糾結了吧?真想把你這張臉給拍下來。」當然他並沒有真的做出這般過分的事情(雖然以前的他或許真的會掏出手機),只是往前踏了一步,把手裡的石頭放進了對方的口袋裡頭,然後舉起雙手以示投降。

「開個玩笑而已,我可不是那麼惡劣的人吧?況且比起在這裡為了石頭浪費時間,還是趕緊繼續前進比較好,不是嗎?」也不想想在浪費時間的人到底是誰。

「⋯⋯你到底哪來的自信?」雖然以龍(?)的審美來說,早渡良知確實是個長得還不錯的人類,但這個理直氣壯的語氣還是讓檀雀一陣語塞。人類不是都說謙虛是美德嗎?雖然眼前的人和通常見到的人類一點都不像同一個物種就是了。

「那麼好的話你自己當啊,我才不要給區區人類當寵物⋯⋯!!、你幹嘛!」正不爽的回嘴調侃,就聽見對方一邊說著想拍照一邊朝自己靠近了一步,本來反射性的又要躲開,卻看見對方只是伸手將石頭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雖然下意識的想回”你哪裡不是?”但畢竟剛受了對方幫助,不是惡言相向的時候,於是只是點了點頭。

「⋯⋯嗯,是浪費很多時間了⋯快走吧。」
兩人向前行走,告示牌後不遠處,霧氣與霧氣之間出現了斷層般的明顯邊界,顯然就是這場惡作劇的遊樂場入口,就在兩人即將踏過邊界時,檀雀小聲的,頭也不回的補了一句「謝謝」,緊接著搶先一步踏進了濃郁的白霧邊界中。

「啊咧?星夜ちゃん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大聲點的話可是沒辦法讓當事人聽到的喔——」僅管早已聽得一清二楚,良知還是一邊跟上對方的腳步、一邊在後頭揚聲喊道。不過話說回來,檀雀居然會主動跟自己道謝?這傢伙最近的態度是不是真的放軟了不少?

...

「話說——啊,又搞這種的?」走了一小段路後,他見前方那人忽然停下了腳步,湊上前一看、一具少女的屍體橫躺在道路的正中央,僅管因迷霧繚繞而不大能看清,屍體的臉上那對睜得老大的雙眼依然是讓人有些不適。

「哈⋯⋯還真是惡趣味十足啊,北木的那兩個瘋狂教職員。沒有屍臭,想必又是他們憑藉超能力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吧?」

「嘛、不過這東西看起來沒有要蘇醒過來變成殭屍攻擊我們的意思,放著不理就行了吧。比較麻煩的是⋯⋯接下來該往哪邊?」重新抬起頭,他先是瞥了身邊的少女一眼,隨即輪流看向左右兩邊無限延伸出去的兩條路。

「這種時候是不是該隨機決定比較好?乾脆就不要想那麼多了,直接往

走吧?啊、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喔,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突然看到屍體嚇了一大跳,但是在聽到同行少年的話後也意識到了周圍並沒有難聞的臭味。

「至少這次沒有上次那個臭味了......」想起之前洋房花園那具屍體令人窒息的臭味,眼前少女的屍體還比較能接受一些。
聽著同行夥伴對屍體的推論,在對方提議直接往西邊走時點了點頭。

「屍體看起來像是提示...也有可能這次是要我們找到她的死因?這樣的話從哪邊去應該都無所謂。」
這樣說著她蹲下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屍體,近距離的觀察減少了濃霧的干擾,少女屍體的猙獰面目也暴露出來,她的身上有多處不自然的縫合痕跡,且在脖頸上殘有深紫色的瘀痕。
作為可能用到的線索,檀雀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並在為少女闔上雙眼後站起身,將手機畫面向站著的少年展示。

「不能確定是死於窒息還是刀傷,不過我猜兇手至少有兩個人....」一邊說著自己的猜測一邊和對方一起朝西邊走去。
也許是因為之前的事,這次與早渡良知的搭擋並未再像之前那樣令她強烈地感到排斥和不自在,也讓她終於有餘裕好好的思考,不再依賴本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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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哭泣的孩子 你們選擇了西方作為前進方向,濃霧使你們看不清街道真實的樣貌,但帶來微光的煤氣路燈與模糊的建築都是屬於典型的西歐風格。
在離開少女屍體一段距離後,你們感受到一股不知來自何方的強烈窺視感,並在隨後聽見了孩童哭泣的聲音。
「ж•‘гЂЃеё¶жўй–‹...」 聲音模糊得無法聽清,卻為你們提供了方位,你們朝那個方向接近,在濃霧中,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衣的孩子,而他的臉,似曾相識。
每人1 bz 決定看到的樣子:紅- 過去的你|藍- 討厭的人|綠- 在意的人|黑- 沒有幻象的遮蔽,幼化版的少女屍體在對到眼的瞬間對你微笑
✁附註:沒有在意的人、討厭的人,則會看見幼年少女屍體(黑)。靠近小孩會隨霧氣消失,消失前會看見小孩用唇語說:「所有人」
他眨了眨眼,對於眼前所見感到有些不可置信。那身穿白衣的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小時候的他。大約是八九歲時的模樣,留著快要及肩的澎亂短髮,臉上面無表情,對一切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那時的他還沒體會到出人頭地的樂趣、還沒被優越感沖昏頭,只是像個機器人似地聽命於父親行事。

「搞什麼?是因人而異的幻象型超能力嗎?」他的臉上失去了笑容,有些不悅地低喃道。他不大喜歡回憶起那時的事情,那時的他彷彿一無所有、活得跟個死人一樣,可以的話他不想再記起那種感受。他轉頭瞥了身邊的雀一眼,想確認對方看見的是否跟自己一樣,又或者少女會見到小時候的她?

「快點搞懂應該能快點出去吧,我還有事急著去做。」所謂的急事就是勇者物語第三集的首播。聽著對方對校長和關卡的推論,想到之前遭遇的遊樂園、紫門一系列的事件,不得不承認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兇手直接出現還比較好解決吧?打完就可以回去吃飯了。」兩人戰鬥能力都不差,比起到處查找線索,直接對上魔王揍一頓還更省事。懷著莫名的自信這樣附和完少年後,檀雀也聽見了那道難以忽視的鳴咽聲。和良知一同朝聲源接近時,她也看見了迷霧中的身影,那是
小時候帶頭霸凌她的少女的臉出現在那個孩子的身上,雖然現在想起來,那個群體弱得就像隨時可以撕碎的紙,但在那時她確實是不敢反抗的。直到升上北木離開那個城市為止——他就像不會消失的惡夢。

「.........」
檀雀在看清那張臉的瞬間僵直在了原處。本以為已經不在意、已經遺忘的記憶又再次湧出,幾乎將她淹沒。
理智上她是知道的,只是普通人的那個人不堪一擊,可那些遭受過的貶斥、嘲諷、惡意卻讓她只能像被下了符咒般被釘在原地,渾身發涼。
就在進退兩難時,旁邊人的喃喃自語打破了僵局。檀雀快速地轉頭看向對方沈下的臉,正好和良知確認的視線對上。

「你看到了什麼?」並不想直說自己看到的東西,於是搶先提問,如果是不一樣的,那就確實只是為了噁心人投照出來的討人厭幻象吧?
早渡 良知🕷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良知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思索了下。若對方也同樣看見了幼時的少年,態度肯定不會如此躊躇。他們兩人所見肯定不同,一邊這麼想、他一邊重新揚起嘴角。

「不用那麼警戒,我跟星夜ちゃん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吧。我並不排斥說出自己看到了什麼,不過既然要說,那星夜ちゃん也得告訴我你看到的東西喔?對等地交換情報在這種狀況下可是很重要的。」他猜想少女可能也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但不敢妄下定論,更何況如果只是單純說出自己眼前所見,早渡良知也是真的覺得沒差,反正對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家庭背景,只要不針對他為何反感曾經的自己透露太多就好。

對於說出自己看見的東西有點排斥,但就如對方所說,既然是解謎關卡,情報交換是必要的。檀雀擰著眉思考了幾秒後才遲疑的點點頭。

「我看見......小時候自稱是我朋友的傢伙。」雖然自稱她的朋友,卻又同時孤立她稱呼她為怪物的討厭人類。檀雀偏開視線,不太自然地講述自己看到的東西,並因視線余光能看見的「那個東西」眉頭緊鎖。

「換你了,看你剛剛的表情,看到的也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人吧?」雖然對早渡良知的了解不算多,但能讓一向掛著討人厭微笑的人露出剛剛那種表情,大概是看見了什麼非常討厭的人?這樣想著的檀雀儘管仍因為幻象有些心煩意亂,也忍不住升起了一點好奇。

...

「自稱是朋友的傢伙⋯⋯啊——是你之前提過的那些螻蟻?」想起上次二人難得正經地聊起往事時對方提過的那些人,良知揚起嘴角說道。

「那些沒有力量也不聰明的傢伙,明明你一腳就能把他們踩扁了呢。」對於不在乎旁人眼光、活得十足我行我素的良知而言,這些過客的存在簡直不足掛齒。他不太能理解那些人哪裡值得檀雀掛心,因此理所當然地說道。

「嘛、從你的角度來看,確實不是會讓你開心的人。畢竟我看到的是我自己嘛,小時候的我,大概八歲左右?」他打趣地答,「沒辦法,突然看見自己出現在眼前也難免有點不舒服吧?」僅管自己的厭惡之情並非完全出自於此,他還是選擇避重就輕地向對方解釋。

「.........但是想要待在蟻窩就要遵守蟻后的規則,假裝自己也是隻螞蟻。」聽著少年理所當然的輕快話語,檀雀半垂下眼瞼用不甚清晰的語調說。儘管她也知道那樣的自己很可笑,卻也不可否認,或許直到現在自己仍有一部份期待著能被什麼人所接納,能成為誰的夥伴。
唯一的長進大概是她終於學會了豎起完整的城牆來保護自己。

「我還以為你是那種過度喜歡自己的人?」只差沒直接說出自戀。她看了眼一臉輕鬆甚至還開了玩笑的紅棕髮少年,表情有點意外。 畢竟以對方膨脹的自信怎麼看都是對自己滿意到極點,難以想像對方會因為看見幼時的自己而心生不喜。
又或者是因為那時的他並不能令自己滿意?
紅藍- 問出疑問 | 綠黑- 默默疑惑

「難道你八歲的時候......

」
P 被剪三寸頭嗎?| I很害羞內向嗎?
下意識地將閃過腦中的猜測脫口而出,但並沒有停下等待對方回覆,而是遲疑了半秒後跨出腳步,往那個令自己不適的幻覺接近。但越是接近那張臉,近乎窒息的壓力和反胃就越發明顯。還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她還沒有覺醒能力的時候,她們曾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只是曾經而已。與幻影還有五步距離時檀雀停下了腳步。她知道自己應該走近,看這個幻影下藏了什麼東西,但無法控制的生理壓力反應卻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你覺得這東西要怎麼處理? 打散嗎?還是抓住它?」故作鎮定地轉頭向另一個同行者提問,試圖以此掩飾自己的異狀。

「嘿——是打算融入蟻群的意思嗎?」早渡良知眨了眨眼,「既然身為能把他們踩在腳下的巨人,不覺得跟同樣是巨人的群體待在一塊更舒適嗎?」當然對他這般自我中心的人來說,待在哪兒其實都沒有差,可身處北木確實是比混在一般學生群中來得輕鬆一些。

「星夜ちゃん真過分,講得好像我很自戀一樣呢。」他嬉笑帶過,卻在聽聞對方的疑問時停頓了幾秒才繼續說下去。

「嘛、不過八歲的我跟內向什麼的完全扯不上邊,說穿了只不過是具空殼罷了。」這番回答聽起來有些耐人尋味,但他並不打算多做解釋。關於那個曾經連活下去的慾望跟意義都找不著、像根浮木一樣在海上漂流的自己,若是逼他再去想起,只怕他連現在的早渡良知都會一併開始質疑。
早渡 良知🕷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這個啊——」他見檀雀在靠近那道幻影的途中停下了腳步,沒有多想便也跟著大步向前,「不過是假象而已吧?沒什麼值得害怕的。」語畢,他從口袋裡掏出小刀就往自己的手掌心劃,蜘蛛絲噴濺而出,在接觸到幼時的自己的那瞬間,人影便像是融入了迷霧當中一般煙消雲散了。

「討人厭的東西還是消失得一乾二淨比較好。」他沉著臉說道,隨後又揚起聲調,回頭微笑著看向檀雀。

「反正從過去的幻影中也找不到什麼離開這裡的線索吧?」
看著對方越過自己,在蛛絲將幻影擊散時,血紅的豎瞳極速的縮窄了一瞬,她轉頭看向早渡良知,那一瞬間複雜的情緒湧入檀雀的胸口,她並無法明確的分出那所代表的種種涵意,像是鬆了口氣,或許也包含了驚訝與感謝,但那之中最為清晰的是強烈的不甘。
同樣都是面對討厭的過去,對方選擇了親手消滅,自己卻停在了前面。以這種形式輸掉,就像被證明了自己的軟弱一樣。
「嗯...」又看了一眼幻影散去後空無一物的角落,低低的附和對方最後的問句。

「......下次我會自己打掉。」離開幻影所在的小巷前,她又小聲的補了一句,不知是在對幫了自己的少年說,還是對自己宣告。
/耶下一關換你~! 是說我想問 惡知那時候對自己的事說到什麼程度呀?剛剛去翻記錄好像沒有明確地討論過...!他有說到個人感受的部分嗎?還是只有提到菁英教育和娛樂之類的客觀事實? 有沒有提到喜惡和情感也要抹除這件事ㄋ?(ㄅ欠我問題好多)
/他應該只有提到客觀事實!然後情感的部分可能簡單帶過,說他爸的教育方針也包含「任何多餘的情緒都會成為絆腳石」這一項之類的...!

「是、是,交不到朋友的星夜ちゃん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呢。」檀雀驚慌失措的模樣反而讓良知更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是戳中了對方的死穴,笑得更開心的同時也跨開步伐持續向前走。他並不是沒有聽到對方的低喃,但過份深掘也不一定是件好事,於是乾脆選擇裝作沒聽見。

「⋯⋯前面好像有什麼聲音?」走了一小段路,他聽見了來自不遠處的樂器演奏聲,那音樂十分悅耳,卻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
第二幕|神秘的街頭藝人悠揚的樂聲傳入你們的耳裡,起初還聽不清旋律,可當你們持續前行,卻能看見前方有位帶著寬大黑帽的男人正拉著小提琴在演奏,他的面前還放了個琴盒,裡頭裝了三兩張鈔票。很明顯地,音樂的來源便是這位神秘的街頭藝人。
靠近以後,你們發現那旋律聽起來十分熟悉,讓你們不自覺地回想起過往的某一幕畫面,忍不住駐足停留⋯⋯
每人骰1 bz 決定聽到音樂後的反應,紅:感到精神抖擻、黑:感到頭痛欲裂、藍&綠:感到有些恍惚,一下子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沈浸於方才憶起的那段回憶中。
走近後檀雀看見了濃霧後方拉著小提琴的男人,寬大的黑帽幾乎遮住了他整張臉龐,讓他看起來神秘且危險。

oO( 可疑的傢伙.... )
聽著男人拉出的旋律感到有些熟悉,然而一時之間有想不太起來。檀雀用自己異變的爪子拍了拍旁邊的人,不太確定地問道:

「你聽過這個曲子嗎?我好像在哪——呃?」
原本只是有點熟悉的曲子在轉入下一個小調後變得空寂而幽邃,與此同時一段回憶中的景色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那是一大片幽邃的星空,枝葉沙沙的聲響迴盪在群星閃爍的夜空,她站在一大片芒草中仰望著那片星空,心中難得的安寧且平靜。
檀雀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向天空,卻只能看見建築縫隙中露出的一小片黑與無邊無際的白霧,於是又看向了旁邊的少年,想確認他是否也看到了什麼。

「所以說——星夜ちゃん這種過激的反應才更容易出賣你喔。」一邊「善意」地提醒對方,良知一邊也朝著聲音的來源走近,並且看到了那個正拉著小提琴的男人。

oO(好像沒有要攻擊過來的意思⋯⋯但如果要解謎之類的該不會還得從這傢伙嘴裡問出線索吧?真麻煩——)他默默地想。

「嗯?我是對這首曲子沒什麼印象——」才回答到一半,良知忽然感受到流入自己耳裡的旋律像是幻化成一股無形的能量一般充滿了整個身體,讓他的腦子一下子醒了過來。他疑惑地眨了眨眼,背上的雙翅不自覺地展開、十足有精神地拍了兩下。

「哎呀?這裡是什麼補給站之類的嗎?總覺得一下子變得蠻有精神的。」他不大正經地道,隨即注意到了隔壁的雀的視線,轉頭看向對方。

「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真是熟悉。你又注意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嗎?剛才消失的幻影出現了之類的?」

被突然展開的翅膀吸引視線,不由得又露出羨慕的神情,雖然她變身成龍的話也有對差不多的,但惡魔的看起來比較帥。

「補給?」滿頭霧水的重複了關鍵字,但不管怎麼努力感受,也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甚至還開始覺得有點餓。

「我沒感覺到⋯⋯幻影是有,不過是看到了我老家的山和星星⋯」她倒是蠻喜歡那片人跡罕至的山谷的,也很喜歡在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個人跑到那裡待著,但是這個鬼關卡總不會只是想讓她回憶一下故鄉吧?
摸不著頭緒的檀雀試圖靠近小提琴手,但詭異的是不論怎麼嘗試都無法靠近他五歩以內,就像被設置了屏障一般。

「嗯⋯⋯看起來這裡應該沒有線索了⋯⋯直接往前走嗎?」嘗試無果後退回之前的位置,詢問暫時隊友的意見。

:
第三幕|熄滅的油燈你們繼續前進,想在這寂靜且詭異的街道上找到破關的線索,但就在此時,伴隨著一陣詭異的寒風,你們耳邊突然出現嘈雜且刺耳的耳語,你不能確定耳語的內容,但捕捉到了幾個令你不悅的單詞。
風不只帶來耳語還颳熄了你們周圍的燈火,濃霧的前方似乎有著另一盞光源。
過度格,一人一bz,有黑bz前進兩格,無黑bz前進一格 
「是嗎?或許是我的錯覺?也搞不好我這種惡魔在黑暗中待得越久反而越有精神呢。」他開玩笑般地說道。

「什麼?老家的山跟星星?啊——你之前說過你家在很遠的鄉下吧?怎麼、星夜ちゃん該不會是想家了?」當然是隨便講講,良知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剛才那首怪曲子給予每個人的作用不太一樣。

「不過說的也是,沒有線索的話只能繼續走了。可以的話不想耗太多時間在這裡,感覺肚子有點餓啊。」他贊同了檀雀的說法,跨開步伐繼續向前。那陣詭異的風和突然熄滅的路燈雖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沒有任何其他怪事發生,他也只是朝一旁多看了幾眼。
早渡 良知🕷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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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唱歌的少女你們並沒有因方才的突發事件停下腳步,而是選擇持續前進、尋找線索。才走沒多久,你們便在不遠處看見一位身穿一襲白裙的少女。她雙手交疊在胸前,仰著頭用你們聽不懂的語言高聲歌唱著,那嗓音十分動聽。
當你們走近,赫然發現自己莫名地理解了少女所詠唱的其中一句歌詞,那是——(紅藍bz:父母曾經對你說過的一句話/綠黑:同儕曾經對你說過的一句話)
無其他任務,自由RP完即可前進 
「那個小石頭還有改變生理功能的能力嗎?」沒發現對方是玩笑,認真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對方的角和翅膀,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本想探究這個變裝到底有沒有其他功能,但很快就被對方下一句話拉去注意力。

「可能有一點⋯?這裡到處都是人。」沒有反駁對方的調侃還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完還皺起了鼻子。「雖然稍微有點習慣,但果然人類的味道還是很討厭。」
絲毫不覺得自己想家有什麼問題,坦然承認的同時繼續跟著同伴向前走,少女的歌聲就在此時傳入耳中。
光源下的少女一襲白裙,在黑夜中彷彿在發光一般。檀雀眯起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歌唱的少女有些眼熟。

「你覺不覺得她和開頭看見的那個有點像⋯?」懶得舉起手,這次乾脆用靈活的尾巴戳了一下身旁同伴的

。p臉頰/I肩膀
試圖走近查看的同時,其中一句歌詞飄入了她的耳中,令她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我們小雀最最最最可愛,但是松茸吃太多變胖就不可愛,愛你的爸爸幫妳吃掉吧~<3和氣氛超級不搭的歌詞傳入耳中,檀雀似乎都能聽見檀久朗的聲音在歡快的和聲。
「吃松茸才不會胖!!」一個被激怒不小心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帶著火大的表情尷尬的僵在了原地,甚至不敢轉頭看旁邊人的表情。
這段歌詞所有人都能聽見嗎?

(紅黑yes)

「所—以—說—星夜ちゃん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才會認知到自己也是人類?他本想把話講完,卻想起之前「交換秘密」時對方敘述過的過往,不知怎地就沒能說下去。他閉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後將話題轉移到那位唱歌的少女身上。

「哎呀?雖然因為霧的關係沒辦法看得太清楚,不過好像是同一個人沒錯⋯⋯怎麽?這傢伙會一直在我們前進的路途中閃現嗎?」他伸長了脖子朝那少女湊近了些,想觀察對方的容貌。

「欸?松茸?什麼什麼——星夜ちゃん餓了嗎?還是你最近變胖了?」對方脫口而出的一句讓良知加深了笑意,十分惡趣味地對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說出了失禮的話,可是下一秒,少女唱出的另一句歌詞令他的笑容一下子便消失無蹤。
——要繼續往上爬,就要扼殺掉多餘的情感,別讓別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明明是由少女清亮的嗓音所詠唱,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父親的聲音。怎麽搞的,都已經死那麼久了還要在這種時候跑出來煩人嗎?良知微微皺眉,神情充滿了厭惡。

「吵死人了,早就知道的事情不用說那麼多次。」他輕聲埋怨道,隨即也看向身邊的少女,想確認對方是否有聽見剛才那句歌詞。

(紅黑Y-在場的人都聽得到)
本來以為又要被嘲諷一番,卻遲遲沒聽到下文,困惑地看向對方時卻看見少年意眛深長的笑容。

oO( 什麼意思? ) 對對方的笑容和說到一半停止的話有些不解,但她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便被唱歌少女引發的事件吸引走了注意力。
正在為自己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話感到尷尬,聽見早渡良知的調侃時反射性地想轉頭回嗆,卻在同時聽見了少女有些奇怪的歌詞,並看見了少年變得冷漠厭惡的神情。
扼殺多餘的情感,別讓別人看見脆弱的一面。 檀雀想起對方曾提過的童年與家庭教育。
因為不可以有脆弱的一面,所以才總是笑著露出看起來游刃有餘的樣子嗎?
紅色的眼睛偷偷的看向沉著臉的少年,在對方將視線轉向自己時做賊心虛的快速挪開,裝作沒事的樣子。
這種像是無意識窺探了別人秘密的情況讓她有些心虛,紅色的眼睛無法控制地亂飄,雖然想說些什麼打哈哈過去,但低下的社交能力在此時派不上任何用場,她只能尷尬又沈默地站在原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撇開視線。

「.........................」

...

oO(會不會太明顯了?這傢伙是笨蛋嗎?)在與對方四目相交的瞬間,他看見檀雀滿臉尷尬地撇開視線,那過份明顯的反應反而讓他覺得有點搞笑。

「唔——啊,可以不要一副不小心發現了別人的秘密的樣子嗎?本來沒什麼的事都被星夜ちゃん搞得尷尬起來了。這不是讓人很難做反應嗎?」他掛著與平時並無二樣的微笑說道。

「再說,既然之前都大概提過了,也不難猜到我們家的人會說出這種話吧?」頓了頓,他又補上一句,笑容依然留在嘴角,可語氣卻冰冷了不少。

「還是說怎麽著?又要發揮你那泛濫的同情心,覺得小時候的我很可憐之類的?」儘管檀雀並沒有明確表現出那個意思,對方露出的神情卻讓良知不禁往那方向想。

「我只是覺得假裝不知道比較禮貌....!」雖然也知道自己裝得很爛,但真的被戳破還是嚇了一跳,覺得這個人類未免也太不會讀空氣(怎麼好意思說別人?)。

「而且你有什麼地方需要同情?」下意識地盤起雙手皺眉看向掛著泛冷意微笑的少年,露出發自肺腑的「你在開玩笑嗎?」的表情。「不管過去怎麼樣,現在你都已經成為自己想要的樣子了吧?」
至少在檀雀看來,早渡良知是很滿意現在的自己的,既然如此,無論過去有多少辛苦,都沒有同情惋惜的必要,那是一種對對方的輕視。

「................不過我覺得那句話很奇怪。」反正假裝聽不見的計畫已經失敗了,努力憋了幾秒的檀雀最後還是決定一吐為快:「......變強是為了得到更多東西吧?如果為了往上爬,必須一直丟掉自己的東西,就算爬到最上面還能剩下什麼?都這麼努力變強了,為什麼不能全部都拿在手上?」
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卻連天生就有的東西都不能留住,也未免太委屈自己了。 從聽到那句話起就一直覺得渾身不舒服的檀雀,說完這句話後終於感覺舒服了一點。

「⋯⋯⋯⋯」良知並沒有料到自己找碴一般的質問會得到檀雀這樣理所當然的回答,反而難能可貴地沈默了一會。他的確是恨透了遭人同情,但卻也不習慣被這樣直白地正面肯定,畢竟他從不需要這些。才正想回點什麼,對方又多補上了一句話,令他的笑容一下子凍結了。
少女說的話不無道理,幼年的他也曾經懷疑過,可在他下定決心要走上這條路後便不曾再提出疑問。若是感到懷疑,那便說明了他至今仍沒有走出自己的道路、活在父親的陰影之下。
話雖如此,已經學乖了的良知這次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笑容回應對方。

「我不用得到什麼東西,我只是想要站在頂點罷了。」他輕聲道,隨即又轉移了話題,「這女的應該不會提供什麼線索了,繼續走吧?」
站在頂點......。
聽著對方輕聲的答覆,有一瞬感覺到了什麼,但她並未成功抓住,反而被少年站在雪山之巔的奇怪想像佔領大腦。

「那也太冷了吧....」沒頭沒腦地用像自言自語的音量說,不知道是在說腦內的想像還是對方的回答。
哈、啾...!
話音剛落,一陣寒風便從後方刮了過來,檀雀一抖反射性地輕聲打了一下噴嚏,用雙掌搓了搓手臂又吸了下鼻子後才點頭附和良知的提議。

「嗯,走吧。」她最後又看了仍在唱歌的少女一眼,才跟著同行少年一起邁開步伐。

「不過到現在沒有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該不會真的只是個嚇人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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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腐朽的教堂街道的盡頭,一座古舊的教堂橫在了路中央,似乎必須穿過教堂才能繼續前進。當你們打開厚重的木門時,淒厲的尖叫伴隨強風竄出,但在安靜下來後,滿是塵埃的教堂內空無一人。
祭壇正中有一個巨大且材質不明的十字架,上頭殘有血跡與灰燼,當你們走近察看時,發現前方的石地板有人用狂亂的字跡刻下了:『罪惡重歸於無暇』。
這座教堂的所有配置與潮悶帶著些許腥氣的空氣都讓你們感到不適。萬幸的是你們很快就在十字架的背後找到了一個隱藏的小階梯,那階梯後連接著另一扇門,似乎就是繼續前進的通道。
僅需 1 BZ 決定共通事件,結果雙方都會聽/看見
【 結果選項 】
黑色:從上方落下大量的小碎石,這座教堂似乎十分不歡迎你們。
紅色:莊嚴的聲音從上方響起,祂說:『節制、無慾、信念是應有的美德。神安排了所有,盲行即可通往天國。思考猜疑將攜來災禍』。
藍色:教眾虔誠的聲音從後方齊響,他們說:『一致、規律、和諧是人類的美德。所有異端皆為悖逆不潔之物,理受淨除』。
綠色:一張邀請函,從封面紋路看它來自馬戲團,劇目的文字模糊不清,但受邀人清晰地用紅色的文字寫上了你們的名字。

「冷⋯⋯?」對於少女這天外飛來一筆的回應,良知罕見地露出了疑問的表情,但也沒打算再多追究,「嘛、如果真的是單純嚇人的遊戲也挺符合校長他們的風格就是了,雖然讓人很火大。」因為單純就是浪費了他們的時間。
沿著筆直的道路持續前行,他們最終走進了一座老舊的教堂裡頭。少年湊過身查看位於空間盡頭的詭異十字架跟石板,卻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這些好像只是用來營造恐怖氣氛的?石板上的字也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是想暗指我們誰是代表罪惡嗎?」雖然他倆所化作的惡魔形象確實是與罪惡有所連結。良知的注意力沒放在十字架上太久,看到了後方的密道後很快便打算繼續前進。

「喔呀?這個是⋯⋯」在其中一階階梯上頭,良知看到了一只與周遭環境十分格格不入的亮白色信封。他下意識撿起來打開查看,卻意外地發現上頭竟以血紅色的字跡寫有他跟檀雀的名字。

「⋯⋯這又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上面有我們的名字?感覺怪噁心的。」他將那疑似邀請函的東西秀給同行的少女看,自己也順便研究了一下這信到底是要邀他們上哪去。

「看封面的樣式——馬戲團?」
靈感:
或許是因為自身對奇幻故事的喜好,她在看見空間盡頭的十字架和石板時,很快察覺了這可能是個迷信相關的刑事案件,或者恐怖故事。

「這好像和——」舉起爪子拍了一下拍了一下已經往前幾步少年的背,打算說說自己的猜測時,眼前視線突然模糊了起來,許多幻象快速地掃過眼前,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來自後方、整齊宏亮的朗誦聲:
『一致、規律、和諧是人類的美德。所有異端皆為悖逆不潔之物,理受淨除』 血紅的豎瞳緊縮,她猛然轉過頭去,後方成排的座位區卻空無一人。

......

「喂早渡...、這裡好像真的有什麼怪東西......」一邊說一邊朝同伴湊近了一點,想起剛剛聽見的聲音和一閃而過的幻覺,總覺得在這個空間好像有一堆看不見的眼睛在盯著他們。該不會真的是什麼邪神副本吧?打得贏嗎?
就在她頻頻警惕地向後看時,早渡良知將從階梯上發現的卡片遞到了她眼前。

「這裡怎麼盡是些讓人不舒服的東西......」瞪著除了兩人的名字外幾乎所有內容都難以辨識的邀請函,又看了眼對方提到的封面。

「好像真的是馬戲團.....以恐怖遊戲來說,通常就是怪物巢穴了吧。」一邊說腦中一邊浮現各種動物拼接的恐怖合成獸,但不管怎樣都比看不見摸不著的靈異事件好多了。
從看見幻影後就一直覺得背後毛毛的檀雀又拍了一下同伴,像在催促又像在掩飾自己的異樣:

「說不定打完馬戲團就通關了,快點過去看看吧。」

「嘛、雖然我平常沒有在玩遊戲,不過看起來確實像是這麼一回事,等等大概會出現討人厭的小丑或是張牙舞爪的野獸吧?」聽見檀雀也認同那張邀請函是要領著二人前往馬戲團,他半開玩笑地說道,「要是打敗那些傢伙就能了事的話還輕鬆,可不想再碰上剛才那類硬是要扯上個人經歷的幻視或幻聽了。」不如說要是再來個幾次,良知可能真的會發火。

「話說你剛才好像提到了怪東西之類的?怎麼、該不會是開始害怕那些學校為了營造恐怖氣氛而刻意搞出來的靈異現象了吧?」緊要關頭還不忘調侃一下同伴,他依舊掛著有些惹人厭的微笑,打開了階梯盡頭的那扇門打算持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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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群聚的野狗打開了那扇木門後,一條筆直的通道出現在你們面前,似乎是要引領你們前往什麼地方。可才往前踏出沒幾步,前方便傳來了尖銳的吠叫聲以及節奏飛快的腳步聲,定睛一看,一群面露凶光、齜牙咧嘴的野狗正迎面飛奔而來。
每人骰3bz,若總共出現2個以上的紅bz則成功擊退,如個人骰出紅以外的2個同色bz則在打鬥途中被野狗咬傷,因中了奇妙的神經毒而性情變得有些古怪,性格似乎與原來的模樣相差甚遠、態度甚至老實了起來⋯⋯?(維持至下一關結束)

「......!還會再出現嗎?」完全沒想過之前遇到的討厭情境,在後續關卡可能會繼續復刻,聽見對方這樣說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如果還有下次,趕在他們做怪前把他們打扁,應該就不會出現那種討厭的東西了吧...」擰著眉看起來很不高興的小聲喃喃。顯然也對那種揭人隱私的幻象很感冒。正邊前進邊想著如果又遇見該怎麼應對,就聽見了對方的調侃。

「......哈!怎、怎麼可能,人類裝神弄鬼的東西怎麼可能嚇得到我...!我可是偉——」大的巨龍聖星夜!差點一不小心又把可能被嘲笑的自稱講出來,關鍵時刻把話吞回去的檀雀,一邊懊惱一邊強撐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踏出階梯盡頭的木門。
穿越通道後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籠罩在白霧中的街道,而是一群狂吠的野狗,這熟悉的場景令人想起上次打工測試時遇見的烏鴉,然而未等她發起攻勢,野狗們便像是察覺她意圖般,朝她撲了過來。

「沒禮貌的傢伙們...!」
優秀的運動神經讓她在第一時間避開了包圍,但佔據數量優勢的野狗在她的落地點再次展開突擊。雖然及時用尾巴和手爪打退牠們,腿上還是留下了一開始沒來得及避開的咬傷。

「喂早渡你那邊——」

「......?」
轉頭想確認同伴的狀況,卻突然想不起接下來要說的話。腿上還在冒血的傷口轉變為微妙的藍紫色澤,奇妙的神經毒似乎起了神奇的作用,原本總是看起來不太高興的臉,似乎變得開朗了起來...?
/天這個魔法效果太有趣了吧!!!是性格會朝1p靠攏嗎? 是說如果不足兩個紅484就是直接撤退?(ㄅ欠我手好黑一個紅都沒,但我好想看老實的惡知....拜託雙藍或雙黑!(怎麼這樣
/可以不一定要朝1P...!跟現在的個性相反或差很多之類的都可以!!&對如果沒有2紅看地圖說明應該就是要撤退跑走

我自己也好想看惡知壞掉希望骰子給力一點(救命)

「唔啊——來了一堆麻煩的傢伙呢。」才正想著接下來只需筆直前進、應該比剛才輕鬆一些,突然竄出的野狗馬上就打碎了他的幻想。良知向後一躍,翅膀雖無法在狹小的空間裡展開,跟上了身體反應的尾巴卻也狠狠甩向了襲擊二人的生物們。

「真糟糕⋯⋯這個數量有點驚人啊。」他熟稔地在身上劃出傷口試圖用蜘蛛絲限制住野犬的行動,無奈敵方數目龐大,通道裡也沒多少空間讓他運用,他只能在攻擊的同時不斷退後。

「我這邊是沒事,不過看樣子我們得先暫時撤退了——話說星夜ちゃん這是被咬傷了嗎?」在檀雀的呼喚下回頭,這才意識到對方似乎已經在剛才的打鬥中受了傷,正想關切、卻發現面前的少女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星夜ちゃん?你的樣子怪怪的喔?」他警戒地瞇起眼。
/嘖惡知太會骰了(扼腕)只好之後再想辦法讓毒出現(到底多想看

「嗯?哪裡怪怪的?」掛著平常幾乎不可能露出的表情,語氣也變得輕快了起來。

「我沒事哦不用擔心,不如說好像有種變得輕鬆的感覺?總覺得心情變得很好?」難道是因為被咬的關係嗎? 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現在的狀況比起單純的「心情好」,更像是嗑錯藥打開了什麼奇怪開關,原本只是垂在身後的毛絨尾巴也看起來十分愉快的左搖右晃,順便掃開試圖撲上來的野狗。

「不過確實得快點離開了,這個數量繼續待下去的話良知你也要受傷了呢,兩人都負傷可不是好事。」用著像隨時要哼起歌來的輕快語氣說,與此同時也與同伴一同從包圍的野狗中打開一條通道。
比起之前話似乎微妙的多了起來,甚至連正常時絕對不會喊的稱謂也自然而然的說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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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荒廢的墓地穿越野狗群,你們到達了雜草叢生的荒廢墓地,半人高的銳利雜草在夜風中舞動,似乎張牙舞爪的想奪取你們的血肉。
由於光線晦暗,你們難以看清腳下,只是在行走的過程中隱約感覺到這片墓園的地面似乎不怎麼平整,如不小心可能會踩到什麼讓人不愉快的東西?
每人一個 dice 4 決定腳下狀況
1 - 踩到了一個被雜草蓋住的坑,失去平衡之下抓住了旁邊的人
2 - 不小心踢到了一顆頭骨,憤怒的先靈對你降下詛咒,下一關結束前將陷入「恐懼症/人際依賴」(擇一)的負面狀態
3 - 踩到了一隻奇怪的老鼠,下一關結束前將陷入「奇怪食慾」的負面狀態,將對抬起頭後第一個看見的事物產生強烈的食慾
4 - 一支神奇的短笛,裹著提示字條「吹一口可以解除異常詛咒」,但滾在地上的它非常骯髒

「⋯⋯你是腦子進水了嗎?」看到檀雀像是徹底變了個人似地,說話方式跟態度都和以往截然不同,良知忍不住拋出有點惡質的疑問。

oO(這傢伙是怎麼了?吃了什麼怪東西性情大變了嗎?但剛才——啊⋯⋯)他在腦內快速回顧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方才遭到野狗攻擊時,只有對方被咬傷一事。難道是那些野狗的唾液裡頭有什麼奇怪的催化劑⋯⋯?不過如果只是短暫地改變性格,好像也不是太大的麻煩。

「嘛、不過心情好的話就沒事了。雖然被你叫名字總覺得怪噁心的,但也只能忍耐一下了呢,星夜ちゃん。」他刻意加重了最後幾字的語氣,想觀察對方對於這個稱呼的反應。

「而且我也確實不想像你一樣被那些生物咬傷。」否則自己可能也會變得怪怪的,「還是趁現在趕快前進吧。」

「嗯?」好不容易脫離了野狗群能夠繼續前進,才走沒幾步,良知便因為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東西而短暫停下。他將地上的東西撿起,發現是一顆頭顱。

「嘿——這種用來嚇唬學生的道具可真沒少放——」話才說到一半,一陣奇妙的感覺突然從他的腳底板一口氣竄過全身,讓他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警戒地望向四周,本來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黑暗迷霧和兩旁搖曳著的微弱燭火卻讓他開始有些不安。他的臉上失去笑容,大腦逐漸為恐懼感佔據——這是「害怕」的感覺嗎?甚少有過類似體驗的良知不悅地蹙眉。
搞什麼?為什麼事到如今還會突然感到恐懼?太可笑了吧。
「嘖⋯⋯」儘管手腳微微發顫、臉色慘白,且思緒逐漸模糊,自尊心極高的良知還是僅憑所剩不多的理智緩慢地持續走著。

「你才進油了!」雖然還是一臉愉快的樣子,反擊速度倒還是挺快。

⋯

表情在聽到最後的重音稱謂時微妙的露出和以往相似的厭惡表情,但很快又恢復到那副莫名愉快的樣子,只是身後的尾巴從悠閒的搖晃變成了咻咻擺動似乎有點點不爽。

「嗯?噁心?那你想被叫什麼?良ちゃん?知ちゃん?不過星夜ちゃん聽起來蠻討厭的,能別那麼叫了嗎?」跟著越過野狗群往前方離開,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那麼認為,提出了另外兩個稱呼,表情看上去倒是挺真誠的沒什麼惡意。
或許是說話時沒注意腳邊,一不小心踩到了坑裡,失去平衡的當下一時情急抓住了旁邊的人。

「嚇⋯⋯!⋯⋯嗯?」
藉著抓住同伴成功穩住身體後,發現握住的手臂正在微微顫抖,往上一看手腳主人的臉色看上去也並不怎麼好。

「你感冒了嗎?」不知道腦迴路怎麼轉的,看著對方的樣子第一時間覺得對方應該是生病了,畢竟這裡確實挺冷的,人類孱弱的身體說不定真的不堪負荷?
打開了詭異開關的檀雀不假思索的張開了龍型時擁有的巨大黑色羽翅,用靠近對方的那隻像斗篷一樣將良知包了起來。

「這樣應該就不冷了吧?據你們人類的說法,羽絨的應該滿保暖的!」語氣聽起來略略有點得意自豪。

「不准碰我!」對方的巨大羽翼將良知包裹住的瞬間,已經變得十分神經敏感的他下意識大叫出聲,隨即又懊悔地遮住了嘴。這種無法自由控制身體的感受令他憎惡不已,一下子卻也找不到解決方法。

oO(肯定是受到了什麼超能力的影響⋯⋯是剛才那顆頭顱上被誰施予了能力嗎⋯⋯?)他強忍著內心的焦慮推測著,同時也試圖拉開與身邊少女的距離。

「我一點都不冷,只要你不靠近我就沒事了。還有,稱呼什麼的隨便你叫,但不要再跟我搭話了。」他說,儘管聲音仍有些顫抖。好可怕、好可怕——重複的語句在他腦中徘徊不去,周遭的黑暗和不知何時又會再遭遇敵人的焦慮感也壓得他喘不過氣,可他仍不願意示弱,只是持續前行著。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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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偷襲的盜墓賊由於良知的異常狀態,兩人的腳步逐漸慢下,前進的速度也不如方才。就在此時,你們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陣腳步聲,一轉頭便看見後方開始冒出一個接一個模糊的人影,他們身材高大、輪廓模糊、且一張死白的臉上竟不見五官。那些影子高舉鏟子,發狂了似地向你們襲來。
每人骰3bz,紅bz總數大於等於人數則成功擊退並獲得重要物品——上鎖的小盒子。若未擊退成功且有丟出黑色bz則會被人影抓住各自最討厭被碰觸的部位。(分別判定)

「你剛剛碰了什麼奇怪的——誰!?」
正打算詢問對方是否觸發了什麼陷阱,就聽見後方傳來凌亂沈重的腳步聲。檀雀反射地用還未收起的翅膀將撲來的無臉怪物掃開,接著就看見另一邊舉著生鏽鐵鏟的怪物,打算從背後襲擊狀態明顯不對的早渡良知。

「——!!!」千鈞一髮之際踹開了那個打算偷襲的怪物,並用長尾清空周圍給他們留下一塊喘息區後,檀雀轉頭看向強撐著蒼白臉色,似乎正在顫抖的早渡良知:

「喂你沒問題吧?」總覺得對方看起來並不像是能好好戰鬥的狀態,但考慮到他對於“被保護”這件事的極度厭惡,姑且還是問了一句並觀察對方反應。
/抱歉我發現地圖上寫的是大於等於人數!!所以我們已經成功了...!謝謝幸運女神小雀

惡知真ㄉ好爛(對)

「唔⋯⋯」自身狀況也十分不妙的良知根本沒有餘裕去管檀雀是否已經恢復正常,他緊咬下唇想要繼續前行,卻在下一刻被背後的騷動嚇得動彈不得,終於蹲坐在地。

「好⋯⋯可怕⋯⋯」示弱的語句不自覺從唇縫中迸出,儘管音量微弱得他無法得知身邊的少女究竟有沒有聽到。他眼睜睜地看著檀雀將即將偷襲他的生物踹開,忽然間像是醒了一樣地狠狠皺起眉頭。

「不對⋯⋯開什麼⋯⋯玩笑⋯⋯」這般狼狽的姿態被看見也就算了,他可不想再淪為需要救助的那一方。強忍住恐懼感,良知從口袋裡掏出小刀高高舉起、往自己的掌心猛力刺下。

「當然是⋯⋯沒問題了⋯⋯這還要你問嗎?」蜘蛛絲從傷口中竄出,一條接著一條緊緊捆住了敵方,再加上檀雀的攻擊,那些生物要不了多久便發出慘烈的哀號聲,沒命似地逃走了。
怪物們消失於視線中後,原本幾乎要將良知壓垮的那份恐懼感忽然消失無蹤,他的身子不再發抖、五感也恢復了正常。他愣了愣,隨即站起身,把身上的塵土輕輕拍去。

...

「剛剛好像觸發了什麼讓人精神狀態產生異常的陷阱呢。」他回頭朝檀雀笑道,表情輕鬆,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又或者說,像是要將剛才的一切當作沒事發生過一樣。

「你剛剛會變得奇怪也是因為——嗯?」話說到一半,良知注意到那些逃跑的生物們似乎在他們附近落下了什麼東西,他走近一看、將那物品從地上拾起。

「是個打不開的盒子呢,要拿走嗎?」將那做工精緻的木製盒子放到檀雀的掌心,他問道。
/好耶!我也在想是三還是二...!好好笑惡知掛了debuff還能有效攻擊很厲害了XDDD!
從視線的後側彈射出的蛛絲牢牢的捆住了剩餘的敵方,檀雀在趁機追擊的過程中回頭看了一眼,不意外的看見了對方被刀刺穿血流如注的掌心。
明明陷入了一看就很不妙的狀態卻還堅持戰鬥,簡直是不甘示弱到了令人尊敬的程度。檀雀一面是感到敬佩,又對對方的要強程度有點無語。
有麻煩的時候稍微依賴一下隊友有什麼關係?
雖然腹誹著這樣的想法,但遇到相同的情況她也未必能照做。 總之在她被早渡良知手上的傷口吸引注意力時,對方的精神狀態也已經恢復正常,甚至提起了有點不妙的話題。

「我不是要多管閒事但接下來還要一起戰鬥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你這樣放著萬一感染發炎事情會變得很麻煩的你知道吧絕對不是擔心你這人類.....!」
低著頭像連珠炮一樣一口氣說完了一長串,期間用極快的熟練速度先是用包中的飲用水沖洗了傷口,接著又用乾淨的手帕包起傷口打了個結,結束所有動作後立刻向後彈開,擺出有點戒備緊張的姿態。

「手、手帕很貴...!不准拆掉!」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說的也是——搞不好之後會派上用場?如果是空的話可能是等等要拿來裝什麼東西吧。」他盯著那盒子說道,同時也注意到一旁的少女似乎非常不願意再提起方才性情大變一事。換作是平常良知或許早就出口調侃對方了,可他同時也不想再憶起自己精神狀態不穩的狼狽模樣,於是決定保持沈默。

「嘛、還是趕快前進吧?要是磨磨蹭蹭的、又不小心中了什麼陷阱或被敵人攻擊的話——嗯?」話還沒說完,他仍在滴血的那隻手忽然被檀雀給抬起。良知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少女一邊拐彎抹角地找藉口一邊幫自己包紮,本來還想將手抽回,後來想想還是選擇作罷。剛才他確實因為心急而下手過重了些,沒想到對方居然都看在眼裡。
他知道,這次檀雀會出手幫他不再是因為他看起來需要被「保護」,只是⋯⋯是什麼呢?

「哎呀?沒想到星夜ちゃん會主動替我包紮,看來你果然蠻喜歡我的?」良知像平常那樣戲謔般地說道,腦海中的疑問卻揮之不去。他從不覺得對方會擔心自己,可如果不是擔心⋯⋯難道是因為受了傷的自己成不了多強的戰力,會讓他們在等等的戰鬥中吃虧?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我的話又是為了什麼呢?是怕我等等在戰鬥中扯你的後腿?」他問道。就算理由真的是後者、良知也不會覺得不高興,畢竟這代表檀雀至少是平等地在看待他、把他的能力也當作戰鬥時的武器之一。

「怎麼可能!我只是看不順眼而已⋯!」聽見對方戲謔的調侃反射地大聲反駁。
在她看來兩人的關係絕對說不上好,對於「人類」她也向來是抱著不想接近的態度。然而在看到對方傷口時湧上的那種不適感究竟是什麼呢?

「重要的戰鬥工具本來就要好好保護!你這傢伙太大意了⋯!」
說著像在間接肯定對方猜測的話,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只是看著對方隨便的對待自己的傷口就有種莫名的煩躁感。
這傢伙難道沒有痛覺的嗎?當時她的腦中浮現了這個想法,事實上就連對方能毫不猶豫的拿刀扎自己這件事,一開始也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為了追求「能力」必須承受「疼痛」,這件事她早有領悟,卻沒有想到會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相似的境況。如果自己是為了擺脫罪惡感,這個人又是為了什麼呢?只是為了追求強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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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沈默的馬戲團此關卡將有NPC即時互動,破關條件會由NPC在下一階段公佈,破關之前無法離開此空間離開墓地後,荒涼的小徑延伸到了一處空地,那裡立著一個高聳巨大的棚子,從它的大小來看甚至有些難以想像,當時它是怎麼被組裝起來。
因著在教堂得到的邀請函,你們決定進入一探究竟,但詭異的是當你們進入棚內,視線中所有的光線與入口突然一同消失,你們彷彿掉入了另一個世界,而在黑暗空間的正中央,突兀地亮起了一束光。
兩個截然不同的戲劇,在巨大的舞台上接續上演。
首先是舞台的右側,矮小的男孩站在高大男人的面前,一個接著一個珍視的東西被扔進垃圾桶,他先被拿走了笑容,接著被取走了眼淚。一本接著一本的教科書取代玩具與繪本堆疊在他的面前。密密麻麻的數字從地面堆疊至牆面與天花板。
男人開口說了第一句台詞:「專注在目標上,多餘的東西都是障礙,你要抹除所有的弱點。」
聽著這句話的男孩沈默地拿起了書與試卷,在他的身後,出現了魁儡絲與提線木柄的影子。
接著是舞台的左側,巨大的兩層木造房在熊熊燃燒,白藍色的火球惡意地在屋簷來回跳竄。
幾個男人冒著火來回救出受困昏迷的孩子,兩個女孩被安置在了安全區。有著紅色豎瞳的女孩不安地緊咬下唇,指甲幾乎刺穿手掌,另一個女孩則淚流滿面地搖晃她的肩膀:
「妳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不幫忙?幫忙救人啊!」
被搖晃的紅眼女孩渾身顫抖,扭動著腿想站起身卻怎麼也無法成功站起,鱗片在她身上明滅浮現。
然後轟地一聲,屋頂垮了,哭泣的女孩發出尖叫——她的父親與兄弟在那聲巨響中永遠地被帶離了現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嘿——以為我受了傷就不能好好戰鬥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嘴上這樣說,良知看起來倒也沒有真的覺得不滿,哼著小調就繼續向前走,絲毫沒注意到一旁的檀雀似乎陷入了短暫的沈思中。
他們沿著道路前行,很快地便看見了方才邀請函上所暗示的、疑似馬戲團的據點處。良知抬頭看向高大的棚子,只覺得學校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跟財力才弄出這麼逼真的關卡場景。

「嘛、不過既然連邀請函都有了,不進去看看也說不過去吧?不過說不定一走進棚子裡就會有人攻擊過來?」看了身旁的少女一眼,良知將一隻手插進口袋裡頭握住了小刀,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可掀開簾子後,眼前所見卻讓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他們的周遭一瞬間暗了下來。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束刺眼的燈光便在二人面前打下,光亮所及之處——那片巨大的舞台上,突然就開始演起了奇妙的戲碼。

...

「⋯⋯這都什麼跟什麼?」良知起初還以為是戰鬥開始前的餘興節目,可隨著戲劇的故事內容逐漸令他感到熟悉起來,他的臉上也再次失去了笑容。儘管並沒有明講,但舞台上的兩位主角明顯就是小時候的他以及他已逝的父親。

「不是說了——別再搞這種噁心的戲碼了嗎?」他強忍著怒氣沉著聲道,尤其對於最後一幕男孩背後的傀儡絲線和木柄感到不適。下一秒,台上的主角換成了另一個女孩子,而良知很清楚這位主角代表著誰。他一邊沈默地注視著面前的演出,一邊時不時瞥向一旁的檀雀。
/剛剛才意識到我居然忘記轉這噗...!趕緊轉一下
被抹去所有光線的黑色空間宛如一個黑色的密室,討厭密閉空間的檀雀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所幸活動空間還算大、周圍也還感覺得到氣流湧動,她勉強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光線下首先上演的男孩與男人的劇目不難看出影射的對象,結合對方曾經透露過的過去,她突然想起一開始遇見幻影時,對方曾經說過八歲的自己不過是具『空殼』。

「⋯⋯⋯⋯」總覺得又不小心窺見了對方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有點緊張的瞄了對方一眼,正好聽見對方強忍怒意的話句。
就在尷尬的不知該如何回應時,下一秒出現在舞台上的畫面奪取了她的呼吸。
刻意不去回想的過去像被狠狠撕裂的傷口,再次猙獰地攤在她眼前。檀雀的臉變得蒼白,血紅的豎瞳緊縮如針縫,壓力帶來的應激反應使她的胃部一陣陣的抽搐。當舞台上的屋頂倒塌時,她終於忍不住蹲下身,將自己團成一球乾嘔出聲。
恩師與未能獲救其他孩子屍體的慘況再次鮮明的浮現腦海,因為自己的軟弱無力而遭遇不幸的家屬哭喊充斥她的耳迴。曾經不只一次對自己的詰問又一次浮上腦中——
如果我勇敢一點、如果我對訓練更認真一點、不要怕痛、不要逃避,這些人是不是 都不會死?
「對不起⋯⋯對不起⋯⋯」她的口中不斷喃喃著重複的詞句,雙手緊緊的摀住耳朵像是想阻絕什麼聲音,檀雀的神色恍惚而痛苦,像是陷入了什麼無法脫離的幻象,蹲縮成一團的身體微微顫抖。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這麼讓人不舒服的舞台劇演得還真久啊。」望著台上哭泣的女孩和張力十足的爆破效果,良知輕蔑地道,又一次轉頭看向檀雀時,卻發現對方已經蹲下身來、一邊顫抖一邊乾嘔。對方出乎意料的反應讓他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之就先跟著彎下腰確認同伴的情況。

「喂、檀,聽得到我說話嗎?」難得用正確的方式稱呼對方,他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這是敵人的攻擊,是用來噁心我們的,你知道吧?冷靜下來,深呼吸。」一隻手伸到了半空中,良知猶豫了幾秒,還是輕拍了拍對方的背。他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何在,可至少他看身邊的人都是用這樣的舉動讓人平靜下來的。

「我不會追問你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要不要講也是你的自由,但現在這個狀況,敵人如果攻過來的話會很不妙的。你也不想向那些該死的傢伙認輸吧?」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雖說不會過份追問,但舞台上的戲碼已經讓良知能夠將檀雀的過往猜個十之八九了,包含上次打工時對方為什麼非得站在自己面前說要「保護」他,也包含她為什麼言行舉止總是帶刺、像是穿了副鐵打的盔甲一般。

oO(話說回來,還真噁心。這傢伙也太衰了吧。)他想。遭遇火災是一回事,怎麼她一個小孩當年還非得被強迫要上場救人呢?到底把超能力者當什麼了?
——要使用能力與否端看自己意願,高高在上的明明是我們,為什麼還得被這樣指指點點?超能力者又不是燒不死,真可笑。
少年的聲音如從海面之上傳來,模糊而遙遠,但他所傳達而來的字句卻驚醒了她。
都是假的,事到如今為什麼還會因過去的事動搖?即使是她犯下的過錯,也與這些不知是什麼的東西無關。
這個念頭在心中逐漸放大,短暫的在不間斷的精神折磨中佔了上風,她伸手握住了聲音的來源。
抓住良知手臂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因這動作側過的頭依然低垂,看上去像是靠在對方的臂肩上,以此汲取什麼力量。
oO(我......才不要.....)
——
才不要和這些噁心的東西認輸依照對方的提示深呼吸了幾次,檀雀終於恢復理智,咬著牙強迫自己停止顫抖。

「謝謝⋯⋯抱歉。」她小聲的說,鬆開了抓著對方的手向後退開了一點。
就在這同時,一個詭異的笑聲從周圍疊聲響起。
那聽起來是少女的聲音,由四面八方疊加之後,那略顯尖銳的嗓音令人耳膜發疼。就在那笑聲出現的幾秒之後,一個穿著白裙的少女突兀地出現在了她們眼前。

「怎麼是這個表情呢?我的孩子們這麼努力地為你們表演了呢,真讓人不開心...」半懸在空中的少女撐著自己的臉做出傷心的姿態,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

「我瞧瞧呀,一個是遵守『教義』的少年——」她看著良知,蒼白的指尖從藍色的眼前晃過,又指向了另一邊臉色仍舊蒼白的檀雀「一個是渴望『正常』的怪物......? 真有趣,你們都對自己很不誠實呢。」

「來吧,回答問題,我就讓你們通過呦。」白裙少女這樣說著,彎起的眼裡閃爍著惡意,她接著補充道:「在這個空間裡,對我的任何攻擊都是無效的,勸你們別白費工夫,我不開心的話就不只問問題這麼簡單囉。」
語畢,幽靈少女拍了拍手,黑暗深處走出了一個少女和一個青年男子,他們分別站在了檀雀和良知的面前。
「妳是人類還是怪物?」面容明麗的少女背著手笑盈盈地看著檀雀,脖子上殘有被火舔舐的傷痕,那是她過去的朋友。
「你真的覺得你擺脫我了嗎?」沈穩嚴肅的中年男子看著良知,腳下拖曳的影子是魁儡的木柄與絲線,那是他已故的父親。
[結果判定]
誠實回答的場合:
幽靈很滿意你的誠實,她決定繼續觀察你,因為她的關照,五格之內的所有危險都有機會被迴避(中吉/大吉迴避成功),但與此同時,當你說出違心之論時,頭會劇烈的疼痛。
說謊/避而不談的場合:
幽靈對你的不誠實十分憤怒,她對你降下詛咒,五格地圖內(~染血刀具格恢復),你的超能力將完全失效(自行設定有預感或無預感)
可依照角色答覆自行決定結果,如果是難以二分的狀態,可以執骰bz決定幽靈反應(紅黑:滿意|藍綠|不滿意)。

「⋯⋯真讓人不爽。」良知瞇起眼、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不滿。他瞥了面前的父親一眼,然後朝那名白裙少女笑了笑。

「我應該沒有必要回答你這種來路不明傢伙的問題吧?裝扮得像個鬼一樣,是生前幹太多蠢事不敢下地獄才在這裡徘徊嗎?」他心裡清楚面前的少女要不是學校的職員透過能力產生的幻象、就是高科技AR底下的產物,可硬是要把他的過去挖出來已經踩到了他的地雷,因此他的口氣跟態度比平時更加尖銳。

「攻擊你沒用的話,我就試試攻擊面前這個早就被埋在土裡的傢伙吧。沒有規定不行吧?」雖然良知也根本沒在管規定就是了。他從口袋裡拿出小刀再次劃開掌心,蜘蛛絲朝長得跟他的父親一模一樣的那人飛去。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哎呀,真是不聽話呢⋯⋯攻擊與否倒無所謂,但剛才那番話——可是對我的侮辱喔?」本來還滿面笑容的少女似乎對於良知尖酸刻薄的言語很是不滿,她雙手一拍,良知方才發射出去的蜘蛛絲便在接觸到那青年之前反彈了回來,一條條打在他的身上。

「我說過了吧,不要讓我不開心。」少女道,又一次勾起嘴角,「不過我是個大方的人呢,再給你一次機會吧?請你
好好回答問題喲。」

「嘖⋯⋯噁心。」打在良知身上的蜘蛛絲將他的衣服腐蝕出了幾個洞,甚至燙傷了皮膚,但他一點都不在乎。他不屑地瞧了一眼那名少女,隨即看向面前的男人。
若真的能夠藉由答題擺此刻的困境,他是願意去做的。可當他正準備要說出「廢話」的時候,腦中卻忽然浮現了方才檀雀的疑問。
——都已經這麼努力變強了,為什麼不能全部拿在手上?
是啊,為什麼呢?早渡良知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享受優越感、習慣高人一等、熱愛由上而下地俯瞰周遭,那是他的堅持、他從父親的束縛中死裡逃生找出的一條路,他也因而以此為傲。可是⋯⋯那些他打從一開始就被迫丟棄、至今仍未找回的一切,又代表著什麼呢?他真的——

「啊——啊、真火大。」對於沒辦法馬上回答問題的自己也是、眼前的情況也是、指出這一點的檀雀也是,他還沒給出答覆,卻是轉頭看了看身旁少女的情況。這種刻意引發他人PTSD的幻象似乎正是對方的死穴,她現在又如何了⋯⋯?

「.................」
雖然曾經發下過豪語,再次出現討厭的幻覺時,他要由自己打散,但當對方以記憶中真正的姿態出現在眼前時,才剛冷靜下來的雙手又一次輕微地開始顫抖。
只是假的...... 用方才冷靜下來的咒語不斷對自己說,但在直視對面少女時,卻始終無法擺脫從胸口湧出的,黏膩而沈重的噁心感,沈重的壓力讓她沒有餘裕去關注旁邊同伴的狀況。
早在很早之前,她就決定了,自己要成為『怪物』,也一直以此為方針行動。然而在面對著個提問、看著眼前的那張臉時,數度開合的嘴唇卻怎麼也無法吐露這早已了然於心的答案。
就在她陷入僵局時,旁邊的騷動將她的注意力短暫的分散了些許,也讓檀雀意識到現在身處的境況。早渡良知的存在在此時反而像一種支撐,支撐著自己不要向過去的恐懼與罪惡感認輸。
太難看了,自己一個人也就算了,在這傢伙面前接二連三的露出醜態算怎麼回事?我才沒有那麼軟弱......!這樣想著的檀雀再次強逼著自己扭回視線,直視站在眼前的少女,努力忽視旁邊的隊友和作壁上觀的幽靈,捏緊拳頭發出了第一個音節。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但如果能把這個人的樣子複製出來,應該也早就知道答案了吧?」
檀雀用幾乎出血的力道緊緊竄著自己的手,以疼痛來強迫自己不要被陰影擊垮。雖然是為了離開這個鬼關卡,但對她而言,也同樣是直面過去陰影的機會。

「我沒能遵守約定,沒有成為英雄,所以......」

「從那一刻起我就只是怪物,從今往後也一直會是。」

「............」說完後的檀雀沈默了片刻,對面的人偶如預料的並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她深吸口氣,努力的壓下紛亂複雜的情緒,露出一如既往的帶刺模樣。

「喂,我已經回答完了,可以了吧?」 瞪著幽靈帶著怒意質問,可以的話她真想直接變身把這個鬼地方踩成廢墟,然而這地方似乎有奇怪的限制,讓她無法自如的變化身形。

「真是兩個沒禮貌的孩子,不過你是回答完了,你的同伴可還沒呦?」似乎覺得很有趣的幽靈摸了摸自己帶著縫痕的臉,又指向了站在另一邊的良知。

「我都說完了,你不會是捨不得這鬼地方吧?」看向身旁的少年,試圖回想對方的問題,面前的人是他的父親,而他提出的質問好像是....你覺得你擺脫我了嗎?
對方一直試圖用輕描淡寫帶過的過去,在此時彷彿拼上了關鍵的那塊拼圖。隱約好像明白了什麼的檀雀對自己方才的催促感到了些許懊悔。
/補個結果判定
——嘿、這傢伙倒是有點長進嘛。見一旁的少女儘管身子依舊顫抖,卻仍是拼了命地要面對她曾經無法直視的心魔,模樣與最初踏入這鬼地方時已有所不同,良知不禁在心底想著。正覺得對方好像有那麼一點值得被表揚,檀雀的催促又讓他馬上放棄了這個想法。

「明明剛才還怕得全身發抖的人沒有資格催我吧?」他戲謔地道,「結果你還是把自己當成怪物嘛——明明長得就是人類的模樣,真搞不懂。不論是人類還是怪物,你不都只是半調子而已嗎?說是新品種生物還差不多。」
調侃歸調侃,他終究得把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望著面前幻化成父親模樣的那東西,他思索了幾秒,然後緩慢地開口。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還真心急啊,明明從前滿腦子只想操控我,現在想看我叛逆了?」他挑釁地問,隨後頓了幾秒,他給出了現在的早渡良知所能想到的最佳解答——

「
就快了。等著吧。」
他不想示弱,但同時也不想給出讓自己有任何一絲猶豫的答案。他能夠為了自己的優越感而活、為了持續往上爬而活,且終有一天他會站上頂點。不只是醫生、不只是什麼醫院的院長,他可是擁有超能力的人,他的追求遠比這些無聊的職業、地位厲害多了。可他現在還沒到達那裡,就如同他還沒完全想透——是不是得奪回當初他在父親的逼迫下拋棄的那些,他才能夠真正地斬斷與這個人的連結?
——不過就快了。這些人以為我是誰?我的大腦要釐清這些根本就不必花上多少時間。 
「好了,這樣就行了吧?」恢復了原本的笑容,他轉頭看向檀雀,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一旁的幽靈饒有趣味地看著紅髮的少年,嘴角似乎又上揚了一些,看起來是對於他的回答挺滿意的。

「誰怕得渾身發抖?你幻覺了嗎?」說出那句壓在胸口多年的話後,原本噁心反胃的感覺好了不少,面對少年反諷的話語甚至能自然的用原本的語氣反擊。

「半吊子.....」聽見後半句話,檀雀吸了口氣,強壓住想要怒懟對方的衝動,畢竟還是敵方的領地範圍內,內鬨絕對不是什麼好選擇。她當然知道自己心中還是有所猶豫,軟弱的那部分和身為怪物的部分總是在互相拉扯,所以她既無法完整的成為人類也無法真正的成為怪物,但——

「....長得像人類就能成為人類嗎?」作為人類中備受歡迎那類人的早渡大概很難明白吧。檀雀在對方挪開視線後小小聲的,自語般地低聲呢喃。
人類社會的人類只有被
群體認可的那些人而已,異類就只是異類。所以如果她無法成為規格外的英雄,就只能成為怪物,雖然她一直堅稱那是自己的選擇。
但真的是嗎?這樣小小的聲音在不明顯的角落微弱的響起。
那是我的選擇嗎?『
我』真的想要成為『
怪物』嗎?
在她思索這些問題的期間,同伴的少年也完成了答題。雖然十分簡短,但不得不說十分有對方的風格,那理所當然的態度和語氣甚至讓她有點不知從何而起的羨慕。
不過在她還不及細想這種感覺的來由時,對答案十分滿意的幽靈就揮了揮蒼白的手,對他們微笑。

「答得出乎意料的好呢~好吧,雖然有點可惜,但只能暫時告別了呢。」話音剛落,原本一片漆黑的四周驟然照入了月光,不見蹤跡的女鬼最後的話語淡淡的飄散在空氣中
「要繼續保持誠實哦~我會繼續看著你們的。」
有聽到雀的自言自語

(紅黑Y)
本以為面前的幻象消失後免不了要與剛才那位討人厭的幽靈少女打上一場,良知甚至已經將小刀握在手上做好準備,沒想到對方只是笑嘻嘻地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這樣就結束了?把人惹毛之後就想落跑,真是個噁心的傢伙。」他四處張望,確認偌大的棚子內已經再看不見他和檀雀以外的人影後,才謹慎地將武器放回口袋裡。

「嘛、也沒有辦法,既然這裡什麼都不剩,就只能趕緊閃人了吧?」他朝雀說道,同時轉身往棚子的出口方向走去。

「話說你剛才說了什麼——長得像人類就是人類嗎?就生物構造上來說只要我們屬於同種,那就是人類沒錯,你該不會是小時候都沒在上課?倒不如說星夜ちゃん對人類的定義又是什麼?」一邊走,他一邊拋出了連珠炮般的質問。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
第十幕|沒有下半身的人偶你們和幽靈少女打過交道後,準備離開馬戲團棚前往下一個地點,就在即將走到入口處時,兩副不知打哪來的人偶突然憑空出線。他們身穿十分華麗的貴族服裝,就外表看來分別被設計為一男一女,看似女性的人偶留著蓬鬆的金色捲髮,有著一堆寶藍色的雙眼、而另一個貌似男性的人偶則帶著黑色的高禮帽,淺棕的短髮梳成了油頭。
詭異的是,兩尊人偶都沒有下半身,腰際有著疑似被火燒過的痕跡,身體有些變形,衣角還留下了一圈黑的焦痕。
「好痛、好痛啊!」兩副人偶突然張口、齊聲喊道。而不知何時,他們的腰部忽然燃起了小火,人偶的臉似乎也因痛楚皺成一塊。
若選擇幫助人偶將火熄滅,則可得到來自他們的感謝與幫助。由其中一名玩家丟bz決定幫助的內容,紅黑:告知他們少女幽靈的來源,藍綠:告知他們離開這裡的線索。
戒備的左右查看,剛剛被限制的感覺隨著幽靈聲音的消散跟著消失無蹤,她不太開心長舒一口氣,看了眼說話的少年。

「溜的也太快了⋯但也沒辦法⋯⋯走吧。」點點頭贊同同伴的話,跟著對方一起往門口走去,並在聽見下一句話時沈默了片刻。

「⋯才沒有那麼簡單,對於人類來說,只有被多數人認同的才是人類不是嗎?其他的只是長得像人類的異類而已。」
或許是因為方才經歷了劇烈的心靈震盪,在對方問出這個問題時,檀雀沒有如以往如帶刺的刺蝟反擊對方戲謔的話語,而是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嘿——要被多數人認同才能成為『人類啊』?照你這這樣說——」照你這樣說,我不也是異類的一份子嗎?早渡良知本想這般反駁道,儘管他從來就不在乎別人把自己當什麼看。可話還沒說完,憑空冒出的奇妙人偶便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這是幹嘛用的?要攻擊我們嗎?」望著面前兩副做工精細的人偶,良知又一次地取出小刀,可不等他做出任何攻擊,人偶們的身上忽然就竄出了火苗。聽著他們淒厲的慘叫聲,良知這下徹底沒了頭緒。

「這些傢伙是來亂的嗎?為什麼自己就燒起來、還反過來向我們求救?」他看了身旁的檀雀一眼,有點好奇對方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因為對方說到一半的話而困惑,本想出聲詢問,卻在順著良知視線看過去時,被突然出現的人偶們嚇了一跳。

「搞什麼又是那個幽靈在搞鬼嗎?」
反射地擺出準備反擊的架勢,卻看見他們在下一刻自燃並發出淒厲的慘叫,檀雀愣了幾秒,對眼前突然反轉的劇碼有些理解不能。

「咦?那是在求救嗎?」聽見夥伴少年的話,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的慘叫聲中似乎夾雜了一些救救我們之類的話句。
不管怎麼看也不像是恐嚇或要攻擊他們的樣子,甚至看起來還有點可憐,檀雀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覺得放著他們不管有點不太人道(而且慘叫很吵),隨手扯下了附近的一條布簾,為人偶們撲滅了火焰。

「喂你們沒事吧?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是那個白裙幽靈做的嗎?」
短短一兩分鐘,已經腦補出一齣人類被黑魔法變成人偶,又因為詛咒被巫師焚燒的悲慘奇幻故事的檀雀,完全把前面兩個人偶當成了倒霉受害的人類,並煞有其事地和他們進行了對話。

「嘿——星夜ちゃん還真是好心啊。」心裡本來打著乾脆什麼都不做、放任這兩個人偶自己燃燒殆盡後就能繼續前進的如意算盤,沒想到同行的少女還是心軟撲滅了火苗,良知忍不住開玩笑地說。不過人偶們似乎對於檀雀的救火行動十分感激,在火焰全數熄滅後嘰哩呱啦地講起話來。

「真是太感謝您了,這位黑髮的少女!我們並不是被剛才的女孩攻擊,而是被邪惡的宗教所迫害的!」

「那些可惡的傢伙,只因我倆之間有血緣的羈絆卻執意相愛,就打算把我們趕盡殺絕!」

「我們本來打算在沒有月亮的夜晚私奔到遠方,卻被他們歹個正著,還被綁上十字架處以火刑!」

「「真是太過份了!太過份了呀!為什麼要阻止我們相愛呢!」」
兩副人偶默契極佳,一搭一唱地道來了事情的原委。

oO(什麼意思?也就是說這兩個詭異的人偶曾經是兄妹或姐弟之類的,然後還打算結婚生子嗎?這些白痴不知道近親通婚很容易繁衍出有遺傳性疾病的後代嗎?腦袋是不是壞了?)儘管在腦中想著十分失禮的事情,良知也覺得大費脣舌跟人偶解釋這些實在有點愚蠢,因此選擇把話放在心裡。

「原來是這樣啊——不予置評呢。」這已經是他能想到最委婉表達自己想法的方式了。
/人偶們配表符也太可愛了吧!XDDD腦中完全變成可愛的訴苦小精靈了

是他們太吵了....! 聽見良知在背後的調侃想要反駁,但嘰哩呱啦講起話來的人偶們勁爆的話語資訊量馬上奪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oO( 他們剛剛是說.....血緣的羈絆.....所以他們....??? )
受到文化衝擊的檀雀完全藏不住臉上的震驚,她望著悲傷哭訴的兩個人偶,滿滿的吐槽無法憋住的脫口而出。

「應該不是宗教迫害的問題吧.......生物學上來說你們本來不太適合....就算是龍也不會近親繁衍的那會導致殘缺......」

「怎麼會呢?後代是愛的結晶呀,只要我們彼此相愛,肯定能孕育出最耀眼的結晶的!」

「就是就是!好心的小姐千萬不要被那個邪惡的宗教騙了!真心相愛是絕對不會錯的!」
染色體才不管你們相不相愛啦!! 不如說你們怎麼會喜歡上自己的手足啊!?對戀愛腦人偶們束手無策的檀雀,雖然盡力繃著平靜的表情,但從細節不難看出她的崩潰。擁有眾多手足的她完全無法想像和他們其中之一相戀的場景——那是什麼惡夢?這兩個人偶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道該怎麼接續話題的檀雀無助的雙手抹臉,接著趁著雙手遮擋的間隙朝良知投去目光:

「
快點,換你搞定他們...!」她用無聲的口型這樣說。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oO(這傢伙——居然直接給我說出來了。沒事就別自找麻煩上身啊。)雖然自己的心聲和檀雀的想法幾乎一模一樣,但對於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良知來說,面對這兩個感覺就聽不進人話的人偶自然是多說無益、沈默是金。
「這筆帳我之後可是會跟你好好算清的喔。」他用嘴形無聲地回應求救的檀雀,然後轉向嘰嘰喳喳的人偶們。

「總之,先不管後代了。剛才這位少女可是救了你們一命吧?照理來說不是該報答一下嗎?如果連回禮都沒有的話,好歹讓出一條路讓我們繼續前進?這邊可是在趕時間的呢。」這是讓對方產生罪惡感的作戰計畫。看兩副人偶的表情丕變,計劃似乎是成功了。

「那、那是當然,我們可不是那種以怨報德的小人!」

「雖然無法提供什麼厲害的道具,但我們握有重要的情報!」

「嘿——重要的情報啊?是什麼樣的情報?比如說該怎麼從這裡離開、或是剛剛那個噁心幽靈的身分之類的,你們能夠講得出來嗎?」既然還有點利用價值,那把對方身上擁有的情報都榨乾後再離開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我、我們可是全部都知道的!兩個問題的答案都知道!」

「但是礙於『規定』,我們只能夠回答其中一個問題,這就得交由你們來決定了。」
聞言,良知看向身邊的檀雀,似乎是想交由對方來決定他們能夠得到的情報。
/雖然前面關卡說要用骰的但想想自己決定也可以...!看尼!!
/好那我用骰的!(選擇困難)

oO(誒?這樣就可以嗎?)
看著少年簡單的用一兩句話就成功地轉移話題,並讓人偶們自願交出有用的情報,社交力低落的社恐檀雀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並產生了些許自我懷疑。
同樣的嘴,講話的效果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就在她還因為巨大的話術技能落差有些愣神時,良知已經完成了交涉,並將視線投向了她,注意到視線並猜到對方意思的檀雀有點意外。她本來以為對方會更傾向自己掌握所有主導權。
不過由她決定其實也沒什麼區別,畢竟他們的目標是相同的。

「那就告訴我們離開的方法吧。」先不說忘記預錄的影集,已經過了飯點不知道多久的此時,她的肚子已經餓到沒有知覺了。

「離開的方法嗎....我知道了,其實你們已經有了一部分的鑰匙呢。」男性人偶點了點他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的頭。

「就是少女妳包裡的那個盒子呦,湊齊三個的話,你們就能知道這裡的真相並離開這裡。」流著淚的女性人偶用婉轉的腔調這樣說道。

「其實拿到兩個後交給方才的那個女孩,也能得到離開的鑰匙...不過或許對你們來說,不要再碰到會比較好吧?」

「畢竟那孩子有些喜歡掘人傷疤呢...」

「那麼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好心的少女和少年啊,就此別過吧,希望你們找到真相,解開這個城鎮的詛咒。」
一搭一唱的解說完畢後,兩個人偶並沒有留給他們告別和追問的機會,就這樣從下而上變得透明、消散在空氣之中。

:
第十一幕|垂吊的屍體人偶消失之後,你們踏出了馬戲團的大門,奇異的是它所通向的並非你們進入時的街道,而是一座大宅的長廊,在它的頂棚吊著無數的白影,那是一個個垂吊的乾枯屍體。
路過它們時你們能看見他們的身上都被烙上了它們所犯下的罪行,有些人是「暴食」、有些人是「貪婪」而一些人是「謊言」,似乎是注意到了訪客,它們發出嘶啞的聲音,晃動破碎的身體,試圖引起你們的注意。
每人一bz
紅 - 暴食的屍體對你說「給我食物,我給你一份禮物」➤ 對某事物的渴求將被巨量的放大,屍體想讓你體會它的執念與快樂
綠 - 謊言的屍體對你說 「那兩個人偶在說謊,這裡是沒有出口的,放我下來,我告訴你真正的真相」➤ 屍體中的靈魂試圖動搖並侵佔你的靈魂,你會陷入一回合的恍惚,性格似乎也受到了些許影響。
黑 - 屍體的腳碰了你一下,貪婪的屍體向你提出交易「給我你最重要的東西,我能實現你的願望」➤ 這個貪婪的傢伙並沒有正常進行交易的意思,它在觸碰你的同時就取走了那個東西,但沒有交易契約的情況下,它很快就會回到你身邊,它是什麼呢?你的尊嚴?你熱愛某物的心?或者你的力量?
藍 - 掉落在地的屍體,化為你恐懼之物
/救命啊你太會想了吧!!!把七大罪的概念跟屍體結合好棒

「湊齊三個箱子啊⋯⋯搞得像什麼電玩遊戲似地。」人偶消失後,良知與同行的雀持續前進,他一邊琢磨、一邊忍不住又要抱怨個幾句。

「既然只是這麼簡單的任務倒是早點說啊?中間還非得要穿插那些讓人不舒服的關卡。真不爽——嗯?」
走出馬戲團的棚子,迎面而來的室內長廊和吊掛在眼前的屍體讓良知停下了腳步。雖然早就知道這空間充斥著不可理喻之處,但像這樣被隨機傳送到別的地方還是讓他愣了一下。

「嘿——這些屍體該不會是殭屍吧?終於要戰鬥了嗎?」不如說比起剛剛那種硬是要揭人瘡疤的情景,乾脆地和對方打上一場更讓他覺得輕鬆些。

「星夜ちゃん應該不會怕吧?我可是要直接穿過去了。」語畢,他率先邁開腳步。
/我想到有幽靈加持的效果所以還要骰籤!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雖然屍體們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響來回搖晃,但並沒有真的對二人發動攻擊。只是拿來嚇人的嗎?不可能吧——良知才這麼想,就被其中一具屍體的腳碰了一下。愛乾淨的他立刻將那隻腳給拍開,耳邊卻傳來了不怎麼悅耳的嗓音⋯⋯
「給我你最重要的東西,我能實現你的願望。」
「哈?開什麼玩笑,白痴才會跟來路不明的屍體做交易——」話說到一半,他發現那具屍體根本沒在管自己的意願,不由分說地想從自己身上汲取些什麼。

「喂、我都說不要了吧。」他當機立斷地從口袋拿出小刀,而連五官都已經腐朽、看不出本來面貌的屍體大驚失色。」
「為什麼⋯⋯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在阻止我取走那樣『最重要的東西』⋯⋯」
「聽不懂你在講什麼,話說清楚一點啊。」並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幽靈少女的保佑和加持,良知不悅地道。
/耶嘿看到掛一排的屍體突然就想到了!

&你說了我才想起來還有女鬼buff !!!(真實金魚腦)會不會就這樣靠女鬼平安通關勒


「箱子要是那麼容易拿到遊戲就太簡單了,製作人大概是這樣想吧,不過這遊戲真的有夠噁心......」
閒聊般回應著良知的抱怨,掃視著地面的視線往上看去時,正好看見了突兀出現在門後的長廊和屍體們。眼前的畫面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某些殭屍主題的動作遊戲。

「說什麼鬼話,你才要小心不要被這些東西嚇破膽,區區人類屍體——」一如既往地被對方惡趣味的言語輕易地挑釁成功,但在她說到一半時一個不識相的屍體打斷了她。
「
路過的可憐小姑娘啊,那兩個人偶在說謊,這裡是沒有出口的,放我下來,我告訴你真正的真相。」

「你看起來才比較像說謊的那個吧?」
儘管兩方都並不完全可信,但無論聽起來還是看起來,那兩個戀愛腦的人偶都比被掛在牆上的罪人乾屍可信多了。

「你的腳上還刻著謊言耶?傻子才會相信你。」

「恩?原來我被烙上了那種東西嗎?真可惜呢.....我本來不想這麼粗暴的....」
短暫的對談似乎讓屍體明白了自己沒有可趁之機,他在話音落下之後立刻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以猙獰的姿態朝檀雀撲去,而擅長武鬥的檀雀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斃,零件殘破的屍體在碰到她之前就被鋒利厚實的手爪和長尾掀翻在地,檀雀踩著那個屍體的肩頸,因為找不到趁手的武器隨手抓了根掉在地上的乾枯手臂,舉著它指向屍體。

「不想死就快點把寶盒吐出來!」下意識覺得這種主動怪身上一定有寶物,檀雀發出了反客為主的土匪威脅,但受到威脅的屍體雀咯咯笑了兩聲。

「我不知道什麼盒子呀....但倒是拿到了想拿的東西呢。」陰險的屍體這樣說完就化為了粉末,與此同時雀的頭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再抬起頭來時,她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受屍體影響的人格認知轉變:

1 沈默膽小的異世界穿越仔 2 自以為龍傲天的勇者大人 3 冷酷的哥布林殺手 4 負責指引勇者的賢者甘道夫

「哼,還有這麼多哥布林啊?」冷酷殺手掂了掂自己手上的武(手)器(乾) 開始對周圍的屍體展開了無情吊打,在一聲聲屍體的怒罵聲中將他們打成粉塵,把周圍清空之後,冷酷a殺手雀終於注意到了另一個人類。

「人類,你就是我這次的夥伴嗎?」因為屍體的影響似乎也暫時失去了記憶的傢伙,對良知說出了清醒後會想掐死自己的羞恥台詞。
/耶!喜聞樂見羞恥play!!!(惡知:離我遠一點)
/我大笑怎麼會是大凶

而且黑雀一直慘遭性格轉換辛苦了捏...!雖然我也看得好開心(怎麼這樣)

「嘖、什麼都不解釋就消失了啊。」剛才試圖要跟良知進行「交易」的那具屍體在碰觸到他後沒多久,便留下了方才那句話化為粉塵。這個關卡是怎麼回事?連攻擊的機制都沒設定好嗎?才這麼想,一轉頭便看見檀雀也遭到麼屍體的襲擊。

「嘿——星夜ちゃん那邊看起來倒是不用擔心?」見少女手腳俐落地將屍體按壓在地上、而那東西也隨後消失無蹤,他在一旁事不干己地笑道。

「那些噁心的東西好像會試圖利誘經過的人,還以為你會被——你說什麼?」本來又想再多調侃幾句,可話說到一半,對方突然開始講起了莫名其妙的話,表情也變得不同於以往。

oO(不是吧——這傢伙到底多容易中一些奇怪的攻擊跟詛咒?)
眼看檀雀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來,面帶笑容地講出意味不明的話,良知忍不住將手往口袋裡伸。

「嘿——抱歉,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哥布林是什麼東西?話說你真的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裡、準備做什麼嗎?」一邊問,他一邊掏出手機並開啟錄影功能,默默地將鏡頭對準了面前的少女。

「不過在講這些之前,能不能先請你自我介紹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又是在幹嘛的?」這次中獎的人只有對方,良知自然沒打算放過這個抓住檀雀把柄的好機會。光是想到等她清醒過來、看到影片時的精彩反應,他的嘴角就忍不住要上揚,絲毫沒意識到以前的自己根本不會把他人的反應放在心上、甚至當成樂子看待。
/我要笑死XDDD!!!居然拿手機拍太會了吧惡知...!!!

「嗯?你的工會沒和你說嗎?我們要去清剿哥布林的巢穴啊,最近又是繁殖季了。」
沒想到這次的隊友似乎是個新手啊,面冷心熱a冷酷殺手在心中小小的感嘆了一下,然而見多識廣的他並不會因為這小小的挫折而受到阻礙!她用手上的武(手)器(乾)挽了個劍花,並用自認為很帥氣的姿勢抹了下鼻尖露出驕傲又冷酷(?)的表情。

「真是沒辦法呢,那就為搞不清楚狀況的新手特別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就是這片地區唯一的SS級哥布林殺手,聖星夜大人!雖然今天忘了帶徽章,不過你很想看的話,之後也可以讓你看看我金光閃閃的收藏...!這可是夥伴一場的特別待遇!」
終於逮著機會介紹自己金光閃閃頭銜a冷酷殺手大人,洩閘般的用得意的語氣說了一大串社會死亡台詞,雖然不是很重要但順便一提,金光閃閃的徽章真實存在。
總之在洋洋得意的自殺式自我介紹完畢之後,聖星夜大人看向了舉著奇怪東西對著自己的人類。

「我介紹完了,該你了吧人類?話說回來那是你的武器嗎?這麼一小片東西殺得了哥布林嗎?」對著那一片比巧克力還小的板磚來回打量,喪失所有現代常識傢伙繼續了社會死亡發言:

「還是說那是什麼便攜版的魔法書?你其實是魔法師嗎?」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oO(⋯⋯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人格轉變,這傢伙根本把自己當成遊戲角色之類的了吧?)雖然手機是拿出來了,但良知沒想到對方會這般滔滔不絕地講起各種讓他一頭霧水的事情。有趣歸有趣,但他可不想浪費時間留在原地試圖跟檀雀解釋眼下的情況。

「嘿——原來我們接下來是準備要去殺哥布林啊?」他佯裝理解了少女的話,點頭附和道,「那我們得快點前進了對吧?徽章什麼的等等再說,要是星夜ちゃん繼續在這裡磨磨蹭蹭,那些⋯⋯哥布林?可能就會跑光了喔。」說完,他心滿意足地將錄影成功的手機收起來,示意對方應該繼續前進。

「我是早渡良知,剛才拿在手上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武器,只是方便用來與人通訊的工具罷了。」並沒有想要完全配合對方好好自我介紹的意思,良知只是簡單地報上了名諱,並敷衍地帶過了智慧型手機的話題。

「不過,嘛、你要把我當成魔法師也可以。這樣的話星夜ちゃん會尊敬我嗎?會叫我良知様嗎?」他一邊鬼扯,一邊差點忍著沒笑出聲。對方不願意那樣稱呼他的話也無所謂,但要是真的被他騙到了,等等清醒過來時大概又會羞恥得想當場鑽個洞躲起來吧——壞心眼的少年倒是挺想看到那樣的畫面的。

:
第十二幕|沈重的木門你們持續往宅邸的深處前進。來到長廊的盡頭時,一道木門出現在了你們面前。那扇門十分沈重,必須靠著兩個人的力量才能將其推開,而推開的那瞬間、你們似乎能從門縫裡看見什麼⋯⋯?
每人擲1bz
紅藍:你看見了「另一個你」,與現在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傳說中,看見另一個自己意味著厄運與死亡的到來,你的身上瞬間被劃出各種傷口,鮮血直流。
綠黑:你看見了「理想中的你」。你成功地達到了自己的目標,露出滿足的笑容、沐浴在成就感與幸福之中。你感受到自己對於那樣的未來的渴望,迫不及待想抵達那裡的心情被放大,讓你沒了命似地奔向那幻影。
/前面好像忘記說詛咒時效⋯!跟前面一樣到12幕結束好了⋯!><!


+

|是否相信了魔法師言論

「說的也是,萬一讓他們跑了事情就麻煩了。」仍然陷在奇怪的設定之中,完全沒察覺對方真實想法的檀雀,認真的擔心起了哥布林逃跑的問題,順著「新人夥伴」的提議繼續向前前進。

「用這個小小的金屬片就能和其他人通訊嗎?」不可思議的反問,視線看向良知收起神奇金屬片的口袋。「原來現在鍊金術已經這麼發達了⋯⋯真是不可思議。」

「這樣的說法表示你並不是魔法師吧?為什麼要用様尊稱你?不過就算不是魔法師,如果你是個可靠的夥伴我也一樣會尊敬你哦?雖然不會用尊敬語就是了。」雖然敬語用與不用似乎都沒什麼,但她對這麼稱呼眼前的少年有種莫名抵觸,好像有個看不到的存在在拼命阻止她一樣。

「因為你也沒對我用敬語。」想了一下覺得應該是這個原因,檀雀點點頭,用這句話做了結尾。
就在他們對話之間,他們來到了長廊的盡頭,沈重的木門立在眼前,檀雀試著伸手推了推,但她向來出眾的力氣在這扇門上並沒有起到預期的作用。

「這扇門有這麼重嗎?明明看上去也不是特別大?」嘗試了幾次後發現單靠一個人確實無法順利推開門,她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夥伴。「可能要兩個人才能推開了,一起試試看?」
深怕拖延太久哥布林們就如良知所說的逃跑了,她沒糾結太久就決定向夥伴求援。
/風水輪流轉...!換小雀得到大吉&惡知變成凶

「嗯?」大門終於打開的那瞬間,早渡良知從門縫裡看見了一對十分熟悉的眼睛。他正要掏出小刀,卻訝異地發現門後的並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或者正確來說,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什麼」。

...

「嘿、幻覺這套還真搞不膩啊。以為換個花樣就——唔⋯⋯!」他熟練地於掌心劃出傷口,正打算攻擊,面前的「自己」卻早已消失無蹤,而也是在那瞬間,他的身上忽然憑空冒出了各式各樣的傷口,鮮血濺出,令他一下子沒站穩踉蹌了幾步。

「開什麼玩笑⋯⋯」蜘蛛絲從他身上各處噴出,他不悅地皺起眉,順便轉頭想確認檀雀是否也受到了一樣的傷害。
專注戒備門後可能突襲的哥布林,沒有發現同伴一瞬間變化的神色,直到血紅的液體與白色的蛛絲閃過餘光她才發現了旁邊人的異狀。

「喂你沒事吧!?受到敵人襲擊了嗎??」站到少年的身邊,檀雀戒備的四處張望,但卻沒有看到任何敵軍的身影,她有些困惑,從她知道的哥布林品種中,並沒有能夠隱身的類型。
因為幽靈的庇佑幸運的沒受到任何干擾,甚至沒看到任何幻象的檀雀不能理解,敵方是怎麼在自己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攻擊距離自己只有一步遠的良知的。但這或許不是他們眼下最需要擔憂的事。
本來只開啟一半的大門在無人推動的情況下自己動了起來,而在那後方呈現的景象並非是一般正常的宅邸內部。
檀雀咽了咽口水,轉而看向受傷的同伴。

「這些傷口會影響你行動嗎?」她問。看著門後的景象,她直覺這次的關卡或許無法輕易通過。

/關鍵物品的關卡我稍微弄個危機環節....!

:
第十三幕|危機天秤敞開的大門後是一片黑色的巨大空間,向下塌陷的地面因地底熔岩映出橘黃的光暈,通往中間的僅有一條看起來破碎不堪的石道,而石道的盡頭是一張巨大的長桌。十二張餐椅對立懸浮於兩側,位於餐桌端點的,是兩張放在天秤秤盤上的長背椅。
兩張椅子上各坐著一個腐敗的屍體,並在手上握著1/2個代表通關條件的盒子。你們注意到石道被終止在了熔岩池的正中央,並且,後方被你們推開的沈重大門,也在你們進入之後發出沈重的響聲再次闔上。像在暗示你們除了前進別無他法。
就在你們思索著這次又是什麼樣的關卡時,被插在中間燭台上的腦袋發出咯咯笑聲,開口說話了:「歡迎!歡迎呀!聰慧又充滿天賦的人類呀~歡迎來到選擇的天秤,我是這個關卡的審判人,你們也可以叫我老查理嘻嘻嘻嘻...」
發出毛骨悚然笑聲的腦袋在停頓幾秒後又開口繼續說道:
「你們先前已經知道了吧?想要離開這個城鎮,收集寶盒是必須的,而這個關鍵的東西被一分為二,放在了天秤的兩端。」

「只有兩邊同時站上人,同時拿到盒子,你們才能得到完整的寶盒.....聽起來很簡單對吧?但你們能夠信任嗎?能夠信任站在你旁邊的人,把性命交給對方嗎? 不管晚一步到,又或者早一步離開,另一個人都會掉進岩漿被燒死。」

「呀,說是這樣說,但你們也沒有選擇吧?除了前進也沒有退路了呀嘻嘻嘻嘻,去吧去吧,踏著餐桌鋪成的道路,踏上屬於你們的秤吧,你們的靈魂就是試煉的珐碼——」
這樣說完後,那顆頭顱就像融化的蠟燭一樣融化了,留下站立在中間的你們面對這場難題。你能夠信任身邊的同伴嗎?
➤ 餐桌是蹺蹺板,站上秤盤後有第二階段
/怎麼有好看場景圖

!!!太像繪本裡面的畫面了吧好美...!恆你真的好會想TTTT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轉頭看見少女並沒有受傷,良知心裡竟然默默地鬆了一口氣。但他並沒有心思去察覺到自己微小的異常,只是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

「就憑這點傷是不可能讓我無法行動的吧。雖然沒搞清楚剛剛的攻擊是怎麼回事,但那些傢伙也太小看人了。」儘管衣服上佈滿了血漬,良知只是按住了自己腹部最為嚴重的傷口,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準備繼續前進。
同檀雀一起將大門推開後,他步履蹣跚地走上了石道——說覺得自己所處的這個空間不詭異自然是自欺欺人,可他們一路上已經遇到太多奇人軼事,他也差不多習慣了。在熔岩池的正中央停下腳步的瞬間,那陣噁心的笑聲讓良知不悅地皺起眉頭。

「嘖、這地方到底有多少噁心的傢伙啊。」他低喃道,卻仍專注地聽著那個自稱「老查理」的燭台說話。
待「老查理」消失得無影無蹤,良知連給對方一記攻擊消消氣都做不到時,他輕嘆了口氣,然後轉身看向一旁的少女。

「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想應該不用多說什麼吧?只要我們用同樣的速度走到兩邊的天秤並同時踏上去就好了。」他不以為然地道。雖然面前的檀雀並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人,但一起解個輕鬆的任務應該不成問題。

「你想怎麼做?我們同時踏上餐桌,然後讓其中一個人一邊大聲數數一邊前進?」兩個人一起數的話反而有可能造成混亂,因此良知提出了這個方案。

oO( 真的沒問題嗎?) 少年的回答十分輕描淡寫,但檀雀同時注意到他按著腹部的動作,被壓著的那個區域看上去比其他地方都更濕漉。
儘管注意到了,但她的包中已經沒有任何能夠處理傷口的東西,比起浪費時間在周圍做徒勞的搜索,快點通關才是更好的做法。因此猶豫數秒後她只是點了點頭,安靜地跟著良知一起走上石道。
在那顆噁心的頭顱說明完規則後,檀雀擰起了眉毛,比起信任問題,最先閃過她腦海的是少年捂著的腹部。但她很快就甩了甩腦袋把那個畫面甩開,擔憂之類的情緒毫無幫助,身為同伴她只需要做到不拖後腿、給予信任就可以了——
檀雀不明由來地確信早渡良知必定能完美地完成他的任務。或許是這場多災多難旅程中累積的默契,儘管她仍然不擅長和他相處,但少年確實是值得信賴的同伴。

「我來喊吧。」對良知的提議點頭同意,同時接過了喊數的任務。對方的腹部還有傷,大喊的話說不定會繼續扯開傷口。總之在簡短的細節溝通後,兩人一同踏上了餐桌。

「1!」
朝著相反的方向前進,他們踏著少女迴盪在空間的數數聲,一邊艱難地維持平衡一邊向前,儘管中間有一些小危機,但最後他們順利的到達了餐桌的最末端。

「3-2-1-跳!」隨著約定好的口號落下,兩人一同從端點跳起,穩穩的落在了前方的秤盤上。屍體安靜地坐在長椅上,握著那個關鍵的1/2個盒子,沒有發生想像中殭屍暴起的情況。檀雀鬆了口氣,伸手拿起了那一半的盒子。
變故就在此時發生。 原本距離他們一步之遙的長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縮短變形,在那令人牙酸的壓縮摩擦聲中變成了一張圓桌,與秤盤拉開了跳躍絕對無法到達的距離。
[ 第二階段 ]長桌的異變使你們措手不及,而在此時,本以為已經消失的老查理再次出現。浮在半空的枯瘦人頭發出刺耳的笑聲。

「嘻嘻嘻真是不錯的默契呀,這麼快就拿到盒子了,看來你們對對方都挺信任的呀.....但是但是,試煉這麼快結束就沒意思了吧?所以來揭曉真正的題目吧!」
伴隨著老查理情緒高漲的尖銳尾音,下方的熔岩也發出一聲爆炸般的巨響。

「選擇的天秤!先向前跳的人會被移動過去的桌子接住!當然留在盤子上的人就會因重量掉進岩漿燒死。所以選擇吧,競爭吧~!只有果斷的人才能成為最後活下來的那個~!」
老查理興奮的高聲歡呼,刺耳的聲音不斷迴盪,而在回音消散之前,他像想起了什麼,從嘴裡吐出了半個盒子。
「喔對了,不用擔心盒子,活下來的那個人會得到我的這一半作為獎勵~」
手上還握著一半的盒子,以為這個麻煩的關卡馬上就要結束的檀雀,在聽見老查理的話後被澆熄了僥倖。她看了一眼下方滾燙的岩漿,沒多做猶豫搶在良知開口之前喊道:

「喂!你應該還沒忘記我的能力吧?」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乾澀。

「所以等一下數到三,由你先跳,沒問題吧?」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岩漿從底層傳來的熱度太過真實恐怖,她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即時完成變化起飛,而說到底,這個鬼地方到底是不是校長他們做的遊戲,能否安全離開,也全都是未知數。
檀雀握緊冒汗的掌心,她沒明白地講出自己的能力,在對話途中時不時戒備的盯著半空的頭顱,如果直接講出自己的破解方法,這個破腦袋或許會調高關卡難度也說不定。
/字數超過補充一下設定...! 踏上圓桌後,就會出現延伸到另一頭白色大門的半透明步道!但是同時門也會開始縮小,必須在時限內跑出去...! &嘿嘿簡陋的小小說明圖謝ㄋ不嫌棄XDDD!
/恆我怎麼被吃噗!!這關太有創意了你好會想......我自己都覺得好刺激
儘管腹部的傷口仍然隱隱作痛、且出血並沒有完全止住,良知卻絲毫不認為這樣的傷勢會影響他們完成任務。而當他意識到少女似乎也對自己抱有這樣的期望、並沒有再出口關心他的身體狀況時,心裡莫名地鬆了口氣。

「那就交給星夜ちゃん了。」他欣然同意由對方主導前進的節奏,按著檀雀的喊聲一步步小心地逼近長椅,並抓準了時機,在聽見那聲「跳!」的時候躍起、穩穩地落在秤盤上。
一路走到這,良知已經大概清楚他們會遇到的「關主」們個性大多好不到哪去,因此當長桌發生變異、而「老查理」忽然又現身說明下一個挑戰時,他並不太過意外。

「嘿——搞了半天讓我們各自拿到半個寶盒,就是為了等等要互相爭奪你手上的另一半啊。」真是惡趣味,他喃喃念道,並在聽見檀雀的提議時轉頭看向長桌另一端的少女。
早渡良知雖然好勝、雖然討厭被小瞧或被保護,但他並不是會為了滿足一時的勝負欲而失去理智、鋌而走險的那一類人。在自己負傷、且少女擁有變成龍型的超能力的情況下,由他先跳下確實比較保險。
但他同時也察覺到了,檀雀心中仍殘有些許不安。

「是沒什麼問題。」他提高了分貝應道。

「不如說我本來就打算先跳了。至於你的部分,失敗了也無所謂吧?」用有些譏諷的語氣講出了好似充滿惡意的話語,可隨後他補上了最關鍵的那一句。

「只要你不在乎你身上那套衣服被燒出幾個洞的話。」
對方的能力固然能夠派上用場,但誰說他的不行了?他已經暗自在心裡打定了主意,不管檀雀究竟來不來得及化龍,他都會從身上的傷口射出蜘蛛絲把對方撈起。雖然副作用是會把人家的衣服腐蝕出好幾個洞,但他並不覺得這是多大的損傷。

哈——?
聽到前半句時本來反射性的要被點起火苗,但在聽見後半句時頓時明白了的少年意思。儘管不太想承認,但良知的這句話確實讓她安定了不少。

「我才不會失敗!」被激起了勝負心的檀雀這樣大聲回道,但在停頓幾秒後,她又用較低的聲音補了一句:

「⋯⋯不過要是有萬一,就拜託你了。」儘管她自己並沒有發覺,但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心中最後的一點不確信也消失了。她打從心底的相信自己即使發生失誤,作為同伴的少年也一定會接住自己。

「嗯???你們在說什麼老查理聽不懂的悄悄話?也和我分享一下吧?」聽著兩人的對談,陰險的大頭轉了轉自己快要奪眶而出的眼球,好奇的出聲詢問。

「不干你的事!」對這顆又醜又討厭的頭好感度低到冰點,在老查理插嘴時馬上瞪了過去讓他閉嘴,直到老查理閉上那張討厭的嘴,她才回過頭看向良知。

「那就照剛剛說好的行動吧⋯小心那顆頭。」朝對方點了點頭作為示意,檀雀深吸口氣後開始了倒數。「⋯3—2—1——!」
最後一個數字落下的那刻,隨著少年跳離秤盤,檀雀所在的那方傳來了強烈的失重感,她立刻開始了變形,然而在此時,老查理也發現了他們的打算。

「哎呀居然是這麼回事嗎?作弊不行呀。」陰險的頭顱笑了兩聲,兩條繩索從天秤上脫離,試圖纏住變化中的檀雀。
成功化形逃脫=吉系列
希望上演的戲碼沒有上演,老查理遷怒般在對雀進行干涉後又轉向了良知,咧開駭人又惡意的笑容:「你也跑不掉。」尖銳的聲音剛落下,從天秤上落下的又兩條繩索就化為了大蛇撲向落到圓桌上的良知。
另一邊,儘管前來干涉的兩條繩索十分結實粗壯,但龍的爪子更為鋒利,檀雀在離岩漿堪堪一公尺處完成了變化,在絞碎了繩索後向上迅速攀飛,最後在飛到圓桌上方時還順便踩了老查理一腳,像踢皮球一樣精準的把它射到了良知腳邊,直到做完這一切才化回少女的模樣落上長桌。
「我就說了不會失敗吧!」完美完成任務的檀雀聲音裡帶著有點膨脹的小小驕傲,雖然看起來一副在炫耀等誇的樣子,但在走向良知時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對方的腹部。
/沒4你慢來!!窩真的好喜歡他們這個關卡的互動⋯⋯

雖然成功逃脫ㄌ失去英雄救美ㄉ情節有點可惜⋯⋯!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坦率呢,星夜ちゃん這樣是不會受歡迎的喔。」清楚地聽見了對方後來補上的那句請託,早渡良知忍不住道。他朝另一頭的少女點了點頭,轉過身準備往餐桌上跳。

「這種事不用你提醒,太小看我了吧。」他小聲地回應檀雀的告誡,伴隨著對方大聲倒數,在「一」的數字傳進耳裡的瞬間縱身一躍,同時也用上所剩不多的體力從手腕處的傷口噴出蜘蛛絲,朝少女的方向射去。
蜘蛛絲才剛纏上對方的腰際,眼角餘光就瞥見本來還是人形的女孩已經展開雙翅,他輕哼一聲,收回了蜘蛛絲,轉而對付那條撲向自己的大蛇。

「又想耍小把戲?這裡的生物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陰險狡詐呢。」蜘蛛絲再次射出,緊緊捆住齜牙咧嘴的蛇,腐蝕性的液體燒得那生物嘶嘶作響,直到老查理被龍型的雀給一腳踢飛,才化作白煙消失在空氣中。

「呼⋯⋯」在身上仍有傷口的情況下連續使用能力確實有些吃力,良知輕吐一口氣,先是看向地上那顆已經不會說話的頭顱,而後轉身面對十分得意的夥伴。

「嘿——這個樣子很是囂張嘛,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說什麼『就拜託你了』。還有,是誰一直說自己是哥布林殺手、還說我的手機是魔法書?」成功通過關卡固然令人鬆一口氣,可嘴上不饒人的良知仍然要戲謔少女一番,順便把對方剛才的黑歷史搬出來嘲笑。

「嘛、不過這樣一來第二個寶盒也得手了,可以繼續前進了吧?」他從地上撿起自老查理口中吐出的另一半寶盒,和自己手裡的那一半拼在一塊。盒子仍然打不開,但他也沒特別在意裡頭到底裝了什麼。

「&^*&^%$!!!」 本來還盤算著要假裝沒這件事直接帶過,沒想到直接被對方捅了回來,本來要說出口的話被一下堵回喉嚨裡變成了有點好笑的奇怪音節。

「那是——!」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哥布林殺手?手機是魔法書?那是什麼蠢話?該不會是關卡的幻覺吧?」
差點又要炸毛暴露自己,但和良知交手這麼多次的雀已經是有所成長的雀!在再次自爆之前,她學會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裝死。

「啊、是啊,這個地方真讓人不舒服,快點離開吧...!」
還能嘲笑人應該沒有問題吧?再次掃了少年一眼確認對方的狀態,想快點逃離令人窒息的黑歷史話題的雀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兩人快步地通過了那條半透明的通道,在白色大門縮小至無法通過之前穿過了它,有驚無險地通過了危機四伏的關卡。

「嘿——是這樣嗎?原來我看到的是幻覺啊?」和以往的崩潰炸毛反應有所不同,檀雀很明顯地學會了該如何在面對尷尬處境時打哈哈矇混過關。良知暗自慶幸著剛才有在手機裡錄影片留下紀錄,等會離開這鬼地方一定要拿給對方看看。

「嘛、那就『暫時』當作是這樣吧。不過可以的話,我倒想知道哥布林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還有心情開對方玩笑的良知顯然沒有被傷勢過分拖累,他同雀一塊向前奔去,趕在離開房間的門消失前跑出了這令人不適的空間。

:
第十四幕|血紅的華爾滋從半透明的通道逃出,你們來到了另一個風格迥異的空間——舞廳裡頭。儘管燈光微弱,你們仍可看見空曠的房間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肖像油畫,地板上佈著漂亮的大理石紋路,角落還擺了一台三角鋼琴。
在房間的正中央,一件血紅色長裙伴隨一雙同樣艷紅的高跟舞鞋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若是走近一看,會發現上頭貼了一張白色的紙條,寫著「Wear Me」。
如沒有人穿上長裙和舞鞋,則通往下個房間的門不會開啟,一旦有一方穿上了,房間內的鋼琴會自動開始彈奏華爾滋舞曲,而闖關者必須跟隨著音樂跳完一支舞才能離開。
跳舞時的狀況可自行RP,但在樂曲尾聲時需投擲1bz:
紅黑 - 舞鞋像是著了魔似地控制住舞者的雙腳,讓其無法停止跳舞,必須設法脫下才行⋯⋯!
藍綠 - 長裙飄逸,而後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開始拉扯舞者,試圖將其往房間角落無止盡的黑暗中拖去,要是被拉走了可能再也回不來⋯⋯?
/這關偷偷參考了一部叫做紅舞鞋的童話...!然後雖然不會有NPC出現但等有人穿上裙子&鞋子之後大廳裡會響起類似指示的聲音,我可以控
/尼太會想了吧!!!連結了紅舞鞋好棒....而且畫面好好,在恐怖遊戲裡面跳舞太有他們風格ㄌ

好耶期待尼控的指示聲!
假裝沒聽見對方關於哥布林的詢問,快步地跳出白色的出口,但在那之後出現的,並非她以為的瀰漫濃霧的街景。

「呃....這個地方?」儘管看上去比前面的空間正常許多,但這寬敞的房間卻透露著一種詭異的氣氛,檀雀轉頭往來時的方向看,毫不意外的發現通道已經消失無蹤,剩下一堵裝飾華麗的牆。

「........看起來好像挺安全?」試探性地朝中心走了幾步,但除了鞋底與地面的敲擊聲外,這個寬敞的房間再無其他聲響,預想中會突然冒出的奇怪「主持人」並沒有出現。
這讓已經習慣了關卡凶險的檀雀有些不適應,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走在旁邊的良知一眼,似乎是想徵詢對方的意見,但就在此時餘光掃見了什麼紅色的東西。
她低頭看向了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舞鞋和長裙,上頭的「Wear Me」字條令她皺起了眉頭。

「.......有裙子耶。」抬頭看向旁邊高自己一顆頭的良知,不抱期望的裝死,雖然絲毫不指望對方願意穿上那條詭異的繞頸長裙,但同樣不是很想穿的檀雀仍在做最後一絲垂死掙扎。
/是說我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想到!!跳舞的部分是不是穿上之後才會有公吿⋯!!!(超級後知後覺)前面誤以為之後指示聲是會有額外說明咿⋯⋯!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改一下拍謝

!!
/XDDDD對我本來是想說穿上之後會有類似主持人的聲音在舞廳裡響起(但沒有形體)這樣...!但要用紙條也歐虧的

看你!!

「嘿——又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房間?還真有閒情逸致設計這些關卡啊。」事已至此,良知自己也不太確定這地方到底是不是校方設計出來訓練學生的,不過他決定先當作是這麼一回事,反正如果背後另有其人,他們最後總是會見到的。

「這裡應該是舞廳之類的吧?怎麼?該不會接下來要逼我們跳舞——」話還沒說完,他便注意到了躺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舞裙和高跟鞋。這就是所謂的一語成讖嗎?他默默地想,雙眼死盯著那張寫著「Wear Me」的紙條,暗自慶幸旁邊沒有多出一套男用西裝之類的。

「嗯,有裙子之外還有『女用』舞鞋呢。」聽見檀雀悶悶地指出再明顯也不過的事實,他也轉頭看向少女,微笑地附和道。

「話先說在前頭,我並沒有女裝癖,所以這些東西要讓誰來穿上應該是很顯而易見了吧?」講完還不忘再多嘴地補上另一句。

「別擔心,我對你的裸體一點興趣也沒有,也不會偷看你換衣服的。」
嘖。聽見良知乾脆俐落的拒絕,最後一絲渺茫希望也落空的雀在心裡可惜的嘖了一聲。

「你不是對自己的外貌很自信嗎?好看的人應該穿什麼都好看吧?就算是裙子。」
雖然嘴上說著勸誘對方穿上裙子證明自己美貌(?)的話,但其實知道這都是無用掙扎的檀雀,說話同時就彎腰撿起了長裙和鞋子。

「你最好記住你的話,敢偷看我就揍到你失憶。」聽著良知一點都不像安慰的安慰,感覺心情更糟的雀烙了句狠話才拿著裙子走到鋼琴背面。
雖然對在開放空間換衣服還是有點障礙,但既然決定了要快點通關,檀雀也懶得浪費時間在無用的糾結上。她將制服外套和襯衫裙子脫去後終於順利套上那件有點難穿的紅裙,而在套上之後她才更加不爽的發現,這件裙子的背面是鏤空的。

「⋯⋯」用手來回試探了幾下涼颼颼的背部,她終於不得不確定這個傷風敗俗的鬼遊戲,真的給高中生準備了一條裸背的禮服裙。
我一定要打死那個幕後黑手。
一邊用彆扭的姿勢以盡量不露出背面的角度走回中心,一邊在心裡咒罵。
直到走到同伴旁邊,檀雀才將拎在手上的紅鞋放到地上穿起。

「這樣應該就達成條件了吧?」接下來會有突然出現的敵人嗎?還是又有什麼麻煩的破關條件?不管是哪一個她現在只想快點解決把這套裙鞋換下來。
/我改好哩!!還是有主持人比較好玩!!拍謝我整個會錯意反射弧還超長

& 私心設定ㄌ自己想畫的裙子款式可以ㄇ?如果有預定設定我再改一下!
/咿我要跟你說你想到的裙子款式跟我想的一模一樣......露背洋裝好適合黑雀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哼嗯、既然長得好看是既定事實,我也不需要藉由穿上什麼來證明了吧?」良知游刃有餘地應道,「倒是星夜ちゃん學會用激將法來讓我上勾了呢。雖然技巧還需要再多磨練一下?」語畢,他也按照約定安分地回過頭去,直到後方不再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才再次轉身。
身穿露背長裙的檀雀看起來十分彆扭,一邊東拉西扯身上單薄的衣物、一邊有些焦慮地東張西望。而那裝扮——儘管良知並不想承認——意外地十分適合對方。黝黑的長髮和豔紅的長裙行程鮮明的對比,再加上少女勻稱的身材和纖細的四肢,說不好看自然是騙人的。

「⋯⋯跟平時的你還真不一樣啊。」他頓了幾秒後說道,隨即又換上了平時的語氣。

「平常也打扮成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很適合星夜ちゃん嘛。」他將真心話夾雜在玩笑裡頭說道。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就在這時,空蕩蕩的大廳裡頭突然傳來了一道陌生的男聲。那嗓音低沈、沙啞、聽來卻又令人不禁陶醉。
「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he show is about to begin. We have our dancers here standing right in the middle.」
「Dance! Dance with the music and follow the vibe. The party shall end when you dance through the night.」
以些許亢奮的語調進行過宣告後,那道聲音便沒有再響起,取而代之地,沒有演奏者的鋼琴竟自己開始彈奏起優雅的華爾滋。
雖然還是佔不到上風,但隨著交鋒次數增加好歹還是增加了一點應對能力的雀,不太開心的在心裡小小的哼了一聲,打定主意遲早有一天會扳回一城。
而當她還在為身上的單薄衣物焦慮時,聽見了來自身旁少年的評語。

「..........」突如其來的稱讚讓本來就不太自在的她一下子僵在原地,平常她在收到這種玩笑似的讚美時總會夾棍帶刺地回擊,這次卻不知為何亂了陣腳。

「開什麼玩笑,這種缺角的布根本算不上衣服!」
而就在這段對話告一段落後,不知從哪傳來的,大提琴一樣的聲音開始了如同開場白一般,略帶亢奮的詠嘆調念白,緊隨這段話而來的是自動彈奏起來的華爾滋舞曲。
這打岔讓檀雀陷入的莫名慌張緩解了不少,她看了眼自動彈奏的鋼琴,大致上也猜到了破關條件,於是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身邊的同伴。

「看來是被你猜到了,還真的得跳舞。」
雖然以一人負傷的情況,只需跳舞就能破關確實算得上輕鬆,以往學習社交舞時也從未有任何問題,但此時對雀而言,必須和良知共舞讓她有種說不上的彆扭和不自在,這點也體現在她略略飄移的視線上。

「你會跳吧?華爾滋。」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oO(還真的要跳舞啊⋯⋯)雖然暫時不必拖著仍然帶傷的身子上場戰鬥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但突然要一路打打殺殺過來的二人進行這種友好的社交活動還是令良知有些頭痛。他轉過頭看了雀一眼,對方的反應和自己半斤八兩。

「當然了,好歹也是學過的。」對於小時候被父親逼著學習社交舞一事印象深刻,且也稱不上是留下了多美好的回憶,但沒想到這一技能居然能在北木派上用場。

「不過話先說在前頭,我好歹也是個傷患,還請星夜ちゃん過程中不要粗心大意地踩到我的腳,那樣我可是會再起不能的喔。」在對的時機適當地搬出自己的傷勢當作擋箭牌,良知按照禮數朝對方鞠躬,隨即伸出了手。他的嘴角依舊上揚,那微笑總讓人覺得難以參透。

/我去找了之前的跳舞bz圖...!看要不要用或是我們自己發揮都沒問題!!
/好耶!圖看起來蠻有趣ㄉ我們用這個吧!感覺很好玩
回想了一下自己上次跳舞是什麼時候,感覺已經是有點久遠的中學夏令營,而那時留下的也只有算不上愉快的模糊記憶。

「⋯⋯我盡量吧。」過了這麼久,她還真的不確定自己可以好好跳舞不會踩到。
雖然心中還是有一點彆扭,但為了破關檀雀還是跟著依循禮節行了提裙禮,接著握住良知伸出的手。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我發現圖上說兩人要加到超過100才結束是不是有點長...!我們可以設個50或60之類的

然後好像不用每回合都丟bz!想丟就丟!
牽起了對方的手,良知領著少女邁開步伐向一旁踏去,一邊看著對方不甚習慣的模樣一邊覺得很有趣。

「嘿——雖然一副緊張到不行的樣子,但跳得還是不錯嘛。」

「難道是因為對象是我才緊張嗎?」緊要關頭還不忘開對方的玩笑。


「⋯⋯哎呀。」顧著惹人厭的下場就是在準備轉圈的過程中踩到了對方的腳,良知低頭看了一眼,心想有高跟鞋的鞋尖做庇護,大概不會太痛吧。

「真是抱歉呢。」明明是不小心的,但加上他那過分刻意的道歉後,這舉動反而像是刻意為之了。
/咿我也沒注意看...!一百真的太長!好哇那我們先訂50好了~?

&ok~我就、感覺沒梗了再丟(。)&抱歉我送出才發現冗字一堆TT......但不能修改了,希望能看懂
雖然緊張,但實際邁開步伐後似乎表現得比預期的更好,這讓她稍回找回一點底氣。

「怎麼可、不對,我才沒有緊張!」儘管事實上她的不自在確實有部分源自對方,但這種時候承認緊張就像矮了看起來從容不迫的傷員一頭。

「比起我,你才需要需要擔心吧?要是跳著男步卻被女方奪走了主導權可就不妙了。」踏著輕盈的步伐隨著音樂節奏擺盪,檀雀不甘示弱地回擊良知,但下一刻就像被報復似的踩到了腳尖。
因為突發意外小小嚇了一跳,但還是好好的完成了轉圈,再次搭上良知手臂時,聽著對方刻意的道歉,她的眼睛瞇了起來,狐疑的看著對面的少年。

「.........你不是故意的吧?」 如果是故意的她等等就要踩回去,反正受傷的地方也不是腳。

「欸——怎麼可能呢?我是那麼壞心眼的人嗎?傷患的動作比較遲緩,應該可以被原諒吧?」用十足欠揍的語氣回應了對方的質問,明明真的只是場意外,他卻像故意要惹怒對方似地搞得跟有心的一樣。

「不過還真是多謝你提醒喔。」話一說完,他立刻站穩了身子,倏地將對方拉近自己,一隻手扶上了檀雀的腰間,「被搶走主導權這種事我可是敬謝不敏呢。」兩人的距離一下子縮短,良知只要再稍微低頭,就能夠觸碰到雀的臉了。
/現在總和25!然後不會看不懂ㄚ沒問題ㄉ

!!
突然被拉近到幾乎能感受彼此鼻息的距離,檀雀差點驚得直接放棄跳舞跳出圈外,幸好在關鍵時刻想起了現在正在做任務。
她抬起頭看著少年總是掛在臉上游刃有餘的微笑,莫名的有點火大。

「近距離牽制對手確實是常識⋯」強忍著全身社恐細胞尖叫著想要逃跑的衝動,她故作鎮定地開口:「但是太靠近的話—」
她踮起腳將臉頰靠向了良知耳邊,在這幾乎稱得上曖昧的姿勢下接續後半句:「—就會露出破綻。」
有機可趁!逮住了一瞬的機會,紅色的舞鞋踩向少年的腳尖,並藉此脫離掌控拉開了距離。

奸計得逞的雀難以抑制的露出略略得意的幼稚笑容。

「怎麼可能做那麼丟臉的反應,你以為是少女漫畫嗎?」順利逃過一劫後理直氣壯的死鴨子嘴硬,但在下一句就暴露了自己在看人類少女漫畫的情報。
而隨著舞伴刻意拉開的距離,檀雀理解了對方眼神的含義,面對良知發起的挑戰,她自然不可能當一個不戰而敗的逃兵。
焰紅的雙眼回應般直視對方,同色的裙擺隨著節奏如波浪般翻湧,踏著輕盈旋轉的步伐,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就在距離拉近到能聽見耳語時,她聽見了下半句話。

「誰要跟人類談戀愛!而且跟他們跳舞除了浪費時間還有什麼用!」剛有點長進的檀雀馬上又被良知一句話戳得戳得炸起毛,豎起非人類的保護罩。

「照這個說法你才是經驗豐富的那個吧?一副游刃有餘的討厭樣子。」雖然努力試圖回擊,但不知哪裡出錯,聽起來反而像稱讚。
/補骰!目前38+
如他所料,不服輸的少女果然接受了他的挑戰,完美地踮起腳尖、旋轉、而後在離自己極近的地方停下腳步。波浪般的黑髮和飄逸的紅色裙擺伴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擺動,令人目眩神迷。

「喔?原來星夜ちゃん平常喜歡看少女漫畫?看不出來你也有一顆少女心呢。」他低下頭看向順利完成舞步的檀雀,臉上的笑容依然狡詐。

「嗯——談戀愛是浪費時間這點我倒是可以認同你,但有時候也是圖個有趣而已嘛。遇到值得玩味的對象還是能替生活注入一點新鮮感的。」他重新牽起了少女手,隱約注意到這首華爾滋即將迎來尾聲,於是放慢了自己的節奏,悠然地同對方起舞。

「聽起來——星夜ちゃん是覺得我很受歡迎囉?」他又戲謔地反問道。

「那不是我覺不覺得的問題吧、客觀來說你符合了大眾定義所有受歡迎的條件⋯⋯」
比如優秀的頭腦、高於平均的長相、雖然不想承認,但可能那討人厭的性格在社交市場上也算優勢?想到這裡的雀突然靈光一閃地抬起頭。

「這個問法⋯⋯難道事實其實是相反的情況?」大概是因為少年一直都表現得太從容不迫沒有破綻,一想到對方可能有意外苦手的一面,檀雀幾乎是馬上被點燃好奇心,甚至有點幸災樂禍的嫌疑。

「嘿——參考人類生態啊?」按著節奏踏著方格步的同時,良知刻意地將對方的推託之詞重複了一遍,卻也沒再多問。

「星夜ちゃん還真是不懂呢。一般人啊,只要談了戀愛就會向另一半呈現出平時看不到的一面喔。比如說高高在上的學生會長會滿臉通紅地遞手作巧克力給對方吃、在班上文文靜靜成績名列前茅的班長其實超級會撒嬌之類的,能看到這些人的另一面,而且是只對自己展示的一面,不是很有趣嗎?」也不知道舉的例子究竟是自己的親身經歷還是憑空杜撰,高挑的少年一邊細數,一邊抬起手示意舞伴轉圈。

「嘛、說是相反也有點偏頗了,正確來說,異性緣比同性緣好吧?以前常常被學長找麻煩呢——弱小的人就是特別喜歡逞兇鬥狠嘛。」儘管並沒有明確地回答檀雀,他也難能可貴地透露了些跟自己有關的零碎往事。
/加總好像50了...!感覺轉完圈應該就可以結束跳舞然後讓雀骰突發事件
想像著良知所描述的畫面,和對方所說的有趣相反,雀的第一反應是覺得那些女孩子像翻出了自己柔軟腹部的小動物。

「真可怕,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另一個人面前。」她不假思索的回應,無意識地傾漏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人類那麼反復無常,就算某一刻可以信任,也可能在下一刻就不一樣了。」
所以無論如何,柔軟的地方都要藏好才行啊。
並沒有意識到少年所說的可能是親身經歷,反而是莫名其妙的擔憂起描述中毫無防備的陌生角色。

「...好像不怎麼意外。」絲毫沒打算委婉的回應:「不如說你的說話方式就滿招人找麻煩的。」話雖這樣說,但那瞬間她腦中浮現的是良知腳邊圍著嗷嗷叫吉娃娃的畫面,被這畫面弄得有點想笑。
忍著莫名的笑意,順著對方抬高的手勢轉了一圈,又復重新搭上良知的手,於此同時樂曲也步入尾聲。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檀雀也打算順著節奏停下腳步,但穿在腳上的紅鞋卻在此時自己動了起來。

「???」驚愕地看了腳上的紅鞋一眼,萬萬沒想到原來陷阱等在這裡。
/好耶!發現他們剛好卡在50!太剛好了也太有默契

「嘿、星夜ちゃん難得說出了很有道理的話嘛。」對方的直覺反應和自己的竟有些相像,讓良知不禁點頭贊同。對於最討厭示弱、甚至認為自己並沒有弱點的少年而言,這樣的行為無疑是一種自貶的行徑。儘管他樂於觀察曾經的另一半們交往前後的變化,卻也時刻警戒著自己可不能變成這副模樣。

「不過說什麼不意外也太過分了吧?我是那麼招人厭的設定嗎?我可是每天都笑臉迎人的說。」他明知故問地笑道,同時接住了成功轉圈的檀雀。兩人隨著音樂的節奏漸緩而跟著放慢了腳步,就在良知鬆開了對方的手,準備禮貌性地鞠躬時,卻發現雀並沒有停止跳舞。

「哎呀⋯⋯原來還搞了這種麻煩出來嗎?」他見少女不聽使喚地逐漸遠去,也沒心思再管自己身上尚未痊癒的傷口,掏出小刀又劃了新的一道出來,並且將射出蜘蛛絲纏住了對方的腰際。

「直接接觸到皮膚的話會有點痛,不過星夜ちゃん應該很擅長忍耐吧?」說完,他開始將始終優雅地舞蹈著的少女往自己的方向拉。

「不過這可怎麼辦?看樣子應該是得想辦法脫掉你腳上的那雙舞鞋吧?」

「難得⋯⋯」複唸了一次這個不太正面的詞。
「你這不是很好的表現了『笑著討人厭』的設定嗎?」本來想這樣回應對方,但突發事故讓她忘了接下去說話。眼看著舞鞋就要帶著自己越跑越遠,當良知的蛛絲捲住腰際時,雖然有些刺痛但檀雀更多的是感到安心。

「⋯謝了。」點點頭表示這點疼痛自己完全能夠忍耐,但同時對自己無法停止的舞蹈感到頭痛。

「嗯、這東西能控制的應該只有腳⋯⋯騰空的話應該就能脫掉它了⋯」隨著旋轉的舞步掃視整個空間,最終確定這個房中唯一有足夠高度的擺設就是那架會自動彈奏的三角鋼琴。

「⋯抱歉,能帶我去鋼琴那裡嗎?」可以的話她更想靠自己解決,但很明顯現在的她還是靠著良知的蛛絲才不至於被這雙舞鞋帶跑,她沒多做糾結便開口朝少年請求協助。

本來還想多調侃對方幾句,說些「如果星夜ちゃん拜託我的話或許可以考慮幫你喲」之類的玩笑話,沒想到少女這次十分直率地向自己請求了協助,反而讓良知有些愣住了。
——之前明明不可能這麼坦率地找我幫忙的啊。這麼想的同時,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對方、自己、甚至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一點變化。

「這還真是稀奇,沒想到星夜ちゃん也有不彆扭的時候嘛。」他重新掛上笑容,並將檀雀往鋼琴的方向拉扯,費了點功夫總算來到大型樂器的面前。

「接下來呢——」也不知是突然靈機一動、抑或早有預謀,良知扯了下嘴角,隨即朝雙腳依然動個不停的少女伸出手,一把環起對方的腰際,將雀整個人安放在鋼琴上頭、徒留雙腳懸空。
儘管只是稍微冒出一些苗頭,就像早春寒冰中悄悄冒頭的綠芽那般幼小而易折,但檀雀確實在無自覺間開始對良知產生了信任、認同一類的情感。也許是在某些事上的共通點、也可能是因為正在對抗共同的敵人,無論源於什麼,她都不自覺地削弱了對少年的排斥。
所以在良知一邊拉扯她一邊出言調侃時,儘管表情仍稱不上友好,她的態度和一開始相比已經稱得上和緩甚至是平和。

「誰彆扭,該求助的時候我也是會好好說的好嗎?」這樣反駁的人完全忘了剛認識時別說是請求幫助,對方靠近一點她都會直接炸毛。
但這微妙的變化也導致她放鬆警惕,直到良知環住她的腰際她才驚覺不對。

「—!!!!你這傢伙!!!!」一瞬間貼近的距離讓她緊張的呼吸一滯汗毛炸起,雀將雙手撐在少年肩上,剛要發力掙脫,就被穩穩的放到了鋼琴上,被激出尖牙的嘴開開合合,像要張口罵人又不知道該罵什麼。

「下次再隨便碰我不保證不會揍你!」一邊把那雙不受控制又難脫的鞋強硬地從腳上拔下,一邊瞪著理論上是幫了忙的良知警告。
直到兩雙紅鞋都被脫下扔到地上,重獲自由的檀雀才鬆了一口氣,但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紅裙子時又覺得自己安心太早。

「還得把這塊布換下來才行⋯⋯」不然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事。
這樣想著的雀抬頭看向良知,眼神像在傳達「我要換衣服,你知道該怎麼做吧」的訊息。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嗯?是這樣嗎?」對方理直氣壯的回嘴讓良知不禁加深了笑意,當初和其他同學一塊被關進不知打哪來的小房間時,檀雀渾身帶刺的模樣可是讓他印象十分深刻,沒想到對方倒是完全不記得有那麼回事了。

「不保證不會揍我——也就是說還是有不揍我的可能性對吧?星夜ちゃん說出來的話還真是值得玩味啊。」他彎著眼應道,並站在鋼琴旁邊動也不動地看著雀動作粗魯地將那雙紅舞鞋給脫下——那模樣在他眼裡看來倒是有幾分有趣。直到注意到少女朝自己丟來的眼刀,才裝模作樣地舉起雙手以示投降。

「是、是,再怎麼樣我也沒有偷看別人換衣服的興趣好嗎?」語畢,他轉過身等待。
就在良知百無聊賴地掃視這華麗的舞廳時,突然意識到左前方的牆面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扇雕刻精美的木門。

「哎呀、看樣子把舞鞋脫掉之後,這個關卡的任務也跟著結束了呢。」他背對著雀說道,「離開這裡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憑空冒出來了——果然是這地方的一貫作風啊。」

「才不是那個意思!」總覺得被對方重新解釋後句子突然變得奇怪起來。「我是說戰鬥的時候!緊急的時候還團隊內訌很蠢吧!」
這樣解釋的同時她意識到了自己的說詞變化,如果是在更早的時候,「一定、絕對」才是她會加在那句話中的詞。不過這個發現很快就從她的腦海中閃過。
良知轉過頭後,她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換回熟悉的制服衣物。

「這種讓人厭煩的慣例還不如沒有。」整理好自己後她走到良知旁邊,和同伴一起朝出口離開:「剛剛看了一下,鋼琴裡沒有盒子,所以湊齊三個線索大概還要花點時間⋯」
這樣說時她看向良知,印象中在她差點被舞鞋拖走時,是少年劃開新傷口發動能力才把她拖回來。

「⋯⋯你的血還夠吧?」雖然感到抱歉和憂心,但又無法坦率表達,最後只能問出這樣彆扭的句子。

:
第十五幕|疫病之血雕刻精美的華麗木門被推開,經過沈默幽邃的長廊,你們來到一個潮濕腥臭的地窖——雖然「地牢」看上去更適合形容它。
鋒利的刀具被懸掛於天花板上,新鮮的血液像是沒有盡頭地往下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攤攤鮮血凝聚的湖泊。像是聽見前一個房間的抱怨,這次的出口爽快的出現在地窖的另一端,只要通過刀山血池便能通往下一個關卡。
每人1bz
紅黑:或許是血液中埋藏病毒,你感覺那些濺到身上,本該冰涼的血液像液態的火焰般灼熱,那熱度一路蔓延至全身,又急又猛的發展為一場讓人虛弱的高燒,或許安靜的休息一會才能讓你獲得緩解。
藍綠:順利的避開危險到達出口。
高燒在未獲得休息的情況下會逐步嚴重到四肢酸軟,無法正常行動,兩人同時感染疫病的情況,症狀會因均攤較為輕微。
燒退後傷口會修復一部分
經對方這麼一提醒,良知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方才劃開的傷口,由於並沒有割得太深,血已經止住了。腹部的傷也是,痛歸痛、但至少沒再滲出血來。

「哎呀?我可以把這句話當作是星夜ちゃん的溫柔嗎?」他笑道,「我的血可沒有這麼容易流光。況且現在變成了這個類似惡魔的生物,說不定血還更多了呢。」
雖說是玩笑,但他還真有點希望這是真的,畢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關卡,他可一點都不希望在抵達終點前倒下。
良知同雀一同推開了木門,穿越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長廊,最後在盡頭處發現了通往下個房間的另一扇門。踏進新的空間裡的那瞬間,他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消失了。

「唔啊——這個味道還真是讓人噁心。」身為一位愛乾淨又有些許潔癖的好青年,這地方的氣味跟髒亂程度已經超越了他的容忍範圍。

「嘛⋯⋯要踏過一灘又一灘的血是在所難免,問題是天花板上的這些東西。」一邊說,良知一邊抬頭看了看那些在幽暗的空間裡發散出少許亮光的刀具。

「要是哪把刀突然從上面掉下來,我們大概是必死無疑了呢。」而且還會死得非常淒慘,他在腦海中想像了一下被尖刀貫穿身體的、自己淒慘的模樣。

「說是這麼說,除了向前走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這點威脅應該嚇不到厲害的星夜ちゃん吧?」他率先踏出第一步,並轉頭看向身後的少女。

⋯⋯

「⋯要是那樣倒好。」複雜的看著良知幾秒,雖然知道對方只是在開沒有根據的玩笑,卻還是將視線轉回前方低低的應和一聲。
不只是因為良知的狀態直接關係破關的難易度,檀雀回想起少年身上那件幾乎被染紅的襯衣,眉頭不自覺地鎖緊,對方身上那些傷口莫名讓她有點煩躁。
隨著木門敞開,腥臭的氣味也同時湧入雀的鼻腔,在良知抱怨的同時,嗅覺格外靈敏的雀也忍不住小小嘔了一聲。

「不發出太大聲響應該不至於吧⋯⋯」跟著仰頭看向那些懸掛在頂部的刀具,腦中想到的是極地山洞裡的冰錐,只需聲音大一點就會震裂下墜。

「厲害⋯⋯你是把我當小孩哄嗎?」對良知慣性的戲謔用詞已經有點習慣麻木,甚至提不起力氣生氣。「這種小問題和前面關卡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怎麼可能會怕,倒是你,傷口要是碰到髒血,就算體質再怎麼好也很容易被感染吧?」
這樣說著,雀也邁開步伐跟上良知的腳步,繞開地上的血水並儘量放輕腳步,小心謹慎地穿行懸掛利刃的地牢。

...

「我會小心的,星夜ちゃん不要太擔心我喔。」雖然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帶過,但良知心裡對於對方接連釋出關心一事還是有些訝異的。他知道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如以往糟糕,但沒想到竟進步到了讓他忍不住懷疑檀雀是不是失憶了的地步。
他走在前頭,一邊避開地面上和從天而降的鮮血,一邊踏著小心翼翼的步伐持續向前,途中沒碰上任何麻煩、天花板上的利刃也沒有如他所擔憂的那樣忽然落下。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前,他轉頭確認了下身後少女的情況。

「喔?看樣子這次的關卡相對容易呢。不如說容易到了讓人覺得是陷阱的地步。」待雀也成功跨過重重困難走到自己身邊後,他一邊開玩笑,一邊抬手推開了面前那扇生鏽的鐵門⋯⋯。

:
第十六幕|治癒之屋走出地窖後,你們回到了幽暗的長廊上,明明不見任何門窗,狹小的空間裡卻有股刺骨的寒風不停地吹向你們,令你們不禁全身發抖、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最後,你們在走廊的盡頭打開了一扇樸素的木門。
木門裡頭的空間彷彿童話故事裡頭的場景——在右側的牆壁上鑲嵌著巨大的壁爐,裡頭的柴火燒得熾熱、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響。房間的左側擺了兩張木製的圓凳和一張形狀不規則的木桌,木桌上甚至有兩碗香噴噴的濃湯仍在冒煙。
就在你們感到困惑之時,壁爐裡的火焰突然化作了人臉的模樣,其低沈的嗓音隨即迴盪在整個空間裡頭⋯⋯
「請坐吧,兩位旅人,這裡是『治癒之屋』。只要能夠展現你們之間的羈絆與默契,你們疲憊的肉體即會被治癒。」
「一切的指示都寫在木桌上的紙條之中。」
語畢,那張仿若在熊熊燃燒的人臉消失無蹤,而你們打開了被其中一碗湯壓住的紙條,上頭是這麼說的:
向彼此訴說一個秘密,並將這精力之湯倒入對方口中吧。

「蛤⋯那才不是擔心你!只是出於現實考慮的提醒!」雖然注意力集中在如何避開血灘,聽到對方的玩笑還是忍不住雞皮疙瘩,她快速回憶剛剛說過的話,驚悚的發現聽起來還真的像很擔心對方一樣。

oO( 該不會是被什麼怪東西附身了吧? ) 毫無根據的胡亂推鍋。
雖然陷入怪力亂神的詭異擔憂,但檀雀仍平安的在少年之後到達出口,她在良知說話後才警覺這次的關卡確實簡單得有點不太正常。

「說不定是為了讓人放鬆警惕⋯」戒備的看著良知推開銹跡斑斑的鐵門,但在那之後卻是如方才一般的幽暗長廊。
檀雀懷抱著懷疑與警戒與同伴一同前行,在寒風的催促下,到達下一扇門前,而那扇門中,卻是與預料中的凶險截然不同,甚至溫馨得讓人心生疑惑的場景。
檀雀並沒有落座,而是站著保持隨時可以迎戰的狀態,在這個鬼地方被坑了這麼多次,對於突然出現的善意她完全無法相信。
這份懷疑在她翻開碗下的紙條後,變成了混和熟悉安心和火大想揍人的複雜情緒。
就知道不可能有什麼好心的關卡。
她用一種像吃了怪東西的表情把紙條遞給旁邊的良知,然後盯著那兩個裝著濃湯的木碗表情變得更加莫測。

「自己喝自己的⋯⋯也不會被發現吧?反正也沒其他人在。」
在馬戲團關卡更糟糕的樣子都被見過了,分享秘密對她來說反倒比就著對方的手喝湯要好接受許多,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她就覺得快消化不良。

「欸——星夜ちゃん就那麼不想讓我餵你喝湯嗎?真是傷心呢。」雖然這關卡的指令也讓良知感到有些莫名,可一見到雀嫌棄的模樣,他又忍不住出言調戲對方。

「況且自己喝自己的雖然方便,但你剛剛也看到那團奇怪的火焰了吧?說不定那傢伙正在暗處盯著我們看呢?要是任務失敗了,我身上的傷就沒辦法得到『治療』了喔。到時候星夜ちゃん可要負責。」
雖說是用玩笑般的語氣開口,但良知心裡的確有所考量。可以的話他是想在這裡復原一下傷痕累累的身子,畢竟要是錯過了這麼一個好機會,之後的旅途恐怕對自己來說會有點吃力——儘管他並不會大方承認。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嘛、總之就先從分享秘密的環節開始吧?這裡我大方地開放星夜ちゃん提問一次,想問什麼都可以喔,只要是我沒說過的。」一邊說,少年一邊用修長的手指比出了數字一。

「比如說⋯⋯我交過幾個女朋友?身上的痣在什麼位置?洗澡都從哪裡開始洗?之類的?」明明都已經沒剩多少精力,還硬是要補上這麼一段可有可無的玩笑話。

「呃⋯⋯」
被良知的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雖然現在劈啪作響的爐火並沒有任何異狀,但依照前面關卡的經驗,躲在暗中監視的可能並非沒有,甚至沒有還比較奇怪。
和自己不同,少年的狀態已經可用遍體鱗傷形容,更別說在這之間他還經歷幾次突發狀態,不得不再次添加新的傷口,想到這裡檀雀深沉的吐了口氣。

「⋯⋯你說的對。」不情不願的承認對方的話,放棄敷衍任務的打算。

「我對你有幾顆痣從哪裡開始洗澡才沒有興趣!」聽了良知的玩笑毫不掩飾嫌棄的吐槽。

「嗯⋯嗯、不過⋯提問嗎⋯?」一說到自由問答,檀雀就想起了自己確實有個想問但一直難以啟齒的問題,雖然現在似乎是個很好的機會,但總覺得有點趁人之危⋯⋯她在心中反覆掙扎,最後好奇心還是贏過了天秤另一端的良心。

「考、考高分的答題技巧是什麼?」她結結巴巴的提問,因為趁機探聽別人的商業機密,覺得自己不太厚道而有些心虛氣短。
雖然成績還算不錯,但她在掌握答題訣竅的部份一直很笨拙,因此對看起來在考試成績各方面都很有餘裕早渡良知所掌握的技巧一直很好奇——然而以他們糟糕的關係,在這之前根本沒有機會提問。

「不方便回答我也可以換一個⋯!」

「嗯、嗯,星夜ちゃん是聽話的乖孩子呢。」見對方放棄了敷衍過關的想法,良知微笑著點了點頭,說話方式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讓人有些生厭的年上口氣。可就在下一秒,當他聽見了檀雀的問題時,那副游刃有餘的神情終究還是掛不住了。
噗嗤,好像從他口中聽見了這樣的聲音。而後他竟忍不住放聲大笑。

「啊哈、啊哈哈哈哈——」高亢的笑聲一瞬間迴響在狹小的空間裡頭,甚至要蓋過柴火燃燒的聲響。總是只會微笑的少年難能可貴地展露了自己甚少外顯的情緒,似乎是真的被對方給逗樂了。

「哈⋯⋯呼⋯⋯星夜ちゃん果然很有趣呢。居然會丟出這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問題。」他一邊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一邊擦掉眼角的淚水說道,「而且我印象中星夜ちゃん的成績也蠻好的吧?難不成是想要擠進校排之類的?」

「嘛、也不是不能回答就是了。這確實也算是一種『秘密』。考試這種東西是有邏輯的,乖乖把考試範圍裡的東西全部記在腦子裡基本上就是事倍功半的作法。」頓了頓,他又繼續說下去。

「在讀書的時候就應該設法參透出題方的邏輯,去揣測哪些部分基本上是一定會出現在考卷上、對方又有可能用什麼方式來刁難學生。如果能從考古題或是平時的小考裡參透大方向的話,不用念得太累也能輕鬆考高分。這樣應該有回答到問題吧?」
雖然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問自己這種事情,但早渡良知其實並不吝於回答。畢竟就算能夠得知箇中技巧,還得有足夠的資質才得以實際執行。

「接下來換我了吧?我的問題是——星夜ちゃん平時都看什麼樣的少女漫畫?校園類?職場類?還是有18禁內容的那種?」

「有、有什麼好笑的!?」
破釜沈舟的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沒想到對方居然笑了,還是從來沒看過的那種大笑,莫名其妙戳中對方笑點的檀雀不明所以的斥問。但這小小的惱羞在良知認真回答起問題後就立刻被拋在腦後。

「⋯出題邏輯⋯⋯考古題的方向⋯⋯刁難方式⋯⋯」她小聲的複誦良知『秘密』中的關鍵詞若有所思。「嗯⋯就像預先分析對手資料,針對性的擬定攻擊策略吧?」
她喃喃自語般地對自己說,同時自我贊同的點點頭。這確實比她漫無目的的把課本和參考書上所有出現的知識點全都記下要有效率多了。雖然她只是因為沒有事做才把多數時間都拿來唸書,但既然付出了努力,理所當然會希望有所回報。

「少、少女漫畫⋯⋯!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想到這個話題居然還能死灰復燃,全然沒有防備的雀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下意識地就要說出敷衍的回答,但爐火適時的發出了柴火劈啪聲,似乎在提醒她任務的存在。

⋯

「魔、魔法少女⋯⋯那種。」用小得像蚊子叫的聲音回答,耳朵和鼻尖甚至因為難為情變得通紅。「會變身還有魔法的⋯⋯或者掉進異世界⋯⋯變成公主的⋯⋯那種。」
斷斷續續的把回答擠出來,檀雀只想立刻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耳中甚至已經開始幻聽良知的嘲笑聲。她當然不是覺得那些漫畫有什麼不好,只是覺得像自己這樣的人,看著那些漫畫、抱有那樣的憧憬和幻想既自不量力又可笑。
若只是自己偷偷看著不被任何人知道倒還好,但這種不得不說出實話的情況,就像被迫把自己愚蠢的憧憬曬在人前一般。

「有什麼好笑的⋯⋯這個問題本身就很有趣啊。」面對對方的質問,良知理所當然地道。

「還以為你會問些更難以回答的問題,看樣子星夜ちゃん不是喜歡過份打探別人隱私的人呢。幫你加個分。」或許是因為不久前才被那個討人厭的幽靈少女強迫面對自己的過去,他本以為檀雀也會遵循著這個方向提問,沒想到卻天外飛來這麼一筆,實在讓他忍不住想笑。

「嘛、不過重要的技巧跟秘訣都告訴你了,下次考試的時候如果星夜ちゃん成績還是一如往常,我可是會大聲嘲笑你的喔。」他壞心眼地補上了這麼一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莫名幫對方增加了不少考試壓力。

「嘿——魔法少女跟公主、還有異世界穿越類型啊?」不知道為什麼硬是將對方的回答重複了一次。他停頓了幾秒,隨後才又繼續說下去。

「這不是挺像個普通女孩子的嗎?不過如果真的想變成公主的話,剛才跳舞的那個關卡不是多少滿足了你的憧憬嗎?有穿上那件洋裝不是挺好的?」雖說也是帶有一點惡意地調戲了一下面前滿臉通紅的少女,但良知並沒有像剛才那樣毫不保留地大笑出聲。
他心裡倒是覺得蠻好玩的,明明檀雀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怪物」,抱有的幻想卻跟大多數少女差不多。他知道要是把心裡所想全都吐出的話免不了又要和人爭論一番,就只擷取了一小部分答覆對方。

「⋯?就算不怎麼喜歡你,我也不至於藉機拿這種事攻擊你。」很自然的也聯想到先前幽靈少女的問題,對她而言那種強迫人傾吐過去的行為就和卑劣的攻擊沒什麼兩樣,更何況比起對方不願提及的私事,果然還是訣竅或者糗事之類的更讓人好奇。

「才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你還是擔心自己吧!」一如既往地被對方挑釁般的調侃挑動情緒,雀皺著眉語氣不善地反駁,並暗自打算這次一定要更加努力,把這囂張的傢伙擠下排名。
艱難的將實話說出口後,檀雀撇過視線僵硬著身體等待對方的嘲笑,但少年卻只是令人坐立難安的復述了她的回答,直到對方提起了剛才的那這條裙子她才終於憋不住的瞪向調侃她的良知。

「我才沒有憧憬那個⋯!再說紅鞋紅裙是女巫的標準搭配好嗎?」更別說她自己還是黑髮紅眼,別說像人見人愛的公主,根本就是黑森林的反派。
情急之下不小心又暴露了自己確實看了不少相關類型的漫畫,甚至多到能歸類經典角色造型的事實,深覺多說多錯的檀雀放棄繼續說話,伸手端起湯碗並伸向良知,生硬地轉移話題。

「咳、無聊的對話就到這裡,你還是快點喝湯治傷吧⋯!」

「嘿——看樣子星夜ちゃん看得很多嘛,對女巫什麼的也瞭若指掌呢。」頓了頓,良知若有所思地看向對方,隨後又意有所指地補上一句。

「嘛、雖然我對童話故事或是公主之類的沒什麼興趣,但既定印象裡金髮碧眼穿著粉色洋裝的那種公主不是很無聊嗎?既然想當公主,就得成為最突出的那個才有趣,不該是這樣嗎?」換作是以前的良知,說不定真的會毫不留情地大笑出聲。可在稍微了解過檀雀、意識到對方作繭自縛的那一面之後,想看見少女破繭而出的想法卻默默地在心底萌芽了。
——
既然是強大的傢伙,就給我抬頭挺胸、光明磊落一點啊。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見對方似乎很想趕快結束這個話題,連講話方式都跟著不自然了起來,他不禁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笑。

「說的也是,雖然這地方待起來蠻舒服的,但久留的話搞不好又會觸發什麼麻煩的機關。」語畢,他將自己的臉湊近正捧著湯碗的檀雀,一雙眼睛彎得十足狡黠。

「不過既然要餵我喝湯的話,可不能這樣馬虎吧?拿起湯匙一邊說『啊——』一邊把東西送進我嘴裡才是正確的做法喔。」刻意將最後一句話的音量壓低,他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發出「啊——」的聲音的同時也將嘴巴給張開,明顯是在等待檀雀進行下一步動作。

⋯

「⋯⋯」
差點要炸毛的表情隨著對方的話漸漸沈澱,最後轉變為若有所思的樣子。
既定印象⋯最突出的那個⋯檀雀的腦中迴響著那兩段話語,模模糊糊的感覺抓住了什麼。套上既定印象的外殼就能受到喜愛嗎?異類不是也代表了突出嗎?這些念頭迅速地閃過她的腦海,儘管她並未深思,但確實種下了可能性的種子,或許在不遠的未來就會抽芽成長為破繭的關鍵之一。
她有些複雜的看了良知一樣,對於對方並未嘲笑自己反而說出了這樣一段話有些意外,但這份意外很快就被對方接下來的舉動沖散。

「你要求太多了吧?」還『啊—』?光是想像那畫面就驚悚得寒毛直豎,但不想在這種事上糾結太久的檀雀,略微遲疑後還是深吸了口氣,妥協的拿起一旁的湯匙勺起濃湯往前遞了一點。

「不知道會不會燙,你自己吹了喝掉。」拿湯匙頂端戳了戳閉眼少年的下唇,打算讓對方自力更生。吹涼是不可能吹涼的,拿湯匙餵就是極限了。

「啊咧?」等待了幾秒鐘後,下唇傳來的堅硬觸感讓他有些疑惑地睜開眼,隨即就見面前的少女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把湯匙抵在自己嘴邊,看起來是不願意再做更多了。

「星夜ちゃん還真是不坦率呢——少女漫畫裡應該也不乏這種互相餵食的甜蜜情節吧?」說是這麼說,他也沒打算太強人所難,笑了笑便將脖子向前伸、一口喝下了湯匙裡散發著玉米香氣的熱湯。末了還不忘做作地舔一下嘴唇,認為這湯有

美味。

「嗯、良藥苦口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嗎?這湯還真是有夠難喝呢,跟水一樣稀就算了,還有一股奇妙的苦味。」尤其在富裕家庭裡長大的良知對食物還算是挺講究的,對於這湯實在是不甚滿意,只覺得幸好沒有被要求喝下一整晚。

「接下來——換我了對吧?」他從少女手裡接過碗跟湯匙,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雙唇仍然微張之時快速地盛起一口湯,直接就往人嘴裡放。

「速戰速決就是這麼一回事吧。」他壞心眼地說道。
而伴隨著這一動作,一股奇妙的感覺忽然自良知的胸口處開始往四肢蔓延。暖暖的、卻也讓他覺得有點癢,他屏息等待,直到那感受消失殆盡,隨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方才受傷最嚴重的腹部,既沒有血液的濕熱觸感、也沒有強烈的刺痛從那傳來。傷口看起來是完全癒合了。

「你說這些都不會害臊嗎?」僵硬的看著少年湊近喝下濃湯,忍不住對良知近乎調戲的調侃張口吐槽。

「而且你才不在擇偶範圍內,就算要演那種情節也不會跟——唔!」雖然擇偶範圍目前大約還是真空狀態,但聽見良知又把少女漫畫的事拿來調侃讓她不由得想出言反擊,然而在她說完之前,突然塞進嘴裡的木湯匙就阻斷了未完的話語。

「噁⋯⋯你這傢伙!動作之前不能先打招呼嗎?!」與香味不符味道詭異的濃湯反射性地被吞嚥下肚,檀雀瞪向甚至還做了輕快結語的禍首少年火大地抗議道,但在這同時她也看見了良知摸向自己腹部的動作。
無論如何,這些麻煩事的最終目的就是治好對方的傷勢,所以儘管還是有想揍對方一頓的衝動,雀還是暫時拋開了彆扭感,將注意力放回治傷的成敗上。

「治好了嗎⋯?」光是看那件被血染紅的襯衣雀並無法判斷對方的傷勢狀態,但她分神掃了一眼之前被野狗咬傷的小腿,本來有著一排深紅齒印的地方現在也幾乎完全癒合了。

:
第十七幕|嘆息之川結束試煉並治好傷勢後,你們走出了木屋,這次出現於眼前的不再是無止境的建築物,而是荒蕪的河岸,那條只能隱約看見對岸的黑色大河上飄蕩著濃郁的霧氣,而在唯一一個簡陋的木製港口上,小小的木船上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她的四肢和手掌殘留著被鐵釘貫穿的血洞,聽見你們的足音,她抬起頭,對你們露出了微笑。
「歡迎來到嘆息之川,過了這條河,你們的旅途也即將到達尾聲...」她將一邊垂下的長髮別至耳後,好讓碧藍色的眼睛能夠直視你們:
「但在渡河之前,需要請你們再回答我一個問題。」「這趟旅程帶給你們的疑問,你們找到答案了嗎?」
女人以輕柔的嗓音這樣提問,那雙幽藍的眼睛彷彿能洞察人心般,以一種不具攻擊性,卻讓人感到莫名赤裸的目光看著你們。
你們知道那並非在詢問小鎮的真相,而是在詢問更早之前,在馬戲團的帷幕中,於你們內心產生的疑問。
——如何真正擺脫父親的陰影?
——是否真心想要成為怪物?
(自由RP後即可上船過河)

「治好了,還真是不可思議。」良知輕拍了下自己本還傷勢嚴重的腹部,「大概是什麼治癒型的超能力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需要那麼麻煩的前置作業才能夠觸發。」也未免太不方便了,戰鬥時該怎麼派上用場?一邊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少年率先邁開步伐,朝木屋的出口走去。

「真可惜,這房間大概是來到這裡之後待過最舒服的一個了。」他笑道,而後打開了門。
隨即出現在眼前的漆黑大河讓他先是愣了幾秒,而後加深了嘴角的笑意——突兀的場景切換果然就是這地方的一貫風格。銳利的眼神迅速捕捉到了離二人不遠的荒涼港口,再往那方向走去,便看見了一名身體過分毀損、幾乎要讓人覺得是具屍體的詭異女子。

「嘿——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嗎?」他在聽完對方的話之後瞧了一旁的少女一眼。

「不過倒是要請你先說清楚——所謂內心的疑問是什麼意思?既然要下指令的話就講得明白點啊。」重新望向那位被鮮血染紅了身子的女人,良知隱隱約約猜到了對方想讓自己回答些什麼,卻也因此逐漸失了笑容。

「難不成又是那種硬要闖進別人內心的噁心關卡嗎?真讓人火大。」他下意識又要劃出新的傷口攻擊對方,可想起不久前在馬戲團棚子裡的遭遇,仍是理智地及時停止動作。

「反正又是打算逼我回答跟那個老頭有關的事情吧?要我回答到底擺脫那個人了沒有。」他不悅地道,同時指向一旁的檀雀,「至於這傢伙——想讓她親口告訴你她到底是『人類』還是『怪物』,對吧?」

「也只是相較之下而已⋯⋯待久了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麼。」至少她不相信這裡真的有那麼善良的地方。跟著同伴一起走出木屋,檀雀也同樣看見了站在河邊幾乎不像活人的女子,聽見了她提出的問題。
檀雀的眉頭緊緊鎖起,對於類似的問題她和良知同樣感到反感,但在少年先一步提出質問的情況下,她選擇暫時沈默。
「哎呀不必那麼生氣⋯我和那孩子不一樣,她太心急了,但這並不是能馬上得到的答案不是嗎?」
女子彎起藍色的眼睛,語氣輕緩。
「我想要知道的只是你們在這趟旅程中,是否找到了那個問題答案的方向,或者,產生了什麼改變。」
「嘛、也可以當成小學生的旅遊心得?只要回答了就能過河,是很輕鬆的交易吧?」她用輕快的口吻略帶玩笑感的說,但在句末話鋒一轉,補充了下一句話:「嘆息之河只能承載真實,說謊的話就會沉下去呦,可要小心作答。」

「只要不說謊就可以,也就是並沒有規定要講到多詳細吧?」沈默的聽完女子的解釋,檀雀率先提出疑問。
女子微笑的點了點頭:「當然,但我還是希望能盡可能詳細呢。」

「⋯⋯」得到答案的檀雀沈默的思索了片刻。在這個遊戲中發生的事情太過急促緊張,以至於她至今仍沒有機會好好的整理在這過程中閃過的念頭和疑問,但要說心得的話,或許還是能說出一些的。
檀雀深吸一口氣,看了旁邊的人一眼後先一步開口作答。

「要說心得只能說你們這個遊戲的體驗感真是爛到不能再爛,隱私這種東西就是除非本人開口,就算知道也要假裝不知道,難道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嗎?虧你們還是大人!還有那些見鬼的關卡設計——」
借機把怪異的女子當成客服人員滔滔不覺的吐槽起這個見鬼的爛遊戲,直到把令人生氣的地方都數落了一次才深吸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起女子真正的問題:

「關於那個問題,我的答案是⋯『不知道』。」她仍然覺得自己是格格不入似人非人的怪物,但在這短短時間裡所發生的事、聽見的話卻開始讓她有些動搖。
那是絕對且唯一的選擇嗎?那是她真正希望的答案嗎?這些問題不知不覺在她腦海中扎根。

「要說產生什麼改變的話⋯⋯該說多虧你們那麼討人厭,這個傢伙都看起來變得親切了,這應該就是最大的改變吧?」一邊說手指還沒禮貌的指向了旁邊的少年。

「這樣該回答的都回答到了吧?」細數了一下女子提到的問題,覺得自己甚至超額完成目標,於是很放心的看向旁邊的良知,等待對方回答問題,好完成這個關卡。
聽了那名女子的話,知道自己除了好好回答問題以外別無選擇的良知思索了幾秒,才正打算開口,卻被身旁的檀雀搶先了一步。他沈默地聽著對方砲轟關卡機制、而後拋出了令他有些意外的回答,最終甚至給予了自己正面的反饋,臉上嚴肅且略帶不悅的神情逐漸轉為微笑。
——好像⋯⋯稍微變得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這傢伙。他接收到了雀的眼神暗示,向前跨了一步,而後堆起自己最擅長的那類有點惹人厭的笑容伸手拍了拍雀的頭。

「沒——錯,多虧了這些難搞又噁心人的關卡,我跟星夜ちゃん的關係倒是變好了呢。你看、以前要是這樣做的話她一定馬上就惱羞成怒了。」玩笑話說完,他緊接著收回手、也收起了那副吊啷噹的態度,用略帶攻擊性的眼神瞪向面前的女子。

「至於你要我回答的問題——」他深吸了口氣,腦中浮現的是記憶中父親那張惹人生厭的臉。從來不對自己微笑的中年男子把「收起你所有的情緒,把自己的軟弱徹底拋棄」之類的話語掛在嘴邊,讓他度過了地獄般的童年。他無處可逃、無力反駁,最終在幾乎要被擊垮之際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這條路。
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從此成了他的唯一信仰,他為自己沒有真正地服從那人而沾沾自喜。但是⋯⋯

「我對自己的生存方式很滿意,也不覺得已經化作骨灰的那傢伙還能干涉我一分一毫。我不會走他曾經逼我走的路。」

「但是,他曾經從我這裡剝奪的東西,我倒是萌生了想搶回來的念頭。這就是我的『改變』,這樣可以吧?」
他本不想說這麼多,卻更不願在這緊要關頭敷衍搪塞,於是最後,早渡良知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一時不查被像獎勵寵物那樣拍了頭,她反射性地想躲開或反擊,但又馬上想起對面還有『敵人』的存在,不想長他人威風的雀最終決定忍辱負重。

「你給我等著...」 她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警告。
由於良知向前跨了一步,停在原地的雀並不能很好地看見對方的表情,但在聽到少年的回答時她還是稍微感到了驚訝。無論是他認真回答了問題,還是回答內容本身。她記得剛掉入這裡時似乎也有過類似的對話,而當時對方的回答是:『我不用得到什麼東西,我只是想要站在頂點罷了。』
如今回答發生了變化。
檀雀不知道這是否算是好的改變,但至少在她看來挺不錯的。既然已經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那麼至少也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握在手裡才不算白白犧牲。

oO(不過被剝奪的『東西』...拿回來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即使大約能猜到對方缺失的東西,但從表面看來早渡良知幾乎什麼都不缺,因此雀很難想像補足了那些的少年會變成什麼樣子。
會變得更自信過剩嗎?還是會變得沒那麼討厭一點?
在雀腦中閃過這些念頭時,河岸的女子彎起了微笑,似乎沒被兩人的敵意所影響,她平靜地向兩人鞠了一躬:「看來你們確實收穫了不少呢,那麼請上船吧。」
接下來的渡河時間既平穩又安靜,女子像是變成了既定程序的npc,沒有試圖搭話也沒有再丟出刁難人的難題,船就這樣平穩地駛向了對岸的港口。
「那麼最後的一段路,祝你們旅途平安。」語畢,略略停頓後,她用極不符合外表形象的表情俏皮地眨了眨眼:「也祝你們順利奪回東西和找到答案。」
原本盯著水岸等著船完全靠岸的檀雀正好看到了那個眨眼,頓時有種看到女鬼被鬼附身的詭異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這些都不重要,她在船終於被拴上木樁的同時看向了同在船上的少年。
要上岸時肯定要彎腰起身吧?在那個時候通常會放鬆謹惕,時機抓準的話就能趁機拍到早渡的頭並搶先一步上岸。
打著如意算盤的雀努力板著可能會洩密的臉,並用自認最不動聲色的目光觀察隔壁的良知,準備隨時發難。
有發現雀的眼神嗎(紅黑Y)
看到二人的答案似乎滿足了女子的好奇心、對方也不打算再進行追問後,良知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他可是難能可貴地講了實話,要是再被對方刁難,肯定會被激怒、進而用能力發動攻擊。他跟檀雀一同上了船,沈默地等待上岸。

oO(雖然說對方好像沒有打算再搞鬼了,但保險期見還是注意一下吧。)航行途中,他的注意力大都放在那名詭異的女子身上,時不時會讓眼神往對方身上飄,就怕在即將到岸之際又發生什麼麻煩事。然而正因如此,他罕見地並沒有注意到同行的少女也正在他身後虎視眈眈。
/我明天補上下一關ㄉ東西等等我...!本來有想法後來回一回覺得想改一下
/慢慢來沒問題!等妳!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
第十八幕|指引的幽靈小船優雅地駛過了毫無波瀾的漆黑河面,你們平安無事地抵達岸上,再回頭時已不見那名女子的身影。緊接著迎接你們的,是一條巨大的岔路——你們面前共有七條路能夠選擇,每條路旁都能看見一木製的指示牌,上頭分別寫有七宗罪的其中一種。
就在你們猶疑不決之際,一男一女的身影出現在面前。二人樣貌看上去十分熟悉,你們沒花多少時間便意識到他們長得和不久前在馬戲團棚裡遇見的兩只人偶長得十分相似。他們呈半透明狀,站在正中央朝你們揮手。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又見面了呢,這次是以我們原有的姿態。」
「我們是來這裡指引你們正確的方向的。可是在告訴你們該踏上那條道路之前,你們必須先進行『懺悔』。」
「解放那顆封閉的心吧!告訴我們,你們曾犯下七宗罪裡的哪一條,並誠心的懺悔,真理之路便會為你們而展開」
(自由RP後即可過關)
因為良知的注意力全在戒備撐船女子,雀的計畫進行的比想像順利。但在看到良知髮頂時,原本打算輕拍的動作不知怎麼的被對方頭上那個不明顯的小小髮旋吸引,在關鍵時刻改成了戳。

oO(⋯!有趣的觸感⋯)
像個幼稚小鬼突襲了同伴的髮旋甚至還覺得手感不錯,雖然想再來一下但已經措失良機的雀只能順著前傾的姿勢先一步踏上岸。
然而上岸之後,出現在她眼前的卻並非是預想中奪取寶盒的最終關卡,而是濃霧中的七條岔路,以及形似那對燒焦人偶的男女。

「懺悔⋯?和你們?憑什麼?」一上來就被指著鼻子要求懺悔,就算對方的態度不像前面的關卡主人那麼惡劣,檀雀仍然升起了一股不快。

「你們又是以什麼立場來審判我們?」她盤起手,用帶有攻擊性的語氣和神態反向質問。

「⋯⋯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嗎?」儘管只是一瞬間,良知依然敏銳地感知到自己的頭頂好像在上岸之際被誰給碰了一下,而那個「誰」除了檀雀以外也不大可能有別人了。

「看樣子確實是產生了『變化』呢。沒想到星夜ちゃん居然也會對我的身體有興趣?」刻意用了讓人誤會的說法,良知一邊戲謔對方,一邊黑暗少女肩併著肩走到了岔路面前。突然出現的那兩道身影口中講著意義不明的話語,他正想反擊,卻被雀給搶先了一步。
「『審判』?這可是天大的誤會,我們當然沒有立場對你們進行審判。」
「只是你們等等大概會再見到『那孩子』吧。『那孩子』和我們一樣,是違背了教義的人呢。她總是遵循自己的內心行動,從來不會對自己說謊。」
「在面對她以前,你們也得誠實面對自己才行。」
「進行『懺悔』就是和自己坦誠相見的最佳方式,不是嗎?」
一男一女的幽靈你一言我一語地道,他們牽起彼此的手,朝良知和雀露出微笑。
「來吧!告訴我們你們的『罪行』,我們便會替你們指引道路。」他們齊聲喊道,那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卻又清澈得彷彿直直穿過了兩人的腦門。

「誰對你有興趣⋯!只是戳了下髮旋別說的那麼噁心⋯!」沒想到對方還能用這種方式反擊,雀一臉被迫吞了香菜果凍的表情,覺得以後還是不要隨便靠近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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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著手的雀沈默的聽著幽靈們的解釋。雖然很不甘願,但無法否認的是他們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如果這裡確實已經接近終點,那麼『魔王』大概不久後就會出現。

「⋯⋯麻煩又討厭的地方。」她忍不住小聲抱怨,但知道想破關的話就只能乖乖照辦,最終還是只能選擇妥協。
檀雀紅色的眼睛沈默的掃視那七條道路與其對應的指示牌。視線最終停在了嫉妒上。

「⋯我偶爾會嫉妒。」她目不斜視的盯著那個木牌,語氣有些僵硬。坦承自己曾嫉妒其他人這樣的事,對她來說就像在承認自己的軟弱和矛盾。

「『不必努力就可以被喜歡』、『撒嬌耍賴也不用被責備』我曾經⋯⋯很嫉妒這樣的一般人。」她知道那些人也有自己辛苦的地方,但對她來說那些她得很努力才能得到一點的東西,這些人天生就能擁有。
所以有時她會無法控制地嫉妒他們。

「『我有比其他人更難得到的東西,所以不應該抱怨』這我當然也知道,但⋯⋯」因為講出了藏在內心多年的想法,陷入過往思緒的雀在即將說出更多時猛然回神。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生硬的折斷自己的話尾,檀雀表情不太自然的看向那對幽靈。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你很誠實呢!『那孩子』最喜歡像你這樣的人了。」「你過關了呢!接下來就必須交由你的夥伴來完成任務了。」幽靈們似乎對於檀雀的回答十分滿意,兩人一搭一唱,只差沒要開心地跳起舞來。早渡良知在一旁微笑地看著一切,直到被對方給點名了才向前跨了一步。他瞥了身旁的少女一眼,對方的「懺悔」仍然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不去。

「嘿——原來星夜ちゃん也是想要被喜歡的嘛。」他語帶深意。

「雖然不知道一般人有什麼好嫉妒的,但那些沒路用的傢伙還想擅自把期待加諸在擁有超能力的我們身上,這種事我可是敬謝不敏呢。他們的腦子有問題吧?」
擁有強大的能力的同時也代表著需要費時費力去習慣並駕馭它,他雖然無法同理沒能克服這個過程的那些人,但更瞧不起在一旁說風涼話的無知蠢材,在他看來那些人才是最沒資格抱怨的。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輪到我了對吧?如你們所見,我是個『傲慢』的人。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我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我為了到達這裡而付出的所有都值得我傲慢。」他理所當然地道。

「如果說這樣還不夠的話⋯⋯我想想,那就『貪婪』吧?站上頂端這件事對我來說無論怎麼渴求都不足夠呢。」

...

「如果要問原因的話,因為那個噁心的老頭想要把我變成他理想中的模樣。可是他的理想無趣至極,所以我得超越他那無謂的理想,不停地向上爬。」他甚少承認,但無法站在頂端一事是唯一會使他焦慮的緣由。好像爬得越高、便越能將自己不堪的過往連同自己的父親一起甩得越遠。
可若是他在不久後的將來找回了曾經被父親剝奪的東西,那他是不是就能完全擺脫那人,也會在某一刻止步、從此安居?他暫時還不願去想這個可能性。

突然被說出藏在一整段話中一直以來真正的願望,渾身一凜的同時,自我防衛心促使著她像以往一樣厲聲反駁,但在這麼做之前她突然閃過了一個以前從未有過的想法。
拼命想要藏住的東西,會不會反而成為最明顯的弱點?如果是這樣,那麼應對的最佳方式是什麼?
那一瞬間她腦中出現的是早渡良知總是理直氣壯的模樣,行動先於大腦地,她模仿著那股氣勢,理所當然地開口:
「對,我就是想被喜歡,那有什麼問題嗎?」
「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反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沒用的人類想要什麼現在和我沒有關係。」
雖然從用詞上可以察覺她仍未完全從繭中掙脫,但以往只用來自我保護隱含著自卑的盔甲,在潛移默化中逐漸往另一個方向產生了變化。
輪到了少年的「懺悔」時間,檀雀安靜的聽著良知泰然自若的闡述,直到聽見最後一段,才像察覺什麼似的快速眨了眨眼。
藉由證明自己的選擇更加優越,以此擺脫一直站在背後的陰影。不知為何檀雀感覺到了話語中藏有這樣的意思。那既是追趕於身後的恐怖,也同時是催促前進的動力吧。

「你⋯很了不起呢。」她不由自主地開口說出平時絕不會說出的稱讚。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同樣面對滿是陰霾的過去,對方所找到的方法比自己要優秀多了。
早渡良知選擇向陰影宣戰,而過去的自己卻毫不掙扎地被重重否定與挫折所構築的牢籠囚困。

「⋯⋯比我做的好多了。」她不太甘心的接續後半句。或許坦承的認知錯誤往往正是改變的開始,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檀雀感覺心中像是有某個鎖片被悄然轉開了鎖鞘。
沒料到總是會對自己的話語加以反駁的少女這次竟坦然承認,早渡良知先是訝異地眨了眨眼,隨即加深了微笑的弧度。

「哎呀?這好像是你第一次說出真心話?還真是罕見啊。」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這樣不是很好嗎?雖然要被喜歡的話可能要先改改那張臭臉,但我個人倒是很喜歡星夜ちゃん喔。」
——因為很有趣嘛。他刻意沒把話給說完,就想看看對方這次又會露出什麼樣好玩的神情。然而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在自己的「懺悔」結束後,那個慣性對他口出惡言的檀雀居然稱讚了他、甚至承認了自己的軟弱。

「⋯⋯總覺得有點噁心?星夜ちゃん吃錯藥了嗎?還是又受到什麼能力的影響了?」別人難得釋出的好意被他用這樣的方式搪塞過去,只能說良知人緣不好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嘛、不過這種話就免了吧。我可不是為了得到別人的讚賞才做這些的。」他的表情難得有些動搖。
儘管早就習慣了別人肯定他的成就、他的能力,良知卻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努力而得到讚揚過。對他來說這樣的努力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他內心也莫名地有些抗拒被別人看見自己拼命的那一面。

「但我確實是不懂星夜ちゃん為什麼總是要執著於『人類』或『怪物』呢。兩邊都不選不是很好嗎?我最討厭被別人逼著做選擇了。」他很快地控制住自己的臉部表情,沒想太多、態度輕鬆地道。
就在這時,靜靜聽著二人說話的幽靈們突然一同乾咳了幾聲以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看樣子,能夠真心『懺悔』的你們都是誠實的人呢!和我們一樣!」
「『那孩子』一定會喜歡你們的吧。要好好和她相處喔!」
語畢,他們的身影便伴隨著一道強烈的光消失得無影無蹤。等二人重新回過神來,本來分岔的七條路已在不知不覺間合而為一,一條寬敞的大道在他們面前延展開來。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雖然被說了很喜歡,但差不多摸熟了對方性格的雀,直覺地感覺到了良知未盡的意思。至於前半句她則完全當作耳邊風,為了討人喜歡而偽裝成他人喜歡的模樣,對她來說是比被討厭還難以忍受的屈辱。

「你才吃錯藥,我只是稍微感慨一下而已。」難得說了句好話卻被懷疑吃錯藥,原本稍微有點變得平和的態度馬上又變回以往帶刺的模樣。

「而且那才不是在稱讚你,是在宣告!」

「選項之外的答案,遲早有一天我也會找到,不管是能力還是學業,總有一天也會全部超越你,等到那天到來,你就給我把那個討人厭的稱呼改掉!」
就算抗議也只會反過來被將一軍,時間長了檀雀就懶得每次都為星夜ちゃん這個稱呼抗爭,甚至開始有點習慣,但要是逮到機會,她也絕不會放過擺脫這個暱稱的機會,當然要是尾綴改成様,保留星夜兩個字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完全是想太多的人在囂張的放完話後便轉頭看向了幽靈們開啟的大道,像是要保留剛剛放話的氣勢,一馬當先地踏上了那條寬敞的道路。

:
第十九幕|幽靈賭徒走過通往最終關卡的道路,等在最後的,是坐在交錯樹藤之間的幽靈少女。
「很抱歉沒有準備華麗的場景歡迎你們,但想必你們也不在意吧?」少女幽靈笑嘻嘻地趴在樹藤上俯視你們,像是攝取了過多的酒精一般,她看上去興奮愉悅地有些異常,並不在意你們做何反應,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我很開心呢,一直以來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人經過了我的小鎮,可他們都是那麼愚昧又膽小,選擇了那個險惡的邪神,成為愚蠢和膽怯的信徒,終於有一次,在這最後的一次,我贏得了賭注!」詠嘆般的語氣在最後拉了個浮誇的長音,少女幽靈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杯葡萄酒,她仰著脖子一飲而盡,接著跳下樹藤來到了你們面前,隔空從你們身上取走了那兩個寶盒。
「我呀,在被他們殺死後和惡魔打了一個賭。」她彎起眼睛,露出看起來心滿意足的微笑。
「小鎮裡將會出現100個旅人,只要有一個成為我的同伴,祂會幫我把那些噁心的傢伙一個不剩的拖下地獄。」
「如今,坦承的面對了自己的你們,毫無疑問的是我的同伴。」
這麼說的幽靈,揮手打開了那兩個你們攜帶而來的寶盒,隨後又掏出了第三個,你們看見從寶盒中湧出的光似乎凝聚成了一片發光的物質,但那片東西很快被幽靈收進了一個紅絲絨的盒子中。
完成這一切的幽靈轉頭看向你們,露出了有點不懷好意的惡趣味微笑。
「那麼最後....為了表達我的感謝,送給你們一份珍貴禮物吧。」她說,尖銳的手指同時點上了你們的額頭
「這是你們的 『未來』 。」
至於那景象究竟是真實還是一場騙局,似乎也只能由未來的你們親自驗證了。
每人各1bz
紅藍 感情的未來
綠黑 成就的未來
未來的展現可能是一個暗示,或者片段的視角,不會直接顯示答案。自由RP後即可回到現實世界。
回到現實世界時,會得到一面奇怪的鏡子。

「嘿——原來你不喜歡星夜ちゃん這個稱呼?那雀ちゃん如何?畢竟你本來就是檀雀嘛。」明明知道對方的意思卻還故意曲解,早渡良知朝人戲謔地笑了笑,便與少女踏上眼前那條寬廣的道路。
要不了多久,那道熟悉卻又令人生厭的身影便闖入了視線之中。良知臉上的笑容隨著幽靈少女緩緩道來一切緣由逐漸垮下,雖然不知道這地方到底是不是學校人員設下的關卡,可聽起來他們只是對方那無聊的「賭注」的一環,這種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他人棋子的感覺令他十分不悅。

「嘿——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可從來沒說過要成為你的『同伴』呢。既然想拖別人下地獄就用你那雙手親自完成,還得仰賴什麼惡魔的力量也未免太弱小了。」他冷冷地看著自己跟檀雀剛才費心得到的寶盒落入對方手中,才想再多酸幾句,少女突然的碰觸卻讓他的眼前瞬間一片模糊。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oO(這是什麼⋯⋯?開什麼玩笑,未來這種東西在不實際到達之前是不會知道的,我可不想浪費時間看這種無聊的幻象。)
儘管心中埋怨,良知仍然被迫面對眼前如跑馬燈般一幕幕閃過的奇妙畫面。他瞇起眼,映入眼簾的是⋯⋯他自己?雖然刻意將脖子以上的部分切掉、且那身型看起來比現在更高壯了點,但他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模樣。
那個「他」像是在等人,幾秒鐘過後,另一道身影闖入畫面裡頭——看起來是位女性,但同樣沒有露出頭部、良知也無法辨別對方的身份。那位女性按著膝蓋、彎下腰接連喘了幾口氣,而「他」將右手從口袋裡掏出,不由分說地牽起了對方。好像能聽見二人對話的聲音,但模糊得讓他無法辨別字句。
牽著手的兩人一同往畫面左方走去,最終消失在他眼前,他倒抽一口氣,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站在原地,在方才他和檀雀走過的那條路的盡頭。
比起成為「籌碼」檀雀更介意的,是因為幽靈的個人目的,被肆意擺佈、剖開小心翼翼藏在深處的傷口和過去這件事。
雖然公正的說,這趟旅程她並非沒有收穫,但這種被利用、擺了一道的應隔感並不會因為這個認知而消散。因此在聽見良知譏諷的話語時,她難得的覺得少年討人厭的說話方式也不全然是壞事。
看著辛苦取得的「勞動成果」被輕描淡寫的收割,檀雀正湧起和良知一樣想出言譏諷的念頭,就被幽靈少女的指尖觸碰了額頭,視線陷入模糊。

oO(搞什麼....!我才沒說想看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吧? )
對雀來說,未來是由自身的努力累積達到的結果,預言一類的東西在她看來全然是無稽之談。但那不問意願強行灌入腦中的幻象顯然不會因為她的排斥而停止。
檀雀所看見的是第一人稱視角,她能感覺到幻境中潮濕的雨水,也能聽見周圍模糊嘈雜的聲音,她感覺自己正在奔跑,踏過泥濘的水窪、橫越低矮的牆簷。她聽見了振翅聲,和火山隆響般,因骨骼與血肉位移產生的低鳴。
畫面一瞬變黑,再次亮起的那刻,她看到的最後一幕是自己站在一處空地,除了自己以外,周圍全是渾身是血倒臥在地的人,他們有些人穿著警服,有些人握著槍械。
而自己正踏著的,是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那個人眼中滿懷恐懼與恨意,在嘈雜的雨聲中,檀雀清楚的看見他的口型。
他說
『怪物』。

「....!?」
看清口型的瞬間檀雀的視線與意識被瞬間拉回了幽靈所在的道路盡頭。儘管她並不相信所謂的預言,然而剛剛見到的畫面仍對她造成了一定衝擊。
那到底是什麼?我跑去參加幫派鬥毆了嗎?只看見片段的檀雀無從判斷那究竟代表什麼,但那個慘烈的場景仍讓她湧起了些許不安,她看向良知試探地開口詢問:

「.....你看到了什麼?」並非是想探究他人的隱私,只是若是對方也看見了什麼浮誇不可信的東西,她便更能確信自己看見的只是幽靈惡趣味的捉弄和騙局。
而在此時看著他們從「未來」幻影中回過神的幽靈也慢悠悠的開了口。

「再厲害的漁夫也不能單靠魚叉把所有魚殺死阿,既然有人遞來漁網為什麼拒絕呢?」
回應完良知稍早前的譏諷,她用像在算計著什麼的眼神,令人不快的掃視站在眼前的兩個人類。

「話說回來你們對於看到的未來滿意嗎?想拿東西來交換更清晰的答案也不是不行哦?不想知道嗎?未來的你們有沒有如現在所想,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少女幽靈的嘴邊勾起戲謔的微笑,像個引人墮落的惡魔,試圖從即將脫網的獵物身上再詐取更多的價值。
——剛剛那是什麼?那女的是誰?還沒釐清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究竟代表了些什麼,檀雀拋出的疑問倒是將他拉回了現實。他眨了眨眼,意識到當自己開始思考方才所見背後的意義時便已落入了陷阱之中,不管剛才的女人是誰、不管那代表的是一場約會抑或一次婚姻,那都不重要,因為那不是他用自己的雙眼親自見證的未來。想到這,他輕蔑地揚起嘴角。

「我嗎?我看到自己跟一個不知打哪來的女人相親相愛的畫面喔。」他漫不經心地道。

「但不管我們看到了什麼,那都不重要吧?就當作是看了個虛構的短片就好了。會去認真思考內容的話可是正中那傢伙的下懷呢。還沒抵達的未來就是『未知』,預言這種東西說到底都是自欺欺人的騙術罷了。」
語畢,他聽見了少女的勸誘,於是面帶笑容地轉過身回應對方。
早渡 良知🕷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抱歉喔——你沒有能力殺死所有的魚是你的問題,要是把我也歸為同類的話我會很困擾的。況且既然你是跟惡魔『打賭』,那就不單單是收下漁網這麼簡單的事情了吧?」

「至於剛才看到的,我既不認為那是『未來』,也不覺得誰有能力能夠讓我看到未來,因為它還沒發生,所以無從得知。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搞不懂嗎?」他收起笑臉,換上帶有怒意的陰沉表情、語帶威脅地繼續說下去。

「也就是說,我對那種無聊的破幻象沒興趣,也沒打算再拿任何東西交換。你已經浪費我們夠多時間了,還想再要求更多?」
你還是跟著你口中的那些「噁心的傢伙」一起下地獄吧——良知將這句差點要脫口而出的話吞回肚子裡。雖說是真心話,但要是講得太過火、讓對方一下子氣得不肯放人走就麻煩了。

良知的話一下讓她從因畫面衝擊產生的驚愕中警醒。明明知道唯有親眼所見才是真實,卻還是會一不留神被擊中心中的不確信而產生動搖。
還是太過弱小了。藉由這樣令人不快的事,又一次發現自己過於明顯的破綻,令檀雀不快的擰起眉頭。
她沈默的聽著少年接著與幽靈少女的對話。注意到幽靈維持著微笑的面容有一瞬閃過了不快的慍色。

「⋯⋯聰明的孩子可真不討人喜歡。」聽完良知的話,幽靈維持了片刻的沈默,隨後開口時語氣也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明明笨一點生活會更輕鬆一點吧?不過這樣的話也就和教堂那群人沒什麼兩樣了。」
「所以本質上,你們確實是我的同類呢,也是多虧你們我贏得了我的賭注,就像你說的,要求更多確實是不太應該⋯⋯不過我的提議並非全然出自貪婪。」
少女幽靈微笑的看向檀雀,與剛剛試圖蠱惑的態度不同,這次的語氣隨意了不少:「人生中總會有無數的不解和茫然,提前知道答案未必能得出正確的解法,卻能因此免去中間的猜忌和自我折磨,讓未來變得順遂的捷徑未必是壞事⋯⋯妳心中的疑惑可比旁邊的少年要大得多呢,真的要放棄答案嗎?」
檀雀與幽靈綠色的眼睛對視,那雙湖水般的眼睛像是能看穿內心一般令人產生被窺視的不快,然而神奇的是,與那雙眼睛對視了幾秒,檀雀的心中卻沒有多少動搖。

「我不需要捷徑。」她平靜的,難得不帶什麼情緒地開口。「會有什麼困難都無所謂,我只相信依靠自己走到的未來,我不會、也不可能,去當別人定下的結局圈養的寵物。」

「就像旁邊那傢伙說的,你已經浪費我們太多時間了,現在該遵守承諾放人了吧?」
少女幽靈聽著檀雀的答覆,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像是明確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撈到什麼好處般,妥協的嘆了口氣。

「好吧,就這樣吧,重申一次,你們可真是不可愛的孩子啊。」少女幽靈退回了樹藤編織的座椅上,懶懶的撐著頭。「但可愛的孩子往往都成了規則和命運的玩物,你們還是繼續保持這種不可愛的樣子吧,再次恭賀你們通過了考驗。」
她蒼白的手揮了一下,一扇老舊的鐵門拔地而起,從門縫中透著細微的白光。

「回去你們的世界吧,為防被沖散迷失方向,看見下一扇門前建議你們握著對方的手。」隨著幽靈的這句話,鐵門應聲打開,門的後方是一條深不見底的白色隧道。

「獨自行走的人容易迷失方向,但並肩同行的人能夠彼此察覺偏差⋯⋯這是走向真正『結局大門』的訣竅,就免費告訴你們吧。」

「現在也好,以後也罷,千萬別讓人失望的變得可愛哦。」輕輕的笑了幾聲,留下了這句話後,幽靈便像煙霧般消散,留下那扇敞開的大門幽幽地發出白光。
良知一言不發地看著那位幽靈少女挾帶著話外之意給予雀忠告,沒打算發表任何意見。他知道對方時至今日大概仍在為什麼人類、怪物之類他沒能完全理解的問題糾結,方才所看到的未來多半也不是什麼令人滿意的情境,但他不認為對方有懦弱到會透過這種毫無憑據的「預言」來尋找答案——而他的預想完全正確。

「就——是這樣,我跟這傢伙都對你的提案沒什麼興趣,所以還是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吧?」他掛著愉悅的笑朝幽靈說道。

「至於可不可愛這種事——就算被你說『可愛』也令人高興不起來呢。況且你也一點都不可愛。」些許是感受到對方的話語裡已無方才的惡意,良知的態度也不再帶刺,用他一貫的調侃語氣給予回應。

「所以接下來呢?我們該怎麼辦?」在幽靈少女留下建言、並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他轉頭看向自己的旅伴。

「剛才那傢伙說什麼要『並肩同行』、還要牽著彼此的手離開這裡呢。怎麼樣?要聽取那個人——或是鬼的意見嗎?」一邊詢問,他一邊朝仍然蹙眉的檀雀伸出手,卻沒有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意思。
決定權在你身上——那隻停留在半空中、微微張開的手彷彿在這般訴說著。對良知而言怎麼出去一點都不重要,對方的回答也不會影響他的心情,他只是好奇少女這次會如何反應罷了。
盯著那隻朝著自己伸出的手,檀雀思考了幾秒後,覺得比起因為自身糾結造成離開的時間在此拖延,不如速戰速決快點解決——反正牽手不會少塊肉。
如果是剛剛認識時,她或許會寧願用龍形硬扛,但經歷了這麼多,多少更了解對方的檀雀,已沒有像過去那樣牴觸對方。
做了決定後,小了一號的手不帶遲疑地果斷握住了少年微微張開的手掌。

「不照她說的說不定又要冒出什麼奇奇怪怪的關卡,我肚子餓了想快點吃晚餐。」丟了一句像是解釋的答覆,沒等良知回答,雀便率先向前邁步,拉著少年一同朝鐵門靠近。
周圍除了鐵門再無他物,來時的大道也不知在何時被雜草淹沒消失無蹤,他們沒再多做停留,很快便踏入了門後那散發著白光的隧道。
門後的隧道並未外在看來那樣平靜無害,就如幽靈所忠告的那樣,那裡頭全是讓人無法看清、容易迷失方向的閃爍光斑。四面八方吹來的強風混雜著模糊不清,讓人頭痛欲裂的呢喃。
檀雀瞇著幾乎無法看清前方的眼睛,艱難地在強風中向前跨步,近乎模糊了空間感和時間感的扭曲隧道裡,握在手中那隻乾燥溫熱的手掌就如船錨一般,讓她能夠確信她並非墜入一場突如其來的臆夢,而是在尋找離開的出口,回到校園去吃那不知遲了多久的晚餐。
或許是十分鐘,也可能是一小時。當時間感幾乎要完全消失之前,離開的大門終於出現在他們眼前。深藍色的木門微微敞開,前方沒有任何阻擋,幾乎是在他們握住門把的瞬間,原本狂風不止的隧道瞬間平靜了下來,刺眼的光斑像被拔去電源般同時暗下,而在下一刻,出現在眼前的便不再是光怪陸離的奇詭場景,而是再熟悉不過的日常校園。

「..............」滿臉戒備的掃視著周圍的景色,深色的夜幕昭示現在已經入夜很久了,而牆上的大時鐘已經走到了九點的位置。

「.......才過了三四個小時嗎?」有些驚訝地低聲喃喃,因為專注於確認這裡確實是正常的現實世界,檀雀完全忘了自己還握著良知的手這件事。

「嘿——肚子餓了啊。」知道對方的答覆只是用以搪塞什麼的藉口,早渡良知曖昧地笑了笑,任憑少女拉著自己往隧道裡走。
這裡頭彷彿是異次元的空間。良知在同少女一塊瞇著眼睛前進時心想。可今天經歷的一切都已超出他對於學校設計的練習關卡的理解,說不準他們真的是掉到了什麼奇怪的異世界裡?這幼稚的想法令他忍不住要嘲笑自己。他看著檀雀的黑髮在強風中張牙舞爪地飛揚,心想雖然過程中發生了那麼多令人火大的事情,但他卻意外地沒那麼討厭這次的體驗——或許正是因為是和這傢伙一起吧。
待他們成功走出隧道後,他望著周遭熟悉的校園景色,竟覺得有腳下有些不踏實,好像眼前的一切才是虛假的景象一樣,直到雀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嘛、畢竟待在那個鬼地方太久,時間感都有點錯亂了。」三四個小時確實比他想像得要短上許多,他一邊點頭認同檀雀,一邊將兩人仍然牽著的手舉起。

「所以說,星夜ちゃん打算什麼時侯放開我?還是說覺得跟我牽著手其實挺開心的所以有點捨不得了?」臉上掛著欠揍的笑容,他調侃道。同時他將另一隻手插進口袋裡想掏出手機,摸著摸著卻碰到了另一個觸感有些陌生的物體。

「這是⋯⋯什麼?」將拿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面只比手掌大一些的圓鏡,旁邊一圈裝飾用的浮雕做得十分精緻漂亮,倒與剛才他們闖入的古堡風格十分相似。

「嚇!!」被良知提醒才發現自己還握著對方的手,嚇了一跳的檀雀立刻鬆開手的同時,還往後跳了一小步。

「只是剛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不小心忘了而已!」對著對方掛著討厭笑臉的調侃臭著臉反駁道,但忘了鬆手的尷尬很快就被對方手上的鏡子吸走了注意力。

「鏡子?⋯⋯看起來像那個鬼地方的東西。」和少年聯想到同一個地方,檀雀皺著眉打量著那個鏡子的邊框,卻沒看出什麼端倪。

「該不會是那幽靈趁你不注意放進去的吧⋯⋯她還想幹什麼?」總覺得從那邊帶出來的東西不會帶來什麼好事,正想問良知要不要乾脆把鏡子扔了,余光就發現鏡子背面不起眼的地方似乎有著淺淺的刻痕。
『通關禮物❤️用用看吧』
雖然字體歪歪扭扭的,但確實是寫著這段話。

「⋯⋯感覺有點噁心。」腦中自動帶入女鬼的聲音,檀雀抬高視線看向良知,等著他決定怎麼做。

「嘛、確實很像那傢伙會幹的事情。連回到現實世界也沒打算放我們一馬?」一想到有可能是那位麻煩的幽靈少女留給他們的「紀念品」,良知對於上面刻著的那行字也沒有感到太意外。

「雖然並不是太想如了她的意,但要是沒用的話反而造成麻煩就不妙了,稍微照一下應該不會有事吧。」語畢,他拿起鏡子往裡頭看。
圓鏡裡面映著的確實是他,但並不是他此刻因剛闖完各種詭異的關卡而狼狽不已的模樣。他穿著乾淨整潔、臉上不顯一絲疲態,而在他的身後——他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隱隱約約地能看見一道比他高大一點的身影,他認得那人是誰,因而不悅地將鏡子放下。

「還真是充滿惡趣味的東西啊。不愧是來自那傢伙的『禮物』?」他一邊埋怨,一邊將鏡子放到了雀的手中,「這東西對我來說沒有必要。」

看著良知只看了一眼便不悅的放下鏡子,將它遞到自己手上,有些不解的也將那柄小圓鏡翻到正面觀看。
水銀鏡面上映照的是她又不是她,雖然狼狽的程度沒什麼差別,但鏡中的那個渾身浮滿滲血的黑色鱗片,獠牙刺破了嘴唇,不人不龍的樣子看起來淒慘又可悲。

⋯⋯

「果然是那個鬼地方的東西。」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把那面像在嘲笑她的鬼鏡子重新倒扣。「隨便丟掉感覺也不行,我隨便找個地方收起來吧⋯⋯」
雖然覺得這個破玩意的歸宿應該是垃圾桶,但隨意丟棄不知道會引起什麼麻煩事故,檀雀決定還是暫時收容它安全一些。

「如果你需要用到再跟我拿。」雖然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下會用到,但畢竟是兩人一起拿到的『禮物』,將鏡子收進隨身包後她補上了這句話。

「⋯⋯⋯」

「九點學校餐廳差不多關了⋯⋯你有儲備糧嗎?」大約是出於共歷一劫的同伴情誼,雀略作猶豫後,語氣有點僵硬的向良知問道。
雖然在奇怪的小木屋傷勢幾乎都被治好了,但消耗體力帶來的疲倦感依然存在,要在這種情況下挨餓一整晚,怎麼想都有點太過悲慘。

「喔?那可真是幫大忙了呢。」聽到對方打算保管那不祥之物,良知當然是馬上點頭答應。從對方剛才的表情看來,肯定也沒從鏡子裡看到什麼好東西,只能說那位幽靈少女實在是陰魂不散。

「我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再用到了。如果你哪天突然想把它給燒掉的話我願意奉陪喔。」要是可以順便送幽靈成佛的話就再好也不過了。正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雀接下來拋出的疑問馬上就將他拉回了現實。

「非常遺憾,我今天正是因為宿舍沒剩下什麼東西才打算去食堂的,所以答案是沒有。」頓了頓,他又補上一句,「不過星夜ちゃん如果打算煮飯給我吃的話我倒是非常願意喔?還沒有機會品嚐星夜ちゃん的手作料理呢。」在最後的最後還不忘講些垃圾話,實為早渡良知的惹人厭作風。

「我有說要做給你吃嗎,你這傢伙也太自來熟了吧?」聽著對方不客氣的假設句露出嫌棄的表情,但雖然這麼說,她其實也是差不多的打算,畢竟一個人吃或兩個人吃做飯時間都差不多。

「⋯⋯剛好還剩一些食材,可能做炒麵之類的,你要吃就來吧。」頓了一下,大約是從沒邀請過什麼人吃飯,她的語氣有點不自然的僵硬,而說完後她才突然想到對方一貫的討人厭秉性似的,盯著對方補充警告。

「先說味道不可能和餐館一樣,不准抱怨,還有,吃完你要洗碗!」
/好像可以收尾ㄌ!!!良知再回一段我就來拉線嗎?
嗚嗚嗚謝謝陪我跑了那麼長的交流!!第一次玩這種玩法結果超乎料想的有趣好開心!!互相想關卡真的好好玩!各種意料之外的關卡和情節推進每次點開都很驚喜,而且還很意外的順勢讓他們的心境有重大突破

!
過程回味一下還是超級刺激精彩,算了一下我們可能差不多跑了一本小說的字數了XDDDD真的玩得好開心TTTT謝謝ㄋ答應我異想天開ㄉ提議讓我圓夢謝謝謝謝

...

「說是這麼說,但結論還是一樣嘛。星夜ちゃん還是老樣子不坦率呢。」對方的回應讓良知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輕笑出聲。檀雀不坦率的部分大概很難改變,但就是這樣才讓他覺得有趣。

「不過我可不是那種受人恩惠還要挑毛病的人,星夜ちゃん這樣說我會受傷的喔——」當然是沒有真的覺得受傷,良知只是一如往常地想講些垃圾話罷了。一邊玩笑般地回應對方,他一邊跟上少女的腳步往女宿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月光像金粉似地灑下,落在肩併著肩的兩人身上。檀雀會煮什麼給自己吃呢?良知在心裡默默第猜想著,嘴角的笑意不自覺更深了些。
/沒問題可以拉線ㄌ

我也要謝謝你一起跑這個交流跑這麼久還包容我有時候比較慢回......TOT真的玩得好開心本來還很擔心想說過程中會不會開始江郎才盡(?)結果意外地有好多關卡的靈感!!!一切都要感謝你如此ㄉ會想...!可以有這麼大的突破我也好意外他們的關係改善好多

才要謝謝你揪我一起用這麼有趣的方式跑交流實在太好玩了!!接下來終於可以開始來推1P進度好期待嘿嘿嘿(快要忘記怎麼控1P良知ㄌ希望他不會突然個性變很差)
/ 好耶再來討論怎麼推進度!!

我也好怕1p雀突然脾氣很差(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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