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陷入戰火之中,現在終於有機會好好論述我對 #免術換證 #跨性 議題的想法了。
然後,我必須要說,我並不喜歡噗浪的河道設計,所以我把我的論述放在了Discord上面,有興趣的話歡迎抱持著善意進來討論!(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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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串的討論規則:本串將不會鎖死留言,但我也不會在這邊回應任何的問題,因為我不喜歡噗浪的介面,他沒辦法讓我針對誰的「哪句話」回應。我歡迎一切抱持善意的留言,但是如果有包含人身攻擊、洗版、不當宣傳的以及其他包含惡意的情形,我會做出相對應的反應。
以下,我將會簡介我在Discord上說了些甚麼
這次討論的議題是這個:免術換證的議題緣由是一個跨性別認同的人(化名小E)想跟戶政事務所變更所登記的性別,但是戶政事務所以他沒有完成「變性」手術(實質內容是閹割而非變性)所以拒絕了他的申請。小E提起了救濟,而台北高等行政法院認可了他的主張,並且命令行政機關應該改變小E的性別欄登記。
我把這個「免術換證議」題區分成了以下的章節來討論:
一、生理性別?性傾向?性別認同?性別氣質?
二、從身分證性別登記法規說起
三、小e案與法院判決
(三之一、補充資料-德國「同性戀變性人結婚案」)
四、關於身分證性別登記
五、怎麼回應反對方的恐懼
六、我們需要甚麼配套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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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生理性別?性傾向?性別認同?性別氣質?」中,我分別介紹了這些名詞所代表的意涵,並且澄清了這次的討論重點在於性別認同/性別氣質,而非性傾向
在「二、從身分證性別登記法規說起」中,我討論了現在的戶政資料登記法源在哪裡,內政部主張一個人必須要完成閹割手術之後才能申請性別變更的依據在哪裡?
在「三、小e案與法院判決」中,我介紹了小E的生命歷程,並且介紹了法院的見解。法院的見解可以化約為以下幾個重點:
1. 人可以有自己的性別認同,而國家要對此尊重
2. 人可以請求變更戶籍資料的登記
3. 如果認為戶籍資料登記的性別也包含了心裡的認同性別,那麼人民就有權請求依照性別認同變更性別
4. 不可以要求必須動完閹割手術才能變更性別登記,內政部以命令的方式形成法律所根本沒有規範的限制是不合於法律秩序的,所以法院拒絕適用
另外,在補充資料「三之一、補充資料-德國『同性戀變性人結婚案』」中,我提及了一個德國聯邦憲法法院的裁定,在這個裁定中,法院指出:
1. 人依據與人性尊嚴所連結的憲法上人格權保障,可以自由並自我負責的形成自己的圖像而享有性別自主權
2. 在德國變性人法上,有大解決方案與小解決方案,只有透過包含「變性手術」、「喪失生殖能力」的大解決方案完成的變性才可以產生變動身分法上性的規定是違憲的,因為並不存在更優越的價值而可以使人格權、身體健康不受侵害的權利減損獲得正當化
在「四、關於身分證性別登記」中,我提出了對於在身分證上登錄性別的根本性質疑。我認為:
1. 以生理差距為差別待遇的社會價值,在現代社會中都可以被挑戰;現代法治國家裡面,出於平等的憲法秩序,本來就不經常需要以性為別
2. 性別的人別辨識功能其實不怎麼高,而且經常偶爾會對性別氣質與生理性別不一致的人造成一些困擾
3. 既然性別在現代國家是如此的不重要,我們可以思考身分證上性別欄的去留
4. 如果仍然要保留的話,全部統一登錄心理認同性別既不可行,也不符合憲政秩序,因為這會讓一些人「被國家出櫃」;在考量行政效率、資料穩定性、生物資料辨識精準性的考量上,統一登記出生時生理性別並非完全不可能,法院在小E案中沒有窮盡法律解釋方法探求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殊為可惜;考量人格權中性別自主權的實現,原則上採取生理性別、例外依申請而改登記心理認同性別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做法
5. 無論如何,不存在任何更為優越的利益可以讓要求「閹割」變得正當化
在「五、怎麼回應反對方的恐懼」,我提及了小E案中「免術換證」的法院見解引發了一些人的恐懼,尤其是害怕跨性別者將可以走入「另一間廁所」的犯罪預防問題。我提出了以下幾點作為反駁:
1. 身分證的登記事項如何,跟一個人可不可以走到另一個生理性別的私密場域一點關係都沒有
2. 跨性別者不能在法律上被視為潛在的犯罪人,而實證的統計也告訴我們,比起成為加害人,他們更常淪為被害人
3. 使一個人被閹割,並不能有效的預防他犯罪,甚至可能會讓他產生新的犯罪想像,並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4. 要求性別登記變更前必須完成閹割手術根本沒辦法有效預防犯罪
並且,我在這張的結尾帶出了配套措施的需求
在「六、我們需要甚麼配套措施」中,我透過歷史、社會學的方法指出了在現代都市化、工業化、科技化社會中,公廁出現的成因,以及為什麼比起「私廁」,人們對「公廁」有更高的安全需求,並且承認了這個不安的正當性。在這樣的前提下,我指出了:
1. 我們確實需要建立一個能讓人安心如廁的環境
2. 支持方讓認為要讓跨性別者可以進到「另一間廁所」的主張是正確的;但同一時間,反對方不想在「這一間」廁所看到「另一種人」的主張也是正確的
3. 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們可以思考設置性別友善廁所
4. 即便性別友善空間確實如贊成方所言,確實包裝著一些不能被說出口的歧視,但是性別友善空間的存在本質與黑人白人的「隔離且平等」議題不可以一起觀察;不可以主張自己不需要,所以別人也不能享用,也不可以主張別人不理性,就強迫要對方無視自己的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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