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
- 白布賢二郎視角自敘
- 妖怪AU,拉郎配對可能(白布&百澤雄大)

僅僅是想要督促自己寫完的紀錄用噗,寫的很隨心,不太確定會發展到哪裡。如果不小心寫到R18的部分再另外上標。寫完就鎖,之後放到AO3上⋯⋯吧。總之警告的部分應該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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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麼狼狽地拖著傷體回來的妖怪在白鳥澤並不常見,大概環境養物,住在一個區域裡的生靈多少都會有些相似。白鳥澤則是一干倔犟脾氣的居住地,他們都很頑強,個體生存能力很高,在被咬傷的發炎處要截開重長的時候,那隻名叫五色工的雉幼巨鳥雖然難以控制滾落的眼淚,憤怒的情緒卻不比難過的情緒輕上任何一點,恐懼倒是一點也沒有。

所以當我打開門,看見那隻體型龐大卻意外地瑟縮的妖怪蜷成一團的時候,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拿它怎麼做。它不像是白鳥澤的生靈,至少應該不曾在這裡長大過,我檢查它受傷的腿,八成是迷路而流浪到這裡來的,且必然走得磕磕絆絆。
我不常免費給妖怪治療,「妖怪治療師」並不是聽上去那麼大愛的工作,我會和妖怪們討要好處,庇護、換下來的鱗羽、能量核,或是要求他們幫忙建造,長年下來其實也得到了默契和平衡。撿一隻陌生的妖怪回來是自找麻煩,妖怪們的領地意識很重。但就這麼把它丟在外頭,等天色再暗一些,或許會發生糟糕的事情也說不定。

罷了。久久一次也沒什麼關係。

我叫他自己進來我的屋子裡,因為它長得太大了,我,作為一個擁有普通軀幹的普通人類,沒辦法移動它。它很小心地擠進來我的屋子,差點把門口的風鈴碰壞,它們在門縫與他身體的夾角處擠成一坨,發出快窒息一樣的鈴叮聲。
但看起來更窒息的是這隻大妖怪。它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明顯地緊張。大概受傷的腿也很疼。我讓他坐到地板上,開始檢查它身體其他的部位,它受了很多不該受的傷,像是一隻新生的莽撞妖怪。我還沒開口問他,它卻自己磕磕絆絆地交代了。它說它叫百澤雄大,才剛剛獨立沒多久,但作為妖怪的生活比它想像中還要更艱難。它不太能分辨自己該吃什麼,也不太懂得使用自己的能力,生活就此變得非常艱難。與他龐然的體型不同,它的話音嚴謹而柔軟,令我不得不想到另一隻我相當熟悉的妖怪。雖然牛島若利比它強上太多了,但我仍然不禁去想,牛島若利在作為新生妖怪的時候,也曾經度過這樣磕磕絆絆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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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百澤把它的傷口簡單包紮好,給他吃了一些食物和傷藥,令它先好好睡覺。我還沒想好該拿它怎麼辦,我無法像妖怪那樣行動的離家太遠,但請求其他妖怪協助等同於欠他們人情。我討厭欠人情。但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什麼更好的方法,於是我決定把煩惱留給明天。
第二天起床,百澤·那隻迷路的妖怪·雄大的情緒還是有點低落,但他的攻擊性不高,原本我預備面對多焦躁和不滿倒是沒有展現得太多,以幼獸的標準來說,他的脾氣其實不錯。

妖怪的皮肉傷一般都恢復的很快,有時候他們的恢復力旺盛得令人羨慕。有一次天童覺拉著長長的笑音,喊著「小白布!我不小心把翅膀折到啦!」然後跳進來,據說是玩自由落體的時候湊巧有一隻鳥飛過去,未經抑制的撞擊力把他的翅膀弄得七零八落,不過比起那隻倒霉的鳥不算什麼。聽說它「噗啾」一聲就死了。

那個時候我不小心在熬藥的鍋子邊上燙傷了手指,所以用繃帶把指頭纏起來。天童覺是一隻相當敏銳的妖怪,在我去給他拿藥以前,他先把喙湊近過來嗅了嗅我受傷的手指,說傷藥的味道很奇怪。雖然不多時候,他身上也都是那個味道了。
隔天我再見到他,他的翅膀已經好全了,就是折到的部位有點禿。他帶了一些礦石來給我,還「貼心地」把撞死了的那隻鳥疊在籃子的最上面,對此我並沒有添幾分感激,不過我還是把那隻鳥拿去燉湯了。很寡淡的湯,沒什麼攪拌,我其實不太想做事,手指燙傷的地方還有點脆弱。秀什麼妖怪一樣的癒合力。湯很鮮美,我就是忍不住要在心裡惡狠狠地詛咒。可惡極了。

百澤雖然不是一隻強大的妖怪,但一早醒來再檢查的時候,他的傷口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開始可以跟著我在屋子裡移動。但我非常強勢地拒絕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我怕我墊高一些的地板垮了,或是屋簷被他撞塌下來。我可不打算為了他欠兩次人情。
於是大概有半天的時間,他都乖乖地坐在原地,觀察我分類藥草和礦石、磨粉、熬煮常用藥劑、清潔房屋、還有煮飯。我讓他幫了我一點忙,把一整籃的野菇按品種分類,他做的很好,於是我們用了草菇湯當下午的點心。他的爪子很大,扣著我小小的木碗,認真地以碗計地喝乾了我的整鍋湯。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打算帶他去找牛島若利。
第二天起床,百澤·那隻迷路的妖怪·雄大的情緒還是有點低落,但他的攻擊性不高,原本我預備面對多焦躁和不滿倒是沒有展現得太多,以幼獸的標準來說,他的脾氣其實不錯。

妖怪的皮肉傷一般都恢復的很快,有時候他們的恢復力旺盛得令人羨慕。有一次天童覺拉著長長的笑音,喊著「小白布!我不小心把翅膀折到啦!」然後跳進來,據說是玩自由落體的時候湊巧有一隻鳥飛過去,未經抑制的撞擊力把他的翅膀弄得七零八落,不過比起那隻倒霉的鳥不算什麼。聽說它「噗啾」一聲就死了。

那個時候我不小心在熬藥的鍋子邊上燙傷了手指,所以用繃帶把指頭纏起來。天童覺是一隻相當敏銳的妖怪,在我去給他拿藥以前,他先把喙湊近過來嗅了嗅我受傷的手指,說傷藥的味道很奇怪。雖然不多時候,他身上也都是那個味道了。
百澤不是擁有翅膀的妖怪,白鳥澤的妖怪長出柔韌翅翼的背上,他的則是一片一片疙瘩的硬板,會在行走的時候震動,光是看著都覺得沈重。不過,再怎麼樣,它移動的速度都比我更快。在我告訴他我要帶他去見一隻厲害的大妖怪以後,它明顯地遲疑了一下,但並沒有拒絕。於是我們用一些麻繩,穿過椅墊的中段,再綁到它背的鱗板上,製造了一個可以讓我坐的柔軟騎鞍。我們在門外「試駕」了一下,確定一切可行,然後我整理了一下行囊,包括一些食物與藥劑,爬到他的背上。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坐在妖怪身上了,上一次還是我剛剛作為一名妖怪治療師學徒的時候。那時我年紀還很小,和百澤一樣在白鳥澤裡迷了路,因為太餓所以偷吃了藥草園裡的植物,差一點被鷲匠老師當作貪食的地精殺掉。之後為了補償鷲匠老師的損失,他讓我到附近採摘一百顆山芋再回去找他。其他的部分印象都很模糊了,只記得到了後半夜,我又冷、又餓,還很害怕,但憋著一口氣不願意回去找鷲匠老師,最後一邊尋找山芋,一邊忍不住哭了起來。
就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瀨見英太。它是一隻擁有漸變焦色的白毛妖怪,和他的名字一樣英氣,在月光底下俯視我。我以為我要被他吃掉了,他卻只是沈默了一下,彎下頸子讓我爬到他身上去,叫我別哭了,說他帶我回鷲匠老師那裡。我既害怕他,又害怕鷲匠老師,搖頭告訴他我不願意回去,我想離開白鳥澤。我後來才知道人類一旦踏進這裡,就沒有那麼輕易能夠離開——不過瀨見英太並沒有告訴我這件事,他只說了「弱小者的倔強也該有個度」,愣是把我捉到他的背上,展開翅膀把我帶回鷲匠老師的屋子。
瀨見英太當時是鷲匠老師身邊幫手的妖怪,在我接手了妖怪治療師的工作以後,他就不那麼常待在這間屋子周圍了。鷲匠老師看他帶著我和籃子回來,還是臭著一張臉,但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房間的門關了起來。主屋的桌上倒是留了一碗用另一隻倒扣的碗留住了熱氣的麵,我一面哭一面吃,坐在餐桌上睡著,那之後就成了鷲匠老師的學徒。

都是陳年往事了。再一次坐到妖怪背上的感覺和我記憶中的很不一樣,記憶中瀨見英太的背很溫暖,飛的也平穩,但百澤的背硌腿又硌手,走起路來還顛簸,讓我很慶幸自己出發前沒有吃的太多,否則我應該會在百澤的背上吐出來。
我忍著難受指引他找到牛島若利居住的位置,他其實住的沒有很高,但我沒什麼事也不應該過去叨擾。我告訴百澤,他自己進去吧,告訴牛島若利是我叫他來的就好,去和牛島若利學習一些大妖怪的生活方法——那些東西我無法教他,但牛島若利會知道的。

我從他的背上把我的行囊取下來,他聽話地點點頭,問我會在外面等嗎?
我說,就進去吧。

他垂著頭,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轉身朝峭壁間蜿蜒的入口進去了。我在那裡站了一會,確定他回頭也看不見我,就把行囊往背上撐了撐,扭頭往家的方向走。
我可能要走上幾天才能回到家吧,作為人類,在這種事情上真是麻煩。不過,等回到家以後,就立刻又回到日常的生活了。百澤——或是管他什麼澤,也會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軌跡上,就像是把藥草園裡突兀掉入的石頭拿開,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本來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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