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學長跟千冬歲的個性，他們是屬於寧死不屈，寧願自焚也不願被抓回敵營鞭屍，可是他們碰上藥師寺夏碎時就是大例外，他說騎馬就是騎馬，也不敢懟說是騎式青。

怕被微笑報復。

回想起第一年還挺煎熬。

待有意識時，瞞著他們私底下解除了語，他唇辦微微往下又闔上，我身子往下耳朵都快貼在唇上，才聽得見說什麼。

「千……千冬歲呢？」

當時我並沒有直接回答夏碎，反而拉起他的手，在手心下寫上。

夏碎學長，有沒有不舒服?

對方搖搖頭，之後艱澀地開口說道。

「沒事……沒事。褚……我只是覺得意外，因為……。」

因為你不是死了?

我的眼淚又一滴一滴的從眼眶流下，濕了他的衣袖，我們之間沉默了好一陣子，他也沒有嫌棄我的鼻水可能髒了衣服。

那時外面陽光熾熱，不過在和室屋裡一直維持著舒適的溫度，不冷也不熱。橫樑間串起紅繩，牽起穩固的結界，保護屋中金絲雀悅耳的啼嗚。

最安心且令人寬慰，便是那金絲雀的嗓音和優美望向天空的頸，綁起了細紅繩，繫上了小叮鈴，在沒法活動手臂、無法彎起驅幹，像個睡美人般躺著，感受四季在時間中的流動。

他頭歪向我這。

告解室中的一道花盛開，我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傾訴罪行，潮紅的面頰動搖了我內心最深處，那穩固不拔的秘密，為了不再被蛇信誘惑，我只好俯下身緊緊保住單薄的軀殼，不停的說。

「對不起。」

最後倉皇逃離。

龍神們不再給予機會，神諭之所的墮落傳遍六界，我們極力想協助挽回眼前的大災難，不過晚了。

藥師寺夏碎最終死於父親的匕首之下，神龍沒救活他。紅龍王悲憤吐息，除了在祭龍潭的人，其餘通通被吞入火海之內，包刮辜負兄弟倆的罪人。

神再也不再庇護雪野一家，甚至降下罪與罰，從此稻穗不再飽滿豐腴、河川枯竭成沙、蝗蟲吃盡糧草。

人民的哀嚎迴盪於大火之中，苦苦哀求各神降下悲憫。他們不斷獻上身上僅有的珍物，放上供桌上，口中念念有詞，手上搖晃響鈴，有的跪、有的拜，有些人當場受不了，自我了結。

明明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是我的五官告訴我。

你所看見的，都是未來這片淨土的命運。

我的雙手無法停止顫抖，痛苦捂起雙眼，指尖可以說是冰的不像話，當我稍微平復心情轉過頭時，喵喵他們已經不在祭龍潭，只剩學長和抱著夏碎學長的千冬歲。

千冬歲整個臉埋在夏碎學長的胸口裡，他雙臂緊緊扣住兄長的軀體，彷彿自己還是任性的孩子，對著最愛的人撒嬌，但若夏天的孩子還在就好。

學長走到千冬歲旁邊，蹲下身並伸出手輕輕蓋住搭檔那曾吸引萬眾的眼眸說。

「藥師寺夏碎，沒想到啊。」

即使面無表情，但是他的眼神透露出哀傷。

無比哀傷。

教人難以言喻的悲鳴蓋過深淵裡的深吼。

「喂你小子!」魔龍不知為何還有閒情逸致出來，他推推我的肩膀，之後別過頭。

「看看他吧。別讓冬天的雪融盡了。」

偏偏在時機不好的時候我腦袋沒法高速運轉，在原地愣了幾秒，也沒想通魔龍那傢伙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我走過去拍拍千冬歲的背，當下感覺說什麼都無法補足現在他的狀態，正當我用絞盡腦汁勉勉強強要講出，或許能祝福夏碎學長在安息之地能過好一點之類的話，千冬歲抬頭看我，用著最天真的笑容。

如果還是高一的我看到千冬歲這個樣子，一定嚇到傻死進醫療班準備被偷氣官，但是現在我心裡只有滿滿的不捨和憤怒。

到底這個世界還要犧牲多少人才能恢復原有平靜。

「漾漾。」千冬歲重新趴在夏碎學長身上，緩緩的開口。「夏碎哥沒有死，對吧？夏天的孩子怎麼會拋棄冬天的孩子呢？漾漾，你說呢？」

我說呢？我又能說甚麼。

在進入學院以前我從不相信什麼妖魔鬼怪，因為冥玥可以說是比那些東西還要可怕的存在。

可是偏偏學院可以推翻我的世界以及定律。

這下我連金蘋果都要信了。

「黑龍王。」

第一篇

藥師寺夏碎你能好好活著嗎

c7286969: 他一定可以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