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坐在床沿手指撫著捲縮在自己肩上的奶金色腦袋,手指在戀愛的APP不斷的滑動,從指令到設施到使用權和多出來的徽章,最後又跳出去網頁顯示無法連結,確認網路無法使用又跳回APP內。
「你怎麼想這個遊戲的?」雖然程式內粉得要命出的指令也曖昧的好像真的想讓大家談戀愛,指令卻分兩種類別,他暫時理解為一個無傷大雅一個直接物理傷害。
「惡劣的惡作劇、說不定哪裡就有隱藏攝像頭的真人秀……又或者漫畫裡的傳送到異世界的情節。」邊緩慢地說話邊掰著手指的男人說出了先前的推測,而最後一個還用開玩笑的語氣如此道。以他的個性來說他目前還不想要花太多時間去想這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為會令他覺得很不安。
「你覺得會不會是生存遊戲?」會如此說的緣故是因為這裡存在著積分制,令他不禁想起年少時他們曾一起玩過的RPG遊戲中也有類似的制定,他抬起頭眼看著那張淡漠的臉孔低垂著雙眼。
「有可能,最後一個吧。」連程式碼都拉不出來的東西,大概不是腦袋特別厲害就是靈異事件?亞當收回手,側過頭瞇起眼靠近,鼻尖輕蹭在柔軟的頰上。
「還不能確定,目前能收集的資訊太少。」唯一提到會死得大概也只有三十天過後的日子,但目前的指令都算蜻蜓點水小試身手的感覺,比起粉色指令,紅色指令真的是非常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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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生存遊戲啊……
本勾著淺淡的笑意在這時消失不見,尼爾放下手似乎在思考什麼地沉默了下來,直到亞當的湊近令他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還有鼻尖在自己的臉頰上如同貓咪般磨蹭出幾分癢意,他為亞當如此親暱的行為輕笑了聲,轉過頭啄了記那嘴角。
「不用著急,真相總會慢慢浮出水面的。」就算沒有十分把握的他也只能這樣哄道,也不知這句話是在哄對方還是在哄自己,但目前把粉色指令都做完的他對於紅色的指令仍心存抗拒,讓尼爾根本看過一次後再也沒去看過,而身邊的亞當卻已經完成了兩個。
「至少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待著。」會這麼說不無道理,也算是給了一個相逢的契機讓他們可以重歸於好,像現在這樣。
亞當側過身伸出手攔著旁人的腰,指尖按壓在腰背,抬起頭親啄著略腫的嘴角,雙眼微微瞇起勾勒出一絲笑意。
他是很滿意跟尼爾的現狀卻完全不滿意這個遊戲的不確定性,回想起戀愛app的起始詢問,想要談一場戀愛嗎?Yes.
不是這個程式他估計也無法找回丟失的,即使這是一場夢。
退開的亞當手下依舊揉著愛人柔韌的腰,另一手則是拿起手機看了一下。
「現在的話,我還有指令六尚未解決。」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前面的指令全數通過,能在短時間內通過也多虧他並沒有任何猶豫。
腰背仍有些許酸酸麻麻的感覺讓尼爾很不痛快,尤其被亞當的指尖按壓的時候很是明顯,就算是身經百戰過的尼爾依然微微皺起眉頭微瞇起眼睛,也不知是什麼勁兒讓亞當似是將所有的慾望壓力宣洩在他身上,就算非常舒服也讓有鍛煉身體的尼爾有些難耐,嘴角也被親得疼。
聽見指令六的尼爾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他清楚記得在三以後的指令屬於紅色範圍,也都是會造成人體上一定的傷害,即使風險越高,分數越高,在聽過亞當的分析後多少還是難以接受所愛之人受到那樣的苦。
「一定……要做嗎?」滿是擔憂的神情毫不掩飾他對亞當究竟是多在意,伸手放在他人的膝蓋上摩挲了幾下後握得緊實。
「我不想做。」如果真的要問,他絕對是不想做的。
亞當看著尼爾的神情及手上的動作失了笑,放下手機將人擁入懷中,輕撫著背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順毛般的動作,另一隻手貼著腰側輕柔地拍著。
「缺少這30積分或許會成為絕路,那麼是做還是不做?」哪怕最終要的積分不高,但萬一呢?萬一他就缺了一點積分,那也是不得兌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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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動作的尼爾被擁入懷裡感受亞當的親暱,安撫性的動作對他來說似乎並不是那麼有用,他低垂下了眼凝視著前方沉思了會兒,再聽到後半段的話後愣住了神,仿佛被驚嚇到地身體顯然僵住一下,才顫巍巍地道:「……做。」
他從未想過這差錯可能會造成最後無法彌補的結果,倘若只有他的話或許可以,可現在好不容易才跟亞當重歸於好,所以也無法像剛來時的那種心態繼續看待這回事,迫於無奈的話還是必須執行指令的,至少活著出去。
他們兩人一起出去。
感覺手下的僵硬也明白對方被自己的話語給嚇了一跳,就像隻容易受驚嚇的兔子一般,亞當將手伸到前面捧起對方的臉頰,抬眼盯著對方瞧。
「太危險的我不會讓你做,我捨不得。」他查看過場地,玻璃碎片和碎石,如果走的好可以降低傷害,也許可以規劃個路線和走路方式,就是不知道尼爾這一踩上去會不會直接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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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亞當的雙手捧起迫使尼爾抬起頭與對方的視線對上個正面,膽怯的他眼看著那雙滿是認真的眼神他知道字字句句的真切,只可惜內容聽上去令人不適,讓他像顆洩氣的氣球整個人癟了下來,最終也只能歎氣收場。
指令六中所謂的天堂之路尼爾也不是沒看過,鋪地的玻璃渣還有尖銳的碎石讓人堅信踩上去肯定疼痛無比,受傷程度大概比踩到樂高要嚴重些,畢竟刺破皮膚流出鮮血的程度還是做得到的,身為護士的他即使見過多嚴重的傷勢不曾怯場,換自己身受其傷卻不一樣了。
「好吧,恐怕我們沒休養個一兩天,走路都會像個拐子。」在這種時候被迫接受現實的尼爾無奈地笑了還不忘帶嘲諷的,只是嘲諷的對象還包括他自己。
「……。」
伸手將尼爾的碎髮往一旁撥去,垂下雙眼低頭靠了過去蹭在人的下顎,亞當將尼爾的反應都看在眼裡,深知對方的脆弱和堅強,然而自私的他卻將兩者抓在手中擺弄著,才剛複合感情基礎不穩定,尼爾的退步和妥協他都看在眼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我會陪著你。」
感受人的體溫和身上的香味,睫毛不時輕顫劃過白皙咽喉上的紅痕,亞當不怎麼會安慰人,輕吐出來的話也許是他最好的安慰方式了。
下顎被柔軟的髮絲蹭出些許癢意,尼爾順勢將雙手攬住亞當的後背後,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後腦勺並撥弄幾縷有帶漸變色的髮絲,即使了解到對方說的話已經盡了自己方式中最好的,可他不安的心情還是無法得以平復,只好自己堅強振作。
「磨蹭什麼,不是要做任務嗎……帶上醫藥箱快走吧。」明白到即使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還不如早早解決掉這個煩人的指令,也好讓不適的負面情緒早點消失掉更好。於是尼爾輕輕拍對方的後背,語氣一如既往是對青梅竹馬那種親近但又不如情侶時的親暱,仿佛他們還是很早之前的少時兄弟。
至少這樣能讓自己好受些,尼爾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好。」
其實他在對方懷裡升起了些想偷懶的心思,不過在尼爾發言後他又振作了起來,即便察覺到對方的口吻不太對但他早已習以為常。
退出懷抱後站起來的亞當第一時間將醫藥箱翻出來拎著,站在床邊伸出手來「走了?」他必須保持鎮定,在做好心理準備後走上天堂路還能夠保持不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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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安靜地看著那個翻騰出醫藥箱的背影再到站在床邊向自己伸出的手,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為自己蓄足了勇氣才敢握住那隻手站起來,眼神有點複雜地看了幾眼亞當臉上的表情後牽著那人打開房門往外走。
按照佈置其實天堂之路很快就到,一條不算很長的走道上分散了些許玻璃碎還有尖銳的碎石,而另一邊也有人仍在挑戰中,看來30分獎勵對於某部分的人來說還是值得一試。不過瞥見那樣掙扎的表情以及滲人的慘叫,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實際上他對自己也沒多信心以及把握去走這條路。
亞當看著眼前宛如地獄的景色,手默默地搭載尼爾的腰背上淡然地望著,他將醫療箱子放到一旁的座椅上,正對尼爾開口詢問:「遮眼睛嗎?」對方會怕,這很明顯連猜都不用猜,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對方少點壓力。
兩年了。
兩年未見的兩個人總有些地方不太一樣,但哪裡不一樣就是說不出口,他盡力的去關心對方,他已經做了很多他覺得麻煩的事情,盡力將最大額度的耐心都讓給尼爾。
盯著走道出了神的尼爾被這麼輕輕一碰到腰背,嚇得一愣地回過頭看向亞當,聽入建議的他地思考了會兒後選擇搖了搖頭。就算閉上雙眼不去看的話,光聽聲音還是能知道踩到了什麼,只是他現在更害怕的是亞當去受難,光是想想就讓自己不自覺心慌。
而在那之後需要準備好緊急包紮,再來輪到自己上陣才好拿到積分,不如親眼目睹這一切當作事先給自己打個強心針吧。
「不要緊,我會挑地方走。」
他的手擱置在尼爾的腰背,腳一勾就順勢將對方給抱了起來,他很少這麼做,但對方的重量對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還輕了一些的感覺。
「抱著我,比較方便。」如果能夠整個人盤上來就能有效率地將體重分攤到其他部位增加效率和靈活度,亞當說著就將人在往上抱了抱。
從小到大都沒被亞當這麼抱過幾次的尼爾一時間有點懵的尼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對方出聲說讓抱著才回過神,將雙手環繞在頸後,看向亞當的側臉輕笑道:「是這樣抱過多少人才讓你這麼自然呢?」語氣中似乎還帶了一絲絲的醋意。
「聽好了,走完了之後你就立即坐下不要再走動,直到我幫你簡單清理跟止血後完成指令再回去處理傷口。」瞟了一眼走道後轉回頭說著,沒了先前調侃說笑的輕浮,取代而之的是他日常工作中的嚴肅與認真,即使再簡單不過的指示也要再三叮囑。
誰讓他那麼心疼亞當,可能是習慣?或者是喜歡?
「也許是因為我想了無數次?」亞當將人抱的更穩固些,垂下頭輕貼上對方的髮頂,他察覺到對方的醋意反而有股安心感同時覺得自己非常沒救。
「聽令。」擁著人走到了天堂路的起點,看著眼前的玻璃碎片和尖銳石子上頭的血跡說明了前人到底有多慘烈,耳旁傳來了一旁不少的悶哼聲及尖叫聲對他的耳膜實在非常不友善,不過也拖這個的福可以徹底轉移注意力。
亞當在沉澱後走出了第一步,白皙柔軟的腳踩在玻璃上輕鬆的被銳角給劃破而本人卻無視了鑽心般的痛楚一無反顧地往前走,走路的節奏十分一致,他挑選了石子較多的位置走,玻璃卡到肌膚裡面比較難處理。
腦袋高速運轉以及多重的意識轉移下,亞當並沒有改變他的神色,眼神專注於眼前的終點,手下抱著人一點鬆懈都沒有,如果這些都做不到的話可真的是愧對於以前的訓練了。
直到走到終點他才將懷裡的人放下,乖巧的在一旁的地板坐下來,翻開腳底,鮮血湧出與碎片混在一塊看上去慘不忍睹,但比起耳朵遭受的侵害他倒是覺得腳底只是看起來很嚴重而已。
「尼爾,我不痛,但麻煩你了。」他將醫療作業交給尼爾去處理,甩了甩頭取下翻譯耳機塞到口袋,雙手壓著耳朵阻絕外來的聲音。
當尼爾依偎在亞當的懷中看著對方邁開第一步踩在尖銳的玻璃碎片上時,除了一些被碰撞所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知道亞當的雙腳被那些碎片劃破了皮肉,甚至刺入皮膚層內。每走一步,尼爾的眉宇皺得越是緊實,最終眼尾泛紅硬是憋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抿緊的下唇被壓出個蒼白的唇色,他十分擔憂地看著亞當的神情又是膽怯,縱使臉色未曾改變過。
到了終點後,被放下來的尼爾雖然並不是走天堂之路的那位卻還是不忍雙腿有點脫力,目光看了眼亞當的雙腳後慌忙地去打開早已預備就緒的醫療箱。後續還得換他上場,為盡快完成這指令,尼爾僅是用小鉗子將大塊的碎片先取下後,以粗紗布同棉花片粗略包紮了一下雙腳,倘若包得緊實只會讓碎片陷入傷口更深。
過程中的尼爾強行壓抑著顫抖得厲害的雙手,邊處理眼淚終究忍不住狂掉,想說什麼但又怕一旦說話就哭得更厲害,於是只有斷續的抽泣聲。
亞當伸出手撫上濕潤了臉頰,指尖擦拭去落下的眼淚,腳下不能移動他還是可以挪動位置稍微往前一些,他靜悄悄地靠近,伸出手輕輕將人擁入懷中,瞇起雙眼沒好氣地靠在對方肩上。
「別哭了。」跟他每次遇到尼爾哭出來時所說的話都一樣沒有改變,其一是他聽不得,其二是他捨不得,他了解尼爾卻又不了解他,笨矬的安慰一如既往。
尼爾乖順地讓亞當將自己擁入懷抱,即使被這樣抱住仍無法止住眼淚的湧出,抬手用袖子隨意擦了幾下臉上的淚痕後,他深抽一口氣再吐出,通過呼吸來盡量平緩試著有些激動的心情。待眼淚好不容易止住,他將醫藥箱塞給亞當後才用雙手如同剛才對方抱自己的姿勢抱起他,眼看著面前一條坎坷道路,上面鮮明的血跡都尚未乾涸,而懷中人的雙腳包裹的棉花片也迅速被染紅。
他沉默著凝望會兒思考走線,縱然百般不情願卻還是咬緊了牙往前走了點,從腳底傳來的聲音並不是那麼妙。怕痛的他臉色在每走一步變得愈是蒼白,眼淚宛如水龍頭般再度流個不停伴隨嘴裡漸濃的腥味,好幾次都痛得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可他堅持著不容放開手裡的重量。
過程中不如亞當抱自己時來得平穩,而是一路顛簸直到結束才顫顫巍巍放下對方,而他瞬間脫力般跌坐在地上,連同先前所有不安與疼痛盡數發洩,卻是低啞。
他靜靜地就像完全不存在,綠眸倒映著尼爾逐漸變化的臉色,幾乎沒什麼在眨眼,直到終點到達。
亞當沒有甚麼猶豫的就站了起來穿上一開始帶來的鞋子,卡在肉裡的細小碎片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麼,用柔軟的毛巾簡易包覆著對方雙腳的血跡,單手拎起醫療箱放在尼爾腹部上,彎下腰再次抱起跌坐在地的青年,安慰式的在額間親了一口後一語不吭的走向房間的位置。
腳下溢出的血他沒有在管,有著鞋子他暫時不用擔心環境整潔問題走到一半被電擊,回到房間第一件事情就是幫尼爾處理腳傷,他不如尼爾俐落,但也算是細心的將碎片移除,使用生理食鹽水清洗傷口反覆檢查,確認大多是割傷後才上藥包紮。
做完這一切才將鞋子退下,染滿血跡的布鞋算是直接報廢了,這對鹹魚不是一個好消息,他簡易的將紗布拆開,腳底的狀況他看不太到,不過哪邊還有東西倒是感覺的清清楚楚。
這時他才抬眼看著尼爾的狀態評估是否請求幫助。
已經痛得腦袋裡一團亂麻的尼爾任由亞當的作為,直到亞當開始為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才有了其他反應,就像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一個個碎片從腳底被清出來,清洗傷口時加倍的劇痛令他頭皮直發麻到深深地抽氣、幾乎要抓破了床單,到上藥包扎的時候已經虛脫得完全連哭都沒力氣,而且他深知這樣只會令疼痛持續更久,至少沒暈過去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哭得通紅的雙眼疲憊看著亞當一舉一動,自然也看見了被鮮血浸紅的鞋子,尼爾知道自己還有事情必須要做才能告一段落,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指示讓亞當先坐下好讓雙腿枕在他能夠觸及以及看見的範圍內。他從未想過他們兩人會有這麼狼狽的一次,彼此的雙腳沾著血跡不能完好,痛楚如同一把刀子要將他給掏空了一樣,剝奪他所有感官,連叫喊都不會,也沒來得及再去心疼亞當的傷勢如何。
尼爾明白自己有多怕痛,真的很怕。
抬眼看像尼爾的指示,沉默了一會,他說不出心理的感受,但肯定不夠完美,現在的狀況他心裡是拒絕的,想到後果又覺得麻煩至極,亞當爬起身來將醫療箱放在尼爾身旁,低下頭順勢將人半抱坐了起來,垂下頭磨蹭在對方肩上。
待了一會他才拿了新的毛巾鋪墊在床上,抬起腳擱置上去,垂著眼坐在一旁十分安靜。
忽然被半抱著的尼爾愣了會兒,柔順的頭髮像隻小動物一樣磨蹭在自己的肩上,他知道亞當是在努力地安撫著自己也像是在撒嬌,惹得他嘴角勾起個很淺的弧度還往臉頰輕輕地親了一記當作回應。
直到一切準備好,尼爾連帶雙腳抬起毛巾擱到自己大腿上,他低著頭用已消毒後的鉗子接著將所有碎片都一一仔細處理乾淨,到清洗傷口、上藥和包扎的動作非常快速且利落,也是當了許久護士的經驗得來,原先染血的繃帶棉花之類就隨手扔在地上等回頭再處理好了,做完這些的尼爾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血色還有點蒼白的手伸往亞當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牽住後,乾澀的嗓子發出聲音問道:「疼嗎?」
大概是先前那副慘狀,就算亞當說不疼他自然也是不信的。
「疼……頭更疼。」被處理的過程他沒有坑半聲,細小的摩擦聲在他寧靜的空間被放大了些,更不用說他耳朵敏感,於是忘記換耳機的亞當自然承受了巨大的聲響,無論是呼吸聲還是玻璃細微的碰撞之類的落在他耳裡有些煩躁感如同某些人聽到ASMR的那種煩悶脹痛。
得到這樣回答的尼爾自然選擇沉默,動作輕柔地放好雙腿後讓亞當枕上枕頭能更好的躺著,他還得把碎片和醫用消耗品清理掉,再忍痛地去接水洗了把臉跟沾血的雙手。走路的步伐彷彿漂浮著左右搖晃,回來時直接趴在床上還不忘討愛地親了親亞當的嘴唇,瞇著的雙眼顯露出尼爾的疲態。
亞當躺在床上的時候耳朵還是在聽著尼爾的動靜,挪動虛浮的腳步帶著一絲脆弱,彷彿隨時會消失,直到唇上傳來柔軟的親暱他才再次將雙眼張開,伸出手來將人抱入懷裡,讓對方枕著自己的肩膀低下頭輕輕吻著垂下的眼皮。
「休息吧,我都在。」一下又一下的撫著人的髮絲,同時也在順著自己的心炸開的尖刺。
尼爾簡單地應了一聲,直接借枕著亞當的肩膀埋首閉眼就睡,無論是先前腰酸背痛抑或是腳底被刺破的疼痛都將他折磨得疲憊不已,像是小孩一樣哭得累了就靠在懷裡憑依熟悉的溫度以及氣味,溫柔的撫摸帶他慢慢陷入沉睡。
亞當察覺到懷中人平穩的呼吸聲,他也瞇起眼睛輕輕往對方身上靠攏,他不知道尼爾的想法,這麼輕易的原諒他了?不盡然。
不過這樣並不壞,他還是願意包容著對方。
緊繃了好久他也總算可以休息了,鬆了口氣的瞬間藏起的眼淚也不爭氣的滑下了一些,他將淚水蹭到枕上,反正明天就乾了。
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