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幾十分鐘又再次回到了人潮聚集處，已經有些疲憊他靠在角落微微抬眼便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形走過，下意識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握上對方的手。

「……。」

空間彷彿靜止一般，手下的溫度和觸感十分熟悉，翠綠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淺髮的身影傾吐出了一個名字。

「尼爾？」

才剛完成指令一不久的金髮男子正邊看著手機邊走著試圖找到合適的人選來進行剩下的任務，卻突然地被一把抓住了手就差沒將手機摔倒了地上，正當他皺著眉頭抬頭要看看這隻“罪魁禍手”是誰的時候，那張熟悉面孔的映入令他愣住了神，接著陷入了一小段的沉默。

是啊，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手上的觸感與溫度是他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現在眼前的這個人也是再熟悉不過了，卻是令他想要疏離的念頭。

尼爾將令人不適的情緒給強壓下去，一聲歎息後才開口，聲音在這個時候聽上去竟有點低啞，再配上不太好的表情給人感覺就像是哽咽了一樣。

「……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又為什麼在這裡？
亞當微微張口醞釀的幾個字卻無法吐露出來，他清楚地意識到若是如此反問只會在惡化兩人的關係，即使是他自己先開的頭。

他瞧著尼爾臉上淺顯易懂的厭惡，深呼吸一口氣後開口。
「我……不知道。」他說謊了。
不動聲色的繼續說下去：「你呢？為什麼在這？」他盡力的柔化了口氣，是以往不會對人使用的姿態使自己身處於弱勢。

聞言後的男子握緊了手中的手機，本該有神的眼神卻黯淡了幾分，對方的回復並不是讓他很想繼續下去，因為他清楚地知道……

亞當在說謊。

如此顯而易見的謊言對他說，尼爾為此感到了些許不高興，由於先前已經和三位新交的朋友認知到他們都是因為這個戀愛應用程序才來到這裡的，而亞當自然也不例外吧。

「當然是因為想交到新的對象，你知道的。」儘管如此，他的語氣仍然與往常無二，溫和的語氣卻是那麼理所當然的態度和他的竹馬說話，而他做的事情也如事實，和前任分手後繼續尋找新的目標而已。

就和之前跟他分手了一樣。

手下的溫度是這麼的熟悉，傳入耳裡的聲音也保持著溫和不刺激，但對他而言這種不必要的溫和卻是如此的刺耳。

「你還是一樣。」

他明白對方有多會換對象，包括他。

亞當的認知裡，尼爾從以前就只抱怨著對象有多糟糕多會劈腿，而他卻在某次的相處中鬼使神差的答應了與之交往，卻不料最終依舊以失敗收尾。

微微垂下眼簾，他緩緩的將手鬆開不再牽制著對方。

他曾下定決心要讓對方跟女孩子結婚生子過上完全沒有壓力的生活，自己只需要躺在家裡不聽不看不去想。

等真的再次看到人又忍不住心思湧動，它分明早就死很久、很久了。

「那、第三指令的人找到了嗎？」他不能確定對方完成了多少，至少第三條他暫時不想拱手讓人。

鬆開來的手放到了身旁也握緊了拳頭，瞧亞當的表情他也自然明了對方是也不會是什麼好心情，而他只能抿了抿嘴唇聽著對方說的話，聽完後卻是微皺起了眉頭有點不可置信的模樣。

尼爾偏了頭將視線把亞當從頭到腳掃視了個遍，思索了會兒才回答道：「沒有。」他可以學對方一樣撒謊說已有了人選，但想了下有自動送上門的積分，這趟方便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要和我一起執行嗎？第三個指令。」晃了晃手中的手機，而亮著的屏幕已經顯示著雙方同意的合約，只需要對方同意，他就按照指示來開啟手機藍牙連接。

「行。」
對方熟練的動作看來也沒少找過別人吧。

亞當慢悠悠地從口袋掏出手機在app上翻找了下規則才將藍芽開啟並且在雙方同意合約上點下了yes。

他將螢幕亮給對方看，這時候沒有再多話了也沒有再將視線繼續落在對方臉上。

見對方如此爽快地答應，男子也沒有什麼反應，手機連接上對方的ID那一刻瞄了眼旁邊出現的名字後也毫不猶豫點下了yes的按鍵，畢竟這對他們來說真的沒什麼，也沒其他的意思。

尼爾抬眼確認好亮在面前的屏幕畫面，隨即露出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後輕點了點自己的耳朵，也不知是否在提示對方什麼又或者含有其他蘊意，再看了眼手機畫面上所顯示著可親吻的範圍。猶豫了不過幾秒後探過身湊到亞當的身邊，動作輕柔地抬起對方的下顎後，尼爾低頭在潔白的脖子上落下一吻就立即放開了手，以現在的關係來說，他們沒必要有過多的接觸。

「該你了。」站得穩妥也沒有任何緊張情緒的他一臉輕鬆自在，先前不好的情緒在良好的脾氣下並不算什麼，一會兒就消掉了。

亞當順著對方的動作抬起頭，微微瞇起雙眸承受溫熱的氣息靠近自己，對方的動作十分輕柔僅落下一吻就讓他沉默了。
等人退開聽著對方所說的話他只是拿起手機繼續看著螢幕上的訊息。

3...2...1，合約生效。

「是該我了，可我沒有被圍觀的癖好。」他伸出手來握住尼爾的手腕略為施力將人扯往無人的角落走去用著設施內的裝飾物遮掩住身影，亞當一手將人反手壓制在牆面。

「你說你為什麼會在這？」他的身高沒有對方高，但手下的力道卻異常的大力，青年將身子由後方貼了上去薄唇貼在人的耳後冷漠的詢問著已知答案的問題。

尼爾也沒有作出任何掙扎就任由亞當將自己拉扯到無人的角落裡，附近還有裝飾物很好的遮掩住他們兩的身影，也少了執行任務時直接投來的各種視線，不過對於愛玩的尼爾來說其實沒什麼，可亞當就不一定了。

他靠在墻面被堵在角落，縱然沒有身高上帶來的壓迫感卻也明白到亞當的力氣究竟有多大來說，尼爾確實不太好反抗，想著不過就是執行指令為什麼要這麼魯莽，不過他眼下只能見機行事。

耳後貼上了某種柔軟的觸感以及熱息，尼爾知道那是什麼於是就放任他人的行為，只是納悶著剛才他不就說了為何來到這兒的原因，有點沒好氣地回答道：「……我總不會是因為想你才在這裡吧。」

「難道不能嗎？」
他壓制著對方，其一是不想讓對方逃跑，其二便是不想讓對方看見他的表情，貼在人的耳後看似親暱的戀人，實際上他卻是危險的瞇起眼，彷彿尼爾只要說錯一句話他就會動手。

亞當的話聽上去像是隱約有著要挾的意思，他微微愣了一下卻還是恢復了那張平靜的面容，以最為淡然的語氣說了句。

「不能。」

如果是的話，尼爾自然就不會下載戀愛程序並且來到這裡，這個道理套用到亞當身上亦是，如果想他的話，那麼亞當自然也不會來到這裡。不過貼在如此靠近的距離說話令他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對方還是多種身份交疊在一起的人，使他不禁囔囔地道：「非得這麼說話嗎？」

「……。」

他稍微挪開了位置覆上後頸張開嘴，潔白的貝齒落在頸子上的軟肉，從輕緩緩的加重力道，肉眼可見的出現了深深的紅印子，鬆了口又側著頭在同個位置咬上不同角度的牙印。

「你就風流吧，還想愛你是我的問題。」

他深呼吸一口氣，拿著手機看著顯示通過的指令及尚未倒數結束的數字，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他恨自己不能狠下心，為什麼不能讓他當一隻只會睡覺的鹹魚。

完好無暇的脖子猝不及防地被狠狠咬了口，而且咬就算了，還反復在同個位置上不同角度地咬，疊加在一起的疼痛感一次比一次來得強烈，使怕痛的男子頓時深抽了口氣，漸紅的眼眶泛出了淚光，猛然轉過身來一把推開了對方。

「去你的瘋子！」油然而生的怒火將溫和的脾性給燒了一半，就連說話的聲量也顧不及對方耳敏的問題地拉高了分貝大叫著，隻手捂住脖子上的咬痕也始終無法停止痛楚的蔓延。然而奪眶而出的淚水始終還是順著臉的輪廓滴落，他有點分辨不了現在是因為脖子上的痛還是因為內心的疼痛，說話顫抖既哽咽著。

「……我們已經完了！是你他媽提出來的，還說什麼狗屁愛我……」

尼爾的話越說越是小聲，他本不想這麼說的，也不想提起。

即使早有準備但依舊聽見了刺耳的耳鳴聲，感受著力道他退了幾步但並沒有被推倒，指尖磨蹭著自己的下唇，淡然的瞧著眼前哭到哽咽的男人。

痛果然還是弱點，不知道是報復心態還是對方吼著的聲音聽著懷念，縱使耳鳴的頭疼他也沒有太後悔咬這兩口。

「你搞錯了，是你不聽完話急切的要分手。」

他是提了，但不是那個意思。

不過說這麼多也沒什麼用就是了，達成指令就離開吧，他還有下一條指令得完成。

「……那你說說……我搞錯了什麼……」說著，男子抬手擦了擦眼淚又揉了幾下含淚的眼睛，呼吸在剛才的瞬間變得有些急促而導致，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還得深吸幾口氣後才能平緩下來有點失控的表情，在以往就算當著亞當的面大哭特哭也沒今天覺得那麼狼狽也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臉，於是乎擦淚的手遮住了自己的上半張臉。

「你不就是跟之前的那些人都一樣……膩了就分手……憑什麼……你要分手讓我怎麼愛你……」這對他來說是多麼不公平的一件事，即使已經經歷過數次，可面前的人有些不一樣……他還喜歡亞當。

他的耳朵還是很痛，聲音都聽得一知半解，入耳的聲音跟耳鳴形成共鳴曲頓時微妙了起來，他看著死遮著臉哭的青年，第一個反應是"你都這麼大了怎麼就只會哭"，隨後才是微妙的不痛快。

你真的是愛嗎？

這個疑問在他心中徘徊著，垂下眼簾來微微抿起嘴唇，過了這麼久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份感情到底是什麼了，不過－－

「我是想，求婚來著。」但你拒絕了。

還聽不進他想說的任何話，真正膩的到底是誰啊。

「什麼……？」男子被這一句彷彿炸彈一樣的發言給震撼住了，大大的疑問不自覺地脫口而出，滿是不可置信與疑惑的語氣，遮住雙眼的手也稍微放了下來，剛才覺得不想讓亞當看見的淚眼此時睜大了看著對方淡然的臉孔。

「……不會……你不是……」一下子陷入了混亂的他就連編組一句完好的句子也顯得困難，畢竟衝擊力太大而打亂了他所有的思緒，印象中深切地記得之前分手後還立即將他請出去的畫面。

求、求婚……？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他也不是笨蛋，看對方的反應和話語，莫名其妙的真相了什麼，亞當頓時感到一陣心煩意亂，他的脾氣在平常的時候算好了，但在這時他卻又覺得自己脾氣爛到一個極點。

耳鳴好不容易緩了下來，皺起的眉頭卻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

「我知道你父母不同意。」從小到大還能看不出來？都幾年了他也不是白活的，不管是聽得看得都能清楚對方的父母是甚麼樣的人。

「所以我當時說，或許我們會走到分手，但我會陪你去面對。」然後呢，話講到一半就被急性子給打斷了，這叫他怎麼能不生氣？

是啊，我們的戀情父母肯定不會接受，因為他們是多麼反對同性戀……但是……

將這一番話聽入耳內的尼爾從錯愕的神情到一副懦弱且自卑的模樣，低垂著頭彷彿在思考什麼但又相當地沮喪，那時候認為亞當想分手除了父母的因素還有的是一直以來同樣的情節重複上演的關係，他也以為亞當是膩了他，或者有另外個更喜歡的人。

而在這時候卻告訴他，當時他說會和自己一起去面對。

可想在那次分手之後他的曾換過了幾次對象又約了幾次的炮，同樣的生活節奏在無形間多了個目的令自己像是兔子快速地逃開，其實他不是不清楚再後來……心底深處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亞當。

尼爾蹲下了身子低著頭從高大的個頭縮成了矮矮的一團，向前伸出了手，儘管略帶哭腔可還是輕聲說道：「……拜託你可以靠近我一點嗎？亞當。」

他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又再次因為同一件事情而起伏，亞當努力冷靜下來就瞧見縮成一團的尼爾，伸出的手帶著一絲顫抖，腔調是如此可憐，整體的感覺就是被拋棄的寵物一般。
亞當聽著時間倒數結束關閉了手機螢幕，蹲下身來握上截骨分明修長的手，而另一隻手則是輕撫再淺金色的腦袋上，柔順的髮絲和不熟悉的洗髮乳味道。

他說不出來自己的心境，或許他還喜歡，又或者是同情對方，他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他現在沒有想放開的意思。

伸出的那隻手再度被熟悉的觸感與溫度給包覆住，從小到大也不知他們曾牽握過多少次，而頭頂同樣被那隻手撫摸著，這些感覺給予了來到這個陌生環境的他些許慰藉，實際上他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冷靜，以及在被傳送來這裡之前的心態……

他願意去相信他們之前不過是因為誤會而分開了，可即使他現在就算喜歡亞當又如何？他沒有那個權利以及勇氣再次跟對方提出交往，他們或許再也回不到過去那個時候，說不定亞當現在也不過是在憐憫自己總是搞得傷痕累累的。

距合約倒數結束後也不知過了多久，尼爾從鬱悶低落的心情中恢復了過來，而臉上略顯憔悴的模樣只餘下泛紅的眼尾。在深吸一口氣後他筆直地站起身來，一副窘迫的模樣很是依依不捨地緩緩抽回那隻被牽握住的手。

「……我們已經完成了指令，如果你想離我這個麻煩更遠一點的話……都行。」

「……所以你打算再次離開？」

亞當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被抽回去的手他也不能強行握回來，一但有了半強迫的行為他可能會再接收到一次強力的電擊，如果可以他想盡可能避免這種狀況發生。

「尼爾，你恨我嗎？」
自然是恨的吧，他因為對方的答應而發飆將人攔出門外甚至一點訊息都不給的全方位封殺。

「唔……我也只能看看有誰願意收留我這隻可憐蟲？」同樣透著無奈的尼爾面露出尷尬的笑容，隨意撫平好衣服上的皺褶，對方的一句話令他頓了會兒，接著溫和地回答道：「不，我想……我還是愛著你。」

語畢後的他目光急往亞當身邊可走的空間，似乎為自己的發言而失措地尋找某條安全出路，他能坦誠說出自己的想法，卻不能保證自己會面對怎樣的後果是否穩妥。

興許是緊張的情緒令他喉間有些發乾，慌張的神情中還乾笑地繼續說道：「為什麼問這個問題，難不成其實你在恨我吧……哈哈。」

嘶……搞砸了。

亞當抬眼看著臉色極差的竹馬輕輕嘆息了一口氣，到底有多麻煩，連講個話都可以搞成這樣。

他伸出手輕撫在人的頰側，拇指尖劃過略紅的眼尾，手上還殘留著一絲濕意是屬於對方的淚水，對方愛哭的個性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改變，說到底他都不該做的這麼絕情。

「我不恨你。」他留意著尼爾的一舉一動不動聲色的挪動腳步擋住對方的視線所到之處。

「……同時也很愛你。」說了這麼多話，亞當開始感覺到疲倦，頭痛好不容易緩解，耳鳴也只是剩下淡淡的可以忽略的咿聲，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聽清楚對方後面所說的話。

又一次聽見亞當說愛自己的尼爾再次愣住了神，內心的心情五味雜陳說不出個明白，而原想著可以逃脫的路線也被對方給阻攔，對方還伸出了手貼上了臉側，一絲絲的眷戀從記憶深處中冒出。他只能跟亞當對上目光眼神複雜，清楚到眼前的這位要說出愛這個詞到底是有多罕見的情況，令他著實十分動搖。

「那你……要收留我嗎？」遲疑的話語顯現出他的自卑，琢磨了會兒的他也是想了好些問題才敢作出這樣的念想，坦誠道：「我也真的很愛你……」所以心疼得厲害，倘若被拒絕的話無疑又是個莫大的打擊。

「收。」他用衣袖專注地去擦拭對方的淚痕後張開手將人擁住，指尖落在人的腦後，順勢遮掩住了他有些疲憊的神情，亞當向來都不是個適合哄人的，戀愛太麻煩了。

綠眸看著人的側髮，彷彿之前沒分開過，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甚麼，至少他清楚自己不太會去觸碰對方之外的人了。想著按在腦後指尖變成輕柔的按壓給予對方一些安慰。

得到回應的他得以放下心中曾經令他無數個徹夜難眠的折磨，相依擁抱的懷裡像是被莫名填補了空洞，有了亞當的他才是完整的，畢竟他們從小就總是在一塊兒。

他抓住對方的衣服將腦袋埋入肩頭，感受那心思細膩卻又笨拙的安慰卻還是不忍地小聲埋怨道：「你不應該提到分手……蠢死了。」之後悄然地以鼻尖撒嬌般湊到剛才親吻的位置上輕劃了幾下。

「……你可以親我嗎？」

「是不該。」誰知道對方會反應過激，他也因此覺得十分氣憤，即使腦袋冷靜過後還是隱隱覺得十分不愉快才會做得十分決裂，亞當垂下眼感受對方在身上過度小心翼翼的舉動也能明白尼爾現在有九成很害怕，但不知道是怕他還是……。

他將放在腦後的手挪到人的下顎處，輕輕將人頭扳起來，側過頭落了一吻在柔軟的唇上，僅是輕貼就離去。

「……你想親我嗎？」
輕笑著壓低聲音，似誘惑的詢問著。

久違的氣息伴隨懷戀的觸感如羽毛般輕輕落在了嘴唇上，當尼爾親吻後再次睜開眼看見的是亞當的笑容，一時間心跳好像慢了拍似的，接下來的快速跳動就讓尼爾確認了自己對亞當的心意，著實離不開這傢伙。

「真是狡猾……但我想。」同樣以微笑來回應對方，抓住衣服的雙手換成一手摟住脖子、一手扶在亞當的後腦勺，而自己合上雙眸後主動地低下頭湊上前，含幾分甜蜜的笑意吻住雙唇。

身高一直都是他的致命傷，不過看到尼爾放鬆了許多讓他至少不用去煩惱等一下要怎麼哄人，抬起的順著對方的動作貼的更深了些，最終還是停留在唇貼唇的狀態感受對方的呼吸起伏，也閉起了雙眸。

等尼爾撒嬌完畢他才鬆開半抱著對方的手，神色一如往常的淡漠，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臉色比剛才還要紅潤了些。

「先來辦正事吧，房間我還沒找。」他思索了一會還是伸出手牽住了對方，大有一起住的意思，畢竟從以前就是這樣放任對方擠進自己房間。

「正事？房間的話……通過資格好像每人挑選一間就好，看你喜歡哪個位置？」似乎對於尼爾來說，只要正常舒適的房間他也不會太挑，只不過如果是跟對方住入同一間的話，應該找空間更大點還有隔音……也不知每間的墻壁夠不夠厚？

牽著的雙手很自然，但好像因為許久沒牽的緣故而更握緊了點，仿佛只需要這樣就不會走丟，至少目前不會。另隻手不忘為亞當剛才被自己弄得稍微翹起的頭髮梳理好，柔順既利落的手感跟之前沒變，只是長了點。

「床大點的。」根據時間推算應該還有運氣找到比較好的房間，亞當如果床太小很容易聽見地板震動的聲音，他不指望隔音能好。

握著尼爾的手宛如隔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看向一旁撥弄整理他翹髮的青年，往前落了一吻在臉頰上「你乖。」離去前輕吐了這兩個字後繼續淡然的去找適合的房間。

「好。」

這個條件並沒有讓他感到意外，畢竟亞當自家的床到底有多大他早就一清二楚，如今到了這裡仍然選擇大床自然也在意料之內，不過既然大床的話，那自己也能一起擠上去睡覺。

亞當的回眸令他愣了下疑惑地偏了頭，然對方的湊近將一記吻落到了白皙的臉頰上，一抹不顯眼的紅暈可疑地浮現，尼爾微笑著順著被牽握的手同亞當一同離去。

成雙的身影就如以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