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里維和艾爾文兩個值夜勤，韓吉和米克在一旁的民房休息，天快亮時里維披著外套爬到車頂上坐著，車子很重要，裝的都是求生用的傢伙，他們接連換過幾台：載貨量大的、烤漆新的、性能好的……有一次是米克堅持「原本那台車裡有散不去的精液臭味」。

艾爾文搖下車窗探出半個身子，看見里維被薄霧中的光線拖長的影子，便也爬出車子，倚著車身。這個角度里維高了他一點，但蜷縮的身體在近一米九的人眼中仍然非常嬌小。

「我不知道你會抽菸。」艾爾文說，里維叼著昨天淘到的香菸，紅色的火光隨著他的吐息明明滅滅。
「我也不知道你早洩啊。」里維話音剛落便被對方窘迫的神情逗笑出聲，他截去對方反駁的話頭，接著說。「小時候跟著舅舅學的，平常不抽，這牌子蠻貴的，才想說試試看。」

里維並沒有喜歡香菸的味道，他生長的環境不太好，抽菸算是流氓舅舅教給他的事情裡面，比較雅致的幾個之一了。平凡家庭長大的歷史老師大概沒能想像，不過他有時覺得講述自己的事情很彆扭，更多時候是覺得沒必要說。

他跟艾爾文在事發之前就有來往了，然而突然坐進一台車裡展開動輒半年且尚無盡頭的旅行，多少有點還沒談好就被迫同居的感覺，而接連發生的危險和意外，讓人就算得空喘息，也只想訴諸貪歡。

說不定他其實有點害怕跟艾爾文談論嚴肅的事情，歷史老師跟清潔工，太像學生們遺留在教室抽屜的濫情小說。

韓吉為什麼還沒起床？里維想多了，便開始覺得日出很長，他垂下視線避免去看艾爾文的眼睛，只感覺對方在他的身側挪動了下。

「里維，你覺得我們有辦法全都活著到海邊嗎？」

「哈？」里維沒頭沒腦地回望，才知道艾爾文也沒有看著他，側臉向著遠方。艾爾文的眼睛是海的顏色，但在太陽真的升起前，看起來一片灰濛。「海邊又不是真的很遠。」他幾乎是馬上回答，雖然他們也曾失去幾個同行的人。

艾爾文失笑。好像早就知道他會有這種直率的笨答案。
里維有些尷尬地朝一邊吐菸。

「如果我沒了，」艾爾文笑完後，解下自己老是掛在胸前的項鍊。準確來說那是個領結，但末日開始後──他們這樣稱呼現在的情形──他並不總是有適合的衣服可以搭配。「你就幫我帶著這個去海邊。」
里維瞪著艾爾文遞出的手，彷彿對方掌心的墜飾是一把凶器。

「菸，要燙到了。」

直到艾爾文提醒他，另一隻手伸過來捻走了香菸，扔到地上踩熄。然後里維才如夢初醒地在領結要被收回前伸手緊緊抓住了它，艾爾文原本以為自己要被拒絕了，他看上去很鎮定，緊繃的眉間卻終於微微鬆了開。

「你確定嗎？」半晌里維才問，也許是稍早的香菸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如果我沒了，就只是沒了。你明白嗎？」
里維覺得自己不聰明也不浪漫，不優雅也不溫柔，對生死也沒有留戀的感覺，但他喜歡這個像海一樣深不見底的男人，也許他害怕對方發現自己所知甚少，卻仍想和他一起向潮水奔去，不問結果也不問什麼時候會天明。

「我明白。」

艾爾文堅定地回答，於是里維吻了他。
天際終於大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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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畫面⋯⋯分鏡好美⋯⋯

（然後一直想到早洩

薄霧晨曦中的里維⋯⋯感覺好美喔
好喜歡團兵兩個相依的模樣，哪怕是末日，哪怕不知明日在何處
然後爾文你有188的高大體魄，怎麼這麼快啊 （破壞氣氛

在末日的日出中告白好美啊

adios888: 耶謝謝喜歡 爾文只是有點緊張啦齁，多練習幾次就不會ㄌ

SopHinaDC: 謝謝喜歡!!想寫寫對自己沒什麼自信、有些彆扭的里維
大家可能把爾文逼太緊了害他不能好好表現(超怪好像一群關心人家兒子有沒有交往對象的華人姨母(不

derainr: 謝謝…… 表達能力有限，可以讓大家覺得美好真是太好了

好喜歡那個破曉的瞬間 團兵怎麼那麼浪漫...

annlin0121: 團兵的戀愛比世界末日更重要(沒有啦世界末日也頗重要

這幾天防疫少出門，我會趁一大早人少時出去，還有營業的店家開著電視，但封閉內用區，在門外聽不見新聞的聲音，跑馬燈叫大家多當心、少出門，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太陽很大，等待時覺得這就是末日了吧(我們何時不是向著末日狂奔)，每個人戴著口罩，互相說著辛苦了，這種日子或許會成為日常。

這個充滿惆悵的早洩感覺，寫得太好了，真好看!
很喜歡末日爾文系列裡的對話和情緒表現

omyv0033: 謝謝喜歡……！不要再笑人家了啦（爾文

「里維覺得自己不聰明也不浪漫⋯」這段寫的太好了吧 大您是浪漫duke嗎？怎浪漫成這樣？（那樣？

modelisa: 我這段寫的超沒自信的說...！想從里維的角度寫得淺白一點又怕寫得太空洞，您喜歡真是太好了太感謝!! 遇到團兵的事情怎能不浪漫突進前進突刺刺(要刺哪

Gitto: 淺白好啊我誇爆！不需要花言巧語，這就是里維的浪漫！ 突刺進艾爾文的心臟和巨乳豐臀啦！（怎突然低俗

modelisa: 謝謝喜歡!! 他們應該會在後座摸來摸去ㄅ(韓吉&米克：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