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贊，所以你是老大嗎？」八歲的零歪了一下頭，但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單純地疑惑著。

「……要叫主人。」里贊一如往常扯了扯不聽話的小狗，這個歲數的小狗就是不聽話，遙控器就在口袋中，他的手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了，「再叫一次名字我就要電人囉。」

「是嗎？」八歲的零低著頭，模糊的身軀漸漸增長，像是毛毛蟲蛻變成蝴蝶般，他的身軀越來越高，轉瞬間已經超越他的身高，站起身他已經無法在俯視他。

──是的，我怎麼忘了，零已經十八歲了，距離我成為老大已經十年了。

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恐慌，一切似乎都超出他的計畫之外，彷彿又回到了十八歲那年無法自控的階段，於是里贊按下遙控器，有如希望這個遙控器可以停止小狗的成長。

零瞬間顫抖，但這樣微弱的電流已經不再有遏止的作用，最多就是反射地顫一下，幾乎不到一秒他就拿出刀子，從腰間插向與他靠得很近的里贊。

銀光劃過，血線飛濺，暈染了地毯。

皮開肉綻的疼痛導致里贊退了幾步，因距離過近，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只能任由身體躺入沙發，墜入黑暗，進入無底深淵，而唯一還看見的，只剩零泛著冷光的面容和他手中染血的小刀。

里贊雖然痛，但陷入陰暗的他，笑容越來越大，幾乎是控制不住地大笑出聲，「哈……哈……」

小狗長大了，他等他長大很久了。

「不痛嗎？」零沒有繼續攻擊，又是歪著頭很是純真地問：「這是你一直想要的吧？」

「不愧是零呢，總是馬上就能知道我的想法。」里贊沒有摀住傷口，血液在白襯衫上綻放出美麗的血紅花朵，他喃喃道：「但是如果不是在夢境中，會更好。」

在現實，零會為我流淚的吧？

「啊……想想就覺得興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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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陰暗中醒來，里贊就發現前面有一個人坐在他面前，背影十分熟悉，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是誰，剛才還在夢裡殺了他一次呢，昏昏沉沉地晃晃腦袋，似乎有比剛才不痛，「零，幫我拿水來。」

零不知從哪裡拿了水杯遞給他，眼神閃了閃，里贊馬上就捕捉到了他比以往沉默的態度：「怎麼了？在擔心我？」

不過稍微昏了一分鐘，有這麼嚴重嗎？……不過好像滿多人都沒副作用的樣子，里贊遮掩著心虛，趕緊開口：「你也注射吧，畢竟我們的生意一直都沒有進展呢，我可不想小狗莫名其妙死在這裡。」他可是很惜命的呢，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才不是什麼反射出我潛意識表象的夢。

零不發一語就掏槍出來，里贊自然地接過，在轉身順著零的手穿上防彈背心，小狗護主的心態真的很固執，但這一點程度的越矩，他還不覺得有被冒犯，邊穿上「零的愛心全套裝備」，邊開口問：「有看到其他參賽者開始行動了嗎？」

「有幾個已經動手了，交誼廳那邊的螢幕上顯示死了7人。」零將里贊有些鬆脫的領帶重新繫好，退後幾步打量全身，覺得一切完美後，他才拿出從保健室那領來的針筒。

雖然沒有說明清楚該如何注射，但也只給了一個針筒和藥瓶，他也就沒什麼別的選項了吧？

「唔……真是有趣，大家都很迫不及待呢。」里贊看到零熟練的動作，便把目光投向遠方的螢幕。

一條條觀眾的留言，隨著彈幕快速閃過，偶爾幾個大字的也是寫著瘋狂病態的語言，這麼平靜的開場對他們而言是食而無味，觀眾的胃口已經被死掉的7人越養越大，飢腸轆轆地等待著下一波血腥的劇情上演。

零知道里贊已經開始適應了藥物的副作用，即使有人要殺他們，在這十分鐘內也不會有事，他當機立斷把針筒輕推出，些微液體流出後，藥物準備完成，接著他用酒精棉片擦拭要施打的位置，等個幾秒揮發，立即垂直下針，施打完畢後坐到了里贊的腳旁，盯著前方默默地等待副作用。

里贊把視線拉回零的身上，饒有興致地觀察零的副作用會不會跟他一樣，陷入幾分鐘的昏睡，但他盯著零的頭髮很久，都快數出有幾根不安分的髮絲隨著風搖曳著，零還是毫無反應，倒是默默地看向里贊，眼神中充斥著困惑。

「……嘖。」狗狗體質好得不像話，算了也是正常。

忽視自己有多久沒有運動，體質弱到上樓梯都會喘，也忽略零的微表情中那一點點的譴責，里贊站起身，用零遞過來的鍊子扯起他，像是優雅的獅王一般甩了甩衣襬，大步邁開──

「──我們去找點樂趣吧。」

沒啦，怎麼可能開場就殺了里贊，都是他自己心裡有鬼作祟，人家零那麼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