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DⅡ】薇拉.沃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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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V/雙視角with quiet55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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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眼前的人是誰後,她的世界卻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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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任務部分分數
【前血奴——亞蘭弗】在貴族的騷擾下保護凡派爾。藍+1 / 想辦法激怒貴族。紅+1
【凡派爾——薇拉】毛遂自薦。藍+1 / 對貴族使用幻視。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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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閱讀的Google文件版:week5--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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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司書說的一樣,但稍微回想起一天內自己到底見過多少張陌生臉孔時還是暗地吃驚。她該為自己意外地受人矚目的事而感到高興嗎?
不,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事。雖說她應該是不用憂慮自己拍賣不岀去的事了,可是在透過和各式各類的名門望族談話之中,她理解到他們感興趣的多半不是她,而是她的寶石之眼。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自己是個「除了寶石漂亮,其他怎麼都無所謂」的觀賞物呢?
每逢貴賓離開房間之後,由於旁邊的司書是一位嚴肅工作的女性,沒有交談對象的她也只好低頭盯著玫瑰木製的手銬。
真的只能成為一個觀賞物嗎,自己真的這麼沒用?她不禁思考。打掃房間,收拾雜物,就算要她寫漂亮的字,彈好聽的鋼琴曲,應該都難不到她才對。自己應該是有除了觀賞以外的價值才對。

現在想回來,會向素未謀面的人毛遂自薦的原因,多半都是因為這樣吧。司書早在展示會開始前一刻,就有向她提示說以往參與拍賣的客人都偏好主動的凡派爾,也希望她可以趁著難得的機會向客人展示自己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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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是在為她的將來而著想一樣。

但她在對方的眼神中讀岀一切都是為了工作的訊息。對方眼中的自己也僅僅是個觀賞物,她這樣想。
所以她也欣然接納了司書的提議,在接下來的時間遇到氣場比較讓她身心舒適的客人時,她都會選擇以自己來打開話匣子:眼睛的詳細,自己的資料......最重要的是,講述自己能做的事情。


「——以前在家裏,因為通常都只有我一個,自然就學會了打掃和收捨物品了。您不嫌棄的話,希望我有這個機會替您整理家裏的物品。」
「原來如此呢,可是這些給僕人做就可以了喔。」


「......還有呢,有人誇過我的手指很修長,很適合彈鋼琴的樣子。所以要是您有興趣的話,以後有機會我可以——」
「啊、是嗎?真厲害啊。」
【GtDⅡ】薇拉.沃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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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先讓她把話說完啊。
但她並沒有表達出任何的失落或是不滿,而是依著司書的提議繼續頂著一張笑容——就算它看起來是多麼的疲累也好。
溝通可真是讓她感到無比心累。在對方認識自己的同時,她也想認識可能會買下自己的人啊。結果不是被敷衍,就是被打斷講話,她不禁懷疑凡派爾在人類眼中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是一個放著好看,不需要任何溝通的死物嗎?
果然是真的不想被當成花瓶般的存在。
【GtDⅡ】薇拉.沃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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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前的客人轉頭向他們的同伴閒聊個一兩句時,她的視線也順其自然地滑到他的身上。只見他依然站在房間的角落,交叉在胸前的手和靠上牆壁的肢體動作正正是露骨的敵意,一雙琥珀色的金瞳像老鷹一樣直勾勾盯著來賓......或者是在場的所有人。
事實上已經有不止一位客人對他那不禮貌的態度作出過反應,甚至連身邊的女性司書都被他所影響,她注意到隨著展示會的一天天的結束,司書已經不怎麼向同樣身為人類的他搭話了,還以一張撲克牌臉對著他們兩人。
他......應該要叫亞蘭弗先生才對。怎麼回事呢,到底為什麼在生氣?這段時間只要有閒下來的時間,哪怕只有一丁點的時間,她都在思索這件事。
前幾天與他談話的時光依舊歷歷在目,還以為經過互相談及過往的事情之後,她會變得更能理解「亞蘭弗」的這個人。但這幾天看到他一直擺岀這樣的態度,她又不怎麼認為了。
「——隔著籠子看過去的畫面跟在看玻璃櫃裡的珠寶一個樣呢,那為什麼不回家看自己的就好了?真是迷惑的行為......」


看,他又開始發表客人聽到肯定會生氣的言論了,話句中還連她也一同冷嘲熱諷進去了。她看到提問問題的司書皺緊眉頭,又看到客人對他接下來所說的內容感到氣憤,紛紛指責他的無禮,內心除了為求想到該怎麼圓場而焦慮之外,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吧。
還以為可能在前幾天的聊天中更了解他一點。這是拍賣會開始前,推薦自己的凡派爾的一大機會吧。他不想她成功被拍賣嗎?明明可以拿到大額的金錢,到沒有凡派爾的地方重新過上生活的說——她是這樣想的。就算對方早已向她說過她實在不必為他補償些什麼,可是她還是認為自己應該要背上這個責任才對。

要不是這樣,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抱,抱歉,那位少年本就是有話直說的個性,他並沒有惡意.......啊,話說回來,您們剛才不是提起——」

諸如此類的轉移焦點,在這短短幾天裏她已經做過不止十多次了,也差不多能預計到客人的反應了——離開或留下。
而眼前那位衣著華麗的女性,可能岀自同樣身為心思細膩的女性,則是在最後選擇尊重她給予口岀狂言的他的下台階的做法,重新把頭轉回去她的方向,順著走向延續話題,讓她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要不是司書在場的話,他早就和至今為止來過的客人都吵上一場架了。看著司書為了彌補亞蘭弗的失言而費盡腦汁,這幾天在恭送客人時都九十度鞠躬,這態度或多或少來說她都很不好意思。
還以為能多了解他多一些了,她又開始這麼想。試探性地朝他的方向望去,可是他的視線卻盯著門口看,並沒有接收到她眼神中透露出想要對話的訊息。一秒,兩秒,接著她的勇氣耗盡了,又重新將頭低下。明明已經互相談過有關自己的事,也有好好地對此回應過......
可是,可是啊,根本不明白啊。

「啊,真是,所以我才討厭待在這啊。怎麼有這樣蠢的前血奴啊。」

司書刻意壓低了聲音的抱怨,雖然並非她的本願,但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遺憾的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好裝作沒聽到。對啊,怎麼會有把客人罵走的人呢,再怎麼說,那不是關係到拍賣的事嗎?
說到拍賣,她又想到稀釋劑的事。趁司書不為意,她不為意地碰了一下放在裙擺口袋裏的物品。小瓶子的存在彷彿在告訴她,其實他們依舊什麼都不是,證據就在於:他沒有向自己解釋過這件事。
是出於什麼苦衷才讓他不願意解釋稀釋劑的事呢?這樣想著想著,她又突然明白對方在剛開始的時候,對於自己隱瞞了養父存在一事而感到氣憤,進而對她破口大罵的原因了。沒有人喜歡被蒙在鼓裏,只能像是個傻瓜一樣待著,這些事她不是十分清楚的嗎?


亞蘭弗先生——亞蘭弗這個人,還以為摸清了他的一點想法,打破了彼此的一點隔閡,結果更像是她個人的得意忘形了。

就一點,想要在拍賣前多了解多一點有關他的事啊。
【GtDⅡ】薇拉.沃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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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四至五天左右了。她沒有仔細去數過距離展覽會結束還剩多少天,不過周遭氣氛和剛開始的前兩天相比顯得不怎麼緊張,同時又沒有快到尾聲應有的嚴謹。

而旁邊那些向來公事公辦的女性司書,在聽到貌似是同僚的敲門聲後,首次在她面前放鬆了緊繃的眉頭和語氣。
「應該是有什麼要事需要我來處理吧。我離開個一分鐘,有客人的話叫我過來就好。」

一心只想到拍賣這條路可走的人,是不會搞什麼小動作的——她彷彿能從女性的語氣中讀出這樣的想法,對此她也沒有什麼想反駁的話,倒不如說臉有愧色,布料下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輕刮著手銬表面。
換個方向想,她一直以來的態度換取到別人的信任了,而她也可以因為這樣而換到一點喘息的時間,這是好事。女性司書稍微和站在角落的少年交代了事因後就離開了房間,木門關上的同時,她也重重呼了口氣,從原來的挺腰而坐變成完全靠在椅背上。

實在是對不起那位司書,但自從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之後,一直反覆翻滾的心情也終於可以平靜下來。就一分鍾也好,她都不想再頂著討誰喜愛的笑容了,真的好累。
啊。她剎那間又想到些什麼,馬上一臉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從椅子上爬起來重新坐好,房間明明還有除她以外的人,再怎麼說還是不能太鬆懈。
不過,那可是他耶。她又看了一眼對方,從那熟悉的不知道是否在生氣的嚴肅臉來看,司書的離開並沒有帶給他一絲的放鬆。原本她還猜想他應該和自己一樣,都不太偏好和司書待在同一空間,但現在看來又不是這回事。
看他好像沒想要趁著這意想不到的一分鐘來跟她搭話,果然要由她來開始吧。想一下,想一下......上次他們是怎麼打開話匣子的?

「亞蘭弗先生......司書小姐也說了,來者是客阿,但您似乎一直都在瞪他們......?」

先從她最想知道的開始問起好了。亞蘭弗並不是笨蛋,他明知道這樣做會對拍賣不利,卻還是選擇這麼做,這些她都知道。明明都知道的才對。
可是為什麼?就算他不贊同拍賣的事,但這是他們唯一能走的路啊。拍賣對無家可歸的她來說未嘗是一件壞事,都是適應新環境的問題罷了。
再說,亞蘭弗.巴爾德本來就不應該和凡派爾扯上關係。
明明應該是這樣才對。這樣的未來就是最好的,為什麼他卻要一直試圖搞砸呢?

「她要怎麼說是她家的事,我要怎麼批評也是我自己的事吧。本來就不同意這種拍賣,現在還要讓他們先看看妳的長相,還要花錢讓妳穿一套看起來很美很高貴的衣服,還把衣服說成是禮物包裝袋,每一句話都讓我想掐死她。」

結果她得到了充滿他的個人作風,但沒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是自己問得不夠好嗎?
先再說這個,這番話反而讓她更疑惑了。展示會本來不就是為了讓客人先明白拍賣會的內容物嗎,那麼為了收藏而特地過來觀賞凡派爾的貴族,還有為了做生意而特地訂製服裝給他們的亞斯德斯克,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雖然,她無法完全反駁少年的話就是了。
「這個,畢竟這可是司書的工作內容嘛,盡可能還是......」
「啊,話說回來,亞蘭弗先生介紹我的時候真的快嚇死我了。那個,怎麼說......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

還是先順著話題當作閒聊就好,畢竟和他講上話也是自己搭話的目的之一。她正想要為那位女性司書作點平反,可是直覺認為再繼續下去就會越發尷尬,一個腦筋急轉彎就換了個方向。
「哈啊?他們盯著妳看看了快一個星期,看完就走,嘴上還一直吱吱叫說多少錢他會買妳,我怎麼能不氣阿。雖然我確實說了妳......呃......總之我很不爽他們,說他們的壞話順便打擊一下亞斯德斯克的名聲,剛好而已。」

短短幾句的談話足以讓她認識到對方一點:火氣真的很大。比較確信的是,會得出這樣的想法,多半是因為自己還不夠理解亞蘭弗這個人。
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和他碰上面時都總是在生氣呢,而且還是像剛才那樣將在場所有人都數落一頓的無差別攻擊。起先以為他只是對於自己被囚禁和被施暴一事感到氣憤,在搬到亞斯德斯克生活後卻依舊是這樣生人勿近的氣場,比身為凡派爾的她還要強勢。
要是亞蘭弗先生是凡派爾的話——

「可是,溫柔先生他要是知道的話會困擾的......」

「少在我面前提到那傢伙的大名,有夠令人火大。」

就因為她的腦袋莫名其妙地想像起無關重要的事,也因為這樣而不夠謹慎,待她回神過來時就已經話講出來了。
真的慘了。目睹少年略著溫怒的神情後,她不得不重整思維,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感到一陣尷尬,放在大腿上交纏著的手指都縮了起來,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上次他們不是很順利就能聊起來嗎,還這麼輕易就談到身世這麼容易敏感的話題去了,今天卻是碰壁連連。怎麼回事呢,他們真的相處不來嗎?

明明上次在最後還約好了要再聊天的說......她頓時有點委屈,該不會這也是她多想了吧,自己真的得意忘形到這個地步了?這樣想著之後,自己都沒察覺臉上多了幾分的失落。一分鍾還沒過嗎......

不曉得對方是不是察覺到這點,還是他也受不住這麼尷尬的氛圍,她那隱隱垂下的視野角落出現了一小塊藍色的布料,抬起頭才看到撇著嘴的他竟然微微彎下腰,好配合他們在一站一坐後更明顯的身高差。

「......他們只把妳當作商品,連一點人的尊重都沒有。」
「我當然很火大阿,我可是一直都把妳當作一個人好好對待的。」
聽著這些話,先是狀況外地眨了幾下眼,過了好幾秒她才發出了「欸」的一聲輕嘆,完全沒有表達出她對這簡單兩句,卻意義深重的話所得到的感受。待大腦完全消化完畢後,彷彿有什麼死結——或者說,她自認為變成死結的問題給叮一聲的解開了。
眼前這個人啊,是認真的嗎?這樣一來,她剛才的問題似乎都得到解答了。他生氣的原因,他反對拍賣的原因,他......不對,還差一點。

貪婪之蛇突然向她耳語說,薇拉.沃爾頓想要從對方身上得知更多。類似尾句那種直率的想法,接近整段這種直白的表達——稀釋劑的事。
怎麼說都很讓人在意吧,「不要問我怎麼拿到的」這句話讓她直覺地不敢向別人提起稀釋劑的事,生怕會暴露了對方些什麼,讓對方惹上麻煩。不過暴露些什麼,又會惹上什麼麻煩,她根本不知道。她不知道他向自己隱瞞了什麼,感覺是不知道不行的事。

現在可是詢問的最佳時機——一心想要求知答案的她已經張開了嘴,準備吐出的話卻被突如其來的訪客給硬生生塞回喉嚨,差點害她哽到了。
「哎呀?不是每個房間都配了一個......你們怎麼稱呼他來著,司書?」

來的人不是說好一分鍾就會回來的女性司書,而是身為貴族的客人。不同於她前幾天所看到的那些言行舉止都受過高等教育,高貴又優雅的人們,此時進來房間的這位一瞬間讓她聯想不到貴族的份上。她在心境上有點卻步,但總不能不說話吧。
「......阿,司書小姐她、她去辦點事情,暫時只有我跟他。先生如果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先讓她回來......要麻煩您在這裡等候一會兒了。」

「喔!這倒不用,不如說剛好!終於等到機會了,前幾個司書一直對我的反應感到很排斥阿,真是一群不懂的滿足客人的竹竿。」

機會,滿足......咦,剛才他說不需要司書來著?
一時半刻發生了太多難以理解的事,本來就轉得有點慢的思考迴路已經開始放空腦袋了,更多的是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支吾了幾聲之後也放棄讓少年去將司書請回來的念頭。

話說回來,到底是哪樣的反應,讓待客至上的司書都能直接表現出不歡迎啊?她沒由來地想到一直在自己身邊的女性司書的臉孔,那位女性會排斥這位客人嗎?

「你!你是她的主人啊?唉呦,一個青年帶著一個小女孩真是......別對她出手啊?不對不對,你也出不了手吧,不然也不會被抓過來啊,哈哈!」


肯定會排斥吧。她默默地為自己提出的問題給做個解答,同時又有點狀況外。
這位客人在說些什麼?她應該沒有真的矮小到誇張的地步,而且再怎麼說她也是年齡一百多歲的凡派爾,被直接稱呼成小女孩,實在有點那個......
輕皺的眉頭間接表達了她的不喜歡,視線也不知不覺間看了退回角落的少年一眼,眼神盡是透露出她的不知所措。可是只維持了一秒左右,她又將視線放在客人身上了。
「......我做個介紹。」
「這位凡派爾是薇拉‧沃爾頓,眼睛是矽硼鎂鋁石(Grandidierite)......鑑定書上有提到關於眼睛上的一些數據,我就不多作說明。關於她的個性......她是......」

要說她不明白亞蘭弗所生氣的理由的話,她現在更加不明白這位貴賓所興奮的理由。這位情緒高漲的中年男性越是走前一步,她越是本能地想將椅子挪後幾公分,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對擠到自己視野裏的人尖叫,衣服布料沒掩住的皮膚更是早就雞皮疙瘩起來。
就算語氣盡是無可奈何都好,這位男性卻顯然沒在細心聆聽他的講解,直接將他晾在一邊,倒是十分積極地向她搭話。她只好把背部都貼在椅背上,這已經不是初次見面應保持的距離。
「吶,小薇拉?可以叫你小薇拉嗎?妳的手很細呢......沒有好好吃飯嗎?司書果然都對你們很不善待吧......」

果然距離實在是過近了些,要是司書的做法,應該會限制客人和凡派爾的接觸範圍吧。可是那位女性司書還沒回來,那麼這位客人會不會是不知道有這樣的限制?也許讓身為凡派爾的她來提醒會比較好,所以她將雙手微微舉起來作為距離太近的提醒,再思考該怎麼婉轉地提出——

但雙手被牽起的瞬間,腦海那差不多成形的句字都被這意料以外的舉動給受衝擊到,變得支離破碎。
「 」

…...咦,客人可以直接觸碰凡派爾的嗎?

看著那雙帶點薄繭的大手正揉搓著自己的手,她突然回想起養父那雙在極少數才會主動牽她的手,只是記憶中的養父並沒有弄痛她過,眼前握著她這對手的人卻沒有控制力度的打算,捏得她的手指關節有點發疼。
但她卻猶如意識都跟著被衝擊至與肉體分離一樣說不出半句話,甚至連握著她雙手的主人在講些什麼,都沒有聽進耳裏。這是在對她說些什麼話呢。
腦袋直接空白一片,該怎麼應對都沒能思考出來。她應該將手抽開的嗎?
「──操他媽的死噁男,誰準你碰她的!?」

一聲怒吼將她逐漸飄遠的靈魂硬生生地扯了回來。她眨了下眼,原本被牽著的手給放開了,是她在潛意識中把手抽離了嗎?還是......她茫然地將視野抬高,注意到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藍色的披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夾在她和客人之間,將靠得太近的客人從她面前拉開的他。
怎麼回事......正想這樣問的她又注意到一件事,抓著客人肩膀的手上佈滿了青筋,現場彌漫著的濃厚火藥味刺痛了她的背脊和神經。


啊。她只來得及以一聲小小的驚呼作爭執的開端。
「喂,死胖子。我可沒有允許你碰她,司書沒有允許的事情就是這個機關的鐵則,你想越界就等同於我可以不把你當作這裡的貴客!」

「亞,亞蘭弗先生......先——」

「現在是怎樣,她瘦又與你何干?到你家當花瓶你就開心,你怎麼不買隻充氣娃娃自己開心也夠,少在那邊自以為用錢把她買走就可以為所欲為,身為人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你怎麼不去當一隻豬!」
先冷靜下來——在看到少年將客人狠狠往牆壁上甩去,肉體碰上硬物所發出的巨響嚇得她連忙從椅子上站起,想要介入快要打起來的兩人之間,卻發現自己這樣貿然衝進去的話只會落得被誰錯手揍了一拳的下場,逼使她只能驚慌失措地待在旁邊試圖勸架。
可是太遲了,處於震怒狀態的少年對她的話根本聽不進耳。起初她認為自己應該早就習慣他脾氣火爆的一面了,但像現在這樣直接動粗真是第一次見識到。

這位客人實際對她說了些什麼,其實她並沒有聽得很清楚,是什麼十分失禮的說話,讓他看不過妥了嗎?還是說,因為這位客人擅自牽起她的手而暴怒了?......不對,現在不是找尋理由的時候,她此時此刻最該做的,就是阻止身為貴族的客人不要再找少年的麻煩。

在她能力範圍內能做的事。
所以趁著那位男性的視線和自己對上的那一瞬間,她沒有作太多的思考,對其使用了幻視。

幻視。

說到底就是凡派爾必定會有的特殊技能,但她使用的次數卻是一雙手就能數完的量。說實在,她總覺得使用幻視就像欺騙了別人一樣讓她良心過意不去,加上以前長期待在家裏的日子都沒怎麼有機會使用過,來到亞斯德斯克後更是不可能,因為身為凡派爾的優勢都被惹人心煩的玫瑰精油給壓制著了。
不過現在沒這問題了。在盯著那位男性迷糊離開了房間,正如她所願一樣後,想到那位女性司書當初是因為相信她不會做出讓人髮指的小動作,才放心離開房間的,她內心不禁一陣鬱悶。這件事要是讓人知道的話,會對她感到失望吧。
對了,他呢?

「......啊,亞蘭弗先生!」
「這個,我可以解釋的,雖然也不是什麼正當原因就是了......」

她與疑惑地朝自己方向盯著的少年對上眼好幾秒,這才反應過來的讓她急忙掩著眼睛將頭別開。但想到自己還欠對方的一個合理解釋,又戰戰兢兢地轉了回來,確認幻視的能力不會影響到他才將手挪開。
「就是......亞蘭弗先生離開的時候,我自己也想了很多,最後還是使用了那瓶稀釋劑,因為精油的味道真的太嗆鼻了,實在是受不住腦袋昏昏沈沈的感覺......想著想著,我就用了。」
「......我是不是不該這麼擅自比較好......?剛才也是情急之下只想到這樣的解決方法。明明應該要多謹慎一點才對......抱歉。」

說著,她有點委屈地低下了頭,因為玫瑰精油有多讓人難受,真的只有凡派爾才能理解到。她只是想要讓自己在拍賣會開始前過得舒服一點而已,也沒有想要反抗的意思,為什麼亞斯德斯克的人員就非要把她當成危險萬分的重犯呢?
但她同時又感到焦慮和對他的慚愧,心中理性的部分讓她深切明白這些都不是使用了稀釋劑和幻視的合理辯駁。說自己想了很多都是在講漂亮的話,實際當時她就是只考慮到自己的感受而已。
明明這樣魯莽行動只會增添更多的麻煩而已,虧他還特地將稀釋劑轉交給她了,想必這原意就是要她以防萬一吧,可是她卻為了這點小事去用,大概會讓他生氣了。

她做好要捱罵的心理準備,一分一秒過去了卻只聽到對方的一聲咋舌了。

「......妳道歉什麼啊,本來就是正確的。妳本來.....本來就不用被其他人騷擾,無論是身體上的不適還是剛剛那個噁男的行為。」

說著還敲了她的頭,語氣並沒有想像中的辛辣,好奇心讓她戰戰兢兢地抬起眼觀察他的表情。和剛才氣得暴起青筋的形象不同,此刻的他倒是一副要對她說教的嘴臉,絲毫沒有要責備她的意思。
所以他不生氣,還反過來安慰了她嗎?懵懂中她只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話說回來,他對於自己使用幻視一事都沒有表現出反感,還以為以他的脾氣,肯定會生氣的說。
…...事後還要在心裏檢討對方的脾氣,她都不知道自己竟是這麼的小心眼。剛剛和客人發生衝突的事雖然嚇了她一跳,可是他確實也是從客人的騷擾中保護了她,光是這點就已經足以讓她好好感謝他一番了。
想著,對他的慚愧的多了一分。她只希望幻視結束後,那位客人不要再來找他的麻煩了。就不能讓和平共處到拍賣會結束嗎?
「雖然我很意外妳真的有用,畢竟當時我想說妳用了以後,行動會方便一點......」

「......行動......?」

也許是無意間的,對方的話提到了讓她感到意義不明的詞彙,但在她重覆了一遍之後,卻只換來短暫的沉默。
他果然是對自己隱瞞了些什麼事。這提醒了她,她一開始向他搭話的原因是為了向他詢問稀釋劑的事,奈何剛才的事件搞混了他們正準備要進行的溝通而已。他在盤算著的事,她實在不想被置身事外。

問吧,趁誰都還沒來之前。小心地避開會引起兩人爭論的敏感點,在腦海組織好語言準備向他提出問題,但她看到剛才逃避了她好一陣子的金瞳再次堅定地放到自己身上時,就知道自己已經慢一步了。

「......妳,即便說了很多事拍賣的結果對我是有益的,但妳心裡就一直在說謊。」
「我揭穿過很多次了,早就告訴妳沒有必要,但妳就是不買帳。」

「......妳其實不想的吧。」
也許不算是慢了一步,溝通本來就是雙方進行的。她對於對方的單刀直入只有輕微的震驚,很快就冷靜下來以對視來表達她對接下來要開始的談話所抱著的尊重。
她有想要知道的事情,同時他都有。就例如他想要摸清她的想法,就像她也想要知道他在內心在想什麼。

這是好事,有人給予了她一個話題的開端,她要做的就只是以推進內容為前提地回應,就這樣而已。
「......真是不饒人......亞蘭弗先生,可是也不能怎樣啊,不是嗎......。」
「明明這樣對誰都好,我也......」

在那之前,她卻垂下了眼,搬出了和以前一樣的發言,語氣卻是無盡的不自信。
妳想要什麼——記得前幾天的見面,他有向自己這樣的意見,可是她思前想後,就算知道自己不想被拍賣,那又怎麼樣?
她想要一個歸屬,想要被重視,想要......單純地,想要出去而已。但光是想的話,現實是不會被改變的,她依舊是被丟棄的孩子,是個到哪個地方都只能躲避目光生活的凡派爾。


相比之下,拍賣沒什麼不好的。她無聲地苦笑了幾下,心想只要自己將這些表達出來的話,也許對方就會明白了。
外面一陣又一陣的騷動聲再次打斷了他們難得的對話時光。
「不好了!有幾隻逃走了!」


盡是奔逃的腳步聲和人們的尖叫聲,耳朵還捕捉到玻璃碎裂的聲音,周遭的燈光在剎那間蕩然無遺,他們就是這樣突然地被黑暗給吞噬掉。
她對於外面發生的事完全沒有半點頭緒,肩膀縮緊地盯著木門。冷靜下來後,發現也不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習慣黑暗後還是勉強能看到情況,雖然這對夜行性的凡派爾來說並不是值得一提的問題,可是對沒有夜視能力的人類應該十分困擾吧。
所以她反射性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後便往探頭出門外,想要觀察情況的少年身旁走去,幾乎沒多想輕輕拉住他的披風,讓他至少有個可以在黑暗中帶路的導航。

「......答應我,躲在我後面。」

似乎聽到尖叫聲中夾雜著他這樣的一句請求,而她也以點頭作為回應,緊緊跟在對方背後的離開了牢房。


她對展示房的裝潢和路線沒有太多的印象,自從被帶到這裏來後,她就甚少離開過房間半步。直到現在,亞斯德斯克的每一個角落都無法讓她安心,諷刺地那間被稱為展示房的牢房反而是她目前最想待著的地方,關上門之後的空間,至少還是屬於她自己的空間。

總之現在他們兩人正朝走廊的人群處走去,想要一探究竟。有夜視能力的她,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觀察四周根本不是問題,自然沿路過來的這段時間,她看到在場所有的人都臉色凝重,更是大大增加了她的不安。

而這份不安,很快就具現化在她眼前了。
她看著正倒在血泊上的掙扎求存的物體,久久說不出話來。

連眼睛都一眨不眨的,閃閃發亮的地毯搶去了她的思考能力。仔細一看,發出像是寶石般的碎光反射的並不是地毯本身,而是被地毯吸收了的大量血液,順著這個方向再打量之後,她才意識到眼前已經一動不動的物體到底是什麼物種。
好香。有人在說話,那是亞蘭弗,還是被稱為溫柔先生,現在身上卻濺上丁點血跡的那個人?

彷彿自己與世界抽離了一樣,身邊尖叫和倒吸氣的聲音全都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耳嗚,在她的耳裏蓋上一層又一層的厚布,將她和周遭的聲音能阻擋開,惹得她想緊緊捂住雙耳。
在那之前,她又看到那條傷痕累累的脖子和極為失常的姿勢。傷口還在咕嚕咕嚕的吐出帶碎光的血液,理應被埋在皮膚之下的肌肉和氣管都暴露在空氣中,還能看到每一條血管都被完美地切開,而且傷口一直沒有復原,血液一直咕嚕咕嚕的吐出,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接著有誰將她拉到身後,以人群作為掩飾,帶著她離開現場。

咕嚕咕嚕,噗滋。就算離開了現場,腦袋還是自動替她補上血液吐光後的音效,那顯然是沒救了,沒救了,生命就這樣沒有了,只能以這麼狼狽不堪的方式結束了。因為逃跑了,因為反抗了,因為——

——我也會這樣嗎?
指尖碰上自己的脖子,完美無瑕的一條脖子,光滑的表面和光滑的脖子。啊,話說回來,亞蘭弗先生呢?

他會把稀釋劑的事說出去嗎,因為她是一個不謹慎行事的累贅?說到底,現在帶著她離開的人是誰?因為她擅自用了幻視就暴露了稀釋劑的事嗎?她會被視作反叛,接著像那樣的迎來死亡嗎?
她拉住了眼前人的衣服,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藍色披風和黑色鞋子。明明是這麼正常的畫面,是她想要見到的人,但確認眼前的人是誰後,她的世界卻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亞蘭弗......」

以這聲哽咽為開首,臉被不受控地湧出的眼淚給淹沒。
「亞、亞蘭弗先生......那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會變成......」
「我、我只是想讓自己舒服一些......才用稀釋劑的,我做錯了嗎?果然是做錯了吧......!那個凡派爾......他的氣味......地毯上只剩他的氣味,連空氣都是血的......」

「我也會這樣嗎......吶,亞蘭弗先生......我是不是做錯了?被知道了的話會不會受到這樣的處罰?如果先自首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就不會......我——」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稀釋劑的事她不去深究了,總行了吧!畢竟她都用了,要是真的這麼在意的話,打從一開始就不要用啊!她都用了,還能怎麼樣呢,與其一步一驚心地隱瞞,不如乾脆將一切都坦承出來,求個輕罰吧!
「妳,安靜下來,看著我,看著我!」

臂膀傳來的痛楚讓她忍不住扭動身體,同時卻因為這聲壓低聲量的怒吼而被逼嗚咽地乖乖閉上嘴,皺緊眉頭地與他對視,而她能從對方的金瞳中看到哭得一塌糊塗的自己,活像隻一無事處的受驚小動物一樣。
「......我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麼,但妳不冷靜下來,什麼都不會好轉!」
「跟著我,吸吸吐、吸吸吐......。」

再多的焦慮都還沒吐出,但她還是依著對方的指示,將快要失控的情緒和呼吸給平靜下來,待呼吸終於暢順回來時,她才重重呼了口氣,將還未掉出來的眼淚給揉掉。
呼吸是平靜下來了,但情緒不是說冷靜就能冷靜的,更何況是目睹了那樣的畫面。光是回想起就讓她直冒冷汗,她輕拍著自己的胸前,希望猛跳個不停的心臟可以稍微緩一下。
這裏是哪裏,朦朧中她記得自己被帶離了現場。抬頭望起房號,這裏距離自己的房間並不遠,人群聚集的地方在走廊盡頭,所以他是準備帶自己回房間,結果沒料到她竟然哭了起來,逼不得已停在沒太人去注意的轉角處去安撫她嗎?


她正想要還原自己在恍神期間所發生的事,肩膀又被他給抓住了,讓他們再次有了對視的機會。
「今天的......剛剛發生的事情,就當作沒發生過。妳不能表現出自己有目睹這樁事,司書不會放過妳。」
「就當作......沒聽到就好,說我跟妳在吵架也好、說妳太累了不小心睡著也好......不要透漏任何跟剛剛的事情有關的情報,任何人都不行。」

「......我會盡量多去看妳,只要司書沒攔住我就會過去。」
「好嗎?」
手在顫抖。經由肩膀所感受到的線索,她現在才注意到他的臉色十分慘白,渾身都渾發出焦躁的氣息,明顯是受過驚才會有的反應。她都沒看過他擺出這樣子的表情,連以前在沃爾頓家的地下室裏都沒有過,就算捱打,遭受虐待,他的眼神都是如此堅定不移,至少她看來是這樣。
或許受這樣的影響,她才會一時半刻忘了他其實理應是比自己要脆弱的人類,忘了他也會害怕,忘了他也會受驚。

這樣的人還要在這樣時候選擇先安撫不冷靜的她,要是她還是總要別人拉一把才能振作起來的話,那她就真的什麼忙都幫不上了。
「......好的。」

深呼吸了一下,她這樣點頭回應,又低下了頭跟緊對方回到房間。雖然不是她的本意,但聽到他會多來找她後,她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可以的話,她也想離開房間去找他,而不是讓他非要待在玫瑰木柵欄前。
不過,有了他的話,她那起伏不定的心情竟然就這樣被安撫了許多。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再特地對話過,直到回到熟悉的牢房後,那沒有人們的討論聲和各種味道的牢房確確實實地帶給了她無比大的安心。不過她還不想要讓柵欄將她和他分隔開,所以在對方帶她回到柵欄內的空間,卻繼續待在她身邊時,她心裏有說不盡的感激。
「絲線......為什麼是絲線?那個銀光不會錯的,但有這種可能?克里斯多夫......克里斯多夫這個混帳!」

然後她聽到他隱隱顫抖著嗓子,喃喃自語出這樣的話。其實她有聽沒懂的,原本想要開口搭話問個詳細,但她欲言又止了片刻就作罷了。現在的他們兩個都需要獨自靜靜,特別是以他剛才的說法的話,她必須重整心情,好讓自己能以平常心去面對司書。

不過,克里斯多夫?
翻找記憶,她才記得自己剛才在騷亂現場看到過他,腳邊還躺著慘死的同類。可是,他手上明明什麼都沒有拿著,是怎麼......她努力回想,奈何當時實在是不在狀態,根本回想不到多少。更何況,同類渾身是血的慘死模樣,她不想再回想下去了。

血。

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一樣,她突然記起自己從沒向別人提起過的事。起初以為只是自己的多慮,不過每次見到「溫柔先生」時,她總會在他身上嗅出一股奇妙的香味。今天也不例外,就算精神飄急不集中,那股越發濃郁的氣味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還想繼續深思下去,可是木門被打開的聲音瞬間將她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再度牽起來,是那位先前說只會離開一分鐘的女性司書。
不,是不是一分鍾都沒關係,她現在對司書都有說不盡的恐懼感,最好一直都不要來找她。

當然這些只能在內心抱怨算了,她還答應了他呢。吸吸吐,吸吸吐......她又依著對方剛才教她的方式吸吸吐了幾下,打起精神去好好應對司書的事。
「......妳小心一點。」

只是他比起自己更要不在狀態,聽到司書叫了好幾次他的名字才反應過來,失魂落魄到明顯感覺得出他的不對勁。她看著這樣的他,莫名地感到心疼。
好好想想,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安慰的話實在不是她的專長,一個不小心可能讓會讓自己的情緒跟著一起波動。她望向司書,發現那位女性正轉頭在和同僚談話,也許這是一個好機會。
「......血......那個......」
「那個人的嘴......有血的味道......。」

趁司書分身不暇時,她拉住了踩著不穩步伐準備離開的他的藍色披風,順道將額頭抵在位置剛剛好的肩膀上,這樣細語道。
好像是第一次靠得這麼的近。她默默聽著聽方漸漸變得平穩的呼吸聲,稍微有點自大地希望這樣的小舉動可以讓他感覺到有個支撐一樣,從而慢慢安心下來。

「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請您務必,小心一點喔......。」

把話說完後,她便將手放開,又按耐不住內心的騷動,試探性地抬起頭想要打量他的表情。

「......好。我答應妳。」

在看到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絲的平靜後,她才在這幾天裏第一次感到高興。

在他離開了牢房後,她又等了女性司書好幾分鍾,才終於看到那位女性閒下來,可以替她換走那套一身白色的禮服了。
在換回平常穿著的服裝後,她才真正叫作是放鬆了,心不在焉地梳洗過後,司書的一句「那麼辛苦您了,請好好休息吧」,反而讓她完全睡不著覺。躺在床舖上翻滾了許久,她才自暴自棄地將被子蓋過自己的頭,將身體給窩起來。

看著手指在床舖上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圈,她沒由來地想起司書的事。
他們今天肯定會很忙吧,隱約聽到他們在討論說還有兩位逃掉的凡派爾沒被抓到。雖然無原無故增加了工作量的司書十分可憐,可是她卻打從心底地希望那兩位成功逃脫的同類可以平安無事。


畢竟,誰會想要被當成商品的拍賣呢?
順其自然地,她又想起那張嚴肅得總是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的紫髮少年。

不得不說,他的話她都沒能作出像樣的反駁,一字一句都說到她心裏了。是的,她確實不想被拍賣,隨著拍賣會的日子越來越近,她越是沒有心力繼續假裝自己對拍賣十分有熱忱。
但這樣想法都很不切實際,倒不如她從一開始就給自己設了一道高牆。不拍賣的話該怎麼辦?果然只能拍賣吧。將美觀的價錢彌補沃爾頓所帶來的傷痛,而她則是成為哪個貴族的收藏物,衣食住行都不是她需要憂慮的範圍。
明明應該是最好的路線才對,最好的......

「......話說回來......」
「......原來......有逃亡的這條路啊......」

精力不足而緩緩陷入睡眠中的她,以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量這樣呢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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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蘭弗視角:@quiet55088 - 即使恐懼,仍舊好奇。 with
要兩篇一起看劇情才會完整喔 特別是薇拉恍神了幾次所以有些對白和事情在她的視角是看不到的 (幹啊
打了很久很長我要笑死
總之這是亞蘭弗和薇拉的主線啦 真的不知道他們兩個這樣算不算關係有變好了一點點(幹
【GtDⅡ】薇拉.沃爾頓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https://images.plurk.com/4mbWJCbjcKMjkKt6AaNhMQ.jpg
補一下薇拉用幻視的樣子 我猜她應該會是第二種吧 而且雖然文中沒寫到 但這邊補一下兩個細節
1)薇拉在上面使用幻視的時候其實有一點點生氣,有種「好不容易才能和亞蘭弗先生講上話,結果這個人就這麼不禮貌地粉碎了這個機會」的感覺(???
2)雖然薇拉說她沒有太多機會用到幻視,但她以前在地下室對亞蘭弗用過。以前和亞蘭弗中討論過就是,有時候亞蘭弗傷口太痛精神太差的話,薇拉都會用幻視讓他睡過去,而這件事亞蘭弗似乎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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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額外的東西:@vera_wa - 【主線V補充 - 幻視】 好像沒有把這張放過出來 一直都沒想過凡派爾發動幻視的時候...
https://images.plurk.com/HVhtSvOCNbNXVKnLjwISr.png https://images.plurk.com/6fe2EwiHFkbC0lpvnxyWC9.png
最後也補一下薇拉的心情好了 接下來week6還是會和亞蘭弗中繼續共同創作......沒意外的話他們兩個是會一起逃沒錯啦 偷偷說他們還會同居(嗯?
其實我滿喜歡雙視角的 看起來就很酷 明明對話內容都一樣但可以看到他們兩人對同一件事情的想法/看出去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suki

我自己寫最滿意是薇拉後面嚇到耳嗚那段 真的很喜歡(幹
【DR】深湮
3 years ago
仔細一想才發現亞蘭弗在地下室被打薇拉還照顧他活像護士一樣 亞蘭弗還沒察覺 小王八蛋耶(幹幹幹
沒了 要是有人看完我和亞蘭弗中這兩篇長到救命的文我會超高興.......
【GtDⅡ】薇拉.沃爾頓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quiet55088: 幹笑死 而且薇拉還會為了治療傷口而割自己的手腕用血去幫他療傷耶 這是什麼小護士aka寶可夢(嗯???
亞蘭弗沒發現是正常的!!!!!不准你罵他!!!! (幹?
【DR】深湮
3 years ago
那我就更該打了 薇拉你真的該考慮其他人 亞蘭克還不錯的(亞蘭弗:==
quiet55088: 幹她更喜歡和亞蘭弗相處啦!!!!!對薇拉來說亞蘭弗比較像一個人 亞蘭克只差身後冒聖光了(幹
而且感覺薇拉面對亞蘭弗一直都有種..........母愛.............(嗯???
好喜歡這裡兩人緩慢進展的感覺,兩邊看完就只在這邊留言了。(懶矣
開首想著即使是被人買下,但希望有點用,不是只被觀看的花瓶,這樣努力自我介紹的薇拉真的太惹人憐愛了,明明自己也迷惑或傷心啊。
明明在一旁看的亞蘭弗也是,既覺得人家漂亮又不會誇www心裡在想的東西都不好好說出來。
這樣兩人一直僵持到司書離開後才開始對話。兩人滿滿的少年氣息,有的話都不好好說出來,說出來後,又不會轉換成一個可以讓別人好好聆聽的說法。亞蘭弗真的是稜角滿滿呢。能夠勉強和他相處的薇拉真厲害。
使用幻視只是為了趕走和亞蘭弗快打起來的老頭,這能力還過去也用在被囚禁的亞蘭弗身上……總是為了別人而使用幻視的薇拉真的太溫柔了。
未了看到逃跑的凡派爾的下場時哭出來太令人憐愛了。
總是一意孤行,沒先問過對方意願的亞蘭弗這時也發現自己從沒好好和她說明計劃。
感覺亞蘭弗生命中很多時刻都是這樣,執著在自己的事上,但沒過問別人的想法,然後往往就錯過了人,或和別人交惡了。有點好奇他想讓薇拉自由,但他自己呢,他又想明白自由的意思沒有?兩人都是各自劃地自圈的人,不自由的人可以令別人自由嗎
gtd_lucius_vian:
魯中每次都回很多你真的很厲害........再次謝謝魯中全部都看完+寫很長的感想 真的每次看到都很高興又很感嘆........(趁機告白
我一直覺得他們兩人只適合緩慢地發展關係 特別是他們有時候看似關係好起來 但轉頭又發現好像算不上關係好的這點 這樣迷糊的關係很有他們兩人的作風 他們就是需要時間去了解對方和自己 經過這些之後才會找到彼此之間最合適的相處方法(很不會講話
薇拉就是不做點什麼就不會安心的人(就是很想要幫助別人做點什麼的人) 直白來說就是半個工作狂 有時候做事做到入迷還會想把別人的事情都拿過來做 相反別人做她的事她會超焦慮 例如打掃
突然感覺她很容易會被當成工具人 幸好她身邊的人是亞蘭弗........
當時看到亞蘭弗明明想誇人家卻說出來又沒有在誇我一整個大笑 亞蘭弗你怎麼這樣子啊討厭!!!!!我覺得亞蘭弗這樣的脾氣 薇拉遲早會習慣的 不如說如果他不是這個模樣的話她反而不習慣(阿嬤心態?
根據亞蘭弗中的爆料 亞蘭弗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其實不懂得共甘同苦 他不像薇拉那樣慌了會問該怎麼辦 就算遇到不在預想之中的事時他也會逞強 想一直靠自己去解決 所以越到後面他就越不知道要怎麼辦(偷偷說 亞蘭弗到week7都還不打算和薇拉明講自己的計劃(幹
某程度上我覺得他和薇拉都是同一種人 都是擅自預設對方的立場 再認為自己這樣做對他/她而言是好的 反而忽略了自己的想法 讓對方誤會了

他們都被環境和自己的心境都限制自己了 只是在之前透過和亞蘭弗的對話 薇拉會逐漸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想法 並去試著考慮到自己 但亞蘭弗到現在卻都不知道自己實際應該要怎麼樣
將來他們如果想要有進展 這次就要輪到薇拉去罵他了(幹啊
唉好不會說話........ (幹
亞蘭弗中要不要來講亞蘭弗這小王八蛋怎麼想(幹啊
你們兩個真的好誇張……好誇張……天哪……蛤……(說話啊
Moyuxiang0320: 幹笑死........亞蘭弗中很棒才對........亞蘭弗沒表現的話薇拉也做不了什麼..........而且這篇也是亞蘭弗中先寫完我再跟著他寫的去再寫 你要多謝亞蘭弗中不然你這輩子都看不到WEEK5(幹?
我不知道欸,看完真的太震撼了,直接找不到言詞,你們兩個真的好誇張,又有圖又有文,看完真的覺得自己好像看完一個微電影, 太滿足了我不行了……

薇拉中和亞蘭弗中都好好啦你們好棒……
Moyuxiang0320: 我忘了回!!!你太會誇了騎士中 讓你看得這麼滿足我們也很高興 付出的努力是有回報的 接下來week6直到week8都繼續和亞蘭弗中一起 到時候可以再看⋯⋯⋯⋯(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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