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章】  sixthought
2020年11月29日
那是個平常的夜晚,用餐後梳洗後,簡兮一如往常窩在瑞澤懷裡,兩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閱讀劇本。靜謐悠閒的睡前時間,卻被突然想起的門鈴聲打斷。

門鈴間隔了幾秒後又再度響起,緩慢綿長的鈴聲卻能讓人感覺到其中催促的意味。簡兮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社區的保全做得很好,如果外來的人拜訪一定會事先打電話詢問住戶才決定要不要放行。如果是本來就在社區裡的住戶來拜訪,簡兮就更困惑了,畢竟他在這裡根本沒有認識誰。

他起身想獨自去門口查看,但瑞澤似乎是發現了他的不安,也跟在他後頭。打開門口的影像對講機,攝影機卻像是壞掉一樣模糊不清。詭異的情況和響不停的門鈴讓他不得不開門直接面對外頭未知的情況,如果妹妹在應該又會唸幾句他沒有危機意識,但他有種預感,這件事和瑞澤有關。
打開大門,站在外頭的男人穿著黑色連帽大衣,帽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孔,加上長長的瀏海遮蔽雙眼,讓人看不清男子的長相,唯一可以清楚看見的是他一直掛著的笑容。

「請問你──」簡兮話還沒說完,黑衣人就打斷他的話。

黑衣人絲毫不理會簡兮,彷彿他不存在一樣,直接對著他身後的瑞澤溫柔地說道:「9510,要跟我回家嗎?」

瞬間,簡兮體內的細胞像是被點燃的爆竹,一股難以遏止的憤怒湧上來,但他已經不是會隨便發怒的青少年了。幾次呼吸後找回了理智,他伸手撐在門框上,讓自己隔在黑衣人和瑞澤中間。

──這個人和瑞澤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這麼親暱的語氣?

嫉妒像是腐蝕的酸液侵蝕著簡兮,他甚至不敢回頭看瑞澤的表情,如果瑞澤……不要他了……

簡兮的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分不清是憤怒、嫉妒還是恐懼。
比起簡兮的戒備,瑞澤反而是對來人產生莫名的熟悉感,下意識地想要親近,這種感覺在黑衣人叫出他脖頸後的號碼時更巨。
瑞澤拉住彷彿下一秒就要衝上去跟黑衣人幹架的簡兮,安撫他冷靜下來不要衝動,思索著男子的話語。

回去?回去哪裡?沒有簡兮的地方就不是家了,他哪也不去。
瑞澤對黑衣人搖頭拒絕,「不了……我想待在他身邊。」

黑衣人聽到,對他更溫柔的笑了笑,然而下一秒問出的句子讓他瞳孔放大,震驚不已。
放棄你一半的壽命,或者放棄他。

「簡兮!」瑞澤緊了緊抓住簡兮的手,緊張的喊出他的名。他知道男人會怎麼做選擇,內心並不想要男人為了他放棄壽命,卻更不願意與男人分開,他下意識知道自己無法左右簡兮的選擇,只能渴求男人冷靜思考不要那麼快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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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提出的選項完全沒有比較的需要,簡兮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給出答案,他反握住瑞澤的手,堅定地看向黑衣人。

「如果沒有他,活得再久都沒意義。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如果是和瑞澤一起,即使面對死亡簡兮也無所畏懼。聽見了瑞澤明確說出想留在他身邊,所有的憤怒瞬間消散。

面對瑞澤擔憂的目光,簡兮溫柔地親吻了他的唇,語帶笑意的柔聲說道:「沒事的,我只是選擇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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