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的午後，巴倫街道上人煙稀少，這樣愜意的日子並不多見，無一坐在櫃台裡，目光落在正在努力擦拭展示櫃裡沾染灰塵的玻璃磁碗的谷可，唇角淡淡上揚。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他只祈求這麼一件事，上蒼若能聽見這個微薄的祈禱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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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的信紙，紅色的署名，這怪異的信函，是郎斐醫生獨有的專利。

『晚上９點，老地方見。』

自那之後，他們約定了每一個月只見一次面，除那之外不能再有聯繫，但這封信的內容正擺明著要打破原有的規則，他拂上一個禮拜前便跳個不停的右眼皮，明知迷信不可輕信，卻仍在此刻令他惶恐不安。

天色一轉眼便沒入了黑暗，無一在約定時間前十分鐘應約來到了巷內的酒吧，他套上一身黑色羽織，坐在無人注視的角落，細長的指尖挾著煙管，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他不該如此擔憂的，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退路他都早已計畫好了，那麼為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無一。」

低沉的嗓音輕喚他的名字，他回過神，看向在自己對面座下的男子。

「什麼事緊急到需要見面？」

「你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朗斐的手指在玻璃桌面不規則的敲打，依相識多年的經驗來看，那是對方不安的象徵。

「這或許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依照約定，我會先將剩餘的所有抑制劑給你，但是，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什麼契約，只要你想，你還是可以跟我．．．」

男人的視線儘管擋在圓框鏡片之下，卻更勝以往的銳利，他知道他尚未說出口的話會是什麼，無一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目光，「聽好了，我不會改變想法，更別說要我依靠任何人，對於你一直以來的幫助，我只有感激，但也僅此而已。」

對方伸過來的手距離他的指尖只剩咫尺，但最終仍是停了下來，男人輕笑了聲，轉而向後靠上椅背，「是啊，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但總是要試試嘛。」

朗斐看著桌上的威士忌被他拿起，在店內幽靜昏暗的光線下流轉出琥珀色的淡漠，如同品嘗的人眼中一般，那裏面有過萬種風情，卻留不下任何一種真實情緒。

那個手術帶走的除了死去之人的標記，似乎也一併帶走了那人那些能稱之為愛的情感。

朗斐後悔過替無一做去除標記手術，那會讓身體有多大的損傷，作為一名密醫他已經看過了太多，不想讓已經所剩無幾的他還得承擔身體上的苦痛，卻也不是沒有自私的暗想過也許有一絲絲能夠成為下個依偎在他身邊的人的可能，但顯然的，無論他曾妄想過得到什麼，最終都只會是妄想。

但至少有一件事，他知道他不會拒絕。

「我幫了你這麼多，要求一點回報不過份吧。」

「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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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第一次躺在朗斐的身下，那雙眼睛仍然喜歡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儘管他臉上沒有男人所期許的放蕩，但對方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他的動作相比前幾次更輕柔緩慢了些，腰的擺動頻率慢得像是溫柔的愛撫，很顯然的對方不甘於這麼快結束這場交易，可無一討厭這樣，尤其是深知對方真正渴望的東西他永遠無法給予，那只會讓他更想逃離這一切。

他主動伸出手勾住對方的頸脖，腰部配合著扭動起來，男人不得不跟著加快抽插的速度，朗斐輕喘著，他彎下腰，在無一耳邊笑了出聲，「你一點都不會捨不得我呢，親愛的。」

對，他不會。

他唯一會捨不得道別的，只有這短短幾個月裡少許安然無恙的生活：玻璃木門推開後，竄入鼻腔的那幽然淡雅的檀香；擦著玻璃製品的金髮男孩，對他露齒一笑後輕聲說出的歡迎回家；後巷昏暗狹小的角落，那幾隻毛絨絨生物摸起來的柔軟觸感。

身後的刺青再度隱隱作疼，那日自窗台撒落的日出就好似上帝在無聲嘲笑他卑微的祈願，並毫不留情將它扯得粉碎。

無一閉上眼，熱流在頰邊劃過，他將指甲深深箝進對方的背脊，顫抖著身體迎接高潮，既然能在此刻將眼角泛出的淚歸咎於生理快感，那多流幾滴似乎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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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無一清醒，朗斐已經離開了飯店，裝著抑制劑的行李箱好端端地放在床邊的矮桌上，箱子頂部留了一張紙條，他快速瀏覽過內容，便將它收進掛在牆上的羽織內袋裡。

那些過去烙下的惡在暗處結蛹，此刻正是他們破蛹而出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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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更型文手上線啦！！！（？？？

真是自己都沒想過讓朗斐第一次出場就是最後一次出場ㄋ（？）
之後還會出現啦，回憶ㄉ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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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ㄇ我現在才看到...！

我喜歡 我期待 結蛹破殼啊 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