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交流串Ⅲ│NPC歐索魯、拉松、杜利伊奧

•▶進行者 razon_0511 ddyduilio
•▶接續 此串

前略(幹

提前往拉松店面移動的歐索魯,並未在往後方關注兩人的行蹤。他獨自拉開了門,脫下沉重的袍甩了幾下,將傳記放在桌上,就此往後院移動,打算先把袍給烘乾。
latest #394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時間│6月1日
•▶地點│拉松的店
•▶情境│夜

歐6072~6200
拉73~77

(打錯再跟我說(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長袍烘乾後,他回頭確保自己的足跡也乾得差不多。一切都布置得如自己從未踏出此處一步似的,他順便走進廚房裡倒了杯水,坐回原位看起了小說的後續。
最好吃的自然賣最快,這個時間到即將打烊的糕點店,只剩跟上次相似,但多了一份水果酸甜的巧克力蛋糕,連份量也從一人份變成六人分的中尺吋蛋糕。

……就這樣帶回去,不說是剩下的還真像要慶祝什麼。
慶祝和好?就是慶祝和好!

面容看起來輕鬆許多,他拉開大門,一點也不驚訝歐索魯坐在桌邊繼續看那本爛書——雖然他能看這麼久還真是世界奇觀。

「嘿,我們回來了!」思考著該說自己帶了朋友,還是用我們來囊括,最後決定以我們簡單的將兩個人和好的結果道出。
自然,光是那喜孜孜的臉,也不需要言語去多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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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歐索魯睜大了眼,抬頭望著拉松,又朝一旁另一名亮藍色的精靈緩緩露出了微笑。表現得猶如初始得知這個消息,位於原地,他把書給闔了起來。
一路上他始終沒有說任何話,就連手被擅自拉著也只是維持著僵硬到像是隨時會抽開的姿勢,表現彆扭地盯著他方。

看見大門的影子時他臉上的神情終於又滲入緊張,他始終記得這個屋子裡還有另一個人。

待拉松拉開門,看見屋子裡的人後,他終於忍不住想竄逃的衝動,謝天謝地的是拉松終於放開了他,讓他在與歐索魯對上眼時,他趕緊轉向欲踏出這間屋子。

……不行,不能這樣!
與人打招呼時直接背道而馳可是無禮到極致的行為,他壓下心中的慌張,用既彆扭又無措的姿態躲在拉松身後,探出一顆頭望向歐索魯。

「你好,打擾了……」
「嘿,我們買了蛋糕,你想不想吃一塊?」有好東西大家分享,是半精靈常做的事,卻忘了逕自提出分享要給杜利的賠償可能會惹人不高興。
他沒有轉頭的將一手往後伸,想抓住對方的手把人拉出來,但是方向出了點差錯所以只攫到袖口,稍微分神的從袖口往下滑,然後握住對方的手腕,稍微使上力要將對方拉出來。

「可以嗎?分給歐索魯?」轉過頭小聲地詢問,他認為分享事釋出善意最簡單的動作,希望精靈有與他相同想法。
https://images.plurk.com/5xhgoxHpbBgqfDAoplMQYv.jpg

這話帶著一點斥責語調,雖然只有拉松可視可聽。外頭的他苦笑著,連忙對著杜利跟拉松搖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

他還不太放心讓杜利伊奧知道自己可以跟人用意識溝通這一點,畢竟他得顧慮對方有胡思亂想的可能性。

「傻了嗎?半精靈!即便你們才剛和好也別鬆懈啊,你看對方多麼彆扭的樣子。」

「這段時間裡先不用顧慮我,吃剩再給我就好了!知道嗎?」傳達意識的途中,他也一邊抽出了紙筆。
而他自然是聽不見那兩人的腦內交談,只有在聽見拉松的請求時詫異地睜大眼睛,繼而在看見歐索魯搖頭後,不甘不願地皺起眉頭。

說好賠我的,怎麼就分人了……?

他不禁哀怨地想著,但拉松的語氣讓他無法斷然拒絕,被對方的手帶著而向前站出的身體可不能再往回跑了,他再次抽出被對方攫住的手,手腕上的紅痕透漏著今日的飽受摧殘,他止不住搓揉著,又是皺著眉頭看向別的地方。

「……就吃吧,這麼多的份量我們也吃不完。」咬咬牙,他還是答應了,如果忽略掉他語氣中的哀怨。
畢竟拒絕的話顯得無禮,他可不想再當「壞人」了。
「啊哈哈,我開玩笑的!買給你的當然是專屬你的!」猛然被點醒的半精靈冒出斗大的汗珠,顯然他還沒酒醒,連忙搔著頭想個新話題岔開。

「嘿,我們看起來很糟對吧?老兄你等等先準備自己的晚飯,我們得先清理一番!」描述的是肉眼可見的事實,他們就像在外面玩瘋的孩子會到家,踏進門後踩著的地板就快成為一攤水窪。
『 是 趕緊去打理一下 那樣舒服一些 』

男人起身,將書寫的字顯示得比平時還要拘謹工整一些。然後端著水杯往廚房走進去、走出來,又坐回了座位上,安靜地翻閱。

傳記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厚度,他可以就此忽略兩個人的存在一路把劇情的高潮迭起補完。
雖然臉上的神情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上許多,但答應分享的話都說出去了,收回來也不好。

「……那我吃不下的話再幫我吃完。」只好彆扭地說著聽起來很看不起人的要求,肚子已經快餓扁的他眼神始終盯著拉松手上的蛋糕盒,若不是礙著全身上下都髒兮兮的,他可能現在就請對方將蛋糕放到餐桌上準備大快朵頤了。

「走、快走……」小聲地催促拉松,身上潮濕黏膩又滿是髒污,本來就恨不得衝進衛浴狠狠清洗一番,現在還被飢餓感追著跑,雙重逼迫下他已經快忍耐到極限了。
站在原地思考了幾秒鐘,他找出道浴室最短的路線,避免整個地板弄得髒兮兮,他至少得先洗腳跟換下衣服。

更衣間有浴巾,就不用先到樓上拿衣服……

有了計畫便付諸實行,他拉著因為髒汙而開始澡躁動的精靈前進,把全身唯一乾淨的蛋糕盒放在歐索魯一旁,直到兩個人進入更衣室後仍不覺得有任何不對。

「我們先進去沖洗一下……」先至洗臉台將手擦乾淨,滿是泥的上衣被他乾脆脫下丟在一旁的木桶,繞過還呆站著的杜利,並從櫃子裡拿出兩條大浴巾。

「先把髒衣服脫掉吧!」
「喔……喔。」從恍惚中回神,他接過對方遞來的浴巾,可能是迫於想洗淨的急躁,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壓下心中的詭異感,背過身開始解衣扣。

看著衣服上的髒汙,他壓下想當場施展幾個清潔咒的衝動,繼續脫自己的衣褲,他頭一次面對自己身上的綁帶如此不耐,煩躁地將它們一通扯開後,粗暴地連同襪子一起褪下。

他圍上浴巾,將髒衣服包好後,轉過身一同交給拉松。

「拿去吧。」態度自然地彷彿平時對方就常常幫他洗衣服一樣。(
「喔、喔……」杜利光裸上身面對他沒有一絲羞怯,這讓他瞬間有些迷茫,接過對方的髒衣服一起放進桶子裡,目光自然地納入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嗯,這是很正常的事。

拍了一下後腦並在心理上演了一番說服自己的劇碼,他拉開浴間的門。

「你先沖個澡,我放熱水。」簡單自在地說,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摒棄尷尬,彷彿粗枝大葉的沒有注意到自己跟對方要共浴的事情。
不關切杜利接下來的行動,已經住過一次的人不需要自己多加介紹環境,於是在退下褲子、花個幾秒鐘猶豫是否要圍一條浴巾後,他赤裸裸地走進浴間朝浴池放水。
「呃……嗯。」對方大喇喇的裸著反倒令他彆扭起來,想張口說些什麼,猶豫後還是決定閉嘴。想著待會對方也要使用浴室,別看就是了。

將浴巾暫時掛在一旁,他始終背對著另個人動作,轉開水流將全身徹底沖洗一遍,鏡片上沾著水珠,他隔著一層水霧看著身上若有似無的擦傷、瘀青與紅痕,無奈地嘆了口氣。

……打架都贏不了,是不是該鍛鍊一下?

一邊胡思亂想著,覺得沖洗得差不多了,他拿上浴巾,擦去眼鏡上的水漬後,看見拉松已將滿池熱水放好,心情頓時輕鬆了些。

「謝了,換你去沖澡吧。」下意識地認為對方服務周到,他沒有等待對方同意,就用手試了水溫後便直接踏進池子裡。

呼……
將眼鏡取下後連同疊好的浴巾一同放置在旁,窩在浴池中呈現一種舒服放鬆的姿勢。
「嗯。」
不論是搓揉髮絲、低頭發呆,杜利沖澡的行動都被一旁的人無自覺的審視著,所以那些對著身上傷痕印記的嘆息都收進了他耳裡。

……

別開了臉,因為他會管不住無理的視線。兩個人位置調換,一個澡間裡慶幸有水氣煙霧瀰漫,才讓尷尬沒有太多空間生存。

讓水流順著身軀流下,帶走指間、腳掌、髮絲上的污泥,身體終於擺脫黏膩,也讓他神情進入了往常洗澡時的恍惚狀態。
「嘿,過去一點。」走到浴池旁實杜利還在閉目養神,不過他的浴池大小可是很寬敞的,從另一頭毫不猶豫的踩進水裡。
和同性一起上澡堂、在野外的溫泉泡澡可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儘管如此,在這麼私密的空間要兩個大男人泡在一起仍有些彆扭。不過既然都和好了,這點小事總得大方一點來面對。

「治療的光透過水可是能折射出彩虹的喔!」也不管對方是否被自己的舉動嚇著,他緩緩在水裡勾勒出治癒的絲線,但是彩虹沒有如他所說的出現,而是在水裡出現一叢叢光輝。
……?
??!

聽著對方的宣言,摘掉眼鏡後眼前只剩一片朦朧的他只能感受到有個物體跟著盡速浴池,隨著像是什麼生物體徵的東西靠近,他的眼睛越瞪越大。

他被嚇得往一旁的空處竄過去,以致於根本沒聽清對方講了什麼,而且大近視的他自然也看不見什麼彩虹。他皺著眉往眼中看起來像是人的輪廓那裡看去,眼裡帶著不可置信。

「你怎麼──……」說到一半便住嘴,他懊惱的呢喃一聲,忍不住捧起水花潑向自己的臉。好吧,顯然是他自己誤會了,果然沒這麼好心讓自己先洗還幫放水。

不自覺地又往旁挪了些,原本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彆扭和尷尬這下可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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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相比杜利預料中激起水花的大動作,拉松可管不著對方的不適。他專注在水中推進治療的魔力,光波在水流中有了路徑,緩緩地撫平了對方身上的傷痕。

「好——啦!」光點消失,他也順勢轉了個圈,面向浴間的門。
「也許你還想休息一會?我先出去囉!」可不想讓現在的尷尬持續蔓延,一向很會看氛圍的半精靈連身子都還沒泡軟就站起身,瞇著眼朝對方點點頭。
「嗯……」遲疑地點了下頭,熱水適當的緩解了飢餓感與身上的不適,他不介意再泡久一點。

聽見水聲嘩啦,眼裡看見一團模糊的肉色起身的動作,他真該慶幸自己現在沒戴眼鏡,宛如瞎子,否則他整個人早該彈起來了。

稍微再挪動身姿讓出空間,他不是沒有感受到細微的魔力波動與身上的疼痛不適逐漸消失的細節,升騰的熱氣讓他變得有點遲鈍,在明顯呆愣兩秒才反應過來,向著對方點頭後細細說了聲「謝謝」。
提早離開也有其他理由,拉松可以先上樓準備給對方的衣服。讓杜利圍著浴巾在歐索魯面前晃可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

「你還沒吃嗎?」桌邊的歐索魯保持原樣看著那本書,蛋糕不能分給對方吃還是讓他懷有些許愧疚感,也許換完衣服可以下來準備個簡單的料理,雖然歐索魯應該不介意他怠慢了自己。
劇情來到了一個令人費解的轉折,歐索魯抬頭往提問的人看去時,他正抵著下顎面部思索,但總歸是有聽到拉松老兄在跟他說些什麼。

…… 「嗯?還沒。」

杜利伊奧先生還在裏頭吧?不過想了想,跟蹤的事情似乎也沒有坦言的必要。他頓了兩三秒,一副想趁現在說些什麼似的,最終仍沒說些什麼,只是在一陣沉默後接續著剛才的話題。

「不過我不怎麼餓,你就把這頓省下來如何?」
「欸?那我就……煎個蛋吧!」直接忽略歐索魯的建議,他先是快步跑回樓上換了套衣服並替杜利拿了另一套,接著把東西都放好後便進到廚房,習慣性的用意識跟歐索魯杜對話起來。

「老兄在家裡做了一下午就看那書?你也真怪!」
「沒出去找斷樂章?」
翻書聲後,他一如往常的沉默。

但多了些對談上的空檔,兩秒、三秒,本來打算把視線拉回紙墨上的他,抬頭看了眼來回移動後又跟自己意識溝通的半精靈。

……

「沒啊,我剛剛去跟蹤人。」
「跟蹤?」腦內思緒飛快地跑著,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歐索魯去跟蹤了持有斷樂章的人,不過對於「是否出去找斷樂章」給出了否定的答案,那肯定是跟蹤別人。

不會吧?

「跟蹤誰啊?」心裡有些緊張的拉松,卻還是用一副好奇的口吻詢問。
「我跟蹤了一個暗中跟蹤我的傢伙。」
「那傢伙醉得不得了,看到馬車經過的時候我都快擔心死了!」(幹
「……」眼珠子在眼眶繞了一圈,接著是一陣靜默。
他將煎好的蛋端到桌邊,嘆了一口氣才坐下來。

「我不太記得剛才的事,反正肯定挺糟的。」一手撐著下巴,地上的泥濘已經乾涸,變成很難擦除的污漬。

「等會他跟你道歉時可別挖苦人家,他臉皮薄!」
「以結果而言不壞就好……雖然在一旁都捏了把冷汗。」

「不過說到該不該道歉嘛,我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指的是讓拉松藉由裝置跑進對方的意識裡這件事,他確實想得太過天真了。至少他不希望因為這無心之過而讓對方持續抱持著彆扭的心境。

他端起碗,直接把單顆煎好的蛋倒到嘴邊,咻嚕咻嚕的吸進了嘴裡嚼。

「不用擔心,無論如何,我不會挖苦他的。」笑著起身,全程無聲的對談裡,只有行為造就的聲響,閒聊不會被聽到,這點還算方便,男人默默將碗拿進廚房,轉開水沖洗。
「你還是挺溫柔的嘛!」他倒是笑著挖苦對方,和好後一切都輕鬆起來,雖然這麼說不太對,但他現在真想來一杯開心的甜酒。
「不過給你看到了那種情況還真是尷尬。」把眼神撇到一旁,酒醒之後他想起了剛才的所作所為,可是一不小心就會被當成變態的危險程度。

「也別跟他說你跟蹤啊老兄,你可不能再多拿幾個壞印象啦!」把眼神轉往走廊,廚房的水聲嘩啦啦,而浴室那裏毫無動靜。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溫什麼柔?死小子,我什麼尷尬的情況都見過了,大不了情況太危及我或許會出手制止罷了──」

他忍俊不住反駁他人給予的稱讚,還反念著。

「我正想提醒你別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呢……我也覺得讓他知道不妥。」

「要忙先去忙吧,杜利那小子說不定已經洗好了在等你過去找他呢!」

遠端傳來的水聲裡還參雜著他傳來的意識。熟門熟路地把碗擺回原位,發出碗聲。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從破碎嗓的語調裡能聽出他替拉松的放鬆感到高興。
覺得已經泡得差不多,畢竟今天已經淋了不少雨,再泡下去要變海綿。但是溫熱的水舒服得他不想離開,而且某種逃避心理,讓他寧願把自己關在這溫暖狹小的空間,也不願去面對外頭的人。

雙指搓磨著已經吸水吸到發白皺起的指腹,加上被飢餓感催促著,他才無奈地哀歎一聲,起身出了浴池。

在更衣間換上拉松準備好的衣物,他再次將頭髮中潮濕的水氣凝聚成一團水球,看著漂浮在手掌間的水元素,再看看那個上次已經被他玩過一次的氣窗,這次他倒是毫不猶豫的把水球往窗外擲去,看著軌跡飛過窗框後才離開浴室。

熱氣薰得他臉頰通紅,鼻腔水意氾濫,弄得他不停擤著鼻涕,他拿著毛巾轉過牆角,就看見那兩個形跡詭異的人在桌邊無聲的眉來眼去。

……?
覺得超怪有夠不想接近,但他又看著桌上的蛋糕盒,視線在兩者間不斷飄移卻又按捺不動。
「臉皮還真薄!」最後一個挖苦結束,他從開門聲預測到了杜利來到他們身後的時機。回頭一望,一臉躊躇的精靈就站在原地。

對方身上彷彿還冒著熱氣,煙霧自他身後的走廊氤氳而出。拉松這次給杜利穿的衣服其實是以新布料製成,但為什麼會去製作一個不和自己身形的衣服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餓了吧?我也超餓的!快來吃吧!」往蛋糕的方向歪了歪頭,示意讓對方上前來一起享用。
不過想到歐索魯的提醒,他連忙又問了杜利一句。
「你想在這吃還是去樓上?吃了可以直接休息。」
D̷u̷i̷l̷i̷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廢話,當然是帶去樓上吃啊!

但這個想法只能在心裡吶喊,他始終用彆扭的眼神看著眼前兩個人,猶豫許久後才踏出腳步,神態看起來相當不甘願。

「……就在這邊吃吧。」講出來的話帶著鼻音,他眉頭皺起,說了聲「抱歉」後往旁遮住臉時擤了下鼻子,才繼續說:

「可以一起吃,這麼大份量我一個人吃不完……」他越講越小聲,同時眼神偷偷瞄向歐索魯,他猶記得之前在拉松詢問自己時,這個人對此搖頭表示拒絕。

自己去樓上或許是比較好的選擇,但他可不想再成為一次拉松眼中沒禮貌的壞人。
「整張臉都寫著勉強呢。」不疾不徐地戳破杜利的刻意禮貌,這樣委屈的善意可不是交朋友的長遠之計。

「剛剛歐索魯有吃啦,你拿著蛋糕上樓吧,我泡個茶!」語畢,拉松咚咚咚的跑回廚房,留下兩人待在桌邊。
眼看拉松進了廚房,歐索魯緩緩將視線移到杜利伊奧那,沉默的瞧著對方散發著無盡的彆扭,一邊心想是否該說點什麼讓他感覺在這裡好一些。

他將書本闔上,筆記本翻到乾淨的頁面閒聊。

『 沒著涼吧?剛才雨似乎不小。 』
「……」
被戳破的感覺不怎麼好,拉松的話不知為何又激起他的反抗心理,應該說他今天都莫名的想跟對方唱反調。

「不用,我就在這裡吃!」哼了一聲,他氣呼呼地拉過椅子坐下,當場就拆起蛋糕盒的包裝。蓋子掀開,香氣撲鼻,他忍住想聞一把的衝動,心虛地往歐索魯推過來的筆記本上看。

「……沒有,我有在身上施展薄幕屏障,雨淋不到我。」完全不知道對方早在路上把他們的慘狀偷窺的一清二楚,他找著蛋糕盒旁邊有沒有附贈叉子,同時心裡又在思考其他事情。

都忘記這個人似乎不會說話了……嗯?
好像發現了什麼微妙的事,但一時之間又無法思考的更深入。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

『 那真是太好了 』

男人停頓後,笑著在紙上寫著,看著他在盒子附近找些什麼。

在找店家有沒有給餐具嗎?這事僅只於猜想,畢竟他也一直在想別的事:例如有多少事情得隱瞞、有多少事情現階段坦承會好一些。他大可永遠不講,但裝置的事情在他看來是瞞不了杜利伊奧,都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還是先讓他吃吧,徒增對方的煩躁情緒可不是他想做的事。

『 晚點 或有機會 能和您聊聊嗎 』
『 若不願與我交談 就當沒看到這段字就好 』

寫完,他把紙放在對方能見的距離後,轉而將注意力放回手上的書籍。書頁窸窣翻響,他不再緊盯著那雙自帶迷茫的金燦,除非對方開口問些什麼,否則會將空間保留給與對方。
……來了。
他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怔愣一下,從他踏入這個屋子後就一直想逃避面對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嗎?

是要訓斥我?還是要我做什麼賠償?我能做到嗎?我該怎麼辦……

「好的……什麼時候談,都行……」他的語氣就像做錯事隨時等著老師責備的學生,連捏著紙盒的手指都緊了起來。

翻半天沒在紙盒中找到附帶餐具,他懊惱地唉了一聲,帶著歉意看了一眼歐索魯,示意自己要暫離一下。

「拉松,我要拿餐具~」一離開座椅就邊喊著邊往廚房邁開腳步。
「欸!老闆沒放嗎?」他正低頭看壺中的茶葉舒展。被老闆警告了這次的蛋糕偏甜,這可讓他不打算準備任何加糖的飲品。
他探頭看了看客廳,歐索魯安靜地坐在一旁,而準備茶水的他可沒聽見方才的單方面對話。

「你不會是緊張吧。」意有所指地來回看著客廳與杜利,也不管自己的刻意調侃是否會有反效果,捧著茶壺領著人拿餐具後便離開廚房。

「你們剛剛聊什麼?」漫不經意的把意識塞進歐索魯腦內,他將蛋糕盒蓋拿開,裡面的蛋糕完好沒有變形。

「你先吃吧!」把湯匙遞給杜利,他原先想拿刀子好好的切塊分享,但用湯匙把蛋糕挖得一蹋糊塗、弄得杜利火冒三丈似乎也不錯。
……欸?我嚇到他了嗎?

……嗯……欸?哪裡……

不太確定這樣是不是不夠友善,才在苦惱的人聽見從遠處傳來的意識溝通,慢悠悠的從那股困惑中抽離,表面仍一如往常。

「也沒聊什麼,只是跟他說一下等他心裡準備好了我想單獨跟他聊聊罷了……」

破碎的聲音如實以告,心想拉松的意識傳遞也熟練不少。
「喔……」語畢,他接過對方遞來的餐具後,廳堂就是一片靜默。
他拿著湯匙,左右看著身旁兩位似乎沒有打算繼續開口的人,無措的神情又爬上他的臉。

本來聽了拉松的調侃,心中還賭氣地想著「我才沒有緊張」,這下他連吐槽自己都無法了做到,他已經快嚇死了。

拜託你們開口講講什麼好嗎?但是不要跟我說話……
啊,都忘了有個人不能說話──不知道為什麼歐索魯老是給他一種實際上能夠發聲的錯覺。

~~~~……
有點焦慮地咬著湯匙的尖端,躊躇半天才決定將蛋糕拉到面前,拿著湯匙筆劃半天也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最後還是隨便挖去一塊看似奶油最多的邊緣送入口中。
「那我得適時的迴避一下!」半精靈在腦袋裡的聲音飛揚,他也替歐索魯到了杯茶,同時有別於杜利的小心翼翼,他直節了當地挖下去--甚至不是周邊的位置--蛋糕中心破了一個醜陋的洞,不規則的切面卻散發香甜的味道。

嘿嘿嘿……
「哎喲我的羅勞倫啊!」撐著桌面的手肘突然一滑,(bzzz)
紅/蛋糕砸到杜利臉上。
藍/蛋糕砸到歐索魯臉上。
綠/翻倒了歐索魯的茶,好像有燙到對方。
黑/整個人失去平衡砸到蛋糕桌上。
到底想不想和好
(coin)P毀了(dice10)0%的蛋糕/I蛋糕safe
哎呀……老兄還好吧?

因為一陣羅勞倫喊叫而錯愕的抬頭查看,拉松整個人朝蛋糕的方向摔滑在蛋糕旁,蛋糕倒是神奇的安然無恙。

他反射性把對方倒給自己的那杯茶往自己這邊拉一些,避免意外發生。

『 小心一點啊,要是蛋糕這個時候毀了可就得自己做了 』

久違的書寫對話,他想表現得自己還是有寫字給拉松看。

原先見拉松直接往蛋糕中心捅破一個洞,他眉頭皺起,還來不及錯愕就被對方突然的慘叫嚇到,拉松用一種詭異的角度摔在桌面上,他連忙把蛋糕拉得離人遠一些避免遭殃。

眉頭皺得更深,他盯著拉松一段時間,確認對方沒再耍什麼花樣後才伸出手把人扶起。

「……你到底在幹嘛啊?」忍不住又碎唸著,覺得這個景象似曾相識,拉松是不是一到餐桌上就無法好好用餐?
「才不是,是我的桌子擦得太乾淨啦!」若無其事地反駁著,但手可是抓著度利的袖口不放。腦內的聲音被紙筆聲取代,他被扶正後看了歐索魯遞出的紙面一眼。

「我可做不出這麼漂亮的東西!」哼了聲,場面不如她預期的變熱絡,而是在這一摔之後,大家像是忘了要說什麼一樣靜默。

「……上次介紹的不夠詳細對吧?」他看向杜利,用眼神指向歐索魯。打算先模糊歐索魯的來歷,讓杜利明白他不是個莫名其妙的人,也能讓他們倆說法一致。

「這是歐索魯,旅行者跟……獵人?有一次他出個們就帶了兩大米袋的獵物回來!而且還是個懂很多東西的老——狐狸!」老妖怪一詞差點脫口而出,以自己身為半精靈和一旁身為精靈的杜利來說,歐索魯的外貌不過四、五十,實在不能稱作老傢伙。
「……你才小狐狸。」

他不經意地以意識回了嘴,並把總是被打斷閱讀的傳記闔上。他不太想這個時候就提起上一次的事情。視線瞄著拉松,從話題轉而移動到杜利身上。他提提手提醒對方趕緊吃點東西,以免又有什麼意外發生,殃及那可憐的蛋糕。

他似乎得接些什麼話避免這份沉默延續,有這樣的想法在,但他沒有把話語針對杜利伊奧。


『 畢竟在這裡多住了幾天 』
『 不順便帶點東西回來的話 我也會過意不去呢 』
送進腦子裡的聲音得要假裝沒聽見,他忍住朝歐索魯擺鬼臉的衝動,盯著一旁小心翼翼吃東西的杜利。
……
拉松的手抓住他的袖子後就不放開了,他嘗試甩了幾下對方也沒要鬆開的意思,只好放棄似的當那個掛件不存在。

被人圍觀吃東西的感覺很詭異,再度用湯匙挖下一塊蛋糕後,才發現兩個人的視線都盯著自己,他躊躇不安地皺起眉頭,遲疑了一會兒才將蛋糕送入口中。

……嗯?現在是輪到我開口的意思嗎?
他幾乎沒有用餐時聊天的習慣,把口中的東西吞嚥下去,用紙巾將嘴擦拭,標準的用餐禮儀做完一遍後才開口問道: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印象中以前拜訪拉松或者借住時都沒見過歐索魯,後來才突然出現這號人物,他甚至有衝動想問對方怎麼不乾脆住旅館,但想想實在有些失禮。(
杜利的問句沒有讓他別開臉,這時跟歐索魯使眼色的話可是明顯串通,所以他搶在歐索魯寫出些什麼之前回答,並以伸手挖蛋糕的動作進行修飾。

「我在在西南交界的廣場認識的,正巧就聊上啦!」能輕易地與他人成為朋友是他的長處,然而拉松倔不認為將認識才幾分鐘的人帶回住處是艦艇不正常的事。
一旁的男人靜默,以笑應對,暫時不補充或轉移話題,只想先看看杜利的反應是否帶有懷疑。
啊……
看到蛋糕被挖去一塊自己很想吃的部分,他眼睜睜的看著它被送入拉松口中,焦急都寫在臉上。

哀號都在心裡,他表面上還是只咳了一聲裝做不在意,卻把蛋糕的盤子又拉得更近一點。

「所以歐索魯沒錢也沒地方住,你才暫時收留他嗎?」他最終還是把很失禮的部分問出來了,甚至在腦袋中描繪了一個可歌可泣的十好青年助人為本的畫面,儘管這個人配上眼前人的外貌非常不搭。
「唉呦真是失禮的精靈——」責備語調誇張的半精靈卻是笑得開懷,他看著歐索魯,本還想說些什麼,卻又再次笑出來。

「哈哈哈,老兄一開始是要我介紹旅館啦!只是我太無聊了,請他來幫我看家,也聊天交個朋友。」順過呼吸之後,他終於可以穩穩地拿起茶杯而不至於笑的顫抖。


『 杜利先生有問題就直問吧 不用在意 』

他不在意失禮的部分,倒不如說如果對方不講出來他反而會有些困擾。

『 別聊我了,話說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 』

歐索魯沉默一會後才笑著詢問,剛才笑得很誇張的傢伙算是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也就不插嘴亂補充了。
……笑太大聲了吧?
雖然知道自己問題挺不禮貌的,但拉松毫不掩飾地開懷大笑還是讓他氣得臉又鼓起來。

氣呼呼地看著歐索魯紙上書寫的問句,他的臉又更鼓了;與拉松認識的過程經歷,與之後一連串所發生的事對他而言都不是什麼很好開口可以當飯後閒談的話題。

「就……承接公會任務時組隊認識的啦!」打算三言兩語就略過去,有點飄移又緊張的眼神顯得欲蓋彌彰,他趕緊又挖了一大口蛋糕填進肚子壓壓驚。
「才沒有那麼簡單呢!我們在餐廳找人的時候發現牠孤伶伶的坐在角落,就上前打招呼,還被當成怪人!」覺得杜利說太簡單,拉松撇了撇嘴。,兩個人知道彼此是因為那次去迷失森林沒錯,但在那裏發生的許多事讓他們有了很不一樣的相處機會。

不過那時還真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

想到了些往事而使得眼神飄忽,為了擺脫這瞬間的停頓帶來的詭異感,他往前挖了塊蛋糕。雖然蛋糕被拉得離杜利近點,但她伸長了手臂還是挖得到上面的水果!

「那時這小子還朝隊友打了發火球,超級火爆的呦!」誇地的說出事實,他倒是一點也不打算負責。
朝隊友發火球……?拉松這時候應該不會亂開玩笑,看來是真的。不過也無所謂,他不要轟我就好……(。

「哇靠……看來到處跟怪人聊天就是你的特性之一呢,老兄。」

意識吐槽,聽對方的解釋之後他笑著。

『 嘿!老兄 你還不如說說你的火爆事蹟!杜利伊奧先生想讓我知道的話自然會告訴我,您說是吧 』

多半還維持在顧及這臉鼓得像河豚一樣的藍毛小子,他用很委婉的文字提醒拉松。

『 雖然有點遲 但提到公會 可見你們就是因為都是冒險者才會相識吧? 』
我的水果!
眼看自己想吃的部分被挖走,他立刻眼明手快地伸長手臂攔截,想趁對方在吃下去之前劫走對方湯匙上的那部分!

「不要再多嘴亂講了!你這臭紅毛靈長目!」直接惱羞地亂罵一通,手拿著湯匙直直的朝對方手上的目標刺過去!
(給你反應的空間
保護水果(lots)
噴走(lots)
噴走(dice20)保護水果(dice20)(
「我可是待人和善的正直好青年——」
「欸!」
邊看著歐索魯的紙張要長篇大論,那顆水果被精靈劫走讓他亂的步調,卻來不及搶回來。

……

「……壞嘴巴精靈!在那次冒險我還救了他不少次呢,這小子光是嘔吐就不知道幾十次了!我也是那次才知道原來精靈也沒那麼高貴嘛!」語氣帶酸的反擊,看著那張氣鼓鼓的臉,他想說的事可更多了。

「當然啦,不只是嘔吐。不過就像你寫的,老兄,有更多事情也許他會跟你說。」笑嘻嘻地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杜利一眼,他才轉往歐索魯那處。

「冒險者如果不是正巧聚集在這裡也不會認識呢,如果沒到薩奇拉爾,也許我們就不會認識了也說不定。」
噗……到底在幹嘛啊?

笑盯水果被爭奪,一言不發的問起拉松。

「冰箱裡有水果的話,我去廚房切一點?」跟拉松說完,他起身往廚房移動,默不作聲地打開冰箱查看,一邊聽兩人的來去交談。
啊啊啊啊……別說了……!

成功搶劫過來的水果都還沒吃進嘴哩,就被拉松說的內容恥到把餐具扔在桌上,只敢用手摀著臉,手掌下的皮膚到遮不住的耳朵是一片通紅。

聽到歐索魯離開座椅的聲音,他才稍稍張開手指縫隙偷看,然後惱怒地瞪了一眼旁邊那位大嘴巴的傢伙。

「……我惹到你了嗎?你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事啦!」
「我是不小心的嘛。不過糗事是最容易讓人打開話匣子的喔!」合理化自己的說詞,但分明只是為了報復對方搶走了自己的水果才「不小心」說溜嘴的。
.
「不過你臉皮這麼薄,我還是少說點吧!」開玩笑地同時趁著對方被害羞的情緒搞的混亂,他挖走了被對方搶劫的水果。
「你才知道!講你自己的就行了,別一直講我的!」又是氣噗噗的抱怨,一向老是被對方蒙混過去的他,這次總算抓到對方話語中的邏輯漏洞——雖然抓到了也沒什麼用,只能逞口舌之快。

可惡……!氣死人了……
他甚至開始在記憶中翻找對方發生過的糗事,但很快就發現那些事都與自己有關,不少事還被一同被拖下水,這些他可不敢公佈出來。

他難得懊惱到在他人面前不顧形象地抓扯頭髮,而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搶劫回來的水果早已被對方奪回,又是氣得牙癢癢的。

「哼……酸死你,詛咒你吃到的水果沒熟……」只敢小聲地碎碎唸,他又是挖了一大口蛋糕解氣。
飽足感 (digit) (digit)
(是多餓……
(dice20)(dice20)
「我可沒有什麼有趣的事蹟,一向都十分正經的喔!」笑著品嘗嘴裡的水果,在咬下去的同時,卻被酸的皺起了整張臉。



「噁!」但拉松做的不是馬上吐出來,而是有挖了一口超甜的蛋糕放到嘴裡中和,幾乎是半擠著眼淚的把那口嚥下肚。

「呼——天啊!老闆的婚姻出了什麼問題嗎?」喝了口水緩過來後才說出了對這份蛋糕的評價,他沒聽見杜利的小小詛咒,否則肯定會認為是那個笨蛋精靈偷偷施了法術。
回來沒 (lots)
天啊……好險我沒有吃那個部分。

心裡雖然這樣感慨著,但看見拉松皺起來的臉也在偷樂,甚至有點幸災樂禍,太過得意忘形導致「噗嗤」的笑聲不小心從摀住的嘴洩漏。

「抱歉……咳嗯,沒什麼。」看見歐索魯回來了,他拿手帕擦著嘴裝作沒事。
笑多大聲(dice20)
歐索魯正端著一碗蘋果走出來,杜利偶然的笑聲被他聽見,接續的矜持也看在眼裏。

他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默默的把整盤水果擺在桌子中央,附了兩個叉子,繞回原位坐下。


『 水果 很多 多吃一點。反正不是我的 』

大言不慚。(幹
覺得杜利(lots)歐索魯(lots)
「……哼。」本來想就著杜利偷笑的行為挖苦,但就在他一秒鐘的停頓過後,那張笑臉已經是上一個眨眼的事情。裝作沒事的人心虛地往一旁看過去,他只好哼出鼻息,轉往另一個人那。

「我挑的可就很甜了!」毫不猶豫地插起蘋果塊,喀啦喀啦的咬起來。
覺得歐索魯切的(dice20)
是會被忽略外型的蘋果切塊。
丁狀大小不一,那不像是一般人切蘋果會切的形狀。但,即便外型參差不齊,好歹還是方便入口的。

(幫你的9補述(幹
「我們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事……對了,你別看這傢伙精明,他還挺容易被騙的。」咬著蘋果思考還有哪些趣事,他想到了某次在街道上的相遇,在攤位前做了很久、就為了開箱子的杜利,被拐騙了不知道多少錢的事蹟,讓拉松忍不住哼笑。

「好像和攤位老闆認真地聊著天,錢也認真地交給了對方。」
噗啾唔ーー咳咳咳咳……!!

原本叉了一塊蘋果在嘴裡嚼著,聽見拉松的說辭正想反駁什麼,突然一個即興的噴嚏湧上,他為了不讓食物被噴出去,急忙捂住嘴巴,結果反被食物碎塊嗆到了。

他一邊咳一邊胡亂的找著茶杯,隨便抓到一個杯子就趕緊灌水,咳到眼淚都被擠出來了。

「對不起……咳。」好不容易才緩下,擠出的道歉才說完又輕輕咳了一聲,他忍不住又擤了下鼻子,鼻腔中滿滿的鼻涕感。
抓到誰的茶杯 (dice4) 自己/拉松/歐索魯/重骰
過程中 (coin) P灑了幾滴茶出來/ I把其他人的茶杯一起撞翻了,狼籍度 (digit) (digit)
撞翻的茶沿著桌面成一小灘,但幸好,其狼藉不至於波及到桌面以外的地方,擦拭也罷,不擦也罷,反正應該只有拉松老兄會在桌子上滑倒。

……這樣想想果然還是去拿塊抹布?歐索魯先盯著拉松,打算看他要不要去處理這團混亂再看自己是否要再度起身。

歐索魯沒打算把被拿走的杯子要回來,可以的話他寧可對方沒有意識到這回事。他甚至想伸手拍拍對方的背,但最終手還是收了回去,擔心對方會忌諱隨意觸碰,儘管這份舉動多半會被當事人給意識到。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 歐天 您還好嗎? 』

其實他幾乎沒看到對方精明的部分。上一次見到是睡眠不足加頭痛,這次是咳得像是隻庫離基亞蒙狐在哭嚎。


『 難不成有跟人聊天的交易? 』

『 或許這個時候我該期許我能夠與人交談了 』

拉松的說明似乎讓他理解的與實際情況有些出入。
「也許這小子以為要先聊天才能開箱子吧。」嘲諷到這裡為止,他彎身從櫃檯上拿來白布擦拭桌面,當臉湊在杜利眼前時偷偷瞄了一眼,注意對方有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語變臉。

「不過那個鎖匠也並非善類就是啦。」
……
鬱悶地拿紙巾擦著嘴巴,在拉松的臉經過面前時悄悄瞪了對方一眼,卻不約而同與對方偷瞄的視線對上,嚇得他又趕緊別開眼神。

擦著嘴巴又不自覺開始撕咬紙巾,總覺得這兩個人一定都在心裡笑他蠢,讓他生著悶氣又不能發作,鬱悶到乾脆用紙巾大擤一鼻子的鼻涕,身體微微發熱和潮濕的空氣都讓他悶得受不了。

「……我去吹風透氣一下。」把用過的紙巾揉成一團扔掉,他丟下這句話後就挖走一大口蛋糕和水果裝進自己的盤子,拎著餐具打算離開去後院。


連半句話都不反駁就悶著離開,就算不爆發,論誰都看得出來那是在生氣。

那副因何種理由矜持無法直言與憋倔的樣子很鮮明,雖然歐索魯此刻看在眼裡,他自認在這段談話裡並不感到愧疚。但他知道,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大事的事情,對杜利伊奧而言則不然。

……比想像中的還得要更戰戰兢兢的交談呢,就連閒聊也是。

「怎麼辦?你去?我去?都不去?」意識流經拉松的腦袋,他默默拿了塊自己切的水果進嘴裡。
從短暫的視線交接,他看出了對方心情不好的端倪,卻反常地沒有試著去逗對方開心,而是放下餐具,看了杜利的背影許久。

「你去吧。不是要兩個人密室對談嗎?」用蠻不在乎的聲音回應腦內的外來聲響,也許這時由歐索魯去安慰那小子,除了能讓他消消氣,也能消弭他們之間的芥蒂。
「……好吧。」

男人輕吐著氣,依拉松的決定,他在度過一段沉默後緩緩起身,朝著後院的方向移動。

開門聲響起,黑髮人類以平靜的臉龐探出頭,端看對方位於後院何處。
外頭的雨還在淅瀝落下,他沒有踏出建築物的遮掩,而是拉開門站在長廊下感受迎面的寒氣與晚風。

手中盤子上的蛋糕與水果只被動了幾口,叉子上的那塊水果,被他放在嘴邊慢條斯理地咬著;他看著外頭的雨,表情呈現呆滯,不知道又在思考些什麼。

雖然依舊有說不上的煩悶,但至少耳邊窸窣窸窣的低語已經消失了。

腳步聲跟著咬下水果的聲音一同出現,他轉過頭在昏暗的視線下只能看見一個模糊人影踏入空間。

他隻身看似放鬆的氣息瞬間收斂起來,姿態又變得端莊且緊繃。

「……你好?」
前來的人類看了眼轉為僵硬的杜利伊奧,他暗自懊惱地搔了搔後腦杓,又往前走了幾步,傾身靠在斜對角的牆面,他能感受到外頭輕響的冷冽。

他替這尷尬的空間裡增添了筆尖在紙上細磨的音色。接著把紙面展示在對方方便閱讀的高度。

『 剛才的玩笑似乎說得有點過分 抱歉 』
『 我會收斂一點 說實話 我不想與您交惡 』

啞者的視線隱約盯著那雙金橙,察知避免注視過久,只過了兩三秒就把視線焦點維持在對方臉或後方。他的表情與之相比輕鬆許多,但也不至於過度輕挑。嘴角以不顯見的弧度上揚,持著書寫的端正字跡等待對方將簡短的字句閱讀完畢。
偷聽(lots)(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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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偷雞摸狗的傢伙這次選擇當個正直的半機靈,他收拾著桌面,卻還是不時注意窗框間站著的藍色精靈。看見他因為歐索魯的接近而緊繃,不自覺地抬起眉毛。

等等問問老兄吧……

消極的認定杜利不會跟他說實話,一個人呆坐在桌邊看著歐索魯的身影也出現在窗框那。
周圍的照明並不足以能看清紙上的字跡,他靠近了一大步且瞇著眼才能勉強辨認閱讀,更別提來人臉上的表情有什麼細微的變化;他無語了一下,腳步又後退回安全距離,臉上的情緒看起來又是在組織語言。

「……不用道歉,你們說的也是事實。」

慣性地提起水果叉子,放到嘴邊正要咬下,卻及時意識到與人對話時進食是個不禮貌的行為,於是又悻悻然地將叉子放回盤子上;金屬碰撞聲清脆,卻又凸顯了他這個行為的突兀。

「你提醒我了,是我欠你們一個道歉才對……對不起。」

那幾個字說得他聲音沙啞,講出來後卻一點也沒覺得如釋負重,而像是個鞭撻印記一樣,又在告訴著他:你又做錯事了。

啊啊,他多麼希望能給人留下好印象,但事與願違,他總要學會道歉,然後讓這些事蹟當作笑柄,於人飯後閒談哄笑或是詬病。

『 請問您 』
『 做了什麼需要對我道歉的事情? 』

注意到對方得湊近才看得到自己的紙面,這次換他寫好之後往前跨了一步,抬頭盯著對方。字句的尾部寫了句「邊吃邊聊 我不介意 」的字樣。
「……」
他看著歐索魯,怔愣許久卻無語凝噎,或許他心中還是有一絲頑固,認為自己的錯誤不大,不需要道歉。

雖然他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麼好事,但他認為那已經結束了,早在他們對那個裝置下手之時。

——可是某人不這麼想。

「那個……偵測裝置的事。」他深吸一口氣,別開頭,其實比起熟悉的人,對陌生人開口解釋並沒有那麼難……但是這個人不一樣。

「他和我說……我擅自在你們屋子裡放了那個東西,是不尊重他,且冒犯到你。」皺起眉頭,複述著由他人指證的錯誤讓他感到很詭異。

「我不能說我是無意的,但……」怎麼講都像是辯解,他又忍不住搓揉自己的手指,泡澡過後的皺摺被他搓成了脫皮。

「抱歉。」冷冷清清地替自己的辯解做一個結尾,但是這麼草率的道歉,大概不會被接受吧。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等待對方把前後事情釐清,歐索魯突然提起手,冷不防的輕拍了兩下對方的臉頰,像是在把人飄渺的視線喚過來,然後,以沉默凝視了對方半晌。

接著,他低頭,讓一筆一畫成墨色。他寫得很久,似乎寫了很多話。直到整張紙都寫滿了,他直接把紙張輕輕交付到杜利搓揉的手裡,讓他方便握著閱讀。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 你在設置那個裝置的當下 並不覺得那樣會讓人感受不好 』
『 對吧?畢竟聽起來 你是聽了拉松老兄解釋了才意識到? 』

『 而我也是。 』

『 當我擅自接觸那個裝置 或是讓拉松試著追蹤過去時 』
『 我並未意識到那樣的行為對你來說是個底線 』
『 又或是 剛才的談話使你感到不悅 』

『 無論是不是事實,我都不是為了要讓你難堪 』
『 你實際上 確實感到不高興了 』
『 而我意識到你不高興 』
『 所以 針對這兩件事情 我向你道歉 並非基於那些話是否屬實 而是關於你的心情 』
『 你有權決定是否接受我的道歉 這點套用在你或我身上都一樣 』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若能用語言對談,或許到這段文字的時候他會用指尖戳戳對方的胸膛。此刻的歐索魯依然持著紙筆,靜心等待對方閱讀。他很擔心自己寫的話語又不經意地惹到對方,但就他而言,至少他把話說清楚了,剩下怎麼面對或認知,那都是杜利伊奧的抉擇。

『 所以 我接受您的道歉 』
『 那麼 願意告訴我,你是否確實因為我的言行舉止感到不自在或不高興? 』
『 以及 我的道歉 你目前為止願意接受嗎? 』
『 若否 告訴我為什麼? 』
(F5
他一瞬間被歐索魯拍懵了,甚至誤以為在對方的手影過來時是要打他,差點下意識做出迴避的動作。

呆愣地看著手中的紙,他不知所措地拿近閱讀;光太微弱,訊息量太多,內容與預期的不一樣,他花了好多時間才慢慢消化。

紙張被風吹過的碎響,露出後面閱讀者的臉龐,那張臉上的情緒帶著茫然,說不上是放鬆,卻又有些自嘲。
——他有太多想說的東西,卻不知道怎麼解釋——又是下意識地想呼叫自己的魔偶,後才遲遲想起沒有帶在身邊。

鬢角的瀏海垂墜已久,他再度懊惱地扯起髮絲,躊躇了許久、思考著,才緩緩哈出一口氣。

「我……其實比起氣你們,更氣我自己。」

他道出了不爭的事實,畢竟氣自己的事太多了,氣自己不願面對事實、不夠坦率、死要面子,像自己這種一次又一次做錯事的麻煩份子,卻還有資格與人鬧情緒嗎?
眉頭又再度皺起,慶幸眼眶中的濕潤會被鏡片的反光藏住,他盡量穩住自己的語氣不露出破綻。

「所以你就算向我道歉……我真的有資格接受嗎?」停頓了一下,像是自問自答,他搶在對方回答前,道出自己的答案。

「嗯,我接受,我沒關係的……謝謝。」做出禮貌的偽裝於他而言不是太難的事,他有大半的人生都在做這件事,但這次講的內容至少是真心的。

倒是歐索魯就這樣原諒他, 出乎他的意料,或許對方並不如他想得那麼嚴肅……而且也是少數會顧及他的感受而道歉的人。

……難怪那傢伙這麼喜歡他,聊個天就變室友了。

「我原本以為你是怪人……沒想到人滿好的……對不起……」不合時宜的,彆扭的態度講著一些印象補救的話,殊不知講出來的東西還滿令人火大的。
……

『 怪人是事實 但我絕對不是可疑份子 』

他隨後展露出無比輕鬆的笑顏,並寫下抖大大的字承認。能讓他火大的事情可不多,例如天真的小孩子、例如無法溝通的人。而杜利伊奧以歸類而言,都還沾不上邊。

但有件事情未變,若非必要,歐索魯依然得對杜利伊奧隱瞞各種非必要的資訊。

『 說來我原本也以為你會拒絕與我交談 誤會的部分算是彼此彼此? 』
人類笑著輕吐一口氣,坦言原本的擔憂,靠回了牆邊。
半精靈看上去有些無聊,但這種無聊卻難能可貴。他從被架子分割的小小空間裡看見雙方的姿態都輕鬆了些,於是往上伸了個懶腰,接著卻打了個噴嚏。

呼……有點涼。

這是有風的雨天,半精靈替自己找到不錯的工作,那便是泡壺暖身的蜜茶。

無事可做……就是好事。

淺淺的笑起來,他遁入廚房。
「……」彷彿被戳破的眼睛轉了一圈,他一開始的確是想拒絕交談,甚至想著趁屋裡兩個人都不注意時偷溜掉的可行性。

尷尬地咳了一聲,誤會解開後至少能進行比較正常的「交談」,心情稍微輕鬆一點的他叉了一塊水果放進嘴巴。

「……我是預想著你們可能會把我訓一頓,而且之前你們還──啊……!」想起了重要的事,急忙打住原本要說的話。
「是你吧?你教會他怎麼使用精神系術法的?」談到魔法他的態度突然就變得嚴肅許多,原本有點萎靡的精神都消失了,聲音高亢起來甚至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教就算了,怎麼亂教他就這樣沒有防備地闖進別人的意識空間?而且我是魔法師,這三個字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意思是我們施法不是靠單純的陣法與詠唱,更多的是直接刻在我們腦海中的精神術式!」

「那些東西是被動的,就像防盜裝置,不是闖進來就沒事了,他可能一個不注意就被偵測到,然後就在我不知情的狀況下被處置,很危險的!」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 關於這個 拉松那時有轉達你所說的話給我 』

他料到對方會朝這個話題進展,即使對方意外地轉以嚴厲的指責,歐索魯臉上仍沒有險露出一絲訝異。他點頭承認,跟對方一同染上了正經色,單就這突然轉換的話題做解釋。

『 當時 我確實太過莽撞了 』
『 在一個專業的法師面前 我沒有反駁的餘地 』
『 抱歉 做了令您替他操心的事 』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字句顯示杜利伊奧應該還是以安危為優先的吧?他把想說的話分兩段書寫,一併面著杜利伊奧讓他閱讀。下意識的,他很確信自己並不在對方的擔憂範圍內。


『 我所學 並非正統架構 自行摸索居多 』
『 所以有很多觀念缺失,或即便我有所認知 也並未看重 』
『 我後來向他重述潛入精神領域的危險性 』
『 不知這是否足夠彌補我的缺失? 』
「哼哼哼~」愉快地辦精靈哼著曲,不知道自己處在了話語中心、他便是歐索魯跟杜利交好的阻礙之一,只是搜索的置物架,以跳動的指尖挑選要使用哪種糖,來使他的茶喝起來更順口。
看著歐索魯的解釋,他臉上嚴肅的神情稍微和緩了點,隨即意識到自己又不小心認真起來,而且還是對著前不久才解開誤會的人。

尷尬的抹了把臉,說出去的話如果潑出去的水,這時再次態度丕變一定會被反覆無常的怪人,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裝腔作勢。

「廢、廢話……既然都起頭了當然得好好繼續教……」

「而且你們這種沒有經過系統的最麻煩……方法可能錯誤卻因根基沒打好而走歪路,但初學者卻又最忌諱一次接觸不同概念的系統學習……」

「我…、我可沒有在擔心……只是建議你們若想精進,還是得諮詢較正式的管道學習。」似乎對於歐索魯前面的操心說辭耿耿於懷。
拉松的根基 (dice20)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他看著杜利,似不打算反駁對方的說法,很乾脆的認定了他「沒在擔心」的說詞或許不是需要辯駁的重點。他點點頭,搓了搓下顎,若有所思的姿態有些漫長。


『 如果諮詢你正式的學習流程,你就會放心了嗎? 』
天才呢(
「呃……」臉上居然出現了糾結的神情,他沒有料到歐索魯會提出這項要求。

在學院的過往經驗,讓他對這個提議有些抗拒,因為他自認為自己並不是個良好的講解者。

「……精神系的魔法不是我的專攻和長項,我也不太擅長教導他人在原有的學習系統中進行架構改良與轉換的更改……」

「我有個……認識的人,精神系魔法是他的長處,他人也在薩奇拉爾……但他……」嘴很壞、神經質、不能溝通……怎麼聽起來有夠像在罵自己?

「我的話就……算了吧……」
男人一如往常予以沉默地注視,望著支支吾吾的青年,人類試著拍了拍他的肩,簡單隨興的舉動似乎在告知對方別太介意。

『 這樣啊 還真是不好意思 』
『 我理解你所說的了 』

認識擅長精神系魔法的人嗎……可以的話他不想遇到那個人,當然,最好別讓他們知道任何關於自己的事。

歐索魯的意識是身上唯一錯綜複雜之處,高階的精神系法師一窺探就會得知不少真實。杜利伊奧說這塊並非他的領域,但或許只是他們的「標準」高了一些的可能性也不可排除。

同樣得保持距離。
『 變涼了呢 要不要回裡頭坐著? 』

書寫的內容穿插詢問對方,有意請對方跟隨回到室內保暖的人轉身踩了幾部回頭。在頓點後,他持續著邊走邊寫,紙上寫著『 那麼杜利伊奧最擅長的又是哪一類魔法? 』,或許得跟著回到室內才看得到這行字。

若否,他會端聽他是否還想待在原地,便就此結束這段談話。
「唔……嗯。」突然的拍肩使他愣了一下後才回神,他將盤中的食物全塞進嘴裡,把嘴弄得鼓到像隻倉鼠後才跟上對方的腳步。

他自從知道歐索魯得依靠書寫的方式交談,就會在注視對方時稍微關注對方的手部動作……雖然從剛才的對話得知,歐索魯應該掌握了基本的精神意識溝通能力。
但如同他不喜歡隨意讓人將訊息傳入自己腦中,尤其是不熟悉的人,他也不會主動和歐索魯提起這件事。
只是不免想到些什麼,內心突然湧上一股沉澱又酸澀的感覺……他意識到自己在面對另外兩人時可能多管閒事了。

回到了室內光照較為明朗,他從胡思亂想中抽出精神看了眼歐索魯的字條,稍微提起精神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之前在學院所學的方向為塑能與變化,後來為了研究,稍微花了些時間鑽研精神場領域與人工神經合成的部分。」說話的同時他眼神下意識地在屋中找著另道身影。
桌上有兩壺茶,一壺帶著蜜香的茶,另一壺是飄著奶香的奶茶。兩壺茶都墊著熱布,而桌邊沒人。
室內的燈光被半精靈調暗了些,只有桌邊的燈火在他陰暗的身影上染出色彩,讓你們看到他似乎在挑揀著什麼的動作。

「嘿,外面可冷了,喝些茶吧!那壺我熱好了,另一壺是奶茶。」也不知道是誰的腳撞了門框,他轉過頭面對友人們時也動手調節了室內的光亮。

「我在整理藥材,這幾天雖然有的是時間弄,卻挑的不夠好。」儘管沒有人發問,半精靈還是一邊笑著將東西丟進抽屜裡。

「都講了些什麼?不會是我的壞話吧?」
『 怎麼了?正直的半精靈青年還怕人造謠嗎? 』
『 聊了點之前的事 』

連日雨的話藥材是不是也不好保存?他逕自讓意識飄到別處,又拉了回來。人類應著拉松寫了段胡聊,坐回位置伸手拿了塊水果塞進嘴裡。剛才閱讀的書被他擱著許久,對他來說,剛才的談話沒有必要讓拉松知道太多細節,除非杜利伊奧自己想提。

『 塑能?那聽起來像是創造能源的議題 』

說起來這個地方的能源跟原本所在的大陸差異真大……他暗自感嘆之間便利性的差異,重述著對方剛才提到的詞。
「沒什麼,一些魔法的事而已。」覺得既然歐索魯都已經和拉松說清楚的話,他也沒什麼好講的,自己橫亙在兩人中間實在太多管閒事。

而且自己本來就沒有插手的餘地。

自主認為那壺奶茶是替他準備的,畢竟在場喜歡甜食的應該也只有他。毫不客氣地將奶茶倒進杯中,熱氣升騰讓本來就有點水意氾濫的鼻腔更加濕潤,忍不住又吸起鼻子。

「哼……」把鼻子揉的通紅也沒辦法阻止鼻音越來越重,他啜飲一口奶茶才覺得舒坦,表情稍微緩和下來。

「塑能是用於操縱能量或是創造物質的技術總稱,能源的使用一直以來都講求等價交換,我們只能利用一些伎倆做到相對節約的概念,真正擁有創造循環的,只有還存於概念中的『魔力坩堝』。」而那個東西,目前所知最接近的只有……

又喝了一口奶茶打斷對話,有些事情不需要講得明白。
一下子蹦出了好幾個專有名詞呢……

對方解釋些學術性事物的時候能滔滔不絕,換成情緒或感想抒發的時候則相對需要更多思考時間。

他第一次聽到魔力坩堝這個說法,後詞器皿,常用於科學研究者的研究上,他只能將之想像為循環著魔力的某物,或許會被以那樣的名詞稱呼。

『 這還真不是我接觸過的領域 』
『 那你是為了什麼而發展塑能的研究?研發科技?考古?學術傳承 導師之類的? 』

能源的認知不一樣,這裡沒有條件石、沒有魔法考古協會,想當然沒有條件師執照。他並不清楚杜利伊奧是基於自身的興趣還是一些安排導致他投入研究,但他勢必有一定的熱衷程度吧。

思即此,他便忍不住好奇的追問下去。
老兄還真能跟這小子聊!
不知道為什麼鬆了口氣的半精靈,在杜利開口一長串解釋時他便放空,斜眼瞄著歐索魯會有什麼反應,萬萬沒想到竟是追問下去。
他放下杯子正欲開口,卻又突然閉上了嘴,那是一個用肉眼看得出的明顯停頓,比起突然想起了什麼,更像是有什麼打斷了他。

茶杯被突然的頓點一晃,幾滴奶茶濺出到手上,他放下杯子後順便將手上沾到的液體舔舐後擦淨,一系列的動作完成後才回答了歐索魯的追問。

「……當然是為了觸碰天空。」

「宇宙與天空為一體,我們抬頭就能望見,很快就能輕易地隻手碰觸吧。」

比起之前對於問題的詳細解釋,這兩句話很明顯的語焉不詳。
男人並未察覺此話之中隱藏著什麼含意,只是突然覺得對方的說詞從具體變得抽象──變得有些詩情畫意、沒有明確的目的敘述。

平靜卻帶著一絲瘋狂,身為一個宇宙或天空可有可無的人,他無從判別此事背後的意涵。

『 就我所知 天空是碰不到的 』
『 你也不像是會使用這種譬喻的人 』

『 看來您的目標遠大到我不太能夠想像呢 』
『 這事姑且值得敬佩 』
「你是說像這樣子摸嗎?」冷不防的一掌撫摸在杜利臉上,他雖然不理解杜利的研究,但是一向不喜歡對方這種玄如信徒的發言。

「摸了宇宙之後還想做什麼?跟宇宙對話嗎。」撇開的頭避免自己微妙的表情出現在杜利眼前,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癒合的關係又被自己的不以為然給撕裂。

不過話題圍繞著他還不錯吧……至少這樣就不會問老兄的事情了。

「嘿,所以你是喜歡宇宙才進入學院的囉?」儘管他不喜歡,圍繞著宇宙對話似乎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
臉頰被摸一下也沒立刻喚回他的神智,他看向拉松的神情平靜的不可思議,過了半晌後才像突然被嚇到一樣整個人大力抖動了下。

「幹嘛啦……!」彷彿臉上還留著觸感,他忍不住用手背擦著臉頰。

「不是早就和你說過,和喜不喜歡無關,這只是義務而已。」瞪了拉松一眼,他好不容易才把臉上詭異的感覺去除,放下手腕,他又回歸靜默,他盯著手中的茶杯,鏡片上又沾染了霧氣。

他其實不是很想談有關學院與研究的東西,除了相關的禁制外,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外人提起。

「……天空之上還有我們無法觸及的東西,我們的眼界與高度都不夠,但總有一天能到達的,我們只是為了未來做準備。」
義務……

他不太確定此刻自己的心境為何,他也算是個義務在身的人,但總而言之,他沒有針對此事表達太多感想。他與拉松的想法不約而同的一致:別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他看到杜利伊奧的臉揪成一團,決定把話題細節換個方向。

『 那麼 撇除義務呢? 』
『 你自己喜歡做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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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他知道要從杜利口中問出那些事很困難,他不如歐索魯狡猾,而是單純的緊閉著嘴不說,彷彿被誰禁制了般。因此拉松豎著耳朵,儘管眼神看著桌邊的螞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他還挺好奇杜利是否能對歐索魯說出他自己究竟「喜歡」些什麼。

大概又會說自己的喜好不重要吧。
「我……」他看清了那張紙條上的字句後,只說了一個字便低下頭。

怎麼都在問我這些難回答的問題……

正如拉松所猜測,他心裡正想回答的的確是那個句子,但他又隱約的察覺,他們想聽的不是這個。

偷偷瞄了拉松一眼,看見對方不怎麼在意的樣子,他心頭鬆了一口氣,卻又徒增煩悶。他知道自己是個「無趣」的人,只會用模稜兩可的句子包裝自己。如實陳述只會被當作是個無聊又無趣的人吧。

「我喜歡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他是件有意義的事就行。」

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摀住的唇鼻滿是濕氣。


『 怎麼會無所謂呢? 』
『 如果連喜好都追求意義 』
『 那好比這些 荒唐的書 是否沒有存在的必要? 』
他寫字詢問,一手提起手邊的傳記笑了笑。

『 像是喜歡發呆、喜歡吃點心、或是喜歡寫作、喜歡獨處、喜歡戰鬥 』


『 能讓人高興的 就不是無所謂! 』
『 陌生人才會覺得無所謂 』
『 除非那些喜好對你而言是隱私 那就另當別論了 』
「喜歡生氣、喜歡吃甜的、喜歡乾淨、喜歡撒嬌、喜歡跟別人講學院東東……」托著腮的人碎碎念起來,用十分微小的聲音,也許只有精靈聽得見。
他的語氣有些煩悶,轉了轉眼珠子看見歐索魯說的東西,眉頭舒展了開來。

這小子不會從小就一直被要求做有意義的事吧?
「你閉嘴啦……!」
原本還在沉思著歐索魯所寫的內容,聽見拉松的碎碎念直接被打亂思緒。小聲的喝斥也無法平息他的煩悶,他的臉又氣呼呼的鼓起來了。

這在他人眼中看起來可是蠢斃了。

「……我這樣難道不對嗎?」心裡一團亂糟糟的,他很想說些什麼反駁,但卻抓不住任何措辭。
眼看對方的反應,這是超出了他的預設認知,歐索魯笑著搖搖頭,紙筆碰觸得輕盈。

『 不同出生 致使價值觀差異 』
『 杜利伊奧先生 這並沒有對錯 』

『 我可以跟你分享一顆蘋果有多好吃,但不代表你得把那顆蘋果吃了 』

他又伸手抓了剩餘不多的水果,塞進嘴裡咀嚼,書寫的手未停下。

『 這樣譬喻的話還行吧? 』
『 你可以選擇自行品嚐那顆蘋果,然後給予一個很有自信的評價;也可以在嘗試之前就懷疑那顆蘋果的好壞,連碰都不碰,避免自己不喜歡那顆蘋果的味道。 』

『 對於這兩種選擇 您又是什麼看法呢? 』
寫完,推過去讓人閱讀的同時,他也看向拉松老兄笑了笑,好像在揣測若是半精靈的話會有什麼回答,又把視線拉回提問的精靈身上。
被提問的人又陷入了呆滯,眉頭深深蹙起,很明顯的又是在進行著深度思考。
明明了解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的餘地,應當給予尊重,可當這個問題放到自己身上時,卻陷入了迷惘。

並非他從未去思考過這件事,而是沒有思考的餘裕。

「我其實……不喜歡蘋果。」他小聲地嘟囔著,尤其是在屋子主人準備的那麼大盤水果面前——而自己也不知道已經吃了幾塊——這個補充說明實在是沒意義又欠打。

「但是它擁有豐富的礦物質與維生素,還有生物環境上獲取不易的鐵質,客觀意義上是營養的,所以我會食用。」彷彿教科書一般科普著,但手上拿的叉子只是戳了戳蘋果的外皮,沒有要插起來食用的意思。
「我會也給你一顆蘋果!老兄的話會給很酸的!」聽了杜利的回答後他奸詐的笑了笑,也道出自己的答案。

「是因為吃起來沙沙的所以不喜歡嗎?」半精靈乾脆的叉走被對方逗弄的蘋果,他可不一樣,新鮮的東西所帶來的鮮味是他唯一能敏感嚐出的味道。
覺得酸(dice20)(不重要
『 靠 』

針對拉松的回答,他只在紙上寫了個字,然後把紙撕下來貼在拉松老兄的嘴臉上。(

「……」
『 你習慣了吧?「意義」驅使行動 』

往好處想,他們藉此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喜歡蘋果。男人裂嘴笑著,覺得就對方的回答而言,杜利先生應該也思考或苦惱這個問題不下數次,框架難以突破,缺了歲月的改變與關鍵的一念之間。


『 言歸正傳 我認為這沒有不對 』
『 這都只是你選擇出來的結果 或是 』
『 還沒來得及選擇就已經導致的結果 』

這句話套用在自己身上莫名合適。他忍俊不住,這才拿了一旁的熱茶,看一眼現在的時間。

『 所以杜利先生 今日也會在此借住一晚沒錯吧? 』
「也許是從小只准選擇『對』的選擇吧。」扭了扭臉將紙擠下,他來回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一個歷經風霜做了無數個難說對錯的選擇;而另一個則是害怕犯錯,不斷做著別人認為對的選擇。

嗯。

眼珠子溜轉了一圈,歐索魯最新的一句話卻將他的思考拉遠。

對耶,要住在我家。

他猶疑著看著眼前兩個人的互動,不僅是因為很少經由他人的視角談論「自己」導致他思維總是無法及時接軌,更是有種他們之間的有種自己無法融入插手的氛圍。

一種無所是從又無奈的感覺。

「……嗯。」他最終只是短暫的點了個頭,不知是在回答蘋果的事還是借宿的事。

有點酸,就跟今天的蘋果一樣,不是很喜歡。

喉嚨竄上癢意,他別過臉捂嘴咳了幾聲,喝了一口奶茶後並沒有感受到滋潤。

「抱歉……我去接清水潤喉。」他起身,禮貌的對著兩人點了下頭,這次換他離開移至廚房。
在櫥櫃中翻找到空杯後,他叩一聲將其倒扣在桌上,與流理台碰撞的聲音終於將他斷斷續續的思緒拉回現實。

……都亂了套了。
不知所措地抹了把臉,整件事從傍晚他破天荒的扔下研究、下雨天跑出來晃,甚至沒帶著魔偶後,一切的發展都亂了。

而他現在居然還他媽的要在睡在這。

真是亂了。
望著人朝廚房內移動,他看了眼廚房門邊,又把視線拉回來,看著拉松沉默了半晌,而後才用意識傳達起想法。





「其實我剛剛一直在想……他是不是有點著涼啊?」(。
不是醫生ㄇ
「著涼?」他的眼神遲鈍的看向廚房,那裡傳來了匡噹聲,也激起了他腦中那些被忽略的線索。
揉著鼻子、微聲淺咳,似乎都在壓抑著不舒服的反應,而這可不是個醫者會忽視的狀態。

「我得去關心一會了。老兄要先去休息嗎?」以意識傳遞訊息,優點是他不用特意看著人,也就不需要讓眼神蒙上禮貌的裝飾。

身體不舒服還得睡我這,不自在了吧。
「嗯……我再待在這觀察一下,如果有什麼需要跟我傳達一下就好……我視情況再回二樓書房?」

大概是在意是傳達之際感受到哪裡來的眉頭深鎖,歐索魯回應道,逕自翻開了傳記,打算無論如何再閱讀一個章節。
輕微的點頭過後,拉松朝廚房前進,杜利就站在流理檯邊,敏銳的精靈耳朵對他的到來也沒有半分回應。

「嘿,還好嗎。」有些彆扭的問候語十分突兀,他靠著門框,眼神盯著對方後面的牆,以廚具轉移自己的視線。
早在拉松的腳步聲接近時他就發現了,但覺得對方不一定是來找自己的,所以沒有打算回應,雖然如此,背卻還是不自覺地挺直。

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在拉扯,不希望拉松關注自己,卻又希望對方和自己講些話。

……真怪。

「……唔嗯,我沒事。」他思忖著,回過頭只給了簡單的回應,因為鼻水而眼周通紅,帶著濕意的眼睛在看見對方的視線並不在自己身上後,只好轉向其他地方。
……
「哪裡像沒事了啊!」拉松搔了搔後腦的亂髮,大步向前擠到杜利身邊。彆扭的問候不是他習慣的方式,打開櫃子撈出那裡存放的藥材及食材,以藥罐裝了水就開始燒起來。隨著將一塊根莖類的東西切片,他的嘴也沒閒著的開始碎念。

「眼睛紅、流鼻水都較沒事的話,我可就是世界上最瞎的半精靈了。」一邊切還一邊偷瞄一臉愧疚的對方。用鼻子噴出一大把氣,他多加了些熱水,為的就是避免讓杜利又說出道歉的話。

「不要說什麼對不起、其實我不用這麼做之類的蠢話,因為想替你煮這鍋藥湯,我才想到我自己也該喝一碗,所以我還得謝謝你,知道嗎?」
愣住。他很明顯的被對方突然的舉動嚇到了,慶幸的是並沒有誇張的往旁一跳,而是呆愣又詫異的看向拉松,遲疑的讓出些許位置。

在接觸突如其來的熱氣後,敏感的鼻子很誇張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吸了一把鼻涕,水聲明顯,對方的話語卻將他即將脫口而出的道歉堵在腹中,他舌頭在嘴中思忖一圈,最後只是吐出一個帶著鼻音的音節。

「……嗯。」

看著拉松忙碌,想起來對方也是淋了一場雨呢。
他遲疑的眼神瞟向拉松的臉,然後又游移到手上。

「……需要我做什麼嗎?」覺得在旁邊呆站著有點尷尬。
「……幫我搥搥肩膀啊,一整天下來讓我身體痛死了。」轉過去洗藥材的他讓人看不清臉。這句話當然又是一句玩笑話,他看檯面上的東西交給對方處理肯定得多耗些時間,而煮藥花的時間越長,著涼的人就會燒得越久。

真是的,別開始自責就好了。

將藥料下鍋,他瞥了杜利一眼。

「要加糖嗎?」
搥──……
這輩子根本沒替人做過這種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虛握成拳,又猶豫地看向對方肩膀。

搞什麼啊……認真的?

「……不加糖了。」有點懊惱地開口,喉嚨已經開始有些許不適,這種時候還攝取糖分只會加重症狀,這種認知他還是有的。

猶豫地走到對方身後,眼前正在忙碌的人似乎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他再次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手,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般握起拳,朝對方肩膀搥下去。
搥了(dice4)
力道(dice20)
(F5
抱歉(幹
根本在揍人我快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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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在全身放鬆之際,拉松根本沒想到會有人用全力往他身上滿貫一拳,正在攪拌藥罐的人失穩往前一倒,藥罐搖晃的撒出了大半的水,儘管還沒沸騰卻也十分燙手,這樣蒸騰的熱水灑到了半精靈身上,讓他吃痛的喊出聲。


喊聲過後拉松大口喘著氣,捻除瞬間竄出的殺意並打開了冷水沖洗被燙到的地方。

「我叫你搥背而不是卯起來揍我……你再幫我拿個新的罐子吧,裡面的藥材要重新熬過。」抽動的嘴角毫不隱藏,他甚至沒去想杜利是還沒氣消的故意揍他,還是真的搞不清楚搥背的方式。
等等你是在大吉三小
聽到廚房的騷動,歐索魯
深怕這兩個小子在廚房裡打起來 (dice20)
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dice20)
他們應該可以自行解決啦不用care (dice20)
……還真是令人擔心。

聽到罐跌、拉松的喊叫、貌似還有水潑灑的聲響。原本安靜待在客廳裡閱讀的男人這下可禁不住擔心的心情,悄悄坐在原位放大了自己的聽覺倍率。

偷聽。

拉松吃痛的叫聲震得他腦仁一震疼痛,他趕緊摀住雙耳,瑟縮的人在瞇眼低頭時剛好錯過對方一瞬間迸出殺意的視線。

方抬起頭,只看見拉松抽動的嘴角,眼神掠過對方被燙得通紅的手,他心下一緊,慌忙的道歉,卻又忍不住思考,以往對方幫自己按摩時是這個力道,有這麼誇張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反應會這麼大,我應該小力點……我這就去拿罐子……」實際上比起力氣,時機上的問題更嚴重,但這已經不是他思考的重點了。又不小心做錯事的人只得乖乖的遵照對方的指示,去一旁的櫥櫃中翻找對方要的罐子。
「你真的不會的話就跟我說,沒什麼關係。」仔細想想杜利似乎經常犯這種錯,小錯就算了,危及生命安全的話可不能原諒。

「以前也是,激動起來就打了發火球,你小子是不是總壓抑所以才這樣。」不慍不火的語氣卻有些嚴肅,精明的精靈行動起來總少根筋,一不小心就會踏入危險。
他接過新的罐子並裝入藥材重新烹煮,燙傷的麻癢提醒他不趕快治療便會留疤。
「就沒──」
……

他習慣性的想反駁,但對方火辣辣的燙傷可還在那,舉的例子也是事實,想到這便噤聲了。深呼吸後嘆了口氣,他捏著自己的眉心,那裡彷彿有千百絲憂慮。

「抱歉,我不夠深思熟慮。」扶了下額後再次看向對方,大約是心理某方面已經妥協了,這個道歉的眼神倒是沒任何彆扭與不甘。

「那我該怎麼做……或者說,你還需要我待在這嗎?」他倒是已經做好被轟出廚房的準備了。
(lots)(lots)
「會治癒術嗎?我得盯著這東西。」他盯著爐子的溫度和藥罐上的泡沫,突然奸詐的朝杜利一笑。

「所以幫我治療吧?治不好的話你欠我一次。」朝著對方伸出手,他將上面的衣服剪開,露出燙紅的手臂。

啊……還好只接觸一瞬間。

剛被燙傷的刺痛並不嚴重,但他看著那大塊逐漸脹紅的地方便知道,不即時用治癒術的就得花上好些天、敷著藥膏並忍受刺痛。
「治癒術……我不會啊?」

他皺起眉頭,抓起眼前人逐漸脹紅的手臂觀察,發出苦惱的咋舌聲。突然眼睛一瞪,他眼珠子往上看向那張有點得意的臉,表情逐漸不滿。

「……你這卑鄙蝸牛!你明明自己就可以治療卻還要我弄……就是看準我不會施展治癒術吧?!」覺得自己看穿了拉松的陰謀,他氣噗噗地罵道,但眼裡的焦急也不是假的,眼看對方遲遲沒有動作,剛升氣的氣焰又弱了下去。

「……為什麼還不治療啊?你是忘記怎麼施展了還是沒魔力了?」
「對呀!完全忘記了呢!這可怎麼辦才好!」儘管他嘻皮笑臉的回應杜利,但是因燙傷而敏感的手傳來的刺痛可讓他無法笑著太久,很快就變成需要咬牙克制,避免自己痛的鬼吼鬼叫的處境。

「啊,差不多了。」見杜利只是抓著沒半點動作,他實在痛的忍不住,便編了個理由將手抽回來,拿起藥罐時還大吐了一口氣。

「就算不施展治癒術,遇到燙傷的首要處理是冰敷,這點基本常識還是要有的喔!」一邊說著一邊繞過了杜利,先從冰櫃拿出了冰塊鎮住自己的痛,才能集中經在準備治癒術上。

「替我把藥湯分成兩碗,料不用。」
……
拉松臉上勉強的笑容他看在眼裡,儘管不清楚這其中是否有誇張的成分,但想到這是自己造成的,他可過意不去。

手舉起來想幫點什麼,最後還是默默收回。

「知道了啦……你趕快治療自己,我去拿碗。」知道自己於對方身上的傷也幫不了什麼,聽到對方還有興致調侃自己,就忍不住用叱責的語氣回話。

乖乖去櫥櫃翻了兩個碗,藥湯熱氣蒸騰,拉松的慘況在前,他在盛裝時可是小心翼翼。
「我都說了要馬上冰敷,你也該幫我拿著冰塊按著傷口吧……」皺著眉一臉委屈,但是手上的動作可不讓人有機會,他聚起精神後施展法術,暖黃的光包圍住腫脹之處,終於緩解了不適感。

「好啦,乾杯?」藥被機械般精準的盛裝成分毫不差的兩碗,他一邊讚嘆的拿起其中一碗飲下。
(dice20)(dice20)(dice20)(dice20)(dice20)
注:拉松免疫
「呃……抱歉。」有點意外對方會這麼講,他原本是有想要幫忙的,但看對方似乎能夠自己解決,才決定不插手,畢竟心裡總覺得自己可能會幫倒忙。

「……嗯,下次會注意。」沒有意識到自己講出來的話像在咒別人又發生意外,他看著對方拿著碗飲下後,也端起另一碗,捏著鼻子阻隔藥味後灌下。
(dice20)(dice20)(dice20)(dice20)(dice20)
覺得(lots)
忍住差點要吐出來的衝動,皺著眉頭喝了半碗後還是先放下了。
「還不錯吧!」他可沒漏看杜利擠在一起的臭臉,這麼說的同時從一旁的調味料罐裡拿了個裝滿黑色塊狀物的琉璃瓶。

「黑糖,比較不生痰。」從裡面挑起一顆指甲大小的黑色塊狀物遞給杜利,哼笑著默念了聲「小孩子口味」。
……
很想嘴些什麼但胃部忍不住一陣乾嘔,拿過拉松給的糖後立刻咬了一半壓壓驚,等嘴裡的苦味差不多被糖給壓掉後才繼續喝剩下的半碗……

要死……

甜味讓苦味更加明顯,他已經差不多快吐了才勉強把藥喝到見底。

「我喝完了……」迅速把剩下半顆的糖吞了,面部表情已經欲哭無淚,他把空著的碗給拉松看,彷彿學生在給老師檢查作業。
……聽起來是不太需要擔心了。

沙沙,書本翻至下一個章節。他此刻不是很喜歡書裡蒙布朗格出場的方式,而且全部人就這樣傻愣愣地看著事情發生?他總算是看到了太過荒謬的部分。(不要中間穿插讀書心得
「太好了!給你一個乖寶寶糖果!」笑著從懷裡拿出了一顆看似危險的糖,明明喝同一碗湯卻不受影響的半精靈以誇張的姿勢將糖舉在對方面前。
D̷u̷i̷l̷i̷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唔……」反射性又乾嘔了下,他捂著嘴忍住難受,看著對方手上不妙的糖果,一些過往的不妙畫面在腦中零零散散。

但糖果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他很快就將那些拋至腦後。

「……你為什麼看起來沒事啊?那碗藥明明又苦又酸……你的味蕾真的嚐不出味道?」接下糖果後一邊拆著包裝紙一邊問。
「嗯?因為我的是甜的喔。」早已不正常的味蕾確實嚐出了甜味,但也許是訊號傳遞錯誤也說不定,讓杜利替他確認似乎也不錯。

這樣的想法在腦中出現時,他的手已經伸到對方的後頸,把那張盯著手上糖果的臉轉向自己,還沒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的精靈呆愣著臉,唇瓣微啟,讓他順著將自己的舌推入。

而在接觸後的瞬間,他突然發現這次的親吻不是因為意外、不是因為酒意,而是以自己的意志,衝動地想親吻對方。

「怎麼樣,是甜的對吧?」別開臉,他需要大喘一口氣來降降竄上腦的熱度,用蠻不在乎的語氣說出了不合時宜的話,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事只是稀鬆平常。
「你幹什麼啦?!」幾乎慢了一拍才從呆愣中被嚇到回神,很遲的舉起手擋住自己的嘴,往後大退一步的同時另隻手一拳朝對方頭呼過去,但前不久才把對方「揍」傷的畫面歷歷在目,他這拳的力道心虛地覺得自己不像在揍人。

他抹著嘴巴,另隻手擋在前提防拉松又做出什麼詭異的事。
是他疏忽了,覺得對方看起來正常許多便卸下防備,殊不知這傢伙今天已經作出第三次這種舉動了,而且還……

「哪有人用這種方式確認味道的!……色狼!」口中那詭異的感覺揮之不去,全部的神經都集中在觸覺上了,哪還提什麼味道!
連自己都不知道在亂罵一通什麼,他氣得哼一聲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廚房。
果然會生氣啊……
心中默念的簡直是廢話,他沒有想到仍在客廳的歐索魯見著這個場景會有什麼想法,杜利的反應比他想的要溫和一些,這讓拉松可以琢磨一下剛才到底是憑藉什麼意志,做出這麼危險的舉動,而不需要馬上追出去道歉,又或者避免面對杜利時有必須辯解卻找不出合理解釋的狀況。

不過被男人罵色狼還是第一次……真怪。

本該認真反省的思考卻在大腦播送剛才的情形時飄向了一點也不重要的歪想。
剛才聽上去都還好,怎麼一回神就氣呼呼地走出來?……色狼?

男人抬頭看著剛走出來的杜利伊奧,一副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的眼神投去。後半段他並沒有認真聽,只聽到了片面的關鍵字。



「哎呀,你剛剛對人毛手毛腳?」默默地用意識盤問廚房的拉松,一邊寫了句給杜利看的『 怎麼了? 』

拉了椅子坐下後心還是靜不下來,他整個人氣成河豚,坐在桌邊咬牙切齒,看見歐索魯的文字後支支吾吾半天,才緩慢的把原因講出來。

「他……他舌頭伸進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截取令他相當在意的部分,但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種斷章取義聽起來更不妙。

提到這個就舌根一緊,他趕緊拆開那顆包裝撕到一半的糖果並吞下,想用糖果的味道壓過那詭異的感覺。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喔……被親了啊?

靜靜的看著對方許久,他把一手撐在下顎,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富饒趣味。
『 他擅自那麼做?這太過分了 』
『 下次他要是敢再擅自伸進來 你就伸回去嚇他? 』(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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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嚴格來說不是毛手毛腳啦。」回過神來,他用一副你別管的口吻回應突然出現的悠閒問句。就動作而言不是毛手毛腳,但意義上遠比毛手毛腳嚴重許多。

「唉。」裝作沒事混過去自然簡單,但對杜利來說肯定是很大的衝擊,畢竟伸舌頭這件事可不是單純親吻,有些不該被發現的情感也許一併傳遞過去了。

他在廚房裡輕聲的來回踱步,這裡是他最後的堡壘了。
吱呀——

椅子在地上劃拉出很大的聲音,他誇張地連人帶椅退離歐索魯半個身子遠,表情寫滿不可置信。





「……哪有人這樣的啊?為什麼又要伸舌頭?!你們真的很奇怪!」
(F5
外頭的大動靜十分明顯,伴隨著破口大罵的曖昧內容,明明腦袋裡還沒整理好頭緒,腳步卻已經踏出廚房。
「什麼你們?」
眼看對方嚇成這副德性,男人睜大眼也跟著這陣騷動愣了兩三秒,趕緊把剛才寫的紙張迅速地翻至下一頁。

面前的兩人臉都紅得跟什麼一樣,他才想起對方可禁不起這種風格的玩笑。

『 嘿 放輕鬆 』
『 那只是個玩笑 沒事的 』

『 所以說 不能這麼做的吧 拉松先生 』
連忙換了個說詞,跟著杜利同一個鼻孔出氣,還一臉正經地看著元凶。

「嘿,我知道你喜歡人家,不過你該冷靜一點。」
雖然其實有一半是覺得你幹得好…… 「咳哼,我是說,他不清楚你為什麼那麼做的話,弄不好可是侵犯」前半段的意識完美隱蔽,沒有傳達過去。反正不管自己說了什麼,最後要怎麼做是拉松自己決定的。
沒有料到歐索魯如此直接的戳破他一直迴避不去想的現實,半精靈眼神飄移,坐在椅子上的精靈也不看他一眼。

「作為朋友的喜歡,這麼做確實太失禮了。」就連回應的意識也含糊地可以,他正思索著如何將剛才發生的事一語帶過。

「唉呀我真的做錯了,對不起啦……就當作燙傷的一筆勾銷,好嗎?」他走向前,卻沒直接站在杜利面前,而是彎著腰從一旁看過去。奸詐的人打算利用杜利的臉皮薄跟愧疚,賴過自己所做的糊塗事。
「哼……!」
就算聽了道歉也沒想釋懷,他氣悶的把頭撇向另一邊,不打算讓拉松能見著自己的表情。畢竟自己也能夠用眼角餘光看見對方,他深知自己的軟肋,看見別人示弱,就會不自覺心軟。

他深覺旁邊那個紅毛變態蝸牛實在是太得意忘形了,自己明明就還在生氣!那傢伙為什麼這麼厚臉皮?!而且燙傷和這件事一碼歸一碼,他這樣做是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可對方又低聲下氣,他狠不下心罵人。
嘴中的糖果從這端滑到另一端,來回好幾次了,他懊惱的神情也沒有減緩。

「……你根本就還沒酒醒吧?你今天太誇張了,三次耶!」在對方面前比了一個大大的三,且想到這傢伙行徑一次比一次誇張,就忍不住寒毛倒豎。

「之前就算了,不准再伸進來!」彷彿默認對方還會再犯,他只好給出最後警告。
…… ……

欸……我待會還是讓出書房讓兩人分開靜一靜吧?

默默盤起自己今日睡客廳會是個好選擇,不過這件事情還是待會再提吧。歐索魯沒有動靜,就是看著兩個人的對談,端起杯子想再倒杯茶水來喝。
ꂟꂟꐞ_ꌅꁲꁴꂦꋊ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怎麼講的好像我會再犯……

這話即使嘴上反駁也站不住腳,乾脆放在心裡。而杜利給了他醉酒這個更好的理由,他似乎別無選擇只能使用。然而隱瞞是令人痛苦的事,拉松知道自己十分清醒,卻也同時清楚說實話會是什麼後果。

「算得太清楚了吧……下次不會了啦。」語畢才發現連自己都認為會再次發生,他感到尷尬地往旁邊退一退,決定稍微緩一緩跟對方針鋒相對的窘境。


「啊——老兄,救救我!」緩解不了,他在腦中朝歐索魯求救。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咦?……」

男人愣著思考自己能幫些什麼,就他所知現在也就只能這樣告個段落,是時候轉移話題了。

拉松或許必須安分一段日子,他瞇眼笑了笑,提起筆就地提出方才的思緒。

「以後若是忍不住想親人家可得先問過,至少尊重他還可以讓他知道你真的超想親他。」意識裡他仍調侃了拉松老兄,出一些餿主意可是他的長項。

紙上寫了給兩人閱讀的提案,滑向桌面的正中央。

『 不如這樣吧 先決定你我他今日該睡哪如何? 』
『 杜利伊奧 以往來這拜訪時 會睡書房嗎? 』
『 今天你睡那如何? 』
「咳、咳!」拉松打算用咳嗽聲打斷不願讓人杜利聽見的話,但在歐索魯直接將意識傳達進腦海的方式下,這陣乾咳只顯得突兀。

他看了一眼奸詐老傢伙寫的字,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
這個夜晚比他料想的更失控,即便是與人和好也不該有這種表現,他是該有個私人時間好好的重新思考對待這段關係的態度。

還是先把躺椅拿出來吧。
被拉松的乾咳聲打斷思緒,他來回看了眼前沒有發話的兩人,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

……又在講悄悄話了吧?

別人之間有小秘密他管不著,可是想到這兩個人可能在討論如何「處理」自己,卻又不打算讓他聽見,心裡就有點微妙。

「……他比較常讓我睡主臥,我沒有在他的書房睡過。」雖然曾經進去過但只是有事而已。

「我記得你似乎都睡書房……要讓我暫用?那這樣你要在哪休息?」覺得歐索魯看起來也不像是會跟他人共寢一室的人,而自己也不是,但叫對方和拉松擠一間或是趕到其他地方也不太好,畢竟是室友……

「沒關係,我可以跟拉松睡一間……」猶豫之後還是勉為其難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只希望那個紅毛笨蛋晚上正常點。
『 不是你有沒有關係的問題 』
『 我覺得你們兩個無論是誰都需要一點私人空間 思考一晚 或是什麼都別想 隨便 』

啞者書寫的字句堅毅的很,除非對方此刻有心思表明「我就是要跟他睡同一間」,否則他可不想單憑那句沒關係妥協。

反正規劃出自己的空間後,他們若想跑去找誰聊天,也不是他會想干涉的事情。

『 嚴格說來 我只是個暫居客,說不准我半夜還會心血來潮出門去散步 對我來說也方便一點 』
『 至於你 想睡主寢還是書房 你跟拉松自己橋 』

不知道為什麼,這裡可不是我家,居然是我在主持這件事情。寫完後,歐索魯一手撐著臉頰等待兩人的想法或回應,他只想讓兩人都沉澱一番,至少今晚別讓事態變得更加複雜。
不只是字面上的氣勢,就連字體都工整起來。歐索魯出來調解讓人鬆了口氣,但是身為屋主的拉松可不太喜歡這場面。

還從來沒有跟一個人的關係糟糕到需要有人從中調和。

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他得專注在今天為什麼會帶杜利回來,且原先的目的是令身邊的這兩個朋友變得友好,而非展現那些私人情緒、再次製造另一場衝突。

「老兄還是睡書房吧,今天夜色不錯,我可以待在院子裡享受月光浴!至於杜利就睡我房間,反正你也習慣啦。」他替猶豫不決的氣氛下個定論,不讓其他人有機會提出反駁或質疑,人已經到倉庫內將躺椅拿到院子裡。
呃……

還來不及開口拉松就已經走遠,對方斷然的定奪讓他不容置喙,但想到要將屋主趕去睡院子實在令人過意不去。

或許他今天根本不該留下,他的到來就像一劍斬開那兩人和諧的空間,可問題是他人已經在這,也答應要過夜了,再談離去也很駁面子吧?

而且他也不想離開。

暗自握了握拳,他想起某人和他說過可以試著接受別人的好意。

……就這樣吧。

「……他沒意見的話就這樣決定吧,我也沒什麼意見。」他對著歐索魯說道,只可惜大概要委屈拉松一晚。
「……」
『 就聽家主人的 我沒意見 』

人類也妥協了,在紙上答應。至少杜利伊奧也答應了這樣的安排,他坦率的對朝自己說話的人笑了笑。
大動作將躺椅拉開,他突然打了個哈欠,睏意在這時才爬上來。

一放鬆就想睡了呢。

月光映在他的紅髮上,削弱了那份溫暖而多了些清冷,但半精靈的臉掛著微笑,一如往常地讓人心安。他還真想就這樣躺在上面,不去管屋內的人是否大眼瞪小眼。不過拉松還是離開了看似舒適的院子,進去打理屋內的兩個夥伴。

「嘿,待在這裡是想要我煮消夜嗎?」儘管杜利跟歐索魯之間的氣氛正常了些,但身為中間人的拉松還是加入了談話。以往的多人聚會大多為彼此閒聊過往事蹟與近期趣事,但眼前的兩人都有不可言說的過往,近期發生的事總跟自己有關。

真是微妙的組合。
「不用,我吃飽了……」

蛋糕和水果已經佔了大部分的胃,而那碗藥湯也是夠嗆,讓他現在完全沒有想進食的慾望。

飽足感過後睏倦才上來,而今日發生的事也夠多了,都是些消耗折磨精神的事,他有點想打呵欠。

「浴室借我洗漱一下,我想先休息了,你……」捂著嘴巴發出細微的呵欠聲,他起身時看看拉松,又看向屋外的院子,猶豫一番才對拉松說:

「雨剛停,夜晚氣溫會變低,你受不了的話就……」越說越小聲。
似是不打算打斷對方的好意。如果拉松沒有聽到杜利伊奧正在說什麼,他或許會用意識幫他複誦一次。他起身,在紙上寫了『 飽 』之後,就幫忙收拾桌面上的東西後,逕自往二樓移動。

「記得保暖,老兄。」直到消失在階梯盡頭前,他才輕輕的傳了一句話道晚安,但願另外兩人今日都能好好休息。
簡單的點點頭回應歐索魯,這混亂的一天也算告一段落。
「我先去樓上拿些東西!」既然房間要讓杜利使用,那他可得避免床頭的日記本被翻閱。雖然裡面並沒有什麼非遮掩不可的內容,不過他可不想被人摸得太清楚,至少現在還不想。

跟在歐索魯的後頭,他也需要從房裡拿些棉被。

「雖然我認為不會但……老兄還是小心別發動魔法或是斷樂章。」將自己的想法傳給在前頭的人,如果要單獨留他們二人在二樓,拉松最擔心的自然是杜利會不會又忍不住地探究歐索魯的秘密。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嗯,感謝提醒。」

凡事都得以防萬一。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半精靈,沉眼笑了笑,推開了書房的門,決定今晚除了閱讀之外什麼都不做。
目送二人前往二樓,客廳突然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亂哄哄的一切彷彿逐漸復歸,他一直處於混沌狀態的腦袋也慢慢清醒過來。

「真是……搞什麼啊我。」碎碎念著,懊惱地拍一下自己腦袋,今天的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無法得心應手地處理事情讓他有點煩躁。

往衛浴移動的途中,他百般無聊地翻著拉松放在櫃檯的聚寶盆,裡頭是各種五顏六色包裝精美的糖果,讓人忍不住想拿一顆嚐嚐,但過往亂吃糖的嚴重後果可還留在自己腦海,只好很無聊地拿了幾顆糖果放照著彩虹的顏色排列組合,幼稚的舉動做完後才前去浴室梳洗一番。
回到房裡,他率先做的事不是將那本破爛的筆記本收入次元袋中,而是將一些隨興擺放的物件導正。

也許還是得解釋一下……

將皺成一團的棉被拉直,他還記得之前學到的方式,將棉被摺成一塊平整的方形。這個動作幫助他整理思緒,也終於能好好考慮剛才惹了什麼禍。
隨性使然,閱讀之外,他從外頭歸來。

他走下樓時雙手捧在胸前,清晨,男人已經在無法入眠的時刻,思考著是不是能趁機弄點比較耗費時間的早餐。

畢竟能夠長時間住在一個能自由使用廚房的地方還算是難得。
太早了+(dice)(
他清醒的時候天還是黑的,寒氣令人哆嗦,但是身子卻暖得發燙。
正確來說,是懷裡的人在發熱。

拉松看著抵著下巴的藍色軟髮發楞了幾秒鐘,接著他扭了扭身體,發現沒有被壓死的地方後鬆了口氣,離開被窩時肯定驚擾了對方,因為他注意到杜利一瞬間緊縮眉頭,似是不滿一個大抱枕的離去。

我再不走等等還不被你說是毛手毛腳。

朝床上的病患擺了個鬼臉,但他還是替對方拉好被子,畢竟太陽出來前的清晨總是最冷。

「哈呼——老兄,你打算做什麼?」並非平常的清醒時間,因此拉松還有些疲倦。他下樓便發現大廳的燈比自己習慣的更亮些,直接認定歐索魯待在這裡,也確實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嗯?好早……你有睡嗎?」回頭的人正一手細心的攪拌著不能放置的一鍋雞肉粥,一旁擺著還沒組裝的雞胸肉片、魚肉碎、水果、蒸地瓜跟蛋切片,打算晚點連著切邊的吐司麵包夾好,邊條則是拿去烤一烤,脆著沾不同醬吃,這依然輕易看得出他總是喜歡挑個多選擇的模式。

「粥跟三明治……還有切下來的烤邊條,但是杜利最好吃粥跟三明治就好——那小子還好?」他用意識詢問仍略有疲倦的青年,一手插在腰間,一派輕鬆自得,貌似已經備料了一小段時間。
「發燒,睡得跟顆石頭一樣。」拉松搖搖頭,沒有充分休息的眼睛有些發癢,他已經許久沒有參與需要守夜的冒險,安逸的生活讓人鬆懈的危險,於是他打起精神睜大眼睛走來走去,儘管看上去一副認真的臉,卻因為頂著被墨水寫上「我是笨蛋」的字樣而顯得滑稽。

「你精神看起來還真好,看來年紀越大睡眠越少是真的囉?」用說廢話來保持清醒,他決定去幫歐索魯顧火爐或是切水果,擠到一旁的半精靈完全不管一個眼睛都快打不開的人拿刀會發生什麼事。
有注意到嗎(dice20)
我問的是笨蛋的部分還是對方精神不濟的部分(bzzz)紅藍前(幹
另一方面呢(dice20)
過分認真的煮飯
「就當作是吧……雖然最主要原因還是覺得太吵了。」

在這寂靜的清晨裡,只聽得到水滾聲與半精靈的來回踱步,說著話也是奇怪。男人沒有往對方的臉上看去,只是意識到對方靠過來了,就自動拿了 (bzzz) 給拉松。

勺子紅藍
菜刀綠黑

「治療師都看過一遍發燒的石頭了,想必我不必再去確認一次狀況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昨晚你們還好嗎?」
把熱鍋邊的勺子交給對方,自己轉而處理麵包跟夾心切片。
抓到(bzzz)柄(紅藍)撈東西的地方(綠黑)
儘管精神不夠集中,拉松還是穩穩地拿住了握柄。他看著握柄的雙眼發愣,不太確定什麼都沒交代的老兄給他這個幹嘛,是要他敲醒自己,還是要他拿去洗呢?

感覺到自己快失去意識之時,他冷不防地拿勺子敲了自己的頭,也沒注意上面還沾著粥。(
(dice20)(dice20)
「好硬!」拉松這才發現歐索魯拿給他的不是普通的木勺,而是堅固耐熱的金屬勺。

「老兄想謀殺我呀!」雖然分明是自己想把自己敲醒,半精靈還是決定怪罪正無辜切菜的男人,如果他拿的是軟一點的蘿蔔給自己,那肯定不會有這麼醒腦的痛感。拉松拿著金屬勺繞過歐索魯,在洗碗槽沖洗時也順便將黏在自己頭髮上的幾粒米捏下來。

「昨晚還好啦……聊聊天、玩些幼稚的遊戲,氣氛還可以。」搞笑過後的半精靈揉了揉前額並回復對方的正經問句,言詞並未閃爍,卻聽得出一絲彆扭。

「你傻了嗎!」破嗓笑貫穿對方的意識,毫無節制的自帶回音,下一刻又壓回平時的平靜與壓抑。
「……所以遊戲還包含承認自己是笨蛋囉?」他伸手戳了戳對方的臉部,總算是看到對方臉上的傑作。

「考慮再去後院躺椅上休息一會嗎?我看你精神狀況還不是很清醒呢。」
「什麼笨蛋?」一臉疑惑的半精靈拍了拍自己的臉,那裏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歐索魯可不會平白開這種玩笑 ,他左右瞧了瞧尋找可以映照自己的東西,終於在一邊的冷藏櫃上看到自己的臉,毫不客氣的被用黑筆寫上了「我是笨蛋」幾個字。

「只敢暗地裡做這種惡作劇啊臭小子……」拉松本來已經打算去後院的躺椅待著,但看到這些字還不回擊的話可有損他的名聲。

把精靈變成青蛙的糖果不知道有沒有呢……

一邊想著的同時也將想法傳遞給歐索魯,半精靈拋下了聲我去休息後就噠噠噠的跑上樓。
跑了……

於是男人繼續處理著早餐,雖然他覺得拉松都拿勺子敲自己了,他實在是很需要好好躺著休息一陣子。但他也管不著對方上樓去幹嘛了,就開始默默切起片。

順利度 (dice20)
(bzzz)
紅 切到手指
藍 切錯大小
綠 切壞菜刀(what
黑 沒有任何意外,就只是不順手
忘記蘋果中間是蘋果核,菜刀喀啷一聲,刀柄與刀脫離成兩半。

「……」
「……」
「…………」趁拉松上樓去了,先想辦法裝回去ㄅ…………
修復 (digit) (digit) (加到100修好
【請擲1D100,若結果小於35】
當你站在房門前,手正要觸碰門把時,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被窺視感,那不是來自房子裡的任何人或事物,而當你集中精神想了解時,那股感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皺眉的同時,拉松寒毛直豎的左右張望,十分令人不悅的感覺,他並沒有將這當作錯覺,畢竟不尋常的事情通常在他輕縱之後都會有不妙的後果。

不過他一繃緊神經,周圍便恢復靜默,靜得令人心慌。

推開房門的畫面卻荒謬的讓他先暫時放下剛才的異常,專注地剖析著床上的人怎麼會抓著枕頭押著後腦、躺成一副在躲避噪音的姿勢。

「喂,怎麼了?」
修復12+(digit)(digit)
同一時間,工具兼武器破壞王覺得自己快要成功了!(氣氛
來人的呼喊讓他從焦慮中分神,說來也奇怪,那些惱人到讓他無法好好休息的竊竊私語與低頻噪音,在房門被打開後便消散了。

他拿開枕頭勉強探頭,頭昏腦脹又沒戴眼鏡,視線根本無法對焦,比起剛睡醒的迷糊,臉上神情參雜更多的是像被什麼折磨了一晚。

夢的內容令他不安,而在他快要成功後,卻又有東西將他扯出了夢境。

「……我明明就要能看見了,為什麼又要阻止我?」焦慮地喃喃自語,一開口便是難耐的乾啞,聽來像是質問卻又找不到對象。
「啥,你做惡夢了?」杜利說的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往床走過去,伸手就把對方汗濕的瀏海掀起來。

「燒壞了?」
D̷u̷i̷l̷i̷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肌膚感受到被觸碰後,意識稍稍回籠,沒有焦距的眼神逐漸恢復一些清明,他輕輕呻吟一聲,才慢慢脫離渾沌的狀態。

「啊……抱歉……」意識到方才似乎說了些意義不明的夢話,現在欲回想,卻只有一堆零碎不堪的畫面,腦袋燒到像是糨糊一樣快無法思考。

雖然想從被窩中掙扎起來,卻緩慢地只能挪動一隻手臂,他勉強地找到自己的眼鏡,戴上後視線逐漸對焦,他看清來人臉上的塗鴉,怔愣幾秒後才「啊」了一聲。




有些心虛地用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還知道要感到抱歉啊。

精靈無法掩飾的心虛表情讓拉松起了玩心,心中有愧疚的人最好操弄了。

「呀,睡到這麼晚還讓人照顧了一整晚,終於知道要起床了嗎,大懶鬼。」
雙手插著腰揶揄床上的人,他是挺好奇對方做的什麼夢,但那應該更適合在吃早餐時問。
此時此刻的菜刀修理進度又(bzzz)
紅藍綠增加了
黑減少了
(...
不重要的72+(digit)(digit)%
是不是掉了顆螺絲還卡榫啊……

廚房裡的人蹲在地上尋找最後的零件。
什麼……?
他勉強辨認著對方的說辭,努力辨識著房間的光線變化,依舊是不靠桌燈自己是絕對看不清的昏暗,連窗簾有沒有光亮都感受不到……難道自己居然睡到快晚上了嗎?

「抱歉……我起來……」他努力的撐起身體,一瞬間頭昏痛到差點摔回去,全身痠痛、頭重腳輕,真的沒一處是自己的。

坐在床上緩了一下,等眼前發黑的症狀好些,他才緩慢地挪動視線,從拉松的臉慢慢移向對方身後,彷彿發呆一般地定睛。
【請擲1D100,若結果小於25】
你突然又感受到一股窺視感,彷彿從你的正後方看向你們,精靈的視線不偏不移地與之對上,而當你意識到時,那道視線又隱去了蹤跡。
「開玩笑的,現在才凌晨,你可以多睡一下!」注意到杜利的眼神往自己後方看,拉松先是晃了晃腦打算擋住對方,但是即便晃到杜利眼前,對方仍直勾勾的盯著。

「你真的醒著嗎?在看什麼?」跟著轉過頭去,那裏是熟悉的牆面和植物,還有一盞壁燈。
他的眼神比起專注,更多是呆滯,彷彿斷片一樣,他過了半晌才回神,大夢初醒似的,身軀晃了一下才開始做出反應。


「抱歉……剛有點恍神……沒什麼……」他揉了揉眼睛,全身的動作都像是慢了半拍。

「原來還沒早上……那我再睡一下……你……」反常的沒有對於開玩笑發怒,他看著眼前的人,燈光模糊了對方的輪廓,不知道是因為思緒紊,還是在猶豫著什麼,他遲了一段時間才開口。

「……你不累嗎?要不要再多睡一下……」
「嗯?」對方溫和的怪異,但是看起來面容疲倦倒是真的。
「嘿,現在感覺如何?你剛剛一副很冷的樣子。」手摸過的溫度還記得,比正常的體溫再高一點,肯定是被夢驚擾的睡眠無法讓他得到休息。

拉松坐回床沿,但是又像想到什麼一樣起身。
「喝杯熱茶怎麼樣?」
原本看見對方坐下,心裡的不安稍微放下,卻見對方又突然起身,馬上心下一緊,一瞬間的慌張和焦慮都寫在臉上。

……原來只是要備茶。

吐了口氣讓自己放鬆一些,他試圖平緩著自己緊張的情緒。

「好……謝謝你……」給了拉松一個勉強又遲緩的笑容,原本想試圖抓住對方的手又緩緩收回。

那副苦笑看上去有欲言又止的氛圍,不過他也只是聳聳肩回應,不自覺的身手搓了搓對方的軟髮,接著便下樓,打算泡個簡單的柚子茶。

「你在幹嘛?」再進去廚房前就發現了一坨黑黑的人影趴在地上移動,歐索魯蹲伏得很低,做早餐的工作也停了下來。

「是掉了金子還是寶石呢?看得這麼認真?」
有找到嗎 (lots)
在拉松轉身時還是忍不住伸手向前,指尖卻只摩擦到袖口,無法阻止來人的離去。將手收回,偽裝的放鬆開始破碎,他手攛緊掌下的布料,不安開始爬上身。

他已經想不起來夢的內容了,只依稀記得是好的預兆,卻覺得本能的排斥。

他望著虛空中的某一點,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油然而生。

斷然地躺進被窩,將棉被悶頭蓋住。
轉頭,他舉起一顆從菜刀上掉下來的小零件,展示著自己千辛萬苦找到的物品。

「啊哈!」

「……對了,你的菜刀出了一點小意外。」男人起身,把最後的零件組上。趁機來不及那也沒辦法,他就如實以告,避免對方以後菜刀用一用發生意外。這才回歸到切菜的崗位上,順手確保粥有沒有異樣。

「所以你真的把樓上的小子變成青蛙了?」(
「身為一個醫生,我對病患一直都很仁慈。」挑眉擺出無奈的神情,他將大約能把人變成青蛙的糖果丟給歐索魯,還提醒著對方別丟進粥裡。

「你是為了給那小子燉補湯所以拿去剁牛骨了嗎?老兄對刀子也太粗魯了。」趁機奚落歐索魯一番,在老兄先嫌棄他的刀子破舊之前。
「喔喔→↗?」傳遞至對方腦中的語調異常弔詭,他接過糖果,又快速回答了一句「我若不小心加進去那我就真是傻了。」

「刀子我有修好喔!」他才不想承認自己忘記蘋果有核的事情,打發過去。

「那他醒了吧?他會下來?或是要不要乾脆把早餐弄一弄一起端上去吃?」他一手壓著疊好的料跟麵包切下,形成整齊的切面。重複相同的操作,早餐似乎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看他傻的連話都睡不好,端上去等到他吃的話也涼了。」悄悄打了個哈欠,他在煮粥旁的爐子放上一壺水,拿出柚子蜂蜜開始處理,同時左右尋找,他記得歐索魯剛剛有準備蘋果。

「老兄,你的蘋果怎麼長這樣?」印象裡歐索魯雖然不是什麼大廚,但還沒有在餐桌上出現過斷裂面如此崎嶇破裂的食物。

「用手劈開的?」
蘋果的慘狀他還沒來得及處理,應該說他自己也沒怎麼在乎蘋果切了長什麼樣子。他把火關了,將四周的環境收拾,連著烤脆的邊條擺進木盤裡,他雙手叉腰,看了眼完成的豐盛早餐,又看了眼拉松,開始腦裡瞎掰。

「…… 其實(bzzz)

紅 他剛剛想不開自殺,我來不及阻止。
藍 他剛剛揍了我一拳,我忍不住還手。
綠 我只是在替菜刀討回公道。
黑 (承認忘了蘋果核的事情)
「這蘋果真兇!」他不介意說些瘋老頭似的發言。(

「總之早餐都好了,你們就自便?」
這老頭說什麼?
沒有禮貌的想法並沒有傳過去,但明白地直接寫在臉上,他也毫不隱瞞。

「老兄先吃吧,我處理好那傢伙之後會再睡一下。」老實的撓撓屁股又打了個哈欠,他把歐索魯那一點都不美觀的蘋果切成碎塊,一起丟進鍋裡。

「老兄,我猜6107!」冷不防地再裝壺轉身後又停下來拋出答案,他微笑著等待歐索魯的解答。
「喔喔、對呢……小子,6107還要再高……你還可以再多猜一個?」他伸手捏了把剛才充滿失禮表現的臉頰,然後在空中以魔力書寫了一個大大的「75」,便先行把三明治端到客廳。
「嘶——猜中了啦臭老頭!」半邊臉都彷彿要被歐索魯摘下,他止不住地大喊,揉了揉被拉鬆的臉頰。

「6153?」睡意整個被捏碎,但他必須得伸出一隻手拿著茶壺,無法憐惜自己發紅的臉。
哈哈!!有沒有懲罰啊?欸——」
「……不過算了,難度懸殊。」男人暗自呢喃出結論,又回頭到廚房,替粥保溫後就走到客廳裏坐好,隨手拿起一份早餐靠在牆邊的座位吃起來。

「6153再低……啊……你想要繼續猜還是我直接公布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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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剛剛捏了我那麼一下還想占我便宜?不只門,窗戶都沒有!」以鼻子哼出不滿的氣息,他頑固地說出新的猜測數字,就是不想要歐索魯公布答案。

「6150!」
「6145!」
「6138!」
「6122!」
一連串亂念了幾個數字,原本該倒給病患的柚子茶被他喝上一大口。


「噗哈──!!」

他忍俊不住,眼看拉松一副開始爆走猜數字的行徑,他倒是笑得東倒西歪,一邊逐一回答對方的數字回饋。

「再低、」
「太低了……呼!就差一點?」
「又太低了!」
太!低!」他把手上的三明治吃完,拍了兩三下緩和自己意識裡的笑聲,不過他可不知道對方手裡的茶本來是打算給誰喝的。
ꂟꂟꐞ_ꌅꁲꁴꂦꋊ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什麼嘛!6147!」一點都不氣餒,反而因為範圍縮小至五個數字而感到愉快,所以他又倒了杯茶,小心的只撈出幾個蘋果塊。
「再低……不過,」

此時此刻傳來了擬真度不低的煙火聲,在拉松的意識裡小番慶祝。被圍繞的數字只剩下一個,這表示遊戲也即將結束了。男人咯咯笑著,一手撐著桌面、掩著眼窩。

「我們究竟花了幾天在玩這個猜數字遊戲呢?」
「唔哇!吵死了!」摀著耳朵搖搖頭,只有聲音的煙火可一點都不漂亮,而歐索魯打趣的問句同時也讓他會心一笑。

「也許五天、十天?但不管多久,都不及老兄生命的千分之一。」他笑了笑,接著把杯子舉到嘴邊。
「敬6146。」
「反正……沒有人知道。」

「你就當我是個不惑之年的人類也挺好的嘛……」他忘了倒水,於是他舉起一條焦脆的麵包邊條,接著,塞到嘴邊,發出清脆的磨合聲。

「敬尚有大半歲月的半精靈。」

•▶時間│6月2日
•▶地點│拉松的店
•▶情境│你的杜利還在等你的茶,在線急。(哭啊

終極密碼結束
拉松75歲
歐索魯存在時間614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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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老頭子還想裝嫩啊?
忍不住朝上翻了白眼,無理的毛頭小子轉身上樓,木頭發出的吱呀聲彷彿有催眠的效用,讓他想起自己究竟有多睏。

悄聲的打開房門,他甚至彎下身子,彷彿在躲避什麼,不想驚擾的是在床上酣睡的精靈,也許他成功了,畢竟在踏入房間的前兩步並沒有引起什麼動靜。
……!

開門的動靜還是驚擾了他,他悄悄地撤走蒙住臉的被子探出頭,沒戴眼鏡只看見門口有個模糊的輪廓。

「拉松……?」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一開口嗓子就發癢,導致他又接連的乾咳幾聲。

「咳……!抱歉,你回來了?」捂住還想咳嗽的嘴,他努力將自己軟綿綿的身體從床上撐起,想表明自己還有力氣可以行動。
「喂,不用急啦!」拉松跨大步的到床頭,將水壺放在櫃子上後便伸手扶住看起來有氣無力的精靈,讓對方穩穩地靠在床頭。
「柚子茶,喝吧。」遞上冒著熱氣的茶,空下的手反而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於是他拉了拉蓋在對方身上的被子,把因為動靜而露出的空隙給蓋住。
怕自己看不清將茶打翻在床,他只好有氣無力的拿起眼鏡戴上。柚子茶本該是香氣四溢,可惜他現在什麼都聞不到。

「謝謝……」接過茶杯,從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人心安,他閉著眼睛感受了下,才放到嘴邊小口啜飲,只是除了溫度外,他也喝不出任何味道。

熱氣讓鼻子濕起來,鏡片蒙上一層白霧,他看向旁邊的人,儘管看不清那張臉的神情,但他能感受到對方也正看著自己。

「……喝完了。」將杯子遞還給對方,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莫名有點焦急。

「……你要在這休息嗎?……還是你要離開了?」
「嘿,凌晨可是最冷的,我當然選擇睡覺囉!」毫不掩飾的杜利看來無助,他想也許對方是不希望自己在這裡,以免趁人之危毛手毛腳。

「老兄起來了,所以我可以去睡書房,你不用擔心我打擾到你休息喔!」露齒一笑,他拍了拍對方的手臂同時看了看床鋪,要對方躺回去。
「不要……」他反手想抓住拉松欲收回去的手,但手臂沉甸甸的,只能軟綿無力地勉強勾住對方的袖子。似乎連他都被自己的動作驚到了,揪住袖口後整個人呆愣了下,但手就是沒鬆開。

那股讓人不安、彷彿被掐住脖子一樣的陰寒又出現了,他抓著被單的手收緊,呼吸都忍不住停滯幾秒。像是怕來人就這樣離開了,抓住對方袖子的手又忍不住緊了幾分。

腦袋沉重混沌的想不出能請對方留下的措詞,只好可憐兮兮地開口要求:

「別去其他地方……睡在這好不好……?」
看來剛剛是做了很糟的惡夢?沒想到這小子這麼黏人……

他逆著對方的力道將手抽開,看見杜利驚慌且一瞬間的瞪大眼,他反而眼神柔和了些。

「你肯定是那種會怕床下的怪物,所以叫爸媽陪你睡覺的那種小孩吧?」不識時務的揶揄著,拉松繞著床尾走到另一邊,直截了當的掀開棉被後躺了進去,一手撐著腦袋,面對杜利還沒轉過身的斜背面。

「好啦,來睡覺吧。」
「嗯……」一瞬間心中滿溢著另種情緒,不知該用何種言語形容,頭昏腦脹的他只能生硬含糊地點了下頭,摘下眼鏡後跟著鑽進被窩。

發熱使得他渾身不適,只感受到寒冷,身旁的熱源讓他感到莫大的心安,便本能的緩慢蠕動身軀貼近,被包覆住的感覺讓他可以逐漸忽略那些令人不安的存在。
睏意很濃,他感覺得到對方在發抖——有一種寒冷並不是裹著被子就能舒緩,而是需要有他物或是他人給予溫度。

拉松大概猶豫了一秒鐘,以「既然自己願意、杜利也需要」的想法為首、幫助朋友的答案為結,乾脆的把那個小心翼翼靠近的傢伙攬進懷裡,跟對方分享自己高熱的體溫。

不過拉進之後他才發現發熱的人手腳冰冷又沁著冷汗,手不自覺的壓在對方腰際,讓對方整個貼住自己胸腹。
能快點暖起來才好。
「嗯……」
覺得腰處一陣麻癢,但沉甸甸的身體完全不想動,只好意思性的往前挪動幾下,後又歸於平靜。

與熱源貼得更近了,被溫暖籠罩著使意識越來越模糊,有什麼話等醒來再說吧,反正也不是……不舒……服……

呼吸逐漸趨近平穩。
在睡夢中摸了臀(lots)(lots)RY(lots)
ꂟꂟꐞ_ꌅꁲꁴꂦꋊ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既然睡夢中沒有意識,那恣意來回的手也不能稱作不安分,拉松只知道迎向早晨時,兩個人除了零距離的貼緊,通常用來侵略別人的東西也因夜晚的摩擦接觸而爽朗硬挺著。

……
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睡就是會發生這種事嗎!

他幾乎是無語問蒼天。同時為了不讓對方醒來,面臨互相尷尬的情形,他緩慢地往後退,卻感覺到手臂拉出了一道汗痕,原來是杜利一整夜排出的冷汗。

這樣睡下去反而又會著涼啊……
在苦惱與逃跑之間擺渡,他決定先發呆,等待自己回歸平靜的狀態。
•▶時間│6月2日,天亮了。
(今天沒有手速回交流先幫你們推進時間不需要我再撤掉(ㄍ)
(真是謝謝ㄛ()
(天亮了,昨晚是平安夜(ㄍ
(我也可以讓你們大戰300回
呼……
酣睡的人睡得安穩,發熱症狀比清晨時減緩許多,或許是終於獲得舒適的休息,一身汗濕也沒將他喚醒,全然不知身旁人的水深火熱。(
把手抽走順利(lots)


動作順利地讓他大吐一口氣,卻不小心對著杜利的臉呼出,對方眨眨眼動了動鼻子,所幸沒有清醒的跡象,他也在平靜了一小段時間後能夠起身移動。
拉松不想要讓棉被沾滿對方的汗,只得去衣櫃裡找出乾淨的布和衣服,想著反正自己的狀態已經回復,現在杜利清醒也沒關係,便直接將對方的前襟扣子解開,翻著對方的身體想將溼透的衣服扒下來。
(dice20)
……

被突然的翻弄打斷睡眠,他眉頭皺了幾下後睜開眼皮,但眼裡還殘留著意識尚未清醒的短暫留白,睜著眼睛卻完全沒有反應,腦中只剩下人生三大哉問:我是誰?我在哪?現在是要做什麼?

覺得有人在自己身上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幹嘛,但眼前只看見一片模糊的影子。雖然全身是汗,但接觸到冷空氣時還是打了一陣哆嗦,腦袋卡殼的人只是呆滯了幾秒後,才低低喃了一句:

「好冷……」

「沒事沒事……你睡覺、睡覺!」把剝下的衣服丟到一旁,杜利軟綿綿的身體增加了這項工作的難度,簡直是就像在照顧宿醉的友人。
「不然起來一下,換上這件就不冷了!」拉松裝作沒事的想把人抬起,穿衣服比脫衣服難,還是讓對方自己動作更方便。
「嗯……」宛如在抱怨一般地沉吟,他腦袋還沒完全清醒,只是單純的聽從指示,手撐在床上想坐起——

結果肌肉只是一用力,全身的痠痛感襲捲而上,無視對方想將他抬起的動作,他身體直接鬆散地癱回去。

「不要——我不要起來……」整個人完全呈現放棄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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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喂,別耍賴啊!」才剛抬起對方的上半身沒過幾秒就滑脫了手,裸著上半身可比剛才穿著濕透衣服的情形更糟。拉松大嘆一口氣,把手穿過對方脅下、直接拔起來讓人倚靠在自己身上,手忙腳亂地把乾衣服打開、披上對方的背。

真是……該拿記憶水晶拍下來。

想到這裡,他抱著對方的身體往床頭櫃的地方傾斜,想看看那裏的格子有沒有落單的記憶水晶。
撐的穩度(dice20)
唔……在幹嘛?

迷糊的人全然沒有自己給人造成困擾的自覺,半清醒狀態只覺得目前的姿勢與角度很不穩又不好出力。

搖搖欲墜的感覺讓他伸出手勾住對方的身軀,想藉此穩住自身。
懸空的手還沒碰到床頭櫃,突然往下拉的力道讓他重心不穩,腰間被用曖昧不明的力道抓住令他倏地聳肩,接著就是失穩往前撲,整個人壓倒在對方的胸口。

我的媽媽鬼冬瓜啊!

這一下撞得不輕,肯定會把對方叫醒。於是他打算維持原狀,直到杜利又睡回去在挪動身體。但此時他發現了異樣的硬物壓在自己的腹部。

卡到腳跟嗎?
不……應該不是……

還在迷糊的時候這股力道直接將他拍回人間,當下比起相撞的疼痛,痛覺來的遲緩,反而是剛返回人世的恍惚居多。

疑惑,手忙腳亂的抓起一旁的眼鏡戴上,想要一探究竟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一早就摔在自己身上……

……

「……噗哧!」一入眼就是對方臉上的塗鴉,他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是自己的傑作,只是看著那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

笑完了才發現不對勁,身下有一股詭異的脹感,還被蠻不講理的重量壓著。

靠……!不是吧、不是……

臉上神情華麗變化,他見著壓在身上人的眼神一副要往下一探究竟的樣子,急忙伸手扣住對方頭部。

「等等、你不要……不要往下看……」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什麼啦。」他打算轉過去的頭被直接硬卡住,逼得他只能面對杜利。而那個叫自己別往下看的人,心虛的紅著臉視線往下,這倒讓他挑起眉,感到有趣的撐起上半身,腹部卻因此更近貼壓在對方身上。

被那東西抵著的感覺他從沒感受過,雖然他心跳一樣緊張加速,不過顯然杜利比他更緊張。

真是生澀。

「不過我還以為精靈只有在必需生孩子的時候才會有反應。」拉高音調,他決定稍微捉弄對方,也能順便報復被畫臉之仇!
「在說什麼!生理構造又沒差多少,你們半精靈還是人類會發生的狀況,精靈也會有啊!只是沒那麼頻繁旺盛而已!」很少起過生理反應已經讓他有點慌張了,沒想到眼前這傢伙居然還能和他閒扯這些,他不禁懷疑對方是真的沒感覺到尷尬,還是沒感受到自己壓在某個東西上!

「你起來啦、壓到了……!」有些尷尬地撇過頭,聲音因為咬牙切齒而有些模糊不清,他忍不住晃動雙腿想提醒壓在身上的人起身,但是扣住對方頭的雙手卻忘記拔開。
「欸?有嗎?」刻意的加重下壓的力道,既然尷尬的不是自己,那他可願意再多看對方慌張的樣子。想惡作劇的想法大過於拉松面對杜利時刻意保持的壓抑,但兩個人距離很近,近到他會不小心出神盯著對方。

「你這樣抓著我,真的有要我起來的打算嗎?」轉了轉眼睛回過神,距離近的有些不妙,他可得在自己感到尷尬之前拉開距離。

「咿——抱、抱歉……」發現自己居然緊張到手都忘記放開,他手誇張地往旁伸開,反應大到只差整個人沒呈現大字形在床上。

「起來啦……!別往下看……」像怕拉松動作不夠快似地,他手推著對方的胸膛,肌肉酸疼讓他動作吃力了點,手勁比預期大了一些,以至於抓上去後才後知後覺感受到掌中掐了一片富有彈性的軟肉,下意識的又捏了一下。
「嗯?居然趁機佔便宜!」杜利雖然紅著臉,但是抓在他胸上的手可是一點都不客氣,他先是被嚇到,但他想到以前被夥伴這樣攻擊時,自己都是怎麼反擊回去的。

同樣伸手直接瞄準了對方的胸口一抓,敞開的胸襟可是不用特別瞄準都能抓到敏感點。

「看我的!」他毫不客氣地以食指跟中指夾著紅點往上拉,絲毫沒有記取教訓。
「啊啊啊啊————」

自己本就不是故意的,他完全沒預料到對方會做出這種事,被擰的當下只能倒吸一口氣後尖叫出聲。

「放手啦!!」真的受不了,他用盡全力將對方從身上推開,撐起身體後坐在床上喘氣,眼鏡都差點從臉上掉下來,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胸口還殘留著麻癢怪異的感覺,他雙手遮住自己胸脯,紅著臉瞪向旁邊的人。

「那裡是能這樣捏的嗎?!你有什麼毛病啊!!」
「又沒有掉下來,當然可以呀!」歪理說的頭頭是道,他給對方一個咧嘴笑,遮掩不住的是爬上臉的紅,但這可以用激烈動作的理由來掩蓋過去。

「好了啦,想睡的話把睡衣穿好,要下樓的話也要把衣服穿好。」試著用手指把頭髮抓得整齊一些,他看著對方敞露的前胸,偷偷的把那片雪白記在腦海裡。

也沒少看過,怎麼現在才發現他的身材還不錯?
「哼……」略微不滿地抓緊敞開的前襟,身體微微向另一邊傾斜,他可得提防旁邊的人又做出什麼驚為天人的事。

「嘖……都是汗,浴室借我,我要沖澡……」現在才感受到身上的濕黏,他艱難緩慢地試圖移動自己痠痛又沉如鐵的身軀。
但比起相對疲軟的身體,某個部位在他動作時又出來刷存在感,而且在某個混帳玩笑的磨蹭下似乎比之前更有精神一點。

……
「你、你先出去啦……!」企圖拉過被角遮住自己的下半身。
「什麼?打算在我房間解決嗎?」不識相的辦精靈雖然起身打算離開,但這種能開玩笑的機會他可不放過。拉松站在杜利面前,對方還坐著,或者說只能坐著,拉著被子的動作十分彆扭。

「打算偷偷想哪個漂亮女孩嗎?」拉松彎下腰,露出欠揍的爽朗笑臉,不過說出這句話時多少帶點試探意味,即使這樣問也得不到答案,他卻還是試著抓出一些蛛絲馬跡。
……
「……笨蛋、變態!我才不會做那種事!」第一次被問這種問題,一開始腦袋還轉不過來,想通之後臉色猛然竄紅,氣急敗壞地連反駁的聲音都尖起來,抓起一旁的枕頭直接往對方臉上砸過去。

「讓我冷靜一下……你在這邊我不能冷靜,你出去啦!」他思緒混沌到無法思考,腦中只想著把拉松趕出去,於是從被子中伸出腳來,不斷地踢著對方的大腿,想叫眼前這傢伙後退一點。
「欸,不會嗎?」他還是訝異的出聲,仔細想想卻發現很合理,不自覺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著杜利,同時一邊被踹走。

「你可以試試看啊,不會的話我教你。」模模糊糊的說出這句話,他終於離開杜利的長腿能觸及的範圍,心甘情願地打開門。
「不用!不、需、要!」氣得又想拿東西砸人,但手邊一個抓空——已經沒有可以拿來扔的東西了——然後見對方關上了門。

真是的……到底在搞什麼?
他懊惱地抓著頭髮,悻悻然地穿上衣服,有些困惑地掀開棉被研究自己的狀況,以往他很少如此,怎麼在這邊一個晚上就……?

他對昨晚的印象很模糊,但不妨礙他去猜測是不是某人幹了什麼,然後那傢伙出門前的那句話又悄悄的飄過自己腦袋。

什麼啊……真的要試?
啊……!
只是捏了一下,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傳上後就不敢再試了,太奇怪了!他決定還是不要選一些邪魔歪道的方式,趕緊正坐冥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房裡頭的精靈粗心大意,根本沒發現拉松不只是沒把門關的嚴實,更是屏息待在門口偷看著自己。

他本來只是想看杜利懊惱的模樣偷笑,卻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話還真的影響了對方。他早該在杜利掀開棉被時就離開,眼睛和腳卻彷彿沒接收到大腦的訊號



一下子刷紅了臉,他瞪大眼直接轉身,無法解釋現在的情緒,只有滿腦子反覆杜利伸手進被子後所出現的驚訝表情。

搞什麼……

右手掩著自己不妙的表情,他不確定歐索魯在不在樓下,但得快點離開二樓是肯定的。
D̷u̷i̷l̷i̷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費了一番工夫終於冷靜下來,卻搞得自己莫名的不爽,悶了一肚子憋屈,他拎著床邊已經洗淨的衣物,咬牙拖著痠痛又疲憊的步伐打開門下樓了。

腳才剛踏下階梯,就看見那顆晃頭晃腦的紅色腦袋在眼前飄過去,想到就是這個人搞得他一早這麼不爽,且越想越覺得一定是這傢伙在自己睡夢中時做了什麼,所以才會……啊啊,煩死了,不想思考……

「……白痴、笨蛋!哼!」帶著一臉不滿和哀怨,他瞪著對方小聲碎念,留下用鼻子冷哼的一聲後,就抱著換洗衣物轉頭往浴室去了。

拉松沒辦法以「我不是故意的」來替自己開脫,即便不挑明自己內心的想法,他仍隱隱約約知道自己期望什麼。所以面對杜利的不滿,他只花一秒的時間心虛地把臉朝向一邊,接著又回復了原先落落大方的樣子,他可不想讓人察覺自己剛剛偷看的行為。

「洗好了出來吃早餐喔!」對著剛罵自己笨蛋白癡的背影道,臉上有語氣中隱藏的愧疚。
第一次洗澡洗得這麼不講究,隨便把身體沖洗一下後就換上衣服,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客廳,看見椅子就直接癱上去。


覺得全身痠痛又沉重地都快散架了,體溫比夜晚低了些,但腦袋依舊渾渾噩噩的不想思考,他只覺得自己是不是該來一管肌肉鬆弛劑。
「嘿,吃飯吧!」他和在客廳呆坐的歐索魯閒聊不到幾分鐘,杜利便異常快速的洗漱完畢。雖然看上去還有些疲倦,但能夠感受到精神比昨天好上許多。

「老兄做的料理雖然簡單,但一向不錯。」把歐索魯細心做的粥推向杜利,放久了有些涼,可聞起來還是挺香的。

「老兄特意為你做的。」用手遮著嘴,拉松用誇張的嘴型和氣音響傳遞給杜利。
男人無所事事,原先正確認著整個大陸的地圖。但此時此刻,他把筆平擺於紙面,笑著迎接洗好澡出現在此地的精靈男子。

『 特地講做什麼 要是他覺得不好吃我不就得鑽地洞? 』

臉皮厚成這樣會,會用鑽地洞形容心情估計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哇……真的嗎?
「唔……謝、謝謝……」

從沒想過自己生病時居然會有人照顧自己,昨晚與今天發生的事對他來講都有點太過魔幻了,本來就已經運轉不太來的腦袋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反應,只好乾巴巴地道謝。

如果是以往,他應該只會對自己打一管退燒針和肌肉鬆弛劑,休息一下後再繼續忙吧……啊,對,要和拉松問他這裡有沒有Clorzoxazona……

一邊東想西想一邊將粥送入口中。
對粥的感想 (dice20)
不喜歡吃沒味道的白粥,但生病的人不能無理取鬧。(
覺得杜利(dice20)
「你好像很喜歡喔!」笑臉跟外頭懸著的太陽一樣熱烈,拉松很滿意看見見精靈跟人類之間友好的氛圍,但還是忍不住裝作顫抖,嫌棄歐索魯說的話不符合往常形象。

「老兄今天打算去哪?」
覺得杜利 (dice20)
病人應該本來就沒什麼味覺,關心這鍋粥對他來說好不好吃似乎有點多餘。

倒是覺得拉松又在那怪裡怪氣的笑著,就忍不住往他的意識裡投一顆小小的氣球破掉音效的音爆彈。(

『 我也差不多該去下一個地區探索了 』

男人抬眼望著兩人,指了指地圖的西南側與南邊整片區域。

『 是時候往這一區找別的歇腳處了 儘管此地確實方便 』

這裡算是他近期借住得最舒適的地方。

綜觀尊重友善包容,他在這裡遇到的實際上遇到的人們大約只佔了2%。他願意跟家主這麼說,不過他或許不必知道這種事。

『 我會帶點乾糧,然後就出發 』
『 今日便不會再特地回來了 老兄 』
「這麼快?不過你也在我這裡待夠久了。」他拍了拍歐索魯的肩,這個人類可是他近期所認識的神祕之最,儘管沒有挖出歐索魯的所有故事,卻也夠讓人津津樂道——噢不!他可什麼都不能說。

想到這裡他不自覺地摀住嘴,接著對歐索魯使了個飽含笑意的眼色。

「奸詐的老傢伙,你等等!」吐出這句話,他拍了拍膝蓋,一鼓作氣的蹬地起身,往廚房裡走去。過沒一會就提著一份綁好的小包裹,鼻子靈通的小史萊姆在的話,可就會發現那裡面裝著引人垂涎的肉乾片。

「路上遇到那隻史萊姆可得請人家吃東西。」
……咦?居然要離開了?

他咬著湯匙看向歐索魯,眼神也有些驚訝,原以為這個人會待得再久一些。但想了想──對方是旅行者,和他這種待在一個地方後就不會移動,只想將居住地打理到好的研究者不同,漂泊才是他們的本質──便稍微鬆了口氣,最起碼應該不是因為他而讓旅者想離開。

「……據說南方氣候較為潮濕,疾病與傳染病也較盛行,還請路上小心。」並不擅長講些什麼感性的話,且與對方也不算熟識,只得講出一些保障平安的話。
他安靜地接過拉松遞來的包裹,自然是不清楚拉松前面又在怪裡怪氣些什麼。不過關於約定──說難聽點,「威脅」的部分拉松應該還是會在他離開之後遵守的。

『 史萊姆 要遇同一隻也難了 』

男人隨筆回答後,轉頭望著面帶驚訝、語道應是祝福話語的精靈青年,揚起嘴角,把本子提在手臂上書寫後轉向對方。

『 你也是 多注意身體跟休息 』
『 可惜相處不久 』
『 不過你們的壽命夠長 若有機會再次於城裡遇到 』
『 再多聊聊吧 』

寫完,他在對方閱讀時將肉乾小包裹塞進腰包內,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提起筆。

『 書房裡的洛斯特克爾扎方維特拉麗麗夫人傳記有空可以看看 』(幹幹
不過書房的硬幣驚喜不知道拉松何時會發現呢,一本書各夾了一個金幣的部分。想著想著,男人又笑得不懷好意的看向拉松。(……
覺得小歐(lots)
「其實那本書你喜歡可以帶走哇。」閱讀完紙條,拉松忍不住說。

他有發現歐索魯別具深意的視線,卻怎麼樣都沒想到那代表的是他日後去書房看書時,幾乎會發現每本書的第89頁都掉出了一枚不該在那裏的硬幣,而他日後得把書壓上七天才能消除金幣的印記。

「嘿老兄,有許多事,我得好好跟你道謝。」手插著腰,他雖然皺著眉同樣帶著笑。畢竟這短短的幾天,歐索魯可是幫了他不少。他想著要怎麼跟對方道別才能不失禮又不造作。鞠躬握手都顯得過分有禮,所以他僅只是收斂頑皮性格,微微頷首,以精靈語道:

『願清風傍你左右,吹去滿道煙瘴雲霧。』


「你這傢伙。」

這話沒寫在紙上,呢喃般的笑語傳入拉松的腦子。人類提起手臂,輕拍對方的肩膀,在紙上寫了一段以古精靈語書寫的話語。

『 自從習慣道別之後,那就像呼吸一樣 』
『 活久了 平時變不會意識到 但每當我意識到 』
『 我都會為我還在呼吸感到高興 為自己能與人說聲再見感到高興 』

那是來自他鄉的精靈族方言,轉而以淺白的意思書寫,不像是平常所見的精靈風格,寫得格外流利。紙被單獨撕下來,好好地塞進了對方的掌心中。


『 謝啦 老兄 』
『 兩位都要過得好好的 』

他翻了下一頁寫到,提著筆記本待兩人應該都看過了,才微微欠身,轉身往門邊移動,推開門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才踏至戶外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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