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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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褚冥漾爬上了自家透天厝的頂樓。
很小的時候曾跑上來探險,五歲的小孩什麼都不懂,大人越說不要去的地方就越想一窺是否有什麼秘密,褚冥漾當然不例外。
而結果就是他差點翻過頂樓的矮牆、眼看就要摔下兩層樓半的高度——若不是老姐即時發現撈住他的後領,他應該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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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那次的經驗對還太小的心靈造成了半生的陰影,褚冥漾後來長大體認到自己只會更衰的事實後,就更不會隨便往一看就很危險的地方靠近。
儘管極力避免碰觸險境,可命運總喜歡把他帶往世人難懂的困窘情況裡,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受傷。
十六歲以前,褚冥漾是無法理解的,關於自己生來的意義。
一個人如果只是要體驗極致的衰運才來到這個世界的話,褚冥漾想,那可能是他在喝孟婆湯的時候不小心把孟婆的攤子給翻了,才會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也要被報復。
03
經歷曲折意外後,進入了學院。
褚冥漾第一次知道他的「衰」是真的有原因的,原來都是他自己無意識招惹的,因為想著會很衰、所以那蟄伏在他體內的能力便時有時無地回應他的想法,讓他有時候真的衰得如期而至。
他大概是那個時候重新認識到自己出生的意義。
⋯⋯或許,應該說,重新探索。
04
後來發生了很多的事。
褚冥漾把那些事情都寫在日記本裡,在電子化的時代,他仍然偏好紙筆的溫度,可以真實記錄他書寫那些記憶時的心情,開心的時候字跡就會很飄逸,生氣的時候像是能把紙張劃破。
而傷心難過的時刻,蜷曲的紙頁會告訴以後的他,那個時候的自己哭得有多麼劇烈。
05
高中三年他就寫了大概五六本的筆記本,後來整理的時候自己也很吃驚,不過後面的兩年比較多都是在記錄旅行在外時所見的稀有陣法和故事,關於他自己的事情提到的很少很少。
褚冥漾偏頭感受著向晚的風,他想,可能是發生的事情已經深刻到影響他的生命,讓那些曾經的迂迴都成為坦蕩的道路,逼迫他做出選擇、往無數不同的方向邁進,當他走過每一刻,就是在替自己的人生留下每一次的日記。
06
暮色緩緩沉降,拉扯著夜幕降臨在這個世界,艷麗的橘色逐漸被暗濃的墨藍吞噬。點起的街燈與家家戶戶窗格裡透出的光像掉在地上的星星。
黑夜正式來臨的時候,褚冥漾也聽見了腳步聲落在他旁邊。
07
「你不冷?」冰炎的語氣很淡,褚冥漾微微偏頭看過去,他的學長當然是不會發光的,混血的半精靈大部分的時候都更像獸王族一點。
可是一如此刻來到他的身邊,冰炎走進他的時間裡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他眼中永恆的光了。
「嗯,學長這麼一說就有一點了。」褚冥漾揉著鼻子,遲來的感受到了夜晚的冷意。
08
「笨死了。」冰炎輕聲斥責道,在褚冥漾的旁邊坐了下來,左手彈了一個響指,輕柔的火焰在指尖憑空冒出,接著化成一團球狀的光往褚冥漾的手心裡飄去。
褚冥漾捧著冰炎做給他的簡易暖爐,不只一次的感覺到自家學長的能力實在很方便。
只是比起這個,他更喜歡……
縴(ㅎㅅㅎ)▲布榖@J52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09
冰炎看著褚冥漾握住自己的手,紅眼瞟了一眼褚冥漾的側臉,刻意裝沒事的樣子實在看起來很笨。
沒見過這麼笨的人。
半精靈反手扣住了褚冥漾的掌心,十指相握,像是再也不會分離。
10
他們就坐在樓頂一整個晚上。褚冥漾最後還是撐不住睡意,清晨的光落在眼皮上把他叫醒的時候,他是在冰炎的懷裡睜開眼睛的。
混血精靈美麗的銀紅錯落的長髮近在眼前,褚冥漾大膽地扯了兩下。
「……褚,不要鬧。」冰炎的聲音聽起來低啞許多,大概是整晚沒睡。
妖師不免心生歉疚,卻感覺自己被抱得更緊。
11
「不生氣了?」冰炎問,褚冥漾眨了眨眼,輕輕地「啊」了一聲。
「褚?」
妖師忍著笑,拍拍冰炎的胸口,「我本來就沒有生氣,只是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那就是生氣了。」
「……說不過你。」褚冥漾嘟嚷,他瞇起雙眼,天光熹微的景色令他不禁想起自己曾被賦予的某個名字。
12
「學長覺得,『黎明的終焉』聽起來怎麼樣?」
「你說魔王城那群蠢貨的看法?」
「……」蠢貨什麼的他可沒說。
「那你覺得怎麼樣?」
「呃……我覺得……可能是在說我是個妖師,會為世界帶來光明的終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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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13
「那光明現在終結了?還是黑暗到來了?你有統治世界了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他好爛。
「所以『黎明的終焉』不是會將白晝終結的意思。」
「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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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14
褚冥漾仰著頭看向冰炎,火紅的雙眸在逐漸明亮的天色裡顯得更加鮮活生動。他忍不住捧著冰炎的臉,親了親冰炎的唇角,就像小狗在撒嬌一樣。
「所以『黎明的終焉』,對學長你來說是什麼?」
面對褚冥漾執著於想得到的答案,冰炎先是勾起唇角笑得很淡,接著同樣的落了親吻在褚冥漾的嘴唇上。

--黎明的終焉,黎明的盡頭。
當破曉的天光落盡的時候,他一直看顧的人始終都會在那裏,像是在永遠等待著自己,走向他的身邊,牽起他的手。
15
「對我來說……」
「是你會為我帶來永遠不變的光明的意思。」
「褚。」

--你也是我漫長歲月裡的恆遠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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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黎明的終焉是什麼意思
與其說是妖師會帶來光明的終結與永夜,不如說是妖師會為這個世界重啟一次的新生曙光(換個角度想)
在最明亮的地方,會有妖師,有褚冥漾,等著冰炎往他靠近
黑夜到來,世界會在晝夜交替的時候重組,但他們一直都是彼此的恆遠之晝。
感謝阿無ㄉ美圖&感謝ㄍㄍ太太當初願意讓我用他的條圖寫文(雖然拖到現在而且還很八竿子打不著之感)
並且sorry我又再次拿二部標題來做文章....唉唷不是啊我就很喜歡....就喜歡....
最後就是雖然沒有寫得很清楚,不過這個段子的時間點大概是在漾漾大學(或者聯研部?)快要畢業的時候
和學長交往了幾年,還是會起一些爭執,但其實不是真的在生氣,只是想更釐清自己,不過冰炎大概從賣內褲事件(?)開始就會稍微注意不要踩到漾漾的雷點,花了點時間磨合,然後就是這個相處的方式
就醬,明天還要上班,希望可以給大家帶來一點力量啦......
下風
3 years ago
我總覺得這個解釋黎明的終焉的方法
太太您會奶到的(暴言
七冉🌸冬眠
3 years ago
恆遠白晝 好浪漫 喜歡太太的這個詮釋 我真的好喜歡看漾漾像小奶狗一樣親暱的互動
☾☾ ☾☾
3 years ago
文字間好溫暖 喜歡握住手假裝沒事的那段好可愛
鱷魚嗚嗚嗚嗚(擤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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