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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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小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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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est #14
⠀⠀⠀學會了如何使用電視後,最近陶德很喜歡看電視,每次吃完晚飯後,陶德就會乖乖地坐到沙發上專心致志地觀賞著節目。起初莎洛姆也不以為然,以為陶德只是找到想追的連續劇而已,直到有一天她在洗碗的時候出於好奇望向電視螢幕,才驚覺電視上播著的是時裝秀節目。

⠀⠀⠀她放下手中洗到一半的碗碟,擦乾雙手後坐到陶德的旁邊,問道:「你最近一直在看的就是時裝秀?」
⠀⠀⠀陶德看著莎洛姆笑著點了點頭。

⠀⠀⠀「你對漂亮的衣服感興趣?」
⠀⠀⠀陶德更堅定地點頭。

⠀⠀⠀「你想買新衣服?」
⠀⠀⠀陶德湊近了莎洛姆,眼睛發亮地重覆點頭。
⠀⠀⠀這讓莎洛姆想起,陶德除了初遇的時候的素服外,一直也是穿著莎洛姆隨意買的衛衣和運動褲。反正陶德也沒有外出的需要,他看上去也對舒適合身的衣服很滿意,她就一直沒把陶德的衣服這件事放在心上。

⠀⠀⠀說真的,她並不是很想在陶德身上花錢。雖然自己已經接受了他與自己共住同一屋簷下,但心裡還是少不免有根刺——少年光是頂著這張臉就讓她心煩。

⠀⠀⠀莎洛姆聳了聳肩,隨口說道:「要是你能在我明天下班回家後能寫出新學習的十個和時裝或衣服有關的單字,字還是好看的,我就帶你去買衣服吧。」

⠀⠀⠀語畢,她就回到廚房內把剩下的碗洗完,陶德一直也沒有作出其他反應,除了她睡前的「晚安」外,他看也沒看莎洛姆一眼,就只是專心地看電視。
⠀⠀⠀翌日傍晚,她幾乎忘記了這件事,一直到陶德拿著紙筆坐到她身旁才想起那隨口說的承諾。不抱有任何希望,莎洛姆讓陶德開始展露他一整天的學習成果。

⠀⠀⠀只見陶德緊握著筆,一筆一劃地慢慢寫下不同單字,雖然字體距離「好看」確實還有好一段距離,但已經比剛學習寫字時的字體進步了很多,莎洛姆怔怔地看著自豪地向自己遞出成果的陶德,她知道她就算多不情願也好,她也不是那種會賴帳的人。

⠀⠀⠀暗暗砸舌,莎洛姆說道:「換件好看點的衣服,待會就出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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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陶德高高興興地回到房間內換衣服,她扶著額頭嘆了口氣,望向烏雲密佈的天空,她讓陶德帶上口罩、挽著他的手,帶上雨傘就邁出家門。

⠀⠀⠀「任何情況下也不能鬆開我的手,我會和別人說你喉嚨不舒服......看到喜歡的衣服就拍拍我的肩膀,聽到了沒?」

⠀⠀⠀陶德點了點頭,遲疑地踏出了步伐。莎洛姆想起這應該是自從陶德住進來後第一次出門,緊張也少不免的,她拍了拍自己挽著的手臂,輕道:「沒事的,有我在。」

⠀⠀⠀他稍微挺直腰桿,模仿莎洛姆踏出相對較自然的步伐。然而這份不安在進入商店街後馬上煙消雲散,他不斷在不同的店家駐足,以幾乎是本能的速度搭配出多款不同的衣服。
⠀⠀⠀莎洛姆略為不悅地掏出錢包:「這麼會挑衣服,要不也給我挑一套?」

⠀⠀⠀陶德頓了數秒,拉著莎洛姆來到了他未曾踏足過的女裝貨架。他困惑地四處張目,又伸手拉了拉三件同款式但不同顏色的上衣。

⠀⠀⠀「你想問我喜歡什麼顏色?」
⠀⠀⠀陶德略一頷首。

⠀⠀⠀「藍色。天、我居然明白你想說什麼,我的智商是下降到和你同等程度了嗎?」
⠀⠀⠀陶德對莎洛姆的話和忽冷忽熱的態度不以為然,默默從貨架上拿下各款衣服。

⠀⠀⠀她也不是刻意對陶德的態度反反覆覆,只是她不斷在「不應該對只是長得很像陶德很像的少年發脾氣」和「看到他的臉就火冒三丈」中來回。對於少年日漸習慣她這態度,她心底裡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抱歉、我——咦?」少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把搭配好的衣服遞了給她。

⠀⠀⠀莎洛姆望向陶德遞來的衣服,一件白色針織短版無袖上衣配上短褲,外搭一頂白色的鴨舌帽和一件較寬大的淺藍牛仔外套。那顯然不是莎洛姆常穿的風格,但卻又很符合她的年紀的打扮。

⠀⠀⠀她掙扎了一陣子,最後還是拿了衣服去結帳。

⠀⠀⠀「滿足了?」
⠀⠀⠀理所當然把讓陶德拎著戰利品——反正本來就都是他自己的衣服,陶德讓莎洛姆挽上自己手臂,笑得瞇起了眼。
⠀⠀⠀回家的路程並不遠,卻在他們剛踏出店舖的時候下起傾盆大雨,莎洛姆掏出預先準備好的雨傘,陶德自然地接過雨傘。她仰首望向正吃力地在滂沱大雨中搜索前路的陶德,注意到他默默把雨傘傾向她的方向,這使他的肩膀沾上了不少雨水。

⠀⠀⠀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忽爾一道白光劃破昏黑的天空,陶德明顯縮起肩膀。

⠀⠀⠀「陶德?」少年明顯慢了好幾秒才回頭望向莎洛姆,她感受到陶德正不斷顫抖。

⠀⠀⠀她從來沒見過少年如此不安的樣子,一直以來無論是發生什麼事,蟑螂也好、驚慄片也好,他也是擺出一幅游刃有餘的笑容,但如今只不過是閃電,連雷聲也沒有,他卻不斷顫抖。
⠀⠀⠀這異常的反應讓她也不安起來。

⠀⠀⠀「沒事的,深呼吸,我們快到家了。」
⠀⠀⠀陶德吃力地緩下呼吸,搖搖晃晃地邁開步伐。
⠀⠀⠀一打開家門,陶德就蹲在沙發後方不住地發抖,他抱著頭、雙唇不住地哆嗦,明明如此不安,卻仍沒發出半點聲音。

⠀⠀⠀「陶德,」像是他們最初相見時一樣,她一再重覆這個她賦予他的名字,「我在叫你,陶德。」

⠀⠀⠀她想起上次她突然哭起來的時候,陶德......
⠀⠀⠀莎洛姆跪坐在少年的旁邊,輕輕把他擁入懷。她記得呼吸和心跳會在擁抱期間同步,於是她慢慢地呼吸,直至他不再顫抖、不再瑟縮、呼吸慢慢緩下來。
⠀⠀⠀莎洛姆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內睡著了的陶德,這下子到她困惑起來了,她可搬不動一個比自己高大很多的成年男性,更何況她也不想吵醒現在睡得安穩的他。

⠀⠀⠀讓他靠在沙發上睡覺,她默默拉上了屋子的窗簾,從房間搬出厚毛毯蓋了在他身上。

⠀⠀⠀這樣至少不會著涼吧,她想,但把他丟在這裡睡好像又不太好......

⠀⠀⠀也許是疲累沖昏了她的頭腦,她坐了在陶德旁邊,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跟著進入了睡眠。
—中之—
寫到快睡著......
莎洛姆到底哪天才能脫離這種反覆跳躍的狀態...好難寫...(自作孽)
活動沒有靈感......

擁抱的原梗>>https://images.plurk.com/iw9itvqB2S05VoDzFqDEl.jpg

—F5自由留言—
我覺得這種狀態讓莎洛姆更立體了,很符合人性
一起抱著,讓呼吸心跳慢慢同步,感覺好棒哦~
很能感受莎洛姆這種矛盾的心態,不過莎洛姆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也慢慢在調適,相信以後會漸漸釋懷的(吧
mask01: 謝謝默雲中
我也覺得這樣比較貼近莎洛姆真實的性格,但一邊寫會默默覺得好像精神分裂
我也好喜歡慢慢同步的感覺…… !!
sixthought: 謝謝瑞澤中
作為中之也好想看到莎洛姆成長、釋懷、放下的一刻…好像看著自己的孩子成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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