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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輕交流:接1083樓,在三顧茅廬之後
▶feat. ddyduilio 、 暗中跟蹤的 kulesji
latest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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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該是昏紅的天空被烏雲遮的迷濛無光,看上去就像是夜晚,連強勢的陽光都沒有一席之地。
拉松跟隨地上的水流匯集方向前進,拜行人至騎樓屋簷躲雨之賜,他不用特別在意會不會撞著誰,打算只要聽著嘩啦啦聲走,直到腦子可以擺脫「好暈、好晃」之後再踏上來時路。

「淅瀝淅瀝嘩啦嘩啦……」
隔著足足五十公尺跟隨在後的暗紅袍衣人手上還用虎口夾著書,邊走邊翻閱,憑著針對性的聽覺,他能聽到老兄還輕聲哼著歌。

直到為了從屋簷裡避開躲雨的人,水珠偶然低落在公爵兩個字上糊開來,他才哀吐了一口氣,輕輕的將書本闔上收起。

……雨天適合散步,但並不適合閱讀。他決定專注在守望出來醒酒的人一會兒,書有空再隨性讀。

裸足步伐輕盈,不起足聲跟響,他以相同的速率持續跟隨對方,注目著四處的遮蔽物移動。
煩悶。找不到事可做,像隻無頭蒼蠅亂轉。好似做什麼都不對,卻又靜不下心。

去敲了艾奧斯的門,被直接轟了出來,那傢伙的情緒捉摸不定,他不會嘗試再碰一鼻子的灰。
徒步至三樓,發現天文台窗戶又沒關,他上前欲闔上,卻又盯著窗外發呆。雲雨如此厚重,黑漫漫地將天空與大地隔開。

老師,我又看不見了,這次也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
指針又失準了。
鬧鐘在響。
簡報還沒紀錄完。
……

當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穿著外袍站在街頭。大雨中的街道不會有行人,隻身一人站在路邊的他看起來像個傻子。濕氣模糊了視線,燈火被染上一片朦朧,手握著提燈,裡頭的火焰閃閃滅滅,溫度也無法驅逐指尖的寒意。

身上有層罩子似的,雨滴落下後被無形的屏障隔開,但冷意依舊傳到身上。迷茫的看著霧濛濛的街角,迷路的人又失去了方向。

……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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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dice20)
與街上的單調雨聲相左,是左右店家裡的喧鬧聲。人們為了躲雨而加長了停留的時間,也許這替裡面的某些人製造了更多的相處機會?這令他發笑。與心愛之人相處點自然是好,但跟討厭鬼同困於雨中的話就不是件浪漫的事了。

他持續往前走著,所有感官及注意力都像著前方,自然沒有發現後頭刻意跟蹤的人類。

忽然左邊有敲打及彈奏的音樂出現,被吸引的半精靈發現了熟識的幾個冒險者,而正巧他們也正好探頭看向他。
「嘿——來喝杯酒吧?」頂著大帽子的人來出來拉了拉他的手,不容拒絕的塞了個杯子進他懷裡。

「我可不付酒錢唷!」笑著暢飲那被金黃色液體,果香和麥香融合的恰當,是不錯的烈酒。

「走啦!」在一群歪七扭八的笑聲中,他誇張的後倒,毫不留情地乾杯,接著將空杯拋給裏頭的某個人,衝著他們笑。

「這我給七分!」語調配著離去的腳步變異,他該是進去裡面和那群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狂歡,發生一覺醒來竟然是倒掛在桌上的這種蠢事。但拉松選擇繼續漫無目的地向前,因為那些笑聲就像是隔著雨般,在進到他心裡、感染快樂之前就被打散。

要不……再繞去他家看看?
距離縮短(dice4)
今天他酒喝得可勤了。

他暗暗吐氣,於斜對角的建築物下佇著,但不過多久又繼續移動。

他看到車輪輾起的水花正巧潑在某個冒險者的裙襬上,哀哀抱怨著,避免視線他縮進了巷子裡,隔著街前進。
格啦、格啦──
霧氣漸濃,遠處一輛模糊的馬車影子駛來,車輪輾過水漥,帶著嘩啦的水聲由遠至近。他遠遠地就聽見聲響,側身避開,但輪子濺起的水花還是潑了他一身──儘管全被周身的屏障擋住了,但心情卻格外的不爽。

呆佇在街上果然像個傻子,他本能地避開燈火通明的地方,但沒有光照的黑暗又令他不安,趴徘徊在街角燈火交界處,只靠著提燈的微弱光源,茫茫地朝著不明的方向前進。

漆黑巷弄只有微弱的呼吸聲,棲息在街角的流浪犬在狹小的遮蔽處休息避雨,被不速之客的腳步聲驚擾,發出警戒威嚇的低鳴。

但可能是來人臉上的表情太過冷漠,連犬隻看見後都懨懨垂下頭回到自己窩裡。

他斜瞇了動物一眼,轉身避開這個讓他不適的地區,看著人煙罕至的街道,他無措地舉著燈,火焰的光微弱下來,似乎快要熄滅了。

不回去的話,這裡還有哪裡可去?
距離增加(dic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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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念頭一出現,拉松直接往自己熟悉的路線前進,但過程中總有些疲倦似的閉起眼睛,也同時任由自己的腳步踩的歪斜。

「哼哼哼……」輕鬆的小調斷斷續續地哼著,他抬頭想看看下雨的天空並讓雨滴進自己的眼睛,卻只看見罩在上面的傘。率性地將傘往旁邊甩開,他朝上張著口,彷彿原始動物那樣享受雨水解的渴。

呼。

半精靈還是將傘撐了回來,儘管他現在撐不撐傘已無分別。
距離縮短(dice)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這絕對ㄎㄧㄤ了。

在後頭跟蹤的人喝的酒雖然遠少於對方,不過他的臉也成微紅,倒還不至於影響他的行動與判斷。
漫無目的在街上飄盪著,提燈的火焰已經閃爍,似乎快要支撐不下,微弱的光尚不足矣照亮視線,漆黑的街口只有雨水折射著遠處的燈火,然後被霧氣遮蓋。

耳邊除了雨聲,還有什麼東西悉悉簌簌的在低語著。
這個聲音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了。

看著周遭已經分辨不清的環境,他只能茫然地跟著那道聲音前進。

啪噠、啪噠──或許有人在後頭跟著自己,但他管不著。雨勢似乎漸小了點,眼前的視野稍微清晰,他步行到了一個較寬敞的空間。

或許是個廣場,噴水池的影子在雨中只有模糊的輪廓,也或許是因為沒有水柱噴出,失去了辨識性。他找著了長椅,揮去了上頭濕淋淋的水珠,棲身而坐。

啪──提燈中的火焰因為一個動作,在火光一閃後徹底熄滅,一瞬間黑暗包覆了他的世界。

悉悉簌簌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距離增加(dice4)
他再次來到了杜利伊奧的家,在好幾次差點摔進水坑的行走中。
整棟樓沒有透露出一絲燈光,也許對方睡了,又或者根本不打算讓他找到自己的存在。
就這樣傻盯著,他忽然笑了起來。

「我何必這麼討好你。」半精靈越醉越醒,如今他淋著雨瞪著眼前這一幢死氣沉沉的華美大宅,過往的經驗提醒他再怎麼和人走得近,都別走進彼此心裡,更何況是面對杜利伊奧這種不諳世事的精靈。他只能笑自己,想幫助人卻沒那個能力。

「傻瓜~半精靈傻瓜~」又哼起截然不同的自憐歌曲,但語氣嘲諷滑稽。他一次跳了兩層階梯,看上去差點不穩的摔斷腿,但他仍用奇怪的角度穩住自己,從精靈的家為基準,隨意挑了條路前行。
唱傻瓜的音量(dice20)
馬的噪音醉漢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聲音大得他連隔著一大段建築物都能聽到,拉松抱著自嘲的心情來到剛才早已來過的區域,鬱悶難熬全都顯在俏皮的旋律裡。

……嘿,你足夠努力了,你依著自己的意願花時間跟毅力在別人身上,就算不是今天,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吧。

秉持著理想中的的正義和善良偏袒於誰,而這終歸是取決於他人的抉擇。他會看著,一如既往的作為一個傾聽者,同時也作為對他微不足道的回報。即使哪一天對方真的放棄了,或是真的在這裡跌了個狗吃屎,他會在一旁看著,或以言語試探領悟,畢竟跌倒也會是個好選擇。

他並未替人感到尷尬,或是覺得可笑,一隻在巷弄箱板下避雨的棕狗與他盯著同一個方向,黑瞳中映照著剛才發出極大歌聲的半精靈,循聲幾秒後又趴下來歇息,等待細雨退去。
距離縮短(dice)
……

「風鈴草,照明……」話講了一半他才想起自己並沒有將魔偶一起帶出門,這於他而言是一次破天荒的行為,以往他或許會因此而感到不安,但現在他卻一點感受也沒有。

時間是漫長的,在陰濕與霾暗之間。

與黑暗對視,可能只過了一秒、一分鐘,或是一段他已經承受不起的時間。耳邊細細的低語從聽不清的呢喃轉變成清晰的句子。

他皺起眉頭,手伸進口袋想探取什麼,卻是抓了一把空,不在這裡、沒有,什麼也沒有。

他向虛空伸出手,指尖竄起一簇火焰,儘管微弱,卻是驅逐了黑暗,只看見眉頭緊蹙的人雙眼緊閉,火焰在指尖跳動著,像是隨時會熄滅。
睜開雙眼,視線中什麼也沒有,眼睛不在這裡,這裡沒有眼睛。

火花燃起,火焰在手中閃燃,連雨水的落下都為之緩慢了片刻,火焰向上騰空飛舞後又變回一簇小火苗,他將手指伸進提燈,重新點燃了照明。

雨珠再次拉成水濂落下,耳邊那吵死人的聲音終於安靜了點。
嗯,這是在哪呢?

沿路都看著地面的的彩色磚面,隨著圖案彎曲著走。他挑選了黃色的地磚作為行進路線,儘管在灰暗的天空下,那看起來又髒又土。

「嘿——專屬於我的噴水池公園?」所有顏色的地磚盤繞之處是一座公園中央的噴水池,因雨而顯得靜僻,而噴水池的水正和雨衝突的撞擊著,誰也不讓誰,最終散開。

「……」
(lots)
發現杜利(lots)
在一片昏暗之中有亮光本身就很奇怪,更何況是濕度這麼高的雨天,他往那奇怪的搖曳光亮前進,率先注意的並非在雨中仍未熄滅的提籠火光,而是被那東西照亮的的面孔。

就連隔著幾十公尺的雨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嘿!杜利!」想請悄聲接近的想法在自己喊出聲後才遲鈍的傳達到腦海裡,酒能誤事的警告在此成真。
黑暗之中,視線被光、被聲音給拉去。聽到對方喊的名字,男人轉身躲進了隱蔽處,一側緊閉的大圓拱門邊,凹進去所形成的小空間。

杜利伊奧那小子在這?!

除了以眼簡單查看四周之外,隨即尋起四周,確保那顆儀器的位置──但仔細聽查後,發現並沒有那顆球的存在。

……沒帶?原來不是隨身攜帶的嗎?

喔──天啊,拉松啊,老兄,這樣的巧遇真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什麼呢?

他把帽沿拉遮下一些,靠在牆邊微微側眼,細聽那邊的詳細對話。
……?
隱約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聲音在雨中消散,變得朦朧不清,和流水聲混雜在一起。

無法辨識聲音方位,他動作遲緩地抬頭環繞四周,但微弱的火光不足以穿透朦朧霧氣,什麼影子都沒發現。

又將視線收回,或許只是個錯覺,這時後會有人叫自己根本是個錯誤的期待與妄想。

也可能是那些惱人的低語又開始了,但口袋中沒有可以服用的東西。

……
將身上的隔離屏障解除,任由雨瀑降落在自己身上,衣服在瞬間被淋得濕透,濕冷可以讓他逐漸找回鎮靜。
是沒聽見,還是裝作沒聽見?

這樣的環境裡只允許雨聲作響,任何想傳遞的聲音都被一口吞噬,現在看過去精靈都被大雨吞噬,模糊了外表。

「傻了啊!淋雨做什麼!」他遠遠地拿著傘跌跌撞撞的跑向精靈,卻也淋的半身濕,泥濘往上濺飛後依附在他的褲管上。

「腦子燒壞了?精靈。」鮮少用種族來稱呼他人的拉松,此時卻忍不住翹著嘴角,用有怒又笑的表情看著溼透的杜利。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不不不,無論是精靈還是半精靈,此刻大喇喇淋雨的你們腦子都燒壞了,給我找個有遮蔽物的地方談話啊──

即便在這個距離幾乎所有話語聲都聽得到。人類維持一動也不動的聽,覺得此刻彷彿身在傳記裡,新進侍從偷聽兩名男傭在後院談話的橋段,就連天氣都像極了,就缺一盞藏了秘密紙條還差點被燒掉的橋段。
模糊的吼聲吸引他的注意,他又再次抬頭,終於看見那個搖搖晃晃跑過來的人影。他怔愣地盯著那個人,沒有注意雨水也將自己打濕,逐漸和對方一樣狼狽。

身體的溫度似乎要和雨一樣低了,他看著對方,臉色發白地咬緊牙關。
心情已經很糟了,沒想到還可以更糟。

他低頭避開對方帶著怒意的眼神,卻又不甘不願地開口。
D̷u̷i̷l̷i̷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你為什麼又來找我?」這句提問不知道是對著現在的拉松,又或是先前敲響自己屋門的對方。
──為什麼要一直來找我,是不是又是來罵我的?

帶著怒意的問話讓他縮起了肩,方才的吼聲已經讓他想到了之前的事,對方就這樣硬生生地闖入他的腦袋──他藏滿秘密的空間,一進來就對著他毫不留情地罵道。

一回想情緒就更加低落,想避開對方的心情又浮現,他乾脆直截了當地站起身,不顧對方語氣中的怒意,只想逃開這裡。

「……下雨了,我要回去了。」口氣像是只是在交代事情,道完後他直接轉身離開。
(F5
「這雨下很久了,你是不想見我才走的。」反射性地抓住遠離的人,他不打算讓眼前的人再有機會離開,扯著對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他同時跨一步踩到對方身側。

「我討厭沒完沒了的狀況,也討厭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所以我來找你。」自顧自地解釋起來,雨水流進眼眶讓他眨了眨緊盯對方的眼,手上的傘向前傾斜,不知道是替對方遮雨還是打算阻去退路。
力道(dice20)
「你……」對方的咄咄逼人嚇得他想往後退開,但手卻被抓得死死的,力道之大讓他想甩也甩不開。

「放開……我要死不活又如何?該講的話之前就已經講過了吧。」距離被限縮,拉松的逼近讓他趕到不適,尤其對方的態度明顯和以往不同,帶著疾言厲色的口氣讓他覺得心臟像被一隻手揪著,呼吸都困難起來。

掙扎了半天也沒有效果,他脾氣也上來了,暗自凝聚的魔力瞬間釋放,將對方往後震開,連雨水都被魔力波震盪地在空中停滯片刻,向旁濺開擴散。

……!
手終於被鬆開,被抓住的地方在發疼,他本能的想道歉,但像是想起什麼,咬了咬牙後便淋著雨往另個方向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震開力道(dice20)
離開速度(dice20)
吃痛的抽動了臉,但他僅在咬牙的瞬間就追了上去。酒在那同時沸騰,使半精靈的自制力滅頂於包覆酒意的火氣泡泡中。

講清楚還會是現在這樣?白癡!

他速度雖然快,但路線歪曲的令人憐憫。而在撞上一片牆、踢翻裝有腐敗菜葉的竹簍後,他終於給了自己幾個喘息,定睛在雨中奔跑的身影,他拋開思考的直衝過去,彷彿在追獵。
速度(dice20)+(dice10)
醉漢
你幹嘛啊(幹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怎說跑就跑……

眼看拉松快要追不上對方了,男人保持距離隨於側方,隱蔽與黑暗之中心想,真是受不了那精靈——

他不想讓對方逃跑得那麼順利,之餘,腦中反覆搜索的可用來阻擋對方的招式,一邊將手往某部位點了點,隔著一條街迅速的以意識塑造大範圍皆可察覺的假象。

幻覺範圍無聲無查的展開,製造舞台?可謂是,雖然第一個念頭估計不是為了幫忙。

一輛肉眼可見的馬車在當人經過交叉路口時衝出來,正巧位在逃跑的精靈面前,是會讓人嚇得停下或往後退的距離,隨即馬車往遠方駛去,遠遠消失在雨霧之中。
D̷u̷i̷l̷i̷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注意到後方的追逐,他遲疑地回頭望了一眼,這也使他的行徑速度慢下,注意力放在身後,儘管只是片刻,但在他沒留神的期間,一輛馬車的影子就這樣襲來。

──!!

眼看就要撞上,這距離是閃避不及了,他眼睛瞪大,腳下急忙地踩剎車,卻一個不小心打滑後狠狠向前摔去,跌進水漥中濺了一身濕與泥。

車輪只在距離頭部幾公分的距離擦過去後呼嘯而過,一瞬間就沒了蹤影,他的世界清靜了,剩下耳邊迴盪著如雷的心跳,他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被輾過去,腦袋不停的回想方才的畫面。

……

趴在地上還來不及思考,就聽見後頭傳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
馬車(lots)


被馬車嚇壞的不只差點被撞上的精靈,加速接近的拉松瞪大了眼睛,他在馬車跟杜利交會時只死死盯著對方,盡他所能的集中酒醉而渙散的眼神。而他的手中,不安的魔力竄流著,彷彿只要看見任何濺血之處就要用力將治癒的魔力砸向對方。

「有受傷嗎!我看看!」一邊喊著一邊奔向對方,他忘了自己的喊聲可能會嚇著人,也忘了關注那突如其來卻又幫了他大忙的該死馬車是否有因肇事停下。
幻覺收束,男人在遠處深呼吸調節,這次沒有任何副作用,這畢竟是用了不下數次的招式。

維持身姿躲在一旁,朝著精靈跌坐的位置看去。拉松正朝著對方移動,剩下依舊靜觀其變。
……!

聽見後頭的呼喊聲,他驚得撐起上半身,眼鏡歪歪斜斜地掛在臉上,手指被磁磚刮出了淺淺的血痕,卻一點都感受不到疼痛。

驚慌地想起身逃跑,他雙手往前亂撲騰一番,卻發現自己因為剛剛的意外嚇得下半身發軟使不上力,雙腿甚至有點發麻,像是不存在一樣。

別過來……別過來……!
心裡焦急地喊著,他急急忙忙地朝對方前進的方向施展一道無形的力場之牆。

力場牆 (dice20) -7
廢到笑
力量抗衡(dice20)+7
力場牆只讓拉松像踩到小石子一樣差點摔跤,他輕易地就跑到對方面前蹲下,腦袋重的像是剛才的馬車往裡面開。他搖搖頭,一把拉起對方,但是濕淋淋的手臂讓他差點滑脫手,他只能拽著對方的衣服、低下身把對方架起。

緊閉的嘴沒有多說話,他可不希望他們在大街上談論時又有一輛馬車衝出來。

……

左顧右盼,他找到一個被木架遮擋的暗巷,打算拉著對方往那裏過去。
力道(dice20)
D̷u̷i̷l̷i̷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對方的力道之大他根本就掙不開,他使勁地掙扎也無法撼動半分,手勁蠻橫地抓得他發疼。

「你幹什麼啊?給我放開!」不知道對方發什麼瘋,他嘴巴上焦急的罵喊,聲音卻還是透著一股小心翼翼,他不停地想扯開拽著自己的手,卻只是把自己的手弄得更疼。

「我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
對方不發一語的樣子讓他慌起來,他分外的想要後退逃開,腳根吃力地踩在地上,卻因為濕濘的地板打滑而繼續被無情地向前拖拉,他徹底急起來,手上除了不停地推拒之外,腳也開始毫不留情地踢著眼前的人。
推拒力道(dice20)-10
踢的力道(dice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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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拉松管住想多解釋的嘴,歐索魯給的建議在此時不恰當的提醒了他:別多做解釋,先傳達心意最重要。

於是他抓著對方的手和想發話的嘴只是越來越緊,這和一酒醉就多話的性格相反,他用力到在這樣寒冷的氣溫下冒出汗珠,只是順著雨滴流下無法讓人發現。

往一旁試著逃脫的人皺著眉看了一眼,那裏有他無法控制的複雜情緒在向外蔓延,咬死的牙發出想互相磨碎的微小聲響。

拉松最終將精靈拉進巷子。那是個窄巷,他不是將對方不斷往裡面推,便是直接將對方壓制在牆上。行進間不斷踢翻的瓶罐雜物吵擾的他決定不再前行。

只是將對方壓在牆上後,他卻無語的盯著對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被狠狠地砸在牆上嗑得他背部生疼,瓶罐被踢翻的聲音嚇得他縮起肩膀,待那一陣吵雜的金屬撞擊聲平息後,四周靜謐到只聽得見自己和對方的鼻息。

沒有人開口說話。

等衝擊緩過來,他才悄悄地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拉松面色鐵青的臉,一臉眼神兇狠地瞪著自己,咬緊的牙關就像隨時會張開獠牙對著自己咬下。

他悄悄的吞嚥一口口水,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緊張地想繼續往後縮,但背部就是牆壁,兩人的距離近地他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後退與逃開的空間。

對方的視線讓他壓力很大,他緊張又害怕地撇開頭,但同時他心中又有不甘,怨懟對方憑什麼這樣對自己,於是又帶著怯意地瞪了回去。

同時悄悄的想睜開被箝制住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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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你為什麼要躲著我?」他決定比起先表達自己的感受,解決杜利目前遇到的困境更為重要。傾聽別人並且給予溫暖並非難事,不過當自己心情惡劣時還要一臉樂呵呵的包容惹惱自己的人……酒後的他可沒這種寬大心胸。

「呼……」不過心軟如他,再看見對方懼怕的眼神後便止不住地開始反省自己,最後有些氣餒地說著:
「不解決是不會讓你離開的。」膝蓋卡進對方的腿間,狹窄的巷子裡讓他可以很好的抵住後牆,防止對方掙脫不了手便用腳攻擊。
「……」
他現在可沒那個心情回答,而且這問題他一點也不想解釋。他只能表情難堪地別開頭,表達自己的抗拒,持續地試圖掙扎。

手腕已經被磨出一圈紅痕,對方先見之明的一腳卡進來確實起了很好的作用,為了不碰到對方,他只能嘗試站直身體。

動作完全被限縮,焦慮、慌張與不耐都跟著攀升,脾氣上來的他也沒了一開始的怯懦,卻沒有想溝通的意思,只想掙脫後趕快離開。

「你憑什麼不讓我走啊?」他氣得咬牙切齒,全身上下都在試圖掙扎,手上的用力終於成功掙開了箝制,他毫無章法的向對方揮出一拳,腳上使力想往旁邊跳開,卻被對方卡在腿間的腳絆住,整個人跌往巷子的更深處。

向前撲倒時他往後方睨了一眼,口中唸唸有詞,四週的魔力開始匯聚。
詠唱不是他習慣的施法方式,少了魔偶的補助更是速度不佳。
揮拳力道 (dice20) -7
詠唱速度 (dice20) -8
真實廢到笑
一旁覺得(我只是想骰一下你們繼續(好
緊張(dice20)
嚴肅(dice20)
有趣(dice20)
擔心(dice20)
按照類似傳記裡的發展的話接下來會ry(dice20)(猜劇情(ㄍ
阻止詠唱(lots)
「因為我不想。」說的霸道,但他仍反射動作想去扶起那個絆倒的人。
事態發展不如他預期的順利,不過一個酒醉的人怎麼描繪完美的想像都是空談,本身的作為就遠遠超乎自己的想像。

他瞪著對方,明白那碎念的嘴跟周圍聚集的魔力代表什麼。不過他並不知道對方打算使用什麼魔法,此時一個令他驚慌的想法併出。

「想逃走嗎?」也許杜利可以使用某種傳送魔法,而正打算這樣逃走也說不定。

他直接撲到對方身上,一手按著對方的嘴,阻止他繼續詠唱。

拉松並不是害怕杜利逃走,而是有預感就這樣放人離開就再也見不到了。
男人在這段期間,悄悄的來到了能夠窺探兩人的屋簷上待著。

他此刻可沒心思放在帶來的小說上,至少目前來看,寫實所發生的情況遠比文字精彩得多。

一方面覺得有趣、一方面也擔心後續會怎麼進展。

杜利會想聽對不起嗎?
D̷u̷i̷l̷i̷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對方從背後撲上來的力量撞得他人差點往地上趴去,他被這個舉動嚇得寒毛直豎,驚恐的叫聲卻被手掌摀住,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氣憤地想瞪向身後的人,摀住嘴巴的力道卻大得他連轉頭這點小事都無法做到,他扭動身軀掙扎地想將身上的人甩下,背後那傢伙卻像定在地上似的紋風不動,手肘向後方攻擊與腳往後踢等動作也因為姿勢的關係,效果十分微弱。

能用的脫身方法都起不了作用,就連行動都遭到限制,被禁錮的他無助地盯著前方黑幽幽看不見底的巷弄空間,對方的反常終於讓他心生一絲恐懼。

「唔嗯嗯……!」他抗拒般地搖頭胡亂喊著聽不清的話語,就慌張地開口往嘴前的手指咬下去,也不知道用了幾分力道。
咬的力道 (dice20)
(……
輕柔的咬
馬的骰子打我臉我要改描述
「這也算反抗嗎。」
濕髮遮住他透亮的金目,此刻半精靈對手指頭被輕啄撕咬和對方的抵抗躁動感到不滿,都厭惡地想要躲開自己的人,此刻還裝模作樣什麼呢?

「我沒你那麼脆弱,笨蛋精靈!」收緊的手憨喘息都像是要嵌入杜利的皮膚一樣,他湊在對方頸側說著,以往溫順的性格被酒沖散,顯現的是骨子裡想要扯下精靈禮貌面具的怒氣。他希望對方老實,甚至是尖銳的以實話刺向自己,也不要這樣唯諾閃躲,讓他糊裡糊塗地失去一個朋友。
——……

他明知道現在對方不正常,態度不可理喻,他也不打算因此而失去理智,可沉積的委屈、怒氣與鬱悶,終於被這句話引燃了。

原本像是請求一樣而輕咬的唇齒,這次直接豪不客氣地再次咬上,下了十足十的力道,趁著對方吃痛而抽出手,他用力地翻過身,一腳將伏在身上的人踹開。

「說我脆弱,又罵我笨蛋,你才是在裝腔作勢!」將踢出的腳收回,忍著不耐與渾身不適,他手撐著骯髒潮濕的地板起身,衝上去揪住姿態不穩的人襟前的衣領。

深吸一口氣,他惱怒地對著對方破口大罵,同時一拳呼了過去。

「不是對我不滿?不是討厭我嗎?當時都說出那麼直白的指責了,現在還一直來找我幹什麼!」

沾在臉上的雨水配著他皺緊眉頭的臉,看起來就像被逼出眼淚,他不知道是用什麼心情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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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你是秋天的枯葉嗎?一碰就碎。」半精靈低著頭,對方抓著前襟的力道可無法拘著他,但是他仍接受那毫不留情的一拳。痛苦惹惱他,卻也如火山爆發一樣暢快。

手上的一圈牙印紅得發紫,他忽然覺得可笑,友誼在對方眼裡也如落葉般脆弱。

「如果我知道你做錯事被罵就會跟個小貓小狗一樣嚇得躲起來,我一定對你像對待新生兒一樣親切。」扯開精靈纖弱的手,此刻的拉松管不上對方脆弱的心靈,火將酒燒得更旺,薰的他頭痛。無奈對方非黑即白的定義,他抓住對方的手,先是和另一手一起箝住,接著將人押在牆上,同時貼著對方的身體並制住了剛剛踹向自己的腳。

「我罵你不代表我討厭你,你誤會了所以我當然要來找你,笨蛋!」
幾乎又是在一瞬間的事情,自己的反抗與進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制住,貼近的身軀與不穩的吐息顯示著對方瀕臨爆發邊緣的躁動。

他也咬著下唇不甘地回以瞪視,但銳利的字句戳破來他脆弱的偽裝,導致他的不滿總帶著那麼一點心虛。

他再次難堪的別過頭,避開對方的視線,這次也是那次也是,對方的直白與不留情面總是那麼乾脆俐落的踏進他的安全範圍,將他的保護層狠狠撕開,露出裡面一無是處的自己。

委屈與彆扭在對方的壓迫感下一股湧上,勒得他喘不過氣,不管如何都只讓他想逃開。

不喜歡、不要,他討厭這種被迫的感覺。
或許是呼吸困難,他連聲音都帶上一絲哽咽。

「明明……自己……硬闖進來……指責我……」回想起那時意識空間被硬闖進來時的感受,他頭又痛了起來。

「都說到那種……地步,明明就是……討厭……」
「我說過了——」

又在閃躲。

拉松晃著沉重的腦袋,從對方的頸側繞過去並低下頭尋找角度盯著對方的眼睛。
「我不會討厭你。」頭實在太重了,他往前抵著對方的前額,讓自己有地方支撐,完全不顧自己的酒臭鼻息往對方臉上吹。

「討厭你的話,我會直接捏碎那個機器並且再也不見你……我很在乎你啊,白癡!」他伸手推著牆,拉開了與對方的距離,覺得可笑又無奈。

「我的朋友侵犯了另一個朋友,這種事難道不該生氣嗎?」變成了單方面的宣洩,這推翻了他想好聲好氣並且溫柔解釋的理想,只是將這幾天積存的壓力無理的爆發出來,他甚至已經想不起自己上一句說了什麼。
放輕呼吸,他大氣都不敢呼一下,原本一刻心懸在那,小心翼翼地,他差點就要被對方說服了,卻被對方最後一句話弄得脾氣又瞬間上來。

「你——……」話剛出口瞬間卡殼,他舌頭抵在唇齒之間梳理著語言,因為他也不清楚自己這莫名的情緒是怎麼回事。

失去理智一點也不像自己。

「……說起來,你一直來找我根本就是為了那位友人吧?」原本想要質問對方,語氣卻從譏諷變成自嘲。

「罵我也好、對我生氣也好,那件事早就已經說得清楚明白了,裝置也早就被你們拆,已經沒關係了吧?」越講聲音越尖銳,被制住的身體也管不著會不會碰到對方,又忍不住開始掙扎。

「既然如此,你堵在這裡的理由也沒了,還不放開我!」
掙扎力道 (dice20) (忘
你是不是很享受
名名嘴得很兇
身體很誠實
雖然想說關我屁事,但對方說到這地步……嗯……先看拉松會用什麼說法來試著說動他嗎?

高處聽著兩人爭吵內容的人,上一秒還在猜劇情(?),此刻倒是聽得有些懊惱得搔了搔自己的瀏海,持續考量著要是自己現在出現的話會不會讓場面變得更糟。
「還有。」眼看自己不論怎麼解釋都會被對方誤會跟曲解,他有些著急地收緊了手,頑固地認為杜利掙扎代表還願意聽自己說的話,而非使力逃跑前的試探。

混亂使他沒聽出對方口中的自嘲,卻誤打誤撞的和對方說出自己的擔憂。情緒高昂和出力壓制使他脹紅了臉,看上去像極了在狡辯。

「連我都能經由裝置鑽進你的腦袋,換成其他人呢?他們如果摧毀你的意識空間該怎麼辦?」
「親愛的杜利伊奧——美麗又聰明的精靈!在幹這種蠢事之前,也許先想一想自己——便能不辱沒你自視甚高的種族身分!」

他無奈的低下頭,碎念在自己還沒意識到之前從口中竄出,字字都用上了彷彿誦讀詩歌的音調。語畢後抬頭盯著對方的眼,那裏是被焦慮烘烤出的金焰,惹得他想靠近觀火。

拉松想起了某個人說過的,先別講道理,試著傳達心情。
到底是誰說的呢?他已經不曉得了。只是瞪著對方,不想再聽見更多讓自己發怒的嘲弄回話,他可討厭自己被憤怒掌控的樣子。

將私慾及理智拋諸腦後,他選擇以最快的方式賭上對方的嘴。能讓對方安靜地說不出話、並騰出腦袋思考自己說的話而非發怒,惹人誤會的一吻可是不錯的方式,儘管那不合時宜。
(dice20)(補骰
——?!

一聲短促的驚叫被卡在唇齒之間,他以為對方會繼續與他爭辯,或是乾脆的對自己動粗——若到如此他也不用客氣了,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選擇了這種歪招。

他一瞬間就忘記自己要說些什麼,過近的接觸已經嚇得他寒毛倒豎,被制住的手腳瘋狂地掙扎想逃離,但幾乎毫無空隙可言的空間可是一點距離都沒拉開。

——這傢伙現在果然不正常!
對方唇上那股殘留的酒精味提醒了他,而認知到這點卻反而讓他稍微找回了點理智。

對方的嘴巴在他唇上廝磨了好久,明明力道不大,他卻是如何也掙不開。
好不容易被放開,他頭迅速往旁一撇,咬著下唇忿恨不甘地瞪著眼前的人。

「你清醒一點,不要做這些無理取鬧的事!」他忿忿不平地罵著,想要抹去嘴上殘留的觸感,動了下手卻發現還被箝著。
眉毛抽動了下,對方的面龐還在相當近的距離,這讓他又開始彆扭起來,瞥向一旁解釋著。

「……我怎麼知道你們會對裝置做那種事。」
「而且什麼都不明白就隨便亂闖進來的可是你!你以為通過有那麼容易?要是我沒發現你的蹤跡,你可能早就被我精神場的反偵測術式中傷了,而我毫不知情!」
「詭辯。在放那個東西之前你該先問過我——而不是讓我發現並且責備你時反過來控訴我的侵入有多危險。」他哼笑且不屑對方的回應,耐心似是被磨光,只能緊抓著對方。對方的解釋偏離了他想傳達的方向。

「你將陷阱放入森林,卻期待不要有任何動物受到傷害?」酒精催化的激情過後,只有無上的疲憊感席捲而來。他往上方看,雨滴避開他透亮的眼睛,那股無名的怒氣在心口亂竄,最終他咬牙看向對方,吐出他最討厭向外表現的情感。

「我把你看得太重要了,對吧?」這樣近的距離即使喃喃自語也會被對方聽見,但他仍選擇壓抑的說出口。拉松放開了手,往後退一步,換上了一如既往的燦爛笑容,酒的力量能讓他放大情感的表達,也能讓他一切瘋癲的行為都變得合理。
「我在這裡鄭重地向你道歉!杜利伊奧先生!我早該在看到那個偵測裝置時,就弄明白那只是探測魔力的東西。並且對一個我打娘胎出生就沒看過的神祕裝置奉上敬意!也早該猜到放裝置的人是你,自然部會有任何危險。而且更不能去探究他有沒有危險性,也不該藉此告訴你,放上一個這種東西有可能會讓愚鈍如我做出自殺性的行動、並且一不小心就把放這種東西在我家的你罵得狗血淋頭,同時還要對你及時發現我、拯救我的行為感恩戴德!」

誇張地與其看起來誠心誠意,但他彎腰的大動作受到窄巷的限制,變得十分彆腳。

但喝醉的人才不管——他放棄了,不再要求杜利為自己的行為抱歉。他也搞砸了,想和好的心意顯然沒有傳達過去。如此失敗的對談讓他現在只想回家睡上一覺,下次見面只要裝作這一切沒發生就好。
他揉著被抓得發疼的手,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態度截然不同的人,一股詭異與違和感從心底竄上。

他並不覺得這件事自己沒有錯,但在他的認知中,這件事早就已經說得清楚明白了,沒有必要再談論。

明明見對方道歉,但他卻覺得如墜冰窖,聽著那情緒與話語內容完全不對的語氣,他只有一陣重重的失落,長久以來一直根埋深處的異樣情緒又再次冒頭。
有什麼東西要奪眶而出,他趕緊別開臉,試圖用瀏海擋住自己的眼睛。

「……你本來就不必把我看得太重,我早就和你說過我是什麼德性的人。」他細聲呢喃,但沙啞哽咽的聲音卻讓話語聽來變得斷斷續續。

放下手腕,他深吸一口氣,濕冷的空氣吸進肺腑彷彿會刺痛,他咬著唇,低著頭轉向另邊,看著滴雨泥濘的地面,用著彷彿什麼都沒發生的語氣開口。

「……下雨天別一直待在外頭,你快回去吧。」他想盡量得體一點,這樣至少不會顯得那麼狼狽,但連嘴角那個禮貌性的笑容都很僵硬。
「別假笑了,你生氣起來還比較好看。」視線回到對方的面容,放棄要對方道歉並理解自己的想法後,一切似乎輕鬆起來。不過那張被雨淋的像在哭的臉配上假笑,真是難看死了。

「為了讓你好看點,我只好這麼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精靈拉過來;說來也好笑,剛才還吵得像是要制伏對方,現在卻在這互道安好。

他抱住了杜利,彷彿想要激怒對方一般自由摸索對方貼著衣物的身體,在還沒被推開之前,又深深的吻了下去,撕咬著對方的下唇,舔著差點被撬開的嘴。

反正要當作沒發生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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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我還沒跟你說過我是什麼德性的人對吧?」那張臉沒有假裝的笑容,只有皺著眉頭苦著臉。
「我說了是朋友就是朋友,不討厭你就是不討厭你。」接著他放開了對方。

『願清風傍你左右,吹去滿道煙瘴雲霧。』

以拗口優美精靈語織成的道別祝福,曾經也朝對方道出。
直到被放開前他都是面色驚懼地瞪著對方,若說之前是氣得面紅耳赤,這次卻嚇到發白,對方的舉動達到了他感受到侵犯的程度。

「不要……」遲來的抽氣聲與拒絕的話語現在才一併迸出,他腳步凌亂地後退,直到身體撞上牆壁。

支撐不住心臟跳動的頻率,他難受地蹲下喘氣,指尖無法抑制地顫抖,同時先前一直盡力壓抑的情緒開始迅速升騰。

他抬了一眼瞥見對方看似好整以暇的表情,想到了剛才的說辭,心中的埋怨與委屈越發沉重,各種負面情緒五味雜陳,讓他終於受不住地潰堤了。

「都是我的錯就是了……!」聲音哽咽帶著哭腔,他蹲在地上不想在對方面前哭泣,只好用還算乾淨的手背按住眼睛。

「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所以我不能對你的行動抱有一絲不滿就是了!」
似乎要壓抑不住哭聲,按著眼睛的手背變為將臉埋進雙掌。

「……我不能辯解,然後你還非得用這種方式三番兩次打斷我想說的話!」想起剛剛發生的事,他就渾身緊繃,和以往的接觸不同,方才的動作給他的感受讓他不快——他不喜歡,討厭。

「……明明說不討厭我,可你卻一直做出讓我厭惡的行為!」

討厭、討厭、討厭……

手掌濕淋淋的盈滿了水,終於要盛裝不下滑落,他只好用手指擦去眼淚。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哭得這麼厲害,他大氣不敢抽一下,卻又忍不住發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笨蛋、白癡……我為什麼還要因為這種事……我不要……討厭……」
……


他沉默,腦子裡只有自問數百次的問題在盤旋。
曾經以為液體相容之後就拆不開,如今才知道眼淚的溫度終究和雨不同。
大嘆一口氣,接著無聲拿起被遺忘的傘,遲了許久的將其撐開,蹲在杜利旁邊,為溼透的他們倆遮擋連綿的雨。

「……對不起啦。」盯住沿著傘骨低落的雨,旁邊的人哭到身體發熱,連隔著幾指遠的他都感受的到熱氣。
心中的愧疚感上升,他明明是打算跟杜利和好的,如今清醒了點才想起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一定是酒的關係吧?
「我……你……」他抬頭瞪著拉松,斗大的眼淚滑落,鏡片上一片水漬導致他什麼都看不清楚,想說的話被哭泣弄得斷斷續續,於是又低頭掩臉壓抑哭聲。

他小幅度的往旁邊移動,但蹲姿使他腿發麻使不上力,所以也挪不出傘下的範圍。

眼淚像是止不住一樣,他並沒有哭喊出聲,只是任由淚珠簌簌滴落,但肺腑裡的氣憋得他難過,好想放聲大叫。

「你還……待在這……幹嘛?不是……都說了……再見……」他好不容易讓自己的聲音正常點,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帶著壓抑沉悶的哭腔,他依然掩著臉,不敢看見對方的臉。

——為什麼還不走呢?為什麼要留下?

——不要看了好不好……

這些話他始終沒有問出口,他怕說了會使自己哭得更大聲更難看。
斜眼瞄了對方,顯眼的藍色髮絲顫動著。他又惹杜利哭了,數不清的紀錄裏又添上一筆。
「我突然又想待著了。」順應著剛才的氣氛,他可沒法馬上變回原本大落落的樣子。不過也就堅持一秒鐘的倔強,他盡量不去想剛才自己尖酸的嘴臉。

想和好就得向對方傳達出和好的心意啊——

「……我不想讓你自己待在這裡,也不想再見變成不見。」盯著地讓反映出他們狼狽模樣的水窪,他們不只濕透了,身上還隨處可見泥濘的土黃色痕跡。拉松急忙從次元背包裡拿出未遭殃的手帕,這是打算還給杜利的東西。

「我想陪著你……至少要跟你和好啦。」把手伸向一旁,如果對方不接,他可要直接塞過去。
……
斜睨對方一眼,眼裡飽含的情緒被眼淚與鏡片上的水漬覆蓋,什麼都看不見,最後化為一聲抽泣。
他吸了下鼻子,眼淚又跟著動作滑落,接過對方遞來的手帕倒是豪不客氣。

毫無章法地把臉上的淚珠水痕還有泥濘都瘋狂擦拭一遍,臉都皺了起來,然後他將布料攤開,不客氣地又用他擤著鼻涕。
他也不管了,當著對方的面擤鼻子的聲音就連續響了好幾聲,直到鼻子覺得通了才停下。
將手帕抖開,他又把對方的東西弄髒了,他想。直到他發現那是他自己的手帕,上頭的小蒼蘭圖案相當熟悉。

……居然還留著嗎?原以為對方用完就扔了。
一時間他心頭上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一種酸澀又想哭的感覺,眼淚又忍不住開始堆積。

——他也想和好啊,可是……
看見對方就想起那件事,不舒服的感覺就湧上,以致於他就忍不住逃避。

「我也……想……可是我……害怕……我想……逃……」他胡言亂語的說著自己的感受,逃避成習慣的人連好好表達自己的想法都無法做到。
聽著對方斷續的回覆,他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完全被討厭,雖然造成的陰影大概也揮之不去。



「也許你會因此知道,因私慾而侵犯對方的領域是多糟的事。不過剛才是我的錯,我太過火了……」這道歉倒是毫不猶疑,一直以來他對杜利的確做了很多過分的行為,玩笑居多,但剛才可是真想讓對方不舒服才做的。

「不想原諒也沒關係,逃也沒關係。你怕的話我就不追……」聲音越來越小,他發現自己的話說得喪氣,彷彿正準備放棄這個朋友,連忙止住,然後對杜利燦爛一笑。

「等你好了再說,我等你就好。」似乎過去也說過相同的話,但他今天算是理解了對方的底線在哪,終於不用再做出會讓人討厭的試探行為。
泛淚的眼睛愣愣地盯著對方,連眼淚再次滑落都忘記擦拭,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講什麼,只好閉上嘴,彆扭地別開頭。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對不起……」他咬了咬下唇,要他道歉實屬不易,而他現階段也沒有能力去完整的換位思考對方的感受。

然而對方都特地提出這點,他會去試著感受,去做這些自己以前從未注意到的事……

話雖如此,但他心中依舊覺得有些不甘,他還是賭氣地想著自己就算有錯,也不應該遭受到剛剛那些對待。
心情依舊煩悶,委屈感讓他的淚意停不下,儘管已經比方才哭得聲嘶力竭的狀態好上許多。

他又不滿地咬住下唇,煩悶氣憤甚至讓他的臉有些鼓鼓的。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做這些?你今天好反常……以往不是這樣的……」他悶悶的抱怨,又擤了下鼻子,聲音帶著鼻音。

低著頭想要站起來,卻因為長時間的蹲姿使雙腿發麻,腳一麻軟又坐回地上,這下真的跌進水窪中了。
「欸!那裏是水!」注意到身旁的人往後跌落,他想拉對方一把,卻因為自己也蹲的腳麻和醉的頭暈目眩,跟著摔了下去。

「啊……」濕由下黏上來,令人不快的冰涼令他打了個哆嗦。無法集中意識的精準治療,他胡亂放了個成效不佳的渙散治療,也許那足夠說明了他反常的原因。

「我心情不好,喝了點酒。嚇到你了,抱歉。」老實的和對方說出事實,這下子可換他彆扭了。揉捏著不聽使喚的腿,他還真想趕快讓對方忘記剛剛的樣子,那個連他都不喜歡的樣子。

「那我們……沒事了?」試探性的偷瞄過去,對方看上去可還氣著呢。
D̷u̷i̷l̷i̷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抿唇猶豫很久,他依舊沒有回答,卻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這大概已經是他目前彆扭又糾結的心情下能做出最爽快的回答了。

但渾身濕冷與髒污,還有因為各種摔倒與掙扎打鬥的傷口在隱隱作痛,這些東西全部都在折磨考驗他的耐心。

越想越氣,心情還是不快,他不吭聲地拍打地面站起身,水珠又濺了他一聲濕。
突然一陣令人懊惱的咕嚕聲從肚子發出,他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吃晚餐,經過一路的摧殘與大哭,稍微一放鬆後才感受到強烈的飢餓感。

彆扭地用手捂住肚子,鴕鳥心態使他覺得這樣子對方就聽不見,可是心中的煩悶與委屈又讓他不爽地開口要求:

「……我不管,你要賠我。」
可是賠什麼呢?他也不清楚。
聽見對方的要求讓他寬心的舒展眉頭,這句話代表著和好,他終於不用再用偷偷摸摸的眼神去看對方,擔心那上面佈滿自己引起的淚痕。
杜利欲蓋彌彰的用手遮著只是讓他完全確定了剛才聽見的咕嚕聲是真的,跟著站起來,卻因為腳麻而呈現半蹲的姿態。

「嘶……那我們去買些吃的?」捏著小腿,他一邊揪著臉一邊說,這可不是用治療就能輕易緩解的症狀。

「順道去我家整理吧!我想你應該不想這樣弄髒你家。」猶豫了幾秒鐘才提出這個建議,他同樣不喜歡將家裡弄得一團混亂,但是以往滿身泥的回家經驗也不嫌少,清理上已經有相當經驗。最重要的是能讓杜利根歐索魯件上一面,能好好的道歉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嗯……」沉吟的聲音聽起來不似答應而是思考,他的臉始終皺成一團,猶疑的眼神從對方的臉龐經過地面再瞟到自己的雙手上。

滿是潮濕的手沾著泥濘,被水氣泡皺的手指糾結在一起,上頭還有著不知何時被石子刮傷的血痕。

他眉頭皺得更深了,好想洗乾淨,這個樣子果然很髒。

「你家……你那個室友,會在嗎……?」他遲疑地問著,聲音又低又細簡直像呢喃,情緒糾結成一團使他的表情已經不是彆扭可以形容。

「還有我想吃……上次的蛋糕……」他又訥訥地開口,眼神帶上了點哀怨,想到那次與對方見面時的不歡而散,而蛋糕自己居然一口也沒吃到就被艾奧斯吃得精光,始終對此耿耿於懷。
「不會吧。他經常晚上跑出去……家裡有人你就不來了?」想開玩笑地露出笑容,又想到才剛回復的關係不適合開玩笑,連忙順著杜利的話轉開話題。

「很好吃對吧?那家店我很喜歡喔!」殊不知對方根本沒吃到那塊巧克力蛋糕,只是傻著臉衝對方笑。

拍拍屁股、轉頭過去拿掉在地上的傘,他忽然覺得肩頭很輕。沒想到跟一個精靈間的糟糕關係會帶來這麼巨大的隱形壓力,一如既往地游刃有餘在遇到對方之後似乎就會從他身上跳開,他可不喜歡這樣。

「不過最好吃的是栗子芝麻蛋糕!」燦爛一笑,他撐起傘,領著人走出巷子。
苦萊斯吉│歐索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談話內容聽上去趨緩,他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當然,他把全程都看在眼裏,也聽在耳邊,自然是知道自己也是時候提前回程了。

認真說起來,起因確實是基於他的出現,對方才設置了那個裝置。他差點就衝下去替自己的存在道歉,但終歸是確信老兄會有自己的辦法,無論那些過程是不是設想好的。

咚咚聲,雙腳靈活沿著街邊的箱桶跳下,以各處的立足點著地,自從近距離聽了杜利伊奧表述的感想與情緒後,他會收斂一些,盡可能在日後若還有機會面對面時,不出太奇怪的點子。

水灘映照著逐漸散去烏雲的微弱夜光,他走的這條街上映著盞盞光源。回去之後先把斗篷烘乾吧,他漫踏著步伐想著。
「啊……嗯。」原本張著嘴想要解釋清楚,但完全不知道要從何講起,乾脆就這樣閉嘴當作這麼一回事了。

雨勢漸小,密佈的烏雲散開些許,但天色已經暗下,在這沒有光照的陰暗巷子中他幾乎看不見路。

自己的提燈在路上追逐時就弄丟了,他晃眼兩圈也沒看見,但也沒有想特地去尋找的意思,不過就是個提燈而已。

他現在餓得飢腸轆轆,似乎連放個簡單照明魔法的程度都靜不下心,快接近全瞎的他只能緊緊跟著身旁的人。


偷偷摸摸的揪住對方的袖子,他怕對方走太快而落下自己,卻又不敢讓對方發現,畢竟現在自己可還氣著,卻還做出這種依賴般的舉動,一定又會被笑的。

被飢餓感與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引走注意的他,耳邊令人煩躁的雨聲和不知什麼重物落下的聲響,已經被他拋棄至陰暗的巷子之中。
微弱的力道理應不好察覺,但往反方向的拉扯造成的衝突十分明顯,他假裝往後和人說話,實則偷瞄了對方的手一眼。

「嘿,看看那棟房,那裏轉過去就是了。是一對夫妻經營,老闆的蛋糕很好吃喔。」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在彎過轉角時像是怕丟失了人那樣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使力往自己的方向帶。

拉松這一路上繼續說著蛋糕店哪還有哪些好吃的餅乾,附近有哪些有趣的東西,一點都不像剛才醉醺醺和對方衝突時的模樣,抓著的手直到回西市場的店面以前都沒放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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