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真是太對了!

「飛機快起飛了呢。我得走囉。」
「你要離開了？」溫牧哲看向他，眼中是複雜的情緒。
「對啊，他們在一起了我還在這裡幹嘛？讓人生厭？」李洐筠大笑，溫牧哲沒有出聲。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嘛，我也是受人之託啊。」
「受人之託？」溫牧哲瞪大眼睛。
「對啊，受一個很神秘的、對於張子擎有感情但是，唉，我也不知道欸。」他突然停下來看著他，溫牧哲沉默著，李洐筠的眼裡沒有感情，溫牧哲不知道他對那個人抱著什麼感情，但他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就是一個明明就喜歡張子擎，但是因為不敢然後又知道他喜歡某個人所以就沒有說過喜歡的笨蛋。」
「……可是我一直在他旁邊，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這句話，李洐筠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你喜歡他嗎？」
「嗯？是喜歡過吧。」

這什麼跟什麼啊。
溫牧哲想。
他以為被奪走的是張子擎，但其實被奪走的是李洐筠？
「這算是半報復？」
「一開始是這樣想沒錯，」李洐筠的眼中少見的出現了笑意：「我一開始真的是因為想要幫助他們在一起，我也沒想到時間跨度這麼長呢！」他的語氣充滿了笑意，但溫牧哲卻開始頭痛。

他不想聽到李洐筠對於誰留下這種感情。
因為只有他，這幾人之中只有他知道李洐筠是個多冷血狡猾的人，其他人都以為他是個傻子，但他才是最聰明、最看透的人，應該是這樣的。
明明應該是這樣的，溫牧哲看著李洐筠站起身，卻開口：「是嗎？」
「真的，」李洐筠回頭看他，「別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是很認真的想幫他啊！」看起來溫柔的男人眼中充滿笑意，看起來很有說服力的樣子：「不過都沒有啦，都沒有了。不管是誰都累了，所以我想走了。」

——才怪。

「你真的沒動過心？」
李洐筠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笑了起來。
「行吧，你這麼不相信的話。」他又坐下了，開始在公事包裡找東西。
「嗯……應該在這裡？」他邊找邊喃喃自語，溫牧哲心裡冒出他不想繼續待在這裡的想法。他不想知道這個答案了，他後悔了，可是溫牧哲還是站在原地盯著李洐筠。

他從公事包裡拿出來的那疊紙，是房屋所有權狀。
「本來想說如果……不過也沒了，所以這個就給他們吧。」溫牧哲一看，這間房子在的地方不算太郊區，而且還是滿新的社區。
「什麼意思？」溫牧哲抬頭盯著他。
「嗯？我也是想過的啊，但是事情還是往前走了，我也不能留在原地吧？」
溫牧哲理解了，但他寧願不知道。李洐筠是真的想過和陸寰星過一輩子的。溫牧哲的心臟彷彿被破開一樣痛，有什麼衝上了喉嚨，但是他吞了下去，留下滿口的腥味。
「當成他們的結婚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