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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短打》

最是天真時,是尚不知殘酷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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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近日,華清綾遇上了個女童。

綁了俏皮的兩個翹辮子,隨著小跳躍似的步伐都讓人想與她一同放下那些愁緒,就這麼無憂無慮的隨她去買個糖葫蘆,含進嘴裡變露出最幸福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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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小姐姐,別哭了,這糖葫蘆請妳吃一口,吃完要還給央央!」她其實也就晃晃,也不知怎的拿著一串糖葫蘆就在本該人煙罕至的地方遇上了黑髮的大姐姐。

余央看到那姐姐雙眼紅了一圈兒,還用繡帕抹著眼角,她生平最不喜看到弱女子那哭的如花帶淚,她立刻就把手裡的糖葫蘆遞了出去,仿佛這是什麼止淚的特效藥那般。

華清綾還沈浸在喪親的悲痛中,她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糖葫蘆,還有那稚嫩同音隨即而至,情緒轉換的過於突然,她愣在當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妳自己吃罷……」

「娘說女俠正要見路不平、拔刀相助,常常行善,幫助人的同時亦可修身養性!所以小姐姐吃罷!」女童瞪大了眼睛,又把糖葫蘆再往前遞了點,險險戳到華清綾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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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女童的胡話,華清綾從錯愕轉為無奈——敢情哪位女俠行俠仗義還拎了個葫蘆串兒?

「那……便好,多謝女俠。」看那葫蘆串都快戳上自己衣領了,華清綾只得退了一步,順便接下『女俠』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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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俠』滿意地點點頭,華清綾咬了一口,甜蜜的滋味於口中漫溢開來,她將少了一塊的糖葫蘆還給眼前的女童,並咬了咬口中那鼓鼓的糖塊。

脆溜的口感因咀嚼發出清脆聲響,而女童也把糖葫蘆咬的喀滋作響。

「小姐姐叫什麼名字,莫不是有人欺負妳?妳才哭的如此傷心?」女童奶聲奶氣的追問與過於成熟的用詞讓華清綾忍了好一下才沒失禮地笑出來。

「這……不是,只是祭奠爹娘時悲從中來罷。」華清綾搖搖頭,彎下腰輕輕地笑了下,她眼眶還紅著,甚至眼角還有那抹未乾的淚。

而她不願與天真的孩子多說,怕嚇著她那璞玉未琢的心靈。

「小姐姐為何沒了爹娘?」孩童最是天真時,心頭疑惑疑惑如春芽冒出,非追問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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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意外罷了。」

「爹爹說這附近有寨子,寨中自有強盜匪子,是不是遇歹劫持?後才發生這事?而小姐姐是——」

「……」華清綾伸手輕輕撫上女童的頭,她尚不知還有什麼能說,又什麼都不想說。

——確是意外橫生,確是遇歹劫持,可那般可怕的場景又是寥寥數句便能描繪的出?

余央看見眼前的女子眼底似有一池深潭,爹娘的眼底也有,正是那般深潭使他們不願多言,當她追問爹娘時,只換來一句:「待央兒長成便知其中原由。」

她正要開口,卻是聽的對方說:「多謝女俠的葫蘆串兒,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只道是已近離別時光,有緣再會。」

「啊……我們、小姐姐!我叫余央!明日!明日再見!」女童感覺到在自己頭上的重量一輕,她看著對方款然遠去的身影,連忙圈起手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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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得到回應,但卻是在隔日,也見著了那纖瘦的女子,隔日再隔日,日復一日地。

小小的女童與她做了每日都要見面遊玩的約定,而她也如實地在任樓主詢問她近日為何時常外出時回答,是見著那天真的孩童,陪她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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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任樓主輕應了聲,只問了她一句:「不麻煩麼?這麼日復一日地。」

而華清綾想起了那在喧鬧的長安市集中回過頭來牽起她的手的女童,她回答道:「不麻煩,清綾覺得……十分開心。」

任樓主微微抬首,似在思量著什麼,黑色的眼眸從未是華清綾能夠探究的地方。

「那便珍惜罷。」任樓主瞇眼看向窗外,留下這句後便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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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一別、一談。

隔日再未見著那抹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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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她未曾再見余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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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煙姐姐,妳便做央央的姐姐罷,央央的爹娘便是妳的爹娘,可好?

「……當然好。」

「勾勾指,約定了,明日再見哦!」

「明日再見,央央。」

「雨煙姐姐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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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有,再見,余央。」

「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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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卻是再也不見。

是去哪兒了?是為何失約?

是否遇了害?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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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為何她不再赴約?」任樓主揚起眉,不解地追問。

「……我不知,但想來……是有什麼原因,希望不是遇上盜匪才好。」華清綾皺著眉,輕輕地回答。

見著她如此擔憂,任樓主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來到了華清綾的位置前,攬衣單膝跪地,他卻只是伸手輕揉華清綾眉間,要將她的擔憂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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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先生,距離……過近了。」華清綾對上那雙黑眸,感到心漏跳了幾拍,她連忙別開臉,身子往後挪了挪:「清綾並未生病,任先生多慮了。」

「……我可沒說妳病了。」任言失笑,但也體貼地站直身軀,往後挪開了距離。

「只是我不喜妳為別人憂慮的模樣。」任言低頭看著華清綾,一字一句地說著:「清綾,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人啊遲早都會離開的。何苦為她而思慮呢?」

他溫和的嗓音卻有些低沉,較於以往說話,更像是要對她宣告著什麼,一如不讓她追問房中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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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只得聽,如咒、如真理。

「……任先生也會離開我嗎?」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也許是怕極了,怕眼前的任先生也與余央、父母那樣,不知哪天就這麼離她而去。

她看見任言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卻是太快被掩藏,她根本無法抓住。

「……不,我不會離開妳。」任言最後笑了聲、後收斂了平時的笑容,而他的表情在華清綾眼中,卻是難得見著——

那是近乎溫柔而寵溺的表情,雖然很快地,也被往常的微笑所取代。

「清綾,記得,縱世人離妳而去,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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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與殘酷或許只有一線之隔,甚至,還只會是彼此的引爆點
❖林禛
3 years ago
不諳世事X一身秘密的兩人相處起來真的好有看點QWQ
作為戀愛腦完全忍不住腦補這兩人的關係RRRRR(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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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lin200522: 謝謝林禛中喜歡...描寫功力還不是這麼到位,能夠吸引人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們的關係...我會持續創作的,還請看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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