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跟著我？地下城外明明也有不少的鳥獸人。你的理由爛死了。」
他皺著眉頭看我，還微微撇著嘴。我愣了一下，隨後笑了。
「被發現了嗎。」

我重新坐回他的身旁。
「大約三年前，巧可曾經幫過我。那是一件很小的事，你大概已經忘記了吧。」
「但是我的老爸說了，有恩必報。所以我才會離開村子出來找你。」
「可是我也想過，萬一太無趣就算了，我會立刻離開。」

「──結果你引起了我的興趣！那個晚上，你的眼神讓我念念不忘！」
我看向他的雙眼，「我開始追著你的眼神，想像你正在想的事、想知道更多你的事！」

「……啊？」

巧可雷特的臉紅了起來，他有些困窘的模樣讓杏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後來我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你了。」
「所以，我想實現巧可的願望，什麼都可以！」
「不是為了報恩，而是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
「嗯！」

他用手臂擋住自己通紅的臉，「……是哪種喜歡？多喜歡？」
「想和你交往、結婚、生孩子的那種喜歡，最喜歡！」

「……兩、兩個男人沒辦法生孩子的吧。笨蛋。」
「這個我知道啦。」我笑了。

但是放下手臂後，看到的卻是苦悶的表情，他低下頭。
「……我一開始和你說過的吧。跟我待在一起會有危險。」
「嗯。我也說過沒有關係。」

「我想要吃了你。這樣也無所謂嗎？」
「……咦？」吃？

那天聽到的話果然不是開玩笑。

「讓你喜歡上我的那個眼神，我猜，也不過是渴望吃掉你的眼神罷了。」
「……我什麼都不想要。」他沒有看著我。
「離開我，去過得好好的。我的願望只有這個了。」

看我沒有回應，他繼續說。

「我可能會吃了你的。把最喜歡的人吃掉這種事，我、已經做過一次了……」
「所以、」

「我可以當作這是你也喜歡我的意思嗎？」

「啊？」有時候真覺得這隻笨鳥聽不懂人話。
不，是故意不聽懂的吧？

「巧可，把一切告訴我吧？關於你為什麼那麼做，還有為什麼想再做一次。」
「聽完之後我會考慮看看的。」

巧可雷特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
但杏仁的表情非常認真，讓人沒有懷疑的餘地。
「為了讓你吃到最美味的料理，即使材料是我的一部分也沒關係。」

「……你是白癡嗎？是傻子吧？」
他很快地掩住自己的臉，聲音明顯顫抖著。
我輕輕拉開他的手，他除了一開始的僵硬並沒有抗拒。

「你們、不應該對我這麼好的……。」

在我再次說些什麼之前，他用手蓋住了我的嘴。
「好了，別再說那些肉麻的話了……我會受不了的。」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後，再次開口。

「……我的、爸爸他──」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