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多🦉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限定交流|五年前|with 芬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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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但請你們不要插手。」闖進陌生部落的鳥獸人少年冷冷開口,法杖尖端隱隱發出危險的光。
latest #33
風清月朗,星子稀落散在深黑夜色。月色透進林間,在地面留下影影綽綽的藍黑印子。微涼晚風吹散白日的燥熱,使人感到舒適而放鬆。

本該是個平靜的夜晚。

樹影不自然劇烈晃動,霎時間,夜鳥止啼,熱烈競鳴的蟲聲歇止,萬籟俱寂,異樣陷入沉默。肉眼不可見的地方有更深的黑躁動著。使生靈畏懼,擾亂自然生息。死一般的寂靜延續,更大的不安疑懼滾動醞釀著。

破碎的短促慘叫撕裂死寂,林間一陣慌亂的鳥獸奔逃。

一名精靈女性倉皇奔逃,雜亂交錯的步伐已透露疲態。她面無血色,身軀上倒沾染不少,漆黑亂髮隨乾涸的血液膠成一塊塊。有人聲交談,模糊笑語,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遠方傳來。她聽見,透過她靈敏的雙耳,她聽見那裏有部落。那或許是她能獲救的唯一機會,儘管已喘不過氣,強烈求生意志仍催使她邁出步伐。
她終於看見搖曳火光,那同時也點亮她欣喜若狂的笑容、她的輕忽大意。紫色強光一閃,猛地炸亮眼前視景,劇烈強光晃昏她的眼,接著灼燒靈魂般的劇烈疼痛襲上後背。躲在暗處的毒蛇終於發動襲擊,淬著劇毒的牙咬穿她。精靈女性強忍著痛苦,繼續奔逃,一路奔進陌生的部落求救。

守衛被嚇得措手不及,亮晃晃銀白刀刃來不及指向來者問出用意,精靈女性便倒地痛苦慘叫,她滿地打滾,卻完全熄不了火,背部猛烈燃燒的魔法焰火透出陰毒危險的艷紫。她撕心裂肺發狂慘叫,可怖聲響驚擾了部落安寧。

「打擾了。不好意思,但請你們不要插手。」清冷的聲音隨後響起,語氣平淡的異常。
隨著製造出的混亂,一名陌生人趁隙闖入。他的面龐有一半籠在巨大的黑色帽兜下,從背後帶白斑點的棕色羽翼與罩衫下緣露出的鳥爪能輕易辨認出陌生人的種族。雖然也是鳥獸人,卻明顯與這周遭自然格格不入,對方手裡拿著頂端繫著巨大礦物的手杖,周身環著不純淨的闇黑魔法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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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
4 years ago
有陌生人來到部族並不是新鮮事。

只是最近遭逢的異變實在太多,森林好不容易用了各種辦法復育到恢復水平,大夥兒沒鬆懈反而更加提起精神要讓環境、萬物早點有個定所。

以至於當女精靈倉皇逃來時在門口看守的幾名護衛沒有立即攙扶,拿起武器指向要進一步確認,他們靈敏的嗅覺在空氣聞到幾絲詭譎,在聽見聲音同時將武器轉往該處。

陌生的獸人纏繞讓其不愉快的氣息。

護衛看著散出光芒的長杖,並沒有因為對方語氣森冷而退縮,餘光掃向似乎沒有力氣再逃的女精靈又看回去。

「這裡是穆薩耶,要踏入此地還請放下武器。」

雖然護衛也是拿著武器還讓對方鬆手聽起來沒有道理,不過這裡地盤仍是他們看守範圍,即便再怎麼好戰但也不會冒冒失失就開打。

這是族裡的規矩。
🦉多爾多🦉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Love_runs_out: 對護衛客氣的提醒充耳不聞,也無放下長杖的打算。鳥獸人一手甩出深黑的魔法長鍊,拴住女精靈的後腳,他後退了一步,試圖將人往外拽。黑色長鍊拖行過的土地逐漸發灰,地面的細草萎黃,頓失生氣。

「我無意停留,不用費心了。」入侵者冷淡開口,無視自己侵門踏戶的事實,只想在別人地盤上明目張膽把人捉回去。

女精靈驚慌拉住離她最近的那個護衛,破損的指甲刮著對方衣襟,「救命!我要尋求庇護!懇請你們伸出援手拯救一個無辜善良的靈……」

「妳哪裡無辜了。」少年冷冷搶斷女性的話語,語帶不屑,「拋下自己的丈夫與兒女逃命?真的是很無辜善良耶?」

精靈女性被戳到痛處,歇斯底里地嚎哭起來。不是這樣的,那是沒有辦法的。她口裡喃喃解釋著,哭聲斷斷續續。她仍緊緊捉著離她最近的守衛,哀求著庇護。
×大小姐×
4 years ago
被拉住的守衛面露難色,使了使眼色讓另個同伴先去傳報一邊看著情緒失控的女精靈,本來應該寧靜的部落頓時被惹起喧囂,有些族人都很安份沒有就這樣衝到大門附近,遠遠觀望有些竊竊私語。

還不約而同在看見植物失去生氣的瞬間而抽息。
這屆時又要花多少心力才能復育啊!

在幾人還議論紛紛間突然目光往側邊投去,幾位外型各有不同的獸人都拿著武器緩緩靠近,看起來就像是從外面忙碌正要回來。

幾位只是注意半瞬就直接轉入部族內,只有一名擁有巨大金色翅膀的鳥類獸人走至被長鍊惹擾的灰痕土地前,順著慢慢爬看清楚一邊同樣是獸人、另頭則是哭吵不休的女精靈。

半晌,他以鳥爪輕敲地面又看回陌生人,視線來回兩趟似乎在告訴對方把土地恢復原狀。
他抿起唇,朝擁有金翅的男人投去視線,順著對方鳥爪的動作、遠處的驚愕抽息了解這部落重視什麼,透過這層新的認知,或許能作為武器或成為某種手段。多爾多稍稍陷入自己的思緒裡,幾個念頭在腦袋裡飛快流轉,他揀定一個。

拖越久,人會越多,若全聯合起來對付自己可不妙。多爾多自忖情勢不利,硬碰硬絕對討不了好。原先他將雙翅盡可能張大,全力伸展開,使體型在視覺上看起來是膨脹的、巨大的,就只是虛張聲勢的恫嚇手段。此時他乖順將翅膀收攏,暫時表露順從的模樣。

「我明白了。」他對那名金翅的男人應了一聲。

他嘴裡喃喃唸起咒語,無從辨認或拆解出咒術的構成,那與一般正統的魔法術式並不同。只見黑鍊上纏繞的不祥黑氣逐漸退去,漸發出燦金暖光,拂過地面,枯草便奇異的恢復生機,土地也返回棕色。

至於補充的力量哪來的嘛……
🦉多爾多🦉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女性精靈稍稍安分了點,鬆開了緊抓護衛的手,無力地朝多爾多投去充滿怨恨的一眼。多爾多眼底漾起笑意,仍擺著無動於衷的面孔。追捕這名精靈女性也是因為上頭看上稀有種族的特殊體質,快速而強大的復原能力,天生的療癒魔力。這也是那名女性能看似身受重傷,渾身浴血卻又毫無創口的原因,就連剛剛背部燒去的表皮都在不知不覺中恢復平滑無傷。

「我無意破壞,也幫你們恢復土地了。這個女人嚴重觸犯了我們部落的禁忌,我必須要帶她回去,可以的話,請讓我執行我該執行的任務。」收攏翅膀彷彿也將帶著倒鉤的惡意尖刺收起,暗暗藏在皮下。他溫文有禮啟唇道語,編織滿嘴謊言,露出一個算是完美的假笑。

「他騙……」女精靈驚慌駁斥,長鍊默默抽走她的精力,她說不出話,只是一臉惶恐望著金翅的鳥獸人,無聲雙眼哀求著什麼。
🦉多爾多🦉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Love_runs_out:
多爾多一截截收回長鍊,泛著金光的鎖鏈隱沒進他的掌心,緩緩拖動精靈女性。他是真的希望事態就像女精靈現在這樣,一點一點朝對他有利的方向前進。
×大小姐×
4 years ago
本來聽見那句話,部落所有人都露出能夠理解的表情,既然扯到部族問題那其他人的確沒有什麼理由出手,大家紛紛就要繼續回頭做自己的事,連守門的護衛也默默站回本來的位置。

其他自我良心跟道德感較高的族人還是不免多看幾眼,但畢竟部族共同安危還是要顧及,能減少一事就不要多惹。
×大小姐×
4 years ago
彷彿在聽到「也幫你們恢復土地」時金翅獸人挑高了眉,隨著地面生息復原他也並未再多醒目的表示轉身就要進入部落,只是當女精靈脫口而出那快速幾乎到聽不見的字時猛然停住腳步,回頭就看女精靈表情。

金翅獸人疑似要張口,隨後跟回來正好撞見此景有著長尾巴的獸人走到身邊大大方方地問,「你們什麼禁忌被冒犯啊?你為什麼不讓她說話?她剛剛好像說你騙人耶,我有沒有聽錯?沒有聽錯對吧?大家都有聽到哦?啊這樣問都是我的族人好像不太對,欸你有聽到吧?她剛剛說你騙……什麼?讓她說一下啊。」
長尾獸人直白開口探問,多爾多抬眼,漠然視線冷冷掃向對方面龐。

「若您是真的想知道,而不是想刻意干涉別族事務的話,我能告訴您為什麼。」他隱隱感覺得出這個部落的人並不太想惹事,那原本正合他意。

幫忙辦事幾年來,用上部落名義當作擋箭牌往往順遂。這些好人良民總想尊重,尊重天地、自然萬物、人與人,當然也包含對他族相異文化的尊重。不探究不干涉,以尊重的名義實質地冷漠著。他就想逼出這些人的怕事,為了避免被扣上失禮、不尊重的帽子,人們可以善良得很漠不關心,不聞不問。

那才是他想要的,而不是這樣敏銳過頭的危險質問。
「在祭典的儀式上用魔物汙穢的血液當著所有人的面玷汙了整個儀式,對你們而言算不算冒犯我不清楚,但我尊重各位,這對我們而言是十惡不赦的大忌……而且她畏罪潛逃,使她的家人要替她承受整個部落的怒火。」穩健地開口編著謊,都不算什麼,若是為了達成目的。

「……至於她一直以來都有一些,嗯,妄想的症狀,很常胡言亂語覺得大家都要害她,還會自傷然後指責別人要謀殺她。」最後再扣上一個精神錯亂的帽子。

女性精靈不發一語,表情彷彿徹底絕望,彷彿癱在地板上的人偶。多爾多很滿意,覺得一切很完美——

——本該繼續這樣順順利利的。

藍光一閃,他手裡的魔法長鍊斷裂,女精靈手腳並用飛快往後退開,右手凝聚魔力,手指尖端纏繞魔力,彷彿形成一柄薄而銳利的光刃。她長久的沉默與彷彿喪氣的神情是為了養精蓄銳,一鼓作氣斬斷束縛。
會騙人的不只有你。她堅忍的表情彷彿這樣對多爾多說著。

縱使多爾多詭計多端,習慣欺詐,遇到意料外的狀況仍是愣住了。臉龐頓時露出一點點倉皇無措,那一瞬表情竟是少年擺出最符合自己年齡表情的時刻。

「他騙人!他們屠殺我的村莊,使我的家園陷入火海,族人痛苦悲鳴!我以森林女神艾比恩之名起誓,我的話語沒有半點虛假!」女精靈指著多爾多,一手向天大聲宣誓,話語裡有令人自然信服的凜然正氣。
×大小姐×
4 years ago
連串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個沒完。
族外來了能言善道且陌生的鳥類獸人也就算了,偏偏族內正好也回來一個嘴巴不停下來彷彿就會死的同胞。

金翅獸人暗自嘆息決定要放生同伴先回部落整頓再出發,餘光落在剛才恢復成本來模樣的土地還有被束縛的女精靈身上,稍微頓過一會兒好似在思慮些什麼。

對方接連串的句子自然流暢,但除非是聾子不然不會聽不出來背地想表達的就是讓他們族裡的誰別多事,這或許能視為一種挑釁,即便對方或許並無這個意思,可是文字拼湊、語調該如何解讀本就是每個人不盡相同的事。

腦海飛快閃過幾個念頭,直到陌生翼獸人有意無意的停頓道出女精靈有些狀況時,芬芬再次扭首走過長尾同伴身邊要向人表示。
×大小姐×
4 years ago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斷裂響起就聽到女精靈迸出跟對方完全相反的論調,雖是如此也不能保證她說的都是正確可信,拿神明起誓這種事情誰都做得到,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而已。

但無論如何都讓金翅獸人有了理由。
他走至前方看著些許露出錯愕的來者,手已經悄然握住武器,氣勢大有「請」對方離開的意思。
Love_runs_out: 少年表情轉瞬歸於漠然,換上起初那張與稚嫩外表毫不相襯的無情面孔,黃眼珠陰陰泛著寒光,如刃目光銳利刺向那名以神祇之名起誓的女人,彷彿恨不得將對方身上刺出幾個血窟窿。

「愚蠢。」他惡狠狠斥了一聲,猛地展翅,深色魔力流重新纏繞身周,凌厲流轉,「妳的自作聰明會害死我們。

他無意繼續演戲,也放棄圓謊,那女人都把話說成這樣,要繼續越圓只會越多漏洞。金翅獸人往前踏步,他便往後跳了一步拉開距離,細瘦的鳥爪再度點上地面時,腳下浮現巨型紫黑魔法陣,闇黑法術使空氣裡的滯悶感越見加重,令人不快。
多爾多低喃咒語,一面攤開左手,掌心中央浮現小型咒式,一支羽毛筆從掌心的光亮裡緩緩浮空,他握住羽毛筆,在空中飛快地以魔力書寫出發亮的文字,完成的咒式自動飛向地面圓形的魔法陣,垂直外緣,圓形魔法陣彷彿生出尖刺。隨著一條條泛著陰毒紫光的咒語連結,密密麻麻的漆黑魔法陣逐漸像個從地底伸出的不祥巨爪……

女精靈像是終於看懂了咒式,驚慌倒抽了一口氣,對著金翅的獸人大喊,「他在對土地下詛咒!」
×大小姐×
4 years ago
負責看守的護衛將女精靈向後拉,面色嚴肅地吐出幾句話表示她也不是真正就代表無辜或是沒有問題,現在安靜退到後面族內長老將另有打算,長尾族人則立刻擺手提醒各位做該做的事情。

在咒語念起之際,三支箭矢如疾風直刺來者足前劃成一排,並不像有所偏移而造成的失誤,好似刻意落在那帶有警告的意味,表示不許再前進並且離開。

金翅獸人──芬芬抬手取過另三支弓箭,這次瞄準的位置已經不是地面而是對著人,部落外圍悄然來了幾位同樣使用魔法的祭司在戒備。

他們不會主動攻擊,但會用擅長的方式保衛家園跟這片土地,正常來說真正會跟侵犯者對峙的只有芬芬,部族習慣並不會因為初犯者而立即處置,但並不代表會忍氣吞聲縱容外人肆無忌憚挑釁。

族內高牆一名勇士發話,「請你回去,不要再踏足此地。」現在會使用魔法的人很多,不足為奇。
他沒聽見那些義正辭嚴教訓女精靈的話,只漠然看著女精靈被往後拉,彷彿進入部落巨大的保護網裡,受到她想要的庇護,得到她想要的安全和平。亮燦箭簇對準他,射於前方的箭矢拒絕他,一致排除他,像是想挖掉生瘡的爛肉。

為什麼呢。琥珀黃眼掃過那些戒備的面孔,滿滿疑惑。為什麼她可以受到幫助呢?

他的人生可以被人踐踏那她也可以。

偏差的心靈充滿渾沌,喪失同理與憐憫心。
他沒有停下唸咒,他並不擅長詛咒,而這也不是詛咒的術式,不知道那女精靈為什麼這樣喊,大概是要激起旁邊的人們行動吧,陰險的傢伙。雖然自己也半斤八兩就是了。那本來該是個完美無缺的謊言,一切都始於他的輕忽大意。
層層咒式疊加,土地微微陷落,以少年為中心凹陷下去,攀爬於地的黑色咒語彷彿給了土地極大的重擔。他把剛剛從女精靈身上汲取來的魔力全灌在這裡,等待一個契機引爆這巨大的魔力炸彈。

停止念咒後他終於能開口,「沒帶她回去我會被殺死。」他開口的語氣很冷靜,闡述事實般道語。

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不乾脆點攻擊自己,念咒時是他最為脆弱的時機,或許又是一些慈悲的考量。前進後退都可能會死,怎麼選擇似乎也沒有差別了。

他張口,待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又緊緊抿上唇。

請求跟拜託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人會聽,靠力量奪回才是正道,力量即是一切。祖諾司也是這樣教他的。黃眼珠閃過一絲凶光,他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引爆底下的爆破術法。
🦉多爾多🦉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被咒語覆蓋的土地彷彿瞬間沸騰翻湧,傳出震天炸鳴,千斤重的土壤從深處被翻起,受到強大的魔力流爆不斷往上噴,將地面掏空出一個巨坑,砂土漫天飛揚,瞬間遮蓋了眾人視線,鼻腔裡全是泥土生生的腥氣。

鳥獸人少年的身影隨之隱沒。他邁開腳步狂奔,想趁隙闖入部落將那名女精靈揪出來。
×大小姐×
4 years ago
入侵者內心想法自然沒人摸得透,部族僅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惡意蔓延,雖然這並未真正威嚇到他們,不過誰也不想繼續拖延下去。

前些日子大夥兒為整座森林已經忙碌得有些疲憊,或許是這個時機不太適當,但光入侵者這樣破壞土地的舉動來看,大家也沒有必要繼續忍讓。

剛走到部落入口的長老舉起法杖熟練地震開飛沙走石,穩固土地揚起強勁的風恍如結界架起形成天然屏障,在這之間能聽見蒼老穩重的嗓音傳來。
×大小姐×
4 years ago
「到此的人啊,私人恩怨穆薩耶不會干預過甚,但你已經踏足我們的領域,女精靈我們一樣也不會留,但你必須離開。」

領域性多數外族的人都有誤解,以為架起來的牆內才是他們在意的地方,實際上並不是這麼好計算的事情,雖然那些生靈自然都是大家共享,但他們有責任心想要維護,自然是不一樣。

「回去!」長老們再次喝著。

芬芬在吹起風時抬臂遮去干擾視線的飛沙,下盤穩固並無如此簡單因為地面搖晃而有所脆弱,鼻尖輕動立刻轉向奔至侵入者之前,伸手往脖頸扣住。
少年的奇襲看似失敗了,溫熱的頸子隨眼前有著燦爛金羽的鳥獸人圈住。在那隻手扣上前,他的法杖也同樣轉向對方,略堅硬的紫礦微微陷進對方光裸的胸膛,抵著對方心窩,短暫沉默對峙。

唇角掀動,艱辛傾吐咒語,身影化做無法實握的藍光消逝,斜斜出現在後方。因不熟悉地勢,落地時踩進凹陷處而微微踉蹌。翻飛黑袍掩去肢體動作,身體不自然扭曲,像脫離人形的怪物,一道詭異竄動的不祥黑影。他單足立定,振翅往後跳步,繼續拉開與金翅鳥人的距離,近戰於他不利。空氣裡仍有泥土腥氣,被震開的砂土仍飛揚,雨點般落。
他仍需要時間念咒才能進行空間移轉,意味著攻擊他的動作不能有所遲疑,不然逮到空隙就會轉瞬消失。

既然對方也會趕走女精靈,那他或許埋伏個幾天等女精靈邁出村外就可以了,但他不想。除了沒耐性,另外就是他沒有時間了,祖諾司給他的時限是三天,這是最後一天。不是沒聽見那不友善的喝斥,但他還不能回去,至少,不能毫髮無傷的回去

少年重新念咒,朝金翅鳥人投去三枚紫焰魔法彈。
×大小姐×
4 years ago
金翅獸人並不在乎紫礦抵在要害,銳利目光直盯著少年彷彿就算沒有揮動武器,光憑這瞬間也有足夠氣勢壓迫對方,流點血又何妨?

下個瞬間對方用了法術挪移,金翅獸人隱約哼了聲好似並不意外,回頭看善用法術而明顯拉開距離的侵略者,魔法彈衝來不過勘勘閃過,他從不倚賴魔法做自己本來就該完成或執行的事。

譬如現在。
箭步利用優勢快速奔至人的位置,即便無數次要退閃他仍然能在最短時間找到,幾來幾往突然就看他射出箭矢並且與其前進,快得能聽破風震耳,在下個瞬間金翅獸人改了方向。

待再次意識到時鳥爪忽向少年後腦襲來。
受創程度(dice20)
比起年長自己許多的金翅獸人,少年的戰鬥經驗是遠遠不及的,徒有一身法術卻無足夠的實戰底子支撐他做出臨場反應。對方快捷身手似疾雷,變換的身形難以捉摸,電光一閃炸開劇烈痛楚,眼前閃出白光,幾乎要喪失意識。

侵略者沒叫痛,悶聲不響撲俯地面,狠狠嗑上土地的額角磨出血腥。紫礦長杖滾落一旁,少年撲倒在地的姿態彷彿為剛剛對自然不敬的行為致上歉意。

少年狼狽振振雙翅,揚起些微砂石,他掙扎著想爬起身,但手腳顫抖著不受控制。頭部受到重創使他無法集中精神念咒或施展穩定的法術。赤紅色浸染半張臉孔,少年臉色難看,但仍不發一語,受到強烈打擊後第一個動作仍是努力凝聚意念以便接續施咒。
×大小姐×
3 years ago
已經夠了。

當侵入者明顯受到創傷,部族有不成文規定,通常在這情況下對方早就會離開,面對如此執著的人如果不認真給予回應那也是不尊重。

即便他們根本不想淌這髒水。
不論女精靈是否無辜,這禍都撞到眼前只能說他們倒楣,面對道德良知跟部族和平,他們選擇較為妥善的方式。

沒有等待那冗長的吟唱發動攻擊,眾祭司早就已經準備好靜待芬芬逐出的時候給予應對。

一道亮藍色的光束打在少年身上。
速度快如閃電消逝,等大家再定睛看時原地已經不見侵入者。
×大小姐×
3 years ago
這招不能夠面對入侵者立即使用,拖到現在也非他們所願,可總算是能將此事告段落,至於送到什麼地方他們無法控制也不知曉,只有被送走的侵入者才知道那是剛踏入此島的起始點。

之所以有這層防禦機制也是避免未來部族萬一有戀棧的勇士會急起直追,彼此不應該這樣趕盡殺絕才有這措施。

芬芬用鳥爪掃過地面砂土好平整些許,看都沒看女精靈一眼就直接回到原本的住所,而其他長老雖然是暫且收留但必須搞懂來龍去脈,究竟最後是讓待幾天才離開也只有他們知曉。
侵入者被強制從視野裡拔除後,土地仍滿目瘡痍,處處敗草爛葉,失根的植物被奪取生命力而萎黃,橫屍一地,部分的土壤灰敗,看似難以復原。

女精靈面龐亮起來,笑著捧起一掬土,手裡發出溫和的白光,帶著太陽恩澤般的暖意,她手中發灰的土壤漸漸充盈生機,變回暖棕色,甚至有細芽從土裡長出,展開嫩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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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真心實意以行動表達著感激。

未來仍難以預測,那名鳥獸人少年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追捕,她能在這裡停留多久也是未定數,但她仍想盡自己的力幫忙點什麼,回饋大地與穆薩耶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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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獸人少年躺在森林一隅,突然被抽離戰場使他有點錯愕,那是他始料未及的發展。要追捕的、要對抗的都消失了,只剩下這個他也不喜歡的自己。

他該怎麼辦呢?受創的腦袋糨糊般,他沒辦法思考半點。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嗎?或許抓到人成功離開也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一向在選項外,曾努力伸手,但無力搆及半點。

少年伸手,掩住挫敗的臉孔,他從指縫裡看著溫柔灑落的月光,看見星子閃爍——熟悉腳步聲響起,那人笑聲低低,緩步迎向他,不知何時出現,風那般自然而然。一手扯起他的翅膀,拽起他的恐懼,將他拖回照不到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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