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i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他不是這樣的人:性犯罪事件裡,「黃金男孩」與壞女孩的父權模板 | V太太 | 鳴人堂儘管這段言論激起許多反彈,但類似說詞卻不罕見:懲罰這些黃金男孩可能「摧毀他們的大好前程」,他們不應該因為一時失足而失去所有。

這類說詞的危險之處在於,我們關注與同情的對象,從受傷的當事人轉移到造成傷害的行為人,被「摧毀」、需要被「修復」的,不再是受害者的人生,而是行為人的前程與好形象。更甚者,它們往往創造了一種虛假的對立,並打造一個新的「加害者」——如果這些黃金男孩是無辜的失足者,卻「不幸」必須失去似錦前程,那是誰「害」他們陷入這般處境的呢?自然是那些指控他們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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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
4 years ago
康乃爾大學哲學教授凱特.曼恩在其專書《不只是厭女》中仔細探討了這個現象。她指出,在父權社會裡,為了讓手中握有特權、身處支配地位的男性既得利益者得以繼續維持自己的地位,並鞏固父權秩序,人們傾向於給予這些男性更多「證詞上的優勢」,也就是更相信他們所說的話。這乃是因為,一旦我們容許女性透過語言和知識挑戰男性、證明男性的錯誤,就有可能造成地位的翻轉,而這是父權社會所不能容許的結果。

此外,曼恩提出了「同理他心」(Himpathy)的概念:根據她的說明,在父權邏輯裡,男性是取用者,理當獲得來自女性的情感、體貼和諒解,因此我們會不自覺地給予男性同情,並傾向於原諒他們所犯下的錯誤。而黃金男孩的形象又可加強這個優勢,一來讓男性獲得更多信任,二來讓與他們對立的女性面對懷疑。
🧃CHAi
4 years ago
「證詞優勢」和「同理他心」兩者的交互作用,決定了我們看待性別暴力的視角:我們傾向信任、同情男性而懷疑女性。由此而生的是「責怪受害者」的文化,控訴男性的女性往往面臨行為不檢點或另有所圖(例如金錢)的指控。

尤其當被控訴的對象是所謂的「黃金男孩」時,女性可能遭受更大的壓力,她們從為自己發聲、爭取權益的受害者,搖身一變成為「剝奪」了男性「璀璨未來」的加害者,並因此面臨攻擊與懲罰。這些攻擊與懲罰一方面赦免了男性,另一方面恐嚇其他女性,使其恐懼與退縮,而不敢說出自己的受暴經驗。
🧃CHAi
4 years ago
值得注意的是,這個機制不只存在於性別暴力事件中。在討論性別議題時,我們經常也用同樣的態度對待一些「失言」的男性。例如聲稱對方只是「率真」、「直言」、「剛接觸議題,還在學」,或試圖用男性在其他方面的表現來為他們開脫。

這並不是說,任何人都不能在性別議題上犯錯或說錯話,如同其他任何問題,性別也是一個需要學習的領域,人們並非天生就會。但我們必須檢視的是,我們是否習慣給予男性更多的「寬容」?女性是否有機會獲得同樣的「諒解」?我們是否總是慣性為男性的失誤準備好解釋、原諒他們,甚至反過來責怪那些指出錯誤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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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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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
4 years ago
父權社會打造了一個機制,讓某些人的失誤特別容易被理解與遺忘,因此有更多的空間反覆犯錯,他們可以不斷地「失言」,卻總不需要為此負責,反倒可以透過這個赦免男性與責怪女性的機制,繼續維持自己的權力地位。

因此,同理心縱然是美德,我們卻必須謹慎地檢視自己的道德直覺,反省自己是否不自覺地服從了這套運作機制,在傾聽男性與女性時,給予不同的信任與懷疑標準,還有是否習慣性地原諒男性與懷疑女性,並藉著這個過程,再次鞏固、強化父權社會裡男女的話語權和地位差距
阿 茨
4 years ago
舊版神雕俠侶中,尹志平坦承性侵惡行後自殺,全真七子哀悼大好青年僅是一時誤入歧途而自毀前程那段,我讀了只想問全真七子平常不是正義魔人嗎?
chillyswallow
4 years ago
覺得最嚴重的是優良男老師性侵女學生,其他家長跟學校認為提出指控的女學生毀掉其他同學的受教權跟未來。
阿 茨
4 years ago
那不就是《房思琪的初戀樂園》裡郭曉奇的遭遇嗎?郭曉奇揭露李國華性侵她的過去,被潑紅漆警告、被李國華的其他學生辱罵。
梅子
4 years ago
我是覺得犯罪跟性別要分開來看

也就是如果犯法,特別是利用權力差異謀取、壓迫甚至是危害他人生命的方式來取得性的掌握權

在三次元內不論性別一律是罪犯(拜託請不要因為別人喜歡看各種本子就把人抓去關,當然如果他/她在街上到處發本本就另當別論)

至於輿論,只能說要改變人心不容易,用強迫的手段是無法改變別人內心想法的

所以還是要從小孩子開始教育比較好
沐一
4 years ago
想到看過Ted說研究顯示男性本來就比女性更容易受到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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